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主角会在帝国玩上一把大的 前天灵感突来,一下子码了两万多字。结果去上个卫生间,我那儿子把文档弄的找不着了。这混蛋才两岁多一点,天天跟我抢电脑,***!小王八蛋! 嗯,哥们儿这人忒好奇,大便都想尝一把。有很多时候,我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个儿不过是个嘛都无法改变的屁民,可还是忍不住要发一些牢骚。。。大大们别烦,我他妈也就是贱,老会为这样不关自己的破事儿生气,甚至气的流泪。。四川地震,我第一次捐了五百,第二次捐了二百。。哥们儿不是富人,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俩月的烟钱了。可是一朋友知道后,跟我说了俩字,s b!!! 20湖北石首7万人抗暴 民众打跑警察 湖北石首市永隆大酒店的离奇命案引发的群体抗暴愈演愈烈。警方多次试图抢走摆放在酒店内的死因可疑的尸体,石首市七万名民众涌向街上,从6月19日至20日连续多次警方和民众发生激烈冲突,警方使用了防暴车辆和消防车辆,向市民扔催泪弹、喷射高压水柱,民众用石块、砖头和酒瓶回击,将试图抢尸的武警赶跑。现场一片混乱,消防车、警车被掀翻,事发永隆大酒店起火。据称,湖北省副省长赶到石首现场处置和指挥,并从武汉和南岳山调集军队赶往石首。 事情起因 月17日晚,湖北石首市永隆大酒店发生一离奇命案,该酒店23岁的男性厨师涂远高(石首市高基庙镇长河村人)从酒店三楼坠下,当场死亡。但坠落现场未见任何血迹,近距离可以看到死者头部七窍流血。有知情者说,死者是生前被人活活虐待打死,再从3楼抛下。死者头上被钉了钉子,下体被捏碎,惨不忍睹! 有消息称,死者是在知晓当地公安局长、法院院长夫人同永隆大酒店老板走私贩卖毒品后被害。据称该酒店有石首某领导参股,酒楼生意一直很差,主要靠贩毒维持经营。 bym3jxwi0v 事发后,酒店老板对涂远高家属避而不见,酒店大门用木棍牢牢地从里面封住,后被死者家属及民众愤怒砸开。 月18日,死者家属得到答覆,若承认自杀,可得到3万5千元赔偿,如不承认自杀,当晚八点尸体将被强制性送殡仪馆火化。警察一再催促涂远高家属将尸体拖走火化,死者家属坚持在疑点被解开前拒绝尸体火化。其父在酒店一楼放置了液化气罐,要与抢尸者同归于尽,同情者也开始聚集在酒店门口。 至19日,20日,前来声援的民众越来越多,同试图前去抢尸的武警发生多起冲突。据目击者称现场人数最高时估计达到7万人。荆州一家新闻媒体本准备前去现场采访,但政府方面采取渡船停渡的做法,隔绝一切外界媒体的介入,试图封锁消息。 知情者透露,当局调集了一个师的部队,还在往石首调部队。 目击者:现场民众团结一致抗敌 2009年6月19日凌晨1点左右,警车和殡仪馆车辆到达酒店现场,想把尸体运走,被现场两千名民众堵住酒店门口阻止。 月19日上午8点,涂远高死亡时间已超过36小时,愤愤不平的民众依然没有散去,几百名石首市民自发为死者守了夜,8点过后酒店门口被同情者悬挂上大字条幅和民众的签名信。不久,警察再次来到现场,要强行运走尸体,与现场民众发生冲突,十几名同情者和围观者被打伤,但这些人被打伤后不仅没有被送往医院,反而被警察直接关进看守所。这导致了民众与警方情绪对立的升级,越来越多的民众赶往现场,凭藉人数的优势,民众在冲突中开始占据上风,他们一次次将警察打退,涂远高尸体始终未被抢走。 下午1点半左右,现场几千名民众用砖头、啤酒瓶阻止警察抢尸,殡葬车被砸,几十名著装警察和便衣被民众从事发现场(永隆大酒店)追赶约500米逃至车站躲藏,车站附近主要交通道口被群众堵塞,公交车被迫改道,但据说绝大多数乘客毫无怨言。2s8* 月19日下午3时,当地警方组织的最大一次抢尸行动再次失败,大约4万名市民聚集在街头,人数达到最高值,石首市政府被迫向武警求助,6月20日傍晚,从荆州等地调来的约一个营的武警赶到,当地民众又用石块、酒瓶与武警展开对抗,许多公安、武警车辆被民众砸毁。由于民众大量聚集,武警被迫撤退。 月19日夜,由于传言政府将在6月20日凌晨5点再次抢尸,上万名石首市民连夜上街,不仅将永隆大酒店门口围住,还堵死了该市主要路口。 月20日凌晨两点左右,500名左右的警察及武警排队前往酒店抢尸,刚走到附近的防疫站,就被几千名市民用砖头和石块攻击,警察和武警再次撤离,民众追赶约一公里,有警车被掀翻。武警的撤离并未让民众掉以轻心,很多人继续自发守护在酒店门口。在19日及20日凌晨的冲突中,共有几十名市民受伤或被抓,警察和武警也有多人受伤。 为控制事件信息的传播,6月20日夜间,石首市区网吧断网,永隆大酒店一带一度断电,路灯也被熄灭。据了解,事发后死者家属及当地民众曾给北京及武汉的新闻单位打电话,但赶到石首的记者被当地官员劝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据称19日石首市市委召开紧急会议,不准各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到现场观看。 到6月20日早晨6点,涂远高尸体仍放在酒店内,未被抢走,现场仍有上千人堵住酒店门口,随着天色转亮,有市民陆续赶往现场。七点左右,现场人员用手机短信传回消息说,大批武警乘坐大巴车再次赶往现场,同时还有至少八辆防暴装甲车和六辆消防高压水枪车一起前往,石首民众呼吁外界给与关注和声援。 月20日7点左右,大约一千名武警在石首一中集合,然后向永隆大酒店方向推进,武警使用了催泪弹和高压水柱,由于下雨,催泪弹并没有起太大作用,起初民众遭到水柱喷射后四处散开,随后开始反击,他们向武警扔石块、砖头和酒瓶。防暴车及消防车玻璃被砸碎,消防车被推翻,武警再度仓促撤退。 目击者还表示石首现场民众很心齐,他们在雨中与武警展开街头对攻很勇敢,包括一些妇女和孩子,也有些妇女边哭边打。在冲突中有许多人受伤,包括有武警的盾牌被民众打掉,受伤较重。 月20日上午十点左右,由于更多的民众涌向街头,武警在民众的气势逼迫下,被迫再度撤离,一些车辆也丢弃在现场。现场遍地是碎瓦和碎玻璃。附近的店面基本停业。 据知情者说湖北省政府已经调动更多武警从武汉和南岳山赶往石首,大概3辆装甲车!2辆路障车!20余辆大巴、中巴运送武警、特警到达石首。 目击者:晚上可能会动手 据称19日石首市市委召开紧急会议,不准各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到现场观看,不得参与抗议,否则一律开除,通往冲突区域的路口被警察设卡,但是根本挡不住愤怒的民众冲上街头。 现场目击者表示,20日下午一直没动静,我估计晚上会有动静的。 有网友透露说:“我朋友是武汉的特警,打了几通电话叫我千万不要过去事发地点。现在事态很严重。好怕他出危险他什么时候会冲。他说不能说。” 石首市网友:“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单位开会,今天晚上都不准出门,全城戒严,看来晚上有行动了。” “现在比较平静!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异常平静的!现在到处戒严!但人反而越来越多!现在人很多很多!比下午人还多。”“据说武警配备了狙击步枪和ak47冲锋枪,十分强悍。” 还有知情者透露一万武警准备今晚再次抢尸,他们现在集中在文汇高中。南岳高中,电大三个地点。他气愤道:“人民的警察只会欺压人民。也没有一个记者报导事实真相。幕后黑手太有势力了。永隆大酒店的三股东一个是市政府副市长,一个是公安局副局长。” “晚上23点抢尸体,我朋友的爸爸在现场维持,上面领导跟他们通知的,调集了一个师的部队,还在往石首调部队。” 据目击者称,晚上8点左右,全城老百姓出动,估计有十几万人在那里。 知情者曝事情内幕 有知情者在网络上透露一些内幕,他说:“这是由于电力局长、公安局长、法院院长的夫人连同永隆大酒店的老板走私贩卖毒品被那厨师知晓,而厨师想找老板要工资之后走人,但老板不给。厨师威胁他说如果不给就把这事说出去,于是就被杀了。”该知情者还表示说:“我是石首人,不会说谎。” 还有知情者透露说:“死者就是生前被人活活虐待打死的,生前被人把生殖器被割掉了,头部也被钉上钉子,死之后血都凝固了,才被抛下3楼的,因为死者的身下那快地很干净,没血迹的,血都流不出来了。然后警察来了9年经验的法医居然说他是自杀。要真相。中国政府站出来啊!该家酒店已经死了5人了,有3人公布了。还有死的2人未公布。不查清楚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还有人透露这家酒店两年前发生过一起同样的命案,一女性服务员以同样的方式死于非命,酒店赔偿3万元后不了了之,还有人称,该酒店1999年也发生过一起类似事件,一女性怀疑被**后扔下楼。据说该酒店有石首某领导参股,酒楼生意一直很差,主要靠贩毒维持经营,石首市有吸毒人员愿意出面作证该酒店专事贩毒。 以下是官方新闻: :一连数日,石首市政府门户网站都挂着关于此事的通报:“我市发生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 好像说的和cctv不一样。 2:此事迅速惊动了警方。随后赶到的民警对涂远高所住的永隆大酒店6楼的宿舍进行了检查,发现了涂远高的一份遗书。遗书没有涂远高的落款。但在后来的调查中,遗书被认定为其本人所书写。 3:石首市政府通报中称,民警多次与死者亲属进行沟通,讲明了为查清死因,必须进行尸体解剖,但遭到家属拒绝,家属对死因表示质疑。 4:家属与围观人员对骂。 但随后局势的发展让涂德强本人都无法控制。“当时我对围观的群众打招呼,告诉他们已达成了协议,说谢谢他们的关心。没想到他们反而骂我没有用。当时我心情不好,也与他们骂了起来,后来人越拥越多。”警方后来被迫放弃了入酒店内抬尸。 5:中央领导同志高度重视,明确批示对处理事件的要求,公安部、武警总部、湖北省、荆州市的党政主要领导迅速成立了事件处置领导小组,并亲临现场指挥,维护秩序。 :死者家属将得到总共8万元的赔偿。其中,由永隆大酒店老板负责赔偿3万元,石首市政府出3.5万元,高基庙镇镇政府出1.5万元。目前,死者家属已经拿到了5万元,另外还有3万元的欠条。(还带打白条的,搞笑) 7:荆州市外宣办熊主任称,这个事情是在酒店发生,应该由酒店来负责赔偿。但因为酒店面临破产,家属要的钱,酒店可能赔不起,剩下的部分政府可能从人道主义的角度补上。 8:市民给军警送西瓜 昨日,在石首市街头,仍能感觉到丝丝紧张的气氛。事发地永隆大酒店附近一直停放着警车,还有不少警察巡逻。尽管整个城市的气氛仍显得有些紧张,但巡逻军警与当地群众没有发生摩擦事件。石首市民对前来维持秩序的军警态度友好,连日来已经有数十家石首当地的单位、社会团体和商家前往慰问武警官兵,并送去西瓜等慰问品。 白岩松说:其实非常清晰地告诉大家,在处理这个石首事件的时候,我想所有人都会有一种感触,我们当地的政府所拥有的主动的最佳时机被自己给错过了,一下子把自己的工作变得被动。一旦当政府的声音不能主动在第一时间传播的时候,你要知道在传播上咱们是有一个规律的,任何声音当第一时间占据了人的脑海,不管它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你后面想再用新的正确的声音去覆盖它是非常难的事情,你已经变得非常被动了。所以这个事情的第一个要总结的问题是为什么不主动,而变成被动。 我自己的话:我不明白,政府要占据什么主动?掩盖真相?大事化小?可惜啊,它没有盖住,或许这只是冰山一角。) 印度于6月8日宣布向中印争议地区附近增兵之后,印度在这一地区部署的兵力已达10万。与此同时,印度空军也宣布将在阿萨姆邦的提斯普尔空军基地部署两个先进的苏3i空军中队。 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只抗议,只谴责,而不务实。原来我们的大兵,城管,在忙着对付老百姓。 ……就在今天,我把前几天列出的大纲毁掉了,yy一些也好,至少在梦里,在我们的想像空间里,能让自己过的快乐一些。让主角在《穿越之风生水起》的帝国里玩上一把大的罢!? ------------ 黑社会 起在哈尔滨伏法乔四乔大侠,很多哈尔滨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崇拜,都说他死的壮烈,是条汉子,还说在他统制下治安好的多,至少黑枪不泛滥。 乔四在发家后手下拢落了不少炮手,最有名的是个姓李的朝鲜族人,个头只有1。68,下手却特别狠,在乔四落网后他只身闯了京城,控制了北京西城的多数朝鲜饭馆,直到几年前才伏法。乔四在有了钱后除了贿赂高官就是每天歌舞升平,花天酒地。当时有个说法是“夜夜做新郎”,但不破坏社会治安。 八十年代末哈尔滨的黑社会主要有2大1小3股势力,其中能和乔四相提并论的是开舞厅的郝瘸子,杨馒头。乔四和郝瘸子最后因生意问题翻了脸,郝瘸子被乔四手下的炮手用猎枪打断了双腿,落下残疾。从此乔四一人独大,称霸了整个哈尔滨市。 乔四的被捕很偶然,有两个版本,李瑞环在哈尔滨视察时,车队正行进,被乔四的奔驰车给超了,李瑞环很纳闷叫查查,最后一查发现是黑社会。 乔四就此上了黑名单。 还有一种说法是,李瑞环下榻酒店时,看见前呼后拥来了另外一群人,李瑞环就问是哪位中央领导。手下的不敢说,李瑞环回京后知道了真实情况马上批示要严办。 后来的抓捕过程是中央直接派人接管了下属的公安局。乔四团伙主要骨干基本是同一时间全体落网。 后乔四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死刑的地点是在个荒山的上,四面围满了武警,据说乔四死的时候很镇静,只说了句:“我这辈子,够了” 行刑的当天,哈市人民大奔丧,人人黑西服,胸前白花,几百辆车排成长龙在警察眼皮底下游街,警察也无可耐何。 乔四死后,哈尔滨的黑社会势力一时间如鸟兽散,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但不久就又恢复了原气。乔四的姐姐后来还在靠近大学的地方开了个舞厅,每天门外停的居然全是警察牌照的车。 乔四的故事在几年前被搬上了影幕,拍成了电视连续据,不过主人公换成了个英勇的公安战士。 乔四乔大侠的故事在哈尔滨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传奇,很多哈尔滨人怀念乔四统制下的好治安,至少黑枪不泛滥。。 no.2 第2就是中国天津大邱庄庄主(禹作敏)了他在93年公然武装抵抗解放军.死于99年3月. no.3 第3就是中国厦门远华集团董事长(赖昌星)了他当时是厦门的地下皇帝并是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职。赖昌星在1999年因为中国打击走私犯罪被查出其名下的厦门远华公司进行国际走私,走私货物的总金额高达500多亿人民币,偷逃税款超过300亿人民币。赖昌星走私获暴利后,出钱频频邀请高层人士到厦门,并在办公室、招待所悬挂他与某领导人的大幅合影,以此笼络省市高级官员。1996年,远华的一座大厦动工时,赖昌星大宴宾客,请到嘉宾两千,其中有不少高官,宴中每人都得到了价值三千元的礼品。赖有一年过生日,请了重要的200名嘉宾,每人一个十万元以上的红包。 no.4 第4就是中国香港的(张子强)他在香港曾经绑架香港首富李嘉城的长子后被中央枪毙。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在至今所知的绑架勒索大案中,张子强的勒索金额肯定是最高的,几名在香港知名的富商都被他勒索,勒索金额据报已达亿元。除了勒索之外,张还涉嫌爆炸、抢劫等重案。张子强另一个出名之处,是香港警方似乎对他无能为力。不是抓不到他,而是抓到他以后,又不得不放他出去,每次他手上都高举着一个“v”字。 no.5 第 5就是澳门黑se会老大(尹国驹 )他也在澳门回归之后被中央处决。 89年与街市伟联手赶走江湖大佬摩顶平,获迭码肥缺,之后数年由於财雄而开始势大,及后势力超越黑仔华,成为澳门黑棒头目之一。95年尹与澳门其他黑棒组成四联帮,以力阻香港帮会渡江搵食,此时尹与街市伟关系破裂,双方互下追杀令,澳门腥风血雨年代正式开始。 在中方多方施压下,澳门正府终在92年下令通缉崩牙驹,他也曾一度著草到东南亚,街市伟和水房赖马上势大,力图瓜分尹的地盘,澳门黑暗的帮会仇杀不断发生。其后通缉令突被撤销,尹国驹返澳十分高调,又拍自传式电影,又搅演唱会,并接受外国传媒访问,风头一时无两,相反仇家街市伟等则全部退缩,尹并开始与澳门治安单位磨擦,98年5月司警一哥白德安坐驾被炸,尹立刻被捕拘押。8个月后,11月23日终於被法庭判入狱15年,刑满出狱时已岁的老人。 第6就是香港中国星集团主席(向华强)他的集团几是鼓惑仔红星的原形。像成龙?李连杰的经济蔡子明被枪杀;刘德华的女助理被烧伤 ;谭校长的经济人张国忠在停车场被二名新义安的兄弟用刀捅成重伤,差点死掉;刘嘉玲被强迫拍a片等等全是此人所为。 no.7 第7就是香港14k老大(霍英东)他的组织就是 鼓惑仔中东星原形。1993年3月任全国政协副主席。2003年3月在全国政协十届一次会议上当选为第十届全国政协副主席。 第五届、六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第八届、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 no.8 第 8就是辽宁老大(刘涌),沈阳市人大代表。经公安机关侦查,以刘涌为首的犯罪团伙为达到聚敛钱财、为非作歹、称霸一方的目的,目无国法,纠集一批有较深前科劣迹的人员充当打手,购买、私藏大量弹药和管制刀具等凶器,采取野蛮的暴力手段,猖狂作案,近年来共作案30多起,致死、致伤数十人,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严重地干扰和破坏了沈阳的社会治安秩序和经济秩序. no.9 第 9就是台湾黑老大(许海清)他是台湾竹联邦老大也就是鼓惑仔中三联邦的原形他还台湾头号通缉犯。被称为台湾“黑道最后仲裁者”、“蚊哥”许海清06年5月28日出殡,不仅有1万多名台湾黑道分子到台北市立第一殡仪馆致礼,亚洲各国的黑道头目和台湾黑道首领们几乎全员到齐,蔚为“奇观”。台湾各黑帮大哥说,“5?29”是黑道和平日,大家约定不砍、不杀,但和平日之后,黑帮兄弟赖以为生的黄、赌、毒等等,却不会就此停步。 第广洲黑老大(周广龙)此人已死 来自黑龙江省的周广龙原在广州火车站一带以拉行李包为生,后来在火车站强收保护费起家。在激烈的争抢客源、货源的过程中,周广龙为获取更大经济利益有意识地拉拢一帮人,在广州火车站一带与人争地盘、斗殴、强行拉客、强占搬运市场。其后,以周广龙为首的犯罪集团逐渐发展成为黑社会性质组织。随着其“势力”的壮大,该组织发展到以暴力手段垄断货运路线。他们穷尽心思,设立各种名目,疯狂敛财。破案后,公安机关依法扣押的仅周广龙个人的财产就达余万元、汽车 5辆、房屋4套 第南京黑老大(曹锦强)此人也被处决。 第12是安徽合肥的(胡宾)此人案件仍在审讯。 第13是河南郑州(宋留根)此人也以被中央法办。 第14是河南许昌(梁胜利)此人也被枪毙。 第15山东济南(徐宗涛)此人的组织也被剿灭。 第黑龙江张执文、张执新兄弟(外号大,小地主)哥俩大的死了。2的无期。 第17是澳门(何鸿申)又称澳门赌王风流赌王。 第18是香港(周润发)他是向氏帮会的元老。 第19是香港(刘德华)他也是新义安的元老。 第20是香港(周星池)他也是新义安的元老 前十尚可,后面则就算不上什么多牛的黑社会了,不过有这个背景是绝对的.)? ------------ 祖国万岁!!! 今儿个嘛都不说了,在此只祝愿我的,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永如今日!!! 对武装力量进行检阅的仪式。通常在国家重大节日、迎送国宾和军队出征、凯旋、校阅、授旗、授奖、大型军事演习时举行,以示庆祝、致敬,展现部队建设成就,并可壮观瞻,振军威,鼓士气。阅兵包括阅兵式和分列式。有时只进行一项。阅兵式是阅兵者从受阅部队队列前通过,进行检阅的仪式。分列式是受阅部队列队从检阅台前通过,接受阅兵者检阅的仪式。早在公元前,中国周朝和古埃及、波斯、罗马等国已有阅兵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多次举行盛大的阅兵,接受党、国家和军队领导人的检阅。 法国最国际:邀请国外士兵打头阵 法国国庆日阅兵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常规性阅兵活动,从 1880年开始,几乎每年的7月 14日都要举行一次。按常人理解,阅兵都是让本国三军战士接受领导人检阅,最多邀请外国使节和贵宾在现场观摩。但法国近年来却专门邀请国外军队参加国庆阅兵。 俄罗斯 俄罗斯最壮观:规模和质量高出一筹 俄罗斯每年5月 9 日都要在莫斯科红场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和西方国家相比,红场阅兵无论在规模还是在质量上都要高出一筹。 数目庞大的三军士兵按照精心设计的严整方阵,迈着整齐威武的正步从广场走过。参加阅兵的还有数目庞大的坦克、装甲车、飞机和大量最尖端的导弹。当密密麻麻的士兵喊出震耳欲聋的口号,当铁甲洪流从广场缓缓驶过,当最先进的战机以遮天蔽日之势从上空呼啸而过时,那种磅礴的威严阵势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每年官方都会邀请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兵加入阅兵或者观摩队伍。这些当年在战场浴血杀敌的英雄如今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再也无法像年轻时踢出标准的正步,但依然能做出最标准的军礼。不少莫斯科市民眼含热泪,向这些老兵致敬。可以说,每年的红场阅兵都是俄罗斯人接受爱国主义洗礼的重要途径。 美国 美国最轻松:排斥大规模阅兵 美国从上世纪70年代起很少在国庆日举行大规模阅兵,这既因为美军派遣大量部队驻扎海外,无暇组织大规模阅兵,也跟民族特性有关。全美各地在7月 4 日独立日这天会举行带有地方特色的小规模游行活动,普通百姓带着一家老小,提着野餐篮,挥舞着国旗等待游行队伍路过。而参加的士兵也用不着踢正步,气氛轻松 日本 日本最分散:海陆空“各自为战” 也许是因为二战侵略国的不光彩身份,为了避免给外界留下渲染武力的印象,日本没有举办过海陆空三军同时参加的大型阅兵,各支自卫队每三年单独阅兵 印度 印度最多元:既有特技又有武器 印度每年1月 26日在新德里国王大道举行国庆阅兵式,老百姓可以买票观赏阅兵式。印度国庆阅兵更像一场户外演出和武器展览。阅兵式上会进行高难度的摩托车特技表演,还有穿着民族特色服装的士兵骑着涂满艳丽油彩的骆驼列队缓缓驶过。阅兵还以展现高尖端武器闻名,“大地”、“烈火”系列导弹,“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导弹已连续3年成为阅兵式上的常客,而且每年都会有更新的型号出现,体现了迅速膨胀的军力。 德国 德国最低调:反思战争不阅兵 990年10月 3日,东德和西德统一,这一天也成为德国国庆日。国庆当天罕见大型阅兵仪式,因为正是希特勒当年悍然发动二战导致德国分裂了近半个世纪,性格内敛、充满思辨精神的德国人不愿通过阅兵来凸现军队的力量,渲染武力会让他们觉得尴尬。这天举行的游行基本上以反战和忏悔为主题,大多数是非官方性质。 英国 英国最传统:延续古老习俗 也许是对“日不落帝国”的怀念,英国阅兵的环节安排基本上还延续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华丽传统。走在最前面的往往是敲打着激昂鼓点的军乐队,随后是身穿赤红色双排制服、戴着高高熊皮黑帽、肩扛长枪的皇家卫队,接着是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锃亮胸铠的骑兵。 跟他国阅兵喜欢展示最先进武器相反,最让英国人牵肠挂肚的竟然是二战时期的那些英雄战机。鹞式、飓风、喷火这些在抵抗纳粹时立下赫赫战功的“老爷机”都装饰一新,重新飞翔在伦敦蔚蓝的天空。? ------------ 第一章 吉祥三宝 记,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呵,你在哪里? ———你的人民在找你! 我们对着高山喊: 王书记——— 山谷回音: “他在造假,他在造假, 违法事件千万起, 他想尽办法封消息。” 我们对着大地喊: 王书记——— 大地轰鸣: “他在卖地,他在卖地, 你不见那笑呵呵的投资商, 身上沾着百姓的泪滴……” 我们对着森林喊: 王书记——— 松涛阵阵: “他在演戏,他在演戏, 报告厅里好热闹呵, 鹰犬爪牙正在回忆他的豪言壮语。” 我们对着大街喊: 王书记——— 狗吠声声: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你不见项目经理身上, 他亲手给披的大衣……” 我们找遍整个城市, 呵,书记, 你在恶霸需要的每一个地方, 辽阔大地, 到处是你带血的足迹。 我们回到城市的心脏, 我们在市委门前深情地呼唤: 王—书—记— 门卫回答: “呵,轻些呵,轻些, 他又在办公室出卖土地, 又在和房产企业签定协议……” 记呵,我们的好书记! 你就在这里呵,就在这里。 ———在卖地,在跑官, 在**民意…… 你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蒙我们,骗我们, 害我们…… 你永远居住在离群众最远的地方, 你永远居住在人民的骂声里。 你的人民世世代代想揍你! 想揍你呵! 想揍你! 想揍你…… 郑重声明:此王乃是随手乱写,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更勿跨省追捕小弟,在下不过一介屁民,实不值得大动干戈。顺便说一句,我们主人请求仆人们能放我们一马。小弟只是波大无脑,上山容易摔倒! 呃……应该是波小无脑才对!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忽然就有了意识。我记得我给人重伤,两腿脚筋被挑断,是谁救了我?四周尽是一片隐雾蒙蒙的天空,我看不到医院里那种令人憎恨的白,看不到关心我的那些亲人,最后我惊恐的发现,我甚至看不到我自己! 我到哪儿去了?可是我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为什么会看不见?老子身高六十四公斤体重一米七七,现在怎么都不见了?就算让狗吃了,只怕也不可能吃的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罢? 蓦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你悟透生死之间的奥了么?凡人贪生怕死,且不知死掉方能得以解脱,唐三藏西天取经,徜若最终不抛弃肉身,却也成不了佛!” “你是谁?”我问。 “你又是谁?”那个声音反问道。 我一怔,是啊,我是谁?我还是李正么?这人说生死,难道,我已死了么?我心中大急,老子身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都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呢,怎么就这么挂了? “你到底是谁?你能帮我么?”我又问。 “我帮不了你!”那个声音说道,“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失去了肉身,机缘巧合之下与束缚在此的魂灵相印,因此得以逃脱天地造化,生死之局,这是为什么,你当真想不出么?” 那声音接道:“人由生到死,自有一口暖气未散,七日之内徜若施法解救,亦能由死还生。但若是七日之后,魂魄一散,为山川河水、树木花草所吸收,那便是大罗金仙,可也无法使之聚拢了。数天之前,你的魂魄才被印记于此,却想不到转瞬之间你的肉身也便消亡了,天地之机,当真是难以捉摸,奇妙非常!” 数天之前?我皱起眉头苦苦思索,数天之前老子嘛都没有做过啊!如果硬说要有,那就是被人在游戏里用传国玉玺当作施术毁天灭地禁咒的目标了。一念及此,登时脱口问道:“我还能回去么?” 那个声音答道:“我先前便已说过,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只能依靠你自己。别人没有处在你的位置上,自然无法了解你的情形。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心里触摸到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不过据我观察,从你的肉身毁灭到现在,早已过了七天出殃之数,你的魂元没有经过忘川,是以仍有前生的记忆。” 忘川?这我知道,在神话传说中,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看来老子现下是真的挂掉了,我想自己之所以未被吸入忘川,想必也是因为魂元不知怎么的就奔到了这个地方之故。 传说中忘川是冥界生与死之间的分界线,忘川深处,住着一位长须的老者他是监管世间轮回的仙人.死去的灵魂经过忘川,就可以重返世间,获得新生.当然,他们要饮下忘川的泉水,将前世的哀乐情愁全部忘却,曾经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 喝了忘川的水,会忘记一切。 喝了忆川的水,会忆起一切。 喝一口忘川的水再喝一口忆川的水,会忘记一切又忆起一切。 忘记了一切在人世间的记忆,什么都是过眼烟云,似乎又回到了人生的起点,却又忘记了生存的意义。 啊,在我活着的时候,时常会有一切惘然的感觉,并且偶尔会十分茫然,不知从何而来,要到何而去?生命到底是什么?魂元又是什么?是不是只是一道记忆组,或者如同游戏中的数据流?又或者,在冥冥之中,我们又被什么所主宰? 孟婆汤即是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爱恨情仇,浮沉得失,都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同陌路,相见不识。 奈何桥,路途遥, 步三里任逍遥; 忘川河,千年舍, 人面不识徒奈何。 那声音颂道:“生死轮回之枉然,笑谈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自其变者而观,天地曾不能已;自其不变者观,物我皆无穷尽,其又何羡?且死者已矣,生者尚存,生死更迭,世道乃存!”声音逐渐远去,继而渺不可闻。 我迷茫甚久,苦思不知岁月,忽一时,仿有所悟,大笑三声,破此隐雾虚空而去。 老子带着记忆投胎了! 的这么爽快,但事情却不如我想的那般轻松。一从那隐雾空间破出,我便被一股莫名的天地力所牵引,跟着便觉得魂元身不由己地想要飘散。呃,这么说理解上有错误,哥们儿都没身子了。这就好比我叫李正,可是我妈叫我白眼狼一样。 过不少重生的小说,一直都觉得那些主角重生的挺顺利的,喊个一二三四五,立马就能端出来见客了。可是轮到我,倒觉得自己的魂元被拉扯的极是难受,提心吊胆摇摇晃晃的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方才觉得一暖,置身于一个粉红的环境当中。 我还来不及查看自己重新拥有的身体,便听到有个女子娇声喜叫:“四太太,那条洋狗看样子快要生了!” 啊?我吃了一惊地惊!不是罢?人家重生,老子也重生,人家重生做人,老子重生做狗?我的这一颗心,洼凉洼凉地啊!我现在相信西游记里记载的事儿有可能是真的了,说不定将来人家会给我起一名儿,叫做狗九戒!他奶奶地,老子不活了! 我想要逃离,可是不能够。魂元一旦进入**,便会给其束缚,除非抛弃这个躯壳,否则是无法使之分开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通过修炼或某种方法,达到一定的成就,然后将魂元修成元婴,才可以在肉身不死的情况下脱离体外。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子都重生成一只狗了,还修炼个屁啊,你见过谁家狗每天嘛都不干,端坐在床上双爪合什念经敲木鱼的?愈想愈气,这么一下我是没脸见人了。忽然间觉得一阵天晕地眩,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之中,似乎只得有一名女子疼痛的呻吟,以及匆忙的脚步声、叫嚷声乱成一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微看见一丝光亮,然后觉得有人在我身上重重一拍,我便身不由己地哇哇大哭。 ……哇哇大哭?我心中一喜,***,好像狗不会这么哭啊!难道老子托生的还是人?随后我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觉得有人用布将我轻轻包起,喜笑道:“四太太,是个少爷,您可真有福气!这么一来,老爷肯定是乐坏了!啊哟,您,小少爷耳垂特别厚,一定好有福气!” 太太少爷?老子难道重生到古代了?我靠,难怪这么热,我还以为产室里不让开空调呢!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还想回去呢!再者说古代多无聊啊,没电脑没游戏没车没飞机,老子打什么?更别提我最爱逛的成 人论坛和脱衣舞节目了。不过还好,这时候应该有妓院,我深吁一口气,总算给自己找到一个撑下去的理由了。 然后是几名妇女同时说道:“恭喜四太太,贺喜四太太!” 却听得一个软绵绵的声音道:“小玉,把孩子抱来给我,每人打赏十两银子,老爷呢,快去给老爷传讯儿,天可怜见,我们方家总算是有后了。” 时光如流水般轻轻而逝,我却觉得度日如年,每日介躺在那儿动都动不了。现下我才知道,原来那日小玉喊什么洋狗要生了,不过是四太太,呃,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妈买的一条西洋宠物犬。靠,当时丫的也没喊清楚,差点儿把老子吓死。听她声音脆嫩,年龄想必不大,等老子长大了,非调戏死你不可,以报这一喊之仇! 初生的婴儿听觉尚可,视觉却甚是模糊,眼瞧着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老子却顶多看上两三丈远。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每天都有好几个丫环轮流抱着我,体味着这许久没有享受到的温香软玉,哥们儿不免想入非非,可是有时候往下面瞅一瞅,娘地,没动静,无论人家怎么抱怎么亲,老子的小弟弟就是没动静。郁闷啊!我都忍不住想唱首歌排解忧愁,抒发情怀了。 我好想我好想好想长大 长大后世界就任我花 我好想我好想好想长大 我不愿看它又小又傻 我好想我好想好想长大…… 我想,我可能是世界的色狼了。 顺便说一句,为了证明本人所说属实,老子今早的时候,特意把两岁多的儿子拉过来,结果发现自己没有说谎,从某方面来说,哥们儿还是很老实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在慢慢长大,眼睛逐渐能适应了新世界的光明,看得愈来愈远了。更令我惊喜的是,我前世所修炼的道家内功《长生诀》不但在娘胎里也能炼,而且仿似层楼,打通了先天境界,体内诸脉各**畅通无阻,莫看老子只个小小的婴儿,但我在无意中试出,自己躺在婴儿的木质摇篮车里,有次运试功力,居然将摇篮扶手都给抠掉了一大块来。幸亏当时无人在场,否则岂不惊坏了人? 后天的修行,以丹田气海藏力纳气为最高境界,谓之“后天大圆满境界”。中华武功博大精深,先天功尤其了得,它是一种特殊的性命双修的功法。 在道家秘诀之中,天地人为三才,三才皆有三宝。呃,也可以说是吉祥三宝。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 人的三宝若少一宝即死亡,人的三宝又分先天后天。先天三宝为元神、元气、元精。后天三宝为识神(思虑神)、呼吸气、交感精。先天后天相互配合,不易查觉,无论何种武功,都与它是分不开的。后天思虑之神和先天不神之神,即不用意念而自然的知觉,也叫真觉。虽是能分,但也有连带关系。先天元精即先天而生的和不知不识、静到极处而发生的真一之精。和后天**之精,也是不易辩明。后天呼吸之气和先天真一之气易辩而难分清浊。但只要静心修炼和体察,也终能分明。 不过不管是修习先天功还是后天习武,内功最大的关口便是机缘,然后是心静。机缘不到,任你如何刻苦,也是无法强求,徜若再有些点儿背,估摸着就只能落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了。而心不能静,修研内功更是无从谈起,君不见不得诀窍胡乱修习而致瘫痪者甚多,乃至后来,练内功者愈来愈少,反之练外功者却多如牛毛,归根结底但是因为文明越发展,国人越懒散,浮华世界,诱惑颇多,杂念一生,便无可抑止。 心若不静,则气无所归,在行功时不免心意昏迷或万念丛生,以至神弛散,功无所行。古人云:行则措足于坦途,住则凝神于太虚,坐则调丹田之息,卧则守脐下之珠。生生不已,浩然长存,脾气自然去掉,性情自然温和,心无燥火,如此则方好行功也。 习此法则应收其散性,聚而为光。守静聚性,观光止念,互相利用。待行功稍有小成,既如白云片片,由外飞来,继而似浪水波动,由外聚内。久则眼前虚白一片,不见波动,这时方知性不乱矣。 光者性之表现,性散光即散,性聚光则聚,性定光则定,性满光则圆。所以,根据光之表现,即知性之聚散矣。观光之具体练法,初先静坐片刻,待身心定了,方将微意止于目前(位置在眉前大约二十厘米处),似照似定,若有若无,不久就有白云现于目前,以意照于白光中,从微白而至浩白,从光小而至光大,从波动而至光定,从不圆而至光圆。但光圆必须入大定后才有,不能用意太急,更不能追求。 先天功源自上古仙人广成子之手,黄帝之所以能在和蚩尤与炎帝的争霸中一统天下,成为百族的共同领袖,威震三界……就是因为有他在。广成子不但授他行兵打仗的谋略,而且还传他《长生诀》与《帝王诀》。黄帝统一天下后,昭告天下尊其为帝师,其一手建立的广成派成为国教 ,享万民香火,受万人推崇。 后来秦时徐福得此《长生诀》,献于始皇,言道:“是为仙人遗篇,习之不死不堕轮回不入五行。”始皇命巧匠刻于传国玉玺之内,并习之。但他却非有缘之人,因此并不能得此功所益,后迁怒于徐福。徐福不得已,谎称海外有仙山,可寻长生之药助其延年益寿,借机而逃之。斯后时代变迁,帝都崩环,《长生诀》遗失,传国玉玺亦下落不明。 宋时延平人黄裳监雕《万寿道藏》而悟得上乘道家内功,据传便是《长生诀》,此人文武全才,其词语言明艳,如春水碧玉,让人心醉。做过福州知州,在宣和二年讨伐明教,明教中只有曾埋玉、王宗石、吕师囊和方腊本人尚可与之一战,寻常法王自然不是对手。只是由于这位黄裳黄大爷是个文人出身,过于清高孤傲,得罪了太多江湖人物。不久之后就被武林正派围攻退隐,没来得及和真正的超一流高手较量。等到四十年后出山时,连秦渐辛都死了快二十年了,林重也已经五十岁,早就破了童子功。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长生诀》亦由此而再现江湖。 其人曾称此功为先天功,赞之曰: 杳无风色,肠断莲花信。水监云垂数峰影。 向劳生辛苦,寒暑煎人,争不老,空想秋堂夜静。 玉姬挥皓月,时送微凉,莫吝金卮为伊尽。 柳下夕阳收,傍水重游,花茵上、雪回襟冷。 避暑天机、自有奇人,但且对湖光,世间谁醒?? ------------ 第二章 方天画鸡 没有没有游戏,没有空调,没有满大街女生白生生地大腿……这日子着实难熬,再加上我空有一身先天内力,却没法子走动,来回都得要人家抱着,真叫人难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人家黑土和白云结婚的时候都有一家用筒,哥们儿这一穿越,倒越活越倒回去了! 如果我们处在童年天真鸿蒙未开的年代,我们应该会过得很快乐,每天就是吃睡玩儿,但若是你有**的心智却拥有着娃娃的身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除了偶尔在身体的视觉上揩些油之外,我的日子过的是 无趣! 还是先介绍一下身边的人和事,以及岁月车轮的扭转和时代的变迁罢!这是个封建帝王的朝代,现下是龙朝圣元帝一十七年,和我们当初年熟识的历史并不一样,好像是跨越到了另一个空间。在这个历史中,自秦以降,历史便产生了新的扭转和偏移,项羽得了天下做了皇帝,国名为风,风朝经四代而亡,然后是月朝,再往后则是安朝和云朝…… 龙朝开国大帝本为布衣,乃是淮安陇西人氏,当时统治天下的齐代国君昏庸无能,兼又奢侈淫欲,致使天下民不聊生,多有怨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而此时龙朝北面的恶鱼人和弃月氏亦虎视眈眈,不停骚扰边关,大帝趁机揭竿而起,历经二十三年苦战,终于功成业就,成为天下至尊。 到现在为止,龙朝共计有尊元、定元、右元、圣元四位皇帝,圣元帝是为第四代,此时经过近百年的沉淀,天下安康,百业俱兴,自有一番热闹景像。而我老爹则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财主,富甲一方。他姓方,叫做方天画,刚开始我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一种叫做方天画鸡的兵器呢! 方家七代单传,到了方天画鸡这一辈儿,更是眼看着要绝后了。方家所传下来的家业不多,但方天画鸡这厮虽然识字不多,却极是精于算计。短短十几年工夫便将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先是开了三家当铺和两家钱庄,后来又召募了一些会武艺的好手,组建了“平安镖局”,到如今方家的“龙兴银票”可以说是在南七北六十三省畅通无阻,各地都有不少生意。 这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方家虽然钱财如山,但香火无以后继,方天画也是整天愁容满面,连着娶了九房姨太太,可是愣就下不出一个蛋来。在我出世的那一年,京城北面偃月城附近的押龙河发大水,淹了无数田地,结果有好多逃荒的来到京城。方天画瞧着这些人卖儿卖女,饥不裹腹,一时动了善心,再加上生不出儿子也有积些阴德,是以一连散了六仓大米。结果造成了京城轰动,众皆称赞,连圣元帝都御赐了一块亲笔书写的“善商”的匾额,以示褒奖。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积了德了,还是这厮走狗屎运,结果没过多久,四太太就有了喜,然后的事儿大伙儿也都知道了,老子就好死不死地投胎溜到方家了。 方家就我这一个男丁,对我的疼爱可想而知。这一首诗作下来,不但是我爹娘欢喜,便连那些仆人也是个个喜动颜色,奔走相告。我爹为此更是大撒请帖,邀请亲朋好友前来聚会,以便在众人面前夸一夸他这个神童儿子。 要说神童,确实是神了些,按照他们的观点和理论,老子刚刚才过了三周岁的生日,开裆裤刚脱下来,话还说不大好呢就会作湿了,对于一向嫌自个儿读书少的方天画鸡来说,怎么不是一件大事儿?这厮还抱着我说让我长大了去考状元,我草,他说这话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一个劲儿的亲我的小脸,满脸的大胡茬子把我扎得光想抽他两巴掌。当然,其实我也真抽了,两记耳光下去这厮就把我放下了,还捂着脸啮牙裂嘴地夸他儿子力气大,人小手劲不小。靠,我有先天内功撑腰,没一巴掌抽死他已是算是很给面子了。 其实这一首诗只有短短的十八个字,不过连京城三笑书院以做为严谨公正的孟老夫子都大赞不已,确实说明哥们儿还有几分文采。此诗内容如下: 鹅鹅鹅 屈颈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拔清波 呃……天下文人是一家,你抄我来我抄他。反正时代不同,空间不多,大大们就不要说俺抄袭了。再说俺脸厚心黑,就算承认了也没啥!打死不做锅精明,那叫无耻,我可有齿的很! 在庆祝神童诞生的大会上,方天画鸡又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是中书省左侍郎的千金。那小丫头今年五岁,大我两岁,看起来像是个美人胚子,我跟在方天画鸡身边瞄了几眼,心里特满意,一乐之下就有些得意忘形,结果就又做了一首湿词出来,把这些人惊得是瞠目结舌,满脸讶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然后的事儿我就不说了,未过三天,这首诗在整个京城已是耳熟能详,老子方方的大名人皆知,甚至有好事之人给谱成了小曲在青楼里传唱。青楼,青楼,我怎么还没长大啊?靠,瞧我爹这个没知识没文化不上进的大土鳖给我起的这破名字,方方,芳芳?头疼~~ 甭管怎么样,这首湿一做,方天画鸡连生意也都懒得做了,每天在我身边转悠,苦心巴力地要我再做几首湿出来,他好拿去给人炫耀。要不然我奶奶怕我伤着脑子,训斥他几次,这厮指不定烦我多久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老子这样的人才,确实千年不一出。苏轼苏大爷整了这首湿出来,他都多大岁数了,那不足为奇。老子现在可还是个三岁的娃娃,就能写出如此气势磅礴,风格豪放的湿词来,搁谁想想,也要震惊不已了。..? ------------ 第三章 向上爬 先说句题外话,偶希望: 要从根本上改变"几天来一趟,想到才来上,来了不说话,逛逛就走人"的方式!留言要有新思想,灌水要有新思路,吹牛要有新突破,抬杠要有新局面!坚持"四有"即有组织,有预谋,有把握,有成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从而使在下码字骗钱的行径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据传便连当今九五至尊的圣元大帝,亦得知了区区在下的名头,读罢那首词后,忍不住抚掌大赞要觑得机会,宣召我进殿晋见。当然,这个仅仅是传说,至于是真是假我们方家是不知道的。但就算如此,却也足够让人兴奋了。须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这十六个字看似简单,其实却道尽了人世间的悲哀。无论是什么空间什么社会,只要有人在,或者说只要有群体中,就会有高有低,像金字塔,有顶尖,有基座。 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只是一句谎言,我们早就应该明白,在很多时候,当你站在巍峨的**前,看着的权贵们的宝马、奔驰车川流不息,看着偏地的高楼大厦矗立如云,而你口袋里没有一百元,但当你看着央视的贵妇们讨论着今年法国最新的时尚时候,你却没有钱买一件新衣服,当你站在校园的操场上看着同龄人开着小车或骑着漂亮的摩托接送女友,那美丽的女孩和那漂亮的摩托车和你有什么么关系呢? 只要有群体在,就会有专政机构,古今中外概莫如是。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女、亲属都衣食无忧。他们官大点的有公车,小点的也会有公款吃喝。基本上处级以上的干部就已经不用和人民币打交道了,他们只需要发票。由于这样的生活很舒服,所以他们绝不愿意改变。 不管你是农民兄弟、还是城市里面的平民,你所受的或多或少的教育中关于社会科学的课程其实就是奴化教育。而且受教育程度越深的人,其被奴化程度也越高。在判断是非方面,博士可能不如卖菜的阿姨。我们长期学习的一些课程比如政治、历史和语文。 你应该努力学习,但是绝对不要相信它,你可以把它背的滚瓜烂熟,但是不要把它作为为人处事的准则。像政治课里的理论基本上就是奴化教育,叫你当顺民,叫你不要反抗不公正的社会利益分配的制度,用三个字形容就是“假大空”。但是你要尊重政治老师,不然会不及格,而政治不好,你绝对成不了博士。因为研究生也要考政治,这就像数千年以来的科举一样。其实,所有的老师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也要混口饭吃),但是他们都这样教育你,你不必当真,假如你真的按照那里面的原则办事,你会死的很难看。 他们会告诉你要有理想,要正直、要诚实、要热爱祖国,要勇于奉献,要爱当,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等等。为什么不是寄望你们更加狡猾,更加具有生存能力,更加努力提高自己适应残酷人际斗争的能力,不是寄望你们更加的自我呢? 这是因为社会就像一个蚂蚁窝一样,注定绝大多数的人只能是任人欺负、无私奉献的工蚁,而兵蚁和蚁后只能有是少数。而鼓吹奉献精神的一定是少数的既得利益的兵蚁和蚁后。社会总是要有人牺牲的,总是需要有人奉献的。 譬如无偿献血,最高的领导从来不会自己去献血的,但是他会呼吁大家都去献血。每次当你们热血沸腾去捐血的时候,你们不计较自己的鲜血奉献出去,这是很感人的一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但是我只能摇摇头露出苦笑,这些可爱的孩子啊,多么热情,多么单纯阿。你们的鲜血终会流进需要他们的人身体里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还是要告诉你献血后的真象,尽管这很残忍,你们的鲜血已经被献血办的人高价卖给需要鲜血的工人、农民兄弟。 我们这个社会的权力是父传子,子传孙的。没有人能够擅自改变这种秩序,除非是在革命的年代,而革命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受不了,也想要向上爬。在爬的过程中我们会流血会牺牲,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就会由受压迫者变成主宰,由奴隶成为主人。 统治你的父亲的那辈人的后代依然还统治着你,将来还会统治你的孩子。所以你在报纸上永远看不到某某书记、某省长的父亲是谁,他的孩子是谁?干什么的?原因很简单,你知道了,怕你受不了。 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会想都***是革命的后代,为什么老子读了那么多年年书,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妈的某些人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有数千万的财产了?然后可能会作出一些不利于稳定的事情。不稳定了,就是要革命啊,这革命不就是要老爷们的命嘛。或许我说的你不相信,但是我告诉你,你迟早会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出来,但是你看出来也不能说,也不能反抗,只能慢慢的顺应法则,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上爬。你必须接受这现实!!! 也许我的腔调或许深深的伤害了你感情,因为你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一个由革命斗志的有理想的青年。请原谅鄙人的粗暴和直接,假如你只是看见了高官的职务,而看不见他们是什么人,他的老子是谁,那你就太幼稚了。你们应该从这些名单中得到一些启发。中国社会权力、财富的延续是有规律可循的,只要认真地去,听一听,想一想,你总会从中发现一些规律。 有些事情是不能公开说出来,也不允许你在公开场合说出来,不客气的讲,更完这一章,说不定老子就会被和谐。我想我可能算是个粪青罢,我看不惯很多事,却终究无能为天。。。譬如邓玉娇、譬如躲猫猫、譬如睡梦死、譬如被自杀…… 太多太多了…… 廖冰兄曾说过:“我不想再画漫画了,因为现实生活比漫画更加讽刺”,在这个荒谬绝伦的社会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只有绝对的不公平。所以当你面对不公正的事情的时候,你一定要坚强,告诉自己这个鸟社会就是这样的了,想不让活下去,我偏要活得好好的。 假如你每天顶着烈日在街上游走,当你身边开过一辆一辆趾高气扬的宝马车时,你就吐一口痰到车上,当然只能在车尾座刚经过的时候吐,否则就会很麻烦;走过富人安静优美的小区时就制造噪音,乱扔垃圾。你活得不开心,却也要尽量使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不开心……就算是死也要咬掉他们一个手指头。 你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给你个说法!!! 神圣的国家其实就是我们的仆人,他应该为了我们效忠,而不是相反。但是真实的是它是我们的主人,某些人利用他们压榨我们,你必须明白这是一种罪恶。你不要去激烈的反抗,因为这样很危险,但是你可以和我一样,用自己的方式消解这样的黑暗,比如偷懒,比如怠工,比如在富人权贵们面前唾弃他们的宝马车。比如在领导讲话的时候你就用一种很恶毒的笑面对他们。不管怎样,绝对不要让他们在心理上有任何优势,你没有什么好牛b的,你只是靠你老子或者裙带关系才得到这种权力,你手中的权力是不正义的,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你的丑陋和无耻!!! 马克思说,资本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血淋淋的,资本每一分钱里面都有穷人的血。不管谁上台,长得歪瓜裂枣还是玉树临风,说如何爱民,都改变不了其代表的集团利益。总之,皇帝是信不过的。无论某些人口头上说的多么好听,无论他们高举着是么样的伟大旗帜,我们却依然还是贫穷,还是永远不明真相、永远的没有选举素质,永远的时机不成熟。说白了,这个社会早已经形成了系统性剥削 。 有些事情是可以正当途径可以办成的事情,明明是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利,却逼迫人民通过送礼贿赂的方式才能达成,而且还要在事成之后再三感谢压迫者。谁也不是天生就想给别人送礼的。他们得了礼,还要在道德上谴责我们。 。不要告诉当权者他们是多么**,也不要上书企图去改进他们的统治,我们只要默默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社会压抑到一定的时候,自然就会爆发。这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就里或者电影里面那些被一刀做掉或者一出场就被崩了的路人甲。甚至在我们的生命落幕的时候,居然会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 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在得过且过的寒风中在温暖如水的醉醺中都能看得到心底里的徬徨和悲哀,可是我不能改变,甚至不能想要改变,就是这样子。你所能做的,不过是拼命的向上爬,使自己活得更好一些而已。 跑题了,还是那句话,这章一更完,说不定就会被“和谐”掉,可是我还是要发,最近一直在注意着新闻,一些说话大胆一些的新闻,我发现法律好像只是为富人权人服务的。因此某些人捡了些钱会判无期,某些人贪污几千万几个亿顶多也就判几年,而在没发现之前,他一定是很清廉的。)? ------------ 第四章 为人民服务 先说一件从朋友那儿听来的趣事,端午节要到了,单位发了一箱牛奶和一袋上好泰国香米,单位一女同事下班后让朋友帮忙帮他搬回家,到楼下后,同事对他说:“打电话无人接,你在楼下等等我,我上去看看,要是我老公在,我就叫他下来搬,若是他不在,那就得麻烦你帮我搬上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大家都是朋友,他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此话一出,惊动了左邻右舍,都是下班了刚回家,家里都是人,大家都跑到阳台上来看。搞得朋友在众目睽睽注视之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走了更不是,***,那小区里还有不少人认识他。便想提醒她,不要喊了:“你说什么啊?”。谁知他那女同事不但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双手做了一个喇叭状放在嘴巴边更大声的句的叫道:“听到啦?我老公不在家,快点上来,等急了吧? 穷人一想,也是啊,有人来找茬,自然是先把他们灭了再说。群起而上,一鼓劲儿把那些客人赶跑了。然后风平浪静,富人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穷人该怎么苦还是怎么苦…… 言归正传,我不爱跟别的小孩子一起玩儿,年纪虽然是撒尿和泥巴的年纪,但架不住哥们儿心智成熟啊!诗词歌赋那些事儿就不说了,我老爹方天画鸡见我小小年纪就恁地聪明,还经常带我去各处查看一下方家的生意。说到底,等他挂了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归于我来打理的。虽然我的年龄确实忒小了点儿,但方家生意如此之多,哥们儿又这般聪明,甭管我老爹把我**去的目的是炫耀也好,见识也罢,总而言之,是比让我整天闷在高宅大院里强多了。 何况,这个老不正经的有次居然还把我带到了“骑燕楼”里去,这是个什么所在?相信不用我多说,大伙儿心里都明白。当看到那些胭脂水粉嘻笑着拥过来,左一口右一口的拍泵不断,虽然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里经历这种场面,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心花怒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尤其是骑燕楼的花魁青青姑娘还要出对子,说是要考一下我这个神童,瞧瞧是否名符其实。只见她一边斜靠在我老爹怀里,一面小手忙个不停,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一壶春暖茶,几尽相思愁,夜郎不归,缠绵风雨巫山处。” 方天画鸡玩姑娘在行,吟诗作对子可就差了太多了,我从一个姑娘白藕雪粉似地手臂中挣出身子,清声接道:“几丈红尘布,难剪黄白恋,醉生梦死,花语细念俏佳人。” 随同我老爹前来的几位狐朋狗友尽皆拍掌大赞,方天画鸡更是乐的合不拢口。徜若不是我年纪太小,爷儿俩一块逛窑子这事儿绝无可能发生,如今不但事情做出来了,场面好像也欢快的紧。 起来那青青姑娘倒也颇有几分才意,闻言惊的张大了小嘴,随即眼珠儿一转,又道:“才子佳人鞭马相聚百花店。” 这实在是小菜一碟,哥们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想当初没转世以前,老子为了把mm,可没少在唐诗宋词上面下功夫。情窦初开的女孩儿最爱这个调调了。当下随口应道:“红娘粉女雨羊徘徊紫青楼。” 青青拇指一竖,转头冲我老爹道:“方老爷,你家少爷当真了不得!不但出口成章,对仗居然亦是这般工整,了不起,了不起!” 我身边的那女子抚着我的头顶笑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少爷,长的是粉雕玉琢,人见人爱,才智却也这般了得,连我们青青姐都要佩服,方老爷,您家财万贯,娇妻美妾,又有个神童儿子,可真是占尽了天下的便宜。” 方天画鸡哈哈大笑,爱怜的瞧了我一眼,牛气冲天地道:“金银之物算得什么,有此子,万事足矣!” “我再送你一副对子罢!”我索性卖弄到底,草,年纪小就是不中用,你说我要是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今儿个不就能做她的入幕之宾了么?就冲着我这个宝贝劲儿,只怕连方天画鸡都不敢跟我抢青青姑娘。 “你听好了,上联是进门都是客,下联是入室皆为宾。” “横批呢?”青青睁大眼睛问道。 “为人民服务!” …… 只是既有我在,方天画鸡总不能在骑燕楼里大被长眠,因此吃了一番酒,赏了一会儿笑,还是不得不携我离开此地。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说的倒是一丁点儿没错,莫看青青姑娘对我老爹是刻意奉承,不待我们出了骑燕楼的门院,便又听她格格笑道:“啊哟,是王少爷来了啊,多日不见,可想死奴家了!” 此地正是南京,从骑燕楼出来,行不多远,便到了闻名于后世历史上最著名的风流渊薮,那画舫灯船密集,河房帘动,红裳翠袖的奢糜情景,歌吹沸天的畸形繁华。 沿河的街市一片辉煌,灯火飘动,微风轻送。前世的历史在,秦淮河积历代奢华,不知有多少烟花女子于此埋玉留香,归于寂寞。 唐人杜牧虽然在扬州时也有征歌选色的治游史,却对秦淮河上的歌女很不客气:“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这诗应当说还好诗,沉痛之中带着几分尖刻,怜悯之中又含有几分鄙夷,推之人情世态,却也说得大致不差的。 但若以偏概全,将那些女子全都说的如此却嫌得太过了。明朝末年,李闯王攻陷北京,崇祯皇帝上吊自杀。吴三桂勾引清兵入关,攻下北京,中国北方大乱。凤阳总督马士英在南京拥立福王为皇帝,取年号“弘光”建立南明。当时清兵不过有十多万,如果励精图治,完全可以如同南宋一样自保,偏安江南。但南明皇帝耽于声色;朝臣卖官鬻爵,搜刮钱财;武将拥兵自重,互相打内战,只有史可法带领三千残兵坚守扬州,结果不到一年,扬州陷落,南明王朝土崩瓦解。 但秦淮歌妓李香君却在国破家亡之际做出了英雄壮举,撇去与侯公子的爱情纠葛不说,一个寄迹风尘,以声色取悦于人的烟花女子,在国难当头时,敢于痛斥祸国殃民的权奸阮大铖,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花容月貌“碰了个稀烂,”如此刚烈,如此深明大义,确实令人肃然起敬。此事记于《桃花扇》一戏中,取裁自历史事实,其中有《访翠》、《寄扇》、《沉江》等。其后天地会洪顺堂的红旗香主吴六奇曾在风雨之夜于大江之中吼唱“沉江”一段曲词,此事另有所载。 行人说说笑笑待要回到来时的画舫,我伏在我老爹的怀抱正在回忆那脂粉余香,忽听得风声乍起,跟着有两人同时闷哼摔倒,回眼看去,但见十多人自道路树影之后蓦地跳出身来,此时正值夏夜,月亮如水,因此看得甚是清楚,这些人全都黑衣蒙面,手提兵刃,靠前一言不发,已然杀了两个我爹的狐朋狗友。 随行的六名护院醒悟过来,两人护在我爹身前,另四人稍外一些,其中功力最为了得的冯师傅沉声喝道:“快护家翁先走,各位朋友,有何来意,不妨画个道道儿。方家多次来此,何处惹了诸位,不妨说个明白。” 但这些竟不答话,靠前搂刀便剁。冯师傅右手甩出,一枚救急的冷烟火升至空中,啪地绽开,灿烂绚丽,跟着舞起长剑,堪堪与人接了两招,急叫:“家翁快走,贼子厉害……”话未说完,旁边另有三人攻到,其中一人使得是一柄判官笔,倏忽数下,冯师傅身子猛然一怔,就此动也不动,想是已被点中**道。武林之中,判官笔无刃大钝,非对自个儿武功有独到之处或是自信者无人使之,此人既使判官笔,自然绝非庸手,我尚未想及其他,便见左侧那黑衣蒙面人抽刀横斜,刀身至处,已然将冯师傅的一颗大好头颅切了下来,鲜血四溅,鼻中登时闻到一股血腥甜香。 我爹只吓得全身打战,于黑夜之中倏遭奇袭,不免大吃一惊。当下也顾不得恁许多,在其他几人的护送下且战且逃。奔出十数丈,我只觉他抱着我的两只手陡然一紧一松,后衣领为人所抓,瞬息之间,已被一只满身汗水湿潞潞的臂膀抱住,这人哈哈一笑,喝道:“盘儿到手,归家再谈。”但听他声音粗豪,侧目一望,此人亦是黑巾蒙面,太阳**却是高高鼓起,他汗水湿透衣服,挨着我身子极是不舒服。 我的《长生诀》内力已至先天境界,此时却不愿挣扎,方天画鸡一直爱我若命,且瞧瞧他在这紧要关头是顾自个儿要紧,还是会先顾得我来。我一身功力徜若就此使出,只怕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且瞧瞧情形再说。这大汉武功虽然厉害,但我治他亦是易如反掌。前世所学六脉神剑精妙绝伦,难道我还怕得他么? 这人见我浑不害怕,也是一怔,轻声道:“神童果然与寻常小儿不同,嘿嘿,奇货可居也。”他一声忽哨,只见自右前方一座斜坡下奔出十数只马匹,众人各自上马,忽喇喇向东北方向疾冲而去。不知为何,我老爹却并未被他们掳去,亦是不曾当场杀死,此时已有一队官差奔了过来,喝道:“什么人在此罗唣?” 风声呼呼,骏马奔腾,片刻之后,身后的杂乱叫喊已是不闻声息了。这些人奔行许久,却均是不发一言,他们适才本有机会将我和方天画鸡一起绑了,为何竟拿我自个儿一人?我琢磨半晌,始终是想不通。马儿巅跛的甚是难受,我拍拍那人胸口,仰起小脸说道:“停车,老子要小便。” 那人一怔,打了个招呼,众人齐齐勒马停住。那人见我镇定,奇道:“你说什么?” “我要小便,”我嘟嘟囔囔地道,“你们有驾照么?靠,也不怕罚牌扣分,真牛比!” 我年纪这般小,那人自是不怕我逃去,探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将我放在地上,笑道:“快些个,还要赶路。***,你们瞧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胆气呢!”? ------------ 第五章 俄罗斯方块 当枪炮向玫瑰示弱,权力向批评示弱,强势向弱势示弱,**向程序示弱,超人向凡人示弱,才是人间最美的年华,即是所谓的仁者无敌! 起初十数匹马奔行如飞,过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渐渐缓了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与我共乘一骑的那名大汉经人提醒,记起老子的神童美誉,恐我记得路径,便骂骂咧咧地自身上撕下一片衣衫,胡乱在我脸上绕了两圈儿,将眼睛蒙了。 俗话说上帝想要你遭殃,首先关你一扇窗。虽然说起来不免丢人,但就连坚守着“上帝不掷骰子”的爱因斯坦都还逃过学呢!可见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就算带着记忆轮回转世,老子可还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神!还是那句话,yy可以,但不要太过份。 及至勒马停下,到了一处绿树茵茵的庄园,天色已泛起鱼肚白。夏天天亮的本就比较早,清晨露水凝重,甚有凉意。前世里宝马香车,何曾受过马匹巅跛之苦,这半夜赶路赶的,只怕离秦淮河已不下数百里。纵然我有内力护身,可仍然觉得自个儿现下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 庄是庄园的庄,园是庄园的园。此处四面环水,垂柳拍岸,远望苍山叠翠,清新秀丽,独有一条数丈宽的桥身曲曲弯弯地连接岸边,便如蜿蜒盘旋的俯地苍地,端的是一处绝佳修身养性之所在。 众人奔到近前,朱红大门吱咯咯打开,只见一个满面络腮胡须的壮实汉子迎了上来,喜笑道:“吴大哥回来了?” 着我的那人微微点头,皱眉道:“齐老三,怎么不带面巾,如此大意,莫被这小娃娃记了面容,人家可是千年不一出的神童呢!” 那齐老三嘿嘿一笑,侧目朝我瞄了两眼,大咧咧地道:“神童个屁,他若是敢记,老子就剜了他两只眼睛下酒!” 威胁,**裸的威胁!我本有心回敬两句,说这厮眼大无神鼻孔朝天胡须过多特征好记之类的话语,转念想到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若是风头出得太多,纵然他们不会痛下杀手,但难保不会吃点眼前亏,给我点红黄蓝绿紫靛青让我瞧瞧。 那姓吴的挥手说道:“先把他带到房里,令人严加看管,我瞧这小鬼精的很,可莫让他逃了,徜若功亏一溃,上面怪罪下来,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齐老三应了,将我自马上接下,在我头上拍了一记,然后高高抛起,笑道:“小神童,听说你神的很呐,有多神?飞一个叫老子看看?” 无语了。老子要是能飞,那就是神童的平方、立方,升一级,该叫做能飞的神童了。 这座庄园颇大,进入其中行不多远,便是一大长溜富丽堂皇的阁楼,姓吴的那拔人将马交予五六个青衣小厮赶了,径自走向主间厅房,那齐老三则骂骂咧咧地揪着我直奔偏间。到得一间雕木花窗的房前,砰地踹开房门,将我往里一丢,喝道:“乖乖地待在这里,要是敢给爷爷惹一点麻烦,老子就要你好看!”一面说,一面举起醋钵也大的拳头在我脸前示威地晃了又晃。 “吱呀!”房门关上。这房内陈设甚是简陋,除民一床被褥和一张桌子两把方凳之外,便再无他物。我把自己丢到床上,伸了个懒腰,一夜奔波,我这孩童身子怎么不感到疲累?精神虽是健旺,但还是闭目养了会儿神。 过不多时,自外面传来一阵“嘭嘭!”的敲打声,我明知是齐老三守在外面未走,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拉开房门瞧了瞧。那齐老三眉头皱得跟方便面似地,正自不住叹气,右手握拳,一下下的击在了走廊的柱子上,那声音便是他轻擂而致,口中喃喃有语:“妈的,个个都当我无用,有好事也不叫上我,老子好稀罕么?”一见我探头出来,这厮神情一凛,喝道:“滚进去!” 我咂巴咂巴嘴,心想徜若不是老子想要瞧瞧你们玩什么把戏,要我到这地方来,谈都不要谈!更何况丫挺的以这种态度对我,放在平时,我不把丫的小**割了喂狗,我就不叫方方。 滚进去之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横竖睡不着,只是闷得发慌。你说这时代没电脑没网络游戏也就算了,可就连个“掌中型、小霸王、俄罗斯方块、泡泡龙、对对碰……”之类的小物件儿都没有,日子恁地长,我这个贪玩的极品宝宝可怎么打发时间啊! 窗子是紫旋木的,坚硬结实,按古龙大大的话说,就好像少女曼妙浑圆的鸡大腿。我伸出右手,内力到处,拧紧在两扇窗的一截手指粗细的铁丝应声滑落,猛然一推,然后纵身跃向房间门后。果然不出我所料,齐老三“啊哟”一声,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先是一愣,继而神色惊惶,向窗子外一望,张开大嘴便叫:“来人啊,快来人啊,那小王八蛋逃了……” 他叫了两下回转身来,却见我坐在桌边的方凳上嘻嘻而笑,不由得又是一怔,跟着勃然大怒,一张蒲扇似地巴掌直挥过来,我一缩头,身子滴溜溜一转,将方凳朝他面前一撩,纵身蹿出门外。 齐老三一掌将那方凳劈得粉碎,怒喝道:“小王八蛋,往哪里逃,跟老子玩心眼儿,你***不想活了?” 我也不使出自己的功夫,只是向前走廊另一边奔逃,也不转身,还口反骂道:“你***!” 齐老三更是怒气冲天,破口大骂着追了过来。我未使轻功,怎敌得一个成年大汉,未及片刻,齐老三的大手已堪堪抓住我的衣领,只是走廊上柱子颇大,栏杆宽大,我一听得身后脚步声沉重,便即转身,或是由柱子边转过去,或是从栏杆间隙里逃出。 忽听得有人舌绽春雷,喝道:“站住!”却是那姓吴的满脸怒容站在一旁,十数人站于其后。他们仍是黑巾蒙面,不过身上的黑衣却已换过了。 齐老三叫道:“吴老大,这……这小子……” 那姓吴的纵身而出,身影奇快无比,但听得“啪”的一声响过,齐老三左手捂面呆立于原地。那姓吴的骂道:“连个娃娃你都看不住,你说要你有什么用?”他微一扬眉,有两人便即从人群中越众而出。其中一人笑道:“方少爷,还是回房歇息罢!” “可以,”我笑着点头,“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吴老大道:“哥几个将方少爷请来,亦是迫不得已。小少爷年纪尚小,便如此慧心妙舌,端的是不负天下人所赞。待哥几个所求达成,自会恭送方少爷完好归家,在下谬赞,此处风景尚佳,虽是比不上方家锦衣玉食,但还是会尽力置办。却不知小少爷需要什么?” “mm,”我大言不惭地道,“一个人太无聊了,我需要一个mm。” “mm?” “呃……就是美女啦,”我不好意思地道,这么小就要女人,确实是那个了点儿,“最好是多来几个,顺便再拿几副扑克牌来,好久没玩斗地主了。既来之,则安之,小爷总得给自个儿找点乐子,你说是不是?” 湿兴大发,再来一首赋得古原草: 呢呢院上操,一睡一哭容, 野火骚不尽,春风吹诱声。 圆房轻鼓捣,亲吹射一城, 有松望吮趣,其妻蛮憋情。? ------------ 第六章 江南六银 扑克牌最终也没有送到,时代不一样,活着的方式也不一样。估摸着我说扑克牌就是武藤兰的大姨妈,他们也未必会明白是什么意思。mm倒是送来了,一个七八岁大的丫头,说是侍候我的。不过我对老牛吃嫩草的破事儿从来都没有兴趣,更何况,既便想吃,也是有心无力啊! 来我以为这些人会很快和我老爹方天画鸡接头,该要赎金要赎金,该放人质放人质,然后我再从中觑准机会偷奸耍滑干坏事儿,不成想一晃就过去了许久,这些人仍然没有丝毫要放我走的意思。我曾悄悄的在这庄园里逛了无数遍,始终无人查觉,谁能想得到才几岁的孩子,竟然是个不世出的武功高手?在某一方面是神童,在另一方面说不定就是侏儒,这样的事情我们在生活中已经见得很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可是作为方家的唯一传后男丁,丫的还不如李超人大方呢,人家好歹为了儿子能拿出十亿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人要了多少钱,但总不至于要了方家所有的财产罢? 这庄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在,当初掳我来此的那拔人只在这儿耽搁了一天便趁着夜色离开,有时三五个月也不会再次出现。这地方除了十多个哑仆、七八个武功寻常的青衣小厮,和几个糟老头子之外,并不再见其他人。而据我观察,那几个又老又丑的土鳖,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内力超群。徜若只是一个两个,我还有法子应付,但是六个一起出手,我却必败无疑。而不到关键时刻,我这一身功夫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这六人绰号为江南六隐,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三点水爱字头那个银子,后来偷看得多了,发现除了陪伴我的那个小丫头沉雪外,庄园中便再无女子,这才明白是隐隐约约的隐。先天功一直没停过修炼,功力深了,心里也就逐渐静了,再说这个时代的文明落后,却也对我来说少了许多心不能静的诱惑,有失必有得! 监视我的齐老三早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正是这六块白花花的江南银子。六个人三班倒,每班两人,轮流值班,那情形,每每都让我想起小萝卜头,徜若是再把我关到地牢里,我就得改名叫做“任我行”了。 当然,白天对我的看管相对要松一些,我也因此能有机会溜出去。只是沉雪每日里都伴在我身边形影不离,这丫头不会武功,性子却极为温顺,她说自己被父母卖到了一户人家做丫环,由于年纪太小不懂事,经常会被主母打骂,饥一顿饱一顿的,后来被人突然买下,送到这里,不但不会挨打,并且衣食无忧,大伙儿对她都不错,因此挺感激的,要尽心尽力的服侍我。 实话,小丫头并不是怎么漂亮,只是肌肤雪白,脾性和顺。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徜若她再清秀一点儿,说不定就成第二个“双儿”了。天知道,我一直都梦想娶个那样子的老婆地。想想上辈子我娶的老婆黄筱琪,丫挺的那可是个张牙舞爪的女子。 沉雪的名字是江南六银中的大银为她取的,至于原来的名字,她说自己不大记得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想忘记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我第一眼见到她时,脏不拉叽的小脸儿,破烂不堪的衣衫,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啊,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或喜、或乐、或苦、或忧…… 痛的不是伤口,而是思念! 沉雪比我大好几岁,她有她的故事。我呢?我也有我的不得已,不情愿,我发誓,我是一天也不想呆在这个时代的。虽然我以前发誓跟喝水似地随便,可是这一次,我发誓我是认真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屈指一算,我已在这个地方住了五年多。夏天雷雨,冬季冰雪。时间就跟羊尾巴似地,有时候你拔了没事,有时候拔了就是薅社会主义羊毛。这五年多来,我揪了一大把羊毛。 我已经十岁了,徜若是在网络游戏里,十级就该一转了,应该拜师父学技能入门派了。我的先天功在八岁半时便练到了瓶颈,如果没有什么机缘,估摸着是不大可能突破了。纵然如此,我却已有把握击败江南六银,或许,是时候去江湖上闯荡一下了。至少,总应该回到京城看看,方天画鸡一家真的是把我忘掉了么? 扯几句闲话,大纲到现在还没搞,因此我自个儿都觉得这几章写的蛮别扭。不过文火煮茶,水会愈来愈沸,我相信这个道理。至于李超人赎资十亿之事,虽然大伙儿耳熟能详,我却还是想多聊两句。世纪悍匪张子强自从知道香港有个十大富豪排行榜之后,就决心将十大富豪逐个绑架一回。张子强首选目标自然是华人首富李嘉诚,“省港奇兵”们不但成功的绑架了首富李嘉诚的大公子李泽矩,赎金更是以十亿港元创世界绑架史新高。 第二个遭“省港奇兵”伏击的是当年首富排行榜二哥郭炳湘,赎金高达六亿港元,如果张子强不是丧心病狂的要绑架当时的布政司陈方安生,以及用800公斤炸药炸开赤柱监狱,营救香港最危险的暴力罪犯叶继欢而惊动广东、香港两地警方,说不准香港十大首富早就都让张子强拍“**集”了。 此人胆大包天,孤身空手入李宅谈判的,因为已经吃准了对方不会报警。据说还被剥光关笼子里,张口就要二十亿,李嘉诚说只能给十亿现金,而且李嘉诚真的没报警,让张子强成功劫走十亿港币,也是迄今为止香港劫案最高勒索金额。 这件事以后,香港富豪人人自危,开始请退役军人或者高薪挖角a4做保镖 。 当时李嘉诚宅内没有10亿现金,(哪有富豪在家里放那么多现金的),谈判时,超人当着张的面给银行打电话,要求10亿现金,被告知有难度,于是为表诚意,拿出宅内4万,张图吉利,拿走3800万。随后10亿分第二天分两次送到。李泽钜遂平安归来。 997年9月的一天,香港郭姓地产商乘坐豪华房车,离开深水湾的豪华大宅,准备前往湾仔办公室上班,当汽车经过一处偏僻路段时,大富豪一伙就在桥下劫持了郭老板,并将他绑至粉岭鹤薮,然后打电话给郭家,勒索6亿元,并警告若不遵从后果自负。 这一次,由于郭家讨价还价,拖延了交付赎金的时间,致使郭家人质被大富豪一伙人残暴地塞到一个只有小小透气孔的木箱里,被蒙上眼睛,绑上手脚,只能蜷曲着身体,度过刻骨铭心的6天,直到家人将6亿赎金如数交出。 九七回归前.公安部部长陶驷驹受上方委托带重金到港澳收买黑社会.安抚黑道,以图安定,要他们太平点.张子强不听,一意孤行,1997年从内地购买800公斤炸药,打算炸赤柱监狱救出叶继欢,这种疯狂让中港政府高度重视,再加上绑架李泽钜和郭炳湘.启德机场劫钞大案的事。高层震怒,要杀鸡儆猴。导致了政府加快步伐要将张子强团伙铲除。98年香港警方截获张子强藏匿的炸药,1998年1月25日中午11点48分,中国警方在江门将其逮捕。张子强终于被上头灭了,枪毙的时候都换了几个地方,对外不宣布,拉去的是另一个地方,然后又中途换点死都死得不安生,来回的倒腾,不知道临死有没有晕车? ------------ 第七章 感恩的心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mm的向往,放荡无羁的生涯,我的心处处牵挂,穿过花朵的芬芳,也曾感到肾虚,当mm低头的瞬间,却不能拔苗助长…… 当夜月黑风高,正是和情人猫在公园草丛中干坏事的最佳时机。我在白日里早已养足了精神,准备等到午夜子时便即逃离。那时会是江南六隐中的三隐白头翁值班,这老头儿是个酒鬼,爱犯迷糊,应该能走的不知不觉。虽说我现下对自个儿的武功有把握,可也不想和他们动武。毕竟这几年来,大伙儿相处的还是挺不错的,徜若陡然翻脸动手恶斗,面子上须不大好看。甭管怎么说,在人家这儿白吃白住恁般久,临走时还抽冷子伤人家后腿,哥们儿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冤有头,债有主,等回头逮到那个吴老大和齐老三,报仇雪恨亦不算晚。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汽油柴油等易燃物,但这亭台楼阁多为木质结构,徜若加上几把木柴也一定能灼得旺旺的,跟央视大火有一拼。再者又没有消防车水龙头,灭火装备跟不上,江南六隐难道还能把庄园周围的湖水给倒过来? 主意打定,当即翻身下床,刚打开房门,便见一人正背坐门前走廊内的栏杆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这人青丝如云,颈细腰挺,却是还没有给我答案是走或是留的小妮子沉雪。 “你怎么……”这句话尚未说完,便见数条人影或站或坐,拢在院子一角,其中两道腥红烟火陡明陡暗,却是烟火光亮。江南六隐中,只有老二火云刀和老五玄冰斧是烟杆不离手。我一怔之下,便住了口。不是我没想到沉雪会将此事告予他们知道,而是我想要借此看看她会做出什么选择。结果,我很失望。她终究不是我想要的双儿。 沉雪怯生生地回过头来,雪白的贝齿咬着嘴唇儿,眼帘低垂,神色黯然。“方方,对不住,是他们将我买了来侍候你,可是我不能不听他们的话。” “我明白,我不怪你!”我笑,“徜若换作是我,只怕会把你先抓起来绑到床头上,然后再去告诉他们。” 院内灯火掌起,火云刀将烟袋轻轻在脚上磕了两下,说道:“方小哥儿,此地风景绝佳,四季如春,又有沉雪伴着你,住得不好么?” “这倒不是,”我笑道,“小子乃是方家唯一玄孙,离家日久,祖母年迈。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昔日年纪幼小,不敢乱闯。如今勉强晓得人情世故,实在不想再惹祖母挂牵。虽说是吴老大将我掳来,但诸位前辈却待我不薄,待小子归家见过祖母,徜有机缘,再与诸位相叙。我方家在京城略具薄名,还算有些家产,若是诸位前辈不嫌弃,肯随小子一同前往,在下一定扫榻以待,门不停宾。” 火云刀打了个哈哈,说道:“方小哥儿口齿伶俐,但此事我们几把老骨头却做不了主,不知小哥可否稍等几日,待我们禀告主上,再做定夺,不知小哥意下如何?”他不等我回答,接着说道:“小哥在此几年都住下来了,难道还着急这几日么?便是看在往日里我们老哥几个始终不曾对小哥无礼的份儿上,也不致要走的这般决绝罢?” 三隐白头翁说道:“若是擅放小哥私自离开,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担当不起。便请小哥稍待短短数日,只要主上同意,我们决不敢再加阻拦,你看可好?” “好!就这么着!”我一拍巴掌,退入房内关门,口中兀自叫道:“三日为期,在下总不能呆在此地一辈子罢!” 江南六隐都在,除了老三白头翁外,其余几位均是以自己的兵刃为绰号,只不过很少为人看到。老大外号无涯指,老四是为断魂手,老六则叫做六芒剑。 我原本琢磨着这几个老家伙会对我硬来,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我会武功,又是个不过十岁大小的孩子。虽说这时代十三四岁时便结婚的事儿多如牛毛,但孩子就是孩子,就算你一岁就结婚,仍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马克思说社会制度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移,这句话便是放到此时,仍然蛮适合地。 江南六隐对我如此恭敬,倒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按理说,我是他们绑来的肉票,哪怕看不顺眼一刀杀了,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隐隐约约之中,我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至于到底是什么,却始终想不出来。不如就多留三日,且瞧瞧他们会玩儿什么把戏。 次日依旧是沉雪服侍我,我瞧她面有愧色,做事小心翼翼,不由得笑了起来,安慰她道:“这没有什么,是人家把你买了回来,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总要怀有一颗感恩的心。让我来教你唱一首歌罢!”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 以前我唱歌确实不咋地,听众那是一个也没有地,就算有,那也肯定是被我逮到逃不脱地。如今让我开心的是,沉雪不但没有跑,而且还夸我唱的好听。我都有些热泪盈眶了,活了两辈子,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夸过我……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这天白头翁来告诉我说,主上不同意让我离开。这让我勃然大怒,靠,等了三天,就为了涮我一把? “你想不孕不育?”我怒视着白头翁,大声恐吓他。火云刀和断魂手等人都没来,我要收拾他着实是小菜一碟。 白头翁听不懂我这话的意思,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忽然转过身去,便要走开。 “今儿个小爷非走不可,谁他妈敢拦我,我让他死一户口本!”我骂咧咧地道。 这一章码的字数有点少,不过希望大大们能体谅,这几天破事儿忒多,还都是别人求着帮忙的,不好拒绝.? ------------ 第八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园 朋友说,每次去超市买东西都喜欢趁服务员不在的时候捏几包方便面。那声音,那手感,都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 另外还有去开饮料的瓶子他也蛮喜欢的。最有意思的就是去开炭酸饮料,那一开“呲..”的一声叫人听了那是心里踏实啊.开心的时候去去超市转转,那就更开心了。不开心地去超市转转,也就变开心了。每次去捏个十几包方便面(他喜欢换着牌子捏),捏完统一,捏康师傅,再去捏今麦郎,手感都是不一样. 捏了方便面换开饮料.跟方便面一样我也喜欢换着种类开,什么可口可乐、农夫果园、冰红茶、啤儿茶…… 还有就是,无论怎么说,方家也是我这一世的家人,平日里对我亦是百般宠爱。倏然间让我在此一呆数年,估计并非是我老爹方天画鸡不肯出钱,而是其中另有别情。不管怎么样,我得回方家,老子可是方家万贯家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啊!锦衣玉食也就罢了,依着方家的资产之雄厚,我可以用钱买许许多多稀世珍藏的东西,能买到《长生诀》下半篇也说不定。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的魂元之所以不灭,我琢磨着便是跟我前世修习的《长生诀》有关,老实说,在这个时代玩玩也就罢了,我还是一心一意的想回到从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夜三更,庄园火起。自打先天功得以大成,我所苦练的便是轻身功夫,每日里在房内蹿高伏低,奔来奔去,今晚上值班守夜的是白头翁和火云刀,火云刀此人也算精明,白头翁却是个糊涂蛋,偷偷溜出去放把火,自是不为他们所查。待到重天阁火头一起,登时将整座庄园照得四下里通红明亮。 重天阁是江南六隐议事和练功之地,又与其它诸处建筑相连,徜若不及时扑救,用不多久,整座庄园只怕要尽毁于这烈火之中。火云刀自个儿守住我的房间,却让白头翁去找他人救火。这几个老家伙内功甚是了得,白头翁只嚷得两嗓子,江南六隐中的其他几人却也赶到了。 哥们儿演技不行,做观众还是可以的。外面呐喊声起,只是乱了片刻,便听到有人扑簌簌掠来的衣衫之时,想必是江南六隐俱都到了。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人走至我房前,沉声说道:“老夫有几句话想说,方小哥儿睡了么?” “你说罢,我听着呢!”我轻声答道。这人声音苍老,却有一股奇异的镇定,却是江南六隐中的老大无涯指。六隐之中,数他年岁最大,亦为他马首是瞻。 但听无涯指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今夜庄园起火,瞧情形似是有人故意而为,但老二老三并未见到外人来此,却不知方小哥儿瞧到了么?” “哈!”我哼了一声,冷声喝道:“你们个个武功高强都看不到,我可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 无涯指顿时语晒,想来江南六隐对此亦颇为奇怪,呵呵,他们哪里能够想到,眼前这个孩童,却是个带着记忆投胎重生的不世出的武学高手!这一切说起来匪夷所思,却明明是事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时空转换,空间增递,对于我们还不了解的东西,我们总是有太多的恐惧和疑虑。爱因斯坦无疑是个天才,但在人世的更迭之中,焉知没有更多的天才被战火或是不知所谓的事故而死掉?或许,爱因斯坦只是侥幸活下来的一个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无涯指叹道:“方小哥儿,非是我们不放你离开。说起来,这几年传授你功夫的神拳无敌何师傅与青云剑陆一鸣可都是我们主上特意请来的。方小哥天生异禀,文才一流,因此未曾请先生来授,我们主上的一番苦心,还望方小哥能够明白,当日吴庆中掳你前来,实在是有事相求,并非为了财物……” 他顿了一顿,接道:“令尊助了我们一臂之力,使我主上性命得保,因此我们对方家小哥着实是心存感激的。只……不过……这件事情牵涉甚广,又极复杂,唉!令尊因此一事,也惹得我们主上的对头不满,颁下命令要捉你回去,让令尊为此而悔,我们留你于此,亦是为你所虑,更何况令尊……令尊也曾表示了这个意思……” 他说话不详不实,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其中定然有我所不知的原因。无涯指本意是说便让我仍留于此,由他们护着我的安全。但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可就更急了,***,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对方家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他们害方天画鸡也就罢了,可那万贯家财可是我的,谁他妈敢动手害我家财不见,老子就跟谁他妈急! 无涯指又道:“主上严令我们老哥几个护得方小哥安全,但你年岁渐大,此事也可让你略知一二,只盼小哥能明白我们主上的用心良苦,待到时机成熟,任由小哥离开,到得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下再大,小哥亦可随意而行,依着主上对你的眷顾,保证无人可挡!老夫言尽于此,望方小哥儿三思!”言罢,靴声驮驮,竟至去了。 由于只有那十多名佣仆提水救火,是以现下火势渐大,火云刀仍旧守在我的房外,如果仅凭无涯指的一番话,便打消了离家出走的念头,那老子也忒没有主见了。当下用火折子点燃早已准备在房中的干柴,再将床上被褥丢进火中,浓烟登时弥漫整间屋子。我也懒得用湿布塞住鼻孔,憋了一会儿气,待火势渐高,砰地推开窗子,然后拎张凳子蹿到房内横梁上。 眼前一闪,火云刀自上而下,陡然掠至窗前,微一打量,立即猫身蹿入房内。于此同时,浓烟四起,我将凳子运力丢出,“砰”地一声大响,直将房门砸出了一个大洞,趁着火云刀分神之际,纵力由窗子掠身飞出。 脚下不停,飞奔片刻,便已奔至庄园朱红大门前的那道宽大拱桥。将身立定,回头一望,但见庄园内两处火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园。痛快,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呃……现在没风,不过放起火来也蛮爽的,难怪好多人喜欢干坏事儿,挺刺激!这是个好工作啊,以后谁他妈惹我了,老子就放火烧丫挺的。 还别说,在这儿住了数年,突然间要走,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早就说过,就算是一块石头,在怀里抱几年,那也有点儿感情啊。我在桥头呆在了片刻,猛一跺脚,复又奔回庄园,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而是我忘记偷点银子出来了。武功好也要花钱吃饭啊! 无涯指说什么要保护我,靠,**他老人家不是说过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我去罢!"? ------------ 第九章 众人皆醉我独醒 群精子做梦都想早日成为人 ●~ ●~ …… ●~ ●~ ●~ …… ●~ ●~ ……●~ ●~ ●~ …… ●~ ●~ …… 某日,他们感到一阵莫名的骚动,认为机会来了,就拼命往前冲 ●~ ●~ …… ●~ ●~ …… ●~ ●~ ●~ …… 弟兄们冲呀~ ●~ ●~ …… ●~ ●~ ……●~ ●~ ●~ …… ●~ ●~ …… 突然,冲在最前面经验丰富的老精子回头大叫:兄弟们,赶快撤回去,咱们上当了,原来是那***在手银 ~● 上当了! ●~ …… ●~ ●~ …… ●~ ●~ ●~ …… 弟兄们冲呀~ ●~ ●~ …… ●~ ●~ ……●~ ●~ ●~ …… ●~ ●~ …… 赶快回去…… ~● ~● ~● ~● ~● ~● 妈的,白高兴一场 ~● ●~ ~● ~● ~● ~● ●~ ~● ~ ● ~● ~● ~● 以上为广告内容,,切勿莫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却说我逃离了那座庄园,于黑夜之中提气狂奔,料想江南六隐做梦也未必能想得到老子在一夜之间能逃出数百里开外。本来我早已觑准了赶往京城的路径,不料一番奔波,还是很正常的迷了路。其实对于哥们儿来说,那么远才迷路,实在是太难得了! 要回的,自然是方家。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方天画鸡为何过了那么久都不来寻我?亦或是我这个看似宝贝的方家大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晃过了这么久,既便是无涯指不说,哥们儿也猜得到定然是方家出了变故。 方家生意颇多,各地大多都有银号和钱庄,我之所以不在当地寻找线索,再图回到方家,便是想不知不觉得回去,这样才能跳身于外,瞧清楚到底是何状况。一个人带着前世的回忆在另一个时代过活,日子难免过得很郁闷,很寂寞。这就真应了那句诗,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亏得所带银两够用,要不然哥们儿就真得去抢大户劫富济贫了。虽然我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但对于这些偷鸡摸狗的破事儿还是有点儿瞧不上眼,要玩就玩大的,再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譬如说,一路之上,哥们儿每天晚上都要做一些替人站岗守夜诸如此类的风雅良善之举,当然,目标仅限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或是小户人家的小家碧玉。 想想看,人家在屋子里舒舒服服的洗澡冲凉抹香粉搽大宝sod蜜,老子却得眼巴巴地在外面把守观望餐风饮露,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啊!最重要的是,自打小弟弟长大之后,这厮每天都跟我提出抗议,不愿再过这种吃糠咽菜的生活,丫挺要想要吃荤,脾气还倔的不得了,每天都气鼓鼓地,一敲梆梆作响。 不一日,到了京城。京还是那个京,城还是那个城,以前方天画鸡没少带我出来玩儿,因此自是熟门熟路,当下顾不得再去留恋长街上行走的脂胭水粉莺莺燕燕,一口气奔到方府前,抬眼望处,但见门院依旧,与我记忆中的方家府第并无什么不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便是连门前的护卫,仍然是爱说爱笑的大麻子和喜欢占小便宜的老胡。以及分据两旁的汉白玉狮子,更是让人有些近乡情怯。石狮左雄右雌,雄狮左蹄下踩着一球,即“狮子滚绣球”。雌狮右蹄下抚着一只幼狮,即“太师少师”。狮子是百兽之王,把它们置放在宫殿、府第、衙门前,具有威震四方,群兽慑服之意,以象征封建帝王之尊荣与权势。那雄狮蹄下踏球又象征着寰宇的统一,是统治者权利的象征。雌狮抚幼狮还象征着子嗣的昌盛繁衍。双狮之口斜斜对视,寓意快乐与和平。此外,石狮的头上所刻之疙瘩,以其数之多寡,显示其主人地位之高低,以十三为最高,即一品官衙门前的石狮头上刻有十三个疙瘩,成为“十三太保”;一品官以下,递减一个疙瘩;七品官以下其门前不准置放石狮。 依据龙朝的律文,方家虽是巨富,却亦是寻常百姓之家,家内并无人身负功名,因此自是不许门家放狮镇宅的。只不过方天画鸡此人后来行善颇多,是以才由大帝御赐匾额之时降旨特允准其摆放。 方天画鸡倒也罢了,念及方家老太太对我的细心呵护以及仿佛我是她唯一希望的极尽宠爱,哥们儿心中也不免激动。一别经年,不知老太太身体是否康健,见面在际,却不知她是否还能识出我来? 迟疑片刻,我还是决定先和老太太见见面,然后再言其他。刚刚迈步登了两台石阶,便见大麻子眼睛一鼓,瞪到溜圆,大声喝道:“小p孩,一边玩儿去,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我一怔,瞧瞧自己衣衫破旧,不由得哑然失笑。我还真不知道,大麻子这厮原来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放在以前,丫的何曾对我有半点不敬? “我是方家……”不等我说完,大麻子眉头一皱,又道:“这里不是什么方家圆家,乃是当今朝廷一等大公威武伯的府第。臭小贼你敢乱闯,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威武伯?”我大吃一惊,我想到这过程,可没想到这结果。事情居然坏到了这种地步?便连自家宅院也给人霸占了?大麻子不识得我,也没什么好奇怪,毕竟隔了这五六年,再说孩童的变化总是最大的。我躬身作了一揖,说道:“烦劳问一下,原先住在此地的方家人去哪儿了?” 大麻子怒喝道:“问,问问个p啊你,哪儿凉快哪儿去,滚滚滚,没看爷们正忙着呢吗?” 我草,说到底,他也是我方家以前的奴才,敢这般辱骂我,还反了他了!我正想要给他个红绿灯瞧瞧,却见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老胡扯了扯他衣服,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是哪里人氏,和方家是?” 我见他行为鬼崇,稍一迟疑,拱手答道:“在下是方家大太太的远房侄儿,这不中了举么?想跟太太报个喜。” 老胡又道:“不瞒小哥,这儿以前是方家没错儿,我也曾做过一段儿门院护卫,啧啧,还别说,方家对下人还是挺不错的。大太太的那些个亲戚我差不多都识得,小哥却是面生得紧,却不知是大太太老家的远房侄儿么?是哪一房?” 靠,想考我?如果老子真是外人,只怕这一下就被他给识破了。大太太娘家姓梁,早已死光了。就只剩了一个大伯家的远房堂弟在湖北做生意,因为路途遥远,加上那人老实巴交,不爱逢迎权富,是以极少来往。徜若不是每年大太太都专程派人给他们家送些银两,因此而记在了开销薄上,我还真不知道有这门亲戚。 待到一一答过,老胡笑道:“数年之前,方家小少爷走失,此后不久,老太太便因太过思念孙儿,也撒手人寰。方老爷茶饭不思,生意一落千丈,后来便全家搬迁,将此院卖予如今的威武伯庞大将军。小哥既是方家大太太的侄儿,远来是客,小的也曾蒙方家眷顾,自是无须见外。大麻子,你且请小哥到后院住处稍坐,我去弄些酒菜来,待小哥吃饱喝足,咱们再送他去方家寻亲。” “这么说,方家并未搬去太远?”我急问道。 老胡一愣,随即笑道:“不太远,只是可也不近,小哥不用着急,徜若不领您前去,只怕摸不着道路。小的眼下是在别人家混饭吃,也需向人告个假。一待饭罢,即领小哥前去,决不致误了小哥寻亲。” 我瞧他说话半真半假,也便唯唯诺诺应承下来。哥们儿一来有前世的记忆撑腰壮胆,二来艺高人胆大。大麻子和老胡不过是寻常护院,也就会个三招两式,徜若这两个狗头真有什么坏主意,老子伸根小手指头就能叫丫挺的吹灯拔蜡。? ------------ 第十章 你就是个驴 也就小半个时辰,老胡双手各擒了一个食盒回来,大麻子和我正东拉西扯的没话套话,正觉无趣得紧,当下连忙站起接过,将食盒内的菜一一取出摆好,几句场面话一交待,便要举杯畅饮。老胡这人做事儿还挺麻利,菜肴整得是爆肚儿炒肉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变蛋白菱藕,海蛰拌肚儿滋味足,四凉四热八碟菜,白干老酒烫一壶,烫一壶~~。 待见到老胡一面十分殷勤地劝酒,一面偷偷地朝着大麻子使眼色,但那厮动作奇快,早已饮下了一杯水酒,吃了两口菜,哥们儿心下雪亮,心翼翼。老胡见我饭也不吃,酒也不喝,再劝得几句,渐渐变了脸色。倏地将筷子一摔,怒道:“俺老胡虽然人穷志短,但总算是一番好意,小哥如此防备,莫非是瞧不起俺么?” 老胡张口结舌,蓦地里大声呼道:“刘大把子,这小贼瞧破了,快些动手!”房外随即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但听得有人喝道:“房前屋后,都给我围住了!” 我急蹿上前,先将房门一脚踹上,然后回转身来,眼瞧着老胡右手拎着酒壶砸来,右手反掌横切,左手在其脸上啪啪啪连抽数十下,直将这狗头抽得面红耳赤,双颊鼓起,嘴角鲜血流得跟战争片里牺牲之后的英雄脸上抹的一大把蕃茄酱也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老胡给我打的傻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住嚷嚷:“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嘭!”房门被人用力踢开,我一掌拍出,登时将欲闪身进来的两个大汉逼出房外,沉声喝道:“要我饶了你倒也可以,方家的人怎么了,如今搬去了哪里?” 老胡哆哆嗦嗦地道:“数年之前,方家小少爷走失,孰知祸不单行,过不多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当今圣上,下了一道圣旨,方家家产全被充公,满门亲眷被充往北荒宁古塔之地,于披甲人为奴,至于别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我心中一震,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小的一条命都在小爷手上,哪里敢说上半句假话?” “好,”我握住他的双手,说道:“非常感谢你,我谢你十八辈祖宗,不过你若是有半句虚言,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言罢,轻轻一掌拍在其脑门之上,老胡两眼上翻,登时了帐。需下辣手时,自然无需迟疑,斩草要除根,太过妇人之仁,受伤的说不定只能是自己。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随手掷出一张凳子,然后便见数十枚箭支齐射而至。哥们儿骇得吐了吐舌头,他大爷地,瞧敌人这架势,似乎是宁杀错一千,不留一个活口啊!方家家大业大,难免为人所妒。但方天画鸡下,于黑于白,均是时常打点,怎么会突然间惹到了龙朝的狗皇帝?说不得,或许此事便与我有关,草,大不了老子创个新时代的天地会出来。也叫江湖上流传上那么一句:“为人不识方方方,呃……下句怎么接?老子叫他当了个当?” 接连将剩余的其他凳子桌子沙发电冰箱电视机影碟机洗衣机老母鸡丢了出去,飞矢如蝗,箭雨一阵阵儿的下个不停,间或伴着敌人炸雷一般的大声呐喊。日,让单田芳老师来播天气预报估摸着也没这么狠啊,还叫不叫人活了?听着敌人的呼喝之中,似乎有几名内力深厚的高手在场,捉拿我这一个十岁大小的顽童,居然出动这么大阵仗,这个威武伯庞大将军忒给老子面子了! 敌众我寡,形势恶劣。当此情形,自是应该三十六计走为上。房间里就差那张宽大的木板床没丢出去,不是我不想丢,而是房门太窄,一时之间要丢到房外,角度太小,哥们儿不大好把握。早就说过,打从前辈子的小时候起,哥们儿的数学就没及过格。有一次考了二十八分,老师还怀疑我作弊。 外面的人一直猛攻不止,只是自房门口处却又攻不进来。这房间不大,窗子甚小,因此亦是无人能够攻入。再耽搁下去,敌人说不定会用火攻,亦或是放毒,徜若等他们使出这些招儿,那可就太被动了。好罢,仅剩的这一张床老子也给丢出去罢,四面墙壁看起来也蛮硬,那就从上面着手,现今社会不够发达,物质文明不够富裕,这房子又不是水泥屋顶,也不甚高,想要击破着实是易如反掌。当下再不迟疑,用力一拉木床,不想用力过猛,便连床腿都扯掉了两根。跟着向上猛击一掌,立马将房顶击出一个大洞,上面的青灰瓦片四下里乱飞。我右手将床向上一抡,内力到处,房顶更是破的不成样子,灰石泥土扑簌簌不住掉落。 纵身跃起,及至房顶,脚下轻轻一点,再次借力托起那张止剩两条腿的床板,朝着四周微一打量,但见密密麻麻的围了竟不下百余人。双掌一拔,那床板便如董浩叔叔主持的大风车一般急速旋转,然后飞舞着冲人数最多之处砸去。 此时又有人张弓搭箭,哥们儿哈哈一笑,在半空中一个盘旋,身子一飞冲天,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儿,斜斜落向一株梧桐,一待再次借力,立时横掠而起。未及两个起落,便已出了伯爵府府院。外面是一道长街,店铺林立,我陡然由内向外跳出,直将身边的几个闲人吓了一大跳,向前急走几步,眨眼之间,便已浑入人群之中,此时即便不逃,那帮狗头却也来不及追我了。 句闲话,今儿个刚发了薪水,陪老婆上街买衣服。要说夏天真是不错,满大街都是女孩白生生的大腿。结果在某个瞬间就因为看呆了眼,被老婆抓了个现行。下面是录下来的对话,语气什么的我就不多加描述了,大伙儿自个体会。当然,像残闲这种还是处男的**是不会明白地。 我老婆:是不是特想看? 我: 是。 我老婆:是不是特管不住自己? 我: 是。 我老婆:,你就是个驴! 我无语。 我老婆又瞄了那个女生一眼,鄙夷地道:瞧那腿跟萝卜似地,又粗又矮,还好意思穿裙子?也就是一驴! 这时候,请注意,这时候正好有一白头发的老太太打边儿过,看了我们俩一眼,然后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呢? !!!)? ------------ 第十一章 夺我钱财者 虽远必诛之 夜,三更时分。 俗话说,一人得道,小泉升天。这个庞大将军,叫做庞士元,其父是宫内二等侍卫,拳脚功夫甚为了得,再加上和圣元帝当时宠爱的王贵妃沾亲带故,是以便命其子庞士元为太子伴读。二等侍卫不过是个从五品中阶官职,威武伯却是正三品,庞士元他爹一辈子端着枪站岗放哨,却还不及其子跟太子玩儿几天官升得快。帝国极少封外姓王,便是开国尊元帝却也只不过封了廖廖四个外姓王,并且还都是给整挂了之后才封上去的。除了那些皇亲国戚,大臣们能混个公伯或太保太傅等官位已经是顶了天了。 此地原本就是我方家的宅院,自然是轻车熟路。其实便是陌生府第,单一瞧这建筑主次分明的结构架式,亦能从中辩出何处是厅堂,何处是厨房,何处是**闺房之乐的卧塌之地。帝国经过四代大帝整蓍,天下百姓得享一百三十余年太平,此时国富粮足,自然有些贪图享乐之人,是以男女之风甚盛,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有在家中后园玩一龙双凤,或一龙多凤的,更有些荒唐淫逸之辈,还玩儿些群龙聚首或是群凤嬉春。再者,兔相公亦是不在少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他奶奶地,这玩意儿雅称分桃、断袖,其实说来说去,兔子还是兔子。 这不由得叫哥们儿想起一个笑话。说是为了测试美国、香港、中国大陆三地警察的实力,联合国将三只兔子放在三个森林中,看三地警察谁先找出兔子。 第一个森林前是美国警察,他们先花整整半天时间开会制定作战计划,严格分工,然后派特种部队快速进入森林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开会耽搁了时间,兔子跑了,任务失败。 然后轮到香港警察,他们派了一百多号人和几十辆警车在身临其境外一字排开,由带头人用喇叭喊话:“兔子,兔子,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投降……”半天过去了,没动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飞虎队进入森林,搜索一遍,没结果。任务失败。 后是中国警察,只有四个,先打了一天麻将。黄昏时一人拿一警棍进入森林,没五分钟,听到森林里传来一阵动物的惨叫,中国警察一人抽着一根烟有说有笑地出来,后面拖着一只鼻青脸肿的熊, 熊奄奄一息地说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是兔子,我就是兔子……” 已是三更时分,夜深人静。威武伯将军府便是杂役和佣仆却也睡下了。只不过主卧房檐下还挂着十数只红通通的灯笼。我情知庞士元定然宿睡在此,当下揭了两间房的瓦片,觑眼向下瞧去,但见房内装潢华丽,一人却正襟端坐在卧室内的太师椅上,这人长相俊雅,一派风流倜傥之相,端的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下首亦有两人静坐,一人膀大腰圆,赤着上身,肌肉发达,不知道头脑是否简单,他双手掌心向上,放于椅身扶柄上面,但见掌心乌黑,结出一大块老茧。哥们儿心中一凛,这是黑砂掌的高手啊!据我所知,黑砂掌练时极苦,需每天用手在毒砂里浸泡练习,稍有小成,掌心内便郁结毒气,徜若于人交手,只需内力逼出,敌人贴的近了,又或是稍有不甚,便会头脑昏涨,继尔被施杀着。功力越深,掌心内郁结的毒气便越多,黑斑也就越大。不过徜若练至顶峰,那黑斑便会消失不见,化有形而无形了。这人的黑斑几乎覆盖了整个掌心,瞧起来黑砂掌似已练至了七八分的火候,这种高手,江湖上倒还真不多见。 另一人坐在他左侧,双目微闭,身着紫色花衣,头顶浩然巾,相貌堂堂,便如睡着了一般。乍一瞧去,似乎并不打眼,但听他呼吸轻而缓,气息悠长,便知是个内家高手。寻常人呼吸急而重,很易听出,何况是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间,更是极易分辨。 我心中一紧,这三人躲于这侧房静室之内,有何目的?正闪念间,忽听得自四周传来数声轻响,回头一瞧,但见数条人影自东西南北同时围了过来。这些人轻功身法甚是了得,埋伏的不远不近,想来均是些经验老到的武功高手,难怪适才我并未发觉一点可疑之处。 那道士长身而起,双目倏睁,精光湛湛,他右手一掠道袍,纵身跃上,口中喝道:“下来罢!” 这人身法好快,我还未及起脚,只听得先是喀啦啦一响,跟着脚下一轻,那道人手长臂长,居然已经抓上,爪法奇准,目标正是我的左边脚踝。于此同时,周围敌人也已奔到,诸人更不答话,只是伸臂疾拿。我于危急之中,身子向右急扭,施了一招“铁板桥”,手掌甫触房顶瓦片,握拳轻击,跟着头下脚上钻入房内。 那大汉吃了一惊,拦在那翩翩公子身前,双掌一错,喝道:“鼠辈敢尔?” “敢你大爷个里个啷根咙外加一根葱两根蒜三只茄子四个蛋个狗熊娘波仪……”对于骂架,哥们儿向来是不服于人的,想当年老子玩《武林外传》这个游戏的时候,曾经把一个骗我装备的小子骂的删号不玩。我的一个兄弟周吟曾经把我的嘴比喻成女人身上的一个物件儿,说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跟我骂架,活腻歪了你! 那大汉暴喝一声,迈前两步,左拳击出。我身子向左一滑,避了开去,不成想便在此时,那道士亦从上而下悄无声息的攻到。内力有小成者,出手便即如雷如风,此人出招看似极其寻常,一点声息也无,便连寻常人也比不上,但哥们儿心中明白,这道士的内力已然到了收放自如精光内敛的地步。当下心中生了好胜之心,猛地里运气急提,左掌横扫,将那大汉逼退,右手向上拍出,只与那道士一接,便感一股大力蓦地压至,胸口一滞,不由自主地微微矮身,蹭蹭蹭连退数步。 那道士亦不好受,侧身翻下,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我见他脸色腊黄,知他被我的内力所震,经脉麻痹,至少需半分钟不敢再行出手。其实他内力虽好,于我的先天功相较,还是差的太多。只不过我年纪幼小,骨骼未成,否则他又怎是我一合之将? 敌人高手众多,再耽下去且讨不到好去,那翩翩公子从桌子拿出折扇一晃,笑道:“小友深夜前来,庞某未曾远迎,恕罪,恕罪!众人皆知方家神童文才盖世,却料不得武功亦是这般不输于人,着实让人不得不佩!” 我心头一凛,难道这厮便是庞士元?长的还真他妈帅,帅的叫老子痛不欲生。丫的已然瞧破我的身份?但我于五年多年陡然不见,年龄上自是不免惹人怀疑,嘿,这厮如此说,却未必便能肯定,只不过是试我罢了。当下也不出言与他争辩,纵身向外,身处险地,并无战胜之把握,我还是先图全身后退,再谋其他。 那道士还未调息过来,那大汉护在庞士元面前不敢追击,我自是乐得一身轻松。孰知刚一拉开房门,便有三柄长剑直刺而至,剑光霍霍,攻势极为凌厉。我又使一招“铁板桥”闪过,那三剑变招奇快,轻划而下,哥们儿再也不敢装b,急忙“懒驴打滚”翻到一边,饶是如此,衣服亦给人切下了两片来。徜若方才再慢得稍许,便有开膛破肚之危。 庞士元呵呵笑道:“阁下年纪轻轻,身子便这般了得,果真奇人也!世人皆知庞某好客,食客三千不敢说,七八百总是有的,听闻阁下已是举人出身,徜若能伴在庞某身边,每日里吟诗谈对,岂不快哉?若是阁下有为官之意,依着方家少爷神童之名,庞某一力担保,管叫你过不了几年,便能登堂入室,便是封疆拜相,又有何难哉?岂不闻甘罗十二岁做宰相,依我瞧,与阁下相比,甘罗不过是孺儿卖弄之辈!” “过奖了!”我退开两步,脑中急转,迅谋脱身之法。口中却笑道:“在下岂能和登徒子相比,甘罗十二岁便知道调戏王后,捏她的脚了,小爷长这么大,可连威武伯夫人长什么模样都没有瞧见过?” 庞士元微微一怔,脸色一寒,淡淡地道:“不降,杀!”言罢束手于后,立于桌边。 风声大起,那大汉,以及适才持剑攻我的三人齐齐攻上,只那道士或是顾忌颜面,并未出手。哥们儿哈哈一笑,身子急冲,双掌连拍,攻向庞士元。那道士身子一横,双掌宛若穿花蝴蝶般乱舞,于倾刻之间将我的攻势消了。那大汉醋钵也似的拳头当胸击到,我急跃而起,脚尖在他拳背上一触,借力使力,登时又从破漏的屋顶中蹿了出去。 便在这脱身之际,忽然背部火辣辣疼的厉害,回头看时,但见一只黑黝黝的东西钉在我的左腿上,一时之间,也瞧不出是什么暗器。便在此时,心头一跳,只觉得左腿渐渐麻痹。哥们儿大惊,这毒好生厉害,于此血际翻涌之时随着血气运转,徜若我不及时将毒去了,只怕老子就要变成铁拐李了。 深吸一口真气,点了左腿数处**道,以延缓毒素上行,跟着拼力急奔,如果这番落到庞士元手里,只怕要一命呜呼了。这厮倒也聪明,竟能料得到我会在今夜重回宅院,因此上才摆兵布阵,守株待兔。嘿嘿,就是心胸狭窄了些!看来方家之事和丫的必定大有关连,事情绝非那么简单,我老爹方天画鸡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说不得,只有往宁古塔一行,方能打探清楚。但愿那老胡并未说谎,若是方家满门给人抄了,老子就算是为了那么多的家产,这血海深仇也得给自个儿背上了。 夺我钱财者,虽远必诛之! 借我钱财者,虽近不为之!? ------------ 第十二章 守财白皮书 口气奔出两条街,身后并未有人追来,我一口气倒在角落里,心跳得厉害,左腿瞬间没了知觉。老实说,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怕,怕的是毒气攻心像狗不理包子,这狗不理包子,它究竟好在哪呢?薄皮大馅十八个褶就像一朵花。怎么十八褶?褶里都有嘛…… 丫的长疮都长出来经验了,经常疼的是呲牙裂嘴,说是打小落下的病根。他小时候有次腹部长了一大疮,跟**似地,都能带c罩杯了。后来就是找一远近闻名的老中医瞧病,结果那老中医给他用的就是草药,题就来了,这厮的疮伤没几天就快好了,然后再去整一次药,便会恶化。再来一次,疮情好转。堪堪将好,再一用药,伤情恶化…… 从此之后,这厮心里就落下了一个大病根儿,看见发须花白一脸慈祥的老中医就打哆嗦。他跟我们讲的次数多了,再综合一下他身上的大疮长势,便连我也给整的有了心理阴影,西医冲击中医这么多年,有时候,还真不能光怨人家。君不见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一张张小纸片儿,上面写着什么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老中医龙凤宝,喝了你好我也好…… 重要的是,看病不能优惠打折。这对于有“钱串子”情结的哥们儿来说,着实是一个莫大的折磨和摧残。俗话说的猪过扒皮,雁过拔毛,那才是咱哥们儿的行事风格,才是我们党我们帮我们家的光荣传统。我觉得在某些恰当的时候和恰当的地点,或许应该发表一份《守财,系统地论述一下钱财对于我们的重要性,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钱财问题的由来,制订守财的基本方针和有关政策,在争取能捞取到好处的情况下,有必要进一步向别人或社会阐述本人坚持财不予人的立场和政策。总而言之,这是原则性问题,决不能轻易妥协! 这毒性好生厉害,我运功打坐了两个时辰,眼瞧着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起来,仍然只排出了极小的一部分毒素。但无论如何,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也不用去借铁拐李兄弟的拐杖了。凭我先天功的内力之深厚,竟然袪之不得,庞士元那帮子狗头还真***能下狠手。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只顾眼前,老子是小人,只要一有机会,就得把这场子找回来,要不然我就对不起亲爱的克格洛夫德洛漫同志对我的影响,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更辜负了曾经孜孜不倦努力学习的马列主义、思想、论。我一定要高举“三个代表”的伟大旗帜,将这帮狗头碎尸万段。 命一去,万事休提。不管怎么样,还是保命要紧,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那毒性便如一只丝毫不曾停歇的毒蛇一般,扭动纠结,顺着脉络乱蹿。我只能用先天功勉强抑制,再设法寻求解药。也不知庞士元会不会再行派人追来,徜若我再于人动手,徜若再遇上个高手,那么双向夹击,内外两难,这小命要保起来还真悬乎。得,我还是躲躲先,宁古塔在极北荒漠之地,我便向北而行罢,只要能侥幸回到方家,于方天画鸡他们汇合,回过头来再跟他们好好玩儿一把。 唉,说来说去,哥们儿虽然还有着前生的记忆,可还是对方家产生了感情和依恋。不回方家,不找着他们,我在这世上,可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十多天,方才行到离京城不远的宣旗府, 此地是帝国有名的美女之乡。曾几何时,宣旗府的姑娘莫州的郎, 传得脍炙人口,沸沸扬扬。方天画鸡曾带我来过一次,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叫小春的花姑娘在陪我老爹喝酒时,嬉笑着捏我的小**玩儿。只可惜那时候我还小,小弟弟更是不争气,费了好大劲儿憋着一门心思也只不过才尿了她一手而已。 宣旗府是京城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是京城的防御重镇,扼守其西北方向的门户。久经数代大帝斥重资修葺,城高河深,坚如铁壁。帝国开国以来,一百多年无战事,因此宣旗府甚是繁富。 寻了一间客栈住下,我只觉身子疲惫不堪,这几日来吃不好睡不好,每日介总要运功驱毒,还要急急赶路,自是苦不堪言。所幸历经这十余日苦功,总算将那毒性逼出一大半儿,只是残留的毒性仍然缠于左腿经络之中,一片麻痹,行不得路。 那暗器我后来用内力逼出,却发现只是一枚裹了金片的木钉,手指长短,腹内中空,想必乃是暗藏毒汁之处。仔细想想,那日在场诸人,内力均不及我,这暗器使得无声无息,不为我知,徜若有这等高手,何不将我当场拿下?暗器发出,自然会有破空之时,而当时我逃走时,虽然心中得意,却并不曾听到任何声响。如果这暗器并不是高手发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瞧着庞士元并不会武功,那么这厮必然胆敢面对于我,必然身有所恃,说不定,这暗器便是由他而发,草,到底是什么暗器,这等厉害? 吃罢了晚饭,当即回房打坐。内力刚刚提起,突觉一阵心神不宁,有时候人的预兆真的很重要,或许这便是人对所处的危险境地的一种触觉。我下了床,先偷偷地向外望了望,一切正常,可以交下班记考勤了!这,我曾多次观察,再加上自己也换了衣衫服饰,虽然哥们儿的易容术垃圾地很,但我却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于我。既然不是庞士元遣人追至,还有什么人要对我下手? 虽说现下我仍未恢复元气,不能于高手对决,但先天功毕竟非是寻常内家功夫可比,更何况老子的内力能够激发剑气,使出如同六脉神剑的道道剑气,数丈之内,斩人斩物,比我的兄弟顺溜还要百发百中,百步穿狼! 念及此,不免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这次在威武伯府吃了一个亏,便风声鹤唳起来。数了数银子,尚有十多两,明儿个索性雇一大车,一面赶路一面养伤便是。若是钱财用尽,那偷鸡摸狗溜大户的事情也不妨做做,想当年我玩开心网的时候,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偷王之王,老子从一无所有,先是偷成菜贩子,后来又偷成了连锁超市,一般人比得上么? 饮了两口茶水,忽然脑中一晃,身子不由自主地连摇数下,眼皮沉重之极,便连睁也不想睁开来,只想就此倒下好好睡得一觉。心中警兆立生,妈的,还是着了道了,完了,完了,佛祖爷爷,小方方要来找你新兵报道了。 眼前又是一片黑,又是道道杂乱的金光闪现,我拼命想睁开眼来,却终不能够,也不知撑了多久,终于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就此倒下,人事不知了。? ------------ 第十二章 老子信了你的邪 醒过来,脑袋仍然痛的难以承受,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庙内,三尊硕大的菩萨金身便在我身子右侧,泥土业已剥落,看上去虽然是怒目圆瞪,肃穆庄重,但却破败的很。神像膝下是一张断了一条腿的破旧方桌,桌面满是灰尘沙砾。方桌断腿处用七八块青砖撂了垫起,饶是如此,看起来仍是不免担心它随时会倒掉。 这么一想,心中登时清晰起来,看来未必是庞士元的人下的手,要不然,哥们儿也见不着今儿个的太阳了。我太阳他大爷啊,幸亏老子脑筋转的快,要不然,还真有些担心这小命给人整没了呢! 脚步声橐橐,不大一会儿,便有五六人走了进来。听其脚步个个轻浮、飘忽,仿似不会武功的小孩儿,哪里像是什么武功高强的高手了?由此一来,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他们应该不是庞士元的人。那几人围拢过来,其中一个娇嫩的声音说道:“鲁路,你说他会不会死?”草,竟然是个女子,听起来年岁也不大,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看我长的帅,要来倒**?完蛋了,也不知道帝国有没有制订男子被人嘿嘿咻咻了的法律条文?大事不妙,老衲清白不保! 个人又朝我这边挤了挤,答道:“应该不会罢,你看,这小子不是还喘着气呢吗?”他又一挪动身子,老子立马全身一抖,我草,妈个脚的踩到老子的比了!呃……别怪我言不由心,实在是哥们儿脑子有点儿混乱,这几人均都不会武功,听其话音儿,好像我就是被他们弄来的?靠,老子一辈子打雁,临了临了倒被雁给啄了眼,这几个小家伙到底玩儿什么把戏?心中好奇,当下仍是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且听听他们再说些什么。 只听那个叫鲁路叫了起来,说道:“你看,你看,刚才他还动了呢!绝对死不了的,这小屁孩还真是,瞧着俩大眼双眼皮白白净净地,怎么跟鹌鹑似地那么大气性啊!咱们不就偷了他点钱么?这都躺了好几天了,饿也该饿死了啊!” “是啊”,又一个男孩儿吸溜一下鼻涕,接道:“我那一次只饿了两天就受不了,要不是帮主救我,早就死了呢!”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初时说话的那丫头片子迟疑着问道,“徜若他死掉了,官府肯定是会来捉拿咱们杀刀问斩的呀!” 只听得鲁路傲然说道:“怕什么?我是帮主,要捉他们也是先捉我。戏文里不是说么?昏君当道,民不聊生,我们帮就是要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怕死不是英雄好汉,街头算命的刘瞎子说我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做大将军的命,以后肯定还会死好多人的,你们现在就怕了?以后还怎么跟着我打江山坐朝廷啊?” 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哪儿来的3啊,人家说你是将军你就是将军了?还想当皇帝?帝国如今虽然风化较为祥和,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出去,丫只怕要学共工做无头大将军了! 那丫头片子又道:“要不咱们把他送到同济堂瞧瞧罢,咱们偷了他的钱,已经很对不起他啦,要是他再死了,那有多可怜!” “你有钱吗?”鲁路大声说道,“没钱谁会给你瞧病啊,偷的钱都快花完了,就你心好,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啦?这小屁孩这么小就敢单身出门住客栈,身上还带着十几两银子,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死了活该。再说又不是咱们害他的,谁让他没钱住店被店小二扔了出来,要不是咱们救他,估摸着他还活不到现在呢!” “偷的钱都快花完了,每人一身新衣裳,又去狮子楼大吃了一顿,可有多快活!果篮子,难道没有吃么?那蒙汉药还是跟崔大胡子赊的呢,要不偷他钱,用什么还人家?这东西贵是贵了点儿,不过还真管用,以后多宰几只羊,咱们说不定也能做财主老爷呢!到时候有钱了,咱们偷鸡摸狗帮就能招兵买马打天下了,果篮子,我封你做皇后,还不好么?” 我草,听在耳里,笑在心里。孩子就是孩子,这厮还搞什么偷鸡摸狗帮,太油菜了!比老子以前建的恶人帮还要猛,还封皇后?真能异想天开。 “那我做什么?”其他的几个孩子纷纷嚷起来。 “你做大将军,你做大元帅,游闲,你做我的太监总管罢,我听说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太监,你最小,还老哭鼻子,就别做元帅了!”鲁路大咧咧地道。 “我长大了就不哭了!”一个极其稚嫩的声音不服气地争辩道。 老子信了你的邪!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造反?丫脑袋进水了?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了了,想必是这帮家伙给我偷偷下了蒙汉药,然后摸走了我身上的银子,结果害得老子在昏迷当中被店小二丢了出来,然后又被他们扯到了这里。靠,连被子都不给我盖,就不怕我着凉么? 嘛也不说了,打架最大的乐趣就是打打不过自己的。我睁开眼睛,右臂在地上轻轻一磕,身子登时凌空跃起,随手几指点出,这几个小家伙立马就变得跟庙里的泥塑菩萨一般纹丝不动,那小丫头片子还算心地善良,是以便放过了她。 果篮子一声尖叫,轻声问道:“你……你没有死?” 我转过头来,但见她十二三岁年纪,衣衫虽旧,却甚是干净,脸上搽着黑灰,仔细一瞧,靡颜腻理,眉目如画,生得好一个美人胚子。两只眼睛大大的,可比那个把高尔夫球打到自家洞里的关之琳关大侠好看多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她又问。 “点**,”我微微一笑,老子这等绝世神童都没说要打天下坐皇帝,这帮小兔崽美梦倒做得挺自在。“去帮我弄点水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他们。” 果篮子睁大眼睛,狠狠点头。急道:“我们没有害你呀,你别杀他们。” “那你们偷我钱?”我眨眨眼。 “蒙汉药呢?”我走至鲁路跟前问道。在前世我便善于记人,只需见得一面,便能数年不忘。适才这些小家伙说了半天话,早就认清了这个偷鸡摸狗帮的帮主了。我所点的**道,只不过能令他们暂时血脉不通,全身麻痹,我下手甚轻,过得小半个时辰,血气上涌,自个儿也便能解了。屁大点的孩子,自是无需痛下杀手。 “在我怀里,”鲁路答道,“要刹要剐,悉听尊便!”他咂巴咂巴嘴,又道:“我咋动不了了?” “功夫!”我摆了个,牛比哄哄地道:“chinese 功夫!” 鲁路的眼睛登时亮了,一脸羡慕地道:“你会功夫?真厉害!” 这小子约摸十四五岁,黑乎乎地,甚是健壮。还别说,胆子还挺大,都被老子制成腊像了还敢顶嘴,戏文听多了?要不是哥们儿懒得跟他瞎聊,我还真想就此跟他讨论讨论cctv惹人生厌的不可信以及新闻联播三十分钟的主题内容,都那么多年了也不外乎是领导人在干嘛,外国怎么水深火热,老百姓怎么幸福这三条儿主题。 大包蒙汉药,将鲁路怀里塞得满满堂堂,瞧着就跟长了个特大号的ru房也似,我摸出来打开一瞧,黄颜色的粉状物。呵,没少听说这东西,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用手指沾了沾往嘴里一填,啊哟,甜丝丝地,不会是板蓝根罢? 头还是痛得厉害!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给我下了多少蒙汉药,难怪那天我在客栈吃饭时觉得连菜带汤都是甜甜的,唉!也是我爱吃甜的东西,要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 注:真实存在的,它源于古代的麻醉剂。它本是进行外科手术用的,却阴错阳差被某些人用来谋财害命。 据古书载:的成分中也使用到了曼陀罗花。曼陀罗又名风茄儿、洋金茄花、山茄子,产于我国西南各省。为一年生草木,高四五人,茄叶互生,卵园形,端尖,边缘呈不规则波状分裂。夏秋间开花,花紫色或白色,有漏斗形三合瓣花冠,边缘五裂,果实为卵园形,有不等长尖刺,熟时四瓣裂开。叶、花和种子含茛菪碱、东茛菪碱等成分,具有麻醉、镇痛作用。)? ------------ 第十四章 坏男儿走四方 别说哥们儿是老牛想要吃嫩草,思想太过邪恶。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而是打我见到果篮子的第一眼,我就打算将她培养成第二个双儿,依她的容貌,应该比双儿漂亮得多,更重要的是,她也是一般的心地善良。按照贾宝玉的话说,果篮子是女子,是水做的,并且还是经过二十七层净化的等离子纯净水,应该算是新时代的农夫山泉。而我是男人,是泥做的。当然,也有人取中庸之道,比如春哥,丫是水泥做的。 “你叫什么?”我冷冰冰地问鲁路。这是开始审讯的第一步,前世我的兄弟送雨风是条子,这事儿他比我更清楚。 嗬,真有骨气!我一搭他手腕,稍稍用力一捏,这小子登时杀猪般地叫起来,我给吓了一大跳,真正的好汉应该像江姐一样紧咬牙关宁死不屈的,这才哪到哪啊? “怎么了?”我茫然问道。 “疼。”鲁路眼泪都出来了,“好汉饶命!" 哦!恍然大悟。敢情这小子玩得是嘴上功夫。“我不还没杀你呢吗?”我十分鄙视他的这种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小人行为。“我看你那么大义凛然,本来还准备成全你,先折磨个三天三夜,然后再切碎了做包子呢,怎么这就求饶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戏文里都是这么讲的。”果篮子愣愣地在旁边插嘴道,“我们帮主喜欢听戏。” 那……那这偷鸡摸狗帮的帮主变节的好像也忒快了点儿罢!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再一用力,鲁路立又连声惨叫。“我就要你吃眼前亏,你吃不吃?” “吃,吃……” “好吃么?” “好吃。” “赵薇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啊?不好吃……”鲁路急急摇头,“不好吃,一点也不好吃。” “刚刚你 还说好吃呢!”我脸色一寒,“你骗我?我最恨人骗我了,骗我者先奸后杀!” “好吃,好吃……”鲁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嚷嚷。 “现下改口却也晚了,我决定,惩罚你这个没文化没知识没水平没道德的四无无耻之徒!还偷鸡摸狗帮?靠,没有一点文化底蕴,没有一点技术含量,那个谁?最小的那个,呃,游闲是罢,我命令你,去把他拉出去奸了!快着点儿,要不然我把你们统统杀了,实话跟你们讲,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方才要不给你们解**,你们一辈子也甭想能动弹。果篮子,过来给我捶背,要泰国式的马杀鸡,脚底按摩会不?” 摇头。唉!愁死人了,嘛都不会!俗话说的好,要想会,先和老师睡。我瞄了瞄果篮子,是美人胚子没错儿,再瞄一眼,太小了!我不是陈司令,不爱吃肚包鸡。 眼瞧着两个小家伙将鲁路推出去,哥们儿还没享受到美人玉指的温柔,便见游闲躲躲闪闪地走进来,怯生生地问道:“大……大侠,咋奸啊?” 啊?他还当真了?**花我是知道的,可是具体怎么个操作内容,却非哥们儿所能了解了。这孩子还真够单纯,哈哈,哈哈。 经过一番询问式的交谈,知道他们是宣旗府人氏,都是没爹没娘没亲人的孩子,是以在此流浪偷鸡摸狗讨生活,鲁路年龄最大,又爱听戏,便学着建了个帮派,几个孩子没什么道德规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因此才会整了蒙汉药偷我的银子。至于给他们药的崔大胡子,则也算是个好心人,这人虽的无赖,但却甚是怜悯这几个孩子,除了时不时的管几顿饭吃,还教他们偷盗,也算是让他们有了勤劳致富的门路。 当日我中了蒙汉药之后,这几个小家伙便摸到了我房里,将银两洗劫一空,包括我脖颈中带的红玉项圈,那可是方天画鸡给我花大价钱打造的东西,价值连城。后来到得次日早上,店小二前去侍候,发现老子身上分文没有,当即告了掌柜,然后便给他们抬起来丢到了客栈南边的阴沟里。接着又给这几个家伙看到,于是便将我弄到了这里。他们在我饭里下的蒙汉药并不多,但我却整整昏睡了三天之久,是以果篮子担心我会死掉。其实是这十多天拼命赶路,再加上还要运功袪毒,哥们儿疲累不堪,才会沉沉睡去,药力倒在其次。 那鲁路虽然表里不一,但却一脸憨厚,看起来便是个十分老实的农家少年。这小子胡说八道满腔正义,实际上却狡猾的很,呵呵,正对哥们儿的胃口。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仆人侍候得我甚是周到,便是在当初逃出来的那座庄园,亦有沉雪贴身服侍,愈舒服愈堕落,愈堕落愈快活,好男儿上天堂,坏男儿走四方.现下我已习惯让人前后侍候了,徜若收服这几个小家伙,管他们穿衣吃饭自是毫无问题,再说还能看着等着果篮子长大呢!他们一直就这么流浪下去,终究会一事无成。果篮子再大些,少女风姿掩盖不住,难保不会给人打坏主意,落到别人手里,还不如落到自个儿手里,至少哥们儿心底还是蛮能为他人着想地。 这事儿一说,自然是水到渠成。特别是哥们儿一说到让他们每天都能够吃饱吃好,何况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听话就成,偷鸡摸狗帮称号不变,唯一变的就是我取代鲁路成为帮主,这小子下降一级,沦为副帮主,不过也算是个厅级干部了。鲁路虽然有所不满,但在哥们儿的武力镇压下,还是表现出了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的念头。当夜哥们儿寻了一家大户,进去盗了百十两银子出来,直把这几个小家伙乐得是合不拢嘴,叫开八角街王老汉的卤味铺子,买了许多酒菜,个个敞开肚皮大吃特吃,几个小家伙瞧我的眼神儿也变了,好像我是救世主一般。 在宣旗府歇了五六天,准备了路上必须的火折子等物品,雇了一辆大车,哥儿几个上路了。在鲁路的提议下,我们烧黄纸斩鸡头拜了把子,约定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防止迷路,我还花了十多两银子买了一副帝国地图,画得虽然较为模糊, 但毕竟有胜于无。 哥几个渐渐熟识,老大老大叫的亦是越来越顺口,其实这种日子倒也挺快活,每日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半个月下来,每人都胖了不少。眼瞧着就连果篮子白生生的小脸也日渐红润起来,哥们儿心里大是开心。我们时常都在说,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把握,只不过在很多时候,或许在某一瞬间,某许因为某一人,我们的命运就会因此而改变,直至这一生。? ------------ 第十五章 人 一定要靠自己 宁古塔处于极北荒漠之地,一年四季朔风飞雪、冷寒迫人,只七、八两月间稍有暖意,自春秋末,已是处罚犯人流放之地。 圣元帝二年,一大批当时十分有影响的重臣高官相继被发配到这里,之后虽然有很多人又被重新启用。但这个特殊的地方,当时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积淀了历史的厚重,被作为帝国的国家监狱。被流放到此的有谋逆之贼,有科举考场作弊者,有博学、正直的大臣…… 陈梦雷当时三十多岁,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眼见这帮人竟然如此大胆,不由得啼笑皆非。喝令家丁护院当地县令里的数十名衙役,便将这个小朝廷给灭了。事后哀怜莫昀等农夫无知,亦只是略加惩处而已。不想后来此事给人捅告上去,圣元帝大怒,斥喝陈梦雷大胆,竟敢私放谋逆之贼,虽是有人求情,但圣元帝仍命其步行至宁古塔,许于披甲人为奴。 披甲人乃是极北荒芜之地的犬戎人的统称,归于中原朝廷管辖。以射猎为业,每年到采捕季节,以氏族或村寨为单位,由有名望的人当首领,这种以血缘和地缘为单位进行集体狩猎的组织形式,称为牛录。总领称为牛录头犄。 后来中原虽然天子易主,江山轮流,但犬戎人驻处始终平安祥和。随着人口增多,势力渐大。尊元帝一十七年,犬戎人出兵助尊元帝击溃扰边的恶鱼氏一族,兵力之雄,杀性之重,令大帝甚为震惊。为防犬戎人日后叛变,便令其分为四支,分别为牛录、削地、顾云、额真,并在帝国辽济、南海、西凉、王都四地驻扎。 犬戎人冶铁技术水平低下,因此并无甲器。寻常犬戎人往往十几家才有一口铁锅煮饭。后来恶鱼氏大败,给帝**逐到雪月山以北,元气大伤,不敢再来。尊元帝念及犬戎人之功,赏之以甲,并铁器铜器若干,赐其牛录头犄为披甲上将军,由此百余年间,世人方称其为披甲人。 这一日到了宁边,距离宁古塔已不过只有数百里之遥,但山势渐险,大车愈来愈难以通过,赏了那车夫七十两银子,众人收拾包裹,于路人打听清楚了,便想赶到前面乡镇,买些马匹代替脚力。 此时帝国物富粮足,一两银子能买八石大米,一石为一百五六十斤左右,寻常小康人家,每年开销亦不过是十余两银子,那车夫见哥几个如此大方,不由得喜笑颜开,欢天喜地的自返宣旗府不提。 且说众人虽在赶路,但既有大车代脚,逢集赶市,大吃大喝,大把地撒银子,一待无钱便有我出马盗取大户,是以并未受得什么苦。随身亦只携带了少许干粮,游游走走,期间又捉了两只肥兔,于天色渐黑未黑时便停了脚,点燃觏火炙兔吃饭,当夜便在一块平整地歇了。 此时是六月中旬,宁边白日里气温尚可,晚间却寒风如刀,众人早已备了一顶帐逢,貂皮暖裘,因此也并不大觉得冷。次日早上醒来,在山野间寻了条小溪洗脸漱口,然后便接着赶路。 行了五六里,遥遥望见那乡镇离此已是不远,大伙儿银子在手,个个都是兴致勃勃。他们吃苦惯了,走这几里路亦是不大觉得累。果篮子也恢复了女儿家打扮,脸上亦不是总脏兮兮地,哥们儿每于空暇里看得几眼,心里头便是美滋滋地,虽然日常之中仍不及双儿亲厚,但她性子温顺,假以时日,总是逃不脱兄弟的五指山。而且我也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有志者事竞成嘛! 正行走间,忽听得有人“咄”的一声大喝,跟着自路旁长草丛中跳出十多个手执单刀铁链的捕快,身穿明黄黹衣,头戴中正官帽,刀尖所向,便将我等围在中心。 其中一人喝道:“小贼,官爷盯上你们多时了,偷鸡摸狗,穿房越脊,这可逍遥快活得紧呐!兄弟们,给我拿下。” 我一怔,随即明白,这银子花的流水价也似,虽然在盗取大户时他们拿不住我什么把柄,但五六个不大点的孩子,手中金银使起来仿似无穷无尽,江湖中明眼人跟上那么几天,自然了然于心,这是被人揪住尾巴了。 这十多名捕快怎会把我们这些孩子放在眼里,一个个挺刀上前,执着铁链便要锁人。便在这时,自远处忽喇喇奔过了七八骑骏马,哥们儿心思一转,当即叫道:“救命啊,官兵抢钱了!”其实这句话喊出来纯属无心,就跟电视电影里面打的字幕“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一样,只不过是想逗这帮捕快多玩会儿。 那数骑骏马上乘着共计六男一女,此时奔近,听得我叫喊,一个三十岁许的大汉一揪缰绳,马儿咴律律嘶叫,前蹄扬起,硬生生煞住奔势。这山路能容三四人并肩而行,而我等被那些捕快围在正中,便是我不喊,骑马的这拔人可也无法硬奔过去,当然,除非丫挺的视我等如无物,踩死拉倒。 那大汉冷冷喝道:“干什么的?” 适才喝令拿人的那名捕快头子手中单刀一扬,说道:“官府捉拿盗贼,闲杂人等快些让开!否则以同罪论处!”这厮想必是横行惯了,眼见对方不过七人,是以大言恐吓,免得其多管闲事。 只听得马上那名女子“哧”的一声笑,轻声说道:“区区几个孩子,怎会是盗贼了?”她声音清脆,肌肤雪白,此时阳光初升,照得一张清丽颜面美丽之极,身着一袭黑衣,衬得身材妖娆玲珑、凸凹有致,哥们儿心中一动,口水都差点儿流出来,这女子大约十**岁年纪,容貌美丽不说,身材也是这般地惊人,真不知是咋个保养的,要是穿上比基尼,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捕快头子冷冷一笑,眼神一扫,接着喝道:“兄弟们,拿人!” 那大汉冷冷地道:“且慢,路不平有人踩,今儿个你不说个道道,就甭想拿人!” 那捕快头子又是一声冷笑,道:“怎么?爷们儿拿人还用得着跟你罗唣么?什么东西!”单刀一横,已然架到了我脖颈当中。 大汉哼了一声,却听那女子拉马一并,低声说道:“立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事,正事当紧,还是莫理了罢!” 那姓立的大汉沉思片刻,微微点头,蓦地里仰起头来,断然喝道:“都给老子让开,***!”一顿缰绳,座下骏马巅巅而出,竟然无视众人,直奔而过。那捕快头子本来站在当路,不禁吓了一跳,侧身避过,那大汉哈哈一笑,手指微弹,“叮”的一声响,捕快头子手中单刀凭空断为两截。 我本知那大汉定然有些本事,此次见他以内力劲气击断钢刀,亦不由得心下一声暗赞,这手内家功夫,还蛮了不起的啊,都快赶上我的二三成了。 待到那七人提马奔走,捕快头子骂得几声,扑地吐了口唾沫,将单刀投掷于地,左手径自去取腰间铁链,右手却反转过来,狠狠一掌抽过,目标自是哥们儿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啤酒见了打开盖让哥们儿帅地痛不欲生求死觅活的一张天下第一俊脸……以下省略八千字。 眼见那拔人好事做了个半截,哥们儿心都碎了,靠,还路不平有人踩,你脚都抬起来了干吗又放回去,看来还是那句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当下“啊哟”一声惊叫,故作惊慌地低头避过,右手中指轻轻戳出,正中那捕快头子腰间气海**位。气海**位于体前正中线,脐下一寸半,属于任脉。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和肋间,破气血淤,身体失灵。虽然我内力较轻,但他兀自抵受不住,脚下一滑,砰地摔倒在地是,眼白上翻,却是我内力侵冲**内,将他给击昏了。 其余捕快执刀围上,先将其他几人拿铁链锁了,一人破口骂道:“兀那贼子,竟敢反抗?再不束手就擒,爷们儿就将你当场开膛破肚!” 这帮捕快不过就会些三招两式,连寻常武师都比不过,哥们儿提起掌来,双手挥动,片刻之间,已将他们尽数打昏点倒于地。他们武功低下,又见我是个孩子,心中不防,哪里有丝毫“拿下”我的机会了? 帮鲁路等人取下铁链,恍若无事般接着赶路。这些捕快,让他们就吃点苦头罢,我下手极有分寸,徜若无人给他们解**,只怕不过上三四个时辰,他们就甭想起身了。念及适才那名雪颜玉容的女子,哥们儿心中怦然心动,如果我是韦小宝,双儿已经有了,难道这一个是方怡?又或者是苏荃?她年龄比多大,看来我得给她个老草吃嫩牛的机会了!? ------------ 第十六章 缘份啊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瞧着那乡镇离得极近,但等到我和鲁路等人赶至,天色已然擦黑了。进镇子的路口立一石碑,上书“青天镇”三个大字,下面则是几列隶。 “不用了,这年头连农夫山泉都没有,在水囊里放上一天,要多难喝有多难喝。呆会儿寻家客栈歇了罢,反正大伙儿应该都饿了!” 走过两条街,来到一个三岔口,果篮子“呀”了一声,奇道:“有间客栈?”他们几人虽然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果篮子出身书香世家,她父亲原先是入了第的,后来省试屡屡不中,渐渐也便灰心了,在附近乡里设一学堂,授徒习文,日子也颇过得去,她复姓百里,名为澹台红果,父亲叫做澹台衣,娶妻黄氏,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恨不得将全身所学都倾加于这个女儿身上,因此果篮子也是识得许多字的。 圣元帝元年,果篮子九岁,澹台衣的一个同族堂兄与当地官府的县令合伙做绸布生意时,被那县令强取豪夺,将其所出银两全部榨光。其时帝国法令,严禁官府中人私自以便利手段经商谋财,这一切均是私下来往,是以澹台衣的堂兄并无什么证据。 他当初以为和那县令有些交情,孰知官面人物场面话均皆八面玲珑,听起来让你鸡动,说起来让你感动,但就是不见实际行动。这县令贪心一起,心狠如刀,连一两银子也未再还于他。澹台衣的堂兄虽未于人借债,但自家数十年辛苦积累全赌于此,怎会就此甘心?当下一纸诉状,逾级告至宣旗府。 那宣旗府上上下下早已得到了那县令的好处,更何况兔死狐悲,官官相护,此乃至理明言,更何况证据太少,哪里告得赢了? 那县令也是惧他将事情闹得太大,从死牢中提出一个拦路抢财杀人的大盗,许以诸般好处,反诬澹台衣的堂兄乃是恶贯满盈的大盗同伙,当下便将他全家老少拿至狱中,一番严刑拷打,活生生的将他折磨死了。澹台一氏源自西周姬姓,后来流于春秋时期鲁国的澹台山,便以地名为氏。其始祖为春秋时鲁国孔子的弟子,字子羽,名灭明,居于澹台湖一带,因此取名为澹台灭明。 据传澹台灭明此人道德高尚,走路不走小路,非因公事,不见官。孔子的另一弟子子游很是称赞他。有一天,他带了千金文璧渡河。船到河心时,突然起了大浪,两条蛟夹着船不让走。澹台灭明说:“我这个人,只能够用仁义的方法取走我的东西,决不能用势力威胁我而抢劫我的东西!”说罢,就拔出剑来将两蛟斩死。蛟死后,浪也平了。澹台灭明把璧扔到河里,谁知投了三次,璧又跳到船上三次,他最后把璧毁掉走了。 秦灭之后,项羽大帝得国,国名为风。时至今日,澹台一氏分为两支,一支不知所踪,一支便仅余下澹台衣和他堂兄两家。此事虽于澹台衣并无关联,但其堂兄告状所持之状纸,便是澹台衣所写。他在其堂兄告状和拿狱期间,亦是不停奔走,只是人少力薄,谁又理会他了? 那县令行事滴水不漏,为了斩草除根,将澹台衣亦绑至牢狱之中,其妻黄氏虽是妇人,但见识却极是明白,早早的便将其女澹台红果寄予亲熟之人,后来与澹台衣亦一同死在牢内。及至此,两家人除澹台红果得以幸存,余皆死于那县令之手。官场人之狠毒,一至于斯! 后来那县令听闻澹台氏尚有后人,便遣人一并杀了。幸得那崔大胡子混迹于黑白两道之间,虽是个地痞无赖,但却十分顾念乡里乡亲之情义,与相熟之衙役早早的打探到了这个消息,便悄悄的通知了澹台红果,让她逃出。另外那些捕快亦对此事心知肚明,也欲积些功德,为澹台氏留下一条根,是以捉拿时也没尽什么力。 澹台红果适年不过九岁年纪,又能逃到哪里去?后得崔大胡子照顾,便和鲁路等人混在一起,平日里扮做假小子,其他人则唤她叫做果篮子,到得如今,她方年满十三岁,颠跛流离的生活过得已有四年矣!但较及我在现实的身子和岁数,她却也比我大了两岁。虽然她一心一意的想要报仇,但那县令当年得了那么多的雪花银子,上下一番打点,两年前调离此地,另去别处上任,听说官职已至州府道台了。若是不然,依着哥们儿这亲民原则,早就帮她报了这血海深仇了。 不管在哪个世界上生存,光有文不行,还要有武。**他老人家不都说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谁拳头硬,你就得听谁的,不听他就揍你,揍得你鼻青脸肿没人爱,揍得你鲜血淋漓桃花开。好,你说你骨头硬脾气倔打死不服软,那这就更好办了,你一挂掉,人家更清净,活得更是自由自在。因此上你得练好硬拳头,就算一时斗不过他,多少也得给他添点堵。我过不好,你也甭想舒服,你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给你个做法。哥们儿做人的原则就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惹我,那就一句话,你哪儿疼我掐你哪儿。 且说我顺着果篮子的视线一瞧,不由得哑然失笑,“有间客栈”,四个金漆大字挂于一座三层楼房的店门,门前两旁则各挂着一串大红灯笼。此时天色虽然将黑欲黑,但灯笼内的蜡烛却已点亮了起来,只照得四下里甚是明亮。 我道:“果篮子,咱们还有多少银子?”这丫头,我以后得将她培养成我的管家婆,我虽然爱财,但却不会理财。这就如我喜欢淋雨,却不喜欢下雨一个样子。人哪!就喜欢在矛与盾的缝隙中挣扎求活。 “好多呢!”果篮子轻笑道,“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八张一百两的, 还有九张五十两,另外还有几十两的碎银子……”她眉头微蹙,柔声道:“大哥,咱们这可花了不少银子呢,今儿省着点儿罢,好不好?” 我大笑着摇头,一面往有间客栈走,一边朗声说道:“不好,放心罢,你大哥有的是法子挣银子,今后我要把你们几个都养的白白胖胖的,再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银子么?没有了就偷,偷不到就抢,要不然,着实对不起咱们偷鸡摸狗帮的称号啊!” 句话堪堪说完,忽觉得头上一寒,急忙斜下里跃开,“哗”的一声,一盆水沷在当地,徜若不是哥们儿见机快,只怕立马就会摇身一变,变成落汤鸡。 “你奶奶……”我大骂着仰头,却不由得一愣,但见客栈二楼窗子开处,正有一名女子探出头来。这女子眉毛弯弯,眼睛大大,正是上午在山路上遇到的让哥们儿心跳不已的那名女子。 “你骂谁?”那女子脸色一寒,但见我是个孩子,不由得脸色稍霁,接着说道:“真是对不住,不过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张口就骂!以后记着些!”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臭白菜!”我当即嬉皮笑脸地道:“我这是爱你的一种表现方式,暂时与染色体和性激素无关,我一直坚信只有诚实,善良,信任和用情专一才是真爱的表现!而感情这东西,真的靠缘分,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抓住了也会从指缝里滑落……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天之中咱们两次遇见,缘份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花落空折枝,在这一方面,老子从来都是当仁不让的,只要我认定是我的,我看***谁敢跟我抢!” “吱呀!”一声,窗子关闭。鲁路傻傻地问:“老大,你刚才在说嘛?” “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我望着窗子,犹似尚能望到伊人倩水凝眸,雪肤玉颜。 “同志们,上!”我指着客栈门口大声喝道:“订几大间上房,我要最好的,让店小二赶快烧一大桌好菜,咱们在房里吃。还有酒,这是好东西,可千万不能忘了!” 众人嘻笑一声,纵身冲出。个个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可能是真的饿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儿歌,“星期天的早上白茫茫,捡破烂的老头排成行,条子一指挥,冲进垃圾堆,破袜子破鞋满天飞……” 比喻虽然不堪,但情景应该是没什么两样地。? ------------ 第十七章 一笑而过 我经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就能够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只要黄瓜不要葱,那我会怎么样?我经常都会做这样的梦,在某一个空间的某一个时刻,自己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没有人会违背我的意愿,哪怕我做得多么无理,每一个人都会围绕着我转,我是永恒不灭的神,是万物依赖生存的太阳…… 无可否认,并且,我也不想否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在我的前世里,哥们儿最觉得意的便是自个儿能在成cheng 人论坛和无马赛克影片的重重围剿当中纵横自如潇洒来去,真正做到了风景眼前过,片叶不沾身,并在灵与肉、冰与火的淬练当中练就了一身笑傲江湖游戏花丛的高超本领,日覆千雌,夜御百女那是吹牛,不过就哥们儿这身体素质,这内家功夫,大战个三五场还是木有问题地。 但念及中国商船屡屡在索马里附近海域遭劫、巴布亚新几内亚发生针对中资企业和华侨华人暴力袭击事件、华为公司员工在土耳其被扣、新星号货轮在俄罗斯被击沉、中国渔民被抓扣…… 那帮软蛋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今年以来,每一起领事保护事件都得到了及时妥善的处理。出个屁国还要发出一百多条提醒,免得被人家扣住,什么外交透明度已经越来越高,离普通民众越来越近,外交为民的理念深入骨髓……纯属屁话!正所谓弱国无外交,老是抗议抗议的有个屁用,瞧瞧人家山姆大叔,不服我就揍你,那才叫大国风度。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那些官吏和城管除了会欺压良善,还会做些什么?透明度?透你马乐隔壁!流着泪骂一句,草泥马,中国! 思念大汉,怀念大唐,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随便你怎么欺负我,蹬鼻子上脸,踩着头撒尿,你做你的,我抗议我的! 呃……又跑题了,又想到了我前世的破事儿,这个时代这个帝国是没有新闻纸地。 唉,早就说过,我这人不爱列什么大纲,想到哪儿写到哪。有很多时候还容易犯神经,比如说刚才,两只破猪蹄子忒不听话,胡乱就码出了一大把字来,估摸着是脑袋进水了,纯属无心,谢绝跨省!俺就是个屁民,一心一意地拼命苦干只为纳税,只为让官老爷们生活的好一些,更好一些,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你伤害了我, 还一笑而过, 你要的贪婪我付出太多。 眼泪流过, 愤怒是多余的, 只怪自己爱它是个大错。 我爱它,它不爱我…… 用罢晚饭,众人闹了一会儿,自去安歇。果篮子打了一盆热水过来,低声道:“大哥,烫烫脚罢,走了那么远,明儿个会起泡的。” 老实说,我虽然挺享受她服侍我,但我始终认为,就算我让她脱离了那种流离饥饿的生活,但那是我自个儿乐意,她并不欠我的。人与人平等这件事在大的社会环境中,根本就绝无可能发生。可是我还是想要让她知道,她不是奴隶,我不是奴隶主。就算我想要她做双儿,也要做一个能挺得直腰杆的双儿。 夜无话,到得次日早上,鲁路和游闲向店小二打听了青天镇的牛马集市,买了几匹马回来。此地距宁古塔尚有数百里,大车无法奔行,走路太累,那就只能骑马了。果篮子去买了些干粮点心,又要店小二烧了开水,装满了整整六大水囊,这才动身上路。 这几个家伙买马买的挺积极,可是除了鲁路外,没有一个会骑的,连我都不会。骑马不像开车给油就走,踩煞车就停,它能感觉到你不会骑,它知道你不会骑就会欺负你不听你的话,成心和你作对,你让他走非不走,故意低头吃东西,拉它起来他就故意的抗韁,原因是有的是由於马淘气,有的是因为马的脾气不好。 这没办法这就需要你的信心和驾驭它的信念感染它,就要让他服从你,就要让他听你的。嗯,就跟多情善变的女子一样。 鲁路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纵然手里有钱,别人又怎会卖给他什么好马了?再说丫的也不会相马啊!买来的这几匹马个个毛色混杂,甚是难看,但或许是经手人太多,骑上去倒还算老实。大伙儿折腾了一上午,闹了不少笑话。总算勉强能骑上走路了。 早上出发,到了午时,却还在镇子路口边磨蹭。若不是在来时的路上,我传了几招功夫给他们几个,只怕要折腾天也未必成行。虽然现下是勉强会骑了,但还是不敢奔的太快,另外游闲太小,坐在马背上抱着马的脖颈便连动也不敢动,只得让他与鲁路合乘一骑。如此走走停停,待到又见夕阳西下,却也行了数十里路。 眼前所见,是一个斜斜的山坡,青草茵茵,绿树红花。第一次骑马,虽然心里挺兴奋,但腰骨却觉酸痛,我便让大伙紧赶几步,待奔是那道山坡,便寻个干净的地方歇了,反正一路行来,何止千里?却也不差这几日了。 鲁路等人走在前面,我和果篮子并肩而行。此情此景,要是再加一老雕,那就能拍杨过和小龙女了。鲁路骑术尚可,有意卖弄,跃前奔出数丈,回身叫道:“老大,有人打架!” “啊?我不告诉你了么?打架这个词已经落后了,现在要称为pk,什么记性!”我笑着喝斥他,“爆装备了没?” “爆了,一大片呢!”鲁路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向北而望,如同离家将归的候鸟。 哦,这得去看看。说起来,我还是十分想念我在前世里的网络游戏中使用的那把暴雨梨花枪。 纵马上了山坡,但见眼前一片狼籍,数百人正围了一个大圈了,人头攒动,将三人堵在一堵巨大的山壁前面。这三人脸上身上,尽是斑斑血迹,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其中一人是个女子,身材娇好,细眼一瞧,却又是被我戏称为缘份啊的那名女子。两天之内,三次相遇,若说是无缘,倒显得太牵强了。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与她一道的那七八人,此时只剩她与那姓立的大汉,以及一个身材矮胖的圆脸汉子。他们三人背靠山壁,执刀剑与围上来的那些人硬拼,但见那女子衣衫凌乱,长发披落,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了。 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十具尸体,堵着他们的数百人之后,数名红衣大汉耸拥着一个明黄锦袍之人,正自朝着战场凝神而望,我等几人陡然出现,那拔人见只是几个孩子,因此也未加留意。 如此情形,自是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更何况我知道在这个时代,救命乃是大恩,说不得,那女子一时感激,或会以身相许呢!老子做事不讲邪正,只要自个儿觉得快活,那就成了。当下让鲁路等人绕路奔上那名女子三人背靠处山壁的峰顶,我则缓缓拍马靠前,离近一些,更有机会观察战局,方能觑准机会一击成功。 到了战场外圈,立时便有几名大汉冲我怒目而视,其中一人破口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快给爷们儿滚,不怕死么?" 我嘻嘻一笑,说道:“我是帝国皇帝啦啦队的队长兼看戏团的董事,前来观摩学习以多击少关门打狗的战斗经验,阁下何以脏言相污?” 那大汉一愣,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给老子滚,要不然,这便剁了你!”说着便往我身边走,手中单刀高举相吓。 “好,算你狠!我闪~~”鲁路等人尚未绕到峰顶,眼下非是动手时机,我纯心生事,当下纳口便唱:“昨日你家发大水,你妈变成大乌龟,你爸变成鸟,满天飞……” 那大汉勃然大怒,哼了一声,提刀冲来。哥们儿哈哈一笑,兜转马头向斜地里奔去,目标却是冲着那位明黄锦袍之人,擒贼先擒王,娶老婆要上床,这事儿是明摆着的。徜若捉了他在手,自是有益无害。但只冲得七八丈,便已招惹了众人注意,十数名大汉纷纷提刀靠近,口中亦骂道:“哪里来的sb小子,真他妈不要命了!” 靠,老子为了美女命都不要了,还怕你们威胁么?? ------------ 第十八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在人群中拔马乱冲,此时欲想擒那明黄锦袍之人已不可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回眼望处,姓立的那名汉子右腿又中得两刀,便连站也站不稳了。徜若不是倚靠在山壁上借力,只怕这当儿已然倒下了。那矮胖汉子胸口被人连刺数剑,眼见是不活了。 那女子摇了摇头,凄然一笑,喘着气道:“刘大哥他们都已身亡,咱们大伙儿死在一块儿算了,我虽是个女子,却也知道义字如何写法,莫说我不会走,这当儿便是我想走,却也走不了啦!”她神色黯然,言语之间虽然甚是豪气,却怎地甘心就此死了? 他二人对答数句,形势更增危险,但听得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敌人人丛里数把钢刀冲着那女子疾劈而至,那女子长剑挺起,“呛啷”一声大响,剑身吃不住力,倏地断为两截。姓立的那汉子大惊失色,黄铜锏自下向上一挑,将那几柄钢刀架开。自己个儿空门大露,背上登时给人砍了两刀,鲜血淋漓而下,瞬间浸透身上的那套灰布衣衫。 哥们儿搭眼一瞧,呵!柒牌男装,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昨儿个那姓立的汉子在捕快面前,想要救我却未救,对于这种好事儿做一半揣口袋里一半,送佛送到高速路口不管了的家伙,哥们儿对他是没什么好感地。而这女子就不同了,老子既然决定了要打她的坏主意,就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挂了,老子爱的,而不是尸体。再不出手,这俏脸长发的小娘皮就没命了。当下一跃下马,立于青青花草之间,左手抚腰,右手做个小喇叭,提起内力,嗔目大喝:“***,都给老子住手!” “我靠,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只准挨打不准反抗法》第七百二十三条之明文规定,这么多人不经条子批准,属于非法集会,老子要拿了你们回去下酒,诸位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哥们儿内力之雄厚是无须多说的了,这一嗓子喊出去,比春爷那股子英雄气还要招人眼球,倏忽之间,便如在半空之中响了一阵阵炸雷,追着人猛击不停。当然,这是哥们儿自己的比喻,不过虽然咱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么想,但瞧他们个个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为这一声所震,自然免不得稍稍发愣,觑此良机,双脚一顿,自众人头顶飞快掠过,径自挡在那名女子身前。继而笑道:“我的地盘我做主,小爷是山下李大财主家的少爷,附近的田产山头都是我家的,你们聚众斗殴,损坏那么多的花花草草小爷也不跟你们计较了,现下赶快收拾收拾下山去罢,天色渐晚,你们妈的该叫你们吃饭了!” 众人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邻近的一名胖大汉子脸色一寒,怒声骂道:“滚你妈的臭鸭蛋,什么玩意儿?” 我心头一沉,泪都差点儿掉下来。草,总是见人家装b装的頣指横使,神气洋洋。哥们儿这才装了多大会儿,就又有人开骂了?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摇头唱道:“不会装b的我,总是灰溜溜被人骂走,世界上装b的人到处有,为何只骂我这一个?为装b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装b的苦……每一个装b的人得看透,想装就别怕伤痛……” 方才唱了几句,便听到众人一片乱骂。靠在前面的那十多人各执兵刃而上,哥们儿双手连抓连扬,每一个靠近我身边数尺之地的敌人均是无法逃脱,给我远远的掷到了一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只是我体内毒气未净,是以并不敢用力太过,因此虽将他们丢出战圈,亦不过是想杀鸡儆猴。 果不其然,只战得片刻,便听有人沉声喝道:“且慢!”哥们儿护了那女子和姓立的大汉,笑道:“我早知你要过来相问,这不可给小爷猜中了么?” 话的正是敌人中为首那个身着明黄锦袍之人,头戴逍遥巾,作书生打扮。皮肤白净,约摸三十岁左右年纪,瞧上去倒也有几分文雅之气。不过哥们儿心底里明白,玩政治的,最多的便是这种人,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他身边左右伴着十多名红衣大汉,个个立足稳固,太阳**高高鼓起,显然均非寻常江湖中的阿猫阿狗可比。 但见他右手微微一挥,其一众手下登时停了进攻,便连一声杂叫声也无。方才还是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忽然间就安静下来,身边听到的,只是那女子和姓立的大汉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那明黄锦袍之人奇道:“小哥尊姓大名?身子如此了得,当真让人既佩且敬。” 直以来,我都始终未曾跟鲁路和果篮子等人说出我的真姓名,我前世里叫李正,可在这个时代很明显是不适合了。这辈子叫做方方,可是我老爹方天画鸡被流放到了宁古塔,也不知道是什么罪。若是我轻易暴露身份,只怕会给人有了防备,那就更不容易查出我在庄园呆着的那几年,方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不管怎么说,方天画鸡以及老太太对我着实不错,此事为何如此,我总不能就此撒手不管! 当下呵呵一笑,说道:“在下乃是偷鸡摸狗帮的帮主,人家都叫我马儿,诸位见笑了!这女子是我爹给我打的童养媳妇儿,不知何事惹了诸位,烦请就此罢手,让我们夫妻双双把家还罢!” 那明黄锦袍之人双眸直视,盯着我瞧了半天,淡淡说道:“阁下小小年纪,武功如此了得,便是打娘胎里习武,却也不能这样子厉害啊!天地之大,果然尽是精绝才华之辈。不过这二人乃是朝廷钦犯,赵某奉了上令,可不敢私下里放人。小哥徜若想走,赵某决不阻拦,不过若是不识抬举,那赵某虽是爱才之人,却也不得不一并收割了小哥的性命。孰去孰留,小哥自行决定。”言罢,退后数步,仍是目不转瞬的瞧着我。 “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鲁路等人也不知奔到了峰顶没有,唉,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徜若惹得体内毒气冲破闭塞经络,只怕哥们儿也要为毙命于此。虽然这女子秀眉俏脸的挺美,可也不能让哥们儿为她殉情啊!色相诱人是不假,但总不能徒然送了性命。 东拉西扯了几句,那姓赵的家伙眉头一皱,便要喝令一众手下进攻。便在此时,听得峰顶蹄声得得,跟着便听到果篮子轻声叫道:“大哥,你在下面么?” 我心中大喜,右手轻带,环住那女子腰身,左掌拍出,逼退靠近的敌人,然后托住她臀部,向上用力送出。入手绵软,弹性十足,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歪歪!适才我说她是我的童养媳,她并未声辩,也不知是累的太狠,亦或是见哥们儿武功高强,出手相救而以沉默相对。 峰顶离地面大约有四丈余高,哥们儿将她身子向上高高抛起,只需她到得上面将身子稍一横移,自有果篮子等人持了绳索接应。敌人之中便有轻功高的,却总不成数百人都会那么高罢?只需赶来的人数一少,哥们儿自有法子对付。不似眼前这般被人围起来斗,并且围得是严严实实。更何况还有马匹代步,他们焉能追得上?待到他绕路赶至,我等则早就寻别的路径溜走了。 姓赵的那人见我于瞬息之间,救了一人脱困,登时变了脸色。我估摸着他也未必能想得到,哥们儿内力居然精湛如斯,竟能送人上峰。当下急急喝道:“杀!” 我顾不得再去于人交手,横里一扯姓立的汉子,又是全力一掷。这人伤得虽重,身子骨却硬得很,低声说道:“多谢!” “谢谢没有钱实惠!”我大声笑道,“适才虽是胡言乱语,不过却是出自真心,此次能救得立大哥脱困,你家九妹面前,还望多多美言几句!” 话间,已然将他抛至峰顶,那大汉向右一蹿,伸出手与那女子相握,立时便站立到了峰顶之上。那女子接了他上峰,当即俯身下看,叫道:“小……小……哎,你怎么上来?要我们抛绳索下去么?”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显然是体力不济,适才累得够呛。却不知受伤了没有,若是某个重要部位受创,哥们儿得想办法赶紧弄包金创药给她抹上去啊! 此时围在前面的敌人虽多,但在哥们儿眼里,却不过是一盘盘小菜,随手挥掌击退,倏地转身沿着直立的山壁向上奔出,双脚迈动,待爬高两三丈,呵呵长笑,身子一扭,滴溜溜在半空中连转了两个圈子,越飞越高,轻飘飘地落于峰顶。 轻功向来都是我的弱项,这一式是武当的梯云纵,习自于《长生诀》,也就是仗着内力深厚方能如此,徜若再有轻功高明者详加指点一番,只怕更要厉害很多。哪跟现下似地,飞得也不大高,姿势更跟狗爬也似,哪有一丁点的优美可言? 老子向往的,可是天山派的那种轻功,翩若惊鸿,骄如游龙。更如花间蝴蝶,翩然飞舞,眼红死那帮开小破面包的城管先锋队。? ------------ 第十九章 孟姜女 哭长城 力愈高,轻功便愈容易发挥。每一步迈出,都要比常人跨出甚远。江湖中轻功身法各有不同,其道却殊途同归。按理说,哥们儿的轻功那也是极为了得的,但步法身姿却无明师传授,是以姿势之翩然,跃起之从容,就这一点而言,却比别人差得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不能装b耍酷而已。 那女子吃了一惊,欲待伸手相救,座下瘦马早已又奔出近丈余。我乘马奔在最后,当即不加迟疑,翻身下马,左脚踏空,右脚前踢,脚尖顺势一挑,劲力到处,那姓立的大汉登时横向飞起,我快步冲上接住,绕了半个圈儿,提气纵起,复跨于马背之上。 我心下得意,朝那女子瞄了一眼,但见她只冲我微一点头,秀眉紧蹙,手抚小腹,咬着嘴唇儿,仿似正忍受着莫大痛苦。我心中一惊,仔细瞧去,却见她指缝之间微微溢出血沫,急忙勒马停住,问道:“伤得好重么?” 那女子又点了点头,忽然双眸一闭,螓首低垂,靠在她身前的果篮子背上轻轻喘息。此处值于荒山野岭之中,东南数里,有一小片密林。我将手一指,喝道:“大伙儿且去那边歇歇,你们嫂子受伤菲轻,我得赶紧为她做做丰胸按摩。如果有必要,说不定还要做人工呼吸和叠罗汉……” 那女子强自睁开眼来,冲我怒目而视,愤愤地道:“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阁下风言风语,那就不免令人不快了!” 徜若换作旁人,听闻此话,多多少少都会略显尴尬,但哥们儿毕竟不同于常人,一张脸皮厚得拿ak47横扫都打不出几道白印儿,岂会因她这两句话就闭口不谈?当下微微一笑,接道:“在下冒着性命危险,救得你二人脱身,难道就只是为了让你感激么?” 那女子冷冷地道:“阁下若是心存歹意,不妨拿了我二人的性命便是,何必要徒费力气多逞口舌?” “你误会我了!”我认真地道:“天地良心,我怎舍得杀你?实不相瞒,在下一向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每每想及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等天赐侠侣,着实心向往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在下的武功如何,你也亲眼所见,日后江湖中便是我的天下,因此便想一效他人,寻个心爱之人签了夫妻契约,携手共创双赢。只不过由于业务繁忙,是以一直没来得及做个征婚广告,方才经过面试,发觉你离在下的要求虽然有些差距,但总是有胜于无。再者来说,像我这样的高手,实在是寂寞得紧,徜若你我有缘,你耕田来我做地,你挑水来我浇园,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梗下,抚抚琴吹**,那也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那女子怒极反笑,眼中露出鄙夷,说道:“你多大一个孩子,便说出这……这等话来,徜若让他人听到,还不是笑掉了大牙?更何况小女子容貌丑陋,武艺低微,确是不敢高攀!”最后两句冰言冰语,任谁也能听出其中含着莫大的愤怒. 话间奔到了密林,众人一同下马,那女子虽是疲累不堪,却仍强撑着给那姓立的大汉涂抹创伤药,包扎伤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她细腰丰臀,肩似削成,瞧着甚是迷人。 鲁路取过水囊,给那大汉喂了水,说道:“老大,咱们走罢?死了这许多人,也不知会不会惹上官司。”他和游闲,果篮子等人虽是流浪过活,但毕竟还是孩子,又从未杀过人,陡然见到这种场面,心生恐惧亦是在所难免。 “不用,”我摇头道:“官兵不来便罢,徜若来了,我就再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霹雳手段,为敌者,下手绝对不能手软,否则害了自己,可就不大划算了。这是个人吃人的时代,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这一点不用我多说,闯荡江湖久了,你们自然明白。不过老子有话可得说到头里,老子最恨的便是投靠官府,出卖兄弟,若是你们谁敢犯了这一条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除鲁路、游闲和果篮子外,另外还有两个小家伙,这直都忘了介绍,其中一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复姓完颜,单名一个成字,今年十三岁,比游闲大了两岁。另一个叫做倪歌,十四岁,比鲁路小了一岁。瘦瘦小小的,瞧上去貌不惊人,但对轻功却别具天赋,途中我曾传了他们每人几手功夫, 便数这厮最为聪明,学习最快。不管怎么样,借此机会,也算给他们打打预防针,日后平平常常的倒也罢了,徜若是过着刀口舐血,今日不知明日生死的日子,我可得防着点儿。不是我信不过他人,而是我连自己都信不过。 我内功虽厚,却是不懂医道。那女子拉过姓立的大汉左臂,伸出食中二指搭于他手腕探查脉博,过得一会儿,说道:“多蒙诸位相救,立大哥性命无忧了。” “这就好,”我点点,“方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 那女子一怔,问道:“考虑什么……”忽然间明白过来,脸色一红,怒道:“你这小子忒也无礼,开玩笑总也要分个场合,如今我二人大难方转,何必刻意戏弄?” 她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你一个小小孩子,谅也不及他大,怎地这许多龌龊念头?”说着向鲁路一指。 哥们儿不由得一晒,这倒也是,老子岁数跟游闲差不多。但我心理岁数大啊,老子是转世重新为人来着?只不过这话便是说了,人家又如何肯信?穿越时间穿越空间想想还可以,说说也些,码字骗钱大良策,但徜若真跟他们说了,不把我当成妖物才怪! 我正色道:“哪里龌龊了?男欢女爱,本就再正常不过。孔老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若是男女不能结合?时代如何发展,社会如何进步,还怎么搞计划生育这项基本国策?孟姜女何必要哭长城……”眼瞧着那女子和鲁路等人个个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当下轻声唱道: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梁山伯,祝英台,千古绝唱唱到今……” 那女子哼了一声,叱道:“你功夫高强,小女子深为佩服,可若是再这么胡言乱语,我……我……”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却也不再说下去。 其实哥们儿并非徒逞口舌之乐,而是打心眼里想泡她地,有句名言说得好,爱不是说的,是用来做的。只是眼下这小娘皮滴水不进,怎生想个法儿,让她成为老子的跨下之臣?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反正时日长着呢,又何必急在一时?只需探出她的底细,日久生情,自然不在话下。唉!你说我要再大上个七八岁可有多好?如今一个小不点儿,人家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子既然到了这个时代,就要活得无法无天,不客气地讲,哥们儿就是一好色之徒,徜若能成为第二个韦小宝,那可快活得很呐! 向果篮子使了个眼色,这小丫头得过我的嘱咐,便即挨着那女子坐下,说道:“姐姐,那些是什么人,干么要杀你们?” 那女子叹了口气,不发一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们总算救了我们二人的性命,徜若再刻意隐瞒,可就不免见外了。你们听说过义宗么?” “义宗?”果篮子一愣,问道:“那是什么?” 那女子又是一叹,说道:“我姓曾,和立大哥均是义宗青门中人,因我座次排九,是以他们都称呼我为九妹。”她向我瞧了两眼,问道:“你是不是慕容家的人?” “我大哥叫做马儿。”果篮子接道,“咦,大哥,你是复姓慕容么?” 我摇头,淡淡地道:“我姓方。” 那女子皱眉思索,喃喃道:“徜若你不是慕容家的,这么小的年纪,又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武功?便是我和立大哥加起来,可也及不上你。” 我打了个哈哈,笑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可不是只有慕容家才出高手。”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也说的是。”? ------------ 第二十章 春哥不出 谁与争锋? 义宗,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墨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韩非子曰:“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其时诸候争霸,群雄并起。墨子这人是比较黑的,人称阿黑哥,小黑。嗯,不是我不当大哥好多年的那个柯受良。丫的跟他相比,拍马也赶不上。阿黑哥早年“学儒家之业,受孔子之术”,后来他看到儒家学说的种种弊端,于是独立门户,开创了墨家学派。毕生为之身体力行,言传身教,为墨家学说的发扬光大和实施济世而奔走呼号。 先秦诸学,综一而论,无非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墨家则注重品行的完善,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并且墨家亦不像儒家那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鼓励弟子们以苦为乐。换一句话来说,也就是喜欢搞自虐。譬如我们所熟悉的皮鞭、滴蜡等等。 墨子觑之而云:“任,损己而益人矣。”并赞之为“义”。说万事莫贵于义。兴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大害,便是真正的大义。 楚惠王年间,公输盘帮楚国造云梯准备攻打宋国。墨子知道后,从齐国起程,日夜不停,历经十天,奔走千里,废了三双鞋子,脚底重茧,赶到楚国见公输般和楚王,阻止其攻宋。说服公输盘后,再见楚王。楚王不听,墨子让公输盘为攻,自己为守,演示战争。公输盘九攻之,墨子九拒之。公输攻已尽,而墨子守有余。公输欲杀墨子以绝其患,墨子置生死于不顾,坦然说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我的弟子禽猾离已经带着守城器械和三百弟子到宋国去了。”楚王无奈的说道:“吾请无攻宋矣。”当时楚是大国,宋是小国,可以想象楚国如果攻打宋的话,宋肯定是灭国之灾,肯定是生灵涂炭,血流千里。墨子以一己之力,直言说楚,不但体现他胆识过人,而且还表现了他为了大义而不顾个人生死的英雄气概。这种精神正是任侠精神的起源,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见始于墨子。墨子是第一个真正的侠之大者。墨家,侠者也。 后来,墨子又多次说服齐国不要攻打鲁国,说服楚国停止攻打卫国。墨子之后,有个墨家弟子叫孟胜的,是墨家巨子,也就是掌门人。他有个好朋友叫阳城君的,是楚国人。他让孟胜帮他守城。有一次楚国内乱阳城君出逃,楚国收回了阳城。孟胜即因此自杀以殉朋友之义,同时赴死的有墨家子弟八十三人。又如郭家朱解,亦为墨家子弟,重一诺而轻生死。 墨子主张尚贤,尚同,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天志,明鬼,非命。其后流传下去,又分为许多流派。譬如今天的义宗,便即是往昔的墨子,由非攻一道分支而来。 因为墨家是一个有着严密组织和严密纪律的团体,最高领袖被称为“巨子”,墨家的成员都称为“墨者”,必须服从巨子的指导,听从指挥,可以“赴汤蹈火,死不旋踵”,意思是说至死也不旋转脚跟后退。可以说俨然已具黑社会的雏形。另外墨家多与执政势力相对抗,是以后来的黑社会也有“不得勾结官府”之一项大戒。只不过时至今日,则成了多多益善了。 也正是因为墨家常与极其庞大的国家机器相对抗,是以他的发展逐渐式微。五百多年前,完颜氏得了天下,定国号为“正”。正朝一十七年,天降暴雨,洪河泛滥,两岸殃及灾民无数,墨家隐秘子弟一呼百应,率众攻入县城,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后来为心怀不轨者谋之,立意造反。十九年大败,墨者几乎被杀之殆尽,钜子令遗失。再后来,幸存之人为躲避官兵追捕剿杀,隐于山中,改称号为义宗。首领则呼为宗主。 朝尊元帝开国,其中义宗亦为之摇旗,助力辅多。得天下后,义宗拒官不受,复又归隐。但尊元帝情知义宗并非忠于自己一氏,而是忠于一个“义”字。义宗能助他得国,徜若其后族子弟不肖,陷民于水火,义宗又必会揭竿而起,造反谋逆。而义宗组织隐秘,其中多为武功高强之士,端的是一支与人争战的奇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是以密意嘱咐丞相刘元章,借口义宗内部之乱,悄悄捕杀义宗之人,开枪地不要。 而义宗自春秋墨家流传至今日,忽兴忽衰,也算有了与国家机器长期斗争的经验,几乎各个省派都有义宗的分支组织,大致分为黑、白、紫、黄、蓝、青、金等七门。每门有门主一名,副门主及长老若干,统归于总舵义宗宗主辖令。宗主持钜子令,下又设刑堂、轻堂、关堂、弑堂等堂口,入我门来,皆为兄弟。不论年岁,以排行为号。因义宗大多为葛衣麻鞋,因此自总舵义宗宗主以下,按职位高低又分别称呼为:黑顶、平肩、山兄、长绫、布衣、麻鞋等,其组织之严密,较之流传更广,势力更厚的丐帮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譬如麻鞋一职,便是寻常堂口或分门的兄弟,无论是你有多少钱,有多大权势,身上衣物或可替换,但除了麻鞋之外,并不能穿皮靴,滑靴之类。 便是本朝的开国大帝,据传其在借用义宗势力之时,便也拜了山头,号为义宗的平肩,因此本朝自尊元帝以下,皇帝龙袍及其他服饰亦是不敢在肩头处描龙覆物。义宗有许多武功高强之辈,尊元帝虽得了天下,却也深以为忌,怕这些高来高去之人来和自己为难。 但义宗内又隐约分为鹰派和鸽派,一派誓不做官,坚守义字。另一派则以为可与官府相交,借机壮大本宗。尊元帝灭义宗而不得,又不能公然行事,是以便在背地里搞鬼,分化义宗,使之内乱,亦无法再于朝廷为难,也算是极高明的釜底抽薪之策。立国二百余年以来,义宗始终无法上下齐心,合力一致。 那女子姓曾名珂,在义宗青门中排行第九,因此呼为九妹。姓立的那大汉则是排行第一,呼为大哥。本名叫做立行春。青门势力在义宗诸门中最弱,乃是义宗布衣之职,管辖辽北一带事务。其上另有门主一名,职位为平肩。另有副门主和长老数人,职位则为山兄,和长绫。 曾珂喝了些水,见大伙儿都不知晓义宗的来历,因此略略一说,便即沉沉睡去。她呼吸远较那立行春为重,想必是内力修为尚浅。今日一战,那拔人虽未身穿朝廷服饰,却是由京城的六扇门牵头,联合当地的捕快和军营中的好手,着了便装围杀。 数月之前,青门门主欧阳远给人打伤,闻听辽北将军富忠得了两只千年雪蟾,正是起死回生的疗伤圣药,因此立行春便带了一众部属前去盗药。不想富忠已然派了一支精兵,护送雪蟾进京,奉于圣元帝。立行春等人在当地的堂口中探得明白,于月儿谷一战,死了百多兄弟,方才夺得一只千年雪蟾,一路行来,眼看离处在宁古塔养伤的门主已近,却不想在此地给人困上,众人苦苦撑得一个多时辰,除他和曾珂得我相救外,其余人都送了性命。 立行春虽然受伤颇重,但呼吸均匀,偶有疼痛抽搐亦是一瞬而过,料来也是个能打能忍的好汉子,真男儿。我瞧他和曾珂睡得甚熟,天色渐黑,当下让果篮子取出干粮清水吃过,便在原地休息。只是担心那拔人再次追近,是以一直不敢生起篝火。露营野餐上辈子也没少干,美女也有,就是少了帐蓬,而这辽北之地夜间又是极冷。徜若不是大伙儿准备充足,只怕一夜之间就会给冻成冰棍儿。更重要的是,虽然有美女,可是现下却不能做那活塞运动,这一条才算让哥们儿倒了胃口了。不过没事瞄几眼,间或揩揩油水,倒也是一大乐事。 男人么?无非就分为两种。一种是好色的,另一种是十分好色的。除却这两种,便是太监无能者之流。心里想什么无所谓,就怕你装b,真小人要比伪君子可爱得多。我好色,我承认,我是小人,我也承认。 夜色渐深,我斜倚着一株大树,亦是感觉到睡意侵袭,曾珂和果篮子睡在一块儿,两人身上各盖了一条厚厚的毛毡,思及覆于其下的温香软玉,哥们儿再想想她的名字,突然间忍不住呵呵低笑。 记得上辈子在过这么一条追星族脑残之流发出的抗议,内容如下: 近网络上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不法分子丧心病狂地打出了“曾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的反动口号,妄图制造“两个爷们”、“一哥一弟”的局面来颠覆“一个春哥”的不争事实,对此我们广大春哥信徒表示强烈的谴责以及深深地愤怒!!! 在此,我谨代表广大春哥信徒再次重申“一个春哥”的立场永远不变!世界上只有一个春哥!只有春哥才是纯纯纯爷们!铁血真汉子!任何妄想通过制造“两个爷们”、“一哥一弟”的局面来颠覆春哥纯爷们地位的行为都是不得人心的!最终都是注定要失败的! 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春哥才是真命天子!! 曾珂,曾亦珂,难怪我一听到就觉得好熟悉,中间可不就只差了一个字? 那曾哥和春哥我就不多说了,乃是世人闻名的英雄好汉,后人以诗言志,赞曾哥曰: 曾哥真英雄,铁血史泰龙。 胸平数人爬,跨下能走马。 菊花百爆色不改,一夜十炮连珠发。 有道是,金枪不倒胜西门。 谁曾想,擎天一柱赛黑人。 曾哥不出手,发廊夜店无人走。 曾哥一出门,菊花满地血满盆。 挺胸抬头臀一顶,长白山上钻口井。 双手叉腰一放松,一箭双雕胜长弓。 四境颂其名,声名传东瀛。 倭人皆暴走,户户养狼狗。 女捂前,男捂后,小泉俩手都不够。 鸭改行,鸡嫁人,麻生满屋跳大神。 皇室无人声,靖国无鬼魂。 动,山摇,云密,风紧。 崩山摧,曾爷千里踏沙,星途岂为一人? 大帝影不离,相伴协采富士菊。 四境之内无人声,男女捂臀皆啜泣。 自此未经年,倭国无完人。 世人闻之而色变, 妇孺皆股栗, 儿止夜啼。 闪雷鸣夜,西天现祥瑞。 三行字,愿君心勉励: 武林至尊,曾哥爆龙。 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春哥不出,谁与争锋?? ------------ 第二十一章 赵兄托你帮我办点事 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突然有一天,我最钟爱疼爱心爱珍爱的小弟弟不见了,那该怎么办?是化悲痛为力量专心修习弹琴指法呢,还是就此一蹶不振忍羞摭面躲雌避娇遗恨终生? 曾珂不是兔子,曾亦可是不是兔子我不知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但眼前情形,曾珂却如兔子一般红了眼睛。天色将明,空气中流动着一片片白茫茫的雾气,远处群山含黛,露珠轻沾,大好河山,叠翠峰岭。那明黄锦袍之人立于数十丈开外,身后仍是那十多名红衣大汉,再看两旁,除了先前所见围攻曾珂和立行春的那数百人外,另有一队衣甲齐整的官兵,稳稳地居于骏马铁蹄之上,个个神情冷漠,树林中满是肃杀之气,区区七个人,却有五个是十多岁的孩子,敌手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此情此景,焉能不让人为之心惊? 其实清晨万籁俱静,这些人离此数百丈时,哥们儿便已发觉。更何况恁多马匹齐踏而至,远远的便能觉查。只是敌人既然已有准备,想来是昨儿夜里便已探明我等所在,选择在天明之际发动围攻,自是怕夜间给我等逃去。 密林之中虽然光线稍暗,但稍过一会儿,天色大亮,密林外全是茫茫的青翠山坡,数百人加上一队骑兵,莫说我们只有七人,便是有七十人,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啊!更何辽北铁骑,甲于天下。富春这个人用兵颇精,骑兵横撞之际,更是无人能挡。哥们儿脱身自然无逾,但其他人却势必要落入敌人手中。 曾珂双手空空,她的长剑已于昨日战斗中失落,守在立行春身前,轻声骂道:“好狠贼子,这般追着不放,当真是不给我等留一条活路了。”言语当中,尽是绝望之意。 我嘿嘿一笑,接道:“期盼敌人仁慈,非是智者所为。” 曾珂咬了咬嘴唇,奇道:“你不害怕?哦,你武功这般厉害,自然是不怕的了。只是敌人恁地之多,以你一己之力,只怕未必斗得过他们!” 果篮子挨近我,柔声说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淡淡笑道,“敌不动,我不动。遇事要冷静,远观大局,且瞧瞧他们做些什么?然后再觑机逃走。”话虽如此,但这几匹老若不堪的瘦马,又怎能载得我等飞逃而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始终昏迷不醒的立行春? 眼见果篮子、曾珂、鲁路等人神情绝情,哥们儿微微一笑,安慰道:“常言道,站的高,尿的……呃,看得远。水至清而无鱼,人至贱而无敌,只要咱们想个好计谋,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大伙儿就当这帮狗头不存在噻,正所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的去罢!穿别人的鞋,让他们找去罢!” 曾珂眼睛一亮,喜道:“你有法子逃脱?” “有是有,”我微笑道,“不过在下武艺低微,顶多能救得三五人,至于这立大哥,他身沉体重,兼又处于昏迷当中,在下却是无能为力了。” 曾珂一怔,低头不语。过得好大一会儿,眼瞧着敌人越逼越近,方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多谢小兄弟昨日里救命之恩。我义宗既是称得一个义字,我虽是女子之身,却也不能这般没义气的撇下立大哥逃走,相烦小兄弟将此物带到宁古塔空月客栈,只须说出暗语,自然有人接应。到得那时,再一说前事,让我青门的其他兄弟为我等报仇便是。只要救得门主性命,便是死了,却又有什么干系?这一次出来做事,小女子本就存了必死之心,何况同来的兄弟尽皆殁于敌人之手,大伙儿同生共死,却也不枉了结义一场。”言罢,自怀中取出一物,黄绸布包了,微微露出一个斜角,里面仿佛又是一层油纸。物件儿只有巴掌大小,她在手中一扬,便即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暖暖的还带着她的体温,在鼻端嗅了一嗅,叹道:“好罢,徜若我能连你立大哥也一块儿救了呢?” 曾珂登时大喜,感激道:“若是你能救得立大哥脱险,日后只有所言,我自当唯命是从。小女子虽然武艺低微,但救命之恩,也愿以命相报。” “那便好了!”我站起身来,接道,“赵兄托你帮我办点事!” 曾珂一愣,眼中尽是迷惘之色。我心下一叹,心想,瞧你四肢也不发达,怎地头脑恁般简单?轻咳两声,接着又道:“赵兄托你帮我办点事!” 曾珂轻启朱唇,问道:“什么?赵兄?” “唉!”我一声长叹,难道就非要我说的那么明显你才懂么?眼下这么多人,人家可怎么好意思咧!正待再说,却听有人朗声说道:“清晨露重,诸位安好?”这声音也不甚大,却听得清清楚楚,便如响在身侧一般。 我心头一凛,暗想:“这人好深厚的内力,居然已做到举重若轻,端的是不简单!”这人使得应该是上乘内功“千里传音”一类的功夫,这类功夫虽然号称“千里传音”,自是不能当真声传千里,但只要内功深厚,便能传音甚远,功夫越高,音传越远,听起来愈是柔和,而且如在身侧。当下抬眼一望,却见音响之处,正是那名明黄锦袍之人所立之地。他这时仍站于数十丈外,彼此相隔虽不大远,但他声音轻和平稳,内力可见一斑。 那明黄锦袍之人又道:“小兄弟,你本领高强,但毕竟年岁较小,隔日必有大大的前途,赵某并无他意,确是存了惜才之心,只盼小兄弟明了是非,弃暗投明。这些人俱是朝廷钦犯,乃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之辈,小兄弟何必与他们结交,徜若因此而有所损,岂不是可惜之至!” 我不去理会他。转头问曾珂道:“这人是谁?功夫应该不错罢?” 曾珂点头道:“这人叫做赵修虹,人称大善逍遥佛,是京城逍遥楼的第二号人物。表面温和平正,其实则甚是心狠手辣。那逍遥楼,便是本朝开国大帝暗中主持伤我义宗的组织了。其中结污纳垢,尽是些卑鄙无耻之徒……”她微一沉吟,接道:“不过里面倒也真有几个武功了得的人物,这赵修虹便是一个,听说他最擅长的是轻功和暗器,这一次追杀我等,虽是他出面主持,我却从未见过他出手,至于其手底下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时间不等人,这帮狗头磨刀霍霍,我也就不说无用的了。”我沉声道:“老实说,在下年纪虽小,却也知道无利不起早,要我救你和立行春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要不然我拿了这千年雪蟾就此离去。”这东西现下在我手里,她便是想夺却也不能够了。 曾珂“哼”了一声,俏脸一寒,清声骂道:“无耻,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阁下爱救不救,且由得你!大不了,我二人死在此地便是!”她朝躺在地上的立行春看了一眼,悠悠一叹,复又放低声音,说道:“什么条件,你说罢!” “简单得很!”我嘻皮笑脸地道:“徜若我能救得你二人脱险,你便得与我为妻,一生一世伴我身边,生死不离,如何?” 料想我在她印象中定是无赖之流,因此哥们儿也就破罐子破摔,将这话说的明明白白。这个年代写个情书还那么隐晦,哪里有人这么直接了?曾珂脸现飞红,低下头一声不吭。忽然间昂起头来,神情苍白,颤声道:“你一个小小顽童,说什么娶……娶……” “那不用你管,你只须答应便是!”别说哥们儿卑鄙,做事勿论过程,还是结果最重要。那些说过程重于结果的人,大多都是些吃不着葡萄硬说葡萄酸的家伙。 曾珂一咬牙,恨恨地道:“好,我答应你!”她一语说完,恨得在地上连跺两脚。但见我仍是微笑不语,心思一转,随即明白我的意思,又道:“徜若你能救得我立大哥脱险,小女子曾珂自当与你为……为……为妻,一生相伴,决不有负!” 我哈哈大笑,见敌人已然迫近,低声说道:“呆会儿听我号令,只需我一举右手,你们便往北边夺路逃出。” 曾珂朝北一望,迟疑道:“北面好像是峭壁,下面是个大深谷,我以前走过的。” “你知道有多深么?” “大约三十余丈罢!”曾珂答道,“山谷并不甚深,却与北面诸处山峰相连,徜若咱们真能安然下去,便能寻路离开,这些人也便追赶不上。只是那么高,又无绳索,大伙儿可如何下去,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要摔得粉身碎骨。” “那你就别担心了。”美人即将在抱,哥们儿心中豪气顿生,说道:“我既然能于昨日将你们救出,今日便也能保你性命,信我者,得永生。你就等着将来给我生个大胖儿子罢!” 曾珂秀眉紧蹙,怒道:“我虽已应下了你,却怎地胡乱说这些疯言疯语,若是你总这模样,还不如让我和立大哥一块儿死在他们手里的好!”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你莫要生气,且看为夫如何打发这帮子跳梁小丑!”大踏步往前一站,双手叉腰,霍地回转头来,冲鲁路喝问道:“**个**?” “**的很!”鲁路顶嘴道:“老大,等下可别忘了救我啊!” 救你?到时候看情形再说罢,不过果篮子是肯定要救地,老子不是喜新厌旧地银!? ------------ 第二十二章 天一神水 孙子兵法》中言道:“……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八人当中,除我和曾珂尚能一战外,其余皆是累赘,立行春身子发烫,始终处于昏迷状态。鲁路和果篮子等人虽蒙我在路上传授了三招两式,但关键时刻怎抵大用?功夫乃是日积月累刻苦修习而成,哪能跟李阳的疯狂英语一般?便是武林中相传见效最快的《葵花宝典》,可也不是这边割了小**,那边便能成为武功高手的啊!再则说来,曾珂亦是有伤在身,她小腹部让果篮子给包扎过了,却还是浸出丝丝血迹,伤得虽是不重,但一旦战斗打响,冲锋号吹得嘀嘀嘀嘀嘀,嗒嗒嗒嗒嗒,嘀嘀嗒嗒悦耳动听……她又能支持多久? 便在这时,周边敌人俱已挥舞着兵刃攻来,或砍或刺,眼前尽是白光横练,刀光剑影。我心知此时决计不能拖泥带水,延误片刻,己方这边说不定便会有人伤亡。当下大喝一声,如若霹雳击顶,只震的攻来的敌人神色惊慌,茫然失措。 我脚下一错,身子斜旋,朝着四周转圈儿,将众人护在当中。双掌掌力吐过,七八人向外飞跌而出,其余敌手纷纷躲避。但就算如此,却也不能将恁多人尽数逼开,斜地里有三人长剑递到,曾珂挥动着一根树枝敲开两剑,第三剑却终究是躲不过去,只听得“哧”的一声轻响,跟着是曾珂低声痛呼,右边大腿中剑。攻击之人忒也卑鄙下流,徜若我这未来的老婆白生生地大腿给你刺的方便面也似,老子还摸个屁啊! 心头大怒,微一侧身,右手食中两指疾点,商阳剑和中冲剑剑气涌出,一中额头,一中咽喉,那人身子一顿,随即向后翻倒,两处伤口鲜血汩汩而出,眼见是不活了。 曾珂“呀”了一声,回头望来,目光中甚是奇怪惊讶。我顾不得和她搭话,纵身蹿至,两掌拍出,面前十数人忽喇喇同时后退。觑得些许空闲,提气叫道:“赵修虹,徜若你再不喝令这些兔崽子停手,小爷便把这千年雪蟾捏碎了吞下去。”言罢,又是滴溜溜一转,于瞬息之间朝着四周连拍一十六掌。此时再不痛下辣手,更待何时?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过了片刻,并未听到那个大善逍遥佛回话,嘿,这人自号为佛,当真好大口气。靠,这厮更不接口,难道吃准了我不会毁掉这千年雪蟾么?徜若真是如此,那老子就伸手捏碎,大伙儿来个鱼死网破罢!说不得,只能多耗些功夫冲到他身畔将他擒住,这般打斗下去,多耗得一刻,哥们儿愈是无法照顾诸人。 我围着其他七人旋转不休,竟以一己之力堪堪敌住这围杀过来的一拔又一拔敌人,双掌轮拍不止,所耗内力巨大,稍有不慎,便不知道会出现何等结果。果篮子和鲁路等人靠在立行春身边,只待我一逼开众敌,便即上马逃走,只是敌人杀之不净,一时之间,哪里能夺路而出了? 当下右手疾伸入怀,取出曾珂交予我的那个小物件儿,手指轻轻一拈,已然将那黄绸布扯开。只听得曾珂清声急呼:“不可。”欲待要夺,但我脚下飞奔不停,瞻之在前,忽尔在后,她却追之不及。 我哈哈大笑,左掌护住众人,大声道:“看来大伙儿今天俱都要毙命于斯,与其让他们等会儿取走,不如现下便毁了罢,咱们得不到,他却也休想得到。这叫做一拍两散,大伙儿分了包裹回高老庄过年罢!” 劲力将使未使,忽听得一人沉声喝道:“且慢!” 跟着右手轻挥,一众属下纷纷停手罢斗。打斗由始至终,不过半柱香功夫,饶是如此,地上却已横七竖八地躺了三十余人,其中倒在多半儿一命呜呼了。赵修虹迈步走近,见我下手如此狠毒,眉头紧皱,冷冷地道:“赵某数次好言相劝,却不料小兄弟一意孤行,你与他二人非亲非故,由着性子强行出头,嘿嘿,便不怕误了卿卿性命?赵某对你客气,乃是出于怜才之心,你既这般不识好歹,任你本领通天,今儿个可也得把大好性命留在这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你对我客气,不过是畏我武功,徜若是小爷本事不济,此刻哪里还有命在?”我将千年雪蟾复又揣入怀中,接道:“这么着罢,若是再斗下去,便是你能杀得了我,可也须得折损不少人手。人都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活这么大不容易,何苦枉自送了性命?再说不过就是借用一下这个千年雪蟾,俗话说救人一命,胜练几个七级宝宝,咱们各退一步,在下以圣母玛莉亚的名义起誓,只要救得了那人性命,这千年雪蟾当即归还,决不敢有丝毫延误,你意如何?” 赵修虹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好风趣,只是这千年雪蟾乃是富春大人献与当今圣上的贡品,赵某便有天大的胆子,却也不敢擅自作主。何况世事如棋,变化莫测,纵然小兄弟一言九鼎,赵某与你相识不久,兼又彼此为敌,怎能轻易言信?” “我顶你个肺啊!说来说去,你是削我面子来着?要不然咱们比试一场,徜若是你胜呢,千年雪蟾原物奉还,我们几个束手就擒,任你发落。不过若是在下侥幸得胜,你便放咱们一马,如此可好?” 赵修虹缓缓摇头,淡淡地道:“小兄弟武功惊人,世所罕见,赵某亦有自知之明,甘拜下风。无论如何,千年雪蟾你们都得交出来,至于你们想离开么,这个大可以商量。” 我两手一摊,轻声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上马!”最后两个字一喊,众人均是悚然而惊。曾珂等人得我吩咐,当下更不迟疑,抱起立行春,翻身上了马背。 赵修虹右手轻挥,欲待指挥一众手下上前拦住,但我既决意要闯,又引他走近,怎会不拿他当做人质?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呼呼两掌拍出,靠前的敌人稍稍一让,便已分出道路。那赵修虹虽然号称大善逍遥佛,以轻功睥睨武林,就算心下有了防备,却怎挡得过我这全力猛扑之威?身一扑至,交手不过一合,已然扣住他左手,轻轻一拉,如提丝缕,跟着便纵身退了回来。 便在此时,鼻端闻到一股香气,浓郁芳凛,气息怪异。我只觉脑袋一沉,几欲昏昏睡去,心头猛地生起警兆,急忙深吸一口真气,咬住舌尖,右手一探一缩,已自一名灰衣汉子手中夺过一柄刀来,斜手翻处,置于赵修虹脖颈,怒道:“你大爷地,下的什么毒?快拿解药来。”抬头嗔目大喝:“让开道路,否则小爷这便大开杀戒!” 赵修虹倒是十分镇定,轻声道:“此毒无色无味,叫做天一神水,出自蜀中唐门,千金不过瓶,赵某知你武功了得,当下都用尽了。至于解药么,可只有一份儿,赵某已预先服过了。” 曾珂低声惊呼,急道:“小兄弟,你快运力抑住毒性,天一神水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奇毒,中者身有知觉,全身肌肉则会一块块腐烂掉,直至血水流尽,方才身亡。你快瞧瞧如何了?” 我瞧她神色惊惶,心下也甚是惊怕。当初在京城将军府中的毒已让哥们儿死去活来,至今毒性未曾全部逼出,这当儿却又中了这什么狗屁天一神水。稍一提起内息,便觉心头恍恍然一动,只觉全身经脉毛孔无一处不舒服,便如大醉之后一般。靠,这天一神水,怕是二锅头兑的水罢? 也便在此时,只觉四肢渐渐麻痹无力,手脚似乎都不听使唤了。但眼前情形,如何可以就此放弃,眼睛一闭,然后猛地睁开来,怒声喝道:“***快给小爷让路,鲁路,闪人!” 赵修虹在我手中,他的一众属下自是不敢阻拦,而他却也不加阻止,只是嘿嘿冷笑,任我等骑了马匹奔出。我情知徜若还走山路,便是跑出百余里,只怕也会给他们再次追上,当下让曾珂等人奔至北面峭壁,然后点了赵修虹十多处**道,双手抓紧山石攀沿而下。 这峭壁果如曾珂所说,因其地势甚低,下面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宽大山谷,自此而下只有数十丈高。我一到谷底,又觉得脑中一晃,情知是天一神水发作,但却又不能立时运功逼毒。当下高喊一声,过不片刻,先是果篮子轻轻跃下,待她落至离地面三四丈处,我左掌向上托起,右掌横里拍出,接着跃至半空,轻飘飘地抱着果篮子落下。 其他人眼见无事,跟着一一跃下。最后一人则是手执大刀的曾珂,她提刀压着赵修虹以充人质,先将立行春丢掷下来,待我接过,便即纵身跃下。此时天色大明,太阳初升,只照得山谷内云雾缭绕,颜色缤纷。曾珂一袭黑衣,长发飘飘,直将哥们儿瞧得目旷神怡,接她入怀,温香软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自此而后,你可是我的夫人了。” 曾珂脸现羞红,却又哼了一声,只道:“嗯。”她脸色忽然转白,眼圈儿一红,珠泪盈盈而下,说道:“我为他们报了仇了!” 我一怔,当即明白必是她跃下之际,挥刀杀了赵修虹。单以武功而论,赵修虹的功力实是超她甚多,徜若不是哥们儿束缚其身,治其**道,她想为义宗青门诸人报仇,终是不能。 众人下得山谷,亦是担心敌人魁首一死,绕道来攻。当下寻了路径,便自沿着陡峭窄滑的山路往北而去。下崖时马匹俱都留在上面,山路难行,众人之中,除了我,却是谁也背不得立行春。只是他身高臂长,我将他放在肩上,感觉甚是不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心头一丝清明渐渐保持不住,全身疲累已极,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这天一神水的毒性好像并不如何猛烈,却于四肢脉络诸处乱闯,难以抑制。也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迷迷糊糊当中丢下立行春,眼前一片黑暗,便连鲁路等人却也瞧不到了。只是偶尔听到果篮子等人呼唤,更没有气力答应,勉强靠了山壁盘坐,运功驱毒,昏昏然、醺醺然,睡意袭来,强自撑了好大一会儿,心头又是一跳,只觉得左腿上的毒性也已冲开所封**道,缓缓上升,然后身体又是一暖,便如在一汪热水当中泡过,跟着便即人事不知了。? ------------ 第二十三章 炊烟 又见炊烟! 昏昏沉沉之中,时而觉得寒不可挡,时而觉得热难抑制,间或仿似有人喂我水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日神智略清,发觉身子却动弹不得,一运内力,只觉七经八脉尽皆堵塞,血脉不畅,全身无比沉重,手足固然无法动弹,便连眼睛也睁不开来。 终有一日醒了过来,耳听得果篮子说道:“鲁路哥,今儿个我去讨饭罢,你陪着大哥呆在这里。” 果篮子迟疑道:“我瞧你这两天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受人家欺负了?” 鲁路打了个哈哈,笑道:“咱们不早都习惯了么?想当初大哥没来的时候,咱们几个过的和现下也没什么区别,等大哥病好了,凭着他的本事,还不是和前些日子一般,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他的声音渐渐增大,接道:“大哥最是护短,可容不得咱们受人家欺负,咱们跟着他的时日虽短,但却过得极是快活。再说大哥也教过我一些功夫,昨日里若不是那几个坏小子一拥而上,他们哪能打得过我?哎,果篮子,你说咱们老大的功夫怎么会这么厉害?那么多大人却也打不过他自个儿。咱们跟着他,日后定然大有出息,你说呢?” 果篮子道:“那是自然,你瞧那一天他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便连眼睛都不眨上一眨,崔大胡子常常吹嘘他有多么多么厉害,可和大哥比起来差远了。那日的事儿想想我就害怕,生怕官兵会来追捕咱们,送到监牢里。鲁路哥,你怕不怕?” 鲁路说道:“怎么不怕?老大看起来还没有我年纪大呢,就好像杀过好多人似的,***,太狠了!哦,你别在意,我可不是骂咱们老大……” “那你骂谁呢?”我出口问道,身子依旧疲乏无力,但说话却是不成问题的。 “骂……老大,你醒了?”鲁路和果篮子同时扑了过来,二人各抓住我一只手,不住地摇晃。果篮子泣声道:“大哥,天可怜见,你……你终于大好了。”她的泪珠儿掉下来,只印得我手指上泛起点点凉意。两个人神色憔悴,像是在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吃过不少苦头。我见自己处于一个山洞之内,地上胡乱铺着几摊杂草,想必是这便是几人的歇身之处。 “游闲他们呢?”我问道,“怎么又去讨饭,咱们的银子花完了么?” 二人一愣,过了好大一会儿,果篮子柔声答道:“成子和倪歌去帮你拿药了。” “那游闲呢?”其实我也就随口一问,这一阵子昏迷,陡然清醒,特别想见到这几个小家伙,我方家的人不在,也就是他们几个让我心里有所慰籍了。 “别提那个胆小鬼了,”鲁路愤然道,“那一天咱们从山谷中逃命,后来你生了病,姓曾的那个女子说你中了什么天一神水的毒,身子会慢慢腐烂掉,只要气息一绝,天一神水就会在体内转化,会惹人染上瘟疫,游闲那个家伙害怕,就跟着曾姑娘走了。” 我叹口气,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罢!我睡过去几天了?” “几天?”鲁路睁大眼睛,“老大,你睡了三个多月了!” 这么久?我怔住,原本只是以为顶多昏迷十数天,却不想竟有三个月之久。和鲁路说了一会儿话,果篮子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过来,叫道:“大哥,这些日子你一直不醒,我和鲁路哥可都急坏了,先喝碗粥罢。” 我点点头,果篮子扶我起身喝粥,待她拿着空碗出去,我冲鲁路说道:“我先练会儿功夫,你们且莫打扰我。” 鲁路“嗯”了一声,当下便走了出去,在山洞口坐了。我照着《长生诀》的内功修习方法,默查诸脉内息,但觉得内息杂乱,身体各处大**便似给污秽堵住了一般,劲力到处,尽皆不通。先前在京城庞将军府所中的毒性已然化尽,天一神水之毒亦是查觉不到,只是内力杂乱无章,除此之外,再无大碍。 盘坐了一会儿,尽力将内息归拢于一处,只觉得心浮气躁,始终定不下心来。知道这事儿不可勉强,急求不得,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鲁路已然不在,和果篮子闲聊了一会儿,得知那日知我死后天一神水的毒性会使尸身产生瘟疫,传染他人,曾珂便劝说几人抛下我,跟她同回义宗。但果篮子和倪歌终究是舍我不下,跟曾珂说道与我生死与共。曾珂劝说良久,亦是无可奈何,从我身上取出千年雪蟾,捏下一半儿让我服了,便带着较为胆小怕死的游闲自回义宗不提。临走时告诉他们几人,若是见我身死,须得立即放火烧了。又告诉了他们义宗青门的联络暗语,若有困难,自可寻人相助。 鲁路他们或背或抬的带着我翻山越岭,流水价的大把撒银子为我瞧病,其实当初剩下那么多银子,便是连看几百个郎中却也够了,初时他们于我瞧病,尚说看不出病因无能为力,后来便索性借机骗钱了。待到银两使尽,又听闻近来官兵在浩岭山一带搜寻盘查,极尽严密,因此不得不在离山下这个镇子不远的山洞中住下,想等到风声稍忽,再设法回到宣旗府找名医与我瞧病。 四人当中,也就鲁路年岁稍大,这厮初次见我时表现甚为懦弱,哥们儿表面上虽不说,但心底里着实瞧他不起。不曾想在关键时刻,他未舍我而去,哥们儿心中这份感激却也不用说了。当下在心里暗暗起誓:“只需老子在的一天,就要尽力让他们过得快活。” 身体内内力交错盘杂,如同生满乱草,但哥们儿的《长生诀》早已打下根基,后来又转为先天功,自是能一点点的抽茧剥丝,慢慢化去。我身中江湖中的奇毒天一神水能得不死,想来是中和了先前所中之毒的毒性,又或许是曾珂喂我服下的那一小块儿千年雪蟾的功效,再加上我的先天功能自行流转护住心脉,是以才得如此侥幸。 打这日起,动是不能动,但却再未昏迷,每日里鲁路、果篮子、完颜成和倪歌除去讨饭时间,便伴在我的身边和我说话。我也趁此机会教了他们《长生诀》的修习之道。武功一道,内力为主,外功为辅,现下教他们外功不过是让身体更加强健,但若想有所成就,那就非由内功入手不可。其余空闲,便用来全力收拢体内纷乱内息,回归丹田。 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寸为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此为精气神为三宝,贮藏精气神之所在,乃是性命之根本,十二经之根,阴阳之会。无火能使百体皆温,无水能使脏腑皆润,此中一线不绝,则生命不亡。 长生诀》中有言:“我家专种自家田,可育灵苗活万年……一气畅通终无阻,灵根冲玄破泥丸……有朝一日功行满,便是蓬莱大罗仙。” 如此过了月余,某日忽然天降大雪,纷纷扬扬的铺盖满地,我练功良久,忽然心有所感,让鲁路将我背出洞外,仰视灰濛濛的天空,俯视山下集镇,此时正是晚饭时间,一道道袅袅的烟雾升起,我心中一动,继而哈哈大笑。 炊烟,又见炊烟!!! 只这一笑,体内内息便尽数归于一处,缓缓直如流水划过,心如明镜一般透亮,左手大拇食一按,少商剑剑气澎湃而出,直如石若天惊,风雨大至,“噗”的一声轻响,洞前一株矮树木屑飘过,竟然生生给劲气穿出一个圆圆的洞来。 鲁路拍掌大笑,说道:“老大,你当真好了不起,看来你的武功恢复了,我这便下山多讨些饭,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我微微一笑,这话说的,老子既然重新打通了身体诸脉千**,还用得着去讨饭么?高声叫道:"果篮子,倪歌,大伙儿都同来罢,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们,咱们这便下山大酒大肉去." 三人先后奔出,个个喜动颜色.倪歌叫道:"老大,咱们有钱了么?" 我摇头,伸出右手,笑道:"看到没?这就是钱,我能点石成金,你信么?这叫做金手指,嗯,可不是内存条上的金手指."? ------------ 第二十四章 哭错了棺材 埋错了坟 饮酒过度,夙夜不寐,忽闻一奇事,某人猝死,众人悼孝牛头不对马嘴,竟致弄错了人,哑然失笑之余,又复摇头叹息。正是: 酒醉醒来,且谈正事。 天下内功当中,修习时须得打坐,捏诀,再运气贮积丹田,打通任督二脉,再通其它诸**,以此连通天道,强身健体,增加寿元,此为后天内功。而哥们儿则是从胎里带来,先天二气早已充盈四体诸脉,开通了天地人三桥,是以内力源源不绝,便是一口气耍上几十几百招六脉神剑却也不觉得累。比之后天修习的内功,高低立下,胜似云泥。不客气句,在这个时代,我所畏者,唯毒一道。除此之外,天下复有人焉能制得住我哉? 曾珂弃我而走,亦在情理之中。哥们儿虽然明白,心下却还是大不舒服。除了双儿,老子最想要的便是那胡斐他妈妈那样的女子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望?至于前世之事,恍如云烟,能不去想,还是不去想的好,既然无法回归,那就让它深埋心底,不去念不去想不去撕开这隐隐的痛。 几个小家伙或背或抬,下得山去。依着我的吩咐,先是寻了一家酒楼,此地虽然荒僻,酒楼破败,但众人在山洞中呆了那么久,银两早已使尽,只靠乞讨度日,间或发扬一下我们偷鸡摸狗帮的本行,但总的来说,一阵子大鱼大肉,一阵子吃糠咽菜,众人远远的闻到那酒菜香气,均是直咽口水,食欲大动。 飘香酒楼。 四个金漆大字在灯火之下瞧得甚清,自此瞧去,但见其内人影幢幢,哗声鼎沸。 鲁路和倪歌将我在酒楼门前放下,果篮子迟疑着问道:“大哥,现下咱们怎么办?” “那还用说么?”我微微一笑,豪气冲天地道:“鲁路,上前将门砸了!” 鲁路稍一迟疑,说道:“老大,那门开着呢!” “你管它呢!”我翻了个白眼,叱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鲁路犹豫道:“我怕手疼。” 我咂巴咂巴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兄弟,这脑子,你说你让我说嘛好呢!当下悲哀地叹一声:“亲爱的卡洛卡夫基同志,我有说过让你用手么?”真没点眼力价儿,我说让你砸门,可没说让你用手哇,你找个石头不行么?找块板砖不行么?再不济,用小弟弟也可以啊! 记得以前看过这么一个笑话。说是在一座寺院里,总是有小和尚趁着下山化斋去看老虎,老和尚就发现每当他们一回来,下面就顶得老高老高,于是就说我要检查一下你们的定力和伺佛的决心,于是把全寺的和尚叫到一块儿,每个人小弟弟下面绑了一只鼓,然后开始讲起了黄段子。结果没讲几分钟,鼓声就响了起来,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咚”的一声大响。老和尚慨然而叹:“全寺上下,果然没有一个诚心伺佛的弟子,老僧如何传授衣钵啊?” 众和尚个个面有惭色,暗佩师傅定力深厚。老和尚回到房中,褪下衣裤,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又道:“老衲苦修经年,却还是拿你无可奈何!”解下自己的那只鼓一瞧,赫然一个大洞,原来竟然敲破了!由此可见,其功竟然精湛若斯! 鲁路在路边捡了两块拳头大的石块,待倪歌和完颜成二人奔进,倒退着合上酒楼大门出来,猛然用力一掷,只听得“咣咣”两下,声震屋瓦,那两扇契着铜片的朱漆大门各现出一个破处,却并未如我想像中般砸出洞来。 那酒楼中的店小二早在倪歌和完颜成关门之时便厉声喝骂,只是追之不及,给堵在门内。这时将门拉开,破口骂道:“死要饭的,你***不要命了!” 众人尚未接口,从中又奔出一个肥肥胖胖的女子,脸上抹着厚厚的胭脂,左手叉腰,右手揪着一块红花绣帕,那模样,便似妓院中的老鷝一般无二,尖着嗓子骂道:“哪里来的小王八蛋,敢在这里滋扰生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姓甚名谁……” 便在这时,自酒楼内也闯出许多人来看热闹,不时有人叫道:“打,打死这帮短命鬼!”又有人叫道:“这帮叫花子,最惹人厌,依我说呀,痛打之后,再请捕快拿到监牢里狠狠整治他一番,好好讨饭也就罢了,居然砸人家大门,这天底下还有王法么?” 又有人嬉笑道:“啊哟,你瞧瞧,你瞧瞧,还有一个躺着快死了呢,这些小家伙也不逃,赶快让他们抬远了些,莫要影响大家饮酒吃饭啊!” 时众说纷纭,先前叫骂的那肥胖女子见这么多人顶她,越发骂的厉害。只是我和鲁路等人脸皮早就厚的无法形容,仍是笑嘻嘻地神色不变。只果篮子脸红红地神情大窘,低下了头不敢抬起。 鲁路凑到我跟前,笑问:“老大,现在怎么办?你瞧人越来越多了。” “正好我也饿了,越是人多,越能立威,去揍她,抽得丫满脸桃花开,不然她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斜倚在一根木杆子上大咧咧地道。手中握着果篮子的小手,果然是温香脂玉,柔若无骨。 鲁路一愣,问道:“揍谁?” “那个女的。”我淡淡地道。很多3 都说什么不打女人,其实这是因为他们装b装到了骨子里,新社会,新国家,男女平等嘛!再则说来,很多女子可比大老爷们还要阴险的多。四人帮的老大不就是女的么?虽然丫挺的权势滔天,可一旦失了势,还不是让人批得跟狗似地。弱肉强食,这才是永恒不变的定理。 鲁路大踏步上前,却被几个手执棍棒的店小二围了起来,他这几个月来一直随着我勤练武艺,跟这些不会武功的家伙单挑还是木有问题地,但一上就是七八个,肯定要吃亏。更何况他才十四五岁,如何是这些人的敌手?眼看这厮就把被人揍的满地找牙,徜若任由他让人欺负,我这老大做的也忒丢人了。当下让果篮子在地上捡了几个小石子,右手屈指轻弹数下,每个店小二都中了一记,立马头破血流,捂头痛呼不止。 鲁路见我出手,意气风发地往那肥胖女子面前一站,喝道:“我老大说了,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雅间,最好的招待。只需少了一样,今儿个把你的店给拆了。” 围观众人见那几个店伙计个个受伤,都是变了颜色,场面一片寂静。那肥胖女子心下害怕,却兀自嘴硬道:“小鬼头儿,还反了你了,你这不是做强盗么?”这两句话说的声荏厉苒,转头冲一名店伙计道:“快去叫你们掌柜的回来,都有人砸酒楼了,这个老东西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快活呢!” 那店伙计应了一声,捂着头奔出。鲁路朝我瞧了一眼,我点点头,他脸色一狠,又道:“快着点儿,小爷们都饿着呢,这顿饭你不打算请了试不试?” 那肥胖女子面有难色,愣愣说不错话。鲁路大声道:“那也好办,老大,咱们这便开始砸她的店罢!”言罢,袖子一捋,便向冲进酒楼去。 我右手轻挥,“啪啪啪啪”数下轻响,几枚小石子径自嵌入朱漆大门铜环左右,众人齐声惊呼,我既知这几个小家伙来此讨饭受了许多气,这一次打定了主意要立名威,也教训教训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庸俗之徒。徜若不是哥们儿行走不便,哪有闲工夫跟她肉肉腾腾磨磨叽叽烙肉夹馍来着? 那肥胖女子张口结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还是其中一个店小二头脑灵活,右手一伸,左手捂头,弯腰说道:“请,请,几位小爷里面请!” 鲁路哈哈大笑,回身将我背起。果篮子嫣然一笑,说道:“咱们大哥可霸道的很!” 倪歌恨声道:“这下总不敢再欺负咱们了罢!” 欢笑声中,入得酒楼,寻了一间雅座,只待片刻,各色菜肴已如流水价送上,我让鲁路在厨房内监工,因此也不怕他们搞鬼,往里吐唾沫什么的,酒菜一齐,这便敞开肚皮,开吃是也,也就不用做饭前祈祷了。要做祈祷,必定是心有所求,哥们儿只信自己,就算要祈祷,那也得先找个镜子。? ------------ 第二十五章 赵紧爷 ……纵使闻于朝野,其人宁死诸乎? 其既败身而裂名诸乎? 嗟,吾毋信其有! 其余尚有畅游青楼之胆乎?吾之罹柳疾病未?然则, 其于自死何异也? 博雅如君,其与我哉? 故云, 信口言则易,其不堪细考也. 余固纵风流性, 爱红袖之香, 此非淫, 乃阴阳之道使然也. 况妇人如君者, 若无 一二旬月之泄, 阴气自下塞, 不利于肾也. 然君诟我, 胁以广播床柢事指吾田宅,败我清名,谤我奸荒. 云**尔. 此非君之不能为也. 如今君启齿笑, 尚可思如常故, 然时嗔戾夺智, 害于彼此, 鲁钝不化也. 今吾缄口也, 君自行其便. 诚如诚如, 我言不菲. 老瓦旧牖,尺寸按揭难如登天乎? 吾汝弗能提命, 使然, 诚不取此十年忍;倘得汝驱使, 宁舍锦衾之乐乎? 宁曰不己悦乎? 卿之户, 紧也. 我终究不是赵紧爷,我不是个道德很高尚地银。因此干起坏事来也就无所畏惧了。像眼前这么一顿极其丰盛地霸王餐,哥几个杯盏交错,吃得是兴高采烈。连果篮子都浅饮了两杯水酒,一张小脸红扑扑地就像红苹果,可爱的要命! 侍立在旁的那肥胖女子战战兢兢,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老实说,哥们儿吃饭时喜欢有女服务员一旁侍候,揩揩油逗逗乐子,那多好玩儿。可这飘香酒楼内除了那七八个店伙计,便只这一个女老板娘了,说不得,只好将就一下。等哪天哥们儿长大了,娇妻美妾在抱,大把银子在手,到时候也开一酒楼,建的跟鸟巢似地,男服务员一个也不要,就找女的,还得漂亮,不漂亮也不要。 这酒楼的饭菜做的倒也不错,有滋有味,没有什么苏丹红,也不添加任何防腐剂,都是绿色纯天然蔬菜。众人直如风卷残云一般开吃,没多大会儿就饱了,菜式却还没有上完,鲁路抬起右手,袖子一抹嘴巴,吩咐那肥胖女子道:“行了,别再上了,今儿个瞧你乖巧,小爷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以后还敢狗眼看人低么?” 那肥胖女子面有怒容,却强自笑道:“不敢,不敢。” 鲁路点点头,叫道:“老大,咱们走罢。” 我轻轻在桌上敲了两记,淡淡地道:“老板娘,小爷缺了点儿盘缠,你不是学习一下雷锋啊?” 那肥胖女子一愣,眉头高高皱起,口中却道:“是是,小爷稍待,盘缠马上送到,却不知十两够么?” “十两?”我哼了一声,怒道:“你胆子挺大呀,小爷来到你店里消遣,只为这区区的十两银子么?你耍我是不是?老实跟你说,想耍我的人如今坟头上都已经长满青草了。瞧你这酒店也不怎样,就拿一百两银子来罢,只须少了一两,你们酒店上上下下连只野鸡都甭想活命。嗯,你们店里有野鸡么?”唉,想当初在秦淮河畔,徜若不是我老爹好端端地非要去找什么野鸡,老子可还在高宅大院里自由自在地过活呢,唉,我们方家那么多的漂亮丫环,如今也不知道都被什么狗给啃了! 那肥胖女子浑身一抖,扑地瘫倒在地,抹泪嚷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乡下地方,咱家这馆子本小利薄,实在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一皱眉头,鲁路已一把将她揪起,厉声喝道:“少他妈废话,小爷跟你借盘缠,那是瞧得起你,徜若惹得我们老大不耐烦,一把火将你这破烂酒店烧了……” 那肥胖女子只是嘶声大哭,不敢搭话。便在此时,只听得楼下大堂内有人喝问:“那几个狗胆包天的小兔崽子在哪里?”未几,另有一人沉声喝道:“兄弟们,各处地方都给我守好了,这帮狗头如此大胆,眼中还有王法么?刘掌柜的,你且安坐,待我为你好生出出气!” 跟着又一个破锣也似的声音说道:“多谢韩捕头照看,多蒙盛情!” 先前那声音笑道:“客气什么,刘掌柜是知县大人的座上客,咱哥儿俩这叫做互帮互助,都是自家人,那也无需客气。” 话间,十多人闯上楼来,到得雅间之外,呛啷啷一片拔刀之声,一人用力推开拦遮屏风,大声喝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此滋扰生事?” 我内力精湛,自他到来便已了然于心。鲁路等人却甚是惊慌,果篮子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襟,低声道:“大哥,是官差。” “那也没什么,”我安慰她道,“有大哥在,便是天塌下来,我也能找到几个高个人顶着。”当下微一打量,见又有七八名蓝衣红带的捕快进来,一时之间,竟将这小小的雅间挤的满满当当。各执兵刃指着我等。 先前进来的那人身着紫衣青衫,头戴正翅官帽,听他口气,应该便是刘掌柜口中所称的韩捕头了。只见他四下里略一打看,回头轻点,一个瘦小干巴贼眉鼠眼的老者急步蹿上将那肥胖女子扶起,埋怨道:“怎这般没骨气,给几个小毛孩子下跪,没地叫人家笑话。”那肥胖女子痛哭出声,咒骂道:“你还有脸来说老娘,你整日里鬼混,撇下老娘独自打理偌大一个酒楼,自然会有下九流前来找茬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你不晓得么?” 那韩捕头初时神情紧张,或是一见到我们只是几个孩童,登时放下心来,施施然道:“诸位,在下与莲花堂口的肖堂主颇有几分交情,敢问几位是肖堂主手下么?” “肖你大爷!”我没好气地骂道,“老子吃个破饭,借区区一百两银子,你们就这么没完没了,你以为你是冯大刚呢还是葛大爷?” 那韩捕头虽听不大懂我后面的话,削他大爷那一句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脸色一寒,怒道:“几位这等无礼,拼着给肖堂主责怪,今儿个也能治治你们的傲气,兄弟们,给我拿下了!” 众捕快齐声应诺,钢刀挺起,铁链轻扬,便要套往我等颈中。我轻声喝道:“且慢!” 那韩捕头咳嗽一声,众捕快登时停了动手,他得意一笑,说道:“还有何事?徜若几位当真是肖堂主座下,在下自是不便为难,只是这飘香酒楼的刘掌柜跟我交情不错,几位以后便莫要再来了罢!” 我将右手抓向桌角,微微用力,“梆”的一声,抓下一大块木屑来,顿地道:“我不想杀人,你们莫逼我!” 那韩捕头离我甚近,只瞧得清清楚楚,蹭蹭退了两步,拱手道:“原来小爷是慕容家的人,在下倒真是失敬了。” 我听他也说什么慕容家,心下更是不服,当初曾珂的语气里就好像慕容家的人有多么牛比,嘿,这一个小小的捕快却也知道了,难道除了慕容一氏,别人便不能凭武功扬名天下?当下也不说穿,冷冷地道:“一百两银子,快些送上,再作迟疑,鸡犬不留。小爷还得寻家客栈去休息呢!天这么晚了,诸位还是请罢!” 那韩捕头心有不甘,欲待再说,却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那刘掌柜的肩膀,转身离去。那刘掌柜一怔,随即跟上,接着一众捕快亦自离去。过不多时,便有一名店伙计端着一具托盘进来,上面赫然放着一百两白花花的纹银,鲁路大喜,抄起两个银锭纳入怀中,其余的则交由果篮子收了,笑道:“老大,还是你厉害!” 我轻轻一笑,说道:“走罢,去找家客栈,要两家大房,今儿晚上,说不定还睡不大安稳呢!”言罢,朝窗外瞄了一眼,但听到脚步声杂乱,那帮官差已然离开了飘香酒楼。? ------------ 第二十六章 妖 月夜中宵,鲁路等人均已睡熟,果篮子在另外一间房里,内力运行一个大周天,发现身子仍旧不能动弹,又知今夜必然会有人前来生事,我迷迷糊糊睡了不大会儿,也便醒了。 我悄立窗边,凝眸观望,但见客栈木门“吱呀”一声被店伙计轻轻拉开,一人闪身而入,低声问道:“怎样了?” 那人“嗯”了一声,斥道:“别叫什么韩爷,今儿个是知县大人密嘱,悄悄的捉拿这帮小贼,兄弟们都是改扮过的,用不着你了,下去罢,记住,此事切切不可与外人说起,否则老子的大牢可闲得很呐!” 那店伙计身子一抖,低头道:“不敢,不敢,韩……爷请放心,小的一宿睡到大天亮,什么可都没有瞧见。” 那人低声哈哈一笑,说道:“如此最好,你去罢!”他向后一招手,数十人依次虚步进入,个个都是黑巾蒙面。这人说了房间,又吩咐道:“外面的兄弟且守好了,呆会儿动起手来,定要一举拿下,徜若这小贼胆敢反抗,格杀勿论!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拿活口,还是拿活口,我瞧那小子手底下颇有几分厉害,慕容家的功夫那还错的了么?大伙儿把他丢到牢里,随便饿个三五天,套出几招功夫,可就够咱们练得啦!” 鲁路压低声音道:“老大,这么多人,咱……咱们应付得了么?” 我轻轻点头,说道:“你照看好他们三个,这些人我来对付。”当下朗声叫道:“韩捕头,月夜来此,好兴致啊!” 楼下众人俱是一惊,各各抬头上望。先前进来那人沉默半晌,答道:“小兄弟这么晚还没睡,莫非是在赏月么?” 我呵呵笑道:“赏个屁的月,小爷没那么好雅兴,我就琢磨着这半夜三更的,说不定会有耗子野狗之类的打扰我兄弟睡眠,因此不大敢睡,却没想到韩捕头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那韩捕头将头一点,便有十数人执刀闯入客栈内,只听他大笑道:“瞧小兄弟身手了得,想必出自于慕容世家,却不知是哪一房?” “哦,韩捕头深夜来此,原来是查户口来着。”我作恍然大悟状。 韩捕头一怔,说道:“近来屡有宵小之辈冒充慕容世家子弟横行直撞,行那烧杀抢掠不义之事,武林同道俱皆视为大敌,韩某为六扇门公差,捉贼拿赃所当然,更何况身为武林中的一份子,此事更是要不遗余力,小兄弟武艺高强,韩某深以为佩,但日间在飘香酒楼一事,想来那慕容世家财富甲于天下,应该不会为难区区一个酒楼老板,因此在下左思右想,觉得此事甚为蹊跷,咱们吃皇粮的,自当为朝廷拼命,保得百姓安居乐业。什么事儿还是查清楚的好,还望小兄弟能够给予配合,徜若小兄弟当真是慕容家的子弟,在下绝对不敢说些什么,但若是欺名假冒之徒,那在下可就无礼了!” 他这一番话绕来绕去,一言以蔽之,却是给哥们儿安了个卑鄙下流,骚扰百姓的名头,官面儿上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伪君子。嘴里说的天花乱坠,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我也懒得跟他搅和,冷冷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别逼我杀我,现下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打今儿起,我告诉你,慕容世家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根葱,一碟开胃小菜,你不妨将这话传到江湖上去,且瞧瞧小爷是怎么横行天下的,老子的绰号叫做‘小方飞刀’,你记清楚了。”小李飞刀名扬天下,哥们儿一直对此既艳且羡, 如今既然有机会,咱也牛比一把罢。在前世里我便能尽力让自己活得自由自在,更何况在这个无牵无挂的时代。我顿了一顿,接道,“你的人也到了我房外,准备为他们收尸罢,我今天心情不好,只杀三人。”言罢,让鲁路取过一张椅子,面对着房门坐下,静候敌人到来。 聊过这几句,完颜成和倪歌业已醒来,两个小家伙对我信心满满,虽处于如此景地,仍是不慌不乱,在我的教导之下,这支小小的散兵游勇果然有了城管小分队一般地大将风度。蓦地里一声喊,房门大开,自外一下子拥进五六人来。哥们儿冷笑一声,手指轮点,四道剑气“哧哧”射出,指风到处,中者立毙。另外几人本已奔到了近前,但见自己人突然倒地,都是吃了一惊,余人急忙后退,却仍有一人挥刀冲我疾砍而至。 我右手轻托,捉住他臂腕,左手取过单刀,交给鲁路,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前来罗唣?”抬头淡淡地道:“还不快滚,都不要命了么?” 众人眼见同伴倒在动不动,哪里还敢上前动手,当下又发一声喊,争先恐后地奔下楼去。我复又让鲁路助我转过身来,双臂持了那名汉子放于窗外,沉声喝道:“韩捕头,今儿个饶你一命,徜有下次,你们谁都甭想活得了。”侧头说道:“你们三人,转过头去。”鲁路和完颜成三人一愣,依命回头。我双手微一使力,只将那人撕成两半儿,脸上身上鲜血喷得到处都是。楼下众人齐声惊呼,我将那名汉子尸体朝下一丢,接道:“韩捕头,我的话你记下了么?” 这帮死条子,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倒也可以,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了?那韩捕头只吓得不住哆嗦,结结巴巴地道:“走……走……兄弟……弟……们,快……快走,这人是个妖……妖……”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妖,我喜欢这个字。神话里的仙人亦有那么多的束缚,倒不如做妖活的更自在一些。 鲁路等人听得众人惊叫,亦是回过头来,但却并未瞧见什么,我本来便是怕吓着了他们,因此让他们转过头去。此时见楼下众人慌慌张张地奔出客栈,鲁路奇道:“怎么这就走了?呵,他们那么多人,还斗不过老大自己,可真是丢死人啦!” “不要自大,”我谦虚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一砖撩倒。今儿这事一传出去,咱们便算是和慕容世家结上梁子了,另外眼前这事儿也比较难办,我杀了五名官差,不是阿猫阿狗,想来就算这些人贪生怕死,但必然还会寻人相助,来和咱们为难。这样罢,倪歌,你去喊醒果篮子,咱们连夜赶路。” 鲁路问道:“老大,去哪儿,回宣旗府么?” 我摇头,方家的人是我心头的一个病,不去宁古塔瞧瞧,我总是放心不下。叹道:“鲁路,这客栈后院拴着两匹白马,你去给牵了来,大伙儿挤一挤,将就些赶路,待到下个集镇再买马匹代脚,宁古塔一行,必然得去。” 鲁路应了,自去下楼不提。一众官差临走时便连那几具尸体都未收拾,我二人一番对答,客栈中早已有其他客人醒了,只是不敢露头。 过不多时,果篮子出来,鲁路牵了两马匹站在院子里相候,空气中满是甜腥气息,我示意完颜成他们下楼,右手在窗间一按,身子轻飘飘地飞起,正好落在马背之上。鲁路眼红道:“老大,什么时候交我这个?” “等着罢,轻功之高下,全靠内力之深浅,待到我传你的功夫稍有小成,便会抽空教你。” 鲁路大喜,待到完颜成三人奔出,便牵马出了客栈,果篮子与我一骑,鲁路和完颜成倪哥三人共乘一骑,觑准方向,催马奔驰,忽听得客栈中有人尖声叫道:“小贼,竟敢偷姑***马儿,给我站住了!”这声音娇嫩悦耳,听起来竟好似一名年轻女子。果篮子坐在我身后,早已驱使马儿奔走,斜地里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客栈院内纵身跃上门前大树,跟着便扑了过来。只是我们已然奔出十数丈,她哪里追得上了?我也懒得回头和她绕舌,提气笑道:“借姑娘的白马一骑,日后有缘相见,定然有所报答。” 那女子怒道:“小贼,还不快下来,莫以为你武功了得,姑奶奶便怕了你!” “怕你是不怕的,”我笑着接口,内力传出,声震数里,“讲个笑话给你听罢,一对新婚夫妻上山游玩,不料妻子被一群猴子捉去,过了一年方被救出,这女子却已有孕了。未出十数日便已临盆,其夫守在房外,一待产子便奔进去问产婆是男是女,不想那产婆破口大骂,他娘个脚,谁看清是男是女了,这边一生出来,那边就上树了……哈哈,哈哈。”? ------------ 第二十七章 正气歌 下雪了。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鲁路鼓掌大赞:“老大好文才,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途中经过一个集市,大伙儿买了些御寒衣物,鲁路花钱买了一副大车木驾,给两匹马儿套上,哥们儿置身其中,将车窗帘一放,暖气融融,感觉还真有几分劳斯莱斯的味道。 寂寞。我用小刀削了五十四张木片扑克牌,雕琢的甚是精美,然后教了鲁路等人各种玩法,这就聚众开赌了。要说完颜成和倪歌倒也罢了,鲁路这厮却好像是天生的赌徒,短短两天工夫,丫就无师自通地学会偷牌换牌了,各种玩牌手法让人眼花缭乱,便连哥们儿亦是自叹弗如。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老实说,我之所以教他们玩牌,其实心底里是打了坏主意的。自我昏迷的这几个月以后,果篮子身形大变,人长高了许多,身形却显得更加苗条。眼瞅着这一张无比娇嫩的花朵儿即将含苞待放,哥们儿也想培养一下新时代新气息,以及新的恋爱操作技巧和具体实施手法,因此也顾不得丫是**了。 般来说,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便许配了人家的多如过江之鲫,十六七岁就成为孩子他妈地也并不少见。帝国也从来不搞计划生育,只要你有能耐,那就可着劲儿造小人罢!每家只要一添丁进口,便需上报官府,然后官府会送朵大红花给你,并且奖励米梁数石。当然,这时代重男轻女,不过生了女儿,也是会有奖励的,只是少了些而已。 只是我如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果篮子却对这个丝毫都不敢兴趣,甭管我怎么劝,丫的只是抿嘴浅笑不语,后来索性跃到外面驱驾马车。本来我想如果她也成为赌徒中的一份子,那么凭着哥们儿“高进二代”的称号,就可以慢慢的改换花样,改变赌注,比如说我赢了我亲你一下,你赢了你亲我一下,或者是我帮你做泰式按摩,你帮我做马杀鸡诸如此类,不也能增进感情,加强友谊么?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床上谈感情啊! 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到得后来,积雪已有数尺之深,根本就看不清楚道路。此地又俱是高山险壁,极是难行,偶尔大风吹过,竟卷起拳头大小的冰雹直如雨点般砸下,幸亏哥们儿见机较快,迅速躲了起来,要不然这两匹马儿给砸出了性子,迈开四蹄胡乱一奔,在这如此陡峭的山路上,一旦失足,哪里还有命在?后来行至大刀铺,便在此地一家小小的客栈歇了,欲待到天晴雪化了再行上路。之所以说这客栈小,便是因为它只有东西两面大通铺,炕火倒是烧得旺旺的,也亏得天冷,否则果篮子这个女孩儿和一干臭男人挤在一起多有不便啊!客栈中住了不少客人,有三三两两作伴的,也是独自孤行之人。 刨去途中开销,现下倒还剩了七十多两银子,问过掌柜的以后,得知过了这大刀铺,再往前行百十里,便是宁古塔流放之地了。想要打探些有关于方家的消息,只是那掌柜的说来说去,始终不得要领,亦是只得作罢。反正离此已是不远,只要他们仍然活着,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方家的万千财富,俗话说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属于我的东西,早晚老子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这日傍晚,我和鲁路、完颜成、倪歌照旧大呼小叫的玩推饼赌银子,旁边围了一大圈儿别的客人。正自兴高采烈之余,突然心头一跳,茫然间胸中烦闷之极,再做得两把庄,直欲作呕。果篮子眼尖,将垫在我背后的被子撤去,放我平躺下来,说道:“大哥,你不舒服么?” 我点头,却连话也说不出了。鲁路和完颜成仍在大呼小叫,果篮子咬了咬牙,叱道:“别赌了成不成,没瞧见大哥不舒服么?” 鲁路收了扑克牌,靠到我身边,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我心烦意乱,皱紧了眉头,提气运功,但胸口就更吞了一大口大便也似,陡然间胸中激热,喉头一甜,“呕”地吐出一大口血来,这血竟呈黑色,果篮子大惊,急叫:“大哥,你怎么了?”取出手帕,拭抹我身上血迹。 这一口血吐出,登时觉得好了大半儿,屋子里呆着这许多人,空气中夹杂着各种气息,甚是难闻。我有气无力地道:“扶我到外面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我背到外面,我深吸一口气,强自抑制烦恶,低声道:“把我放到雪地上。”鲁路“啊”了一声,知我这当儿自然没功夫跟他开玩笑,当下将我放了下来,半靠着他立于雪地之上。 积雪清凉。也就在这一瞬间,身子一阵滚烫,便似有一股热流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反反复复在体内激荡,我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来,只听得果篮子等人“呀”的一声,低头一瞧,但见自己所立之处,积雪竟于倾刻间融尽,露出黑褐色的泥土。 仰望天空中阴云如铅,狂风卷着暴雪兀自盘旋飞舞,万物萧瑟,远山覆冰,我心中有所失有所忆,数千字的《长生诀清晰地在脑中缓缓流过,以往所有不明白的地方,这时竟然融会贯通,直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于这刹那之间明了其意,修为登时提高一层。只不过四肢酸软无力,陡然间并不能汇聚内力,内视诸脉,将其付诸行动而已。 我心中一动,烦恶大去,只觉四肢渐渐能够使出力量了,大喜之下,却发现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揪心入骨的奇痛,这疼痛乍然而起,如水临波,瞬间吹皱一池清水,我只疼的满身是汗,豆大的汗珠自脸上潸潸而下。体内的那股子燥热兀自未去,我凝立片刻,轻轻推开鲁路,向前跨出数步,盘坐于积雪之中。众人俱是一喜,鲁路惊笑道:“老大,你的病大好了?” 此刻我哪里有时间跟他闲聊,微微一笑,当即运功化解那道热气。岂知一试之下,心内大惊,这道热气不抵抗尚好,只是沿着任督二脉乱蹿,此时一经运功排解,登时便不受控制地壮大了许多,体内如同火烧火燎,疼痛复又加大了数倍,我只咬破了嘴唇,身子不住颤拦。欲待撤出内力,但却发现其竟给那道热气纠结缠绕,不得或离。这一下才叫我惊悔欲狂,五脏六腑在这两重重压之下,每条经脉似乎都肿涨了数倍,内息充盈而入,碰撞交缠,随时都好像要暴裂一般。堪堪支持了一盏茶功夫,再也无法抑制,蓦地里张开嘴巴,便要嘶吼出声。 便在此时,一只手掌暖暖地贴在我的脊背,跟着便有一道祥和温暖的气息自巨阙俞**透入,便如一条清澈已极的小溪,流入了混浊的大海之中。说来倒也奇怪,凡所经过之处,大海立即止浪停波,一片安静。我心中知晓定是有人助我,当下收拢残余内力,随着他的内力四处游走,所过之处,诸**百脉无一处不舒服,无一处不通畅。 巨阙俞**宁心安神定志,这人自此渡入内力,很显然亦是内家高手,他这道内力,虽然远不及我浑厚,但一股正气昂昂向上,逼破阴霾,似佛非佛,似道非道,端的是一道天地浩然正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 我一得他相助,虽然体内那道热气磅礡势大,但却终于安静下来,与内力混为一处,只觉丹田处竟隐隐结有蓝莲,晶莹流剔,微放毫光。 睁开眼来,却见仍是一片雪白,旭日东升,竟是用功了夜。心随意到,霍然站起,冲着身后深深一躬,拱手道:“多谢相助,在下一弟铭记于心,不敢一日或忘。”此时方才见到助我之人的真面目,但见他三十多岁,一绺长须,作文士打扮,竟像是一名读书人。只是他内力大耗,脸现惫容,微微摇手,却不说话,自是累得极了。 我伸出手去将他扶起,又道:“多谢,多谢!” 这人身软无力,身子斜靠在我身上,哑着嗓子说道:“小兄弟何必多礼,你内功太强,只是不大会运用而已。我以内力相助,不过是稍为引路而已,小兄弟得脱大难,不过是靠着自身的修为罢了。”他语气一转,接道,“我瞧你内力虽然澎湃浩大,虚冲天地,与当世别家内功大为不同,只是其中蕴含煞气,想必前些日子,小兄弟中过奇毒来着?” 我点了点头,见鲁路和果篮子守在旁边,一脸惊喜,却是不敢上前,怕打扰了我二人说话。当下微微一笑,道:“前辈料事如神,在下数月之间,确是中过两次毒物。前辈无私相助,耗功太深,咱们还是且回客栈,再行叙话罢!”言罢,运起内力渡入他的身体。这当儿我再不受那毒性困扰,内功又进了一大步台阶,突破先天功的瓶颈,心下自是喜悦,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精神大振,“嗯”了一声,笑道:“小兄弟这份内力,实在是……震古铄今,世所罕见。”他微一沉吟,接着又道:“只是小兄弟戾气太盛,杀伐颇重,徜非如此,自不会有此走火入魔之厄。” 话间,回到客栈。我和鲁路等人住在东面的那一所大通铺之中,房内除了一溜儿火炕,便只有当门摆放的两张大方桌,以供客人吃饭之用。我扶着他在桌边坐了,再输得一时内力,这中年文士便即恢复如初,左掌在桌上轻轻一拍,笑道:“如此内力,如此少年,徜若不浮一大白,只怕恍以为做梦了。” 我挥了挥手,示意鲁路去备下酒菜,笑道:“小子量浅,却也愿陪前辈小酌几杯。” 那中年文士微笑道:“这怎么行?我一生别无他好,最是嗜酒,就算小兄弟不爱多好,不过人逢喜事,醉了也便醉了,那又如何?” 我深深点头,道:“前辈说的甚是。” 昨儿个停了两次电,每次数小时,码了两回字都给over了,郁闷之余,又复烦燥.不过在下不敢惫懒,今一早上有暇,便即匆忙补上. 附文天祥正气歌愿在这酷暑之中,于诸位大大作一下酒豪兴.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於兹二年矣,幸而无恙,是殆有养致然尔。然亦安知所养何哉?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作正气歌一首。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 第二十八章 大梦天书 交谈中得知,这中年文士姓黄,单名一个裳字。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哥们儿心中着实惊讶万分,此人之名,早在当初我五六岁时便已知晓,他是京城人氏,帝国圣元帝三年的状元,以诗词歌赋之浩然澎湃而闻名于世,被称为“帝都三杰”之首,三笑书院的孟老夫子曾赞其词曰:“浩然破霄汉,正气冲牛斗。”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长生诀》已修习至先天功的境界,焉能行走错乱?说来说去,还是当初留在体内的天一神水毒性发作,这事说来倒也凑巧,我估摸着之所以中天一神水而不死,定然是先前在庞将军府所中之毒与天一神水相中和,毒性相消,又有《长生诀》保命,所以才侥幸 其实我随口颂出**他老人家的诗词,纯属无心,绝非什么见景生情,最多也就是装b耍酷,却不曾想竟在无意之中间接救了自个儿一命,心下大为庆幸,看来没事淫几首湿还是颇有些好处滴,更何况是在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 老实说,自打来到这个错位空间,除了发现历史的车轮从秦末而分流改道,其余之处,并无什么不同。哥们儿既便是个东风二五零,却也有着数千年的文化积淀,徜若再没有几句惊人之语,老子还混个屁啊,找个36d或者38d又或者更大的个体大弹性佳的美女随身携带的两只雪白小兔子一头撞算了! 我本就嗜酒如命,黄裳也是酒量甚佳,再加上他刚刚救了我一命,哥们儿刻意逢合,大加吹揍,因此两人愈聊愈是投机。黄裳是武林中正气门下,这个门派以儒入道,不同于佛道两门,功力却也是正气淳然,只是门派较小,每一代至多传授三名弟子,又不热衷名利,是以江湖中所知者不多。 用琼瑶阿姨地话说,我们两个谈天谈地谈历史谈空气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越谈越是兴趣勃勃,徜若他不是个男子,哥们儿差点儿就跟他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了! 黄裳道:“小老弟,咱们初次相识,我有一番良言,虽嫌冒昧,却是不得不说。” 我早知其意,却仍道:“黄大哥直说无妨!” 黄裳叹了一叹,说道:“小老弟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奇功,端地是令人匪夷所思。只不过我瞧小老弟眉宇之间,颇为狂傲,戾气甚盛,却不知小老弟肯不肯听我一言,做事三思而后行,可否?” 我呵呵一笑,道:“在下蒙黄大哥费力相救,这一点点小事自当遵命。” 黄裳笑道:“小老弟聪明绝世,别的黄某也不用多说了。先前见小老弟那首诗词如此豪迈壮阔,却不知能再作一首否?唉,黄某江湖漂泊,最喜的便是结识一些胸有实学之辈,那些欺世盗名之徒,着实一见便心生厌烦。” 我微微一笑,心想:“这下难倒我了,前世那么多的文学大豪,老子到底盗谁的好呢?呵,既然他喜欢这个调调儿,那就再借**一首,估摸着他老人家未必会向我追究版权责任。”当下故作沉思,然后轻轻站起走至客栈窗前,轻声吟道:“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桔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 词既绝,黄裳目瞪口呆,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半晌,忽地一拍大腿,连尽三杯,大声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小老弟,黄某自幼博,长大后恃才傲物,自觉世上尽多无才争名之辈,嘿嘿,阁下之才,世所罕见,黄某服了!”言罢,起身躬腰,行了一礼。 我心内得意之极,强自忍了笑,说道:“呃,那个,黄大哥,这如何敢当?在下年岁尚幼,不过随口乱说,作得几句,紪露极多,不胜惶恐,只需不让人耻笑,那便已满足了,哪里还敢受黄大哥一礼?僦足之处,还要承黄大哥多加教导呢!”| 黄裳认真道:“小老弟何必谦虚?当今天下,又有谁敢做你之师?古有甘罗十二岁成宰相,小老弟徜若有意功名,嗯,日后当能青云直上,名扬天下,自不待言。在下还认识几位当世博学为官之人,呵,便是他们,若是只论文才,小老弟亦是有胜之而无不及。”言毕,双眸炯炯,瞧着我一眼不眨。 我嘿地一声,说道:“黄大哥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家逢大变,父母不知所踪,怎还有心去为官于朝堂?更何况在下性子狂拗,平生不服于人,我这一双膝盖,除却父母,不跪他人!” 黄裳眼中一喜,复道:“除却父母,不跪他人!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眼中一阵迷惘,忽然精光大盛,问道:“小老弟自说姓方,莫说便是当初在京城闻名于世的方家小神童?” 他于这极北之地出现,不但是当世文学大豪,又怀这般身手,说不定,会知晓我父母的消息。我当下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在下便是方家的独子,至于神童一号,却是不敢当之。” 黄裳笑道:“我就说呢,当世有这般才子,已是极其难得,若是同时出了两个,岂不是别的读书之人羞愧汗颜?方家之事,我也略微知道一些,嗯,这样罢,待到天色稍霁,道路能行,我便领你前去寻找父母如何?” 我一听他这般说,自是知晓我那老爹方天画鸡等一家人的去处,心中自是大喜,拜道:“多谢黄大哥,只是在下久未见到亲人,心急如焚,明天一早便即起行如何?”我二人谈谈笑笑,由清早便开始喝酒,现下却已是午后了。 那黄裳道:“也行,只不过前面有处鸡冠崖,道路崎岖难行,如今被冰雪覆盖,山难走,咱们只需小心一些,也便是了。” 用过饭后,我和黄裳联袂登上了客栈后面不远处的山峰,这座峰约摸有百余丈高,在一片山峰中算是较低的了。黄裳似欲试探一下我的轻功,但轻功本就是以内力为辅,我只使出二层内力,便已能远远的将他抛在身后了。只是顾忌着他的颜面,只是不疾不徐地与他并肩而行。 挺立山巅,眼前所望之处,尽是一片雪白苍茫之色,玉龙倒悬,冰雪晶莹,思及这数月来死不死活不活的身子,哥们儿心中郁闷,实忍不住清声长啸。这啸声声震四野,山巅诸处积雪扑簌簌跌落,直如雷震,霹雳惊天。这一声将心中的烦燥发泄出来,恍若啸的四下里风云际合,天地变色。黄裳在我身畔,所受压力最大,我怕他抵受不住,是以并未皆尽全力,但便是如此,待到啸声甫停,却见黄裳脸色煞白,直过了半柱香功夫,方才睁开眼来。 他修习的是正宗内功,一番交谈,我心知他不是心胸狭窄之辈,自不会私下相嫉,是以两人相顾一笑,却听他朗声说道:“黄某生平最恨的便是溜须拍马之辈,却想不到今日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小兄弟表示崇佩,呵呵,徜若让别人知道,只怕要笑掉大牙了。嗯,小兄弟的内力冠绝群伦,只是略嫌霸道,徜若我所料不错,小老弟精习的是《大梦天书》中的武功罢!” 我心中大震,他又如何知道?但想《大梦天书》乃是神物,后为老天所妒,使之残缺,这时代自秦而分,他知道自也不足为奇。那《大梦天书》虽只十字,却传自上古年间,天地万物,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据传只须略通其一,达至顶峰,便能妙悟人生至理,踏破虚空,升成仙人。我所习练的《长生诀》,又名《无根树》,正是出自《大梦天书》中的“道”字诀中的一篇,只是下篇遗失,但单练上篇便有此莫大威力,徜若集齐了下篇,我当真便能突破天道轮回么? 大梦天书》只有“易经、归藏、大道”六字,其下又分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十字,再其下又各分百篇,诸如工、道、齐、伤、至、风、道、武、木、天……等诀法。其诀又各分数百篇。 当下说道:“不错,在下侥幸,习的这《长生诀》正是出自《大梦天书》中的‘道’字诀。” 黄裳微一皱眉,说道:“道字诀?”他沉吟良久,方才说道:“黄某对那《大梦天书》亦是知之不详,但发现凡所精灵古怪修仙入圣之事,徜若寻根究底,大多都与这《大梦天书》有关。三百多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名叫慕容惊虹……” 我一怔,脱口道:“慕容世家……” 黄裳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便是慕容世家的先祖了。这人本是塞外荒漠之地的一介牧民,以放马牧羊为生,后来不知自何处得到了《大梦天书》中的残字诀,一加修习,闯入江湖,便即横行天下,无人能与之为敌。自那时起,江湖中对这《大梦天书》才知晓一些。尔后,方才有了现今在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慕容世家,其功夫名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称为斗转星移,端地是人世间一种奇妙难测的功夫,着实是借力打力的至高无上的内家功夫修习的不二法门,那慕容惊虹闯出了名号,甚至拉起了人马造反,竟成了塞外皇帝,自成一国,名为雪月。只是他死后数十年前,雪月国陡地败落,其后代子孙识得了本朝开国尊元大帝,侍为左右……” 我心中思潮起伏,却不成想,这个空间竟也有《大梦天书》,莫非是天道使然,将其散落残缺,以致如此?嘿,却不知如何才能将这《大梦天书》收集为完本,于心一观。? ------------ 第二十九章 叔叔再见! 下到山脚,只见倪歌满脸惊慌,正自翘首而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一看见我,登时便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叫道:“老大,不好了!” 倪歌一怔,脸现茫然,黄裳却是呵呵一笑,道:“别急,有话不妨慢慢说。” “算什么帐?”我一愣,“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跟咱们偷鸡摸狗帮算帐?”这话虽是当着黄裳之面说出,哥们儿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能做,为何不可说?世间便尽是因为多了那些道貌岸然口腹蜜剑的伪君子,方才弄得一团糟。 倪歌答道:“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女子,骂咱们偷了她的马儿,因此把鲁路哥和完颜成狠狠打了一顿,还用剑逼着,说要杀我们呢!果篮子姐姐趁她不注意,让我跑过来找你!” 我心中一动,记起那晚夜间飞身上树的那一道白色人影。当下大怒道:“咱们偷了她的马,她还敢打人,居然这般蛮横无理,走,去阉了她!” 黄裳张口结舌,直到转到客栈南面方才说道:“小兄弟,这……”他叹了口气,接道:“偷鸡摸狗,君子不为也!” 我狠狠点头,正色道:“我不是君子,我也不爱当君子。谁惹我,我杀谁。” 黄裳皱眉,又叹:“如此这般,可就有些不大讲理了!” “是啊,”我淡淡说道,“就算没人惹我,只要我心情不好,也会杀几个人解解闷儿。我从来都不讲理,我只讲拳头,我的拳头硬,他们就活该被我欺负,他们的拳头硬,那我活该被他们打死,爱生活,爱拉芳,就是这么简单!” 黄裳脸色一紧,眼中闪过一道怒色,大声道:“小兄弟逆天而行,便不怕遭报应么?” “不怕,”我抬眼望天,悠悠地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它死了很久了!” 黄裳怔立,亦是抬头向上瞧去,雪虽已停了,天空中却仍是阴云如铅,死气沉沉。他一言不发,脸带怒容,若有所思。 我和倪歌迈入客栈内东面大通铺,一眼便瞧见鲁路和完颜成倒在地上惨叫着打滚儿,一名白衣女子伸出右足,狠狠的踢了又踢,口中骂道:“偷马贼,小贼,恁地胆大,敢动姑***东西,徜若不教训教训你,日后长大,那还得了?”果篮子眼中含泪,扯着那白衣女子一只胳膊,不住叫道:“姐姐,别打了,别打了……”旁边立着一个雪白衣衫的青年,相貌极俊,皱着眉头,佩剑悬于腰间,正自轻声劝慰:“月妹,别再打了,这小小孩儿,只怕抵受不住……”其余客人均缩在一边,不敢上前,眼中均有忿然之色。其中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捂着左脸,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但想必是吃了那白衣女子的苦头,是以也并不敢再行劝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那白衣女子怒道:“战哥,瞧瞧,你瞧瞧,这小贼都承认偷了咱们的马匹,却还死不认错,我可打屈他们了么?” 那青年道:“看来这两个小孩子性子都倔,你也出过气啦,马匹也找回来了,何必再与他们为难?” 那白衣女子怒气冲冲,接道:“我倒不是为了马儿,只是争口气罢了,就不信他们不认错!”口中说着,脚下愈发踢得狠了,鲁路和完颜成只是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住发出惨呼。 果篮子偶一回头,瞧见我立在客栈门边,眼中一喜,急忙抹了抹泪,奔了过来,叫道:“大哥!” 我点了点头,见黄裳立在客栈外面,皱着眉正将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当下向他一笑,说道:“你瞧,徜若我兄弟打得过她,她还敢这般横么?” 那白衣女子霍然回头,喝道:“小王八蛋,你说什么?”她一张瓜子脸面,肌肤雪白,五官精致,瞧着也颇有几分颜色,只是在大怒之下,竟有着几分狰狞。 我拍了拍果篮子的手,淡淡问道:“打够了么?” 那白衣女子复又转过身去,连连又踢数脚,回头说道:“姑奶奶今儿个就是打不够,你待如何?” 我搔了搔头,微笑道:“本来我想杀了你的,只不过看你这般横,还是让你多吃些苦头罢!”那女子怒极反笑,“呛啷”一声拔出剑来,朝我一挺,咬牙道:“小贼,你活够了么,敢跟姑奶奶这般说话?” “啊哟,是剑呐?”我大作小丑模样,侧头向果篮子说道:“大哥给你变个戏法,你且瞧好了!”言罢,屈指一弹,右手食指剑气“哧”地激出,于无影无形之中正中剑身,只听得“叮“的一声清响,那剑身登时断为两截。 眼前一晃,那青年已然挡在她前面,拱手道:“小兄弟……” 我打断他的说话,冷冷地道:“怕了么?” 那白衣女子手中执着半柄断剑,忽地一咬牙,推开那青年,怒道:“姑奶奶怕你什么……” 我疾跃而至,右手向上推出,内力到处,含盖方圆,那女子 动弹不得,左手反转过来,照着她脸上“砰砰啪啪”连抽了数十下,虽然未运内力,却已打的她嘴角溢血。那青年伸手欲拦,但我右手一翻一转,握住他手腕,力道牵引,轻轻一掷,自我头顶越过,送他离开,客栈之外,丫无声黑白…… 徜若不是见他刚才在旁劝解,哥们儿这下怎还放得过他?这一下动作迅速,却只使了一层力。黄裳见他飞到,横里伸掌一拦,那青年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跟着便稳稳地站在地上。 我退开数步,轻声道:“起来罢,早跟你们说甭玩麻将,甭玩扑克牌,甭赢我的钱,你们就是不听,不用心练功,这下可吃了苦头罢?”又向那女子笑道:“这下怕了么?” 倪歌和果篮子上前将鲁路、完颜成扶起,但见他二人鼻青脸肿,一身污泥,表情痛楚不堪。我心中一怒,这白衣女子好生狠毒,对两个孩子竟也下这般重手,看来我这数十记耳光,打的倒点不枉了! 那白衣女子的一张脸登时红肿起来,与适才的雪肤玉颜一比,便如陡然间吃胖了一圈儿。她眼中泪水流下,忽然一声大叫,便持着半柄断剑冲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待到冲到面前,左手握住她臂膀使她无法再动,右手连挥,“啪啪啪”又是数十下,笑问:“还不怕?” 那白衣女子的一张脸此时肿得老高,站在屋外的那青年蓦地里冲了进来,将她一把扶住,低声说道:“月妹,你怎么样?”那女子戾气全无,怔怔的不发一言,眼光凶狠,盯着我不放。 “哦,看来你还是不怕!”我跨出一步,直将那青年吓了一大跳,急步扶着那名女子后退。正欲出手,却听黄裳说道:“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三思而后行,莫要逼得她太紧罢!” 我转过身来,走出客栈。道:“既然黄大哥说情,今儿个便饶了你们罢,快快滚出客栈,莫要在我眼前晃悠,否则一瞧见我兄弟惨状,小爷便忍不住杀心大起。”转眼瞧见鲁路与完颜成二人惨兮兮地模样,情不自禁的冷哼一声。 那青年不敢耽搁,半拖半抱的将那女子拉出客栈,行了十数步,忽地转过身来,沉声道:“在下姓陆名战,且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姓方,”我一脸漠然,尽力将装b功夫使得登峰造极,浑然一副绝世高手模样,淡淡地道:“江湖中人称‘小方飞刀’的便是!” 陆战一阵茫然,显然从未听说过。他微一迟疑,又道:“月妹家与我陆家世代交好,徜若今日就此离去,便是她家人不怪,只怕我父亲亦是容我不得,在下不才,愿与方兄弟切蹉两招,生死无论,方兄弟尽可下手。”这话说的豪气干云,大义凛然。他顿了一顿,向着黄裳行了一礼,说道:“适才多蒙前辈出手相助,徜若在下没有识错,前辈是正气门的儒侠黄裳黄大侠罢?” 黄裳微微颌首,奇道:“你识得我?” 陆战道:“八年前在江南孔雀山庄,在下有幸远远的瞧了黄大侠几次,心中甚为仰慕,因此便记得了。” 黄裳皱眉思索,自言自语道:“江南……江南……”他面上忽然闪过一片痛苦之色,随即隐去,过了片刻,说道:“你是江南陆家庄陆玉虎的儿子罢?” 陆战点头道:“是,在下与这位方小兄弟一战,徜若不幸身死,只盼黄大侠能护送我月妹回去,她父亲乃是苏州长剑门的王至常叔父。”言罢,将那名白衣女子半放于地,斜倚在客栈置放干柴的木桩之上。昂首大步前来。 黄裳向我看了一眼,摇头道:“你父陆玉虎与我虽只一面之缘,但也算是同道中人,你不是他对手,这便去罢!日后若有机会,我向你父亲解说便是。” 陆战摇了摇头,道:“此次月妹随我来这冰冻之地,欲想一求那传说中的《大梦天书》,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事却也不用提了。月妹虽然任性,但行走在外,在下亦当时时照看,若是任她受人欺负而不帮手,在下心中却也说不过去。只盼前辈能替我善后,便当感激不尽!” 黄裳长叹一声,道:“也罢,你爱找死,便由得你去!莫怪我不提醒你,方兄弟虽然年幼,但一身内力世所罕见,莫说是你,便是我,却也未必是他一合之敌!” 陆战浑身剧震,眼中复又露出怀疑神色,沉默片刻,却道:“虽如此,在下仍愿一战!”他神情坚定,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气势。 此时我已探查过鲁路和完颜成二人的伤势,他们看似伤得极重,不过却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脏,心下怒火也消淡了些,更何况陆战与黄裳眼瞧着攀出交情,而黄裳于我有救命之恩,哥们儿脸皮再厚,却也不好就此伤了他。他也知道这《大梦天书》,瞧他言语之意,仿佛此书会在这宁古塔属地出现,哥们儿一死一生,跨越两个空间,其中之奇怪处,说不定便要自这《大梦天书》中得来,自当留他一条性命,言语试问一番。 挺身迈出两步,陆战立于三丈之外,眼睛炯炯有神,握紧了拳头,神色丝毫不惧,只是并未拔出剑来。我微一沉吟,心下已有了计较,向着客栈南面一指,问道:“你瞧这株大树若何?” 陆战一愣,并不回答。黄裳仰头看了两眼,踱近两步,说道:“北方天冷,树木不堪太高,这株树虽只碗口粗细,想必也有十年光阴了罢!” 我缓缓走至近前,抚摸着斑驳树身,轻声道:“斯有内息,环转不绝,心既为之,充然莫沛……”沛字说完,右手五指齐齐**树干,只露出掌背。手掌缩回,树身上却已多了五个小小的圆孔。黄裳与陆战尽皆动容,讶然之余,似不能信。 这一段乃是《长生诀》之中的文字,意思便是说当内力大成,于身体之中随心控制,心到意到,天地人三才合一,自然便浑然一体,莫可抵御……黄裳内力虽浅,却在关键时刻助我不再感冒,并且内力层楼,蓦然间似乎已瞧破天地间的一丝奥秘造化,怎不叫人心中感激? 过了良久,他二人仍未回过神来。我咳嗽数声,问道:“陆兄觉得如何?” 陆战一揖到地,说道:“在下拜服,再不敢自作螳臂挡车之举,这就告辞,多……多谢方小兄弟对我月妹手下留情。” 我受了他这一礼,淡淡说道:“你知道便好,不客气地说,在下最是护短,惹我兄弟者,虽远必诛之。在下行事任意之至,最恶世俗礼法,一个理字,在我眼中分文不值。徜若不是黄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苦口相劝,今日你这月妹虽百死亦莫能赎。” 陆战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是。” 我一转话题,问道:“那《大梦天书》怎会在这宁古塔之地出现?” 黄裳亦是大奇,说道:“我这一年多来都在这极北之地行走往返,怎地一点也不知晓?” 陆战说道:“数月之前,逍遥派……”他说到这里,言语稍顿,黄裳却是面色大变,只听陆战接道,“……逍遥派突然自相残杀,并且逃出一名老者,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凶人风月子,这人虽然逃出,但受伤匪轻。临死之前传下话来,说是二百年前逍遥派创派祖师红枫道长一死,其所修练的《大梦天书》遗失,是以逍遥派由兴旺转为衰败,但就在前些日子,其下一名寻常弟子竟于无意中闯入逍遥派后山的玲珑玉镜,得窥天机,说那《大梦天书》的藏身之处在红枫道长所作的一首诗词中,并传下一组暗语。风月子死时,正好有大风镖局的二十多名镖师在,众人记了这组暗语,找到红枫道长的诗词,一加验证,结果相同,竟得到‘天书冰峰,大藏不出。”八个字,《南荒经。山野志》中载:天下之大,却唯有宁古塔再往北近千里,方有一座大雪山,山顶诸峰当中,有一峰称之为冰峰,因此在下……”他脸色一红,俯身抱起兀自呆呆发愣的那名白衣女子,便即转身而行。 黄裳叫道:“且慢!” 陆战回首道:“前辈有何吩咐?” 黄裳沉吟道:“那两匹马,你们还牵走了罢,明儿个我与方小兄弟要赶往宁古塔,用不着了。”他朝我又看了一眼,接道,“好自为之罢!” 陆战看了看我,又朝怀中那名白衣女子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道:“多承黄大侠好意,不过此地向南,路途多有乡镇,在下自能带了月妹回家。” 黄裳叹道:“也罢,徜若见了你父,便说青衣黄裳向他问好!” 那陆战身子一晃,转过身来,深深躬腰,说道:“多谢黄大侠!”黄裳挥了挥手,陆战默默,转身去了。 黄裳笑道:“方兄弟给了黄某几分薄面,留手不杀,在下甚为感激!” 我一笑,说道:“黄大哥说哪里话来,我这人行事偏激,自个儿也晓得,不过这性子却改不了啦!爱我者,加倍还之,恨我者,加倍讨之……嗯,我在马路边,撞倒一青年,把他交到jc叔叔手里边,叔叔拿了钱,才判我三年,我高兴了声,叔叔再见!” 黄裳哑然,不明所以。良久方道:“小兄弟每多惊人之语,这,这……”? ------------ 第三十章 江湖仗剑载酒行 鸡冠崖地如其名,耸立于两座山峰正中,道路狭窄之极,只能容一人行走,偶有那陡峭之地,便是一个人,也只能侧身而过了。 我这时身子康健,不复数月来中毒之苦,内力浩大澎湃,当世无人能及,纵然道路险了些,自是能一越而过。在这鸡冠崖之上,眼瞧着果篮子惊得身子直颤,完颜成、倪歌等人也是面无人色。这时若是脚步稍微一滑,便有粉身碎骨之厄。 我点了点头,众人寻了一块大石,取出干粮清水,稍事休息。过这鸡冠崖,若说累那倒不尽然,只是心思太过集中。此时安然度过,却情不自禁的有些后怕。纵然人力通天,但在这天险之地,却也不免暗自惊骇,讶然这天地造化,大自然之鬼斧神工。 我心中一直惦念着方家,途中数次想问黄裳,但身处险地,又知他内力不及我,只怕分了他的神,是以并不敢问起。现下心中一宽,忍不住问道:“黄大哥,你识得我方家之人么?” 黄裳微笑道:“方家数年前被朝廷发放到此,你家中原本富甲天下,陡然来此极寒之地,自是不免吃些苦头了。但好在有人吩咐下来,照看方家,我虽未见过你家里人,但据我所知,他们在此无须劳服苦役,日子过的并非如何清苦,小兄弟莫要担心。” “有人照看方家?”我登时记起当初自己呆了数年之久的那处宅院,这一路人行事甚是神秘,我暗自**了五年,却始终未发现他们到底是哪一路人马,方家举家被抄,亿万家产化为乌有,他们如此行事究竟有何目的?除却钱财,我终是想不出方家尚有何处能为人所用?这一点,倒当真让人琢磨不透了。 当下问道:“黄大哥,你可知是何人助我方家么?在下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分得很清楚。” 黄裳微一沉吟,叹道:“既如此,我便跟你实话实说罢。小兄弟可知我是什么人?” 我茫然道:“黄大哥不是正气门的么?在下虽然孤陋寡闻,但幼时颇爱些江湖仗剑载酒行之类的故事,再加上我方家也有些本领高强的家丁护院,是以对江湖中事也多有涉猎。” 黄裳点头道:“不错,我正气门虽然行事隐秘,但在江湖中知者甚多,只是平日里未曾露过太大行迹罢了。但有一点却是极少人知道的,那便是我正气门脱胎于义宗,这个名字小兄弟知道么?” 我皱眉,正气门像是禀承儒家精要,而义宗则源自于墨家,两者不尽相同,又怎会合而为一了?答道:“略略知道一些。” 黄裳接道:“小兄弟武功举世罕见,说不得,日后大有仰仗之处,因此黄某是知无不尽,言无不详。义宗除各堂口、长老、供奉等职外,隐隐中又有青衣和黑衣之分,青衣主张出世,黑衣主张避世,虽是有所分岐,但总的来说,大家位属同门,各自忍让,是以并无太大争执。风朝末年,义宗内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他微微一顿,又道,“此人武功极高,才智亦是奇绝惊艳,嗯,据传他的武功和先前所说的《大梦天书》亦有极大关联。这人恃才傲物,睥睨天下。他本是师兄弟二人,添为师弟,拜当时义宗的薛老宗主为师,其时他武功亦非那么了得,师兄弟感情深厚,便如亲生兄弟一般。但后来薛老宗主一死,宗主之位传于其师兄凌虚子,他也不大在意。之后不久,他武功倏然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莫说旁人,便是一同习武练艺的师兄凌虚子,也在他手下走不过百招。试想如此情形之下,众人如何不惊,凌虚子如何不恼?表面虽然不说什么,但背地里却以为是薛老宗主必有什么武功绝学留于其师弟,再一想及老宗主在世之日,对这小师弟倍加疼爱,虽说最终将宗主之位传于自己,但二者若让自己选择,只怕仍是要武功绝学的可能性多一些。凌虚子眼瞧着师弟在义宗内的威望越来越高,几有替代之势,渐渐按捺不住,心内大妒,联络对自个儿比较忠心的部属,称之为青衣,对师弟排挤起来,嫉心一起,手段便渐渐地卑下了。 这人初时不以为意,但后来发觉自己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思前想后,终于明白师兄凌虚子这是要非除自己而甘心了。但他始终还念着旧情,不忍对师兄下手,一怒之后,反出义宗,创立正气门,这便是正气门的祖师爷清心书生。但世事沧海桑田,变幻如棋,他只收了一名弟子,一身惊天绝学未曾传尽,便即毒发身死。那凌虚子在他死后突然大悔,亦是自刎身亡,临死前规劝义宗部属,正气门一脉,虽是武功与义宗大有不同,但却源自同流,正气门传人稀少,徜若日后有难,义宗必当全力以赴解求之。其后近千年传承,正气门与义宗渊源流离,复又如同宗兄弟一般。” 黄裳不待我发问,接着说道:“助你方家之人,于义宗大有关系,因此托义宗在本地的分堂青门代为照看,那青门的堂主名叫欧阳远,义薄云天,素有义孟尝之称,小兄弟大可放心,我与他相识已久,一待到了宁古塔,黄某与你寻了那欧阳远,结伴同去方家寻亲,你瞧如何?” 我站起身来,朝黄裳行了一礼,道:“既如此,一切全听黄大哥安排。” 黄裳摆了摆手,双眸中精兴闪烁,道:“方小兄弟,我与你一见如故,有一句话,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当即说道:“黄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黄裳摇了摇头,道:“什么恩情,小兄弟以后提也休提。我等同属武林一道,伸手相援亦是理所当然,再则说来,便是当日我不出手,依着小兄弟如此内力,归拢气息诸脉亦不过多花些时间而已。义宗锄强扶弱,替天行道,现下正筹谋一件大事,徜若小兄弟能入得义宗,我等定当欣喜若狂,大添臂助,嗯,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我一笑,说道:“不瞒黄大哥,其实在下对这些江湖纷争一点兴趣也无,心里本想着,一待寻到亲人,便即安定下来,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何况有他们几个陪着我,在下做这偷鸡摸狗帮的帮主也蛮是快活,此事还是容我考虑考虑,好么?”言罢,朝鲁路等人扫了一眼,又道,“咱们赶路罢,天气太冷,你们依照我传给你们的功夫默默运行,自可御寒。” 黄裳大笑,“偷鸡摸狗帮……哈哈,哈哈。小兄弟不依常礼,不拘世俗,端的是人中之龙。也罢,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徜若日后有缘,小兄弟若要加入义宗或是我正气门,只须言语一声便可。” 山路中积雪未消,颇是难走,一待果篮子等人疲累,我与黄裳便或背或拎,赶路不停。但待到赶至宁古塔,天色却也擦黑了。 我忽地记起一事,问道:“黄大哥,宁古塔乃朝廷流放要犯之地,此地应该有驻军的罢?” 黄裳笑道:“不瞒小兄弟,确是如此。不过义宗青门在此发展久矣,根基深厚,徜若要做些什么,只要不是造反谋逆,宁古塔的将军富春亦是睁只眼闭眼,并不多加深管。更何况此人有着皇族血脉,知晓尊元帝开国之时,义宗相助甚多,因此对于义宗行事,极少插手理会。” 他提高声音,说道:“天色已晚,咱们先去青门找到欧阳远,待用过饭后,再去方家,你瞧怎样?” “好,”我心中却有一股抑郁之气,徜若去了青门,却不知道会不会见到曾珂和那个没良心的怕死小鬼游闲。这未来的老婆如此没义气,老子不要了! 黄裳说道:“欧阳远此人老当益壮,功力深厚,虽是大病初愈,但若瞧到小兄弟这等人才,必然大喜。” 我随口问道:“是什么病啊?”心中却想:“那千年雪蟾老子还吃了一小半儿呢,对身子大有裨益,莫说那欧阳远给人打伤,便是阳痿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硬白带过多月经不调也能统统给他治好了。唉,徜若当日曾珂将那只千年雪蟾尽数与我吃下,却不知天一神水和那种莫名奇毒还会不会折磨我这般久?不过老子大难不死,必有豆腐,若非如此,怎会突破先天功修炼瓶颈,重楼哉? 由此可见,不止好人有好报,像我这般的真小人,也有机会走一走狗屎运的啊!? ------------ 第三十章 又见曾珂 曾亦可放了一个屁,高小松评委: 天才的是曾亦可的屁路不是朝后跑,而是向前,能轻轻弹动卫生巾,但又不至于让卫生巾滑落,你刚才即兴所作的歌(屁弹卫生巾),是近几年来音乐界最天才的创作 同样,我也要恭喜自己,终于到了地方了,老子在地点上晋级了。数月前来此,路途颠跛,辗转生事,念及方天画鸡和我那慈祥可亲的祖母,哥们儿心中一片温暖。 宁古塔并没有塔,一座也没有。把犯人流放于此,便是要以**切肤之痛惩恶与扬善。宁古塔偏处北方极寒之地,一年四季,不过二十余日温暖气候,环境恶劣,五谷不长,不习寒冷之人若是陡然被发配到这里,自是不易撑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是人的希望啊! 欧阳远面目清矍,瘦削矮小,或许是大病初愈,面上犹带枯容。青门的这处堂口座落于一片民居之中,乍看起来毫不起眼,黄裳仿佛来过多次,轻车熟路,在路口与两名看似闲逛的汉子报上切口,便领着我等大步入内。 欧阳远正自站在院中,内里点着明晃晃的**盏灯笼,数株寒梅冰枝嫩绿,疏影清雅。听得脚步声,轻轻转过头来,先是一怔,继尔大喜,抢上前来,笑道:“我正说呢,今儿个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景致了,原来是老友到来,当真大喜。” 黄裳也笑道:“听闻前些日子老友病体恢复,不胜心下甚喜,只是扰于俗事,未能赶来庆祝……” 欧阳远打断他的话,摆手道:“咱们知交平生,何必说这些见外之语,再说你奔波辛劳,哪有片刻清闲,旁人不知,难道我还不清楚么?”说着,两人同时伸出手来紧紧相握,黄裳低声道:“这一场……场病,可真是将你害苦了,幸得老天有眼,呵呵,兄弟着实为你欢喜。” 欧阳远哈哈大笑,道:“多谢老友挂心,咱们别说这个,且饮几杯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他朝我和鲁路等人扫了一眼,奇道:“这几位是?” 黄裳把着他左臂,笑道:“兄弟这次去洪阳府,虽然事情没办成,但在回来途中,却侥幸结识了一位惊艳绝世的小兄弟。”他将手一伸,接道,“这位小兄弟姓方,江湖人称小方飞刀,一身功夫端的是出神入化,内功当世更是罕有匹敌,我与他一见如故,甚是谈得来……”跟着又将鲁路、果篮子依次介绍了。 欧阳远脸带疑色,似乎觉得黄裳所言托大,但仍是抱了抱拳,说道:“久仰,久仰!” 我和鲁路等人抱拳回礼,心中却想:“这小方飞刀的名号我不过说了两次,瞧你这神情,分明是不大相信,又久仰我什么?嘿嘿,不过是冲着黄裳的面子罢了。” 众人走进屋内,向右一个转折,走了十多步,眼前豁然开朗,竟然又是一个院落。如此连闯数十个院落,复又进入一片黑暗之中,途中连遇七八人,均是手执兵刃,见到欧阳远和黄裳当先开路,都是默不作声的躬身一礼,复又退回黑暗之中。 这一次再无院落,众人于黑暗之中走了数百步,眼前大亮,但见已置身于一座山坳之间,地上燃着两摊篝火,正有两名青衣汉子往内不住添加干柴。山坳足有数十丈方圆,有两拔人各自围在山壁边低声叙话,东北角生着两株花树,只是天气寒冷,花叶不在,上面积雪已然融尽。这山坳地底想必有硫磺之类矿物,是以甚是温暖。一个窈窕身影立于两株花树之间仰头而望,由于隔得太远,是以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玩又抛弃又放弃的青门九妹曾珂,另有一个高大汉子与她并肩而战,情形暧昧的紧。我心中一阵烦躁,若她当真是曾珂,莫非已经有了情人了?他大爷地,想给我戴绿帽子,当老子是超级忍者龟么? 众人停住脚步,一名青衣汉子上前行了一礼,叫道:“堂主。” 欧阳远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大声道:“兄弟们,且瞧瞧是谁到了?” 须舆,众人便围拢过来,纷纷叫道:“黄大侠……是黄大侠,黄大侠好!”看得出来,黄裳与这义宗青门中人彼此间甚为熟悉。黄裳笑呵呵地跟众了打了个招呼,转头向欧阳远说道:“老友,速备些酒菜,我和方小兄弟一路奔波,可还没曾歇息过呢,待用过饭后,另有要事与你相商。” 欧阳远“啊”地一声,失笑道:“真对不住,老哥哥心中欢喜,倒把这碴儿一时给忘了,老幺,你快些去,徜若把黄大侠饿伤了身子,可就是咱们青门的罪过了。日后在宗主他老人家面前,怎生交待?” 个十**岁的青年逾众而出,笑道:“是,黄大侠稍待,一会儿就好。”言罢,飞身去了。 黄裳回头道:“方小兄弟,咱们且去那边石凳上稍歇片刻,老哥哥,方兄弟的家人亦在宁古塔之地,呆会方小兄弟要去寻亲,此事还须你给咱们带个路才成呢!” 北面山坳贴着山壁之处建有一个甚是宽大的亭子,四檐飞起,亭内一张石桌,八个石凳,仅此而已。众人分别坐下,却并未觉得石凳凉意,低头一瞧,原来在凳面竟是罩了棉垫的。欧阳远眉头微蹙,说道:“老弟这话可就将我说糊涂了,宁古塔地处僻凉,均是被朝廷所流放于此,方小兄弟的家人……”他眼睛一亮,问道:“莫非是数年前全家皆被充军到此的那个天下第一富豪方天画?” 黄裳朝我望了一眼,我随即应道:“正是家父,数年前在下蒙难,为人所掳,日前方得出,闻听全家在此,便千里赶了下来。思亲心切,还望欧阳先生能引路相助,不胜感激。” 欧阳远眉头紧锁,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小兄弟莫非便是当年被天下人誉为‘神童’的方方么?” 我微微点头,轻声道:“不敢,世人无知,哪有神童?不过是谬赞罢了!” 欧阳远哈哈一笑,道:“不瞒小兄弟,方家离此不远,待咱们用过了饭,自当为小兄弟引路。老夫与黄裳兄弟交往多年,彼此兴趣相投,素闻小兄弟文惊天下,老夫一生好梅好酒好诗,却不知能饮一首否?” 黄裳大笑:“老哥哥,莫非你还以为我这小兄弟是假的不成?兄弟与他一番切蹉,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方兄弟,你便做一首罢,也让他知道你盛名非虚,焉是世上欺世盗名之人可比!” 欧阳远道:“倒不是老夫不信,只是方家当年陡遭大变,继而来此。老夫奉了上命,不敢稍有差池。” 黄裳佯怒道:“如此说来,老哥哥是信不过我呐?无须忧虑,我正气门和你义宗之事,我早已对方小兄弟说了一些,他为人我自信得过,你就不用多想了!” 欧阳远道:“这倒是,黄兄弟我还信不过么?说来说去,不过是老夫想见识一下方小兄弟的文才而已!” 几人聊得甚是大声,只见在东北角花树旁的那个苗条身影转过身来,星眸俏鼻,神情楚楚可怜,不是曾珂更有何人?我心中一动,当即霍然站起,低头沉思片刻,冲着曾珂冷冷地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欧阳远神情耸动,与黄裳互望一眼,齐齐抚掌叫绝。却见曾珂疾冲而至,立于亭外,脸色苍白,颤声道:“是……是你?” 总算这小娘皮还有点儿良心,没把我给忘了。当下轻轻点头,道:“多日不见,你可真清减了!” 曾珂身子一颤,涩声道:“当日……当日你舍身相救,我心中一直记着。天可怜见,你身子大好了罢?” “呵呵,区区天一神水,焉能奈何我哉?”我豪气冲天,牛比哄哄地道。其实若不是有先前所中之毒,千年雪蟾及我自体的先天功内力,这当儿早就钻到地下等着胡八一和胖子去盗墓了,草,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眼! 黄裳讶然,欧阳远更自脱口问道:“九妹,你二人相识?” 曾珂道:“先前我和立大哥去月儿谷夺那千年雪蟾,归途中被逍遥楼的赵修虹所困,后来得以逃脱,便是全靠了……他。” 欧阳远挺身而起,向我作了一揖,正色道:“实料不到,老夫这一条命,全靠方小兄弟出手相助,先前不知,多有怠慢,还望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我笑,场面话儿却不得不说,随口答道:“欧阳先生言重了,小子年少,总是胡闹,呆会儿便请欧阳先生陪我喝场酒也便罢了。” 欧阳远胡须一翘,道:“老夫便是醉死,今天也要陪小兄弟好好饮它几杯,来来来,小兄弟请坐。”他拉了我手,连连摇晃,显得极为热情,比之先前,却又客气几分了。 曾珂默默低头,转身行了两步,复又回头道:“……当……那天一神水太过厉害,当日我也是无奈之举,只盼你莫要怪我,其……其实这些日子来,我对你很是牵挂。”言罢,低头匆匆而去。 过不多时,酒菜奉上,众人杯盏交错,谈兴甚佳。欧阳远大病初愈,不敢多饮。只撑得一会儿,便又喊了两名兄弟前来陪酒,一个满脸络腮胡须,在青门中排行第三,叫做大罗佛手郑一鸣,另一人二十余岁,脸色白净,腰畔横插一支金笛,作书生打扮,叫做许重,说话得体,倒有一番风度翩翩之态。 我心中记挂着方家亲人,是以也不多饮,待见到鲁路等人已有醉意,便即推杯站起,相请欧阳远陪我前去方家,那郑一鸣和许重亦自跟着,众人谈笑风生,踏着夜色,出了山坳,一折向西。 33? ------------ 第三十二章 谁拦我 我杀谁 就算是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我心中的悲伤!!! 原本以为自己有着前生的记忆,对这些事可以蛮不在乎。可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对于这个一心疼爱宠爱呵护着我嘛事都依着我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大老爷们,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地。一别经年,他的笑容不在,意气风发不在,甚至连那一身肥胖的五花肉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排骨。 我呆在原地,任泪水肆意地流下来,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不管是谁让我方家落到这般田地,老子都要他加倍补回来。 欧阳远斜身一让,笑道:“方小哥,这下你可到家了。你父子二人多日不见,定然有许多话要说,我们还是在外面相候罢!” 我不发一言,心头微怒,说什么对我方家多加照看,原来就是这样子照看法么?便在这心情激荡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却是温柔可人的果篮子。她眼中含着泪水,站在我身边,低声说道:“大哥,莫要难受,好人总有好报的。”黄裳在我肩膀轻轻一拍,叹了一叹,转身离去,果篮子小手紧了一紧,轻轻自我掌中抽出,也随着众人离开。 欧阳远那句话一说,方天画鸡立时全身大震,一双眼睛盯着我不放,神情茫然,嘴巴颤抖,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是方哥儿?” 我双膝跪地,取下打小便挂在颈中的那块薄如蝉翼的传家之宝玉青龙给他观看,方天画鸡只看了一眼,便急急地掀开我的衣服,我腹部右侧,生来便带有一块青褐色胎记,铜钱大小。他看了片刻,身子晃了两晃,忽地将我一把抱住,放声大哭:“娘,你的宝贝孙儿回来了!”这一声喊在黑夜寂静当中惊人心魄,当真凄厉之极。他紧紧拥着我,哭的好像个孩子,我咬紧了牙齿,却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只听得屋内一阵乱响,跟着便有**人跑了出来,却是大太太和我娘以及我爹的第六房小妾,其余几人,则都是我的姐姐和妹妹,人人脸色腊黄,身子瘦弱,想是在此吃了不少苦。这么多人挤在两间小草房内,又怎能过得好了?大太太赤着双脚,便连鞋也来不及穿,一见到我,猛地扑过来,叫道:“我的儿啊!”双手尚未靠近,身子已然软倒,竟是昏了过去。我娘和六太太也跑了过来,众位姐姐和妹妹亦是一拥而上,一时之间,房门口乱成一团,哭声一片。 待到我将大太太救醒,众人收拾心情,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我老爹方天画一面耸拥着我走近屋内,一 面喝令赶紧给我烧些开水暖暖身子。其实我现下内功大成,身上又穿着厚厚的狐裘,哪里寒冷了?眼见一众姐妹都是衣衫单薄,破屋不能蔽寒,都给冻的嘴唇青紫,心下又是一阵难受,急忙将身上外衣除下给其中最小的一个披了, 只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涩声问道:“哥,你去哪里了?我们都想好你,爹都偷偷的哭过好多次了。奶奶临死的时候还记着你呢!” 我心中大痛,难怪一直没有看到她老人家,一番细问,方知便在我被人掳去不久,家中大变,给朝廷没收了全部家产,在被流放宁古塔的途中,她老人家便已仙去了。我爹的其他太太,要么是被人家豪夺硬抢,要么是不甘苦难,自行离去。至如今,已只剩下大太太和我娘以及六太太三人陪着我爹,过这清苦日子。当初我在方家,共有九个姐妹,现下却也只剩下六个了。只因人口太多,不得已只好送了两个年岁稍大的姐姐出阁,有一个妹妹,却在两年前染病身亡。 谈起家中何以会惨遭大变,我老爹犹豫好久,方才说道:“那时你年岁尚小,不知我们方家在京城影响之大,那些朝廷官员,表面正经,但背地里与我交往的极多,称兄道弟者亦是不在少数,而我做生意多年,自然精通这些圆滑逢迎之道,这些官场之辈,有时比大盗响马还要可恶的多,他们吃起人来,连骨头都不吐,说翻脸就翻脸,唉!我虽有资财无数,但却无有一点势力,何况世人皆以为商人言利,地位本就是十分的低下。也正因为我谁也不愿得罪,是以才有这场大难。” 老爹唏嘘半晌,方才接着说道:“当今圣上膝下共有十多名阿哥,但最有实力或有希望继承大宝的却是大阿哥朱迅褀与二阿哥朱迅游,大阿哥性子暴燥,杀心极重。二阿哥温文和善,平易近人。为父当年,抱着宁得罪君子不惹小人之态,与那大阿哥走的近了些。谁知这件事渐渐走漏了风声,商人名声恶劣,大阿哥本就觊觎我们方家的亿万家财,只是一待筹谋好时机便会动手。后来在秦淮河畔,你为人所掳,动手的却是二阿哥,他得知了大阿哥朱迅祺的阴谋,但我身边俱是大阿哥的耳目,是以只得找江湖人士将你我掳去,不成想大阿哥早防范了这一招,在后来追过来的官差中,有好几名大阿哥身边的武功高手。因此他们只能将你掳走,也算是保了你一条性命,否则你跟随我流放到这宁古塔,咱们父子为人看管,何时才会有出头之日?” 他饮了一口茶水,站起来将本就掩好的房门上了闩,低声说道:“作为我方家唯一的子嗣,我就算拼着散尽家财,也不能将你丢下啊!”我心中感动,握了他手。方天画鸡本来极尽悲苦的脸上,这时突然精神大振,仿佛年轻了许多岁,他舐了舐嘴唇,接道:“后来我便遣人多方打探你的消息,待回到京中之后,便和二阿哥的人有了接触。不成想那大阿哥下手忒也狠毒,他怕我投靠了二阿哥,又恐我家财有失,是以便禀明圣上,说我与朝廷逆贼陈天虎有勾结,那圣元帝当地微服私访,被陈天虎的师父绑走,差点儿一命呜呼,是以对陈天虎师徒恨之入骨。听到此事,如何不恼?再则大阿哥又是他的长子,素来宠信,当即下令将我们方家满门抄斩。之后多亏得二阿哥在其中盘旋,才保得我们方家上下安然无恙。再后来我们被流放到了这宁古塔,二阿哥又遣这欧阳远大爷对我方家多加照看,时不时的送些柴米油盐,不让我去挖矿采金,才算有命活到今天,与你相见……”说到这里,复又流下泪来。 “这么说来,二阿哥对咱们有大恩了?”我沉吟道,“咱们记着这份恩情,日后若有机会,设法报答他便是。” 方天画鸡哼了一声,忿忿地道:“那二阿哥朱迅游看似简单温和,实则比大阿哥城府深的多,他既能将我救下,虽被遣往宁古塔,但一呆这几年,欧阳远的底细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以他在宁古塔的势力,徜若真要照看于我,何必还要让我们方家上下十几口在此受罪,吃不饱穿不暖?归根到底,便是因为大阿哥虽抄了我们家,吞没了咱们的生意,但你老爹早知官道险恶,与人结交,实是不得不为。因此早就留了后路,更还要为你着想,是以在你三岁那年,便已藏起了一大笔金银古玩,那二阿哥不知为何晓得一些风声,才会让我这般受苦,好逼我说出那笔钱财来。他为此还曾派人狠狠毒打过我两次,只是我念着我孩儿福大命大,应不致死,是以拒不吐露。再则,若是我说了,他怎还能容我活到今日?好孩子,你现下已长大了,千万要记得,除了自己的爹娘,对谁可也不能轻信!”言罢,他掀起衣襟,愤然道:“你瞧瞧罢,他们用烧红的铁条在我身上穿了六个孔,我不说,在我肚子穿了两个孔,我还是不说。我跟自己说,一定要活着,活着等你回来,只有你,才能继承我方家这份心血。” 我心中难受之极,瞧他腹部那两个黑色伤痕,当即跪倒于地,泣声叫道:“爹爹!”自打穿越来此,我还是第一次这般真心实意的如此喊他。 我老爹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笑道:“老天有眼,让我父子得以重聚,好孩儿,你到底是怎生保得性命,又如何得知我在这宁古塔的?” 我将这几年的情形略略一说,方天画鸡沉声道:“纵然你对那欧阳远有救命之恩,但也不得不防,那笔金银跟谁也不能说,只要你悄悄地取了出来,也足够后代子孙用上几辈子的。我在此地吃了这几年苦,身子也不大中用了,不知道还能活上多久,何况二阿哥也绝不会容我离开,你这便去罢,咱们家的那份钱财,便藏在……” 便在此时,只听得房顶轻轻一响,应是有人跃到了上面,我心中“嘿”地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右手两根向上竖起,觑准方位,心随意转,内力于无形之中向上激射而出,只听得有人闷哼一声,跟着便骨碌碌滚了下去。 我老爹犹自不觉,说道:“……杭州府,杭州府向西百里,有一处小梅庄,是个小小的村子,我多年前在那儿助其族人修了一座祠堂,咱们的那份子家产,便埋藏于此。因恐外人闯入,更设了不少机关,而破除机关的口诀,我早已请奇工巧匠徐神手刻于你颈中所带的那块玉青龙之上,诀法极细,只有用天幻镜方能瞧出。天幻境虽然较贵,但寻常金店里便有,自是不难找到。你只须记了口诀,依法进入便可。只是切记莫要太过招摇,日后切不可想着来接我和你母亲等人,若是如此,不免泄了痕迹,你记下了么?” 我泪水滚滚而下,当真想不到,方天画鸡居然将我这儿子看得如此之重!老子现下武功通天,几达天人之境,徜若任家人留此受苦,我还算是人么?当下站起身来,说道:“爹爹,儿子赚钱的本领多的很,那笔家产不取也罢,你和娘亲这便随我去罢,待给奶奶拜过了坟,咱们便寻一处安静之地,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管怎样,儿子也决不容你再受一点苦楚!” 方天画喜形于色,颤声说道:“好孩儿,有你这番孝心,我便立时死了,也是欢喜得紧。只不过这儿外有朝廷驻军,内有青门诸众监视,你便是手眼通天,却也不能如此,你且问问你大娘,是不是愿意随你前去?” 我向着家人一一瞧去,但见大娘和我娘、六太太尽皆双目含泪,却是微微摇头。一众姐姐和妹妹亦是低头不语。油灯闪烁,房中满是一股子败落气息,我内力大成,于黑夜之中早已瞧到两间房内铺满稻草,几双破旧不堪的被子露出白花花的棉絮。心下又是大痛,大声说道:“爹爹,你尽可放心,儿子这几年来,学了一身的好功夫,咱们这便离开,且瞧瞧有何人敢加阻拦?”说完,也不等他迟疑,伸手轻拍,两扇门板“嘭!”地向往摔出,我大踏步迈出,接道,“爹,大娘,尽随儿子离开便是,莫非还信不过儿子么?” 向左绕了数步,但见一名身穿官兵服饰的汉子毙命于地,眉心,咽喉两道血孔,只是天气忒冷,此时早已凝干了。我一瞧他面目,便知非是官兵,而是青门中人乔装打扮的,这人我在那山坳中便已见过,虽然只是一眼,但早已将他记在心里。我前世便有这番本领,不管是谁,长相如何?只须瞧得一眼,便能永远牢记,再不或忘。欧阳远来这一手,自是不敢与我当即翻脸,哥们儿也不说破,我方家这数年之辱,迟早要一一找了回来。 只见远处众人走了过来,欧阳远叹道:“方小兄弟,老夫领你前来是可以的,但你家人却万万不能离开,上有朝廷之令,下有驻地兵营,只怕……” 我将老爹扶出屋外,冷冷地道:“谁拦我,我杀谁?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欧阳远顿时语塞,鲁路和果篮子等人奔了过来,果篮子叫道:“大哥!” 我朗声说道:“黄大哥,你愿帮我,那是最好,在下记着你的情义。徜若不愿,兄弟这便与父母姐妹离开,就此别过。” 黄裳尚未答话,却见一人挺身而出,怒道:“方兄弟,我家堂主对你仁至义尽,这宁古塔所居者尽是朝廷要犯,怎能轻易离开?你虽于我青门有恩,与你担了这份干系也无不可,只是此事急迫不得,咱们且先回去,再从长计议……”这人声音洪亮,正是大罗佛手郑一鸣。 “计你妈个头!”我破口大骂,“小爷再说一次,谁拦我,我杀谁!” 郑一鸣身形一顿,又待再说,却见青衣翩然,黄裳一把拉住他,冲我说道:“既然如此,小兄弟,偕同你的家人,咱们这便去罢!”他转头向欧阳远道:“老哥哥,这件事情,还须你和驻地都统巴图鲁句,要不然方兄弟大开杀戒,可不是你我能拦得了的!” 欧阳远默立片刻,慨然一声怅叹,终是点了点头。 待到出了驻地官兵营地,众人回眸凝望,但见夜色深沉,恍如隔世。一时之间,竟不由得痴了.我老爹方天画鸡口中喃喃自语,翻来覆去,不过是怕给我惹事,添了麻烦.哥们儿行事本就有所偏激,如今又见他们多受苦楚,一口怒火早在心底里灼灼燃烧,无论如何,也是不愿再耽得片刻了. 阿弥陀佛四十八愿,岂有不救苦厄之事。观音菩萨随机示导,岂有不接引生西之理。念佛人临终亲见佛及圣众亲垂接引,何得此种死执著。亲人蒙难,吾有大力不救,果如是,则佛也不足为佛,菩萨也不足为菩萨矣。生西当以信愿孝悌为本,若遇危险念观音,有信愿命终决定生西方。或只专一念弥陀,有苦厄亦必解脱。古书所载,难更仆数。今于尘劳中则事事圆通,于修持中则事事死执,不当圆通而妄圆通,不当执著而死执著,不当孝拜而死独福,不近亲人而死金帛,此苦海之所以长沸,轮回所以无息也。作此见者,直同小儿,如是之人,何足与议?? ------------ 第三十三章 大梦初醒已千年 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 来我并未将这件事放到心上,但在黑夜之中扶着我老爹方天画鸡抵达青门堂口,脑中左右盘旋,心头一跳,冷风一吹,突然间就恍然大悟,靠,这小子鬼着呢!思及江湖风波险恶,人心叵测,禁不住冷汗潸潸而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亏我还自以为比着别人多活了一辈子,原来都他妈活到狗身上去了。 当夜就住在了青门所属的宅院中,我守在院内,一宿未眠。欧阳远等人见我爱搭不理,怎会自讨没趣?独有黄裳陪着我说话。次日一早,欧阳远派去传讯的青门兄弟将我两个出阁的姐姐请了来,一见之下,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抹泪。其实我这两个姐姐年龄并不甚大,大姐二十六岁,二姐二十一岁,但却各已有了两个孩儿了。待见到两个姐夫相貌憨厚,都是当地老实本份的青年,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些。我一直都以为,爱情是个p,有没有钱不重要,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快乐就好! 我想带他们一起走,包括那几个小鼻涕虫儿,听着他们用稚嫩的声音喊我舅舅,我就忍不住一阵阵心酸。只是两个姐夫不大愿意,这是个男权社会,我的两个姐姐既然出了阁,就不容许她们当家作主。我知道,方家这几年苦得太厉害,或许平日里便是他们的累赘,抛还抛不掉呢,自然怕粘上。他们虽然老实,但毕竟不是傻子,纵然心善,但家庭的这种沉重,终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两个姐姐舍不得孩子,流泪不语,只道:“先把爹娘安顿下来,方方,若是你以后有出息了,再来接姐姐不迟!” 我很想跟她们说,我现在已经很有出息了!不过仔细想想,事情也不争这一时,待到安顿下来,只要有大把的银子,还怕不能全家团聚,平安喜乐么?若是硬要她们跟我走,这般急迫,只怕反而多生枝节。比如说她们的婆家是什么态度?舍不舍得孩子?我总不能杀了他们罢!何况两个姐夫是当地人,并非是流配到宁古塔的,日子过得虽然苦了些,但我非鱼,焉知鱼之乐? 过果篮子,手头只剩下六十多两银子了,欧阳远人老成精,怎还容得我开口相借?当下便派人取了二百两银子过来,虽是不多,但宁古塔这地方又没有大商场小超市,甚至连杂货铺都少得可怜,依照他们现在的这种生活水平,过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了。我两个姐夫哪里见过这许多银子,一到手中,眼睛都直了,便想跪下向欧阳远叩头,却被我伸手拦住。我一本正经地跟他们说:“是他欠咱们的,不是咱们欠他的,这一点务须分清楚了,以后缺钱花,就向他们要。”我瞄了讪讪干笑的欧阳远一眼,冲他低声说道:“我这两个姐姐家的事儿,麻烦您给多照看一些,甭再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的,徜若有人找碴生事,伤了他们一根小手指头,小爷将你们义宗连根拔起,说到做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欧阳远脸色铁青,愤愤地向我瞪了一眼,我笑着接道:“昨儿个从房子掉下来那人,以后你不妨叮嘱他几句,莫再爬高上低了,那么大人了,还玩猴子爬竿,多没劲哪!”欧阳远登时脸色大变,那哥们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还故意这般说,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凑近我身边,低声问道:“那人全身只有两个血孔,似是暗器所伤,这事儿方小哥也知道一些么?” 我一笑,淡淡地道:“黄大哥说我行事偏激,亦正亦邪,不过我的武功如何他是最清楚的,这么跟你说罢,莫以为我在吹牛,你们义宗青门的这些人,一柱香也用不了,我便能杀个干干净净。” 欧阳远沉默不言,我不再理他,跟两位姐姐告了别,便让鲁路赶了牛车上路。这趟回去,自然不能走鸡冠崖了,绕路也行,只要遇到大一点儿的村镇,哥们儿手中的钱也就使之不尽了!幸亏这时代没有银行,要不然弄起银子来还真是一番麻烦。钱庄倒是有,不过人们还是喜欢把银子藏到自个儿家里,数着也方便啊! 牛是人家的牛,车是人家的车,哥们儿还这般横,估摸着欧阳远现在心里恨不得吃了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徜若不是老子帮曾珂抢回那只千年雪蟾,这爷们要么还在床上躺着养伤,要么就去地下跟阎王爷谈交情了。马克思他老人家丫是见不着的,圣母玛利亚更是想都甭想。 在连行了近半个月,赶到了尚阳堡,此地在辽北宁古塔和天歧府的交界处,亦是数百年来朝廷流放囚犯的地点之一。我是这么想的,尚阳堡这边道路相对来说要好上一些,沿途又有不少集镇,到时候买上几个随身服侍的丫环,也免去一些颠跛之苦。瞧着方天画鸡的身子孱弱,也不知道丫的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几天折腾? 当日离开宁古塔,我拉着黄裳的手语重心长的跟他说:“哥呀,你对小弟,对方家有大恩,这个就不多说了,日后有事,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用得着我的,言语一声便成。”起初我还想去那极北之地的冰峰上寻《大梦天书》的,看来也要耽搁一阵儿了。而对于我带着家人往何处落脚,这一点跟谁我都没说,黄裳真有事儿,也得找到我才行。嘿嘿,别说哥们儿无耻,义宗的人说起来一派正义,其实行事也就那样儿,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陪着家人,不愿与他们打太多交道,更重要的是,我要抽出空来搜集江湖上有关《大梦天书》的点点滴滴,能回到我的那个时代,已可算是我自打穿越以来便开始做的唯一的一个梦。我不想一直呆在梦里,更不想大梦初醒已千年。我能穿越,想必是因为习练《长生诀》之故,而《长生诀》出自《大梦天书》,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能从《大梦天书》里才能找到让老子回去的方法。 这一段儿说起来可能有点乱,就跟我上辈子小时候写的作文一样。作文:《我的同学周扒皮》: 周国强是我的同学,自从学了《半夜鸡叫》,同学们就帮他起了个外号周扒皮。他坐在我前面,大大的**就像地里面的南瓜,衣服下面还露出一大截内裤……有一回我病了,他风雨无阻地给我补习,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又刮风,又打雷,我以为他不来了,可是他居然冒着大雨来了……第二天他发高烧死了,我永远怀念他。 后来作文交上去,老师夸我写的生动,下了课我却被周国强追着打。 既然跟人夸口,自称为“小方飞刀”,就不能光说不练。途中除了照顾家人,我便抽空练习飞刀,这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直接带动了果篮子和鲁路等人,每天在路上,一个个跟脱缰地野狗一般追着你射我我射你,呃,忘记说了,飞镖是木头的,取自宁古塔雪山上的荫沉木,很重的,我好不容易削了三天,才削了不到二十把。 到大伙儿练功的热情高涨,哥们儿大是心慰,正是:运动场上彩旗飘,老少爷们扔飞镖,你一镖,我一镖,肠子肚子满天飘……? ------------ 第三十四章 白毛女 不一日,到了宝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再往前行数百里,便是帝国的北面屏障恶鱼关。此关依山傍水,扼守南北宽约数十公里的狭谷地带,峡谷南部的奔月河,又为恶鱼关凭添一道屏障,地势天成,攻防兼备,素有“拒敌于外,扼掌帝国咽喉”之誉。古往今来,金戈铁马,边塞烽烟,不知有多少大仗在这里打响,不知有多少大好男儿埋骨于此。 又云:“……定朝之灭兮,血泪苍苍,龙腾大兴兮,白骨为桩……”想来他也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和自己得天下当中的杀戮而感到惭颜罢! 行来,银两一旦花尽,哥们儿便值几个夜班,盗几家大户,金银自然是越取越多。方天画鸡对此颇有疑虑,数次追问我怎么银子总也花不完也似,我神神秘秘地跟他玩了几招刘谦的魔术,只将这厮看得目瞪口呆,差点儿把我当成善财童子。 途中数次逢遇大雪,道路难行,赶至宝庆,大伙全都累得够呛。我只恐方天画鸡和我大娘等人承受不住,便决定在宝庆歇上一阵儿,待过了年关再行赶路。在宝庆的一家客栈住了一宿,次日带着果篮子去买了一座宅子,让那家人净身出户,嘛都没让人家搬,花了千二百两银子。多亏这银子来得容易,否则还不得把我心疼死?说来也怪,穿越一回,哥们儿守财情结仿佛变淡了许多。 宅子不太大,却也不算小,还带个后花园,反正也住不长久,用不着装修,路上买了四个丫环,家丁就用不着了,鲁路和完颜成跟我混了这么久,不能嘛都不干,小弟本就是用来跑腿打杂的嘛!待到安顿下来,歇了两日,瞧着全家人的笑脸,哥们儿心中只觉无限温暖。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只可惜,最疼爱我的老太太不在了! 这一日下午天空中阴云如铅,眼瞅着又是一场大雪将至,家里人都围坐在厅堂中闲话,新衣年货俱已备齐,鲁路和完颜成几个小子坐不住,拉着我的两个妹妹去院门口放鞭炮玩儿。谈及方家在杭州西小梅庄的那些家产,方天画鸡倒也不急着催我去取,他大难得脱,性子转了许多,自觉这一步棋下的再对不过,徜若不是冲着这些银子,只怕无论是大太子朱迅棋亦或是二阿哥朱迅游,都不会留他一条性命。如今既然儿子长了本事,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手段,银子直如流水价花出去,浑然毫不在意,心下虽是喜笑晏然,却倒劝我莫要再如他一般。钱么?还是花到正地方为好。譬如说这所宅院,徜若稍待时日洽谈,定能砍下不少价钱来。 过不多时,鹅毛般的大雪果然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四个姐姐倒还罢了,两个妹妹年岁尚小,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蹦蹦跳跳地由果篮子牵着去寻鲁路等人玩耍。大娘先是微微一叹,拉了我手,微笑道:“你呀,是方家唯一男丁,别什么事儿都由着她们,这些日子鞍前马后,我瞧你可累坏了,咱们方家不比当年,还买那么多衣物做什么,再过两个年可也穿不完哪!你年纪还小,就这么懂事,我……”她说着说着,突然眼圈儿就红了。 我帮她拭去眼泪,笑道:“大娘,这个您就甭管了,儿子能耐着呢!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讲这些做什么?哼,我方家的姐姐妹妹,就得要宠着,宠得无法无天才好,打今儿起,谁也甭想再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这边厢正吹着牛呢,便见完颜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面跑还一面嚷嚷:“老大,不好了……” 我不悦道:“瞅瞅,瞅瞅,你那点儿出息,多大的事儿啊,就这么慌张,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遇见事儿别急别怕,镇定,冷静,淡然,此乃记叙文三要素……呃,怎么了?” 完颜成咂巴咂巴嘴,说道:“有人找碴儿,鲁路哥跟他们打起来了。” “打就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人多,”完颜成嗫嚅着瞄我一眼,“七八个呢,打了有一阵儿了,不过我们没吃多少亏,就是萱萱和小俏给吓哭了!” “哎,你说你事不事啊!得,敢吓我妹妹,走,出去瞧瞧!”说到这儿我就有些恼羞成怒,草,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就知道大鱼大肉,可着劲儿糟蹋银子,正经功夫都练到肚皮上了? 出了院门儿,我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倒也不是那么地没用,对方不但人多,而且带着家伙呢,虽然只是几根油木短棒,但使得还是有鼻子有眼的。瞧这精神头儿,七八个大人围攻三个半大孩子不但不嫌臊的慌,揍的还挺来劲儿。 瞧这情形,我琢磨着未必就是咱们的错,就算是咱们错了,哥们儿却也不是讲理地人!果篮子多温柔一女孩子,这时候可也出手了,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轻功和倪歌有一拼,在人丛里倏来倏去,腾展挪移,倒还没吃多大亏。相比之下,鲁路给四条瘦不拉叽的汉子围着搞防守反击,油木短棒挥舞不休,这厮习武时间毕竟太短,这会儿虽知道抵挡招架,终究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眼看着快要撑不住了。 完颜成说的没错,我那两个妹妹果然正站在旁边哭鼻子呢!我双臂各抱一个,将她交给自后面跟来的老爹和大娘,笑道:“啊哟,老几位,忙着呢?” 没人理我。揍人的还在揍,挨打的还在挨!只有果篮子将我这个大哥看得重,百忙中回过头来,眼中一喜,挥拳击向一个肥胖之人。我一打量,草,跟刘刚似地,浓眉大眼,不像坏人啊,就是吃得忒肥了!穿着还不错,绫罗绸缎,头戴逍遥巾,玄色大氅,脚蹬摩云靴,装备很不错嘛! 我敲敲院门,提高声音:“老几位,听我说几句成不成?这大过年的……我今儿个心情不错!” “去你妈的!”那个肥胖公子破口大骂,“你算哪根葱,公子爷……” 我回过头,“老爹,大娘,妈,你们先回去罢!呆会儿我请他们进来喝茶!”这,我老爹没少见我出手逮那些野兔獐子,也没少见我欺负人,因此大是放心,随口叮嘱几句,也便领着大伙儿进去了。 十分钟后,嗯,我没表,只是约摸一下,顶多也就有十分钟时间,这帮威风凛凛揍人不休工作不止的七八个汉子就在那名肥胖公子的带领下排成一个纵队进入了我们家的院子。由于院子正对着大门处有一道屏风墙,因此他们的队形不得不先排成个“一”字,然后又排成个“人”字。 再十分钟,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起因就在于这个肥胖家伙看上了我家地果篮子,丫可能有**情结又或是横行霸道惯了。当然,果篮子其实也不算小了,她大我两岁,过了年可就十四了。说句老实话,哥们儿的心胸本就不那么宽广,你说你多看两眼也就罢了,这厮居然还敢动手去掐果篮子的脸。这下还没等果篮子生气发火呢,鲁路就不干了,虽说他们人多,但一来在自家门口,二来有我这武功通天玉树临风的老大罩着,嗷一声冲上去就开打了。不得不说,鲁路、果篮子、倪歌、完颜成这几个小家伙私底下的感情极是深厚,打小就一起混嘛!上次在宁古塔,果篮子还悄悄地向曾珂打听游闲来着,得知他被义宗的一名长老收为弟子,才算放了心。 其实这是个老掉牙的桥段,富家公子,调戏良家少女,这破事上辈子哥们儿也没少干。不过自己调戏人家的女人是一回事,自己的女人被人家调戏又是一回事,这两者之间得分清楚了,绝对不能划等号。当下劈里啪啦一顿恶揍,然后一面唱《白毛女》一面罚他们跪到了雪地里。 常言说的好,一个人的悲伤,如果和另一个人分担,那悲伤就只剩了一半儿。一个人的快乐,如果和另一个人分享,那就同时有两份快乐!我让丫环拎过来两把小扫帚,挨个儿轮流抽丫挺的,这还不算完,你还得跟果篮子道歉,说对不起。还得跟我说谢谢,大冷的天儿,小爷费心费力地当一回园丁,培养帝国的未来花朵,而且还是免费支教,加强他们的道德建设党性修养,弘扬优良作风,树立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强化责任,明确目标,提高思想认识,坚持深入学习贯彻我偷鸡摸狗帮的立世宗旨……我都累了一身的白毛汗。 两把小扫帚交替扬起,只抽得以肥胖公子为代表的痞子集团成员个个惨叫连连,嘭嘭作响。 “啪!” “对不起……” “啪!” “谢谢……” “啪啪!!” “对不起……” ……………………? ------------ 第三十五章 跟爷笑一个 直到将那富家公子及其手下折磨到了天黑,哥们儿方才放他离开。对付这种小混混,心怀慈悲是不行地,你得让他记得牢牢的,要不然等他喘过气儿来又该尥撅子了。我向来都不赞成妇人之仁,你不忍心冲人下黑手,等自己头上挨了板砖,可没地买后悔药去。兄弟这是金玉良言,说的是道理,吐出的是寂寞!麻烦诸位帮我顶上去,莫要让它沉了! 无疑,越是下流胚子,哥们儿对其越有好感。您要是说我君子,那我保证跟你翻脸,骂谁呢你?你是君子你爸是君子你全家都是君子!!! 来当真也巧,刚进得茶楼,一眼便瞧见那肥胖公子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指手划脚,眉飞色舞。哥们儿不由得嘿嘿一笑,要说这厮太他妈像我了,抗击打能力这么强,心理素质也好,这才几天不见,丫又成了小强了,得瑟地跟寒号鸟都有一拼。那双握在右手中的筷子夹着一块鸡翅在一个白脸汉子面前抖啊抖滴,好像随时会展翅高飞。 果篮子“哧”的一笑,问道:“大哥,咱们坐哪儿?” “随便罢……”我还没说完,鲁路已然“噌”的一下蹿过去,贴着那肥胖公子坐了,一边看着人家一边大叫:“老大,老大,来坐这儿,人多,挤挤暖和!” 那肥胖公子眉头一皱,用力地将筷子丢到桌上,右手一拍,抬头一瞧,脸色登时红通通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鲁路笑嘻嘻地,说道:“哎,早点够丰盛地,这包子是蟹黄馅地么?” 那肥胖公子狠狠点头,身子一顿,仍旧不说话。那天就鲁路抽他抽的最厉害,哥们儿看了都有些不落忍,一面抽还一面奚落人家,“啪”一记耳光,“叫爹!” “爹!” “啪”又是一记耳光,“叫爷!” “爷” “啪”“叫姥爷” “姥爷!” …… 人家这么配合,弄到最后鲁路都没词儿了,哥们儿袋浆糊,你大爷地,你到底是想当他爹啊还是想当他爷啊? 混混怕什么?一般来说,这种地头蛇,在附近早就横行惯了,吃点小苦头人家还真不在乎,怕就怕你要他性命又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他面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这点通病绝大多数男人都有,要不这厮白白胖胖的一张脸何以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猪肝色?和他同桌吃饭的有三人,两男一女,一个是方才被他斥骂的小白脸儿,一个是衣衫华贵,气宇轩昂的青年,瞧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那女子就不用多说了,依哥们儿纵横花丛地经验,一眼就瞧出来跟上辈子躲在发廊里冲你招手的那种mm正是一丘之貉。 鲁抓俩大包子,一个咬一口,嚼了两下,“扑”地吐了那肥胖公子一脸,撇了撇嘴,“也不怎么好吃嘛!” 那肥胖公子额头上青筋乍隐乍现,别说动手了,便连抹拭一下都不敢。那衣衫华贵地青年脸色一沉,抱拳道:“兄弟这是……” “找茬啊!”鲁路翻了翻白眼,“老大刚教我学会玩大家来找茬,来来来,我考考你眼力如何,你瞧他左脸和右脸有什么不同?” “我看出来了,”倪歌蹿过去,右手一指,“他左脸比右半边脸上多了两点儿粉条!” 鲁路一拍大腿,赞道:“好眼力!” 他二人一和一唱,旁若无人,整个茶楼都安静下来,估摸着是想那肥胖公子今儿个怎么这般老实,任人吐一脸大宝都一声不吭,难道是在修炼龟息**?我和果篮子、完颜成在另一张桌子边坐了,吩咐店小二上些点心,自看笑话不提。 那衣衫华贵青年眼有奇色,说道:“敢问兄弟是?” 鲁路不理他,冲那肥胖公子道:“你看看,前儿个有缘一见,小爷兴奋的都忘了问你名字了,幸亏今日得见,缘份哪!别苦着脸嘛,来,跟小爷笑一个!” 那肥胖公子嘴巴一动,鲁路已是一记耳光抽过去:“妈地,跟爷笑一个!” 我都快晕了,这话应该冲着那女子说才是啊!再说你把人家嘴都抽歪了,跟中风似地,谁他妈还笑得出来啊! 鲁路反过掌来,又待再抽,蓦地里一条手臂直**来,一把抓住鲁路手腕,正是那名衣衫华贵的青年,只听他沉声说道:“兄弟,这么着忒过了罢?就算你们有过节,也不能这般欺负人不是?” 我皱眉,鲁路现在的功夫虽说不怎么样,但应付两三个寻常人不成问题,这青年手臂疾抓而至,鲁路竟然来不及躲闪,想必亦是身负武功之人。 鲁路一愣,手臂缩回,问那肥胖公子道:“前儿个我怎么跟你说的,甭让我再瞧见你,见一次扁一次,我总得说话算话啊,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嗯,这小子还挺上进,这个“扁”字是跟我学的。 那肥胖公子早已瞧到了我,知道哥们儿下手甚是狠辣,稍一迟疑,复又点了点头。 鲁路大笑,说道:“得,咱们吃了饭再玩儿,”一指那衣衫华贵的青年,接道:“甭多管闲事儿,小爷肯抽他,那是他的荣幸!”言罢,一溜烟儿跑过来,叫道:“老大,怎么样?” “气势挺旺,就是下手轻了点儿。”我淡淡地瞧他一眼,说道:“快吃罢,完了咱们去赌场里玩两把,光说不练假把式,跟你们玩扑克牌都玩腻歪了。”人家穿越又搞香水又搞香油地,老子钱是不缺了,可也想发明几套新鲜玩意留下来,免得人家说我白穿越一回。 那衣衫华贵的青年朝这边望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询问那名肥胖公子,过得一会儿,挺身站起,走了过来。抱拳道:“在下姓陈,那个是我表弟,前些日子我表弟行为不检,在下替他赔个礼。” 我恍若不见,自顾自吃着。这茶楼分为上下两层,足足有二三十名店伙计,店内装饰奢华,十多样精致点心摆上来,味道着实不错。 那青年脸现尴尬,正欲再说,忽听得茶楼门口咴律律几声马嘶,跟着便有两个女子走了进来,一个白衣,一个红衣,都是十七八岁年纪,红衣女子身形高挑,一张瓜子脸儿,颇有几分英气。她朝店内四下里一打望,冲站在我们桌边的那青年叫道:“二哥,家里有客人,爹爹要你赶快回去!” 我一颗心恍恍然然,如在云端,嘴里还咬着半块点心,只盯着她身边的那名白衣女子。只见她穿着白色狐裘,更无半点杂色,长发挽起,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她身子微胖,比那红衣女子矮上许多,脸现微笑,朝那青年叫道:“表哥!” 那肥胖公子如同得了恩赦,飞快奔近,说道:“表妹,小鱼,咱们赶快走罢!” 那白衣女子秀眉微蹙,说道:“哥哥,爹爹不是要你在家里悔过么?怎么又溜出来啦?”她声音娇嫩,我听在耳中,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纵然是极乐世界里的万千伽陵鸟齐声鸣叫,可也比不上她吐出的一个字。 老实说,她并不怎么漂亮,不但跟果篮子没法比,便连她身畔的红衣女子也大有不如。只是她的一颦一笑,一眸流转,都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我前世颠倒徘徊,始终念念不忘的女子。 雪还在飘,天气很冷,可是我心底里一片火烫,只想淋场大雨或是大口喝酒以表痛快。记得在前世里,我第一次遇见那个容颜与她一般无二的女子,当时是夏季,她也是一袭白衣,短裙下露出两条白生生地小腿儿,嗯,我就是被那两条小白腿吸引住的,就此念兹忆兹,无或忘兹。 那是个下午,阳光强烈的逼人眼。在她身后,是一个小小的水塘,塘里开满荷花,空气中满是清新气息,我整整衣服上的褶子走过去,问:“美女,我哥们儿说你内裤是白色的,我不信,你能让我看看不?” 她半天没说话,其实也用不着说话,我那几个哥们儿正慌着跳池塘捞我呢。很久很久之后我明白,还真让我那哥们儿猜着了。 丁丁。原来老子都穿越到另一个空间了可还是没能忘了她。 不是不想,是不能够。? ------------ 第三十六章 好女孩上天堂 人说男子不能专情,女子不能长情,何况爱情这东西不过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让我们颠倒痴狂,让我们如醺如醉,让我们心生酸楚,让我们暗中抹泪……说到底,它就是个坏东西! “老大,你怎么了?”鲁路扯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但见那两名女子正瞧着这边,眼中微露惊异,那姓陈的青年冲着我们拱了拱手,低声道:“诸位,陈某并无恶意,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表弟为人不善,最爱记仇。听诸位的口音并非人,还是尽快离开了罢!”言罢,脸上带笑,向那两名女子走去,口中说道:“蓉蓉,今儿个怎么还有客人?” 白衣女子小鱼登时红晕上脸,轻轻啐了一口,却并不出言反驳,螓首低垂,再抬起来时目光中满是喜气。那肥胖公子瞧了我们一眼,勉强笑道:“是啊,表哥,咱们亲上加亲,你跟姑父说说,就让我在他营帐里做个先锋官罢……” 鲁路哈哈大笑,道:“就你那熊样,还想做先锋官呢?我都替你臊得慌!” 那肥胖公子脸色大变,右手一指鲁路,“你你你……”泥人都有三分气性,这厮纵然被我们折腾得够呛,但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只是忌惮我等手段,并不敢靠上前来。 我抬手在鲁路头上敲了个“爆栗”,皱眉道:“怎么说话呢?堂堂大好男儿,焉能如此记仇?我们应该有着广阔的胸襟和强大的臂弯,主动和人家化干戈为玉帛,你说是吧哥?”我凑到那肥胖公子跟前,眼睛盯着小鱼眨也不眨,尽力展放自己最为灿烂的笑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那肥胖公子吓了一大跳,怒气顿消,满脸茫然,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来。我踮着脚才能勉强挨到他的肩,轻轻拍得两下,这厮已然吓得弯下腰来,“大舅哥……呃,不,那个……啊,你看咱们短短数日之中,两次相逢,当真有缘份啊!我姓方,叫做小刀,你呢?”方方这名字容易引人瑕想,哥们儿顺口就吐出了小刀这个名字,小刀,小鱼,小鱼刀……绝配啊! 红衣女子陈蓉扯了我一把,疑惑道:“哎,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她转头又去问那肥胖公子道,“雷老虎,你们认识?这谁呀这是,我怎么没见过?”她接着又一摆手,说道:“算了,你认识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狐朋狗友地,越活越倒回去了还!”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雷老虎没什么好感,雷老虎?难怪要抢亲了,瞧丫起的这名字,他老爹忒油菜了!一听就知道爱干抢民女调戏mm这种破事儿。 那衣衫华贵的青年大是不解,瞄了我一眼,说道:“在下陈浮,小兄弟涉世未深,纵然会得几分武艺,却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莫要攀亲寻故了罢!”说着向那肥胖公子瞄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人初时劝我离开,现下又如此说话,自是怕雷老虎回过头来对付我们几人。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便已瞧出雷小鱼与他有情,不过哥们儿心下亦是不以为意,虎口夺食的事儿咱做的多了,当下说道:“在下年纪虽幼,但生来爱交朋友,陈大哥一番好意,方某心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只是我瞧雷大哥身高体胖,亦必定是心怀宽广之日,往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雷大哥岂会放在心上?” 打我过来之后,雷老虎噤若寒蝉,此时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右手摆了两下,道:“不会,不会,表哥,咱们还是快些走罢,莫要让姑父他老人家候得久了!” 陈蓉也道:“二哥,跟这小毛孩子罗嗦什么,都大年三十了,等下还要贴春联呢!” 陈浮微微一笑,冲我说道:“小兄弟,出门在外,诸事多加提防,就此别过,日后江湖相见,再当把酒言欢。”说完,四人出了店门,径自去了。 哥们儿虽然对雷小鱼望眼欲穿,但却知非是一时片刻 便能搞定之事,当下吩咐倪歌道:“你且去跟着他们,打听清楚都是什么人,然后回来禀报于我。”倪歌点头应了,又抓了几块点心,跟着便纵身出门。 鲁路不悦道:“老大,刚才你干嘛打我?那混蛋不就有几个帮手么?咱们可不怕他!” “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你看见没?”我问他。 鲁路点头,白眼珠子一翻,“那又怎么了?依我瞧,还没咱们家果篮子好看呢!”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溺水三千,吾现今只想取这一瓢饮,跟这傻小子也讲不明白。索性道:“我看上她了,以后她就是你们嫂子,总得给大舅哥点面子啊!” 这个时代文排第一,赶明儿我得赶紧写两首诗送给她,说不定翻翻墙头就能搞定了。嗯,那个陈浮倒是一大障碍,瞧着这厮俊朗帅气,心眼儿也挺好,得想个法子叫他们成不了亲,老子打穿越以来十多年来,过的可一直还是和尚生活呢!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逮到这条小鱼,上辈子我已经够难受的了! 爱你爱到骨子里 就算是错也要错 多想每天去找你 又怕你的狗咬我 却不知这样的诗能不能够打动她?小鱼,唉,我还是觉得叫你丁丁更好听一些!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萝卜你是我的瓜……你是我的脑白金,你是我的画眉鸟,你是我的帝豪烟,你是我的二锅头,你是我的冰凉牛奶,你是我的寂寞夜晚,你是我的农夫山泉,你是我的清新空气,你是我的奶油冰棍,你是我的宫爆鸡丁,你是我的酸辣白菜…… 我想和你一起沉寂永不醒来,我想和你一起闭上眼睛穿越苦难,我想和你白头偕老,我想你和牵手言爱,我要让你忘记害怕忘记忧伤忘记眼泪忘记徘徊,我要让你过的平静,过的幸福,过的愉快…… 我相信所有的沉重最终都会如过眼云烟,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深的期盼,终于等到你的到来。丁丁说,如果你爱我,就一定要说出来。现在,我终于能够什么也不顾的大声说出来。 丁丁说,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她还说她是坏女孩,她要跟我走四方。后来我明白,她在撒谎,原来她是个好女孩。我不明白的是,这个没少跟着我偷鸡摸狗干坏事的家伙竟然是个好女孩,那我呢,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好男孩。 丁丁问我:“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我考虑了好久,在她的逼问下犹豫道,“要不我先救我妈?反正你会水。” 丁丁咬牙切齿地骂,你是个混蛋! 我说那要不我先救你? 丁丁说,那你是个不孝的混蛋! 后来我终于记起来了,我他妈不会水。 小时候在少年宫学游泳,一块去的小伙伴全都学会了,就我每次上来的时候肚子溜圆,我想我后来一口气能吹五瓶啤酒就是打那儿练起来地。 付帐,出门,方家就我一个男丁,我也得回去贴春联呢。鲁路手里拎了一把木把飞刀,这一阵子除了果篮子,他们都在练这个。一出茶楼,他脚下一滑,一刀削在我左臂上,幸亏冬天穿得厚,哥们儿又有内力护身,才没给伤着。 “老大,对不住!”鲁路赔笑道。 “你想让我变杨过咩?”我心不在焉地道。心里还想着雷小鱼,你说说,怎么就那么相像? “哧”!右边也来了一下,完颜成正嘿嘿地冲我笑。 我连话都懒得说了,瞧这俩孙子,原来是想把我整成维纳斯啊!? ------------ 第三十七章 节 豆蔻开花三月三 太阳出来照大地,欢迎大伙来看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年哥们儿过的是索然无味心浮气燥,倪歌倒是把一切全都打探清楚了,陈浮和陈蓉兄妹二人是铁牢关镇北将军陈四武的儿女,铁牢关位于南面十万大山之地,尽是穷山恶水,民风剽悍,不服朝廷管辖,大帝开国以来,虽经数十次铁血镇压,杀人如麻,反抗者仍是络绎不绝,大多都成为一小股一小股的胡子,在诸多大山之中流蹿,居于险要之地,其中不乏武功高手,寻常少数官兵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至于雷老虎和雷小鱼兄妹,则是宝庆知府雷动的儿女,陈四武第三房小妾乃是雷动的姐姐,更何况其祖上老家便是宝庆府人氏,是以两家颇有往来。此次陈四武携带家眷回乡祭祖,便住在了雷老虎家中。 见钟情这事儿书里戏文里倒是挺多,可眼巴前儿那雷小鱼明显对陈浮大有情意,这一条路算是堵死了。既然如此,哥们儿就得寄希望于日久生情。只是倪歌没敢亲往雷府窥探,怎知那两个老家伙把陈浮和雷小鱼的亲事定在了何日?时日无多,我得赶紧着下手才行。方家在此地没什么亲戚,自然无须走动,我老爹方天画鸡打从宁古塔逃出,一直惶惶如惊恐之鸟,生怕朝廷再行捉拿。此时倒也想得开了,反正儿子有本事,每日里早出晚归,在赌场里输得是不亦乐乎。就这么些天,已然输进去了将近一万两银子。哥们儿也不劝阻,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就好,一万两银子输尽,立马又是一万两双手奉上,大不了夜间多工作几次便是。再说现下闲来无事,也不妨觑此机会锻炼一下鲁路和倪歌等人的身手,实践要和理论相结合嘛! 到这里,我就想起那些码在武侠小说里的人物,譬如郭靖,譬如杨过,譬如大侠燕南天……等等等等,好像从来都不需要花钱似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今儿个我算是明白了,看着这些人一本正经,其实说不定也是和我一样,趁着月黑风高去人家里搬东西来着。古往今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陶渊明同学志气高,心思傲,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结果把自己个儿折里面,想弯腰也弯不成了。 正月初七,包打听倪歌兴冲冲地回到家,也不顾全家人都在,笑嘻嘻地叫道:“老大,我打探好了,你媳妇儿今天要出门。” 我一阵赧然,大娘呵呵笑道:“怎么?方方,你瞧中哪家闺女了?跟娘说说,明儿个我找人说媒去。” 我娘也笑道:“虽然咱们方家破落了,不过家有万贯,不如一技在身,我儿子这般好本事,不管看上哪家闺女那也是应该的。” 大娘叹了口气,接道:“好孩儿,徜若是搁从前,便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郡主娘娘,咱们可也配得上。老太太在时,曾给你订过一门亲,是当今户部尚书岳中奇之女,只是世态炎凉,也不知人家现在怎么看咱们。不过兹事体大,需得和你父亲打个商量,且瞧瞧是先回京城探过岳家的口气,亦或是另娶别家。不过依着我的意思,咱们方家不比以往,事已至此,也得从权了,徜若你真有看中了的,不妨先行娶了,再言其他。只是你年岁尚小,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 我点了点头,道:“大娘说的是,那岳家如何先且不管,这雷府小姐,却是孩儿一定要娶的。”说的一会儿话,将雷小鱼的大致情况一说,大娘蹙了眉头,担忧道:“人家是知府千金,却不知肯不肯嫁与咱们方家?再说又大你那么多岁,孩儿,你可得想好了!” 出得家来,倪歌说道:“老大,这几日我结识了一个雷府的家仆,听他说今儿个你媳妇儿全家要去东城琅环书院参加什么诗会来着,咱们去么?” “去啊!”我大喜,“作诗是你老大的拿手好戏,我随便背几首都够他们想上一年的,草,下次穿越,老子就得掂上几本唐诗宋词,嘛都不愁了!”我心头笃定,这一次不敢说获取佳人芳心,至少也先给她留个好印象罢!徜若是做些豆蔻开花三月三,一只虫儿往里钻这样的诗词,那哥们儿就更拿手了。 坏了,刚搞好。前天骑电车上街,走到一小半儿路没电了,推了一里多地,累得满头大汗。脸土,嘴里全是沙,闻一路车屁。后来遇到一死党同学,开着出租车,夏利的。他说,你就拉着我的车**跑罢,哥们儿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大爷地,夏利**上有把手能抓吗?这不成心吗?? ------------ 第三十八章 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 琅环书院。 就在我老爹方天画鸡输满一万两银子的那天夜里,我在宝庆西一百多里外发现了一座翠微山,山上没有庙,只有十数间大大的草房,里面住着一票胡子,也就是土匪,哥们儿以恶止恶,来来回回几趟把丫家底全掏空了,足足有五万多两银子。看清楚,不是银票,那么多银子装满了好几口大箱子,所以得好几次跑。不是我拿不动,而是一次拿不完。这情形就跟我在上一章里说的一样,夏利车**上哪有把手可以拉啊! 观察了好大一会儿,并没有发现陈浮和雷小鱼等人的身影,书院里有百十个作书生打扮的学生正排成几大溜儿坐在板凳上听讲,在布置好的木台上演讲的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夫子,大约五六十岁年纪,个头不高,头上瓦光锃亮,只剩边缘一环短发可怜巴巴地恋着不去,哥们儿心下大觉鄙夷,就丫挺的玩聪明,还学人家秃顶!旁边空着七八个座位,另有五六个老头子与他并排相坐。 其实我对于这种形象的恶劣感还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当时我们校长大致就是这副模样,有一次我在校园里冲着一个白衣美女吹口号叫小娘子,幸运的是那女子没有听见,倒霉的是校长听见了,然后就给我升官了,本来我是语文课代表地,一下子蹦了好几级,偌大的校园卫生清理都归我了。打这一次开始,我就被他盯上了,导致我老爸去学校的次数比我还多,后来我一怒之下,索性泡了他孙女,再然后我就不去学校了,我被开除了! 这老者满口之乎者也,讲了足有半个时辰仍是兴致勃勃,我趴在墙头上望天,方家确实不比从前,纵然我一夜跑上几十家,也不可能偷上几十万两银子回来。方天画鸡最近输的越来越大,自从我把藏银子的那家房门钥匙给他配了一把之后,我发现丫的下手比城管还狠,最多的一次少了几千两。唉,输就输吧,大不了回头把赌场挑了,原本我想就在这宝庆安家落户地,看来还是回到京城为好,老赌也不是个事儿,得想法子让方天画鸡的兴趣转移到做生意上来,浇点水重新让他涣发勃勃生机,这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有他给我想法设法赚钱,我不是就不用大半夜的起床加夜班了嘛!这个时代的酒劲儿忒小,喝上一坛还比不上一瓶二两的二锅头。而我一直以来都有夜间抽烟和喝酒的习惯,现下没烟抽,酒又喝不好,我嘴上都起了好几个大泡了。远远看去,晶莹透亮,就跟在嘴上挂了一串珍珠项炼也似。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陈浮等人方才姗姗来迟。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满脸正气的白发老者,进院时朝我们这边微微一撇,眼神凌厉,锋锐如刀。应该就是那位镇北将军陈四武了,这人虽被朝廷封为镇北将军,但实际镇守的却是南面十万大山之地,想想倒也好笑,正巧翻了个儿。身后稍错半步,则是一个极其肥胖的中年男子,穿一身玄色暖衣,每一走动,脸上肥肉便颤动不已,手中拿着一抹青帕,一面向那白发老者低语,一面不停拭汗,应是雷老虎的父亲雷动雷大知府无疑了。他能生出雷小鱼这般可爱女儿,我本以为定然也是相貌堂堂,更何况雷老虎虽然胖了些,倒也是颇具福相,谁知一见之下,此人竟是肥胖如猪,哥们儿差点就被“雷”倒了! 先前演讲的那秃顶老夫子偕同五六人迎了上去,纷纷叫道:“陈大帅安好!” 那白发老者微微一笑,摆手道:“诸位老师万万莫要多礼,老夫一介武夫,今日来此,倒还是冲着武会来的。薛老师,一晃十余年不见,差幸你我俱都安好!” 秃顶老夫子大喜,笑道:“大帅日夜操劳,为国戍边,不曾想尚还记得小老儿,薛某真是……大帅,请上坐,待小老儿为您奉的溶月清茶,自不能怠慢贵客!“言罢,右手向着台上一伸,请那陈大帅先行。 陈四武也不谦让,略略颌首,迈步便行,无论哪一朝哪一代,军人做事大都是干净俐落,战场瞬息万变,哪里有婆婆妈妈的时间了?众人在台上分别坐下,雷小鱼和陈蓉却并未上得台去,而是又后退数步,在书院门前站了。 今日乃是琅环书院一年一度的文武双试,选出文科前三甲与武科前三甲参与省试,徜若中了,那就能送到帝国京城的万松书院和潇湘书院,若是再中,便能直接进入朝廷权力中心做六道言官的试言一职,就此算是敲开了官场大门。 朝廷通过万松书院和潇湘书院选拔人才,乃是三年一度。而各地则是每一年都选出优秀者参加省试,再两年才能保送进京。一旦省试合格,吃穿用度均由帝国管纳,不须学生花须一文,是以应试者趋之若鹜,今儿个在场的这一百多名学生,应该就是琅环书院中文识及武艺优秀者了。 那姓薛的秃顶老者站在台上唱了一个诺,大声说道:“每年初七文武双试是我学院一年一度的盛会,高中者将有机会为国效力,封官进爵,前途似锦,自不待言。今日却又添一喜,适逢本朝陈候爷陈大元帅回乡省亲祭祖,经雷知府倡议及大力捍旋,陈大帅决议由我书院选出两文两武二名拔尖者直接入军,并授予幕僚及游击等职……”说到这里,微一停顿,众学子晓得其意,登时鼓掌叫好,彩声如雷。 薛老夫子接道:“众弟子且听清楚了,规矩无须多说,武试者自去后院准备,由陈大帅亲自主选,文试者便在此地,由雷知府主选,应试当中,不得舞弊,否则去其学籍,永不录用。老夫言尽于此,只盼尔等自行努力!” 众学子齐声应了,待陈四武下了木台,薛老夫子一招手,便有数十人随他而去。鲁路连自个儿的名字都不大会写,怎有心思瞧留下来的这些学子吟诗作对了?稍停片刻,听得后院马声嘶叫,便道:“老大,我到后院且瞧他们打架去,有事你喊我罢!”见我点头,便纵身下墙。完颜成叫道:“鲁路哥,且等等我,我也去。”倪歌也想开溜,却给我一把按住臂膀,这厮苦着一张脸,央求道:“老大,我也想去瞧瞧。” “不准去,”我喝斥他道,“你想去便去么?日后等你长大了,是不是想偷看人家女子洗澡,我也得让你去啊?” 我不等他答话,接道:“你小子年龄不大,思想倒挺龌龊,今儿个哪儿也甭想去,老老实实地跟人学学吟湿,增长见识,注意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更新观念,转变作风,突出问题,整顿活动,努力实现解放思想,严明纪律,与时俱进,再创辉煌……” 胡言乱语中,听得雷动说了一阵儿官话,然后才道:“规矩我就不多说了,文以载道,事关诸位前程,还望用心作答。既是文试,那就无须太过工整,咱们就应个景致,第一题就以这梅花为题如何?以一柱香为准,哪个做得又快又好,便算是通过了。”这人满身肥肉,说话声音却又尖又亮。 台上一名老夫子取香点燃,**香炉之中,未过片刻,突见一人斜身而出,大声说道:“爹爹,孩儿已有计较!”说话的这人白白胖胖,却是雷老虎。 雷动咳了两声,皱眉道:“退下,书院乃是清净之地,怎有你多嘴的份儿。今日考试,为的是选出国之栋梁,你有什么才干,也敢出来献丑,没的叫旁人笑话。” 雷老虎退出两步,又道:“爹爹,孩儿亦是在此读书的啊,并没想和诸位同窗争取功名,而是当此情景,抛砖引玉罢了!” 适才燃香的那名老夫子点头道:“雷大人,令公子说的不错,既然是我书院的学生,那就可以参加这次考试,徜若令公子文才压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任谁也说不上僻护,再则史载晋平公问于祁黄羊曰:“南阳无令,其谁可而为之?”黄羊对曰:“解狐可。”平公曰:“解狐非子之仇也?”曰:“君问可,非问臣之仇也。”平公曰:“善。”遂用之。国人称善焉。 居有间,平公又问祁黄羊曰:“国无尉,其谁可为之?”对曰:“午可。”平公曰:“午非子之子耶?”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子也。”平公曰:“善。”又遂用之。国人称善焉。 孔圣人闻之,曰:“善哉,祁黄羊之论也!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祁黄羊可谓公矣。” 斯有古人在前,雷大人只若大公无私,焉有何人敢论哉?” 雷动皱眉半晌,方才恨恨地道:“也罢,是我管教不严,且瞧在王老师面上,也让你答上一答,哼,若是做的不好,且瞧我怎么罚你!” 雷老虎弯腰揖了一礼,说道:“多谢爹爹。”向东走了数步,右手一屈,食指点向枝干上满是积雪的梅树,沉声道:“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一诗吟罢,众人愕然而惊,便是先前燃香的那名老夫子,亦是瞠目结舌,这首诗不但工整严谨,而且借梅咏以言志,更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一心报国之意。雷老虎既在琅环书院读书,想必众人定然知道他胸中才学,要不然此诗一出,众人也不会惊愕如斯! 雷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侧身冲那几名老夫子道:“诸位老师,以为如何?” 几位老夫子互视一眼,王老夫子道:“雷公子文识了得,胸中自有丘壑,倒是我等往日小瞧了,单以这首诗而言,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却是老夫也有所不及了!” 我暗自点头,这王老夫子瞧起来倒有几分骨气,廖廖数句,看似评价极高,暗地里却讽刺雷老虎比自己的学识还要高上许多,这首诗是否为雷老虎临时所做,其意不言而喻。? ------------ 第三十九章 手拿菜刀砍电线 床前一支梅,深坐婵蛾眉,但觉下面湿,不知她想谁? 又过得一会儿,但见一个十**岁的白净书生踱出人群,一袭粗布麻衣,上面打了三四个补丁,虽然没有更新,但却甚是整洁。他先是躬身朝台上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小生王元博亦成诗一首,还请雷大人和诸位老师多加指点提携!” 王元博道:“是,我家洗砚池头树……” 忽听得“哧”的一声笑,雷老虎大眼微眯,讥笑道:“臭酸丁,谁不知道你家穷的丁当作响,有个屁的洗砚池啊?” 王元博脸色一红,当下便说不下去。王老夫子脸色顿时晴转多云,偏北风五到六级,最高气温零下十一度,相对湿度,百分之八十,请驴友们今日尽量不要外出,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呃,不是天气预报的时辰咩? 雷动冷冷一笑,叱道:“进官闭嘴,多说些什么,徜若你再敢胡言乱语,现在便给我回家思过去。” 王老夫子臭着一张脸,说道:“子畅接着说,莫要被他人坏了雅兴!”这么一来,便连雷动也寒了颜面,这王老夫子摆明了不尿他这一壶嘛! 王元博吸了一口气,目不旁视,接道:“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须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他以诗述志,看似赞誉梅花,实则自夸自己鄙薄流俗,孤芳自赏的立身之德。这诗虽好,却有一股子吃不着葡萄硬说葡萄酸的味道,再加上适才雷老虎出言相讥,只不过短短一句,便给激得霍然变色,既然做不到安之若素,又怎能借喻梅花表白自己的高风亮节。这情形便跟当年我玩网游时结识的那个叫做一醉轻王候的家伙差不多,敢轻王候是丫挺的胆子大,可是干嘛还要醉咧?那跟醉酒之后大吹牛皮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纵然是在我不识武艺每每给人抽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之时,喝上二两小酒也敢满大街乱吼,老子喝醉了谁都不服,我就扶墙! 王老夫子不待雷动说话,便即笑道:“此诗风格高雅,正气凛然,不愧为上佳之作,既如此,你也通过。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下面尚有何人是做好了的,速速诵出,亦或书于纸上递来,一柱香燃尽,余者皆为落选。” 跟着又有七八人纷纷叫道:“禀夫子,小生亦做好了。”“恩师,弟子作了两首,您还是先听弟的罢!”亦有人道:“王老师,不才这便诵给您老听罢!” 雷动拍案而起,怒道:“一个一个来,闹闹腾腾,成何体统!” 只见一人自人群中大踏步走至台前,将手中一纸呈到台上,朗声道:“王老师,郭魁赋诗于此。”此人身高臂长,在人丛里如同鹤立鸡群,声音洪亮,直如黄钟大吕,瞧他太阳**突起,手臂筋骨蚯然,竟也似个练家子。 王老夫子眼睛一亮,问道:“郭魁,为何你未去参加武试?” 郭魁嘿嘿一笑,忸怩道:“适才弟子跟薛老师打过招呼,只待这边文试完了,再去参加武试亦不算迟。” 王老夫子哈哈一笑,冲着雷动说道:“雷大人,这个郭魁,乃是我琅环书院一等一的文武双全之才,我瞧他这首咏梅诗做的虽然比不上令公子,但勉强还算工整,就让他通过了如何?” 雷动冷然道:“王老夫子学富五车,名闻天下,既然觉得他做的好,那便让他通过罢!” 那郭魁亦不见有多大欢喜,道过谢后,走向木台右侧,与雷老虎、王元博站在了一起。待到一柱香堪堪烧尽,参加文试的数十人绝大部分过关,只有三四人文思较慢,以致落选。其实王老夫子先前所点乃是短香,只不过能燃一刻多钟,徜若是换了长香,一支便能烧上一个时辰。 在他们吟诗作对之时,哥们儿朝着雷小鱼瞧了又瞧,但见她一双妙目似水流转,悄立当地,宛若出水芙蓉,袅袅婷婷,不时与陈蓉低声叙话,心中着实爱慕之极。今儿个咱是故意在她面前露脸耍酷给佳人留个好印象来着,当下左腿一迈,骑坐在墙头之上,双袖一拢,手臂内缩,大声喝道:“且慢,俺也作了一诗,待我给大家露。”我只怕没人理我,是以这一声用上内力,只震得众人愕然大惊,举目回望。那郭魁瞄了我一眼,跟着便皱紧了眉头。雷老虎浑身一颤,连忙眼望别处,视若不见。 我将右手慢慢的自袖口伸出来,笑嘻嘻地道:“大伙儿瞧瞧,小爷这一手怎么样啊?”眼见众人茫然,更有人张嘴欲骂,大喝一声,将左手也从袖口中缓缓露出来,接着笑道:“瞧好了,我再跟大伙儿露一手!” 只见雷小鱼也朝我瞧来,哥们儿心下大喜,更是大作小丑之态。冲倪歌喝道:“我酒呢,老子要斗酒作诗八百篇,与君醉笑三千场!”我们哥们俩早上来时便带了半斤装的几小坛酒,趴在墙头上都快喝光了。倪歌撇了撇嘴,递了一坛酒给我,哥们儿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搔了搔头,故作茫然道:“咦,这坛子怎么没有底啊?” 将坛子翻了过来,再次装b道:“靠,连口儿也没有?” 倪歌大笑,我将酒坛朝后一抛,一本正经地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妨,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王老夫子,你且瞧瞧我这首诗能通过么?” 王老夫子正欲答话,雷动咳了两声,说道:“哪里来的顽童,还不给赶了出去?” “啊,岳,岳……”哥们儿精虫上脑,差点儿连岳父都叫出声来,徜若搁以前,他敢如此驳我面子,老子早就大板砖拍过去了,拍人也是快乐之本啊。《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能耐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没后台没能耐的都被打死了。既然要打人家闺女的主意,哥们儿也不得不客气点儿。不过就冲丫这一句话,老子也诅咒他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令人无法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本来我还以为它早已死去,却没想到丫又学耶稣玩起复活来了! 当下答道:“雷大人,在下也曾读过三五篇文章,什么百家姓三字经……嗯,我是都不会背的。不过在下和令公子倒是知交好友,今日来此,便是他相邀才来,我这破诗作的好与不好,您大人有大量,且让王老夫子评价一番如何?” 雷动哼了一声,看了雷老虎一眼。雷老虎早就哆哆嗦嗦,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我就知道王老夫子定然爱才心切,果然见他抢上前来,立于墙下,抬头瞧着我,赞道:“好!”他侧身冲着应试众学子道:“好,好一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只有香如故!” 装b装到底,要不被雷劈!我笑道:“这首不算什么,要不我再作一首?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王老夫子慨然而惊,狠狠一拍大腿,叫道:“好诗,好诗,小友贵姓,是何人门下?” “这不算什么?”我再装,**您老人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还得再抄您一次,也算给你打品牌做招牌,不用给宣传费了!“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念到最后一句时看向雷小鱼,只见她眼神中满是疑惑,却又不乏惊讶,嘿嘿,这两手一玩,只怕她记不住我可也难了。 王老夫子口中喃喃有词,众学子蓦然而惊,雷知府脸色似阴或晴,便连在书院门前看热闹的观众,亦是拍手叫好。哥们儿不是银子,终是不能讨得人人喜欢。这三首诗风格迥异,但却均出于我这一个小小顽童之口,徜若雷不倒他们,那……那我回头还抄李白的。 眼瞅着王老夫子像根电线杆子似地戳在原地,哥们儿心下不禁惴惴,这当口硬来明显不智,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我得先拍他马屁凑他的兴,就值着他让我通过呢。 “王老夫子……”我跃下墙头,趴在他脸跟前小声叫,“王老夫子,让不让我通过,您说句话啊!你要是不让我通过,那我可就闹了。我要哭我要闹,一宿一宿不睡觉,我就拿瓶安眠药,找根小绳去上吊,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再难也要把妞泡,泡成标本也不燥!”? ------------ 第四十章 拳皇97 得出来,有时候果篮子和鲁路等人嫌我对付敌人忒狠,其实他们不了解我的苦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在我不会武功时,哥们儿就是那种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来都悠悠然然抱头一蹲的主。 换作我就不行,哥们儿对那些数字算来算去,想想就觉头痛,早就说过,打从上辈子起,我数学成绩就不好,有次考了26分,老师还怀疑我作弊。徜若是我去做生意,拿上一万两银子当作本钱,要不了一个月,如果还能剩下五千两,你就可以指着哥们儿的鼻子,骂我奸商! 这场考试是要写字的,哥们儿用钢笔都写不好字,更别提用毛笔了,为防出丑,一待雷动讲完话落座,稍一思索,便即冲着王老夫子行了一礼,朗声道:“恩师,弟子方小刀已作好了!”王老夫子大喜,这老头甚是护短,瞧适才雷老虎挖苦王元博时便能看得出来,他只怕雷动再加为难,抢先说道:“既如此,你便大声念了出来,好与不好,众人自能评说。” “圣元二十三年,余朝京师,行走逢新春,暂居于宝庆。途经洛水,有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遂作此赋,其辞曰: 余从漠北,言归王都,背恶鱼,越有毒,经牙谷,陵齐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 背到这里,转眼去看雷小鱼,但见此女轻咬嘴唇,两腮酡红,正自盯着哥们儿凝目而望,双眸闪亮,眼有奇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我心中一叹,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眼屎,这话当真不假,至此一刻,纵然洛神亲至,西施迤来,哥们儿眼中除了雷小鱼,却也容不得别人。 接道:“……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 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 愿闻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及至背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众人悚然而惊,王老夫子更如傻了一般,我念一句,他跟着句。 “……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佇。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直到背到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一赋既完,众人仍未回过神来,便连雷动亦是茫然而坐,物我两忘。直过了良久良久,方才听到悠悠一声长叹,王老夫子拍案叫绝,自木台上一溜烟跑下,握了我的两只手,摇了再摇,咽着唾沫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其词清绝,其赋奇高,几欲似天音宛来,不复所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世上……世上果真有女子美丽如斯么?” 我看向雷小鱼,轻轻一眨左眼,答道:“有的,君未见,焉知未有?” 王老夫子用力点头,道:“这也说的是。小刀,你今年多大了?你的启蒙老师是哪位大家?” 我大惭,老子从古抄到今,老师是哪个,还真是答不上来。要说我上辈子的启蒙老师,应该是幼儿园的那个女阿姨,后来见我老爱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地,就不大喜欢我了。 这考试就跟玩街机游戏拳皇97一般,你得一关一关地过,我准备向郭魁同志学习,考完了文试,再去参加武试,反正就反正了,要玩就玩大一点。人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瞧雷小鱼那模样,一定也读过不少诗书,嗯,很油菜,很缺德!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和陈浮成亲,时辰无多,我得抓紧再抓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丫拿下,把她的爱情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先将熟饭做成生米,最好还能生个大胖小子,这样我心里就塌实多了。 第二关一过,众学子纷纷拜服,留下来准备应试第三关的,只有我和王元博,雷老虎、郭魁四人。王元博眼神中满是嫉妒,我也不去理他。郭魁倒是冲我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好文才!”我微微一笑,转头向雷老虎道:“真没看出来,你学习成绩这么好,得过几个小红花啊?” 雷老虎吭哧半天,低声道:“你不打我了罢?” 我乐了:“不打了,以后你就是我哥,亲哥哥,有嘛事你就说一声。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攀亲戚来着!” 雷老虎登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愁眉苦脸地道:“我就怕武试不能露脸儿,才特意来参加文试。结果你一来,估摸着我又没戏了!你瞧瞧王老夫子那张脸,都快笑成包子了。你不是真心拜他为师罢?就你这身手,要不以后就来我们家陪我玩儿罢,吃穿用度什么的我加倍赏……给你。”他见我神色一寒,急忙改口。 俩人正忙着交头接耳呢,便听得雷动在台上说道:“二试已毕,逾关者四人,最后一题,取自〈诗经.大雅〉……”便在此时,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自墙外凌空跃进,身在半空已然叫道:“大哥,你爹爹被人打了!” “啊?***,是谁这么大胆,丫挺的也不打听打听,马王眼才三只眼,老子当年绰号可是叫做‘四眼’,走,抽死丫的。”我勃然大怒,方天画鸡对我那么好,这谁他妈不是招我逆鳞么?言罢,牵了果篮子的小手,往外便走。 王老夫子好像练成了凌波微步,“嗖”一下蹿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急道:“哎呀我的好门生,这当儿你可不能走哇,再过一关你就能名扬天下啦,大好前程不要了?跟着陈大帅锻炼几年,这仕途还不是顺风顺水,一路高升?” 我转身,很认真地道:“恩师,小刀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封官拜相,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你看看那些当官的,有几个是正人君子来着?老实说,我也就是爱玩儿,才来凑兴子,您老就放手罢,回头有空了我再过来跟您唠唠?” 王老夫子急道:“什么小人君子的,只须你立身正,哪管得这许多?人才难得,无论如何,老夫今儿个也不能让你走。” “唉!”我重重叹一口气,“您还是不明白小人和君子之间的差别。”我侧过头,冲倪歌叫道:“倪歌。” 倪歌一愣,立即说道:“老大,什么事儿?” “你是二百五。” 倪歌跟我这么些日子,自然知道这是骂人的话,当即嘿嘿一笑,道:“你才是二百五呢!” 我摊开双手,耸耸肩,无奈地道:“看到了罢,就我这德性,天生就不是做官的料啊!我就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懒得再跟他瞎扯,轻轻挣脱他的手,右足一顿,身子轻飘飘地飞起,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已然落到书院墙头之外,倪歌和果篮子亦各自跃出。只听得身后两个声音同时叫道:“好轻功!”一个声音洪亮,自是郭魁无疑,另一个却是陈蓉。我顾不上再说,拇指一竖,问果篮子道:“在哪里?花姑娘大大地良民,快给皇军带个路。” 果篮子在前,我和倪歌在后,一路奔行如飞,行的却是回家的路。我不禁稍觉惊异,除了雷老虎,谁他妈敢打到我家里啊?再说就算是雷老虎,给我整过一次之后,不也老实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吗?看来我也得开门收徒,多招几个弟子,一来有人使唤,二来还可当免费保镖。老是让果篮子这么来回跑,出点事她自己忙不过来,还得慌着找我,哥们儿心中实在是不落忍,这可是我早早地定下的小媳妇儿啊!刘翔跑地快,可是果篮子若是跟丫似地满脸疙疙瘩瘩,等到将来结了婚,我还不如抱着一棵树啃呢!? ------------ 第四十一章 一两银子引发的惨案 赌场门前的积雪早已融尽,片一小片的浊水,街道两旁围满了人,神情冷漠,泛着冬日寒冷的苍白。 果篮子在来的路上已跟我说了大致情形,具体如何她也不明所以,隔壁老王敲着我家院门喊了两嗓子,说我老爹被人抽了,果篮子一听大惊,顾不上多想,便先去书院寻我了。 “住手!”我嗔目大喝。 没人理我。 “你们给我住手,听见没?”这一下声音比较大,许多人都朝我望了过来,片刻之后,该干吗还干吗,看来还是没人在意一个孩子,老子这棵小树终究还没长成参天大葱。 “都不停手是不是?”我是真的发怒了,右手向后一探,倪歌立马知趣地递过来一块特大号地板砖,色呈青灰色,长一尺余,宽约六寸,虽然没有空心砖举着方便,但硬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打击面积也比较大。 纵身跃入战场,回来时手提二人,往掷,举起板砖,左拍右拍,上拍下拍,我拍一,我再拍一,我叫你们装**。我拍二,我再拍二…… 瞬间的目瞪口呆之后,观者大哗。“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厉害?” “呀,腿断了。” “呀,肋骨好像也断了,你听响声可有多脆,都赶上妙脆角了。” 倪歌咂巴咂巴嘴,悲哀地道:“老大,放手罢,头砸地里了!” 我一愣,回过神来,只见果篮子扶起了方天画鸡,被我痛扁的两个家伙的脑袋已经被开了瓢了,一地鲜血,我脸上身上溅的到处都是。我站起身子,一手仍举着血迹斑斑的板砖,一手随意抓住一个倚在赌场门口看热闹的家伙。冷声喝问:“那两个家伙是什么人?” 这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一双眼睛骨碌碌直转,倒也算见过几分场面,虽然看那两人眼见是不活了,自个儿亦是浑身发抖,却兀自陪笑道:“啊哟,我的这位爷,敢情您都把人拍成年画了,还不知道人家干嘛的呢?” “少他妈贫,快点说,要不然老子一砖拍死你,叫你跟那两个死鬼做一对半同命鸳鸯。” “啊?他们是男地。”这人大惊,“我也是男地。” “我草……”这孙子绝对是个二杆子,我还想再说,这人却又陪笑道:“我的爷,这二位大名鼎鼎,可着宝庆城没人不知道他们的,东城胡麻子手下的左膀右臂,有名的三只手,偷东西跟变戏法似地……” 便在这时,却听方天画鸡哼了几声,惊道:“方方,你怎么把人打死了?要吃官司的啊!”这么多观众,丫直接喊我方方,哥们儿要不是脸皮厚,估计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毕竟他是我老爹,没法子翻脸,瞧这厮全身伤痕累累,再不送去医治,只怕以后他再想这么喊却也喊不着了。 我也有点儿发呆,怎么这就拍死了?靠,看来得跑路了,我武功再强,可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牛逼到和整个国家机器相对抗。正好,本来就准备去京城呢,徜若不是过年,又怎么会在此耽搁上这么些日子?今个就今个了,既然已经玩出火,不妨再玩大发一些。方天画鸡在赌场里输了那么多银子,能捞回来多少就捞多少。 当下让倪歌扶了我老爹去瞧医生,吩咐果篮子回家收拾金金银细软,安慰家人莫要惊慌,备好马车以便上路,这丫头心细,又知根知底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我站在赌场门口,提气喝道:“今日之事,方某一人做事一人当,谁他妈敢打报警,呃,敢去报官,小爷就抄了他全家。嗯,胡麻子在哪儿?你领我去!还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一抖手中那瘦小汉子,这人向外一挣,但哪里挣得脱了,勉强笑道:“啊,方……方爷,宝庆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时半会到哪找胡麻子去,不过事情我倒是知晓一些,您家老爷子最近不是常来赌场么?结果就被他们两个盯上了,不过事有凑巧,今儿个您家老爷子手气背,输得就剩一两了,后来那俩人下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给他发现了,先是吵了两句嘴,还是您家老爷子先动的手,嘿嘿,不过给人整趴下了……” 两银子引发的惨案?至于吗这个?我扬手就是一个脑蹦儿,妈的,命都在老子手里攥着你还敢嘲笑我老爹?这汉子看上去挺伶俐,就是有点缺心眼儿。那胡麻子倒也不急着杀,先去赌场挣点银子当紧。钱是好东西啊!有钱的都是王八蛋,嗯,我们方家以前是帝国最大的王八蛋! 揪着那汉子进入赌场,里面好大一个厅堂,足足摆有数十张大大小小的方桌,骰子骨牌麻将杯盅应有尽有,外面都出了人命了,厅堂里却兀自有十多人吼着嗓子开赌。我踢翻一张桌子,探手拧下一条桌腿,砰砰啪啪一阵乱砸,然后大声喝道:“谁是这赌场的老板?” 刚喊了两声,便见厅堂北面一个厚厚的房帘掀开,走出四个人来。先前那人浓眉大眼,胡须髯张,下身穿一条青罗绸裤,上身却是脏了巴几的灰色棉袄,衣扣敞开,露出毛茸茸地胸膛。紧跟其后的是一个老头儿,手里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盖着一层红布,后面两人低着头,一时看不出什么模样。 这四人走到近前,最前面的那条大汉将手一摆,说道:“方少爷,在下便是这赌场的老板,携几位兄弟混口饭吃,令尊在我赌场里前后共计输了纹银一万三千七百四十四两整,现下分文不少奉上,希望和方少交个朋友。” 他身后的那名老者捧着托盘走上几步,恭声道:“方少爷,我等有眼无珠,不识令尊贵容,糊涂赢了他老人家一些银子,当真糊涂得紧。今儿个见方少出手教训胡麻子的手下,武功之高真是没的说,敝上敬佩方少身手,凑足纹银二万两,不成敬意,还望方少笑纳!” 笑纳,笑纳,自然笑纳。我心中大喜,做赌场的,果然都是精明过人,他怕我砸了他的店,便先拿银子封住我的手,呵呵,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子拖家带小的,马上就得离开这宝庆城,再这么跟人计较就没劲了。 那老者撤去红布,但见厚厚的一叠百两一张的宝通银票,笑道:“方少徜若还在宝庆,敝上已准备了一片宅子,虽然不大奢华,但时常打理,甚是干净。家具物件儿齐全,丫环老妈子亦是熟人熟手。若是方少另去他处,那在这宝庆城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尽管交待下来,我等必当倾力而为。”如果说先前送上二万两银子显得他待人接物八面玲珑,这一番话可就更显诚意了。哥们儿心中暗暗佩服,这一手玩的极是漂亮,哥们儿就算是个傻不愣登不知好歹的二杆子,可也不好意思再当场撕破脸皮了。 伸手取过那叠银票,往怀中一揣,轻声道:“多谢!”冲那名大汉道:“敢问这位爷尊姓大名?在下虽然年幼,却也和诸位一般,十分地爱交朋友。” 那大汉哈哈一笑,拱手道:“在下马化腾,当年也曾学过三招两式,承蒙江湖朋友看得起,匪号盘江龙,其实也就是这宝庆城里乡亲给面子,徜若行走江湖,那是万万不行的。” 马化腾?我大惊失色,丫怎么跑这儿做qq来了?抱起双拳,说道:“马爷,烦劳带个路,找找那位放高利贷的胡麻子胡大爷,在下做事,一向都喜欢斩草除根。对我有恩者,我加倍报之,于我有仇者,我加倍奉还之。且不知马爷愿不愿走这一趟?” 马化腾微微一怔,笑道:“方少快意恩仇,俺老马着实佩服。不过这一趟也不用走了,金总管,喊人把那姓胡的带上来。” 这人做事滴水不漏,真叫人没话可说。过不多时,两个黑衣年轻人推着一个用绳索捆着的中年汉子上前,这人身子壮硕,脸上长长一道刀疤,直从右眉切至左耳后,此时一脸狞笑,大声骂道:“姓马的,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忌惮人家武功了得,便拿我做替死鬼,***,要是我死不了,你全家老小就等着见阎王罢!” 马化腾脸含微笑,神色不变,拱手道:“初时方少在外面用砖拍死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时,这姓胡的想溜,给我的人绑住了,人已至此,还请方少发落!” 我错步上前,盯紧胡麻子的面孔,顿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本不欲杀君,奈何君以死相逼之!你惹我没关系,但别惹我的家人,否则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惨叫声起,哥们儿杀胡麻子整整用了一个时辰。马化腾早已令人关了赌场大门,金总管面有不忍,其他人则转过头去,不敢观看。唯有马化腾言笑吟吟,面不改色。及至一切搞定,已近中午,我用手帕一面抹拭身上血迹,一面冲马化腾冷冷地道:“老实说罢,徜若不是你见机快,行事颇对小爷胃口,今儿个你这赌场,连只鸡也甭活得了!”马化腾这才脸色稍变,不敢相答。 既然想让人敬你畏你,就得使雷霆手段,杀那胡麻子时,连哥们儿自己都觉得忒恶心,可是没法子,他把我老爹方天画鸡揍得演革命烈士都不用添加蕃茄酱,我怎么收拾他都不为过。或许,我的性子太偏激,但是没办法,狗改不了吃屎,我宁愿杀错一千,也不愿让自己将来后悔,所以索性不留让自己后悔的产生条件。 东城。 两辆马车停在城门口。果篮子几个和我的家人都在,方天画鸡由猪头摇身一变,变成木乃伊,一日三变,正躺在一辆马车上哼哼哈嘿……哼哼哈嘿,我只有半截棍……大娘和我娘在照顾他。姐姐和妹妹们另坐一辆马车,我和鲁路等人乘马。 倪歌神情紧张,一个劲儿地催着上路。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叱道:“出息!怎么,你还怕有官差追来么?” “这倒不是,”倪歌道,“我跟老王借了一个马鞭,我怕他追上来要。咱们做邻居这么久了,要是因为这个翻了脸,多不好意思呀!” “不就一马鞭么?呃,你说的是哪个马鞭?”我睁大眼睛。 倪歌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咱们马不够,我就找他借了个马鞭……” “马不够你借马鞭干什么?”我脑袋里开始搅拌浆糊。 “我忘了跟他说,还要借他一匹马。” …… 走走走,赶快走。? ------------ 第四十二章 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不得不说,哥们儿要跟人比玩心眼,确实比较差劲。我做事总是不顾前不顾后,徜若不是把那两个人拍死,自是能在宝庆城多住些日子,直到把雷小鱼泡上手。不过事情既然做了,也就用不着后悔,从东门前行十数里,猛然记起娇俏可爱的雷小鱼,心头突地一跳,老子这么朝思暮想的一朵鲜花就插不到牛粪上啦?哥们儿这一走,就没人再会阻挠雷小鱼和陈浮成亲,等我再从京城赶回来,这花早就让猪拱了。 途中果有官差追来,不过哥们儿稍一出手,登时吓得屁滚尿流,我就说嘛,不管是条子还是城管,他之所以敢玩天官赐福,百无禁忌,那是因为没碰到硬茬儿。待到天色擦黑,赶到十八里铺,这是个小小的镇子,甚至连客栈也无。鲁路和果篮子催马先行一步,寻了一个庭院,说好只住一宿,再取出一封银子答谢,那户人家当即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我点头答应,将鲁路拉到一旁,吩咐到照顾好我的家人。这厮果然是个好奇宝宝,当即问我要干嘛去?我犹豫半天,还是告诉他我准备破釜沉舟,连夜去把雷小鱼掳来,强逼她做我的压寨夫人,事出非常,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刚开始过日子可能没有感情,不过等生下娃儿来丫就应该认命了。不是说么?孩子是夫妻感情关系的催化剂。为了**,为了新中国,为了将来的幸福,为了计划生育,为了孩子他妈,老子拼了。没脸没皮,天下无敌,我要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努力再努力! 我问过鲁路,倪歌去琅环书院喊他时,武试正进行到射箭这个比赛环节。现下想想,射箭我不会,**……呃,我低头拉开裤子瞧瞧,**估摸着还得再等些时候。唉,不管了,先把雷小鱼弄到手再言其它,哥们儿只重结果,不讲过程。说什么过程比结果更重要的,全是些失败了的家伙。我的灵魂还没升华到眼睁睁地瞧着自己中意的女子下嫁他人那般纯净,更别说帮她钓凯子了。就我看来,那是二百五行径,乃小人所不为。我就是一混蛋,我相信自己能让雷小鱼过的平安喜乐,别的让它见鬼去罢! 催动座骑一路狂奔,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复又回到宝庆城。雷动身为宝庆知府,其家便在府衙后院,哥们儿悄身入内,查探半晌,却发现雷动全家及陈四武等人并未回府,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出来。随意转过几条街,走到太白酒楼下,心中一阵郁闷,忍不住提气吼了一嗓子:“雷知府,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忽听得“哧”的一声笑,但见酒楼门前一个矮小身影正冲我嘿嘿直乐,哥们儿心中也是一喜,真***巧,这不是上午在赌场门口被我随手拉住的那个家伙吗?我从黑暗里走出来,这厮一看清是我,脸色大变,小眼睛一骨碌,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板砖对准自己的脑袋,哆哆嗦嗦地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让你什么馅儿的?” 这话太有杀伤力了!我被“雷”的一动也不敢动,好半天才傻傻地问:“哎,我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胸脯一挺,大声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博字。” “啊,你儿子是不是叫做慕容复?”我奇道。 那汉子白眼一翻,阴阳怪气地道:“我至今仍未娶妻,何来子嗣?” “哦,”我松了一口气,复姓慕容有什么好骄傲地,老子当愤青那会儿还复姓sb呢!我们宿舍按照岁数排大小,从sb老大排到sb老幺,在学校里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人物,从来无人敢惹,连走路都是横着的,后来养成个毛病,走路有点儿顺拐。 那汉子见我神情不屑,提高声音道:“你知道什么?慕容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那可是首屈一指……” 我不容他再说,当即问道:“雷动雷大知府你识得么?” 慕容博扯着公鸭嗓神秘一笑,道:“自然识得,你找他做些什么?” 我哑然失笑,这厮居然管起我的事情来了。手掌一提,喝道:“你说是不说?” 慕容博登时软了,陪笑道:“说,说,怎么不说?”他朝上一指,低声道:“雷知府正在上面和琅环书院的几位老夫子喝酒呢,要不我去帮你喊他下来?老实跟你说,我这人最爱凑热闹,哪儿人多往哪儿去,人家拉屎我都想瞧瞧拉的是什么形状,嘛味儿……你今晚上是不是准备再玩一次大拍活人?” 我不理他,闯进太白酒楼,拉过一个店小二问过,得知雷知府在楼上包了“琴”、“松”两个雅间,一间是陈四武等人,另一间坐的却是雷府和陈家女眷。我径直冲上,在两个雅间门外停足稍听,然后轻轻推开“琴”字雅间,雷小鱼俏生生的小脸登时映入眼帘,雅间内围坐了七八名女子,我所识得的,却只陈蓉和雷小鱼二女。 旁人尚未开口相询,陈蓉面有诧色,惊叫:“是你!” 我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冲雷小鱼道:“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我就会死。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了,没有人如我一般这么爱你!”这流传已久的墙头诗,以前丁丁老爱听我说这个。 雷小鱼一怔,陈蓉却已低下头去,忸怩道:“你……这么多人……” “啊?”我傻了,这当儿要说目标不是她,那她一个女孩子家,该受多大打击啊,徜若传了出去,在这处处束缚的旧时代破社会,叫人家怎么活啊?我心中一狠,反正就反正了,老子又不要脸,就玩个一箭双雕罢!一夫多妻在这个时代很正常,女子们大多不会在乎,老子更不在乎,大不了找几本密宗《欢喜禅》练练,一咬牙,说道:“不是你自己,是你们两个!”这话说出来,情不自禁地有点儿脸红,脸是不想要,可是一时半会儿丢不掉不是,我还值着它多勾搭几个呢。 雷小鱼蹙眉,旁边一个中年女子怒道:“你是谁家小孩,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 我缓缓走过去,顺手将不沾边的人全给点了**,一成力都没使到,以后这可也是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了,不能太过得罪,顶多一支香功夫,**道为血气所冲,便能自行解开。伸出两手,陈蓉哆嗦道:“你要做什么?” 我看定雷小鱼,顿地道:“我要带你走,娶你为妻,日后无论疾病、贫苦、伤痛,都会和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雷小鱼大惊,张口呼救,我一看这哪成啊,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感动不了你!还是来硬的罢,都这个时辰了,湖南台又该演高丽棒子没营养的片子了。等赶回十八里铺,正好是爬到房顶上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好时候。 先点了她的**道,右臂一环,抱住她的纤细腰身。心中一荡,欢喜的几欲炸开来,亲爱的,我终又找到你了。这一刻,我是说这一刻,我他妈差点儿哭出来。 行了两步,想了一想,索性连陈蓉的**道也点了,将手抱起,出房而去。适值“松”字雅间房门轻开,一张肥胖胖的大脸露了出来,却是雷动雷大知府。他一眼看清情形,惊道:“你……” 我哈哈一笑,脚下不停,口中却笑道:“岳父大人,小婿一见令爱,便即无法割舍,心内千般纠缠,终究是抛舍不下。今日请去,自当刻意娇宠,这便告辞了!”大笑声中,闯进窗前,飞身跃下,来时骑的红马拴在太白酒楼对面的一棵树旁,哥们儿纵身跳上马背,弹指切断缰绳,呼喝数声,红马箭一般冲出,蹄声得得,扬长而去。这一番行事,虽为君子所不为,哥们儿心中却是大觉痛快淋漓。往日苦思,常觉生平有大憾事,生,则诸事多艰。死,则畏避懦弱,独行于红尘中,苦负吾身,百疮千孔,今日得了雷小鱼,万事圆满,夫复何求?? ------------ 第四十三章 再出发 马不停蹄的赶回十八里铺,果篮子还不曾睡,坐在房顶上等我。这丫头现今出落得水灵灵地,也就年纪小点儿,略显稚嫩,就如同一支悄立水畔的蓝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陈浮那小子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我还没长开呢,再等两年,一个鲜艳漂亮的英俊小伙不也热气腾腾地出炉了?正所谓天空一声霹雳响,老娘生下帅方方。更何况以我这般文才武功,别说打灯笼了,你就算不歇劲儿地发照明弹那也找不着啊! 人家都说,隔五岁便有代沟了,瞧瞧陈蓉多放得开,喜笑晏然,谈笑风生。你再瞧瞧雷小鱼,原本俏生生地一张小脸硬皱的跟方便面似地,我陪着笑逗她几句,丫挺的理都不理,我这边都贱得跟小沈阳有一拼了,丫那边硬要强扮孙红雷,你就不怕我把你手打断么? 我们坐在房后的平地上,眼前是张牙舞爪曲结扭张的树干,在黑夜之中便如随时要扑袭而来的妖兽。我解开了她们的**道,雷小鱼几次冷着脸要走,都被我笑嘻嘻地拉了回来。后来见她一再坚持,哥们儿索性皱了眉头,恶狠狠地告诉她,再不听话,我就要打pp。结果这小妞还真不在乎,直到我的巴掌击中她的臀部,丫才老老实实地在陈蓉身边坐下。她气的脸色发白,泪珠儿在眼眶里溜来溜去,终于还是扑簌簌掉下来。 陈蓉一边拔弄着放置在一旁的马灯,一面表示她的不满,她怪我不该欺负雷小鱼。我双手一摆,跟她说我也不想,谁叫她不听话来着?好汉不吃眼亏,我最喜欢玩**,她非要单吊二筒,我总不能自摸幺鸡啊!放着三个美女不用,让我自己吃自己?谈都不要谈。 陈蓉一头雾水,看得出来,这丫头不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我没心思跟她解释这个,一待天明,就要接着赶路,果篮子见我安然回来,芳心轻放,已然枕在我的肩头睡着了。这老绑着也不行,我得抓紧机会培养感情。 打个比方,雷小鱼出生时帝国圣元帝还没有继位,就好比上辈子的七零后,而哥们儿是八零后,小女子遇到真流氓,她自然不是对手。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哥们儿遇到九零后,那也得躲着走。不过等将来结了婚生了娃,自然有零零后替我报仇。 次日天明,阳光初升,只照得这些日子一直阴霾的天气凭空多了几分暖意。吃早饭的时候大伙儿见到两女,纷纷相询。我瞄了一眼雷小鱼,见她脸色苍白,对眼前的一切似若不见。心下叹了一声,冲陈蓉道:“这是我爹我娘,以后也是你爹你娘,打个招呼罢!”陈蓉脸色一红,低下头却不说话。 我娘大喜,连方天画鸡也咧着嘴笑,一瞬间扯动伤口,又不禁大声呼痛。大娘将我扯到一边,笑眯眯地道:“我家方方可真是好眼力,不过我瞧那个低个儿的姑娘,可……可不怎么欢喜啊!” “这很正常,”我故作镇定,“昨儿夜里她从宝庆城赶来和我私奔,非要先和我圆了房再说,我没答应她,她就不乐意了。” 大娘呵呵直笑:“臭小子净胡说,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可不能太委屈了她,什么私奔私奔的,回头咱们在京城置片大宅子,再请她爹娘前来,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也就是了。” “嗯”,我点头,从怀里取出那二万两银子给她,叫道:“大娘,孩儿现在能赚钱了,你就可着劲儿花,别舍不得。等到了京城……” 忽听得雷小鱼痛哭出声,泣道:“你……你快放我回去,我才不要跟你去什么京城呢!” 我见大娘眉头一蹙,便要开口询问,急忙跃到雷小鱼身边,低声道:“你若是再不乖乖的,我这就回到宝庆,将你全家……和那姓陈的小子杀了。” 雷小鱼浑身一颤,顿时止泪。我接道:“你瞧你表姐,我就不信她是真的欢喜我。你也知道,我敢在宝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就不在乎多杀几个,你跟我来,我给你瞧一样东西。” 雷小鱼咬着嘴唇,一动不动。我一面催促鲁路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一面让陈蓉将她拉出院子。院门前丢着一个石磙,是这户人家碾粮食所用,跟个洗衣机似地,估摸着至少也有几百斤重,我双手各执两面,轻轻一抱,然后掷向半空中,待其落下时接住。笑道:“别的话我就说了,我不过就是想娶你,你若是不答应,那你们雷府和陈家上上下下至少也有几十条人命罢,爱嫁不嫁,别想整妖蛾子,上天入地,诸路神魔,我是非你不娶。你自己个儿好好想想罢!只要你答应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胡萝卜加大棒一直都是劝人低 头的最佳武器,哥们儿作为一个下流胚子,更是运用自如。 “我想走。” “呃……那不行。要不等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之后,随你爱去哪儿都行。” 雷小鱼又哭起来:“你……你无耻!你为什么非要娶我,我招你惹你了?” 我心中一痛,缓缓道:“因为你像一个人。”手臂一挺,石磙横里飞出,轰隆隆砸断一株碗口粗细的大树,远远的跌到路沟里。 陈蓉“哼”了一声,清声道:“你武功再厉害又怎么样?你索性把我和小鱼杀了罢,她愿意嫁你就嫁,不愿意你干吗逼她?” 我用力甩甩头,笑道:“那你愿意嫁我么?” “不愿意,”陈蓉薄怒,冷声道:“我想拜你为师,让你教我武艺。不……不过,你这小家伙无法无天的,行事太过无理,你就不能改改么?” 拜我为师?俗话说,要想会,先跟老师睡。我龌龊地想,这厮想的可真美!人家还是处男呢!嗯,陈蓉腰细肩挺,依我上辈子遍阅花丛的经验,应该也是处子无疑。由此到京城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教她武功也行,不但可以消磨时间,而且还有机会勾搭雷小鱼。 我的先天功并未传授给鲁路等人,不是藏私,而是因为我特殊的经历,方才偶然习练大成。我教他们的,是武当的内家拳、纯阳无极功、以及内力练气之法,果篮子是女孩子,修习纯阳无极功不合适,我怕日后她的胡子会长的比我的还长,因此教了她一套七十二路“绕指柔剑”。几人当中,便数倪歌和果篮子武功最好,鲁路有些笨,不过内家功夫倒是根基最为深厚,完颜成对武功不大感兴趣,因此学的一塌糊涂。这当儿徜若单打独斗,我琢磨着就算是见惯了血腥厮杀的陈大元帅陈四武之女陈蓉亦未必会是果篮子的对手。果篮子所缺的,正是磨练和阅历。再瞧她二人的性子,一动一静,陈蓉大气,果篮子沉着,日后老子身边有这么两个红颜老婆,小日子过不红火都不行啦! 坐车的坐车,乘马的乘马,风和日丽,大军开拔,我双手一环,做了个怀抱吉它的姿势,朗声唱道: 再出发再出发吧 帮我擦汗挥着花 不管风雨这呢大 为得将来马得走 要出发要出发啦 帮我鞋子擦亮它 那无实力脉臭弹 有影卡来这呛声 再出发再出发啦 雷小鱼与陈蓉共乘一骑,黯然低头,珠泪泫然。陈蓉却仿似已忘记了适才的不愉快,奇道:“哎,方小刀,你唱的这是什么戏文,倒挺好听的!” “你想听么?”我问。 陈蓉点头。 “那就好,以后我天天为你唱两嗓子,一直唱到八十岁。”我泪都快掉下来了,不容易啊,活了两辈子,终于有人夸我唱歌好听了。 “要是换个人唱,那就更好了。”陈蓉拍手道。 ……我的头低到两腿之间,伸出食指开始在马背上划圈儿。? ------------ 第四十四章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一连几天,雷小鱼都是愁眉不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我终于体会到周幽王为了褒姒烽火戏诸候一笑失天下的心情了,不爱江山爱美人,老周也算是个千年不一出的狂徒。哥们儿没有天下可失,只好眼睁睁地瞧着雷小鱼暗自垂泪。 寻常内功练习,除去吃饭休息等生活琐事,修习的时候根本不多,更何况诸事纷扰,极易走火入魔。而我的先天功则不然,无时无刻不在自行流动,丹生蓝莲,每日里都觉得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气。 陈蓉年纪比雷小鱼大得一岁,又随着陈四武在边关长大,见识颇广,亦有许多处事应变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欢喜我,反正每天倒乐呵呵地,拉马与我行在一起,要么缠着我传她三招两式,要么就拉着我唱k。哥们儿上辈子唱歌被人嘲笑惯了,可惜没遇上高晓松,否则我也去参加超女快男了,要知道,人家的绵羊颤音都能让他大赞特赞,更别说老子的老牛颤音了。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陈蓉对我的嗓音也是倍加容忍,只不过她喜欢听这种“新戏曲”的调调儿。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我看以后做个专业音乐人倒也不错,咱唱歌不行,不会教几个徒弟么?穿越一次,不能给这个时代留下一片空白,好歹也培养几个水陆两栖的大明星出来不是? 望山跑死马,不是跑马。过得小半个时辰,但见山道上两骑并行疾奔而至,却是两个一身劲装打扮的青年,身背长剑,头戴回龙巾,马健人壮,瞧上去甚是英姿飒爽。两骑奔至近前,齐齐勒马靠在路边,这山道并不甚宽,两人是想待我们过去之后再行催马前行。 陈蓉本来正和我低声说话,此时突然将脸一扭,我正觉奇怪,却听雷小鱼喜叫:“张大哥,王大哥,你们好!” 那两人愕然相望,左边那名黑脸青年,一副墩厚模样,朝雷小鱼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是雷小姐,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陈师兄呢?哦,陈小姐也在啊!你哥哥好么?”他虽只能看到陈蓉的侧脸,但想来先前和她们见过,是以识得。 陈蓉这才回过脸来,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张王二位师兄,我哥哥一切都好,二位师兄可是寻他的么?” 那黑脸青年点了点头,接道:“是啊,听闻最近江湖上传有《大梦天书》出世一事,恩师他老人家放心不下,生恐为小人所夺,是以遣我兄弟二人会和陈师兄先行赶在前面探路,我等学艺多年,亦需一番试练。” 只听得这两句话,便知其师定有觊觎《大梦天书》之心,当下不动声色,冷冷地道:“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话总是不错的。” 那黑脸青年神色一凛,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是?” 陈蓉嫣然一笑,道:“他叫做方小刀,是我亲手选的夫婿,二位师兄瞧着如何?” 那两名青年瞠目结舌,陈蓉笑道:“我二哥现下在宝庆府,二位师兄这便可前去寻他,我们还要赶路,他日相聚,再行闲聊。” 此时前面两辆马车早已过去,果篮子正自向我招手,示 意我们跟上。雷小鱼抢道:“二位师兄救……”陈蓉急忙提高声音道:“告辞了,咱们翻过了这座山,还得在天黑之间寻个落脚之处呢。”我冷冷一笑,明知雷小鱼定然是想求人援手,陈蓉却晓得我的凶狠,因此诸事更不说穿。那黑脸青年一愣,尚未回过神来,另一人却笑嘻嘻地道:“小嫂子,救你什么啊?前年咱们同游京城,你可让陈师兄狠狠骂了我一顿呢!” 陈蓉轻拉我手,低声道:“咱们走罢!” 雷小鱼眼泪流下,将手朝我一指,叫道:“这小贼……” 陈蓉再次打断她的说话,厉声道:“小鱼!” 雷小鱼咬了咬牙,冲着陈蓉怒目而视,恨声道:“你愿意嫁他就嫁他好了,我可没拦着你什么,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儿,我可想要回宝庆来着。” 那黑脸青年又望了我一眼,不解道:“雷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见载着我家人的两辆马车已然行了好远,当下仍是不动声色,任由雷小鱼诉苦。却听她恨恨地道:“这小贼卑鄙下流,将我从宝庆府抢来,逼我……下嫁于他,还望两位师兄施手相助。” 右边那名青年赫然变色,厉声叱道:“小王八蛋,你是什么人,竟要我小嫂子嫁给你,想死啊你?” 陈蓉心知要糟,禁不住一声怅叹。我微微一笑,既然雷小鱼骂我卑鄙下流,那老子就做个更下流的行动来表示我的诚意罢。左手半抱,右手五指张开,在**轻轻拔了又拔,轻声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地歌谣……” 我心情很不好。 我记得以前心情不好时,我都喜欢跑到超市里偷偷捏碎几包方便面,妙脆角,可比克……,可比克还要用针先扎一下,那种破碎的声音简直令人心醉,并为之深深沉迷。可是,现在我找不到方便面可以捏了。 雷小鱼着实是胸大无脑,这个我认真观察过,她的胸脯至少比陈蓉的大了一圈儿,并且应该还是那种半圆球水滴状。我看定陈蓉,顿地道:“让他们滚!”? ------------ 第四十五章 当眼睛遇上眼睛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但同时也是儿子们的,以后更是孙子们的。虽然抽人的时候挺有快感,但我还是觉着武力不能解决一切,这一点在很早很早以前,我被人满大街追着打的时候就明白了。当时我才二年级,追着我打的那小子由于跑的没我快,不小心踩到个香蕉皮,然后一溜烟儿就摔出去了,速度比人家玩滑板的还快。后来我给另几个家伙逮到,先是被狠狠揍了一顿,然后被逼着和他们一起去医院缝针,我找到机会打电话告诉我做医生的老妈,让她老人家亲自为那个倒霉的家伙包扎,你想想,她护犊子护的我都觉得过份,硬生生在那小子腿上又种了两小块指甲大小的碎玻璃渣子,虽然后来没有发芽,不过也够他喝一壶的。 眼下不同往日,哥们儿武功通天,昔日的不胜风霜已然变幻为手持板砖威风凛凛的白袍小将,但心底里还是极为烦恶各种形式和人数的现场pk。当然,功夫电影除外。其实杀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挺难,眼看着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眨眼间变成一滩碎肉,那情景,心理素质稍低些的一时半会还真是无法承受。君不见当兵出身的许三多杀人之后都躲起来哭的跟娘们似地? 黑脸青年脸色一沉,另一人却已破口大骂,探出手来便要揪我的衣领。我左手拉着红马缰绳,右手反掌抽出,这人登时给我击得身子飞起,“啪”地撞上山壁,额头、手臂数处创伤,鲜血汩汩流出。一声未吭,便告昏厥。 黑脸青年大惊失色,急忙扑上,怒道:“一言不合,阁下何以施如此狠手?” 陈蓉飞快地捉了我手,央求道:“小刀,咱们走罢!” 我不说话,眼睛却盯着雷小鱼。陈蓉多聪明一女孩子呀,凑到雷小鱼身边,压低声音道:“徜若你不想两位师兄毙命于斯,就莫要再多事了!”雷小鱼一愣,复又流下泪来。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厌烦,丫不过就是长的和丁丁相像罢了,当眼睛遇上眼睛,瞬间定格为永恒!若非和丁丁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彼此心意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不忍不愿不能舍弃,就丫这样爱哭鼻子地女生,我早就大耳括子抽过去了。 有不少爱装b的伪君子整天都说什么不打女人之类的话,其实s13都比他们清楚,女人若是狠毒起来,一般男人还真不是个个儿。譬如西施、褒姒之类,能把人家好好一个大国都给祸害了。再如刘邦他老婆吕后,生的那叫一个美,端的是不世出的绝代佳人,可是吃起醋来,能把与之争宠的另一个妃子四肢削去,然后活生生地养在瓮中,就跟养鱼似地,一般人能下得了这狠手么? 再说现代社会讲究一个男女平等,可是怕老婆的男人着实不知凡几,依着我说,甭管***是谁,你惹我,我就抽你,就算斗不过你也要惹丫挺的一身腥。想当年我刚学开车时,有一宝马瞎着眼硬要和我朋友的五菱撞,结果我还没说嘛呢,我朋友兴冲冲地迎上去了。后来我一问他,这孙子很不地道地说:“就我这五菱,就算撞得只剩下一个方向盘,老子也能在一个小时给配齐了。丫那宝马,我蹭破他俩大灯,丫就蹲地划圈儿去罢!” 正僵持间,鲁路拍马返回,远远叫道:“老大,老爷子喊你有事儿。” “有人找碴不让走。”我委屈地喊。 “杀了不就结了?”鲁路拔马回转,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赶来帮我的意思。 “没义气啊没义气!”我瞄了陈蓉一眼,冷冷说道:“速度!”催马欲行,那黑脸青年却纵身一跃,挡在马前,厉声喝道:“且慢,你打伤了我师弟,便能这么走了么?” “你待如何?”我淡淡问道。 黑脸青年顿时语塞,只道:“你打伤了我师弟,这事儿可不能就此算完。” 陈蓉抢上前去,将他拉至一边,微笑道:“王师兄,此事容我日后再行与你细说。张师兄也不知伤势如何,眼下须得找郎中先生为他瞧病,此地离宝庆并不大远,一待见了我二哥,他自会跟你说清来胧去脉,小妹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黑脸青年怒道:“这怎么行?适才雷小姐说她是被这人逼迫而来,如今又将我师弟打成这般模样,徜若日后恩师他老人家问起来,我可如何交待?” 雷小鱼擦干眼泪,怯生生地道:“王师兄,方才小妹只是……只是开了个玩笑,却不想连累张师兄如此,实……实在是……唉,还请王师兄莫要怪罪!” 那黑脸青年给她二人一说,大是不解。搔了搔头发,冲我怒目而视,喝道:“可这小鬼……” 陈蓉大声道:“救人当紧,来日方长,龙虎山张天师举世闻名,道术无边,有他老人家做主,还怕找不回今日的场子么?”她这话意思便是说这姓张的不是我的对手,再行纠缠也不过是自讨苦吃。我不耐烦再与他多说,纵马一让,挥鞭前行。 赶上两辆马车,方天画鸡正斜倚在木枕上和大娘叙话。见我钻进车内,方天画鸡微微一笑,道:“还是你跟他说罢!” 大娘点了点头,柔声问道:“孩儿,我瞧那两位姑娘似乎并不愿与你成亲,你又何必强逼人家?我方家虽然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娶不成亲,强扭的瓜不甜,你若是一心一意如此,不免为人所唾骂。” 我连连点头称是,朗声道:“这两位姑娘确是一门心思想要嫁我的,其实我也挺泛愁地,我已经很注意隐藏我的吸引力了,可是没办法,孩儿的魅力实在是让她们无法抵挡。至于她们愿不愿嫁,等下我让她们过来,大娘一问便知。”我还就不信了,下马威耍了一次又一次,她们还能拒不低头?逆流的鱼,是天生的命运,**抚笙的路,她们注定是要走的。 过了一会儿,陈蓉果然和雷小鱼并骑而来,我就说嘛,就算给她们机会,丫也未必敢走。要知道,哥们儿对于要胁别人还是比较拿手地,哪疼我掐哪儿,手段是不要脸了点儿,可是为什么看到雷小鱼哭的如梨花带雨,心里还是禁不住酸酸的痛?或许,许多人一旦有了方寸之间指点江山的能力,都会变得不可一世行为偏激,这就像老婆不在家时,男人都会特别的放肆,而我,是其中的楷模。? ------------ 第四十六章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如果说我以前是小痞子小流氓,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土匪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两者之间不同的是,一遇到事儿,小流氓叫的再欢,心底里还是有些发怯的。土匪就不同了,心理素质比较高,不但敢下狠手而且砍完人都不带肾虚的。 此后几天,雷小鱼总是拉着一张脸,跟谁都不对付。当然,她表姐陈蓉除外,或许是她已然明白陈蓉的良苦用心暂时妥协,知道反抗是木有用滴,于是索性对我不理不视,哥们儿的一张热脸贴了一次又一次的凉**,脑袋都给冻成冰棍了丫的还是视若未见,不由得让人伤心欲绝。 不一日,到了凤河岸边。两辆马车让果篮子随意处理了,没法过河不是?马儿也卖了,包了一条大船,顺河而下,到了兴龙府再行上岸,离帝都也就不远了。帝国境内有两条大河,一为龙江,一为凤河,喻意龙凤呈祥,但自圣元帝即位以来,两河便数次泛滥成灾,殃及两岸灾民无数,由此可见,客观世界的发展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人类沿着岁月流淌的痕迹前行,这本身就是一个扬弃的过程,掩耳盗铃骗的只能是自己。徜若取个好名字便能改变命运,那我琢磨着我首先得把自个儿的名字改成方皇上才行。嗯,改成方小宝也不错。至于鲁路,这小子最近对打牌掷骰愈来愈有兴趣,常常一个人躲起来练习出千手法,连武功都不好好练了。如果可能,这厮定然会将自己的名字改成鲁八万或者鲁七条之类。 船到泊州府停下,岸边是一个繁华大城,凤河自城中蜿蜒而过,但见城内房舍俨然,行人摩肩接踵,极是热闹。不少房屋门前都挂着五光十色的花灯。方天画鸡身上的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不愿再老闷在船上。 今儿个正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自古便有观灯习俗,人们在这一天放焰火,猜灯谜,吃元宝。迎紫姑、扮枣泥……元宝又称为元宵,讨的是个好彩头,紫姑也叫戚姑,北方多称厕姑、坑三姑。古代民间习俗正月十五要迎厕神紫姑而祭,占卜蚕桑,并占众事。传说紫姑本为人家小妾,为大妇所妒,正月十五被害死厕间,成为厕神,所以民间多以女子做成紫姑之形,与夜间在厕所间猪栏迎而祀之。此俗流行于南北各地,早在春秋时期就见于记载。 大娘、我娘和六姨也想觑此机会去城内法华寺上香。眼看天色尚早,鲁路和倪歌耸着我进城玩耍,陈蓉和雷小鱼互看一眼,果篮子将我拉到一旁,悄声告诉我两女也想去买些衣物,哥们儿一拍脑门儿,倒是我疏忽了。那日匆忙之间将她们从宝庆掳来,都忘记这些日常琐事了。人都说,细心入微,这一点是最能打动女孩子,失算了啊!当下留了两个老妈子在船上相候,取出银票挨个儿发了一轮,众人便闹哄哄的去了。 泊州府谓之水乡,城内清水小溪、酥雨池塘比比皆是。法华寺位于城西,众人行了一阵儿,我只急出一阵汗来,姐姐和妹妹还好,鲁路等人却是上蹦下跳,见嘛买嘛,前面都走老远了,后面还有人趴在卖彩灯、糖果的小贩摊子上连抓带拿。我终于体会到当年念小学时老师带领我们去游乐场玩那时候的心情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老爸没少跟我说,你要是能考到前十名我就带你去玩儿,后来他又自己又放宽条件,改为前五十名。结果从小到大,这厮一次也没带我去玩过。后来我仔细想想,他这条件要是倒着排就好了,我最好的成绩也是倒数第十呢!要不是有个比我还贪玩的胖子垫底,那倒数第一绝对跑不了我的手掌心。 找人一打听,此处离法华寺还有十多里远呢,街道上本来人就多,我们这一大家子挤在一起,更是乱的如同菜市场一般。大娘善解人意地道:“你们自个儿去玩罢,天黑前回去就成,且莫只顾着玩迷了路。” 这话一说,鲁路等人登时欢呼雀跃,便连我的姐姐妹妹们也不大乐意跟大娘一块儿去上香了。刨去在宁古塔出阁的两个姐姐,最大的也不过才十七岁,贪玩着呢,没人听说么,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happy! 陈蓉和雷小鱼一上岸便携手离开,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未来老公放在眼里。我让果篮子和鲁路照顾好姐姐妹妹,这才随着大娘前去法华寺。果篮子心细,有她在,一切皆安,哥们儿放心地很。她武功不错,人也机灵,看来一开始就将她当成双儿培养绝对证明我有先见之明。 我之所以跟着大娘,一来是方天画鸡身子刚好,二来好几万两银子都在大娘身上揣着呢,让人偷走倒也不怕,就怕万一给伤着那就不好了。虽然说盗亦有道,但具备职业素养的小偷毕竟太少,最怕遇到的就是那些打劫的,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法华寺又名青莲寺,座落于泊州府兴龙山山脚,背依凤河河畔,传说山中有王气。秦朝末年,秦始皇不知打哪儿听说“青莲白衣王天子”一说,下令将兴龙山颈脉斩断,硬是从中连通凤河,断其王气。后来秦灭一百余年,兴龙山东麓冒出了一个布衣天子,姓陈名统汉,因天灾造反,此后转战数十年,竟然给他得了天下,谋取了项氏江山。定国号为永定。陈统汉爱穿白衣,戴青色蟠龙巾,正好印证了“青莲白衣王天子”一说。 永定朝五年,佛教自西方传至中华,厮后永定帝陈统汉着人在兴龙山建法华寺,大僧慧迹居于此,每日念诵《法华经》,前后四十余年不停。后来慧迹圆寂,其弟子将其灵骨舍利藏于宝龛,归葬于他诵经这地,上覆青石板。不想过了数年,突然从青石板下生出一朵青色莲花,世人皆敬为灵异,是以又称青莲寺。 法华寺坐北朝南,山门居中,左右旁门各一,进山门有旗杆二,钟鼓楼各一,甬道正对天王殿,穿神王殿直通大雄宝殿,大殿月台前有穹碑二,东西两侧为伽蓝殿和祖师殿,大雄宝殿后为毗卢殿,带抱厦,西配殿为法云堂,再后为大悲坛,最北为藏经阁,阁西为影壁。 寺前小摊甚多,玩杂耍的,变戏法的、甚至卖大力丸的也自不少。哥们儿知道这些大力丸大多都具**功效,是以买了大包,等到了京城,娶了陈蓉和雷小鱼,这东西必不可少,唉,哥们儿的兄弟尚未长成,也不知道拔苗助长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佳人难求,情意未属,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许多了。 众人在大雄宝殿上香,大娘取了二百两银票布施,我虽不是**员,可也不信这个。求佛不如求己,徜若说佛能僻佑,我只跪在这儿烧香,估计用不了几天就饿得奄奄一息了。哥们儿性情偏激,借用小马哥一句话,如果这世间有佛,那么,我就是佛。至少,我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从古至今,能随心所欲把控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人?陶渊明牛比吧,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结果丫是饿死地。 既入宝寺,那每一座神像前均须上香。我凑到一个变戏法的前面消磨时间,众人则去别处上香。法华寺虽大,但出了什么事,哥们儿还是能在片刻之间赶到的,可比多了。 戏法源自于古代的“五鬼搬运”之术,登不上大雅之堂,只能聊为一笑而已。但就我看来,却比那刘谦玩的漂亮多了。你就看看这几手“仙人摘豆”、“妙偷蟠桃”、“观音坐莲”……呃,观音坐莲是另一种戏法,该怎么说来着?反正玩的就是好! 变戏法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头发花白,满面苦容。他玩过几手,捧着一个小小的铜盆说道:“小老公初到贵宝地,吃住都还没有着落,耍几招小把戏逗各位爷一乐呵,烦请施舍几文银钱,也不至我爷儿俩饿着冻着……” 我搭眼一瞧,但见场内一个小姑娘正立起一道细长竹竿,不过比手指粗了一点儿。小姑娘肤色较黑,一张瓜子脸儿,身材高挑,应该比果篮子小一点儿。待到那老头儿走到我跟前,哥们儿直接扔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过去,那老头儿一怔,茫然道:“这位小少爷,这可有点重了,您要是瞧着好,随便打发个一两二两的,小老儿就不胜感激了。” 我瞧旁观众人尽皆咋舌,不由得心下一乐,难怪人家都爱装b呢,多过瘾啊这个?当下微微一笑,道:“怎么着?嫌少?” 那老头急忙摆手,连道:“不是,不是……你家大人呢?” 句老实话,我真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哥们儿像流氓吗?别冲我回答根本就是,不爱听这个。这种古彩戏法,在后世大多都已失传了,这种文化遗产得加以保护啊!老祖宗那么多好东西,能尽一份力就不能让它丢了。 我装b到底,索性从怀中取出一大叠银票出来,往拍,大模大样地道:“只要你演得好,露一手我给你一张。” 那老头大喜,一激动丢掉铜盆,抓着我的两手就开始挠啊挠地,哥们儿将手一甩,不惯丫这毛病,这人怎么这样,你激动挠自个儿的手啊!这时围观众人眼露狂热,齐声惊呼,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挤过来,往我面前儿一蹲,哆嗦道:“小少爷,您去我那边瞧瞧成不成?玩一手给一半儿就成!”敢情拿我当冤大头了,黄小龟说:“星哥,我是笨,可是我不傻啊!” “别烦,等我先看完这个再说。”我一瞪他,那汉子登时不敢再言语,就那么着我往身边一蹲,看上去跟个遮阳伞似地,这要出去钓鱼,下多大的雨,我也不怕不怕啦。 便在此时,一张大手在人群后面穿出,在伸一抓,勾住几张银票便要缩回。我嘿嘿一乐,还真有混水摸鱼的啊!左手搭上那人手腕,稍一使力,一个身子在空中打个转儿,“嘭”地砸在我前面的空地上。 那老头儿递过一个马扎让我坐,我摆手拒绝,将那汉子拉到身边,捉住他四肢往中间一叠,再翻过来,一个现成的肉垫子就做成了,不容易啊,顶了这么多年帖子,终于也轮到哥们儿做一回沙发了。? ------------ 第四十七章 鹅幻法眼 要说老祖宗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只见那老头子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两手一搓,把住竹竿,跟着身子弓起,四肢连动。片刻之间,便已爬到了那竹竿的顶端。以他这般年纪,身手之敏捷,端的是匪夷所思。 我心中一凛,大春子?急忙回目四顾,不知道曾哥来了没?丫挺的要一出现,又没春哥镇场子,这得有多少信徒啊? 大春子将手一指,清声喝道:“咄!”但见那道瓜秧一下子蹿出数尺来长,大春子手指挥动,瓜秧犹如活物,顺着竹竿蹭蹭上爬,围观众人尽皆屏住呼吸,不敢或动。 过不多时,那道绿色瓜秧愈长愈高,堪堪绕到竹竿顶端,更是丝毫不停。那老者一声咳嗽,双臂一振,身子腾空而起。大春子高声喝道:“起!”此时正值那老者身子斜落,只见那道瓜秧向上急蹿,正好托在那老者脚底。此后长势加快,越升越高,那老者双手负后,身子挺立,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再过得一会儿,那老者已不可见,独有一根竹竿,一条青藤。一少女而已矣。 哥们儿曾有一段儿时间对所谓的魔术极为痴迷,此乃泡妞一良法,怎可不学?不过魔术一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依仗手法、技巧、以及眼睛所观察不到的角度。人的眼睛看东西时,会有0.2秒的缓冲,高明的魔术师常常就靠这一丁点时间出奇制胜,达到魔术效果。我有一哥们曾跟我说过魔术的原理,当时丫一本正经地拿着一个透明水杯,故作惊讶,说:“咦?这杯子怎么没有底儿啊?”然后把杯子翻过来,奇道:“哦,连口也没有!”眼前所见,早已超出常人的思索范围,这才是一等一的近景魔术,刘谦跟人相比,也就是个屁! 围观众人只看得眼也不眨,现场鸦雀无声,哪里有人拍手叫好了?忽听得半空中有人清清朗朗地说道:“大春子,接好了,先给那位小少爷尝尝新鲜!”话声未落,一物直直落下。大春子应了一声,上前接住,双手捧好朝我走了过来。 眼前所见,赫然是一个圆圆的西瓜,也不甚大,但瓜藤俨然,便似刚刚摘下的一般。大春子轻轻一笑,道:“小少爷,您请尝尝!”我也不跟她客气,竖掌如刀,切成两半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张嘴啃了一口,但觉入口冰凉甘甜,甜美多汁。这时节天气甚冷,便是后世温室中培育出来的,也不大有正宗的西瓜味儿,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变的?当真令人拍案叫绝。 两半儿瓜尚未吃完,只见那道绿色瓜秧陡地一动,竟然从眼前就此消失不见。哥们儿瞠目结舌,忍不住道:“我靠,这也太快了,瓜秧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大春子抿嘴一笑,伸手朝指,我这才看清,原来是掉下来了。脑中“嗡”地一响,心念转动,急忙抬头上瞧,但见那老者笑呵呵地勾在竹竿顶部,正自缓缓下滑。他下地站稳,冲我拱手道:“小少爷看这个戏法尚可观乎?” 围观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齐齐拍手称赞,喝采声直如震天价地响起来。“可观,太可观了!”我一拍大腿,**下面的活人沙发立马惨叫,呃,我拍的是他的大腿。“老丈,你这招怎么玩儿的?” 那老头微微摇头,轻笑不语,我随手抓过几张银票拍到大春子手里,说道:“我知道你们玩魔术的规矩,不就不给钱不教么?这些你瞧够不够,要不然都给你!”我手里现下足有近三千两银票,哥们儿上辈子虽然是个钱串子,但这辈子挣钱太容易,因此也不怎么在乎了。眼见那老头子仍是摇头,接道:“就算你不想教,那告诉我怎么玩的总成罢?” 那老者拱手笑道:“小老儿看得出来,小少爷是真心喜欢这个。不过这是祖传手艺,小老儿着实不敢外传,还请小少爷见谅!” 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一条观念不想通,老祖宗的好东西终究无法尽传于后世啊!这老头太自私了,想当年我那个会魔术的哥们,为了传授我房中术,连他女朋友都贡献出来让我作试验了,说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不过那时候哥们儿还要脸,没敢穿这件衣服,后来知道丫喜欢玩**,我就跟他断交了。 大春子捏着银票,喜笑颜开,悄声道:“小少爷,你人很好!” 我一怔,我给她钱,她怎么还骂我呢?正想翻脸,却听大春子接 道:“这戏法是我爷爷从一部来的,这书存世好多本呢,小少爷若是想学,不妨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什么书?” “《鹅幻法眼》”。大春子说完盈盈一笑,急步走开,将银票交给那老头子,清声道:“天色已晚,多谢大伙儿捧场,明儿个还有呢!”我这几百两银子一给,那老头也不端着小铜盆再去讨钱了,咳嗽两声,说道:“山不转水转,小老汉明儿个仍旧在此摆摊,小少爷若有兴趣,明日再来如何?老汉今晚上回去琢磨琢磨,明日教给小少爷几手小把戏。” 西山红日摇摇欲坠,寻到方天画鸡和大娘等人,他们尚未上完香。刚走过一间偏殿,侧目一瞧,但见一个人贼眉鼠眼地露出头来。我皱起眉头,跃上前去。这人也不逃跑,只冲着我一个劲儿地陪笑。觑其面目,不是先前在宝庆所见的慕容博更有何人? “那都有你,那都有你!”我一指头戳到他脑袋上,“说罢,你到底是谁,干吗要跟踪我?” 慕容博正色道:“其实我也是刚到泊州府,这不是听说法华寺香火鼎盛,才来烧柱香,祈求佛主保佑我找个好媳妇儿的嘛!” “小……老鬼,你不老实啊!”我一叹,“你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用合理的说辞摆事实、讲道理,抗拒从宽,回家过年,坦白从严,牢底坐……呃,你要坚持不说,老虎凳辣椒水我就给你整上了。” 慕容博嘴巴一裂,苦笑道:“啊哟我的小爷,您老人家杀人如麻煞气冲天,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跟你添堵啊,真是巧合!”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武功呐!”我用内力一试,登时便探查出他的内息来。虽然并不如何澎湃醇正,但倒也别具一格。我内力只略略一渡其体,便给一道滑不溜秋的内息托了出来。其情形便是遇上了练“沾衣十八跌”之类功夫的内家高手。 “你走罢!”我将他甩到一边,然后大步跟上方天画鸡。老爹笑道:“你猜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会赶他走。”我轻声答道。 “那你猜他会怎么说?” “嗯,他会说,我不走。” “再然后呢?” “我就会让他滚!” “那你猜他又会怎么说?” 我想了想,说道:“他会说,我不滚。”我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天画鸡悠悠答道:“知子莫若父,他在你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似地,我就猜你肯定还有后手惩治他,对罢?” “太对了!”我一叹气,“你跟我真像,一样子聪明!” “嗯?”方天画鸡不乐意了,眼睛一瞪,我赶紧说道:“我跟你真像,一样子聪明!” 慕容博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拉了两下衣服,便要离开。我自顾自地道:“赶明儿得了空,且去那慕容世家瞧瞧,老子最烦有人比我名气大。” 慕容博“嗖”地一下蹿了回来,苦笑道:“你猜出我的来历了?” “咦!你怎么还没走?走走走,赶快走……” “我不走。” “那你给我滚……” “我不滚。” 说点别的,中国古代戏法的宗师都说是吕洞宾,其实早在他之前的原始时代,人们祭神执牛尾以歌舞。那时巫术盛行,巫术中就含有幻术。黄帝与炎帝作战,“帅熊、罴、狼、豹、貙、虎为前驱”,即人装扮成图腾神的模样去参战。古时流传的蚩尤戏,就是带着兽面以角互抵,这是魔术的萌芽。 《拾遗记》载:周成王时,就有人能吞云喷火,变龙虎狮象之形,这是典型的魔术。到汉代,武帝元封三年,演百戏,罗马帝国艺人表演“吞刀”、“吐火”,国内艺人表演“鱼龙曼延”、“东海黄公”,画地成川、聚石为山、兴云喷雾,中国的魔术正式成形。三国魏晋南北朝时,魔术有了巨大发展,出现了“隐身术”、“断舌复联”。特别是隐身术,估摸刘谦那厮就变不出来。 《鹅幻汇编》中言道,戏术皆手法捷耳,然亦有搬运术。曾见一术士置酒杯于案,旁观者十数人,其举掌拍之,杯陷入案中,口与案齐。然觑案下,不见杯底。少选取出,案如故。此或障眼法也。又举鱼脍一巨碗,抛掷空中不见。令其取回,则曰:“不能矣,在书室画厨夹屉中,公等自取耳。”后拿钥匙开视,果在夹屉里。 而先前曾开夹屉视之,未曾有也。 中国第一本关于魔术的专著,是明代的《神仙戏术》,记载古代幻术二十多种,可惜此书已失传。真正集中国幻术大成者,是清末唐再丰所著的《鹅幻汇编》,其人别号桃花仙馆主.自幼“素好杂技,于戏法犹属倾心”。他物色秘诀,遍访名师,致力于收集魔术方法达三十年之久,编成《鹅幻汇编。他在书中的序言中说:“戏法,小技也,然欲穷其奥妙,得其精微,若无师傅传授,徒费苦思耳。夫三教九流皆有传本,独此一端,历来向无成书,即偶有附载数事者,要皆舛错为讹,转辗相受,以赝为真……” 《鹅幻汇编共分为十二卷,分别为第一至三卷“彩法门”,第四至五卷“药法门”,第六卷“机械门”,第七卷“搬运门”,第八至九卷“玩器门”,第十卷“符法门”,第十一卷“圆光秘诀”和第十二卷“江湖诸法”。 圆光术,白蛇传中看到的法海就善用此术,他将罄放平后,用手在罄上轻轻一拂,则白蛇的一切活动都在其中,至今犹有人会使,又称老光术,不过失传颇多,已成雕虫小技或害人之法耳。可空中显影,立体成像,需要较高的功力和修为。而圆光化解更为神奇,请神即到,来之则验,处理问题迅速,效果立竿见影。香港的神打,泰国的降头,东南亚的血咒即属圆光术和搬运法门之列。 古代利用魔术行骗的宗教家们对其秘密讳莫如深,而民间魔术艺人又缺少文化,无力记录整理魔术技法。加之魔术师们长期养成保密的风气,“宁给三元钱,不把艺来传。”以致历代魔术发明创造都没有记载下来。 《鹅幻汇编》中有“飞豆打蝇”一技,将一粒黄豆放在茶几上,遇有苍蝇飞过时,这粒豆即能自动跳起占击中飞蝇。书中介绍的方法是:“取蝇虎(一种蜘蛛)十余枚,共置一器,绝其食。即自相吞噬,大欺其小,强齿其弱,只存其一,投以大黄豆一粒,欲食不能,则噙豆而死。即以此豆置案头,则自能击蝇。” 本书所载《鹅幻法眼》,取自《鹅幻汇编》一名。日后有暇,当自成一书,详列其道。今略一言,其亦出自《大梦天书》〈归藏〉篇中的“物”字诀,存世百不余一矣!? ------------ 第四十八章 扁少爷 夫80后者, 初从文, 未及义务教育之免费, 不见高等学校之分配, 适值扩招, 过五关, 斩六将, 本硕相继, 寒窗数载, 二十六乃成, 负债十万。 觅生计, 背井离乡, 东渡苏浙,南下湖广,西上志愿,北漂京都, 披星戴月, 秉烛达旦, 十年无休, 蓄金数万。 楼市暴涨, 无栖处, 购房金不足首付, 遂投股市, 翌年缩至万余, 随抑郁成疾, 入院一周, 倾其所有,病无果, 因欠费被逐院门。 寻医保, 不合大病之规, 拒付, 带病还。 友怜之,赠三鹿奶粉,饮之,卒。 泊州府夜晚更是热闹非凡,花灯迷离、小桥流水,端副盛世繁华景象。帝国风气男尊女卑,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毕竟跟那些阿拉伯国家不同,女子出门还要罩上面纱,虽然看起来别具风情,如雪一般寂寞,只是面纱终究不如女子的雪肤玉颜好看罢? 我早说过,众人之中,便数果篮子最为心细。我双腿盘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刚养了会儿神,便见她轻轻走过来,期期艾艾地道:“大哥,那两位姐姐呢?”她本来是喊少***,只不过我逼着她改口了,雷小鱼倒还罢了,陈蓉再过美丽,可也比不上我的果篮子亲厚。 “会回来的。”我笑道,“玩了一下午,累了罢?” 果篮子螓首轻摇,也笑:“不累,就是人太多了,吵吵的头痛。” 我叹了一口气,鲁路和倪歌等人都特别贪玩儿,要说他们同行,最操心的,估摸着也就是我那几个姐姐和果篮子了。莫看这些细碎琐事,这才能磨掉一个人的脾性呢。 再等得一会儿,雷小鱼和陈蓉仍未回来。我让果篮子等人自去休息,一个人走到后舱,吩咐船老大今晚无需行船,便在此歇息了。船老大知我出手大方,早就百十两的打赏过,自然是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独坐船头,月满人不圆。思及前尘往事,禁不住悲从中来。我早知雷小鱼不会甘心跟我走,这一次上岸,又未有我相随在侧,虽然她不敢逃走,但却是不免生出事来。老实说,她和丁丁也只不过是面容相像而已,老子一心强求,真是何苦来由? 心内纠缠百结,终究是放心不下,月凉如水,冷冷清清,船上灯火已熄,我慨然一声怅叹,还是上得岸去,去何处查询,心里没个准谱,只得随意乱走。能找到最好,徜若找不到,两个小妮子敢拿我当羊肉涮,老子心火上来,说不定真会闯到宝庆府给她两家来个 沿河堤走了一段,只觉索然无味,若是日后结了婚,老婆动不动就玩离家出走,我他妈还过不过了?眼见人流汹涌,尽是陌生面孔,一时间怅然若失,竟不知身在何处!便在徘徊无助之时,忽听得一人朗声吟道:“邸深人静快**,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梦里不知身似客,直把杭州作汴州……” 我心头一喜,急忙回头观望,但见河堤一株垂柳下,一人昂首挺立,面朝凤河,身子虽是不高,却自有一股王八之气凛然生威,令人不敢正视。我快步奔近,一脚将他踹趴下,喝道:“装,你丫接着装,今儿个我要不抽死你,我他妈就不姓方。” 那人顺着河堤骨碌碌滚了两滚,右手在地上轻轻一撑,使个鲤鱼打挺站起转身,问道:“那你姓嘛?” 我怒道:“老子姓扁!” 那人一拱手,嘻嘻笑道:“扁少爷,你好!” “好你大爷!”我破口骂道,“说罢,我那俩老婆你给我整哪儿去了?”这人獐头鼠目,正是日前所见的慕容博。 慕容博眼睛一瞪,奇道:“扁少爷,这……这话从何说起?” 我踮着脚一把揪住他衣领,怒道:“老子心情不好,少他妈贫,你说还是不说?” 慕容博两手一摊,叹道:“那两个小美人给人抓走,亏得我还巴巴地赶来送信儿,可没想到……” 我松开他,帮他正正衣冠,笑道:“啊哟,慕容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慕容博喜笑颜开,说道:“扁少爷客气!” 我眉头一皱,又待发火,慕容博却已抢先说道:“在下有一条件,徜若扁少爷肯成全,那在下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罢!” “兄弟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在下心向往之,愿与兄弟你结义金兰,携手双赢,共创美好未来,你瞧如何?” “就你?”我斜眼相睨,随即点了点头,道:“这也没什么,我答应你就是。” 慕容博又道:“我年岁比你大,以后就是你结义大哥。打今儿起,你得对我好一点儿,要敬我,不能打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出自肺腑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和我打架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想玩时,你就要陪我去玩,我想睡时,你绝对不能打扰我,永远都要觉得结义大哥是最好的、最棒的、最值得尊敬的,在梦里也得顺着我,心里有嘛事儿都得先想着你大哥……” “去你妈地!” “你又骂……” “骂你妈地!” 慕容博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方才鄙夷道:“你真粗俗!” “你再浪费我的时间,我连撕碎你的心都有。”我冷冷地道。 慕容博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也罢,我就跟你说了罢,不过你得先给我几百两银子。” 我取出几张银票给他,随口问道:“钱都不带,你还好意思混江湖?慕容世家出来的都是你这样吗?你要这么多钱干吗?” “我不坐车来的吗?”慕容博抽出一张,剩下的放入怀中,接道:“打车钱还没给人家呢!” “靠,你坐法拉利来的啊?”跟我要那么多,买十辆大车都够了。 “你知道那两个小妞在哪儿吗?”慕容博神神叨叨地问我。 “我他妈要知道,早就抽你了,还用问吗?” “呃,实不相瞒,她们在泊州府大牢里。” “怎么……你怎么知道?” “咱们在法华寺分手之后,我就在大富客栈门口前瞧到官差捉拿她们了,起因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一见她们给捉走,这不就赶紧跑过来送信儿了?到现在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呢!就冲我这份子心意,借你几百两银子你还好意思跟我急么?” “走,劫狱去。”我一面拉着他大踏步而行,一面问道:“你武功不也挺好的嘛,干吗不出手帮我救了,那样我不是更感激你么?” 慕容博道:“官差太多,我不是怕万一照顾不过来,伤着了她们嘛。”言罢,身子用力后挣。我握紧了他的手,冷笑道:“刚才还要和我结义呢,这会儿一听说要劫狱就怂了?” 慕容博委屈道:“不是,你走错了!” ……? ------------ 第四十九章 思过 泊州府大牢。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眼看月上中宵,子时已过,哥们儿心中也不由得急躁起来,伸手捉住慕容博衣领,没好气地道:“老王八,你不是说她们在这大牢里么?人呢?” “那又怎么样?谁不知道小爷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敢晃点我,还不许我将你摔八瓣儿?” 慕容博一下子泄了气,奇道:“我明明看到官差把她们抓走了,何以竟会不在牢中?”他倏地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帝国律法明文规定,男女有别,女子犯法,未经过堂定罪前,可押至思过堂暂行监管,或许她们便……” “少他妈废话,忽悠,接着忽悠。这是官府,不是少林寺后山,还思过堂?女子犯了法,想想杨过就没罪了?” 慕容博嘟囔道:“扁少爷,你对我客气点成不成?甭说我是你结义大哥,就算是个陌生人,巴巴地跑来跟你报讯儿,那也是出自一番好意,你不能这样子对我罢?” “切!”我不屑一顾,“打小老子就明白,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拿几张破纸当《如来神掌》卖的骗子实在是忒多了。今儿个要是找不到我那两个老婆,您老人家就自求多福罢!嗯,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会让你成为第二个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慕容博皱眉,“那是谁?听这名字好生霸道,和你比起来谁更厉害些?”他舐舐嘴唇,一面蹿向东北方向,一面说道:“我瞧跟你一块儿那几个小家伙的武功虽然不怎么了得,但也是与众不同,有什么名堂,能跟我说说么?” 了估计丫也不懂,不过太极拳和他们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应该颇有些相似之处,太极拳在后世被称为内家拳第一,乃是借力打力,四两拔千斤之道。中正安舒、轻灵圆活、松柔慢匀、开合有序、刚柔相济,动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势如大海,滔滔不绝。其功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 而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其基本内功名为“斗转星移”,想来是内力的一种独特运用方法,和“移花接玉”有异曲同工之妙。慕容家内力盖世无双,适合修习多种武功招式,并且有事半功倍之效,就这一点来说,和道家的“小无相功”极为相似,有斗转星移内力为辅,江湖中诸多门派的精妙招式为辅,便成了独一无二令人闻之丧胆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思过堂离此并不甚远,便在泊州府大牢东北角一座假山后侧,此时窗前仍有一丝光亮透出,只是为假山所挡,因此适才并未注意。思过堂只是两间低矮平房,门楣上方的匾额上写着“思过”两个大字,我和慕容博轻掩身形过去,便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 古时窗棂都是用纸贴糊,那些电影电视里都是这么演,想**大姑娘洗澡啥地用口水沾湿手指,轻轻一戳就ok了。今儿个咱也这么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博的口水没有硫酸功效,亦或是指有残疾,轻手轻脚的点了半天,那纸硬是不破。 我拉住他退开十数步,问道:“怎么回事儿?” 慕容博苦着脸道:“妈地,油纸,不好戳破,一使劲儿就会发出声响。” 我瞪了他一眼,百无一用是慕容啊!一层窗户纸就把丫给难住了,就这德性,还闯江湖呢?不过俗话说的好,丢人不丢钱,不为破财。本来我是想直接踹门进去瞧瞧的,但现下却打消了这个主意,且不说雷小鱼和陈蓉在不在里面,徜若在,哥们儿正好可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当下哥们儿亲自出马,到得近前,指甲轻划,内力到处,窗棂油纸宛如破缕败絮,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来,便连一丝细响也无。慕容博竖起大拇指微微一点,便即探头去瞧房内情形。 但见房间并不甚大,西边有一道布帘,应是内室无疑。北面墙壁上贴着一副“孔子讲学图”,左右各有两名青衣汉子垂手而立。正中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十多道精致小菜,一个嘻皮笑脸的白衣少年左手揽着陈蓉肩膀,右手捉着雷小鱼白玉一般的小手正自不住打量,口中啧啧有声。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他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作书生打扮,头带飘鱼巾,圆脸大眼,长得居然极为美丽。呃,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能用“美丽”这个词儿来形容。只是阳刚不足,阴柔有余,似乎比陈蓉还要漂亮几分。 过得片刻,他忽然斜过身子,右手环住雷小鱼脖颈,张嘴在她脸上“嗒”地亲了一口,笑道:“好香,好香!”言罢,更不松手,再次探头过去,这一下竟似要吻她的嘴唇了。 哥们儿一看,禁不住勃然大怒,这哪成啊?我老婆的初吻不能便宜别人啊!当下也来不及夺门而入,后退两步,脚尖一点,径自破窗蹿进。陡地眼前一黑,跟着身子紧绷,凝神看时,原来另有四名汉子贴着南面墙壁站着,手中执着两张渔网,四人各执一角,一待我进入,便即张网裹住。哥们儿大惊失色,心知中计,欲待退时,渔网翻起,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扑,登时给渔网裹的结结实实。 那白衣少年哈哈大笑,霍地站起,笑道:“两位姐姐恁地惶恐,原来就是个小破孩嘛,我还以为有多了不得呢!”细眉轻挑,接道,“多谢三叔出手相助!” 慕容博推门进来,轻笑道:“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不过我和这小子已然义结金兰,这下虽拿住了他,略施惩戒也便算了,莫要弄出人命来。” 雷小鱼长身而起,快步走到我身边,狠狠踹了两脚,怒道:“臭小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言语之中,恨意极深。陈蓉轻轻拉住她衣衫,叹道:“算了,他虽然强逼我们……但一路行来,总也不致无礼!” 雷小鱼怒道:“天下竟有这般狂妄的小子,胡作非为,不打他个半死,又怎能泄我心头之气?”一语未毕,嘭嘭!又是两脚当胸踹至。 却听那白衣少年嗔道:“三叔,你怎么能和这小子结拜呢?徜若给我爹知道了,只怕又要怪你行事荒诞了!” 慕容博“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说我不说,你爹如何会知道?就你这小……小家伙爱告我的状。嘿,你若是再敢在你爹面前说我坏话,日后休想我再帮你什么。” 那白衣少年“咯咯”笑道,“啊哟,你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哪能跟我一般见识咧!放心罢,我才不会告你的黑状呢!” 慕容博恨声道:“就你嘴甜,你告状告的还少么?嗯,你们都走罢,我陪他坐坐。我这兄弟性情偏激,但本性儿还不坏。”在我肩膀上轻拍数下,接道:“兄弟,莫怪老哥哥害你,只不过陈元帅与我交情甚好,不得不出手相救。再则说强扭的瓜儿不甜,你用的手段太过卑鄙,何苦与两个弱小女子为难?” 我躺在地下,身上给渔网勒得块块凸起,好像跟穿了个特大号的黑格尼龙袜子一般。想当年我只有小弟弟才用过,现下却连自己都装进去了。草!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罢?”我淡淡地跟慕容博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喜欢多事,那就得有管事的资本。你有么?” 慕容博神情一变,伸手扯了几下渔网,这才笑道:“扁少爷,徜若你一日不服软不认错,那我一日不能放你,这渔网用乌金丝加头发、蚕丝混绞而成,刀剑难伤,咱哥们儿就这么先耗着罢。”说着出指如风,瞬间在我身连点了数个大**。 “用不着。”我冷冷一笑,脚跟一磕,身子横着飞起,那四人拼命拉扯,却给我拽得东倒西歪。慕容博手疾,纵身穿梭,自个儿拉了渔网两角,使其不致露出空隙。我双手扯住面前渔网,提气一撕,那渔网却不动分毫。白衣少年也是脸色一变,急忙握住渔网一角,其余几名青衣汉子不知从哪里找了几根木棒,冲我狠狠挥来。在慕容博点我**道时,我便已将先天功运满全身,他手指尚未触到我的身子,脉络**位便已移开稍许。这当儿也不再留什么后手,也不顾棍棒加身,只是竭尽全力撕那渔网。 时迟,那时快,只这片刻功夫,身上已挨了数十下。这渔网虽然牢固,但有怎禁得我这两世的修为?更何况以《长生诀》转化而成的先天功本就澎湃浩然,无可匹敌,便连当世一等一的高手黄裳亦要自叹远远不如,凭这几人,焉能困得住我?众人之中,除慕容博和那白衣少年外,余者内力凡凡,我功力运至最强,只是狠挣数下,那渔网已是“哧”的一声响,裂出脸盆大小的一个缺口来。与此同时,渔网一角自三名汉子手中脱出,慕容博手提两个角,哪里还有功夫阻拦? 哥们儿一双手臂脱困,呼呼两掌拍出,身子直如游鱼之滑,又如飞鸟之疾,眨眼之间,便已从渔网当中跃出,稳稳当当地立于窗前。那几名汉子武功低微,哥们儿也不理睬,左手轻拍,右手一探,已将那白衣少年扯了过来。跟着右手上翻,拇指食指成环,其余三只缩于掌中,扣住他咽喉,正要将他击毙,忽见眼前白光一闪,竟是雷小鱼手持长剑,冲我当胸刺至,她银牙紧咬,便如一只极其凶猛的小兽一般。 我心下一叹,斜身避开,却听陈蓉叫道:“小刀,不可伤人,徜若你杀了他们,我……我和小鱼也没脸活着了。” 我一听她如此说话,一股怒火猛地灼上心头,只许你们伤我,便不许我伤你们么?欲下狠手,却见雷小鱼势若疯狂,那副神情,却是丁丁从来没有过的。将那白衣少掷向一旁,盯着雷小鱼道:“你就如此恨我么?” 杨逍初抓纪晓芙时,人家也挺不乐意的。后来不也有感情了么?之后她生下女儿,取名不悔,更违抗师命,因不愿杀杨逍而给她师傅一掌打死。其实,我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啊,给自己一个疼她宠她呵护她的机会。我这也错了么? 我默然半晌,轻声道:“明儿个一早,我要在船上见到你们。”又朝慕容博瞄了一眼,冷声道:“你真不怕我挑了你们的慕容世家?” 慕容博正色道:“自然怕,只不过为人立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男子汉大丈夫,畏首畏尾,身余其几。”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临走时见陈蓉紧紧拉着雷小鱼,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思过堂,思过堂,或许,我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过错了!? ------------ 第五十章 沧海一声笑 次日一早,出了船舱,一眼便瞧见陈蓉和雷小鱼二女并排坐在船头,,见及是我,雷小鱼咬牙切齿,眼中直欲喷出火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陈蓉的态度还好,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探头瞧向水面,水波清凌,映出我的面容,水中那个瘦削脸庞的小子,眉头轻锁,甚至有些憔悴。忧郁的眼神、唏嘘的……呃,凌乱的稻草头,徜若再加上一杯那就是幼年版零零七。 陈蓉抿嘴不语,过了好大会儿才道:“你的武功是从《大梦天书》中修习?的罢?” 我一怔,怎么连她也知道《大梦天书》?我所习练的内功名为《长生诀》,不过只有上半篇,出自武当祖师张三丰的《无根树》一词,词中暗含《大梦天书》长生之道,所载呼吸运气之法。 凡树有根,方能生发,树若无根,必不长久。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忽在忽亡,百年岁月,石火电光,亦如树之无根也。张三丰二十四词,以无根树为名,叫醒世人,使其看破浮生梦幻,早修性命耳。 练至顶峰,破碎虚空。于三田造化炉中,用三昧真火煅炼成真,自真空而可返于太虚。道返太虚,则空无所空,一真而已,别无他物也。 先天真灵之宝,统精气神之三物,真灵既复,三物皆复,自造自化,絪缊冲和,结为一块,始而自无以造有,既而自有以化无,煅炼真空,即是化无之妙,自有化无,形神俱妙,与太虚同体,功行圆满,谒仙都而受天符,斯为十极大罗真人,不死不灭,不污不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后人赞道:“吐老、庄之秘密,续钟、吕之心传。揭示先天妙理,劈开曲径虚悬。鼎炉邪正分判,药物真假显然。空色混为一气,刚柔匹配两弦。咦!丹法始终皆泄尽,火符进退俱写全。二十四词长生诀,知者便成不死仙。”这《长生诀》内功便隐含其中,只是后人得窥其密者似乎除我之外,别无他人。而就算是我,亦是在无意之中领会得到,至今仍不明白为何当初能于懵懵懂懂之中突破《长生诀》的那第一道关口。这套内功入门极难,但一旦叩门而入,进境便一日千里,渡化肉身,超凡入圣。 陈蓉见我不答,悠悠叹道:“便连江湖中素有‘游侠’之称的慕容博也不是你敌手,其实我早该想到了,除了《大梦天书》中所载武功,更有其他功夫如此出神入化?据说慕容世家的武功亦是出自此书,看来你所学远远较他为多。” 我随口问道:“江湖中有多少门派的武功是出自《大梦天书》里的?” 陈蓉蹙眉道:“我爹爹是少林俗家弟子,我自幼习武,又极爱听江湖中的奇闻轶事。因此这事也略略晓得一些,据传除慕容世家外,尚有正气门、蓝衣社、逍遥楼、烟雨玲珑阁……十多个门派的祖师好像都从《大梦天过东西呢!”她稍微一顿,接道:“你能告诉这《大梦天书》到底什么样的书么?” 我想了一想,沉吟道:“《大梦天书》只有十个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而这十个字又大致归于三部书当中,每部书又各分许多字诀,每一字诀,便记载了数十种通达天道之法。正合了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它到底是什么样儿?哥们儿也是不得而知。不过此书能在江湖中众所传闻,说不定我能在这个空间内寻到《长生诀》的下半篇。到时候徜若真能破碎虚空,老子一步跨到我先前的那时代去,可比神五神七快多了。 陈蓉听得悠然神往,说道:“其实《大梦天书》流传于世,是在六七百年前到距今数十年前为止,因此江湖上众多习武者对之趋之若鹜。昨日里听慕容博说道,极北之地将有《大梦天书》遗卷出世,许多武林同道都赶去了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正常不过了。”我摊开双手,接道,“既然你表妹不肯和我成亲,那咱们俩拜了堂先?嗯,也不知道你表妹会不会吃醋?你肯做第一个为我打架的女人么?我想你应该能打得过她……” 雷小鱼一直默不作声,哥们儿心痒如搔,索性将话题绕到她身上去,且瞧瞧她说不说话。这话一说完,雷小鱼果然回过头来,盯着我顿地道:“见过不要脸地,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地。你别烦我成不成?看见你我就讨厌!” 我愕然,这话好生熟悉,上辈子也经常有人这么说我的啊!当下一乐,笑道:“其实我为人非常善良,你就是对我抱有成见。我之所以请你前来,就是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然后再请光良过来给咱们唱童话,,我是白马王子你是青蛙公主,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雷小鱼冷哼一声,怒道:“你是请我来的么?”她肩膀一横,转过身子,连瞪也不瞪我了。 陈蓉微笑道:“这是什么歌儿,挺好听的。”经过哥们儿这几日对她艺术熏陶,丫已经明白我唱的不是戏文,而是流行歌曲了。 “这样罢,咱们以一年时间为限,你们也甭再整那些妖蛾子,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够一年,徜若到时你仍然这般恨我,尽可离去。如何?” 雷小鱼霍然转身,眼眸明亮,清澈晶润,叫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说话还从来没有算过数的。” “嗯?” “呃,我说话还从来没有不算数的。男子汉大豆腐,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个钉,骗你做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眼下对我的态度恶劣到了极点,得想法子改变不是? “信你才怪!”雷小鱼再次别过身子,不过已经不骂我了。 “你这才叫一言九顶呢,”我郁闷道:“我说一句,你顶九句。” 陈蓉喜道:“小刀,其实你讲理的时候蛮可爱的。你武功再高,可不能总是胡来啊?” 我哈哈一笑,起身离开。一面走一面粗声大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红颜娇妻快要不见了,不见了,我再找……如果你的心总是闭上耳朵,我说我爱你,你怎么能听得下去?诺言背叛诺言,刀子背叛缠绵……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胡言乱语中,心怀大放。 此后数日,两女果然不再滋扰生事,陈蓉对我喜笑晏然,雷小鱼却仍旧对我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脸。不过果篮子和她们的关系倒是十分融洽,在我的默许下,果篮子所学的太极拳也多多少少教了陈蓉一些。陈蓉惊称:“这功夫果然与其他武功大为不同,仿似于武学之中另僻途径。”她的武艺却是跟着陈四武所学,一个娇俏嫣然的女子每每抡起阳刚大气的少林拳掌,倒也叫人颇觉好笑。 这日船到东海湾,距帝都已只有百余里。众人弃船登陆,在建业城住了一晚,哥们儿又工作半宿,盗得纹银一万余两,当然,其中多为银票,俨然是一副流蹿做案的好作风,案发的机率小嘛!次日雇车再行,一日后终于再次回到京城。 望着那气势宏大的城防建筑,方天画鸡大发感叹,只差就喊出“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这一句。我凑到他身边,微笑道:“走罢,先找家客栈住着,回头再抓紧时间买片宅子!古时伍子胥为了想办法逃票进城急的连头发都白了,今儿个这难题不存在噻!”? ------------ 第五十一章 我要长大,我要发芽 天气渐渐回暖。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在客栈中住了月余,方才买到一处宅院。那家原来的主人是一富商,刚开始还不舍得转卖,后来见我出的价钱高的离谱,便喜滋滋地搬了出去。之后经过一番修整,添了些家具,诸事烦琐,待到一切搞定,已是四月初了。本来我还想着找着那富商,让丫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只是后来一忙,便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算是偷成了鸡蚀了一大把米。不过京城富商云集,哥们儿这一行就跟做古董似地,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由于方天画鸡在宁古塔并未得到赦放,这次回到京城,他也怕给人识了出来,是以不敢太过招摇,出门时都要低着头溜着墙根儿走。陈蓉和雷小鱼每日里拉上果篮子东游西逛,银子使得直如流水价一般。哥们儿在这些日子没少溜须拍马,雷小鱼冰颜稍释,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过就数她花钱最为厉害,胭脂水粉成麻袋的买,什么大宝呀,欧莱雅人家根本就瞧不上眼了,上街买东西就禀着一个概念,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这一日下午大雨滂沱,哥们儿淋得跟落汤鸡也似,提溜着一副悲翠麻将牌打外面回来。方天画鸡最近迷上了这个,和大娘、我娘、六姨正好凑够一桌儿。他赚先前的麻将牌不好,叫我新买一副,不得不说,他现在已经又有地主老财的味道了,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我暴发我天下的王八之气,小资情结十分严重。 进院门,便瞧见果篮子和陈蓉、雷小鱼三女正坐在屏风墙后面的亭子中谈笑。见我回来,果篮子当即站起,叫道:“大哥”她微微一顿,接道,“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不用了,”我**地在亭子中坐下,仰头看天,扯扯裤子,叹道:“下罢,下罢,我要长大,我要发芽……”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情动,我看定雷小鱼,笑道:“我曾在三生石上刻下你的名字,然后整整找了你一辈子,上天怜见,你今儿个可真好看!” 雷小鱼脸色微红,啐道:“呸!你老是说些疯言疯语,哪儿远滚哪去罢!” 陈蓉笑吟吟地自我手中取过翡翠麻将,问道:“多钱买的?” “才三千多两银子,打完折八两,”我仍旧盯着雷小鱼,“只要你……们喜欢,我便捅破了大天,也要为你们取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那我要你死呢?”雷小鱼冷声道。 “那我就去死。”我笑嘻嘻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瞧瞧,你们瞧瞧,太油菜,出口成章啊我们!” 陈蓉和果篮子狠狠点头,雷小鱼亦是默然。陈蓉正色道:“以你的文才武功,当世无出其右者,只是年纪小小,如何这般惫懒,跟你说过多少次,徜若考取功名,日后定然大有作为。便是你不屑为官,可也投身军中啊,过得几年,待年岁稍大,说不定便能成帝国最年纪的大将军呢!”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摆摆手,接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若做官,必定是贪官。再说现在不好么?银子随便玩,又不受人欺侮,美人在侧,万事皆足,给个皇帝我也不换。” 陈蓉翻了个白眼,气道:“没志气!” 雷小鱼道:“你究竟有多少银子?” “啊?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个爱财的女人啊?”我恍然大悟,“你是这个家未来的主母,要执掌财政大权来着!” 雷小鱼气急,铁青着脸道:“你不说这个会死么?” 我也知眼下她才刚刚对我好了点儿,还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说来说去,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个儿,我他妈嘴贱。当下陪笑道:“掌嘴,叫你小子口没遮拦!”右手提起,啪啪啪在脸上抽了数下。 忽听得院门“咚”的一声响过,四人各自张眼瞧去,但见两人相携奔入,一男一女,俱是一袭黑衣。我一愣,脱口叫道:“是你?” 那男子脸色蜡黄,胡须杂乱,肩上十数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瞬间又给雨水冲掉,却是我当初所救的义宗青门中的立行春。那女子手执一柄断剑,雪肤玉颜,身材苗条,正是多日不见的曾珂。立行春头颅低垂,显然受伤匪轻。曾珂见到是我,也是一愣,跟着嘴唇一动,正欲说话,突然自门外又闯进四条汉子。这四人进入院内,将门“啪”地一关,一人回过头来,叫道:“九妹,我们抵挡一阵,你和立大哥先走,此人道貌岸然,必然会杀人灭口,速将此事报与欧阳大哥知道,来日再遍邀好友,为哥几个报仇雪恨!” 我轻轻一叹,将我家人自宁古塔救出,此事总得承青门之情,再说哥们儿也曾对曾珂芳心明许,一泡美人百日恩,总不能见死不救。当下冲果篮子说道:“将他们带到我房里。”只见曾珂脸色苍白,眼中却有狂喜之色,接着说道:“交给我罢!” 话声未落,一条青色身影跃入院中,阴森森地道:“在场之人,一个也活不了。” 哥们儿大惊,这他妈谁呀?瞧着比我还狠。凝眼看时,只见这人作道士打扮,颌下三络长须,相貌堂堂,十足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心生亲近。 “好你妈个头!”那人破口大骂。 呃……老子轻易不说英语,好心好意地跟你打声招呼,你就这么伤我面子?好,好好,我代表皇军,代表**,宣判你死定了!? ------------ 第五十二章 哥发的不是飞刀,是寂寞! 那道人本来长相甚是俊雅,此时满面森然,眼含杀机,瞧上去却有几分狰狞。果篮子听他辱骂于我,当机抢上前去,白生生的小拳头一握,叱道:“你随意闯入别人家中,还敢这般无礼!” 只这一招拆过,我便知他武功高出果篮子太过,徜若不是太过轻敌,未将果篮子放在眼里,她焉能避得开来?果篮子向我看了一眼,轻声道:“能打赢你的,就是好功夫。” 太极拳,只需练好了一式揽雀尾,那便学好了一小半儿。太极拳是由八法五门组成的。八法是棚、捋、挤、按、采、挒、肘、靠。五门是进、退、顾、盼、定。仅以劲而论,八个劲,揽雀尾独占四个。大家都熟知的,棚、捋、挤、按。谚称“四正”。棚在两臂、捋在掌中、挤在手背、按在腰攻。太极拳不注重招式,这一式揽雀尾便是要根据对方攻力的变化情况而走化。因势利导,化开对方之劲。然后可变着进击。 那道人又“咦”了一声,探掌再抓,背后却已有四人持着刀剑攻来,却是义宗青门掩护曾珂和立行春奔逃的那几人瞧出果篮子非其敌手,上前相助。那道人好生了得,攻势不停,眼不回顾,肩头蠕动,背后的长剑蓦地跳跃而出落至左手,他顺势一挥,一道蓝光划过,只听得“呛啷啷”数声轻响,那四人手中的刀剑已然尽数断为两截。 陈蓉惊呼:“天琊剑!” 天琊剑?那不是陆雪琪用的么?我一阵恍惚,那老子的噬魂棒哪儿去啦?那道人一掌将果篮子逼退,反过身来,蓝光到处,惨呼声起,一名灰衣汉子被拦腰斩为两段,鲜血冲天而起,将雪地浸地红通通地逼人眼。 曾珂大惊,急叫:“你……你快出手……”她声音发颤,显然是心内大为焦急。 “好罢,那个……不要脸的杀人犯,过来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小方飞刀!”那道人不闻不顾,横冲直撞,片刻之间,又有一名青门汉子被他手中天琊划去了一半儿脑袋。 我勃然大怒,丫挺的两次落我面子了,好歹哥们儿也是偷鸡摸狗帮的一帮之主,这厮忒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右手在腰畔一摸,取下这些日子从不离身的刀囊,食指、中指、拇指轻轻掂起一柄飞刀,傲然说道:“小方飞刀,例不虚发。天上地下,唯吾独尊,小鱼不出,谁与争锋?”向身旁瞄了一眼,但见早已空空如也。原来这场面太过血腥,雷小鱼素来洁净,胆子也不大,这当儿早就避往房内。 陈蓉叫道:“这人……这人是中州剑侠白求恩。” 啊?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这人不是医生么?乱了套了!我一皱眉,却听曾珂恨声道:“什么中州大侠,不过是个阴毒狠辣的伪君子罢了!徜若不是我等亲眼见到他害死……”倏听得那道人一声怒喝,人剑合一,疾飞而至,剑尖直点曾珂眉心。曾珂尚自扶着立行春,这一下避无可避,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我将内力运掷于刀身,发出时无声无息,那是肉眼瞧不见的速度,天上地下,从来也没有人……呃,虽然你知道我的飞刀在哪里,却绝不会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刀未出手前,谁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天上地下,你绝对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我。若不能了解哥们儿这种伟大地精神,就绝不能发出那种足以惊天动地的刀!飞刀!飞刀还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那并不是杀气,但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 “夺”!飞刀后发而先至,带起一朵淋漓的生命之花。 静。 寂静。 很寂静。 非常寂静。 真的很寂静。 嗯,我喜欢这种寂静! 如我先前所预料的一般,众人俱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所惊,曾珂更是神情错愕,怒道:“那是我们的人!” “啊?”一个灰衣青年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左边大腿,正自不住滋滋地吸气。另一个青年手提一柄断刀,冲我怒目而视。 天可怜见!哥们儿地脸很难得的红了!靠,我都练了那么久了啊!再说我明明朝着那狗道士丢过去的,怎么被这厮接着了?还是用大腿接的? “失误,失误!”我陪笑道,“给我个机会,重新来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刀光闪过,适才瞪着拎断刀的那小子也倒下了。 曾珂气的俏脸发白,眼见我讪笑着又去取刀,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陈蓉在旁怒道:“甭玩了成不成,你没看果篮子撑不住了么?” 这倒是,那叫做白求恩的道士这时已然回过神来,一面冲哥们儿嘿嘿冷笑,一面挥动长剑攻击曾珂和果篮子三人。其实他早已可将果篮子斩于剑下,只不过每到紧要关口便即住手,改攻曾珂和立行春。想来是惊于果篮子太极拳于其他武功的大不同,想捉她个活口。便是如此,果篮子也给逼得手忙脚乱,气喘吁吁,出招渐渐凌乱。嘿,且瞧在他这份心上,哥们儿便留他一命罢。 我咂巴咂巴嘴,黯然道:“哥发的不是飞刀,是寂寞!”纵身蹿出,左掌拍出,将那道士逼的不得不挺身相迎,右掌轻晃,印向他胸口。不料那道士变招极快,左手持剑自左向右划过,右掌暗缩于胸,待我掌势一老,“砰”地探出,两相一交,彼此内力源源涌出,他登时吃了大亏,一张白净脸庞青了红、红了青,连转三次,我知他已受内伤,非数月静养不能痊愈,当下哈哈一笑,左手夺过他的天琊剑,然后徐徐收回内力。 那道士眼中讶异更甚,右手抚了胸口,面如死灰,动容道:“天下竟有如此少年,这等武功!”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索取天琊剑,身子也不如何动,却已倒跃飞出庭院。 曾珂急叫:“阻住他,快些阻……” 我见那道士先前不肯伤果篮子,心下便存了放他一马之心,此时虽见曾珂呼叫,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没事串个寡妇门,偷个鸡,摸个狗,女厕所里解个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罢!” 曾珂神色大变,又道:“他手里有《大梦天书》残卷,徜若不拦他回来,他日后悔莫及!” 我只听她说到《大梦天书》四字,心中已是突地一跳,眼见远远一条青色人影穿房越脊,去势极快,也来不及再和曾珂多说,当下内力提起,瞧着那人去势飞快追去。 大雨滂沱,一直未停。幸亏白求恩这厮并未穿街入巷,否则还真是不大易追。莫说他内力本就远不及我,再加上又有内伤在身,便是老子装个轮椅,追他亦是跟刘翔撵蜗牛似地。? ------------ 第五十三章 伊波拉病毒 白求恩偶一回头,瞧到我在后面提剑急追,微一愣神,奔得愈发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过得片刻,复又回头一瞧,见我愈追愈近,身影一闪,当即跃下房去。 先前见到白求恩斜身转右,当下毫不迟疑,也跟着转入右边。孰知眼前一晃,罡风激起,两只手掌一前一后向我拍来,一攻头顶,一攻前胸。陈蓉说他是中州剑侠,随身携带之天琊剑锋利无比,剑身湛蓝,也不知是何物铸成,观其兵而觑其人,料到在江湖亦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这一下偷袭虽是让人猝不及防,但哥们儿视人如己,将他人瞧得一般龌龊,心下早已有了防备,双脚立定,上半身后仰,右掌向上托起,将他攻势尽数化解,左足飞起,正中他小腿胫骨。换句通俗地话说,那就是老子踢到他麻筋儿了。 “少跟我扯江湖道义,小爷最烦的就是这些大道理。”我原地蹲下,欣赏这劳动成果,猫捉老鼠也不舍得一次咬死啊!“信曾哥得永生,自从信了曾哥,我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不抽筋了,一口气上五楼也不费劲儿了,小爷就是个顽皮小子,你听我的,那咱们还能接着撒尿和泥巴,你不听我的,我就打死你。甭跟我讲那些情啊义滴,东西呢?老老实实交出来罢!” “什么东西?”白求恩明摆着是跟我装傻,“我最看重的天琊剑便在你手里,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忍不住道:“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彩虹之巅。《大梦天书》呢,这个听一次,就知道是我想要的。” 白求恩面色大变,颤声道:“什么,什么书?” 我像青蛙一样跳过去,姿势仍旧帅的如同王子一样一糊涂,甩手狠狠一个爆栗,喝道:“装,可着劲儿装!你以为你是钙加锌咩?” 白求恩勃然大怒,喝道:“你敢对我无礼?” 我嘿嘿笑道,“我都把你丫腿打断了,还敢这么横?真有个性!我佩服你。”右手探出,飞快的点了他几处**道,然后探到其怀中一摸,似乎并无书籍之类的东西。眼见白求恩虽不能动,但神情极为紧张,想必记载那《大梦天书》的东西未必便是书册,《葵花宝典》不也被林远图记到袈裟上了么? 这么一想,仔细再摸一番,果有一物触手冰凉润滑,取出一瞧,却是一片辍玉面幕,玉片器薄如刀,厚薄均匀,棱角分明,自成韵律。古人以为玉是“山岳精英”,将金玉置于人的九窍,人的精气不会外泄,就能使尸骨不腐,可求来世再生。我虽不懂这一行,却也能够瞧出这件辍玉面幕颇有些年头了。 其上以金线绣了数百个密密麻麻的小字。我瞧了半天,但却不明所以,字形弯曲,却有一种凝重古朴之态,只是一个也不识得。靠,这让人怎么看?怎么学?是哪个混帐小子把天书记成这副模样了?丫还不如记成英文版的呢,好歹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老子全都认识。 话又说回来,便是因为不懂得,所以才觉得好像真的是《大梦天书》残卷。我一将这件轰玉面幕取出,白求恩脸上便是一阵死灰色,不过做事须得细心,又在他身上搜了一番,连搜出的银票也装入自己怀里,方才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好一大坨云彩。 白求恩嘶声叫道:“小贼,我绝不会放不过你!” “等你能打得过我再说罢!”我笑嘻嘻地冲他挥手,“狗头 拜了您呐!”我走出数步,忽然想及这厮丢了《大梦天书》,徜若在背后阴我一把,在江湖上大肆宣扬,那这麻烦可就无穷无尽了。此人杀了义宗青门多人,想必曾珂恨他入骨,既然如此,好事成双,就捉了他回去,交予她发落,也算还了青门一个人情。 当下不再迟疑,左手持着天琊宝剑,右手提溜着白求恩,沿着来路奔回。白求恩也是老江湖了,见此情形,心下明白我的用意,禁不住破口大骂。他原本长相端正,十足一副仙风道骨模样,此时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觑其神情,直似恨不能将我撕的粉碎。 及至回到家中,大雨渐停。曾珂枯坐桌边,手扶香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当初她将我丢下不理,不但鲁路对其心生怨恨,便是一向温言细语好脾气的果篮子,对她亦是甚为淡漠。其实我却明白,当日徜若换作是我,早就带着千年雪蟾跑路了。天一神水之毒世所闻名,其毒便毒在中毒之人全身腐烂死后,尸身会散发瘟疫,这就是加强版伊波拉病毒啊,她能将千年雪蟾切下一块喂我服下,已经算是人至义尽了! 立行春全身伤口已然包扎完好,昏昏沉沉地睡着。上次在宁古塔青门驻地并未见到他,而之前与适才先后两次见他救他,这厮总是满身伤痕,跟个玻璃人也似,但始终不曾见他呼过一声疼痛,端地是条硬朗汉子。 经过这许多时候,雷小鱼也镇定许多,正自和陈蓉坐在一角低声说话。我老爹方天画鸡等人住在前院儿,方才雨又下得恁般大,再加上鲁路和倪歌等人刻意阻拦隐瞒,是以混不知发生了何事。鲁路说他来过一次,取走了那副翡翠麻将,并叮嘱他抽空去打两圈儿。 众人见我带着白求恩回来,各各围了上来。曾珂脸色一喜,悄声道:“多谢你!” “谢我什么?一家人嘛!”我耸耸肩,“你可别见外,这是咱们自己的家。”既然雷小鱼对我无情,哥们儿不妨趁此机会换个战术,和曾珂表现的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且瞧瞧小丫头片子会不会吃醋。嗯,我就怕她不吃醋! 曾珂脸现晕红,自我手中抢过天琊剑,指向白求恩喉头,叱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枉称什么中州剑侠,为了这一卷《大梦天书》,竟然害死自己的知交好友,你还是人么?” 白求恩面有愧色,哆嗦道:“是我一时糊涂,现下追悔莫及,还望诸位能饶小的一命,在下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陈蓉蹙眉道:“尝闻中州剑侠慷慨豪义,今儿个一见,怎么好似个贪生怕死之徒?”她不知伪君子之本性,平日里尽数掩藏了起来,装b装的道貌岸然。《大梦天书》的诱惑何等之大?他为之害死自己的好友,心神大受激荡,平生豪气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给我这个小小顽童大加折辱之后,发现数十年苦练,竟不是我一招之敌。素来压制在心底的种种卑鄙龌龊念头,突然间都冒了出来,几个时辰之间,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种情形,便如常人平生里称兄道弟,但一到关键时刻,何人撒手不理,何人能助你一臂之力,自能瞧得出来。是以古人常说,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稀! 曾珂向众人说了事情原委,年前江湖中传闻天书在极北之地冰山雪峰现世,之后辗转江湖,后来落到了黄山派仙霞道长手中。那仙霞道长武功虽然不高,但见识却是一流,心知这《大梦天书》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世人见之,难保不会心生贪意。因此便想携之奔赴少林,交由少林方丈智空保管。他与智空相交甚交,知道此人修为极高,超然物外,本身却不会武功,只是一心钻研佛学。不想途中给义宗青门的人拦住抢书,幸遇好友白求恩仗义援手。白求恩此人在江湖中被誉为中州剑侠,乃是青城派掌门人无渡子的师弟,昔年其师择选次代掌门之位,白求恩不欲和师兄相争,下山还俗,颇有义举,此事亦被传为江湖佳话。无渡子念其情义,尝自叹息。青城派师门重剑有二,一为天琊,一为去邪。无渡子赠天琊于白求恩,喻意愿与其共掌青门。 谁知白求恩一见《大梦天书》,居然贪念大生,在途中杀死仙霞道长,夺得《大梦天书》。曾珂等人为夺此书,亦是一直跟在二人身后跟踪,见到这种弑友夺宝之事,不禁大骇,露了形藏。立行春为人耿直,便是此次奉了欧阳远之命抢书,亦是不愿杀伤仙霞,见那白求恩如此狠毒,当即现身怒斥。白求恩恼羞成怒,亦是心生杀机,双方一番交手,青门这边虽然人多,还是给白求恩杀的七零八落,余者几人心知若不逃得性命,此事再无人知,这白求恩照旧做着他的中州剑侠,哪里会有人知道了?此后边打边逃,也算是天意使然,竟跑到了哥们儿的这所宅子里,若非如此,这几人如何还有命在? 待到曾珂说完,哥们儿劈头又是几个爆栗,笑道:“好你个白求恩,小样的,难道有人说,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朋友了!” 白求恩哆哆嗦嗦,脸色苍白,哪里还有一丁点中州剑侠的风范?哥们儿心下暗叹,一步错,步步错,是与非,对与错,曲与直,焉能分得清清楚楚?这人一念之差,落得晚节不保,便是再容他活得性命,亦不过是遭人耻骂罢了!? ------------ 第五十四章 酥雨池塘 曾珂将白求恩一剑杀却,我与她一道将三具尸体寻处地方埋了,归来时两人皆是满身泥泞,果篮子早已备好一切,待到回房冲漱完毕,瞧着立行春和另外两名受伤的青门中人已无大碍,曾珂扯了扯我的衣衫,低声道:“方……可否借一步说话。” 想当年我科学杂志,说是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我就再也不抽烟了。又一次看到喝酒也有害身体健康,我就再也不喝酒了。后来看到和美眉玩妖精打架也对身体有害,于是……我就再也不看那种杂志了。至于什么是妖精打架,这个问题太复杂,并且还有许多种情况和打架方式,我们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用客观的心态和发展的眼光去想去做,勇往直前,百折不挠,仙杵百战消魂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个床是订做的,长逾丈余,宽半丈有一。我睡觉爱蹬被子,还有就是我已经十三岁了,我长大了,虽然有时候还是有心无力,不过终究勉强能用了不是? 曾珂刚在果篮子房内洗过澡,身子上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儿,长发披散,冒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气雾,滴滴水珠悄悄滑落,身段婀娜,脸蛋羞红,螓首低垂,玉手轻轻把玩着茶杯,咬着嘴唇儿久久不语。 她这表情让我想起了我前世那个女朋友柳眉儿她妹妹柳娥,当时我和柳眉儿差点儿都结婚了,唯一困扰我的是,我那个未来的小姨子柳娥,一个20岁的漂亮女孩,她喜欢穿紧身的低胸装以及迷你短裙。她经常在我跟前有意无意的弯下腰,更要命的是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从不这样做.要说她没有诱惑我,那是哥们儿撒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要是说我没动心,那我就是孙子。 某天,未来的小姨子打电话给我,让我去看看结婚请柬的准备情况。当我到时,她家只有她一人,迎接我的是她无尽幽怨的眼神:“我爱的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在你结婚之前,把我献给你。” 她穿着几近透明的睡衣站在楼梯上,就宛如现在曾珂的这种表情,揪着手指对我说:“我在卧室里等你,如果你决定了,就上楼来找我。”当她走到楼梯的尽头转角,然后我看到一只雪白的手臂扬起了那件睡衣。 我呆立了一分钟,然后做了我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拉开大门,走向我的就方向盘还比较新的破五菱。门外,柳眉儿的全家排站,如同参加阅军的士兵。柳眉儿的老爹浊泪横流,给了我一个恶狠狠的拥抱:“好孩子,我们家的测试你已经通过了,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大家庭中。” 我一时百感交集,无言以对,这段经历告诉我:把套套放在自己的车里是多么的重要啊!虽然后来我最终和柳眉儿分手,可是这一次的教训我牢记在心,一世……呃,不,二世也不敢或忘。这话应该这么说,我当年好歹也算是颗多情种子,结果下了这一场雨,就给淹死了! 我和曾珂贴得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听得到她急促或者轻柔的呼吸声。我们都不说话,好像在某一个瞬间,我发现这姑娘似乎真的喜欢上了我,或许,只是喜欢。 就如同大人喜欢孩子,眼睛喜欢笑颜,小手喜欢银票,刀子喜欢背叛! 过了好久好久,曾珂霍然抬头,盯着我的眼睛,喃喃道:“你……我……”她又低下头去,脸色抹上一色晕红,说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你放心便是!” “你说过什么话?”我装傻。 曾珂含娇带嗔地白了我一眼,柔声道:“你这人,小小年纪,怎么就是不学好?”她的眼神明亮,嘴角翘起,带着淡淡的笑意,接着说道,“……你总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上次在宁古塔一别,我……我心……心里总是记着你。” 她这么一说,我登时记起来,那时在宁古塔,我对她的态度并不大好,一来是因为心情烦乱,担心家人,二来对她弃我直如敝履一事梗梗于怀。其实事后一想,不免觉得自己太过心胸狭窄,明知道是个已经点燃了引信的炸弹,谁还肯抱着一起安眠? 曾珂见我不答,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那次中了天一神水之毒,后来我将千年雪蟾送至青门,安顿了游闲,便去回头寻你,只是你早已不在了……”她身子一颤,忽然握住我的双手,提高声音道:“其后我多方查找,终是没有你的丝毫消息,那时我便下了决心,徜若你因救我而身死,那我决意一生不嫁……”她顿了一顿,又道,“我之如此,并非为了报恩,我……”她说着说着,忽然眼圈儿一红,两颗泪珠儿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心中感动,说道:“其实你无须如此,你也知道,我这人总是胡天胡地,顾前不顾后,又喜欢胡言乱语,便是你不守信约,我也不会怪你。” 曾珂流泪道:“我虽是个只懂舞刀弄剑的女子,却也知坚守承诺,我既和你定下了一生一世的白首盟约,若是再行更改,岂不成了丧德败行之人?又如何对得起你的恩情?” 此后数日,我每日便和曾珂泡在一起,京城颇多风景名胜,众人相偕日日游玩,过得甚是快活。至于辍玉面幕上记载的有关《大梦天书》中的数百字,我让果篮子拓了下来,只是那文字古怪,难明其意,连着送予十多位古文字砖家叫兽瞧了, 亦是不得其解,只得将那辍玉面幕揣入怀中,得空便即取出研究,期盼能有所得。 立行春和那两名青门中人伤情稍为好转,便要曾珂联系处于京城的义宗分舵,却给我拦了下来。我现下只想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不愿与江湖中人多有来往,是以跟他直说了,立行春毫不在意,他钦佩我的武功之高,惋惜之余,复又再三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他为人豪爽,酒量甚宏,我与他饮上几场酒,便也称兄道弟了。再后来他听说我与曾珂之事,不由得啼笑皆非,说青门较为年轻一些的弟子中,大多对曾珂心仪已久,却不想给我这小小顽童得了手,竖起拇指大赞哥们儿手段了得,叫人心中喜之甚矣! 晃又是两个多月过去,天气转热,花红柳绿,立行春等人伤势大好,便即告辞离去,曾珂却留了下来,只是让立行春转告青门堂主欧阳远,便说她已身属方家,不过徜若青门有事,她仍是义不容辞。曾珂性情和果篮子相似,只是更温柔和善解人意,《大梦天书》在我手中之事,她便瞒了立行春不说,只是告诉他当日我救了他们,却让白求恩逃走。另外两名青门汉子当日被鲁路和倪歌等人扶往另一间厢房裹伤,是以并不知道我后来擒回白求恩一事。由此可见,女生外相,这实在是千古不灭的定理啊!而雷小鱼对我的态度也有明显改观,总的来说,用一句话可以概括,那就是我允许你走近我的世界,但我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之后我又迷上了钓鱼,整齐了钓竿工具。每日里早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似特别忙活。曾珂和陈蓉、雷小鱼时不时的会陪伴我玩上一会儿,而鲁路和果篮子等人则留在家里刻苦练功。我不想他们的武功有多么了得,能自保就行。哥们儿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高手,教出来的徒弟可也不能忒不成器啊! 其实钓鱼纯属是上辈子所带下来的习惯。如今这天下山清水秀,不曾有半点工业污染,鱼儿肥美,特别是在鱼儿咬钩,鱼漂轻轻晃动的那一瞬间,心情亦随着鱼漂上下起伏,那种悬着的心态端的是一种享受。沉静、涓涓流水。散淡、独钓江秋。暖曦、酥雨池塘。 正是: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这诗一出,又得雷小鱼拍掌称赞,她不懂武功,诗词歌赋倒是学了不少,因此我每一抄上两首,都够她惊讶好半天地。唉,甭管抄谁的了,什么李白呀、杜甫呀、苏轼呀……反正都是亲爱的罢,我爱死他们了,想抄谁的抄谁的!? ------------ 第五十五章 方姐 其实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心里也就越明白,雷小鱼只是雷小鱼,我想追逐的,或许就是心里抛舍不下的那一份感觉,仅此而已。但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然后是曾珂的声音,“热一些也没什么,就是蚊虫忒也烦人,嗯,房顶上倒好一些。” 来也怪,现下正是蚊虫滋生的季节,便是坐在房顶上,啪啪拍打之声亦是不绝于耳。但哥们儿却发现,从来没有一只蚊子胆敢趴到我的胳膊上叮上两口,我记得去年还不是这样的呢!这一点让众人大为羡慕,哥们儿琢磨来琢磨去,想必还是因为人品问题,估摸着是我的小宇宙爆发了,王八之气激射了。当然,还有一个比较小的可能性,那就是天一神水的毒性在体内仍有残留,甚至已经溶入了哥们儿的血液中,它既然被称为天下第一奇毒,又岂是只能让中毒者成为伊波拉病毒携带者这么简单?还好,就目前的症状来看,似乎有益无害,只要不是爱死病携带者那就一切ok了! 撇开雷小鱼不讲,众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特别是陈蓉小丫头,有时候瞧见我和曾珂亲近一些,竟还隐隐约约表现出淡淡的醋意。男女之间的这种事,便是你不说我不说,难道便不能从中觑出些蛛丝马迹来么? 待到月上中宵,众人都已回房睡了,哥们儿酒意初醒,一时倒是毫无困意。过得片刻,突然斜地里吹来一股冷风,其时圆月明净,花树葱郁,这风一起,哥们儿只觉极是凉爽。这风愈吹愈大,愈吹愈冷,自东北面蓦地升起一大团白雾,速度极快,风声呜呜,隐隐约约中仿似有千万冤魂恸哭之声。这白雾飘的好快,只不过眨眼之间,便已卷到了西北方向。我当即翻身坐起,骇然道:“今日难道竟已是七月十四了?”这阵子哥们儿醉心于游玩垂钓之中,狎戏于胭脂红颜之外,哪里还记得是什么日子了? 那一大团白雾,便是世间所称的“鬼流”,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人们称七月为鬼月,这个月人们认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哥们儿虽然不是**员,却也是个无神论者,只不过世间总有许多科学难以解释之事,譬如说这鬼流白雾,便是由人死之时残留在胸中的那气凝聚所致,单称之殃,围而成流。当然,这只是传说,从来无人印证,只不过打从哥们儿穿越重生的那一刻起,对于这些鬼神之事,已不是一意抵触了。本来么,老子能穿越到这个空间,世上岂会更无其他惊人之事? 长生诀》中说,天玄地、地玄天、地生万物,水为万物之本,且地含水。一年的时空便由这七月鬼节分为上下两半,上为天官,下为地官,中为水官,合称三官。三官记录人间的善恶,施之以德或怨,三官则分别以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为诞辰,这三个日子也叫三元。七月十五日,叫中元,正值地官校籍赦罪之时,自有天道按照轮回依次勾勒神仙、凡人、动物们的表现,勾勾画画,赦罪免刑。这一日在民间称之为鬼节,在道教叫做中元节,而在佛教,则呼为盂兰盆节。 佛教传说中载:“目连(目连为佛教人物,释迦十大弟子之一)的母亲坠入饿鬼道中,过著吃不饱的生活。目连于是用他的神力化成食物,送给他的母亲,但其母不改贪念,见到食物到来,深怕其他恶鬼抢食,贪念和食物一起到她口中立即化成火炭,无法下咽。目连虽有神通,身为人子,却救不了其母,十分痛苦,请教佛陀如何是好。佛为他念《盂兰盆经》,嘱咐他七月十五作盂兰盆以祭其母。目连按佛组指点,在七月十五日这一天,准备百味五果,各种用具,装入盆中,供养十方僧众,其母才脱离恶鬼界,升入天堂。佛祖有鉴于此,推而广之,要求佛门弟子尽心行孝,每年的七月十五,做盂兰盆,施佛及僧,报答父母恩情。它的意义与儒家的孝道合拍,而儒家向来主张维护和巩固君王统治,谓:天自在上,地自在下,上下之位既定,则上者贵下者贱。自然之理所以有序,视此上下可知矣,人心亦然。上下不违,贵贱不乱,则人伦正,人伦正则国家治,国家治则王道成,此礼之盛也。帝国至尊元帝始,便对之十分推崇,谓之天下正统,是以成今日重文轻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者也。 好了,就此打住。要不然送雨风同学又该说,你小子又瞎jc胡扯凑字骗钱了!老实说,对于支持哥们儿码字的兄弟们,在下一向都是非常感激,徜若不是怕你们抽我,哥们儿早就想抱着你们或者抱着你们的女朋友啃两口了。嘿嘿,开个玩笑,别抽我,就算要抽,请不要抽脸,我虽然不要脸,可是终究还是怕疼地。 明月倏地隐入一阵乌云当中,天色顿时暗了下来。那风越刮越紧,隐隐有雷遥遥呼应,便在此时,我只觉胸口一阵冰凉,但见竟从衣衫之内泛出一片似青非青,似黄非黄的微弱光芒来。心中突地一跳,急忙取出那块辍玉面幕,右手五指给映得色彩斑澜,面幕上那数百个密密麻麻的小字直如蝌蚪一般游来游去,然后便依次排列成行,与先前诸字所处位置迥然大异。 我心中大喜,只是仍然一个字也不识得,只是用心铭记那些的排列顺序。过了一会儿,月儿自乌云中钻出,那字幕光彩渐渐黯淡,如是者三,终于回归原来面目,再也一动不动。回房瞧了瞧时沙漏所刻的时辰,已然是丑时一刻了。 我心知《大梦天书》的这一片残卷解开之奥秘必缘于此,又还怎能睡得着?饮了两杯茶水,终是按捺不住,揣了辍玉面幕,径自去寻前些日子重金相请的一名古文字砖家。路途之事休提,且说我只在那砖家面前写出了第一个心中所记的古怪文字,那砖家便是一声惊呼,奇道:“这是卜文啊,当今天下识者不逾三人,你是从何处得知?” 我一听他话中意味,忍不住心中大喜,笑道:“莫说其它,且待我一一为你写出,你瞧瞧是什么意思,至于酬金么,随你所求便是!”对于武功什么的哥们儿如今已经不怎么感冒了,我所期盼的,便是能于这《大梦天书》残卷上寻到破转轮回之法,让哥们儿重回前世。经过这些日子的刻苦磨炼,哥们儿唱功颇有精进,我要回去参加快男,我要成为继春哥和曾哥之后的雷人大神,绰号我都想好了,就叫做“方姐!”实在不行的话,叫“方冠西”也可以啊!? ------------ 第五十六章 玄龟龙骨 在古时结绳记事之后,民间则有多种文字,后来仓颉加以搜集、整理和使用,有了文字,民智日开,民心日聪,因此仓颉被尊为“造字圣人”。其所作《仓颉书》中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斯后孙中山号倡“天下大同,”宣扬中华民族的仁人志士所追求和向往的大同世界的理论,便是出自于上古时代的《仓颉书》。 鬼师”从用途、使用功能方面把水书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白书”,主要用于丧葬、祭祀、生产、出行、房屋营造、经商、嫁娶和占卜等方面;另一类是“黑书”,又称“水书秘笈”,能掌握此书的鬼师极少。黑书就要用于“放鬼”和“退鬼”。 而卜文则为皇室所藏之秘,其中记载着大量的不为人知的信息,更不乏窥破天道的惊人之语,比如说成仙大道之法,帝王死后入殓之法等等,只是这种隐文用极为隐密的方法所记载保存,是以常人既便偶然见到,亦是无法破解其意。 待我取出那辍玉面幕,那砖家观之良久,说道:“我虽识得这是卜文,但却不解其意,莫要小看这辍玉面幕上的区区数百字,徜若尽数破解出来,穷老夫一生亦不能也。照这辍玉面幕来看,应是商汤朝之物,距今已数千年矣。这卜文徜能破解得几个,说不得便有许多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我随手取出一叠银票递过,陪笑道:“此事还望袁老师费心。”这砖家姓袁,名初,虽是颇贪钱财,在京城鉴别古物这一行当倒是数一数二的学识大家。 袁砖家微微一笑,示意我将银票置于桌上,接道:“老夫浸淫古玩多年,以见多识多闻名京城,但于这卜文,却仅是第二次见到。”他稍一停顿,沉吟道,“不知方少是否信得过老夫,容我瞧上个一两日。说起来,辍玉面幕此物虽是少见,但毕竟有处可寻,只是这玉片上面的诸多小字,似乎与方少所言大不相同,其中包含更多秘密也说不定……” 我心中一喜,急问:“袁老师先前已见过这种卜文了?” 袁初默然半晌,叹气道:“实不相瞒,我袁家世代浸淫古物之学,家父昔年也曾见过一篇卜文,只不过仅有百余字而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当年家父一见之下,自是大喜,就此废寝忘食,穷究数年,不过才解出廖廖九字罢了,那时我年岁尚小,时常伴随一侧,是以一见之下,便即识得。”他指着我书写在纸张上的一个文字,接道,“譬如说这个字罢,它便包含了一百多句似诗非诗的歌诀,至于其中内容,我却早不大记得了。唉,说起来,这也有三四十年了。” 我微一思索,便道:“非是我信不过袁老师,只是此物极为重要,更有多人觊觎。嗯,这样罢,请袁老师屈尊赴小子寒舍,且将适才这个文字破解出来,再言其它!至于酬金么?每解得一个字,在下便付你纹银一百万两,你瞧如何?” 袁初一个踉跄,急忙伸手扶了桌子,颤声道:“一百万两?”帝国如今物产鼎盛,民间富裕,但每年的税银亦不过才三千多万两。他若能将这辍玉面幕上的数百小字完全破解出来,立时便能富可敌国。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是在哥们儿诚实守信的情况下。事实上,这么多银子,莫说是现在,便是以前的方家也未必能拿得出来,爱财者觑其贪,爱色者觑其淫,徜若不让他动心,又怎能让他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为我破解这些卜文? 袁初倒吸一口冷气,迟疑道:“方少家大业大,老夫自是晓得,只不过每字一百万两,这……” 我知他不大信得过,当下将怀中银票尽数取出,估摸着约有三万多两,轻轻往桌上一抛,笑道:“粪土之物,何足道哉?这是在下的零花钱,虽不算多,但在全京城也能排得上号了。便先充作订金,袁老师只需译得一个字,一百万两银票便即双手奉上,决不食言。” 袁初在桌上狠狠击了一掌,激动道:“好,既然如此,咱们一言为定!不过破解这卜文尚有一道难题,那便是需要一架玄龟龙骨。先父当年为人解这卜文时,龙骨便由那人拿来,事后携之而去。因此老夫家中是没有这东西的。 “玄龟龙骨?”不是新华字典么?我有些迷惑,两者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 袁初见我不懂,接着说道,“玄龟龙骨,素为皇室所藏,此乃皇家秘不外传的龙匙,记载秘辛。破解卜文,非此不可。卜中的东西,便需由它开解,次之形成普通文字。据我推断,适才那个文字所含的歌诀乃是这数百字的卜文之眼,不先解开它的含义,便无法解开其他诸字。” “照这么说,玄龟龙骨只有在帝都皇城内取得了?” 袁初欣慰道:“方少果然一点就透,不过事关重大,老夫有心相助,却是力有未逮,此事尚值方少倾力而为,皇城看护虽严,但财可通神,相信方少自有办法应付。一旦玄龟龙骨取到,老夫自信能于三日之内,将那卜文之眼歌诀解出。”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将辍玉面幕纳入怀中,说道:“既如此,咱们这便走罢!” 袁初点头道:“方少先请,在下要交代家人一声,否则多日不回,势必为家人所担忧!”? ------------ 第五十七章 大内密探灵灵狗 夜,我便身着夜行衣潜入了皇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袁初虽然知道玄龟龙骨在皇宫之中才能寻到,但却不知其存放的具体位置。现下哥们儿这份存在,这身功力,归根结底,便是拜半篇《长生诀》所赐。而若想得到全篇的《长生诀》,自是要在《大梦天书》中找寻,试问有关自己的过去未来,如何不让人心急如焚? 在皇宫内胡乱闯了一个多时辰,我仍没找到皇帝睡在哪儿。宣德门、文德殿、上清殿、御花园……我全去过,就差在御花园的湖水里摸两条鱼问问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现下这个时辰,便连太监宫女也遇上不几个,偶尔看到几片灯火明亮之处,却也有一队队的御林军来回巡逻。 再寻得近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将明,哥们儿大为心焦,反正就反正了,老子功力深厚,两世修为,难道还真有人能把我留下来么?大不了,玩上一回末路狂奔也便是了。正欲闯出抓个人质,忽听得不远处的睿思殿那边有人大声喝道:“有刺客,诸侍卫速速赶来护驾!” 我一怔,不禁愕然,原来皇帝老儿就住在睿思殿?靠,我不还没过去呢嘛,怎么就有人喊起来了?这皇宫护卫还能遥控啊? 然后又是一阵呼喊,当中夹杂着拳掌交击之声,显然是那边已有人交上了手。哥们儿恍然大悟,原来真有刺客来着!只一瞬间,便见十数条人影自四面八方疾掠而至,轻身功夫居然都极为高明。诸处更有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御林军挺枪奔往睿思殿。 哥们儿喜出望外,混水摸鱼趁火打劫是咱地拿手好戏啊!趁着场面混乱,当即再不迟疑,飞身掠至睿思殿,觑了打斗之处伏下,揭开几块瓦片向里瞧去。但见五六名身着红袍虎贲服的大内护卫正自围攻一名身材瘦小的灰衣汉子。这人头上罩着一块黑色布套,模样酷似抢匪,他身影滑动,在几个之间穿梭游走,一时之间,那几人却也奈何他不得,只是睿思殿数道门前被蜂拥而至的御林军围得密密麻麻,长枪挺起,这人想要脱身逃走,亦是在所不能。 数声衣衫掠动之声响过,跟着冷风乍起,我双掌急撑,身子腾空而起,只见两名大内高手一左一右齐齐攻至。他二人一拿不中,身法倏变,竟然头下脚上,狠狠踢来。攻势未至,劲风已然迫体,想必是内功已然练得颇具火候。其实我身暴露,实属自己不智,宫内来了刺客,众多大内侍卫还不上上下下围得风雨不透?哥们儿自作聪明地上了房顶,还不如混到一众御林军防卫当中呢! 却说这二人攻势不停,更有多名红袍虎贲服者伫立一旁,其中一人怒声喝道:“何方贼子,竟敢在禁城撒野,再不束手就擒,悔之晚矣!” 我心中捉摸不定,双掌拍出,攻向那两人,心下却在犹豫是就此逃去,亦或是下去瞧瞧那皇帝老儿在不在此,以便捉了他换那玄龟龙骨。只听旁边一人惊道:“咦,这童子好生厉害!”又有一人冷声接道:“哪里是什么童子了,这人是个侏儒,徜若真是童子,便打从娘胎里练起,焉能有这般功夫……嘿,大伙儿一起上罢,我瞧佟家两兄弟绝非此人对手!” 我以一敌二,兀自好整以暇,闻听这人说我是侏儒,禁不住勃然大怒。老子年龄是小了点儿,个头是低了点儿,长的是瘦了点儿,人品是差了点儿,可你他妈什么眼神儿啊,好好的一个帅小伙愣叫丫说成郭敬明,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还活不活了我! 身子纵起,冲适才说我侏儒的那人斜斜一掌拍出,左掌牵引,将另几人的攻势尽数化解,右臂回缩,复又一掌拍出,大声喝道:“给我——飞。”前掌掌力未消,后掌掌力又至,那人神情凝重,伸出双掌迎上,掌力一解即分,那人一声闷哼,口中喷出一道血箭,果然是听话得紧,身子登时远远飞开。 余人大惊,急忙齐齐攻来。我双脚使力,房顶瓦片吃受不住,“哗啦”一声被踩成粉碎,我身子下跌,于半空之中打量睿思殿内形势。但见下面战势正酣,戴着黑衣头套的那灰衣汉子左冲右突,却是均不得脱。我一坠下,殿内众人各各举首相望,更有十数名御林军护卫挺枪刺来。 **他老人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落在那名灰衣汉子身侧,挥掌逼退三名大内高手,顺势往外一推,嗔目大喝:“住手!”这一声蕴含充沛内力,众人如何不惊?忽然间同时停手,掌力方至,一众御林军持枪护卫立足不定,纷纷跌出。便连站得稍近和随后追来的那些个大内高手,亦是险些为我掌声喝得摔倒。 那人压力稍轻,向我瞧了一眼,忽然身子一颤,嘶声道:“是你?”他声音沙哑难听,便如破锣也似,哥们儿心下亦是一怔,听这音箱音质非常地不地道,不是慕容博那厮更有何人?这老小子不是慕容世家的人么?慕容世家向于朝廷所倚重,怎地也跑来干刺杀皇帝的勾当了?这事说来还真是巧,老子第一次进皇宫玩儿,就又碰到这厮,真他妈有缘份哪! 心中疑惑未解,却听慕容博颤声道:“完了,既然你来了,我也不打算逃了,真是想不到,原来你竟是大内侍卫,唉,也是我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禁城内有你这般高手。”他方才力战那几名身着红袍虎贲服者,是以并未看到众多御林军护卫挺枪刺我。 “皇帝呢?”我一面问他,一面向四下里打量。 慕容博却道:“也罢,落到你手里,却也不算冤枉!”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眨眨眼,咳嗽两声,淡淡说道:“你看着啊!”当下放缓脚步,绕着他转了一圈,所到之处,诸多大内高手和御林军护卫已然醒过神来,纷纷各执兵刃攻上。 “明白了?”我耸耸肩,双掌连挥,不使敌人靠近。 慕容博突地大笑,道:“原来是友非敌!哈哈,哈哈。” “你莫得意,咱们可也是有仇的。”我冷声道,“皇帝老儿在哪?”不待慕容博回答,微一沉吟,接道,“徜若你能带我寻着他,以往之事,咱们一笔勾销。” 慕容博身子游走,避过众人攻击,问道:“你想造反啊?” “那倒不是,”我叹口气,“你知道,那两个丫头花钱大手大脚,老子都快被啃成骨头了,只好来找这个天下最大的财主借笔银子使使!” 慕容博咋舌道:“你小子忒也胆大,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过依你的身手,估摸着这皇宫内外无人能够拦得了你,嗯,你准备借多少银子?” “一亿两。”我不觉得自己黑,得向张子强哥哥看齐啊! 眼看睿思殿殿内殿外俱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只是殿内空间并不甚大,是以一时无法都攻进来。哥们儿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怒道:“你他妈痛快点儿,知不知道皇帝在哪?事情成了,我救你出去,若是你不助我寻那皇帝,那就自生自灭罢!” 慕容博倒是若无其事,笑道:“好,我答应你!嘿嘿,有你在,脱身还不是易如反掌,嘿嘿!”他向我一示意,带头向里冲进。我心下一怔,知道这厮是当先开路,当下紧紧跟上,双掌横劈斜竖,劲气锋锐如刀,一路顺风顺水,径自冲入睿思殿后殿。 七夕情人节将至,在此祝诸位大大没结婚的快乐如意,平安喜乐!结了婚的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奉送情人节出租价格一览表 : 价格如下: 陪聊天:30元/小时 3小时起25元/小时 (开水请自带) 陪逛街:25元/小时 3小时起20元/小时 (鞋底要报销) 陪吃饭:10元/小时 3小时起 5元/小时 (顾主请客制) 陪看电影:20元/小时 3场以上8折优惠 (禁止看鬼片) 陪去聚会:3时 3小时起25元/小时 (危险地方不去) 拉手:2元/次元/全天 拥抱:3元/次 20元/全天 接吻:5元/次 50元/全天 七夕情人节到了:哥哥问妹妹!你你喜欢什么花?妹妹羞答答道:我喜欢两种花 哥哥急切的问道:哪两种?妹妹低头小声说:有钱花,随便花! 哥哥傻傻的说:你真美! 妹妹妩媚的说:哪儿美? 哥哥深情的说:想得美!? ------------ 第五十八章 我的战友慕容博 在打响睿思殿战役的第一枪之后,慕容博同志奋勇向前,不甘人后,继承了我军不怕流血牺牲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和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下不了火线的坚强意志,并且充分表现了冷兵器时代作为一个先锋官应该尽的职责,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待到冲至回燕堂,道路已被御林军全部守住,慕容博嗔目大呼:“圣元帝便在这回燕堂上面,方少速去拿了他,否则你我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慕容博一面应付敌人如潮攻势,一面苦着脸道:“记功也便罢了,等下你别忘了救我脱身就行。” 我哈哈大笑,挺身跃起,直扑回燕堂二楼,道:“一口唾沫一个钉,一个萝卜一个坑,小爷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算数过,放你一百二十个心罢!” 慕容博愕然,忿忿回道:“你不说还好,你一说老子更他妈不放心了!好歹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忙,可不能让人寒了心啊……” 我再不与他罗嗦,正欲挥掌击开回燕堂二楼窗户,忽然眼前一晃,两支长剑破窗而出,剑法精妙,势道极为凌厉。哥们儿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还没傻到以肉掌对双剑这种地步,当下右手攀了窗檐,身子随之一荡,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 不想那两支长剑各划一个半圆,分从左右复又刺来。这两剑剑势含蓄未吐,力纳于后,大有君子之风。剑乃百兵之神,这两人剑法相补,一阴一阳,慢,刚柔相含,奇正相合,我连避数招,竟然无法闯进楼内,且那两人始终未将窗棂击破,前一剑威猛无俦,只攻不守,后一剑含盖方圆,只守不攻,二者互纳互容,圆转如意,生生不息,竟和我传授给果篮子等人的太极剑极为相似。 眼瞧着又有十数条人影扑起,自后攻来。我左掌在窗台上轻轻一拍,借力上了房顶,右掌连拍,将原本护在房顶的七八名大内高手击退,身子微蹲,右腿扫出,数十块瓦片激飞而出。跟着身子倒仰跌下,无声无息的落至窗前,先拍出一掌护身,然后便猛地破窗而进。 脚下尚未站稳,两柄长剑、五支熟铜棍各各攻至。哥们儿眼疾手快,脚踏中宫,率先捉了一支熟铜棍,斜力横使,将其余几支熟铜棍远远荡开,那两柄长剑却向上一挑,刺向我眉梢。我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使剑二人一男一女,均是五六十岁年纪。环视房内,一名五旬老者端坐在回燕楼一角,手中托着一盅清茶,神色悠闲,一袭锦袍,相貌甚是俊雅,但那种雍容华贵之态,气势方正之威,三络及胸长须,让人一眼瞧去,便即不敢仰视。 我心中大喜,情知此人定是圣元帝无疑。帝国自开国以来,诸帝虽都及不上尊元帝之雄才伟略,但却俱是坐江山的好手。治理天下,自然须用谋略权术,帝国如今民生富裕,风生水起。徜若圣元帝一见刺客及此,便即吓得屁滚尿流,那势必让哥们儿瞧不起了。试问诸君行事,何时见过玩政治的跟许三多似地?观人处世,可与小处入微见大,譬如人坐姿不正,身斜腿摇,便知此人心内藏不住事,不可与之共谋之。俗语说人摇福薄,树摇叶落,便是如此。 既见此人,哥们儿心内大定,与这数名高手为敌,却兀自行有余力。哥们儿何时见过玩冷兵器玩得这般出神入化的高手?一面抵挡,一面朗声相问:“敢问二位,这是什么剑法?” 我这一说话,诸人尽皆大惊,哥们儿心下一笑,知我这般小小少年,功力太过超凡入圣,连抗这数大高手围攻,仍能如此淡然,怎不让人吃惊?使剑的那对男女互望一眼,唰唰唰连刺数剑,将我远远逼开,那男人方才沉声答道:“剑为长生,法亦一理。” “长生剑?”不错不错。我冲圣元帝道:“草民冒昧,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元帝神色如常,淡淡说道:“你这般年纪,却是如此了得,朕孤陋寡闻,却不知我朝何地出了这等少年?” “嗯,你是来行刺朕的么?”他盯着我不放,眼中却并无杀意。 “草民不敢!在下素爱读书,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下,听闻陛下有玄龟龙骨,欲借之一观,陛下素来雅达,想来必不致让我徒劳往返也!” 圣元帝微微一笑,道:“玄龟龙骨,事关皇族机密,焉能予外人观之?” 我脚下滴溜溜一转,陡地自数大高手的包围圈中脱身而出,纵身冲到圣元帝身边,一手搭上他的右腕,一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笑道:“既如此,那在下恭送您老人家归天罢!” 诸人大惊,纷纷厉声喝叱。只是圣元帝在我手中,这些人投鼠忌器,却是不敢靠前。圣元帝并不挣扎,淡淡说道:“你武功虽好,但性情乖张暴戾、异日必有大患。嗯,能不能跟朕说说,你这身功夫是如何练成的?” “这个日后再说,过阵子在下可能出本书,名字就叫做《坏蛋是怎样炼成的》,到时再拿来与陛下观之。不过眼巴前儿,您是不是让人取出玄龟龙骨借我玩两天?” 圣元帝尚未回答,忽听得外面慕容博叫道:“义弟,得手了么?” 我拍拍圣元帝的肩膀,笑道:“让你的手下住手罢!”圣元帝微一沉吟,便即点头,先前使剑的那名男子走至窗前喝道:“圣上有旨,诸人后退!” 过了片刻,慕容博一瘸一拐地走上楼来,口中骂道:“怎地这般缓慢,老子差点儿小命不保!” 其实我二人打从睿思殿冲进,至此不到半柱香功夫,何曾有过耽搁,不过这厮陷身于人民斗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能扛到这个时候,已经颇为不错了。我也不去理他,冲圣元帝道:“一句话,那玄龟龙骨你是给呢还是给呢还是给呢?” 圣元帝脸色一寒,说道:“从来无人胆敢胁迫于朕,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怕死么?” “不怕,”我正色道,“活着我都不怕,还会怕死么?” 圣元帝默然片刻,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不过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有时候活着确实比死更不容易。” “嗯,”我深深点头,“不跟你聊了,天快亮了,网管该撵人了,快把玄龟龙骨拿出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凭良心说,小爷看你挺顺眼的,真不舍得就这么杀了你!” 圣元帝双眸精光闪现,怒道:“你敢在我面前口出污秽之言?” 我甩手就是一记耳光,笑道:“徜若换作他人,这会儿早就让丫变成孙子辈儿了!” 圣元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过了好大会儿才道:“展通,去取玄龟龙骨。”他瞪着我,森然道:“今日一掌之辱,朕必铭记于心,他日相见,朕必将你碎尸万段!”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冷冷地道,“爱我者,我必加倍奉之,伤我者,我必十倍还之。小爷既能在你这重重护卫的禁城内来去自如,你能奈我若何?” 过不多时,玄龟龙骨取到,原来竟是一片苍朴古拙的龟壳,上面除了斑驳花纹,更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将它放到慕容博眼前,问道:“是这东西么?” 慕容博先前见我竟然敢打圣元帝,早已唬得哆哆嗦嗦,头上所罩布巾更是紧了又紧,生怕掉下。瞄了玄龟龙骨一眼,摇了摇头。哥们儿心中大叹,奴性,这就是奴性!无论一个人还是一个群体,在这种帝王之上天子唯尊的卑屈境遇中挣扎日久,屈从成习,必会形成一些独有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方式,那个谁谁谁说的对,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得,”我将玄龟龙骨揣入怀中,接道,“人,一定要诚实,徜若你敢骗我……嗯,明儿个我还来。” 圣元帝恨极,闷哼一声,却道:“你适才说欠我一个人情,你且记好了!” 这人果然好手段,换了他人,早已气得飞起来了,丫居然还记着这一点,嘿,如此能忍,城府之深,端的是玩政治的老手。不过在老子面前,他不照样得乖乖地?有人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可惜,在绝大多数时候,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 携了慕容博,说句狗头拜,哥们儿翩然离去,心中着实牛比到了顶点。皇帝耶~~比总统还要牛比的级别,至尊无上的人物,有几人能够如我这般,说打就打? 回家。 照镜子去。 我有崇拜的偶像了!? ------------ 第五十九章 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 老子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阴阳五行,暗合天地人三才,主祚国运人昌,氏脉兴旺,人体阴阳不调,则为病也。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是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五行相生相克,循环不休。 阴阳二气始于天地鸿蒙初分,五德则可从天下朝代更迭而观之。黄帝时代为土德,夏为木德,商为金德,周为火德,秦为水德。五德相克,改朝换代。 纵观前世历史,秦承水德,服色尚黑,始皇帝开国,华夏一统之史,由秦始。然华夏厚土,土克水,土地不蕴,流至东,故水德不昌,没于楚汉。享运一十五年。水生木,木德浑厚,始皇开一统,水重,故木德昌,西汉运二百一十五年。汉行,秦水为历代之首,故木摄北方水,汉人之说,由此来。木久必朽,经年,生火,为王莽新朝立。然木为秦水生,水重,故火于水同行,秦统至灭,十五岁。莽摄政起,公元八年称帝至公元二十三年没,亦是十五岁也。概因水生之木过阴,能生火而不能长久,于秦同。 木德过剩,为火灭,生同源之土,为东汉,其德绵延,公元二十年年至公元二二零年,为运一百九十五年。汉德享,木土为之,以火相隔,去新之势,运四百一十年。去莽成帝有时,加刘玄更始帝,为国运七甲子,享四百二十年也。 厮后随唐五代,元为金。大明得华夏五行,合天下之力,方克金,故明为厚土。然金势生北,终势大无比,华夏之运,为金人后,满人所得,亡国。 君不见后世孙文大呼:“打倒满清,光复中华。”满清之国,非人汉人之国。国党立,是为水德,此水孤悬海上,故仍不合天下大势。之后**他老人家秉天之运,合其水德,生成木德之势,故能天下一统,大乱渐止。 自古以来,人皆追求长生之道,何以成者甚稀?自广成子居于崆峒,修行千载,终证大道,手中所掌翻天印,又称为五行神印。后遗尘世《自然经》一卷,为世人另留飞升一法。其经中云:“……至道之情,杳杳冥冥。无视无听,抱神心以静。形将自正,心净心清。无劳尔形,无摇尔精,乃可长生…… 慎内闭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千二百年,而形未尝衰。得吾道者上为皇,失吾道者下为士。予将去汝,入无穷之间,游无极之野,与日月齐光,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我独存焉……” 无论人畜虾蟆,凡所修炼者道众,不过是吸纳天地精华,助己阴阳二气,合蕴五行。而其中之凶险百死未必有一生,而红尘诱惑颇多,阴阳五行随四季时辰而变,一旦其不能平合稳固,便有走火入魔搭却性命之险。 畜牧修道,更有天雷种种劫难,而人为万物之长,修道非易,却终是心不易定,故而成者亦少。凡一心求道之士,大多隐居荒山密林,不与人往,便由此也。据传在晋朝时,四川梓潼县七曲山有个叫张亚子的人,其出生后不哭不闹,终日无语,只是睁目望天。眼瞧着都三四岁了,众皆以为痴,家人大急,多方求医,总无计策。 忽日,有一白衣道士谒到,仙风道骨,称能祛除张亚子 痴傻之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然后使其家人备了香案、香炉、黄纸、公鸡等物。先是杀鸡祭天,之后烧纸通达天意,令其家人焚香祈祷。这道人将张亚子置于香案之上,自己钻入其下,默诵咒语。过不多时,天色突变,大雨不止,雷声阵阵,伴着闪电忽喇喇冲着院中疾劈而至。张家人吓得目瞪口呆,神思不定。堪堪抵过了小半个时辰,眼瞧着雷声渐弱,张亚子突然放声大哭,家人尚未来得及欣喜,倏地自外面冲进一个青衫文士来,不顾雷电交加,扑到香案旁将张亚子抱了便跑。那道士脸色大变,甫从案下钻出,便听得轰隆隆一声大响,电光闪处,地上污水四流,哪里有什么道士了,却是一只牛犊子般大小的白獐倒毙于地,全身已然被雷劈的焦黑不堪。 原来张亚子乃是文曲星下凡,那白獐天劫将至,是来要让他顶雷的。凡所修行之士,总会有多种磨难考验,在天雷击体之时,凭一己之力抵抗不易,一般都会收些徒弟多积阴德,天雷体罚分明公正,自会相应减低惩罚威力。徜若平日里阴德太薄,那就只能在天雷惩罚的时候和命格较硬的人避在一起,天雷不像圆周率要精确到小数点以后多少多少位打小我面壁无数次,总是不能够背到十位以后,天份很重要啊,哥们儿对这些数到就头疼,早就说过了,有次数学考试,老子考了二十六分,老师还怀疑我作弊。那道士本想让文曲星替他顶雷,却不知文曲星一声大哭惊天动地,自有仙人下凡僻佑。当然,此事实属传说,真实与否,诸君自行琢磨。 说来说去,不过是借长生之道讲修习内功时的艰难,科技文明愈发展,人的吃苦承受能力便愈见薄弱,诱惑增多,心不能定,自然修习不顺,长此以往,修习内功者自然是越来越少。远不如锻炼抗击打能力,练习外家功夫,多则三五年,少则数月,便能见其功效。只是外家功夫便练至极致,比之一个内功有小成者仍如螳臂挡车,不堪一提。譬如大侠霍元甲之流,观其史实,充其量也不过是诸如斧头帮帮主之流,何时曾有过大战俄国大力士的行径了?世人以讹传讹,不过自欺欺人而已。论及这些,还是鲁迅瞧得最为清楚,统论为阿q精神。传后世曾有人问**他老人家,徜若鲁讯尚活于世,将处于何地? **默然良久,黯然答道:“一死、一牢,如此而已矣!”以他老人家之雄才大略,尚且要顾全大局吐出此话,可见自欺欺人传统的根深蒂固。 那日我和慕容博回到家中,袁初早已候得久了,此人虽然贪财,但对学术一流,还是很痴迷的。一待我将玄龟龙骨取出,眼睛便大放光芒,双手捧了,回房研究不提。且说慕容博这老小子和雷小鱼及陈蓉见了面,便是一番寒喧,我本来是不想带他回来的,但上次的事情告诉我,这厮极善于追踪之术,又多识三教九流之辈,既然发觉我在京城,自是不难查到我落脚之处。事已屋子此,哥们儿索性大方一些,将他带了回来,途中一番警告,从前世下九流门中摸索到的“断血截脉”的手法又在丫身上试练了一场,他命悬我手,估摸着是未必再敢出什么妖蛾子的。 过了十数日,袁初终于译出一字,却是先前他和我所说的那首歌诀,共计一百单八字,述说的尽是阴阳五行,天地造化之理,或者可以说是这件辍玉面幕上玉片所中的总纲。其中大意是说道教之五行,但其中又含儒教之“仁义礼智信”及佛教中的“生老病死苦”之说。袁初告诉我,综观其论,其父曾穷究一生,研习其理,此等内容,似乎是上古绝学《归藏》中的“仁”字篇,以一化千,乃至化万,再至无穷尽,徜若能尽观其详,当能破天化物,以达长生。 此时由秦至今,帝国大兴,古籍虽为沦落,但仍有许多不曾烟没。自仓颉造字,夜有鬼哭,上诉天帝,尽现万物穷究长天之理,一部《归藏》,一部《周易》,一部《连山》(又称大道,三者连山为天易,归藏为地易,周易则为人易。),三书相合,称为《大梦天书》。在我前世,《连山》和《归藏》尽已失传,独余《周易》被称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天地运行纷繁芜杂,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而在今时,且喜另二书尚有残篇留传于世,袁初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了,最后摇头叹道:“易者,道之显也。世人皆知易为算命风水,不知易为道之载体也。惜自秦以来,连山归藏隐于道家,于是举世皆知有周易(人易),不知有天地也(连山为天易、归藏为地易)。 世间多有纷繁兵乱,刀剑齐举,道德沦丧,人心不古,真个是举世若狂,而人妄为万物之灵,不知修身学道,回归自然,先人有灵,岂不悲乎?徜能得全此书,便得天地人之教,大道尽在其中矣!” 前些日子醉酒,友与人争执,被板砖拍晕。我上前帮手,拍倒一人,右臂中一刀,缝数十针。至今仍无痊愈,医嘱:不要活动,静养归元。病历上说触及血膜、却不知重也不重。不过今日码了三千余字,自觉胳膊酸沉微麻,只能尽力码字,以报诸位哥哥送花拍砖之德。谢字就不说了,尽在不言之中。? ------------ 第六十章 当忘则忘,不忘神伤 晃过去月余,袁初每日翻来覆去的摆弄那些玉片,却始终未曾再破解出只言片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我先前跟他说过,每破解一字,便会付他一百万两银子。因此这些天也没空再与鲁路等人闲耍,只是昼伏夜出,四处盗宝。京城富户云集,更有许多王公贵族,加上哥们儿的功夫和偷鸡摸狗的技术含量,自然是极易得手。 这天用罢午饭,袁初皱眉道:“方少爷,老夫解那玄龟龙骨,这几日终是不得诀窍,心中烦乱,不知可否允我偷闲半日,稍做歇息?” 袁初双手相拱,说道:“方少爷如此厚待,袁某敢不尽心尽力!” 我转头冲鲁路说道:“你去陪袁老师走走,莫要生事,有事call我!” 鲁路点头,随在袁初身后,径自去了。当然,哥们儿是没有传呼机和手机,但相互之间call一下传消息报平安还是可以的,自宁古塔赶来京城途中,哥们儿曾花费了数万两银子,请汉口巧匠雷大头做了百余支冷烟火,白日里亦能放出五彩毫光,并伴有穿云裂帛声响,十数里之间清晰可辨。徜若是在夜里,数十里之外亦能看得极为分明。 这些日子忙着盗银子破解辍玉面幕,与雷小鱼的接触少了许多,但彼此间的关系仿佛倒近了些,怪不得人家都说距离产生美,小丫头瞧见我,也不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众人聚在一起闲话,丫的时不时的还冲我笑笑,逗得人心里直痒痒。 慕容博央求过我数次,让我解了他的**道,但见哥们儿鸟都不鸟他,自知目前我还没有放他离去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费唇舌了。这厮每日都和陈蓉泡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想玩一把老牛吃嫩草,据我观察,果篮子教给陈蓉的太极剑等功夫,这厮应该也了解不少了。按理说,**他人武江湖中的大忌,只不过哥们儿向来不在乎这个,招式可学,内功心法可是学不了的。便是我教了给果篮子等人,能不能悟通修行之道也要看他们的造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古人诚不欺我也!徜若师傅一教,人人都会,估摸着大伙儿都能成高考状元了。 其实眼下的这种风平浪静的小日子过得还是蛮红火地,衣食无忧,笑闹由我,端地是自在快活。徜若迟些时日,袁初再破解出辍玉面幕中的信息,老子若是能尽习长生之术,自当想法设法,归回以往,重奔前世。武功再好有什么用,老实说,我还是喜欢前世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黄筱琪、韩霜,这两个在前世里与我夙愿相附凤凰于飞的女子,我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她们,心里总是念着那一粉雕玉琢的儿女。或许,这种牵挂才真的蚀心腐骨,有时候我甚至都忘记了丁丁。 不该想的还是不去想了罢,当忘则忘,勿忘神伤!雷小鱼只是雷小鱼,心底里明白,苦的终究还是自己。海阔天空,天大地大,白云说,想过去,看今朝,我此起彼伏……呃,我还是不说废话了罢! 曾珂绝对是个美人儿,身材也很不错,凸凹有致,玲珑曼妙。现下哥们儿也快发育成熟了,虽然还是青苹果,不过张含韵不是说过吗:“酸酸甜甜都吃我。”我很想吃掉她,只可惜,搂搂抱抱揩点油还可以,每当我想更进一步时,她都会红着脸喘着粗气拒绝。我知道,她还拿我当个孩子。不过这事儿不急,到老子嘴里的肥肉,谁他妈敢来咬一口啊? 天色渐黑时,我看到果篮子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她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我走过去,笑着叫她。果篮子回过头来,叫道:“大哥。” 我点点头,挨着她坐下,轻声说道:“怎么了?有嘛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哥开心一下啊!” 果篮子一怔,然后抿着嘴笑。她比我大了两岁,个子现下和我一般高矮,脸色晕红玉润,浑不复当初在破庙见她时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 “大哥,”果篮子低声道,“我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哦,怎么了?” “咱们家院子四周最近多了不少人,有摆摊的,有看相的,卖炒栗子的也要……” “是官府的人?” 果篮子摇头,疑惑道:“我就是有些奇怪,平常出去时也不觉得,就是感觉一下子怎么会有那么多小商小贩来到这儿做买卖呢?” “这你就不懂了罢,这叫做市场机制,经济搞活,提高gdp,刺激国民消费,避免经济萧条……”我本有心跟她上一课,抬头便见曾珂站在走廊边冲我招手,于是拍拍她的肩,笑道:“放心,你应该相信你大哥的本事,纵然有些阿猫阿狗前来生事,咱们管杀不管埋!” 或许是我太自负,也或许是我太意了,我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本来么,最近心思都放到《大梦天了,竟没发现如今教师是个技术活,有人也给我上了那么一课。? ------------ 第六十一章 一声叹息 曾珂前脚离开,雷小鱼便迎了上来,脸色淡然,欲语还休。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我,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的下定决心让自己死心,虽然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此鱼非彼鱼,但见到眼下这等情形,心底里还是忍不住有小小的欢喜。 不过没法子,哥们儿实在太过平凡,前世逛了那么多年的,身与心早已被侵蚀的支离破碎。 我只是伤心,老子都十三岁了,它还没有长到我所希望的高度,或者说是长度。 适才和曾珂谈了半晌,哥们儿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厮想嫁给我了。她足足大了我七八岁,徜若不是哥们儿历经两世心理足够成熟,估计我们之间都有代沟了。纵然我武功通天,内力浩然,可在很多时候,还抵不过一枚小小的蓝色药丸。 我的房间很大,床也很大,我在心里默默诵着《圣经》中的句子,“……我无所不能的主啊,谢谢你的恩眷顾了我们,使我都有机会得见我的爱情女神,主啊,感谢你赐给我眼前的美食,让我能够尽情的享用,主啊,为了我的现在以及将来的性福,求你保佑让撒旦再诱惑我一次罢!” 雷小鱼环顾四周,然后皱了皱眉头,“真乱!”她说。 我不免有些尴尬,男人的房间,终究不是小沈阳的闺房。 “你不请我坐?”雷小鱼斜过身子,美目圆睁。 “啊?坐坐坐……”她好像还未对我如此客气过,天地良心,我不但想请你坐,我还想请你躺一下呢,京城苏记浣纱店的丝绸卧枕真的很不错,对于治疗颈椎病有很神奇的疗效。 “方……小刀,你今年多大了?” 真不着调!我心中甚是诧异,她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生辰八字配不配这是媒婆的事儿么?我还真不知道,雷小鱼居然有这种爱好!“十四岁半了!”我说的是虚岁。 “这些日子以来,你虽强逼我来此,却始终未曾对我做过太出格的事儿,”雷小鱼顿了一顿,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番心意,可是你文武双全,家财万贯,我又大你那么多,其实是我配不上你。既便是你现下……迷恋,或许过些时日,也便淡忘了!” “不会,不会,”我听她话意中似乎有些松动,禁不住开怀大喜,急道:“我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起誓,我爱你,爱你爱到骨头里。” 雷小鱼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却又展颜一笑:“你莫要再说那些疯话,一个人真心对一个人好,哪里需要起什么誓了!山盟海誓终不过是在戏文里骗人罢了。” 她在桌旁坐下来,轻声道:“其实你文才学识是极好的,只是总没个正形儿。你一次次这般说,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你……”她一转眼珠,瞧着我嫣然而笑,又道:“这样罢,徜若你能像上次在书院那般七步成诗,我便信了你。” 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傻子也明白啊!一时之间,我心中欢喜得几欲炸开来,数月苦心总算没有白费,我多想学星爷一般伸出手指比划个“v”字形,然后大叫:“老娘,我得手喽!” 眼下还不是开心的时候,在这件事还没有成为事实以前,哥们儿还是得步步为营慢慢摘下胜利的果实。不容易啊!万里长征奔了那么久,忽然一下子脚就跨到陕北了,怎不让人欣喜若狂?我背负双手,轻轻跨出一步, 此情此景,我抄谁的诗好呢?对于抄袭这一件事,哥们儿承认做得比郭敬明还要无耻,只不过让我放心的是,没人会追究我的责任。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我霍然回转身来,瞧见雷小鱼的闪亮双眸。她双颊抹上一团晕红,贝齿咬着嘴唇儿,神情说不出的娇羞动人。她缓缓站起,双手各执着一杯茶水,柔声道:“既如此,你我饮了这杯,至此之后,永不相负!” 千年心愿一日成,哥们儿还有什么话好说?当下接过她递予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个的茶水,好像都要比往日甜了许多。” 夜色深沉,窗外月凉如水。雷小鱼走了好久,房内却还恍留遗香。今日能得到她这般说话已是惊天之喜,我不认为能够立马吃掉她才算大功告成。做任何事情,终是不能急于一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想真的伤了她。 是夜,院中火起。当时我才睡下没多大会儿。 是果篮子的声音,有些惊慌,更多的还是惊慌。她拍着我的房门大声叫:“大哥,前院着火了!” 我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我站不起来。迷迷糊糊的仿佛还在睡梦之中,但果篮子的声音却又是那么的清楚。这就好像是中了梦魇一般,心里面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彻彻底底的醒过来。果篮子只喊得两下,声音便哑然而失,然后我听到“咚”的一声大响,两扇房门给人踹得飞了起来。 我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薄的一片丝绸毯子,一动也不动。 不是哥不想动,是哥动不了。 几个蒙面黑衣人纵身蹿入,手中各自提着一把长剑,烛火未明,却仍然明亮的逼人眼。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雷小鱼会和我说那些话,为什么那杯茶水是那般甘甜清冽,我体内诸脉畅通,内力运转入常,偏偏就是一动也不能动。 两人同时扑上前来,一人剑交左手,右手掀开那张丝绸毯子,运指如飞,依次点了我数十道大**。另一人则在我枕下怀中一翻,取出那件辍玉面幕,喜道:“在这里了!”便在此时,听得慕容博在远处喝道:“什么人?”跟着便有衣衫甫动之声,想必已交上了手。 一个黑衣蒙面人将我扛在肩头,其余几人则将他护在当中,倾刻间奔出房去。月色黯然,我心里一片冰凉,其实我应该想得到的,雷小鱼的举止异常,并非对我动了真情。简单一点说,我***被人涮了!可是我不明白,曾珂对我的心思看起来那么真实,为什么也会向我下手?这毒除了觉得头脑晕眩之外,身体并无其他异状,但就是动弹不得。曾珂来找我时,手中提着一柄木剑,初时我还以为是平常她练剑时所用的替代之物,现下想来,那应该是用海底的“奇鲮香木”所制,而雷小鱼在我房中时,鬓角斜插着一朵鲜花,其形直若水仙,应该便是“醉仙灵芙”了。这两种奇物极为难得,本身并无毒性,可是两种香气混在一起,那便成了剧毒之物了。 自从我中了“天一神水”之毒后,一有闲暇,便即多看医书。徜若单论功夫,哥们儿不惧当世任何人,只是剧毒之物,无痕无迹,才真的让人琢磨不透。《毒经》中有一条说道:‘奇鲮香木’如与芙蓉一类花香相遇,往往能使人沉醉数日,以该花之球茎和水而饮可解。如不即行消解,毒性大损心肺。这‘醉仙灵芙’的性子比之寻常芙蓉更是厉害。若是花香侵入各处经脉,更有性命之忧。 照这般看来,雷小鱼和曾珂想要对付我,所起念头已非一日了。 扛着我的那黑衣蒙面人自怀中取出一道黑巾,在我头颈之中绕了几绕,眼前便是一团漆黑,再也瞧不见什么。只是听得前院后院大乱,衣衫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那人扛着我前行数十步,倏然脚步急停,只听得一人低声怒道:“护了方堂主先走,慕容世家的人参自不奇怪,却不想便连少林、崆峒、清风观也有诸多好手到此。事不宜迟,发出讯号,着人前来接应。”这人声音苍老,中气十足,显然内功极为了得。 身旁几人同时答应,复往前再行数步,兵刃交击之声响起,两下闷哼同时响起,先前说话那人喝道:“退。”我只觉身子颠动,瞬间缩回房间。扛着我的这人身法极为灵活,料想这几人并非庸手,但只在一个照面之间,便有两人受伤,看来为了哥们儿怀中的这块辍玉面幕,不知道今夜来了多少当世高手。 此刻我自保不得,心内虽焦急如焚,却终是无法顾忌前院家人。但听到到处刀剑交戈杀伐之声,一股怒火灼灼燃烧,凭良心讲,虽然哥们儿做事比较不要脸,但我对曾珂和雷小鱼并未当真如何,二女何以联起手来,这是非要老子的性命不可么? 叹息之后,又复叹息! 我或许想过雷小鱼会借力生事,却从未想到,她会和曾珂联手,真他妈要命! 其实这样也好,无论将来如何,至少,我总能绝了念头。? ------------ 第六十二章 可怜的潘多拉 总以为没有人能够伤得了自己,可是这一次,我发现自己真的伤心了。或许是太过骄傲,所以才会伤得那么重!雷小鱼不会武功,看似柔弱,其实我知道,她是个骨子里特别阴冷的女子。可是曾珂呢,我救过她两次,为什么也会这样子对我? 太猖狂,太自负,当这伤痛来临时,居然是那么的强烈。我从来都不是怨天忧人的家伙,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也许我的穿越,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如果我死了,方天画鸡和大娘他们会有多伤心?如果他们死了,我会有多伤心? 我以为我是可以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的上帝,其实我是那个不小心打开了灾祸魔盒的可怜的潘多拉!我以为我是月下开满快活的鲜花,其实……我就是个屁! 雷小鱼和曾珂都很清楚,我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只可惜,现下没了牙齿,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辍玉面幕上的东西袁初才只破解出了一个字,他们之所以不杀我,便是因为他们需要从我口中知道,为什么依老子小小年纪,便能以武功睥睨天下在高手如林的皇宫中仍然来去自如。 厮杀仍在继续,有人倒下,有人补上去。这一夜,不知道这个院子中到底有多少人来来去去。前院传来一声惨呼,叫至中途,戛然而止。我听得出来,是我三妹的声音。这丫头性子倔强,从来不讲会不会吃什么眼前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我虽然不能动,可还是流下泪来。脸上一阵冰凉,今夜的这一切,不但不是一场梦,更不是一个玩笑。我握不紧拳头,可我仍然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要笑着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个沙哑的声音厉声喝道:“张副宗主,事情弄到现在这种地步,何以还要对无辜弱小之人下手?” 却听一人冷冷答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却不知善信大师何以到此?莫非也是对这《大梦天书》心存觊觎么?” 稍倾,那善信大师说道:“阿弥陀佛,一部残卷书页,要了多少人命,老衲来此,实是奉了方丈严令,欲请那位身怀此卷的方家少爷往我少林一行,张副宗主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更何况义宗多有胜名,抢那残书也便罢了,如何又对他家人下手?” 那张副宗主冷哼一声,喝道:“杀便杀了,你待怎样?”话音未落,接连两道惨叫声响起,这一次是大娘和我的母亲。 我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一时之间,几欲昏去。平常自己杀人时尚不觉得,原来轮到别人杀我亲人时,心底里居然是这般地疼痛! 忽然间“轰隆”一声大响,刹那间天摇地晃,一道道热气扑面,这一声大响震耳欲聋,我尚未回过神来,轰隆隆又是数声大响,便如在荒山僻野之中有数道焦雷追着人击打一般。鼻中尽是硝烟硫磺气息。 “是火炮,帝国的护元大炮。”一人惊慌失措地叫道,“怎么连朝廷也插手了?” “是逍遥楼,”一人接道,“嘿,六扇门的人也来了,今儿个,只怕大伙儿谁也甭想冲出去。” “天快亮了,事不宜迟,大伙儿分开走,”是先前那名副宗主的声音,岳长老,你们几人带了东西先走,将这小子交给我……” 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二物混合的药效果然厉害,过了这么久,我不但没法子运气逼毒,便连头脑亦逐渐昏沉,背着我的那人身子猛然一停,一片寒意切过,我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人抱在怀中,“啪啪”两下轻响,只听得那姓张的副宗主闷哼一声,跟着嘶声喝道:“姑苏慕容?” 抱着我的那人身子疾掠而起,于炮火之中奔行如飞,忽尔斜进,忽尔直冲。过不多时,他陡然停住,低声说道:“范九可将地道掘通了么?义宗果然高手如云,追得太紧,褚伯仲等人可撑不了太久。” 人应声答道:“再过片刻即可,不过附近的巷子尽被官兵围住,只怕反倒不易脱身,这事本来甚是机密,何以连逍遥楼和六扇门的人也都知道了?义宗得了那件东西,竟然连这小子也不放过,当真不要脸之极。”这人声音娇嫩,十分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这小子行事轻狂,早已留下了无数尾巴,便是小鱼不递消息,难道咱们便不晓得么?你可将别人忒也小瞧了!”言罢,他将罩在我脸上的布条揭去,笑道:“方少爷,老夫并无他意,只是三弟中了你的独门点**手法,不得不如此,只盼你能给予破解,一旦救了他性命,老夫自当恭送方少爷离开。” 天色将亮未亮,房内微有一道薄光,眼前这人一绺长须,四方脸,卧蚕眉,瞧着竟是一脸的正气。他看我睁开眼来,又是一笑,轻声道:“老夫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奇字。慕容博是我三弟,还请方少爷能施妙手救他一救。”他微一皱眉,接道,“他中了什么毒,可有解药么?” 那娇嫩声音再次响起:“此事本是义宗青门姓曾的那名女子所为,只是忌惮这姓方的小子太过厉害,才不得不和雷小姐互为援手,至于所施之毒,乃是义宗之物,我等如何知晓?徜若雷小姐和我们说得早了,义宗纵然人多势众,又焉能得到那件宝物?”他凑到我面前,冷冷地道,“喂,小子,这次我们救你,却非贪图你的东西,只不过三叔的性命系于你手,所以不得不救。”这厮圆脸大眼,书生打扮,正是当初在泊州府所见那名比女人还要漂亮三分的白衣小子。 这间屋子是我们李家的柴房,处于假山之后,两旁是七八株极粗的大树,只西面一条石径可供人行。护元大炮仍旧轰个不停,假山已被崩掉了一个角,碎石滚落满地。慕容博不在,陈蓉也不在,我双眼尽量转动,只能瞧得到门外站了数人,身边除了慕容奇和这个白衣少女,雷小鱼居然也在。她神情冷然,望着窗外,并未向我瞧上一眼。 我喘了一口气,喉头耸动,忍不住想:“其实莫说是什么狗屁《大梦天书》,只需你真心对我,便是性命,我也舍得。”心底里的声音没有遇上耳朵,我所想的雷小鱼终究不会知道,便是她知道,亦未必会放在心上。 我看到我的泪落下来,一点一滴的落下来。 我想说我不会再爱你了! 不仅仅因为你只是个替代。 假山前面的空地上被人自地底掏出一个大洞来,雷小鱼和那个白衣少女先行奔了过去,眼瞧着她的身子一点点的没于泥土之下,我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悲哀。 有人说,当你的悲哀大于以往所有的悲哀时,你反而感觉不到悲哀了! “咱们也走罢!”慕容奇拎着我走到门口,沉声道,“待你脱了险,老夫再行回头助你家人脱困。”一言未毕,突然浑身一烫,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飞在半空中的身子,神龙在天,翱翔天际……不是我能动了,而是,我被崩飞了。? ------------ 第六十三章 萧板板 醒过来,是一个极其幽暗的所在,四肢分别被四条粗大的铁链锁住,地上铺着凌乱的稻草,这是间囚室,三面俱是小儿手臂般的铁枝,只有一面是斑驳突兀的石壁。壁上有两点光亮,一盏是油灯,另一盏也是油灯。 青灯如豆。我躺在动也不动,虽是隔着一层稻草,身子依旧被地面浸的冰凉。醉仙灵芙的毒性已经散去,臂上与胸口有两处创伤,只是已给人包扎过,此时知觉恢复,颤颤的疼。口中干渴的厉害,脑袋晕眩的难受,衣服上仍有淡淡的火药味儿。 过不多时,但见几人簇拥着一个青衫文士走了过来,先前那名中年汉子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腰弯得如同烤熟了的虾米,嗔目喝道:“兀那小贼,四当家的瞧你来了,还不机灵着点儿!” 青衫文士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手中拿着一面折扇,瘦瓜子脸儿,眉目细长,嘴角含笑,文隽儒雅,端地是好一副风流倜傥之态。他在铁枝栅栏外蹲下来,轻轻地笑:“你醒了?” 我看着他。 只是看着他。 他拢起折扇有节奏地敲击铁枝,接着淡淡说道:“这儿是逍遥楼。我姓萧,萧四舞。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办事还算勤快,承蒙楼主他老人家瞧得起,托我向方少爷打听些事儿。” “你不愿意理我?”萧四舞笑,“那没关系,你受伤未愈,不妨先听我唠上几句。”他咳嗽两声,自顾自说道:“方方,其父方天画,乃是数年前天下第一富豪,家有资财无数,食客万千。方家独此一子,是以极尽奢宠。方少爷幼时便能赋诗如流,惊才绝艳,素有‘神童’之誉,万松书院的孟老夫子更赞以为文曲星君下凡,众学识之辈各各青睐有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后来方天画因搅在当今圣上阿哥们的争权夺势中,致其子五岁时在秦淮河畔为义宗红门所掳,一关数年。之后逃脱,不知如何,陡然有了通天彻地之能,武功盖世,无人能敌。宁古塔抢走朝廷钦犯,数日前大闹禁城,嘿嘿,你这般年纪,当真是胆大包天……”萧四舞啧啧有声,忽然冷声说道:“能跟我说说,你这一身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么?” “你已睡了整整五天,醉仙灵芙”的毒性应已过去,就算你不想说话,放个屁也行啊,至少也算你吱声了不是?” 依旧沉默。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我一醒来,便提体内气息,流转诸**脉络,虽觉运行如常,但丹田之中,蓝莲不存,那内息来去如水,竟似凝聚不到一起。 过了好大一会儿,萧四舞低声道:“其实再等几日也没什么,只不过兹事体大,大伙儿心里都挺着急。我有一个绰号,也不知江湖上哪个闲人给叫开来的,辣手书生萧四舞,你觉得我像狠辣歹毒的人么?”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他怅然叹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你这般年纪,能作出的这篇奇绝赋文,萧某着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此赋一出,便是此生再不作诗,亦能笑傲绝代了。”他神色平静如常,悄悄的探出左手,穿过铁枝栅栏拉住我的左手,“我是真的很仰慕你的才华,方少爷!”他说。“啪”的一声低响,我左手小指给他轻轻拗断,鲜血浸透肌肤,只是细细的一道红环,便如带了一只绯红诱人的魔戒。 “我喜欢听这种响,”他闭上眼睛,神情陶醉,“又轻又脆,啪~~仿佛能一下子甜甜的响到你心底里去。” 妈的!老子也喜欢,前世里不知在超市捏碎了多少可比克妙脆角旺旺雪饼亲亲虾条,你今儿跟我玩这个?老实说,我打心底里鄙视和厌恶他这种卑鄙行为。最重要的是,丫拗的是老子的手指头。 “啪!”左手无名指也断了。两根手指翻过来,显得整个手掌都特别奇怪,这要是注意一下手指的角度和姿势,我都能结个咒印发个小火球了。 “啪!”中指也断了。三道血红魔戒整齐地排列着,我被这三次疼痛惊扰了心神,内息不稳,四下散开。往日运功时徜若出现这种散功收力太快太猛的情形,体内会有好一阵子难受。但现在,内力如风无相,如云无常,只觉淡淡的一丝无碍。 “其实第一次听见你让我说话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说,我就马上去说。第一我要想一下,因为我不愿意说完了以后再加一些口水上去,你的脸‘咣’一下,很糗,很丢脸,这样别人出来一定会骂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小子,就证明你还没有制服我。后来我也想了想这件事的后果,我的手指头断了一根之后,感觉很痛,不光是手痛,连心都在痛。后来我就想绝对不能让你再拗了,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之不孝,拗断一根手指头不说,你就会接着拗断我第二根……”我皆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语气显得镇定,“你想要我说话,先把他给杀了,”我将目光盯向先前骂我的那名中年汉子,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最记仇了。” “好,”萧四舞笑着仰起脸,若有若无的冲身后的一名下属瞄了一眼,笑道,“这孩子胆子真大,也挺有意思的。杀!” 话音方落,正欲朝我发怒的那名中年汉子神情一震,身子扑地向后跌倒。萧四舞右脚一探,将他手中倾倒的灯笼挑的稳稳当当,朗声道:“方少爷,还有什么要求?” “我要一只鸡,一碗白饭,嗯,一坛酒。”我答道,“要快,小爷很饿,说不定等一下就会忘了怎么说话了。” “没问题,”萧四舞拍了拍掌,问道,“还有什么?” “没了。” 过得片刻,一个青衣女子垂头而入,手中捧着一面托盘,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我想要的,并且,还多了一碟花生米。 “板板,她叫萧板板。”萧四舞道,“这几日你昏迷不醒,便是她喂你饮些流食,你才能醒得这般快。” “不错,我喜欢,坐牢还有丫环。”我大笑,“能不能松开一只铁链,要不然小爷怎么吃啊?” 萧四舞微微一笑,稍一示意,萧板板的那名女子伸手在石壁上一探,机关咯咯声起,锁在左手腕的那道铁环“啪”地松开。与此同时,一根铁枝也倏地没于地下。萧板板取了酒肉,身子微侧,钻入牢内。 我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瞧向她的脸,这是一种习惯,而且是一种坏习惯。我发誓我从未见过如此丑陋不堪的女子,嗯,该怎么说?她脸上也没有什么青春痘啊雀斑之类的东西,肌肤微黄,长发如云,那脸蛋,那眉目,分开来看都挺不错地,就是凑到一块儿糟糕透了。如花跟丫一比,立马就能摇身变成环球小姐。 她的脸棱角分明,身子亦是棱角分明,我脑中瞬间只现出两个字,“板砖”,不错,丫长的特像一块板砖,难怪她叫萧板板,其父母当真有先见之明,徜若是我,直接就给丫取个萧板砖了。 我只吓得浑身一抖,急忙闭了眼睛,耳听得那女子将食物放在我身边,然后悉悉缩缩地走出,直到她开动机关封上那杆铁枝,我才哆嗦着睁眼瞧向萧四舞。 这厮舐了舐嘴唇,根本不向萧板板瞄上一眼,只道:“那个,你没什么罢?”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 萧四舞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他一摆手,萧板板恭身行了一礼,复又垂首离开。萧四舞涩声道:“她是我的远房表妹,虽然长得有点儿那个,不过心底挺好的,就是因为一时嫁不出去,乡下又穷,才到这儿来帮我做些事。你们说,我表妹就是咋一看有点丑,其实却越看越耐看,你说是罢?” “你不要脸!”我喝了一口酒,吭吭哧哧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问:“能不能给换一个?” “不能。”萧四舞摇头,“她这一来,我就能回家看看了。” “我半个月都没有回家了。”他补充道。 “我表妹来奔我半个月了!”他又道,“她不会武功不识文字,你甭打她的主意。” 我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掐起一片鸡腿,竖在额头前起誓:“我发誓,我绝不打她的主意。” “你想哪儿去了?”萧四舞大笑,“你真不像个十多岁的孩子!我是说,你甭想让她放你逃走,逍遥楼关押的囚犯,还从来没有能逃得掉的。”他敛住笑容,正色道,“下面咱们谈正事罢!”? ------------ 第六十四章 青豆如豆,暗夜如酒 天无大任于我,一样子苦我心智,伤我筋骨。 对于雷小鱼,我相信这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个极其错误的错误,她让我自以为是的痴情,被现实的狂风骤雨活生生的淋死了。她让我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如同外表完好的天山童姥,内心却有三百六十五道伤痕,每一道伤痕上都写着春夏秋冬四个大字,一直沧桑到妖! 世事总是如此,想回头早已来不及。便如那恍如坚石的爱情,其实不过是一座风化的沙雕,一旦缘尽,便是你想做劣马,未必便会有回头草仍然痴痴的等着你。 不过还好,至少我活下来了,欠我的,终归要还我。 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哥们儿的性情,本就是那么的偏激。 这么多年,终于发现,还是幼儿园好混一些。那时候我常想,作为一个怪兽,我唯一个的愿望就是消灭一个奥特曼! 那一日萧四舞问了我许多话,嗯,更多的是废话。看得出来,这厮对我这个靠抄袭而出名的神童十分崇拜。不过崇拜是一回事,问话是另一回事。一面笑呵呵地跟我说他对我作的诗非常欣赏,一面轻轻拗断哥们儿的手指,这种事情丫做得如同流水线上的工人一般纯熟无比。这种看似平和的态度才真正让我觉得心寒,辣手书生这个名头绝非浪得虚名,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要想尽一切法子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告诉他我修炼的这种功夫叫做太极玄功,是道门的内家功夫。其下又分为太极拳、剑、诀等众多精要。 至于是何人所授,我则说是自己领悟得来。这一点不由得他不信,因为在这个穿越来的空间,历史自秦分流,世上从来没有武当存在。道家武功,只有崆峒、昆仑、青城等门派。而佛学是自秦后数十年由西域传入中原,是以仍有少林一派。 另外我传授给果篮子和鲁路等人也是这种功夫,并且我的内力亦属道宗,只不过我所学的,是前世便秘而不宣的《长生诀》。萧四舞对我这种功夫极为感兴趣,只是却并未深入询问太极口诀和修习方法。 我不感到奇怪,他只不过是来打前哨地,逍遥楼或者更上层的人想要先探明我的合作态度,又或者说是先瞧瞧我的利用价值。萧四舞聪慧过人,随便问了数句,便道太极中的四两拔千斤和当今慕容世家的移花接玉有异曲同工之妙。 后离开时他盯着沉默半晌,深深叹息:“你是个聪明人,”他说,“我喜欢聪明人。” 我摇头,我不赞成他的说法。我说我就是个傻逼。徜若我足够聪明,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费尽心力地去拍雷小鱼的马屁,盼着能得佳人一笑,结果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萧四舞大笑而去,他说他从未见过有人骂自己骂得如此痛快淋漓!于是我明白,“傻逼”这个词儿在这一个空间也很适用。 此后一连十多天,除了丑得让我心惊胆战的萧板板,再无他人来访。我从没有想过,有女子能丑到这种地步,她的眉目眼神,偏偏又是那么的普普通通,我始终想不明白,何以她的五官结合起来,竟能如此让人震精?后来我悟了,是她的气质,是她板砖一样的身材,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恐慌,继而恶心。 萧板板似乎整日无所事事,有时候连饭也在牢里和我一块儿吃。伙食倒是很不错,餐餐有酒有肉,我却不喜欢这样的日子,谁他妈愿意被人老给锁着啊,再这么躺下去,三肢被锁不能动弹,我都怀疑自己已经生了褥疮了。 那天之后,萧板板解除了对我左手的束缚,或许是她看不出来,我左手被拗断的三根手指,已然自行复原了。如果单从背后看,萧板板绝对比一般的男人还要虎背熊腰,膀壮腰圆,我曾经试探着和她聊上几句,我说你能减肥吗?或许会让你变得好看一些。 萧板板很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减肥?” “就是少吃些饭。”我不敢迎接她的目光,别过头很无奈地解释。 “不吃饱饭怎么减肥?”她再次问道。 我眨眨眼,脑袋晕得厉害,处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我他妈都快被捂成传奇里的小白了。而且,我一样子的身披锁链。 萧板板在地牢里种了一盆植物,由于隔得比较远,又处在我视线所不能及的角度,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只见她隔几日浇上一次水,更多的时候是对着那一小盆植物观看,瞧着甚是温柔可怜,上帝作证,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这时总是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脸。 每天都躺着是极其无聊的一件事,虽然萧板板很丑,不过总算有个可以聊天的对象。有一次我问她种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植物要种在这个不见阳光的地方?而且,好像不见它开花。 “蘑菇,”萧板板冷冷地道,“是蘑菇。” 我愣住,然后恍然大悟。 “你不像个孩子,”萧板板说,“一点也不像。” “为什么这么说?” “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了!”萧板板说,“我见过法师捉妖,那妖,也是和你一般的眼神。” 在那一刻,我忽然想作一诗首,一首自己的诗: 执子之手,将子赶走,子要不走…… 好罢,关门放狗! 我的泪差点流出来,我发现她不但丑,有时候说话也不是那么好听。于是我越来越缺乏和她聊天的兴趣了,更多的时候,便是一遍遍地运行体内真气,行往丹田,希望能够凝聚。但有时候我又想,就算能够凝聚如常又能怎么样呢?一样子挣不开这么粗的铁链。 身不由己的颓废,我皆力不让自己这样,我怕自己会报废! 青灯依旧如豆。暗夜锁链如酒。? ------------ 第六十五章 卡门 寂寞是身体里的刺,看不到拔不出,但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它的存在。我多想说,哥不寂寞,哥只是孤独! 该来的总归要来,这一日万里无云,白云朵朵。呃,是萧板板跟我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心情很好,不但哼起了曲子,而且还自告奋勇地跟我喝了两杯。她酒量并不怎么样,一杯下肚,脸颊便泛起浅浅的红晕。 她跟我说起在乡下的日子,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很快活。因为自个儿生得丑,爹娘对她的管教并不如何严厉,帝国民间的风气亦是比较宽松开明。小小的萧家村有一个算一个,连走路打摆子的吴老二都知道,萧老三家的那丫头上树掏鸟赤脚溜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当然,我说的是武艺,不是武功。这是不一样的……呃,不解释了,自个儿琢磨去罢。 我很羡慕她以前的生活,至少,要比我在这儿坐牢强的多。嗯,或许说躺牢更为恰当,因为那锁链太短,我还从未坐起来过。萧板板似乎明白我的痛苦,每天晚上都会为我用热水烫脚。虽然她奇丑无比,但这种行为终究是属于雪中送炭,怎么不让我感激涕零?人常说生病的时候最需要关怀,哥们儿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比生病还要难受。 不好意思,又唐僧了!唉,知道的明白这是哥们儿打小落下地老毛病,不知道的就该说我凑字骗钱了。其实从前世开始,我就因为老说废话吃过太多的亏,从小学到初中,每次开班会,站到讲台上做检讨的都是我,就因为这个,我老爸去学校的次数比我都多。然后回家之后他就会借机抽我,这导致我产生了极为强烈的逆反心理,故意加大找茬生事的力度和事业心理。于是,我们爷儿俩的拉锯战就此展开,我让他去学校,他回来抽我,他骂我听,他打我挨,打完八年抗战,又打三年解放战争,互不服软,乐此不疲!直到后来我结了婚,这土鳖对我的态度才总算好了些! 这天来牢中看望我的人比较多,不过我还是从中看到了一个熟人萧四舞。“嗨,”我冲他打招呼,“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说。 “什么?” “我为你量身订做了一首诗。”我大咧咧地道。这些人一进来,萧板板立马很自觉地缩到了角落里。气氛很压抑,我知道,官府对于一般的犯人都要打上几十杀威棒,看这形势哥们儿不免要吃些皮肉之苦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萧四舞叹了一口气,拱手道:“真是对不住,方少爷,我带来的是个坏消息。” “啊?”我故作惊讶,然后勃然大怒:“你大爷,小爷给你惊喜,你就给我坏消息?” 监牢的两根铁枝被打开,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分别拎把小刀和一个黄色包袱挤了进来,那小刀背部倒弯一道弧形,上有一溜细细的尖刺,想来是放血所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那包袱并不甚大,也不知里面放些什么,但必定不会是什么好物件儿。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明白了么?”这人声音尖锐,却又故意装作平和,更是难听刺耳之极。 “你若想知道些什么,最好对小爷客气点儿。”我冷冷回答,“小爷非暴……呃,非温柔不回答。”斜着眼神瞄过去,见那人白面无须,身子微驼,三十多岁年纪,相貌俊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柔之态。 “放肆!”那人厉声大喝,“小王八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胆敢如此大言不惭?再敢油嘴滑舌,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妨试试,瞧瞧小爷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哥们儿这话说的是大义凛然,心底里却愈发明白,徜若他们冲我动手,决非抽两巴掌那么简单。那刀子,看起来就刺得人眼睛疼,割在身上肯定会很痛。 那人嘿嘿冷笑,接道:“逍遥楼牢里,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你敢这般说话,我瞧你真是活够了!” 萧四舞凑到那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得那人哼了一声,说道:“既如此,你便去试试罢!” 萧四舞上前两步,冲我道:“方少爷,你是聪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上次咱们言谈甚欢,此次何必自讨苦吃?” “其实就是我说了,你们便不会对我下手么?”我冲他怒目而视,淡淡地道:“逍遥楼和锦衣卫外,被称为帝国两大督查机构,不会不知道我对皇帝老儿做过什么事,徜若你们当真对我客客气气,那才叫做奇怪呢!” 萧四舞默然片刻,低声叹道:“方少爷既然瞧得如此清楚,萧四再说便显得太过虚伪,方少保重,隔日咱们再把酒言欢。”言罢,退于众人之中。 躺了这么久,身体处处都酸痛的难以忍受。不愉快的事情总需要自身的克制,而克制的功夫却不是只凭一时的勇气,它是来自本身的素养,需要长久持之以恒的坚持,哥们儿本身人品就很有问题,当真克制起来端地是无比的艰难。 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怎么卖力讨好,他们都不会让我活着出去。一旦他们觉得我的利用价值殆尽,便会毫不犹豫的让我毙命于斯。所以,这一次是彼此双方对阵的最重要的关口,就看我自己能不能过得去。撑过去了,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自然会改变许多,那样我才会有逃脱的机会。徜若撑不过去,那我也只不过多受些苦头而已。所以不管怎样,哥们儿都要赌一把,而我的底线是,他们现在不会杀我,至少在没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 别人仰望星空,而我泪流满面。别人是因为失恋,我则是因为扭伤脖子。我想他们也不会选择两败俱伤。这就如同一道门,他们想进,我也想进,进得去的风生水起,进不去的叫做卡门!!! “动手!”那中年人尖着嗓子喝道,脸色狰狞,冷笑道:“不让这小鬼吃些鬼头,他还真就无法无天了呢!” 身旁一人手起刀落,哥们儿只觉凉意侵体,忍不住便是一声惨呼。左脚脚下鲜血涌出,另一人飞快地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些白色粉末覆于我伤口之上,脚下又是一片凉意,我皆力镇慑心神,勉强笑道:“这是云南白药罢,效果真他妈不错!”我早有挨一刀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会挑断我的脚筋。 完了,我悲哀地想,打今儿起,老子就得给自己起个绰号,唤作“铁拐方”了! 好罢,既然要扛,那就扛到底,就算是死,也不要人代替。当然,也没人会愿意代替!? ------------ 第六十六章 重庆娜娜列传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伤很痛,但我还能撑得住。那中年人冷笑道:“看不出你一个小小孩儿,居然颇有几分硬骨头,现下算是教你学个乖,做人老实些,总是有点好处的。” 斯有重庆娜娜列传中载其轶事,其文曰: 山城有骚包曰娜娜者,常以奉承棒子、诋毁国人为乐,发脑残之言论引众人盖楼,终成网易名人。人肉之,知其实为男儿之身,然以女子之态勤献于棒子,以卑贱之言哗众取宠,博众人之围而窃喜。此妖崇洋媚外,奴颜婢膝,实乃下作龌龊之辈也!骚包倭奴长此以往,已成山城之笑柄,网易之奇观。此骚包业已成精,其力可召网易众英雄,其行足撼网易众王馆。终有一日,某王馆愤之,乃以“娜娜的爹”之闻所未闻ip,于评论示之,严词训斥,一时间网友哗然。余亦予湿: 山城有男扮人妇, 网易评论来显酷; 表情疯癫言语糊, 奉承棒子惹人吐。 棒子同志真够富, 钱多愿做断臂徒; 关键部位牙签粗, 娜娜无需。 **一刻不知苦, 浑身瘫软骨头酥; 他朝臆梦一醒无, 却被饿鬼搞大肚。 衣衫褛烂头发枯, 一日一餐不果腹; 每天发帖楼重竖, 罪孽深重不可恕。 叹其祖上焉何出此国产倭奴?其父悲曰:吾悔不当初,应射之于墙壁,以免造孽弃祖,呜呼哀哉,伏维尚食! “您老人家是太监罢?”我嘿嘿地笑。却不想牵动了伤处,复又痛的呲牙咧嘴。 那中年人敛了笑容,冷冷地道:“你敢对我无礼?” “不不不,”我急忙辨解,“我只是很好奇,你没了那玩意儿,那小便的时候是蹲着呢还是站着?” 那中年人脸色变的铁青,尖声叫道:“动手!” 右脚脚踝处又是一片隐隐的凉意,我心中气苦,知道这次连右脚脚筋也给挑断了。身旁的这两人下手极快,自然是业务素质极为熟练的行家里手,一个动手,一个敷药,配合的极为娴熟,工作手法流畅无比,一定是刑罚队伍中的劳模! 那中年人走近栅栏,双手扶了铁枝,狞笑道:“王八小子,你不是硬气么?我瞧你今儿个是服也不服?爷爷有大把的工夫陪你玩儿。” “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喝了一坛酒,”我自顾自地道,“小爷一喝醉,我谁他妈都不服,我就扶墙!”他们既然为我敷药,就证明他们现下还不舍得让我死,只要我不死,哪怕双脚废了,老子也有法子将体内的真气归拢凝聚,到得那时,我瞧谁他妈挡得了我的六脉神剑!徜若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迟早都是一个死,并且,再没有能够逃脱的机会。 “先别忙着敷药,”他咬牙切齿地吩咐道:“将他臂膀给我卸下一条来,我就不信小兔崽子不老实。” 我心中一抖,不由自主地感到惶恐,双脚虽然废了,但终究还在我身上。眼下***这死太监要让我臂膀闹分家,这可如何是好?不过事已至此,求饶亦是无用,哥们儿总得着眼未来,把望昨天今天和明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欢迎之至!”我鼓足勇气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平淡淡,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把了。“不过若是你当真动手,那我要告诉你,永远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哈哈,”那中年人捧腹大笑,尖笑声直如夜枭嘶鸣,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接道:“好小子,如你这般大胆,百死亦不足惜,你当真以为爷爷不敢下手么?” “你不敢,”我微笑道,双脚传来的疼痛让我全身颤抖,额头汗珠涔涔而下,我举起唯一未被束缚的左手,食指朝上,淡淡地道:“上头没要我死,如果我死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不定你比我死的还快!”我又道。 那中年人气极反笑,向两旁望了一望,倏地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待到睁开来时,竟已是满脸的笑意:“你想求死?可没那么容易!上笞刑!” 笞刑和明代的廷杖差不多,廷杖是用木棍或木板,而笞刑则更为严厉,是用荆条或毛竹击打犯人。这两样东西都带刺儿,扎入肌肤后尖细如针,刺得人痛不堪言。那人一声吩咐,自有人递上刑具,身旁的两人各持一根荆条分站左右,便即没头没脑的打了下来。百十下打过,我连呼痛都没有力气了,牙齿已将嘴唇咬破,渗出点点血丝,我虽看不到,却能尝出那丝丝的咸意。 “服也不服?”那中年人厉声喝道。 “我服你老母啊!”现在才发现,原来老子也能讲上一句粤语的。真不错,除了普通话,原来我还会另外一种语言。 “打,狠狠地打!”那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我对他十分不屑,拉屎的都不急,丫一吃屎的急什么?同样道理,只要我的**还在,灵魂不灭,你还怕没地方下手吗? 这一天便在悲惨世界中度过,到得最后,老子从头到脚再没有半点完好之处,当然,后背等处仍是无事,这帮家伙应该不明白听完a面,要换听b面的。胸腹部扎了许多根细刺,衣衫已然破如烂缕,只是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没有丐帮,如果有,随便拉一弟子也应该比我穿得好。 身上无一处不痛,神经早已麻木。真是奇怪,硬生生受了这般折磨,体内真气流转如常,哥们儿想昏都昏不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施刑者终于停手。我扫了一眼缩在众人之中的萧四舞,发现他的眼中居然有一丝钦佩之意。 “硬骨头,你不会死罢?”那中年人临走的时候冲我狠狠地笑。 “明儿个我还来。”他说。 威胁!**裸地威胁!可是老子不怕,“明儿个我还挨!”我老老实实地说。 “夜了!”萧板板低声说,“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一碟小葱豆腐,”我哆哆嗦嗦地道,“要清淡一些。”大娘最喜欢做这个小菜,因为她知道我爱吃。只是,我不晓得以后还能不能吃到。 萧板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为我擦拭身上的伤口,用细针挑出扎在肌肤里的细刺。青灯如豆,她伏在我身边,板砖一样的身子和脸蛋在我眼中瞧起来无比的玲珑温柔。 “他们要问你什么,你告诉他们不好么?你伤的真的很重!”她说。 “我这人,狗脾气,”我悠悠地叹,“就像有人欺负我,就算我打不过你,就算我要死,也要拼掉你一条胳膊,其实他们若是使用美人计,说不定我早就招了!”我笑。伤口还是很痛,我想今晚上我一定没法子睡觉的了。 噩梦自此开始,那中年人似乎要将打我进行到底,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诸多刑法里,除却一些斩肢截体的大刑,其他的我差不多都尝过了。什么杖刑、拶指、烫香、搓皮,刷恶等等。其中尤以刷恶最为伤人,当铁刷子刷在伤口之上,带去丝丝肉沫,切肤之痛让我从此不敢或忘。幸运的是,牢里只关押了我一个人,没人跟我玩开飞机或者是躲猫猫,那是会死人地。 那中年人好不歹毒,变着法儿的折磨我,甚至使上了帝国早已废除使用的刑罚鲸刺配。黥,即是在脸上刺成记号或文字,再涂上墨,亦称墨刑。刺配脱胎于上古时期的黥刑,就是在犯人脸上刺字,并发往远地充军。刺相当于墨刑,配则指发往远地充军。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便给人玩了这么一把行为艺术,脸上刻了“选配沧州”四字。老子额头上刻了仨字,比他少一个,但结果却更惨。我真是不明白,那个***太监是怎么想起来刻***“不要脸”这三个字的,老子哪儿不要脸了!? ------------ 第六十七章 好人一生平安 牢房内黑暗不见天日,幸好每日饭食不曾短缺。堪堪挨过三个多月,天气渐渐变冷。我衣衫单薄,但体内真气流转自如,是以并不畏惧寒冷。萧板板来的却渐渐少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聋哑老仆送些冷饭过来。 四肢的锁链也给去掉了,日日酷刑,手腕脚踝处被铁链磨得青紫肿涨,徜若还给锁着,用不着别人动手,只怕也会自行废掉。这牢房不过两丈方圆,我躺在地上多日,早就烦躁不安。萧板板在时,还能和我聊上一会儿,徜若她不在,我便只能修习长生诀打发时间,只盼着内力能够早日凝聚,方有机会逃脱牢笼。 待到清醒过来,首先听到自己声嘶力竭的呻吟,接着感到全身各处的剧痛,脑中昏昏沉沉,左手一抚,竟然烫得惊人,原来是发了高烧。自我炼这长生诀以来,这是第二次患病。一般来说,内功一有小成,虽非百邪不浸,但身子既有真气护体,便极少会有小灾小病。而一旦生起病来,说不定便有性命之忧。 如此时昏时醒,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忽觉一道暖暖的汁液流入腹中,味道极苦,却有种淡淡的凉意令人神智清醒。睁开眼来,原本晃荡黯淡的灯火一时灼得我眼睛痛,当下闭目半晌,再次睁开时,一眼便瞧萧板板的那张板砖脸,她将我搂在怀内,神情无比温柔,嘴巴鼓起,有着不一样的羞涩。只是,板砖脸依旧是板砖脸! 她右手端着一个青花大碗,左手环抱着我的肩膀,看到我醒过来,“扑”地吐出一大口黑水,喜道:“你醒了?” “真好!”她又说。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我骇了一大跳,情愿自己没醒,傻傻地盯着她的嘴巴,却是不敢发问。 萧板板脸色一红,银牙一咬,忸怩道:“这是熬好的药汁,可是你嘴巴闭得太紧,喂不下去,所以……” 我不由得一颤,禁不住泪落如雨,如果不算前世,这可是哥们儿地初吻啊!这个板砖妞儿,我多想把我额头上刺的那三个字免费赠送给你。 “你怎么哭了?”萧板板柔声道,“是不是伤口痛的厉害?” 我摇头,拼命摇头。我说我很感动,从来没有想过,除了家人以外,还会有人如此肯为我牺牲。我还说我将从此铭记在心,日后你若有事需我帮手,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板板抿嘴浅笑,居然颇有几分动人好女儿颜色。“方少爷,你不用跟我客气,表哥很佩服你,说你是有真本领的人。”她很认真地道。 “徜若我有真本事,便偿会给人关在这里了。”我摇头苦笑,“你救我一命,又这般费心费力的照看我,在下着实心中感激。再则说我不过是少爷身子奴才命,如今又是别人阶下之囚,哪里当得起你这般喊我。以后,便叫我小刀罢。” 萧板板又是一笑,手掌在我额上一探,叫道:“哎呀,退烧了。菩萨保佑,你总算熬过来了!” “不是菩萨保佑,是你保佑才对,”我微笑道,“板板,干嘛对我这般好?”虽然心下有了准备,但这两个字叫出来,哥们儿还是觉得无比拗口。 萧板板一怔,脸色有些黯然,低声道:“我一瞧见你,便会记起我弟弟,这许久不见,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 “自然好,”我咳嗽两声,借机从她怀抱中坐直了身子,接道,“好人一生平安!” 萧板板盯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喃喃道:“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但愿如你所说才好!”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我安慰她,“你瞧我,我就不是什么好人,现下可不就不平安了么?” 萧板板看了我一眼,忽地转过头去,肩头耸动,我听到她嘿嘿的低笑声。在这一刻,我竟觉平安喜乐,身上的诸多伤处似乎也不那么疼痛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萧板板回过头来,含娇带嗔地道:“哪有人说自己不好的?” 我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我家有万贯……” 萧板板笑道:“那不是很有钱么?” “偷来的。”我接道,“总以为自己武功好,能够叱咤风云,纵横来去。却不想这一次连家人也给连累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我心里亦是记挂得很。” “好人一生平安,你方才不是说过的么?”这下换成萧板板来安慰我了。 “嗯,”我狠狠点头,“好人一生平安,他们是好人!”天底下或许就我这么一个坏人,这不,给关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萧板板聊得很开心,我们整整聊了一个晚上,就跟当年我第一次会用qq把妹妹一样,一样有鸡情,一样不觉得疲累。也许是被关得太久,也许是因为太寂寞,自那天之后,我再也不觉得她的板砖脸难看了。 次日萧板板没来看我。第三天没来,第四天也没来。 我告诉自己那没什么,不过就是无人聊天而已。我一天天的盼望,失望,等到第十天,终于变成绝望。 这一天,是我的生日。心底的声音一次次的响起来,我想看到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她是我的恩人,我要想法子报答她。 记得前世看那些穿越小说,那些主角总会做些新鲜玩意儿出来,借此发家致富奔小康,然后拥有更多。我琢磨来琢磨去,对于现下这个时代,最容易卖钱的,不是玻璃,不是肥皂,不是香水,不是ak47,嗯,这个我也造不出来,人家都已经申请破产了。 火柴,只有火柴,只有这最为平常最不值钱最不起眼最离不开的东西,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拥有庞大的市场。打火机效果更大,但我一样造不出来。 帝国虽然物富民丰,但一个火折子也需要一两多银子,这几乎是一个小户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了。这东西易于携带,它是以白薯蔓浸水田中泡浓,取出捶之勿拆,再泡再捶,晒干,加硝五钱,璜两,松香四钱,樟脑末一钱,拧为绳,晚间燃之似无火,一幌即亮。 或者用很粗造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 ,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需要点火时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复燃,不过吹是很有技巧的,需要突然、短促、有力送气量要大。不用的时候,要放在特制的竹筒中保存。 火折子在行军时最为常用,平常人家烧火做饭之后,则是将未燃尽的干柴埋于浮灰之中,以便再次煮灶时用。因此才会有“卖干柴和木碳”这门行业。 哥们儿小时候用自行车链条做过简易的驳壳枪,填上火药之后,一经撞针撞击,便会发出一声轻响,冒出一股白色烟雾。前世火柴头的主要成分是三硫化二锑和氯酸钾,火柴杆是用木质松软的白杨木或是松木做成的,它的前端用石蜡和松香充分浸透,火柴盒的一侧,涂着红磷和玻璃粉。这一种比较麻烦,我想用的材料是自然磷,这东西在帝国极为常见,虽然用来做火柴不大安全,但却比火折子更为方便和便宜。 在秦代时,寡妇清这个最早的女企业家,那可是秦始皇眼中的“一姐”,出巨资修长城,为秦始皇陵提供大量水银。晚年被接进宫,封为“贞妇”。殁后,秦始皇又下令在其葬地筑“女怀清台”,以资表彰。嗯,就是那个被项少龙搞上的琴清,她用丹矿提取水银,家资无数,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邪! 至帝国一代,于矿山所取诸物较多,只不过不像后世一般取那么别扭拗口的名字。像什么氢氧化钠、氯酸***甲之类多么难听!自然磷于矿山中提取,更有红磷、白磷数种。世人皆以无大用,只有极少数练丹的道士才用此物。 徜若教会了萧板板做火柴来卖,既便她不善经营,但总应该能赚不少钱,也算是报答她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再则说来,哥们儿稀里糊涂的穿越一趟,总得留下点老子曾经来过的痕迹。 只是,她为什么总不来?? ------------ 第六十八章 天下第一硬汉 浑人落魄江湖行,东西南北分不清。撞到墙角浑不觉,躺在地上数星星! 那一次算是打响了哥们儿泡妞革命的第一枪,并且让我从此走上了为伊苦为伊忙为伊辛苦跑断肠,为伊累为伊伤最终死到伊身上这样的一条不归路。想当年,望今朝,我此起彼伏,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老子吃亏都吃成“亏神”了,还他妈记不住,张无忌他妈说的没错,愈美丽的鲜花便愈多毒刺,女人也一样。那些漂亮女子天生便是会骗人的。 开国大帝尊元帝出身贫寒,因此极恨贪官污吏,并因此治订了许多残酷刑法,诸如“剥皮、剔骨、鲛连”之类,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则是“木城坐”。它是特制的一个极为狭窄坚固的木牢,四周用长短不一的锋锐铁钉和竹片钉成一个人形,然后将囚徒塞入其中。木城坐分为立坐、卧坐和蹲坐。其中又以蹲坐最为折磨人,其打击之深,当真令人难以想像。 大伙儿在军训时应该学过站军姿,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腿酸脚麻。试想一下,徜若让你以“站马步”的姿势呆在“蹲坐”内,稍一动弹,便会给极其锋利的铁钉或竹片扎伤,那是何等滋味?当年大帝在“红丸案”和“公票案”两大贪腐案中,以雷霆手段砍杀十多万人,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数十名主犯便被关入“木城坐”之中,待其忍无可忍,身上受创流血,便浇之以蜂蜜,引蚊蚁叮咬,竟一连逼疯七人,余众亦是死不惨言!至此之后,“木城坐”之名闻于天下,贪腐者大减,其威慑力丝毫不亚于香港皇家廉政公署! 我很有幸尝到了尊元大帝的这项发明创造,在生日过后的第三天便给关入了“卧坐”之中,蹲坐和立坐是不行的,老子双脚的脚筋被挑,兼又伤痕累累,哪里还能够或站或蹲? 当混和了香油的滚烫**浇在我身上,哥们儿立时便摇身变成一个极大的油角糖糕。一直以来将折磨我的事业要坚决进行到底的那名中年太监哈哈大笑,“孙子,”他冷冷地道,“你跟爷爷硬气,我且瞧你能扛到几时?”嗯,这个“子”读“zei”音。 “春天我把玉米埋在土里,到了秋天我就会收获很多玉米。春天我把老婆埋在土里,到了秋天我就会……被枪毙!”我看着那太监淡淡地道。 他这种充满威胁的态度让我想起萧板板,那天晚上她看着我的双脚很怜惜地道:“表哥说,你这双腿,就算日后痊愈了,只怕也不大能走路了。” “没关系,”我微笑着告诉她,“失望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他们以为男儿膝下有黄金,看来连块铜也没有在我身上找到。” 他这种无耻的神情让我想起重庆娜娜,据传有个高丽棒子跟她说:“师太,你就从了老衲罢!”数月之后,那个高丽棒子又说:“师太,你……你就饶了老衲罢!” 帝国在“卧坐”内最长记录的保持者是杨继盛,他在“卧坐”内硬挺了五日方才死去。这人倒不是因为乱搞依法**又或者男女关系而进去的。右元帝十一年,太监刘胡得势,恃圣意之宠,欺凌群臣。先是工部尚书薛一群被其投入天牢害死,继尔又有十多名不愿臣服其下的官员或被杀害,或被充军。 杨继盛其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官拜从五品,备了棺材写了一个“阉宦罪疏”晋于圣上,适有内阁大学士方从文见杨继盛的这个折子慷慨激昂,直斥刘胡数十罪状,比自己的文才要好,当即撕了自己写的折子,而在杨继盛的折子上加了自己的名字。 右元帝极好修丹长生之道,折子被递予丹房,甫料却被刘胡先行看到。这厮当即假传圣意,拘杨继盛和方从文入狱,未经监察院、大理寺和锦衣卫审讯,便开始动用笞刑。杨继盛和方从文二人被打的皮开肉绽,伤筋动骨。 此后数十大臣联名上书,终使刘胡不敢为所欲为。 竹板打折了他的腿骨,腿肉被打掉,一片血肉模糊,已经昏迷的杨继盛被拖回了牢房,没有人给他包扎,在蝇虫滋生,肮脏阴冷的空气中,他的伤口开始恶化感染。 在那个深夜,杨继盛被腿上的剧痛唤醒,借着微光,他看见 了自己的残腿和碎肉,却并没有大声呻吟叫喊,只是叫来了一个看守: “这里太暗,请帮我点一盏灯借光。” 这是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看守答应了,他点亮一盏灯,靠近了杨继盛的牢房。 就在光亮洒入黑暗角落的那一刻,这位看守看见了一幕让他魂飞魄散、永生难忘的可怕景象: 杨继盛十分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低着头,手中拿着一片破碎碗片,聚精会神地刮着腿上的肉,那里已经感染腐烂了。 他没有麻药,也不用铁环,更没有塞嘴的白毛巾,只是带着一副平静的表情,不停地刮着腐肉,碗片并不锋利,腐肉也不易割断,这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然而杨继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个深夜,那枯燥的摩擦声始终回映着在阴森的监房里,在寂静中诉说着这无以伦比的勇敢与刚强。 在昏暗的灯光下,杨继盛独立完成着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肯定)的手术,当年关老爷刮骨疗毒(真假还不一定),也还有个医生(特级医师华佗),用的是专用手术刀,旁边一大群人围着,陪他下棋解闷。兰博被称为硬汉,跟他一比,不过就是一个屁,甚至,连屁都不如。 相比而言,杨继盛先生的手术是自助式的,没有手术灯,没有宽敞的营房,陪伴他的只有苍蝇蚊子,他没有消毒的手术刀,只有往日吃饭用的碎碗片。 杨继盛继续着他的工作,腐肉已经刮得差不多了,骨头露了出来,他开始截去附在骨头上面的筋膜。 掌灯的看守快要崩溃了,看着这恐怖的一幕,他想逃走,双腿却被牢牢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曾见过无数个被拷打得惨不忍睹的犯人,听到过无数次凄惨而恐怖的哀嚎,但在这个平静的夜里,他提着油灯,面对这个镇定的人,才真正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震撼。 于是他开始颤抖,光影随着他的手不断地摇动着。 一个沉闷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寂静: “不要动,我看不清了。” …… 之后刘胡将其投入“卧坐”,将其生生折磨而死。内阁首辅王世贞抱着他的尸体放声大哭,将杨继盛留下的一纸绝笔传于天下,其言曰:“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唯我身副宪臣,曾受顾命,孔子云: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持此一念终可见先帝于在天,对二祖于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死得其所,吾何惧哉?” 后来右元帝闻知,亦是沧然泪下,将刘胡绑束于午门,割了三千六百刀而死。赞曰:“帝国第一硬汉!” 此事我在幼年时便多有耳闻,心内时常钦佩不已。哥们儿虽然不才,虽然经常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下,但也愿学习一番。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我却有长生诀的浩然内力护体,再加上那太监并不敢要了我的性命,徜若再不能效仿一二,老子还不如找个大波妹一头撞死算了! 我很不幸,没有这个打破记录的机会,在被关入“卧坐”的第三天,便给那中年人放了出来。纵然我有神功护体,但在出来时,身上却也增添了数十伤口,四肢僵硬,臂上、腹部、脚踝等处肿胀大片,有黑血缓缓流出。全身酸麻,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心内焦燥欲狂,表面上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心内实对这种刑罚畏惧入骨。 那中年太监嘿嘿冷笑,冲伴在他身边的萧四舞说道:“徜若不是这混帐小子还有些用处,爷们儿这次非要了他的性命不可。”他回过头来又冲我笑眯眯地道:“卧坐是最没意思的,站坐次之,蹲坐最为舒服,有空闲了,咱们可以逐一试试。” “这小子挺硬气,”他冲萧四舞道,“我很喜欢他这一点。” “不知道你对我喜不喜欢?”他复又问我道,“喜欢我哪一点?” “喜欢,”我默然道,“我喜欢你离小爷远一点。” 杨继盛,便是被称为“大明第一硬汉”之人,哥们儿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在此将其轶事记载简列一用,与诸君共作一瞻。劣出一言,观其行止,非止大明也,纵览史诗,其可谓“天下第一硬汉”之称也。? ------------ 第六十九章 我们都是好孩子 前世读书时我在宿舍里排行老六,某日早晨懒床,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如果抛出去全部都是正面,老子就去上课!思躇良久,还是决定算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老五摆手:“别烦我,我在聊天!” 老五:聊吗? 水莲花: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老五:为什么? 水莲花:忙。 老五:忙什么? 水莲花:玩。 老五:玩什么? 水莲花:游戏。 老五:什么游戏? 水莲花:玩的。 老五:什么玩的? 水莲花:烦…… 老五:烦就跟我聊! 水莲花:滚! 老五:地不干净。 水莲花:靠! 老五:给你肩膀。 水莲花:找死啊! 老五:“死”在字典961页。 水莲花:晕。 老五:我有止晕药。 水莲花:我服了! 老五:服了药就不晕了。 水莲花:大哥…… 老五:认你这个妹妹了。 水莲花:拜托! 老五:拜可以,不用脱。 水莲花:我要疯了!!! 老五:我打120。 水莲花:你神仙…… 老五:不要迷信。 水莲花:还让人活吗? 老五:有了我你会活得更精彩! 水莲花:555…… 老五:三五香烟虽好,但不要贪吸哦! 水莲花:去死吧! 老五:吾可死,志不可夺! 水莲花:求你放过我! 老五:,告诉我手机号我就不说了。 水莲花:要号干嘛? 老五:改给你发短信。 不得不说,这厮比较无耻,曾经因为误吃了一瓶“乌鸡白凤丸”,结果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流鼻血。歌颂自己是24k的爷们,纯爷们!而我之所以一口气废话了这么多,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告诉大家,我对老五十分鄙夷,哥们儿也曾经纯真过…… 在这逍遥楼内的天牢里被人抽的生不如死,疼痛难耐时,我就在心底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因为一死就会死很久很久……并且,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带着记忆再次活过来!凤凰重生就是涅盘,老子重生……呃,那很可能就是尸变。 春去春又来,花谢花会再开……一曲已终,过年了! 萧四舞抚掌大赞:“这曲子与现下诸多歌舞小调大为不同,缠绵纠结,却又有一股淡淡的幽怨之意,萧某心中着实钦佩,方少可谓天下第一奇才!但不知如何作得?” “彪悍的人生需要解释么?”我淡淡地问他。 萧四舞一怔,迷茫道:“不需要吗?” “需要吗?”我再问。 “不需要吗?”他反问。 …… 草,跟老子玩《大话西游》的台词?我整死你! 我感觉很无聊。确实,哥们儿本身就是个比较无聊的家伙,又经常做些无聊地事儿,双方相和,等于无聊的平方,极度无聊!我前世便处于一种剌日无所事事晃晃悠悠地生活状态中。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地,现下哥们儿的小日子越来越红火了,不用再每天挨抽了,除了和萧板板偶尔能说些知心话儿,便连眼前的这个萧四舞,彼此对话亦是非常非常非常地没营养!无谓就是些拍我马屁之类的话语,哥们儿每抄一首诗词背出来,这厮都是两眼放光,默默诵记。 想起萧板板,我心里便感到一阵温暖,这丫头话不多,人也挺聪慧,就是丑了点儿。这次老子被漂亮姑娘骗得太惨,像是秋天到了,老子变成一个sb向北飞去,一会儿飞成个“s”,一会儿飞成个“b”字。 萧板板对我照顾得十分细心,因此我对她那张板砖脸是越看越顺眼。将做火柴的这个念头跟她说了之后,次日她便找了些自然磷、红磷、白磷和火药过来。我在牢中忍着疼痛反复试验,终于掌握了较安全一些的配药方法。 当第一根火柴“哧”的一声在抹过红磷的粗纸皮上擦亮,看着那小小的火苗,哥们儿心中像点燃了**四射的奥林匹克圣火一般有强烈的成就感。“这是你发财的机会,”我对萧板板说,“机会就像小**,你只要把握住它,它就会越来越大。” “你是说喂小鸡吃米么?”萧板板瞪着一双很无辜的大眼睛瞧着我。 “呃……”她这么丑,又是在小山村里面长大,应该不明白它的意思,是我疏忽了!“这你不用管,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发财?想不想挣银子?”我问她。 “当然想了,”萧板板大声道,“谁不想发财呀?有了钱,我就把我弟弟接过来,然后再买一座大房子,也不用挤在表哥家里惹人烦了。”她的表情有些郁闷,看得出来,受过不少窝囊气。有几人才不会真正的以貌取人呢? 其实凭心而论,萧板板虽然长着一张板砖脸,但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并且还是双眼皮儿。只是五官凑起来,便有一种说不出的丑陋感,一旦看久了,你会发现她并不像你第一眼瞧她时那样子的难看。 萧四舞对她,不像对待自己的表妹,而是一个佣人。我曾问过萧板板,为何有些日子不见她来看我。当时萧板板俏目含泪,不发一言。嗯,我说的是俏目,只是眼睛而已。后来我在和萧四舞聊天时,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个话题。萧四舞淡淡地道,他们家老夫人有个坏脾气,一生气就会打人,一打人就会想起萧板板,于是我恍然大悟。 我本来想让萧板板帮我打听一下鲁路和果篮子等人,但想她不懂武功,寄人篱下,身世已是如此可怜,我又何苦让她为我多生是非? 菜很丰盛,萧四舞令人搬来一张茶几,同我坐在牢内边饮边谈。酒是陈年的女儿红,不想喝竹叶青,我身上诸多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已经够青的了。萧板板不在,萧四舞说过年了,他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回家瞧她弟弟,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他还说萧板板初来时,他对其是极为厌恶的,不只是因为她长得丑,而是因为其出身贫寒,完全不懂什么礼数,人又笨手笨脚,是以才会遣她来服侍我,也算是顾眷了一丝亲情。 我心里想,萧板板一点也不笨,她是一个好姑娘。当然,我得承认,是个丑陋的好姑娘。 萧四舞笑着问我:“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会对她好一些?” “为什么?” “因为我看你对她不错。” “呃,那关你屁事?” “你曾经跟她说过人人平等,社会大同这句话是不是?” “关你屁事!” “我很喜欢你这一句话,”萧四舞认真地道,“更喜欢你的诗词,有的澎湃大气,有的缠绵婉约,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却能帮得了她。” “人人平等,社会大同!”我默默想着,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我敢说,人类由生至灭,这一点永远都无法做到。 随同萧四舞来的是两个黑衣青年人,英姿勃勃,高大帅气。“坐下来喝一杯?”我冲其中一个道。 那人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想必怎么样制作火柴你已经知道了罢?”我淡淡地问萧四舞。 萧四舞一愣,然后笑赞:“方少真是聪明人!” “那丫头前些日子总躲在房里,有次还搞了场火出来,惹得老夫人大发脾气,徜若说我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那就是睁着眼睛说谎话了。”萧四舞接道,“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会那么多?嗯,那小玩意儿,当真比火折子好用得多。并且,上面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我本来是想让她发笔小财的,结果却便宜你们这帮狗东西了!”我沮丧地道。 “别这么说,”萧四舞道,“你之所以传授萧板板做这个东西,便是想通过她告诉我们,你很重要,杀不得!呵呵,这一着棋下的不错,上面传来令来,以后都不会再对你用刑。不过……” “不过我得把所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是不是?”我打断他的说话。 萧四舞大笑,道:“你可以一点一点的说,你和我都明白,一下子说完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我不舍得你就这么死了,真的。” “猪都是养肥了再杀,我怎么不明白?我和萧板板,我们都是好孩子,天真善良的孩子……不包括你!”我对萧四舞道,“从未见过你单独来此,这两个家伙虽说是你的属下,但应该也有监视之意罢?” 萧四舞笑道:“逍遥楼的规矩历来如此,过了这个年,有些话有些事你就不得不说了。” 我点头,沉声道:“前些日子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便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或者可以时不想让我死。你是逍遥楼的四当家,连你来见我时都始终不是一个人,何况是萧板板?我教会她做火柴,是知道你们绝对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她的一举一动也逃不脱你们的耳目,更重要是,小爷还真怕将你们逼急了,杀我解愤。”我摊开两手,接道,“所以,不得不给你们一点甜头,要知道,我所懂得的,绝不仅仅只是武功那么简单。” “我虽未看过你出手,但能凭一己之力将中州剑侠一举击毙的人,这世上可没有几个。无极太虚气中理,太极太虚理中气。乘气动静生阴阳,阴阳之分为天地。未有宇宙气生形,已有宇宙形寓气。从形究气曰阴阳,即气观理曰太极……老实说,我还真想尽快地从你口中逼出来,你这太极内家功、拳、剑到底是什么功夫,亦尽觑其中之妙。” “慢慢等着罢,先烧谁不是烧?早晚轮到你!”? ------------ 第七十章 十三太保金钟罩 帝国未建时,历经多年战乱,百姓流亡,十室九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尊元帝曾云:“一国之建,白骨为桩。一国之崩,血泪成霜!”斯后其勤于政事,自不待言。后经定元、佑元两朝至今,政治清明,上安下顺,端地是繁荣盛世,国富民安。 这让我很惊讶,失火了丫还这么高兴,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后来他说现下火柴供不应求,圣意大悦,下旨各地州府选派工匠,赶赴京城学艺,并拔备银两建坊造物,给予子民方便,以显恩德。 此后无事,他们既已挑断我的脚筋,因此只用铁链锁了我的右臂,哥们儿在牢内或坐或躺,又或没事爬两圈儿,倒还算是自由自在。吃喝方面,尽皆无忧。萧板板为我做了几件新衣,大小颇为合身。火柴一事既为逍遥楼所知,她如何还能靠这个赚钱?所幸萧四舞还有几分良心,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回老家接了弟弟前来京城,又为她买了一间小院,搬离他家自行居住。 这也是我的意思,先前毒打那一关我既然挺了下来,他们有求于我,自然便客气许多。当然,哥们儿现下也没什么要求,想让他们放了我,这是不可能地,再说我的内力始终无法在丹田之内凝聚,就算出去了,又能做些什么?以“曾经的辍玉面幕的拥有者”这个身份,一旦为江湖中人所知,死上一百次那都是轻地。 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仅是因为吃过太多漂亮姑娘的亏,哥们儿心下对萧板板十分亲近,时日越长,发现她的优点也就越多。这让我甚是感慨,徜若她能漂亮一点,再漂亮一点,那就是个地道的美人儿了! 我一直都认为,单以外表而论,这世上没有一个绝对的美女。或多或少的都会有其缺憾之处,真正的美女,是在地道里,因为没有灯,所以有不足也看不见。 除了火柴,我又传授给萧板板一样新的东西,然后让她以一万两的价格卖给萧四舞。肥皂,这一次是肥皂。本来哥们儿是不愿拾人牙慧的,但我想来想去,这东西确实比较适用,而且通用,最重要的是,它的成本便宜。我可不想做出来的东西,只有贵族才能用得起。老子不是为他们服务的。嗯,哥们儿是为人民服务,真正地,不带掺假地! 为人民服务!多崇高!!! 我发现自己一下子变得高大了,连我自己都要仰视了,原来我是这么的爱民如子,嘿嘿,惊堂木一拍,你大爷地,见了狗官还不下跪?呃……说错了!你大爷地,见了本官还不下跪?想想,多威风! 古人洗衣服或者洗头用的是皂荚,刷牙用的是青盐。和尚洗头用不成飘柔,便连皇帝老儿也没拉芳可用,更别提海飞丝了。皂荚煎成汁后,虽可充作肥皂使用,但却有一种十分难闻的气味,并且经常用的话,肯定会产生头皮屑。一言以蔽之,一低头,满眼都是下雪时的温柔! 后来人们又发现一种树,其果实跟皂荚的性能一样,可以洗衣服,但它比皂荚更为肥厚丰腴,所以,给它取名叫肥皂子,也叫肥皂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而我要做的,则是从油脂中进行提取,经过精练、皂化、盐析、洗涤、碱析、便能成型。再加上檀香等物,便能做成香肥皂了。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只精练一节,便需除去油脂中的杂质,否则练制出的肥皂颜色不纯,杂质碳化,去污效果便会差上许多。 萧板板对我的话将信将疑,我知道,她是担心遭萧四舞斥骂。一个七品知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四百多两银子。我一张口便是一万两,这姑娘当真有点儿迷惑了。我告诉她只管实说,徜若萧四舞不愿付钱,到时再说不迟。 数日之后,萧板板喜滋滋地跟我说:“表哥果然给了我一万两银票,小刀,你说的那肥皂真的能卖好多钱么?” “当然,”我得意地道,“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你愿意,我能把你打造你天底下最有钱的人。你莫要忘了,我方家当年便是天下第一首富。” 用前世的话说,萧板板双眼都是小星星。我牛气冲天地道:“想当年,老子吃大西瓜都不给钱,更别提这几粒烂芝麻了!” 萧板板一脸天真,微嗔道:“你怎么能抢人家东西,在我们村里,就算一堆大粪,只需你划个圈儿,可也没人动你的。” “啊?”我怔住,忍不住叹口气,赞道:“你真像傻根啊!” “傻根是谁?”萧板板问我。 “顺溜。”我回答。 “顺溜是谁?” “许三多。” “许三多是谁?” “傻根!” ……“怎么你说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再过一日,萧四舞伴着那中年太监到来,一见面,便隔着铁枝栅栏跟我说:“方少,你知道,我对你是极为佩服的。” “一万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啊!”萧四舞叹道:“就那火柴,上个月在京城才不过赚了三千多两银子。你以前是做强盗的罢?” 我坐起来,两手一摊,道:“那你可以不买,又不是要你出钱,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啊?” 萧四舞苦着脸道:“你都这模样了,仍是不肯吃亏,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你们打我打的还少么?小爷不在乎。”我大咧咧地道,“那狗太监一来,我就知道没好事儿,今儿个是什么刑罚啊?廷杖还是毛竹?打脸还是**?老客户了,总得给我打个七折罢!” 萧四舞连连摇头,轻声叹息:“明知道要挨打还这么开心的,你是第一个。真是硬骨头!”他一竖大拇指,向后退开几步。 我双手抱拳,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大伙儿给面子,兄弟们抬举!” 那中年太监逼了近来,冷笑道:“小畜牲污言秽语,爷爷就不信治不了你!”将手一挥,两名下属打开铁枝机关,抱着一个铁疙瘩闯了进来。 “且慢!”我大声喝道,“你还没告诉我打哪儿呢?” “**,”萧四舞低声道,“崔公公特意让监察院打造出来的铁贝壳,你可真有福气!” “崔公公?吹牛逼的吹?”我看了一眼那冷眉怒目的中年太监,一拍大腿,朝趴,接道,“哦,明白了,来罢,十三太保金钟罩,小爷练的就是**。” 侧头瞧过,但见那二人双手各持了铁疙瘩用力一拉,那铁贝壳便张了开来,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排列齐整的无数根钢针,其中一些稍粗,针尖中空,竟是放血用的。徜若这铁贝壳扣到**上,皮开肉绽不说,便只是放掉的血,可也能使哥们儿丢掉半条命。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哆哆嗦嗦地道,“我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起誓,你下辈子,呃,不,你永远永远都没有小**!” “动手,给我动手,将铁贝壳合紧一些,小畜牲,下一次爷爷就整你那张烂嘴。”那崔公公气急败坏,连声怒喝。 衣服被扒下,我心里一阵苦涩,女明星脱一点就能更出名,老子脱光了却要挨打。不公平,真他妈不公平!命运洗完牌,出牌的却是自己。报仇,我一定要报仇。别再说宽恕,从此刻起,戒了! 我很伤心,**和灵魂都被人打击得支离破碎。 我更伤心的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心碎了,老子还得自个儿把它粘起来!? ------------ 第七十一章 云海岂能困蛟龙 “且慢!” 话的是一个锦衣玉袍的白净青年,二十**岁年纪,雍容华贵,举止之间自有一股令人臣服的威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那姓崔的公公听他开口,当即躬身应道:“是。”转过头来喝斥上刑二人道:“还不快些将铁贝壳去了!” 我吭吭哧哧地拉好自己衣衫,冲那崔公公怒目而视,叫道:“死太监,打今儿起,你若再敢伤了小爷一根手指头,便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字言片语,大伙儿便一拍两散。小爷便是死,也好过你日日折磨。” 那崔公公身子微屈,并不理我。我骂得数句,大觉索然无味。骂架这种事,跟独孤九剑一样,遇弱积弱,遇强则强,也是要讲究对手地。这天杀的狗太监以前没少在我面前充大尾巴狼,现下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它既然奉旨审我,必为圣元帝所宠信。而它对那青年毕恭毕敬,足以证明那青年来头之大。在此请原谅我用“它”这个字,我想无论是谁,在这厮手下受过如此多的折磨,用这个字已经很客气了。 “我很喜欢你,”那青年睁开眼来,朗声说道,“你小小年纪,便具如此才识,文武双全,焉能不为人所佩!” 我大骇,急道:“同志,我不搞gay的!” 那青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旋即又道:“只是你行事张狂、无法无天,徜若论你之罪,百死亦不足惜。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今皇帝圣明,不愿多加杀戮,着实是怜你之才。俗话说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单只凭你传出的火柴一事,便令户部尚书尉迟风赞不绝口,上书为你求情,只盼你能知晓好歹,莫要一意孤行才好!” 他这话说的不尽不实,当初皇帝老儿留我一命,不过是想玩一把猫捉老鼠,将我慢慢玩死。现下却说的这般正大光明,什么怜我之才?全是狗屁。老子是笨,可我不傻啊!若不是我通过萧板板传出火柴一事,他们抽我的次数怎会愈来愈少愈来愈轻? 不过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估摸着这青年人此次前来,便是对我下最后通碟,要么老实点,要么抽死你!身处牢狱,自当想法设法保住自个儿的性命才最为要紧,有些打是不得不挨,有些苦头是不得不吃。如今既然有一个大人物替哥们儿出头,我如何还会不识好歹,就坡下驴? 当下思索片刻,冲那崔公公道:“哎,不男不女那位,给小爷拿笔墨纸砚来。” 崔公公脸现怒色,却并不敢当着那青年发火,微一示意,自有一名下属巴巴地跑了出去。过不多时,此人拿了文房四宝转回。那青年微笑道:“做事爽快,果然是少年英雄,非是常人可比!” 我暗中一丝冷笑,心道:“老子做了这个时代大逆不道之事,至今尚能不死,谁敢说不是个异数?”那墨是磨好了的,哥们儿探笔在纸上画了一张轮椅,再写了其之用法,然后淡淡地道:“赶明儿这东西做好了,小爷送你一个礼。” “住嘴,休得放肆!”崔公公尖声叱喝。那青年却摆了摆手,说道:“但不知是什么礼,可否先说一二?” 我接着写了一个“盐”字,然后揉成一团丢掷于地,说道:“牢里呆得久了,闷得心里发慌,过几日我想出去瞧瞧,你觉着呢?” 那青年先是眉头微皱,继而脸上一喜,笑道:“徜若阁下真能送我这么一个礼物,其余诸事,我当尽力翰旋!” “拿些上好的金创药来!”他沉声吩咐道。 “不用啦!”我叹口气,“小爷是钢筋铁骨方小刀,不是铜牙铁齿纪晓岚,**上面功力深厚,这一点小伤,我还未放在眼里。” 那青年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那姓崔的太监瞪了我一眼,亦和众人跟着离开。萧四舞行在最后,走了两步,突然回身抱拳道:“恭喜,恭喜!” 我瞄了他一眼,问道:“喜从何来?” 萧四舞道:“狂风焉可逐巨浪,云海岂能困蛟龙!依方少之才能,徜若臣服于人,异日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我大笑:“听你这话怎么有点儿酸溜溜的意思啊?适才来的那人,是当今圣上的第几个儿子?” 萧四舞向外瞧了瞧,低声笑道:“可什么也瞒不过你!今儿晚上,萧某再来拜访!” 我看着他渐渐远走, 细想片刻,终于微笑起来。这应该算是第二个关口了罢,挺过诸多毒打折磨是一个关口,现下是第二个。萧四舞跟适才那名青年应该不人,却不知丫是站在哪个阵营里的? 十多位皇子,诸王争嫡,这种老掉牙的情节已经上演十多年了。圣元帝笑看诸子争宠,圣元九年,太子朱迅祺被废,至今未立。自从我将火柴和肥皂的制作方法通过萧板板传了出去,便知这把火说不定会烧到自己头上。 哥们儿无官无职无权无势,最有权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偷鸡摸狗帮的帮主,手底下管着鲁路和果篮子这么几号人。如今双脚脚筋被挑,内力亦无法使出。唯一倚恃并且为那名青年看重的,便是当年方家天下首富的名头和聚财之法。火柴和肥皂能为帝国户部增加多少银子并非什么大事,帝国如今最缺乏的,便是食盐一项。 因此我只写了一个“盐”字,那青年便即喜形于色。自古以来,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谓之“百味之王”,而五味之中,唯盐不可或缺。用现代的话说,每人每天需要6~10克盐才能保持人体心脏的正常活动、维持正常的渗透压及体内酸碱的平衡,同时盐是咸味的载体,是调味品中用得最多的,放盐不仅增加菜肴的滋味,还能促进胃消化液的分泌,增进食欲。 帝国之盐产量极少,只在怀阳府和腾龙府两地才有盐池,此物乃是民生大事,贫贵富贱皆离不开,是以国家控制,避免商人囤积,谋取私利,更是帝国收入一项大的来源。但因为盐池太少,生产不出,因此只得严格控制,贩卖私盐的罪罚只次于谋反。 徜若哥们儿有法子整出更多的盐来,试问那青年如何不喜?帝国制盐,是从盐池中取出含盐的泥块,以水煮之,一斛水方得五豆斗盐。或是从地表天然卤水和岩盐及海滨洼地自然结晶的盐,再加以煮沸晾制而成。又或是刮取海滨咸土,淋卤煎盐,先烧炭,以盐井水泼之,刮取盐。帝国为争加银两收入,以严刑峻法控制着盐的产销,以徭役的形成强迫盐户产盐,生产者役作极苦,还要负担繁重的盐课。盐民们只能世世代代积薪、晒灰、淋卤、煎盐,以致蓬头垢面、胼手胝足,所产食盐要全部交公,而其所得仅仅维持活命。为防盐民造反,帝国在其行动上更有一定的限制,若出灶区需经官方批准,且不能持器械或三五人结伴同行,生活之惨无以形容。 有人曾作诗云:盐丁苦,盐丁苦,终日熬波煎淋卤。胼手胝足度朝昏,食不充饥衣难补。每日凌晨只晒灰,赤脚蓬头翻弄土。催征不让险天阻,公差迫捉如狼虎。苦见官,活地府,血比连,打不数。年年三月出通关,灶丁个个甚捶楚! 塞外恶鱼、破月等族之所以屡次扰乱帝国边境,便是因其居处并无盐池,懂治盐之法者极少,是以才会逐之不去。更有雪夷、苍月、盟重等国往来使者,购求食盐。帝国怀阳、腾龙两府,每年煮盐不过百余万石,但纵然如此,两府之地亦被誉为“两府盐税甲天下!” 我之所以敢写出这个“盐”字,便是因帝国如今无人晓得海水制盐之法。这种方法是在岸边修建很多像稻田一样的池子,用来晒盐。制盐的过程包括纳潮,制卤、结晶、采盐、贮运等步骤。纳潮,就是把含盐量高的海水积存于修好的盐田中。制卤就是通过阳光照射让海水蒸发……这种方法成本极低,但产量却比用井水煮制要高上许多,徜若日光充足,风力经常,二至三个月便可成盐。 盐之一事既然重要,哥们儿便可趁此机会提出些许要求,料来我双脚已残,这些垃圾才不会拒绝。老是被关在牢里,小弟弟不见阳光,好像都不生长发育了,我***都快发霉了!? ------------ 第七十二章 你的地盘你做主 “其实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一个中年文士隔着铁枝栅栏跟我说,“更何况赵兄素来与我交好,不能为之报仇,我心中实负大憾!” 那中年文士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旁人不提,便能当自己没有做过么?不过凭心而论,我还真不相信你能杀得了他!” 那中年文士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到了此时,你还要装蒜?大丈夫死则死耳,却有什么不敢认的?” “本来我是要认的,但你态度不好!”我嘿嘿一笑,接道,“今天你来,是要跟我算旧帐的么?” 萧四舞本来立于那中年文士之后,此时微笑道:“方少是聪明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义宗副宗主张伯昌杀了你全家,这事你应当是知道的罢?” 我心中一痛,竟然说不出话来。当日我虽中了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之毒,但心内却是明白的。那姓张的副宗主杀我大娘和三妹之时,我听得清清楚楚。后来入得牢中,一直未问家人如何,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消息!这时听萧四舞说出,心中顿觉犹如被大锤猛击一记,痛不堪言,过了好半晌,方才问道:“我全家老少,竟没一人逃得出么?”这声音颤抖嘶哑,充满恐惧,哪里像是我平日的语气了? 萧四舞叹道:“自那日你大闹皇宫之后不久,我逍遥楼便已查出你的居处,只不过忌惮你武功了得,怕你逃去,是以一直暗中布置,未敢轻易动手。后来你得了《大梦天事传出,诸多江湖人物归拢于京城,那夜一战,死伤无数,房舍亦尽夷为平地。待捉到你时,你早已人事不知,家人惨死,只得三人下落不明。至于是死是活,可就不得而知了!” “是谁逃出了?”我急急问道。 萧四舞摇了摇头,说道:“据我猜测,当日想要抢夺《大梦天书》的,俱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倪歌、果篮子和你五妹很可能是被人所掳,未必是能够逃出。” 我心内酸楚,忍不住落下泪来。本以为岁月可以抹平一切伤痕,不敢想,不敢问,假装一切都未发生。现下才终于发现,自以为是的假装,不过是个恍似温暖的幻象。假装,终究只是假装。不是真的。 “说到底,义宗为夺《大梦天书》,不惜舍弃一向自认的仁义之道,夺书在前,杀你家人在后,此两事也,诚可谓不共戴天。我逍遥楼虽然拿你至此,但至始至终都钦佩你的才识,并未将你如何。至于这一年多来的刑罚,你也瞧见了,均是那位崔公公出面,他是奉了圣谕的,我等无能为力。在下说过很多次,方少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孰亲孰近,不致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你这么说,什么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究竟有什么打算,不妨全都说出来罢!” 那中年文士怒道:“总而言之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既然在我逍遥楼手中,弄死了你,再容易不过。” “你威胁我?” “情形如此,不得不为,方少当能谅解。”萧四舞接道,“白天来的那位,他的身份方少应该能够瞧得出来,他便是当今圣上膝下的二皇子,意思无非是想要拉拢你。这么说罢,数年前太子被废,大皇子的地位一落千丈。说句老实话,如今百官央求再立太子,圣上也有些松动,太子一立,便是日后的储君。最有可能被立太子之位的,便是这位二皇子。对于江山百姓,武功一途自然是些末枝小节,方今圣上素有大德,胸襟博大,否则你此时早已化为枯骨了。大伙儿虽然都不知道你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匪夷所思的妙策,但火柴和肥皂一事,已足以令人为之心动。‘盐’之一事,从来都是帝国监管,帝国每岁税收的三分之一,便是盐税。” “这么说,我现下倒是个香饽饽了?”我皆力收慑心神,让自己尽量微笑,笑的开心一些。 萧四舞点头,那中年文士叹道:“我一直对你无有好感,却也不得不说,你是千年不一出的天纵奇才。” “不敢当,”我微微摆手,“天纵奇才?天生蠢才还差不多罢!” 萧四舞向他望了一眼,那中年文士微微点头,萧四舞当即说道:“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便不妨坦白些,方少,义宗支持的是二皇子,监察院和工部支持的是四皇子,军部和锦衣卫支持的是七皇子,而我逍遥楼,一向保持中立,但十多位皇子当中,只有九皇子最为宅心仁厚,宽以待人,并且重情重义,是以我逍遥楼愿意为其驱使。九皇子年岁尚轻,无甚功勋,在诸多皇子中并不出众,但眼下圣上将立太子,我等只盼借着方少这股东风,助九皇子登顶瑶台……” “二皇子答应你的,我逍遥楼亦可尽力周旋,与君化敌为友。何去何从,方少心下自行掂量!” 萧四舞接道。 “徜若我不答应呢?”我低声道,“你也知道,我双脚脚筋被挑,已与废人无异。就算要找靠山,也希望能找个靠得住的。” 萧四舞微笑道:“在下说了这么多,当然知道方少必会答应,是不是?” 我盯着他,顿地道:“不错,你的地盘你做主,徜若我不答应,只怕活不过今天晚上,对么?” 那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方少聪慧绝伦,既然已知晓我们逍遥楼的底子,有些话用不着多说。圣上虽不愿方少一时便死,但徜若有什么意外病痛,那也是无能为力。何况方少受了这些时日的刑罚毒打,外伤似愈,内伤忧积却也说得过去,至多,受些惩罚而已,依我逍遥楼的实力,这些自可应付得来。”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条件!”前路如何,在此一搏,也许,是要拼的时候了。 萧四跳与那中年文士同时一喜,笑道:“明日二皇子会来逍遥楼要人,不过我们已有准备,方少无须担心。有什么条件,大可直说,我等一定全力为之!” “我担个屁心!”我亦笑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希望你们打探清楚我家人的情况,死者入土为安,下落不明者,尽快帮我找回来……还有,我还是希望萧板板服侍我,这个就不用换了罢!” “好,一言为定!”萧四舞与我击了一掌,坏笑道,“方少长大了,口味很重啊!” “去你妈的!”我怒道,“吃了太多的亏,总要试着长大。” “日后大家同走一条路,就无所谓尽力与否,用不用我现下就把盐的事告诉你们?嗯,我要在这几天见一次九皇子,你们安排罢!”我又道。 那中年文士笑道:“方少的诗才武功,九皇子亦是极为欣赏,便是你不说,九皇子亦已决定与你见面。当然,前提是你答应帮我们。至于盐的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现下二皇子锋芒毕露,我们还不宜与其撕翻脸面,再说他一回去,必然会向圣上报喜,徜若我们再横插一道,不利长远。弃之有仁,取之失义!” 萧四舞叹道:“二皇子既然先来逍遥楼看你,不免太急切了些。经此一事,其他有心太子之位的皇子,必视心生警惕,我们正好暗中行事,只是……只是就怕方少江郎才尽!” 我皱皱眉头,不满道:“我怎么越来越看不起你?江郎才尽的故事是我说给萧板板听的,怎么你也知道?” 萧四舞道:“你知道,我很佩服你的,萧板板那丫……嗯,那丫头心无城府,有些事只需稍一打听,她便连什么私己话也说了出来。不过你放心,我耳朵有毛病,该听到的肯定一句不漏,不该听到的,就算听到的,那也是转眼就忘。” “不要脸!”我破口大骂。 萧四舞叹了一口气,抬头瞧着黑乎乎的牢房石壁,悠悠地道:“自从结识你一来,我一直拿你当神一般敬拜!你说我不要脸……” 我撇撇嘴,淡淡地道:“宁做小人不为君子,不得不承认,我也不要脸!”? ------------ 第七十三章 喜羊羊 次日二皇子朱迅游到来,承诺不再对我用刑,无需关押牢中,但仍着逍遥楼看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他既然无法将我立即提出逍遥楼,那哥们儿只能选择和逍遥楼合作。还是那句话,眼下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需得先保性命,再言其他。徜若连性命也丢了,那便万事皆休。 我早知义宗是由此人控制,心下冷笑不已,你害了老子全家,还在这里假仁假义,一会儿灰太狼,一会儿喜羊羊,嘿嘿,待老子功力恢复,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你,看丫挺的还敢不敢装b! 我面前是一张茶几,摆着七八个小菜,两壶好酒。 “我很喜欢你!”一个少年说道。他手中端着一只酒杯,背影投在铁枝栅栏上,显得突兀和斑驳。他只有十七八岁年纪,人长的很俊俏,身上还带着一丝稚嫩。便是萧四舞口中所说的九皇子。我只是没想到,他年纪竟还这么小。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深深叹息,“没办法,我的魅力实在是让人无法抵挡!” 九皇子莞尔道:“我很喜欢读你的诗,磅礴、大气。韩太傅对你也很佩服。他说论及天下才子,无人能出其右者。天下十分才气,方小刀一人占了七成。” “应该是九成才对,”我笑。真正作这些诗的人,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的人物? “你原来不是叫做方方么?为何改名唤作小刀?” “我喜欢刀。嗯,初次见面,送你一个礼物。”我让端坐在一旁萧 四舞取了纸笔,然后画了一幅瑞士军刀的草图。这东西用途广泛,最适合用于军队当中。这个九皇子不但人长得帅,言语亦极为得体。更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心机。我想逍遥楼之所以支持他,也许便是看中这一点罢。与二皇子相比,他没有那种看似亲切实则令人远而离之的气息。 “其实我不愿意争这太子之位,”他瞧着我说,“可是不能不争。二皇子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徜若日后他坐了天下,必会致我于死地。”他的眉头皱起来,接道:“这不是借口,而是事实。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父皇是有意将他立为太子的,不过帝国有立长不立次,立嫡不立疏的祖宗之规束缚,是以我大哥是他的第一个对手,但终于斗不过他,虽有累累军功,却仍然被圈养在宗人府内。” 我笑起来:“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以你皇子之尊,亦是大罪过罢!”他直称二皇子不呼二哥,想必是心下早已与他翻脸了罢! 九皇子道:“我和大哥一个皇娘,与他却不是。大哥十多岁时便已带军出征,长年在外,性子是暴躁了些。但他不念兄弟情义,屡下毒手。后来借着‘二李谋反’一案施加手段,终于阴谋得逞。徜若不是父皇尚念父子之情,我大哥焉能活到现在?”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又道,“我大哥于宗人府内苦想多时,终于瞧穿父皇的用意,他故意放纵其他儿子与二皇子争储,便是想借机扶持,以助他日后继承帝国天下。因此大哥将希望托寄于我,嘱我一争帝位。不争必死,争了,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他适才心平气和,谈笑风生。一旦提起二皇子,却有满腔恨意。 他盯着我,轻声说道:“韩太傅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奇迹!” 二李谋反一案,发生在圣元九年,这件事可以个天大的笑话。当时圣元帝南巡,命太子朱迅祺监国。 七月二十八日,京城北郊小李庄因官差逼税打死人一事,有李立仁、李四五两兄弟摇旗谋反,聚拢小李庄数十名农夫,拿了锄头等物打死数名官差,并奔赴京城生事,竟鬼使神差一路畅通无阻的闯入大内,杀死太监一十九人,**宫女七人,并将一位贵妃奸杀致死。 是夜太子大醉,竟不晓得此事。时值圣元帝回驾行至通州府,得闻锦衣卫密报,大怒,当即急速赶回,一面喝令捉拿乱党,五马分尸。一面下诏废除太子之位,着锦衣卫和大理寺将其关入宗人府。其后查问禁宫御林军护卫之责,竟是太子酒醉后于德胜门将兵丁棒打而走,言道“守城吾一人足矣!”云云。太子虽辩并无此事,但大错已经铸成,数十农夫,便能闯入重重把守的皇宫大内,这是何等大事?自此便被关入宗府,于今已有数年。听九皇子的意思,似乎‘二李谋反’一案,二皇子好像在其中做了手脚,只是他并无证据而已。 “你太看重我了,我还没你大呢!”这马屁拍得很好,真好,非常好!我心中得意,口中却还是忍不住谦虚一句。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叹道,“你们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干吗还要掐着玩儿?我可不想做你的狗头军师,做人么,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九皇子眼睛一亮,却又垂下眼睑,黯然说道:“圣元三年,边关军情吃紧,父皇命他率军赶赴边关援手,大败破月族和雪狼族联军。不想在回军凯旋之时,他竟然暗地里率领人马奔波千里,突袭恶鱼族居地,杀人无数,掳了许多女子和财宝回来。” “其时恶鱼族与我朝交好已有数十年,双方在边关交易通商,并无太大摩擦,这么一来,双方便撕破了颜面,就此结了一位敌人。他还放纵士卒妄杀掳来的女子,淫杀为乐。大哥治军本严,自是看不惯他这种恶行,更因我皇娘亦是恶鱼族人氏,见他不听劝解,便在研讨军情之时,当众狠狠打了他一顿。及致后来归京,父皇却对他大加安抚,并斥大哥与虎谋皮,不知非我族类者,其心必诛!大哥曾跟我说道,他性情虽暴,却遵循道理,不敢滥杀无辜。似二皇子这般心性,或是合了父皇心意,再念及皇娘出身,自此后便对大哥渐行疏远,纵然无‘二李谋反’一事,他这太子之位未必便能坐得稳了!” “明白了,你大哥不甘心,你是鸭子上架,不得不为。对罢?”我说道,“你敢向我说这么多,足以证明你有大将风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我答应帮你。不过我想知道,除了韩太傅和逍遥楼外,还有何人帮你?” 九皇子缓缓摇头,道:“十多位兄弟心意不一,各自为战,这逍遥楼是大哥当初打下的底子,哪里还会有人帮我了!” “我今儿晚上想出去瞧瞧风景,可否?”我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九皇子轻声道,“我已备好房间,咱们这便离开。萧四当家的说,你只喜欢让萧板板服侍,以后仍由她服侍你罢!” 我笑。萧板板,她这几天都未来,还真有些想她了?不知此时,她在做些什么?? ------------ 第七十四章 射鸟英雄传 “我和弟弟能有今天,全都要感谢你!”萧板板很认真地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她静静地站在我身边,板砖脸上写满感激。我忽然间发觉,她并不如我想像中的那么丑。拥有感恩的心,这样的女子,纵然生的难看些,终也可以很美丽的。 “你是我的恩人!”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的答你!” “呃,用不着报答我,你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你好,就是这样子。”我的心开始往下沉,言情小说描写的那些老套狗血情节不会变成现实罢?极丑和极美的女人一样,交朋友搞什么的都可以,但若要娶回家里做老婆,那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太丑的拿不出手,丢面子。太美的放心不下,谁也不想学赵本山,整个帽子还是绿色的。 屈指一数,哥们儿呆在牢里已经一年有余,如今总算获得些许自由,至少不用再整日咬牙承受抗击打能力的练习。身上的创伤都已痊愈了,只是伤疤数不胜数,脸上亦有两道伤痕,只是不大明显。我让萧板板拿来一面铜镜,细看之下,发现自己仍是少年模样,但却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房外阳光温暖,风清云淡。 空气很清新,这是一座极大的宅院,树木萧瑟,枯叶落寞。一切看似宁静平和,其实我知道,有数十道暗桩埋伏在四周,并且藏有不少机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时可将侵入者击毙于斯。 “要不要出去走走?”萧板板柔声道,“快要下雪了罢,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我摇头。道:“世事如棋,人心太复杂,太难测,还是和你在一起,就算什么也不做,我也觉得平安喜乐!” 萧板板脸色一红,悄声道:“小刀,你是个好人!”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我轻轻捉住她的手,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将你当作什么下人,而当你是我的朋友。徜若不是有你细心照顾,我又怎能在牢里撑过这许多日子?” 萧板板浅笑道:“表哥让我来服侍你,我自然要尽心尽力。你年纪这般小,便受如此折磨,真亏你顶得住,有时我瞧着你的伤口,心下特别担心……”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他们既然用得着我,自然不会跟我斤斤计较,要知道,我是一个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人,你没瞧我已经从牢里出来了么?而你一个弱小女子,若是觉得银钱足够使了,便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罢!” 萧板板道:“上次表哥给我的那一万两银子,我一辈子可也使不完。表哥说,你现下只喜欢我伴在你身边,那……那我就哪里也不去,只在这……这里……陪……陪你。”她愈说声音愈低,几不可闻。 我沉默良久,涩声道:“板板,徜若日后为形势所逼,你会背叛我么?譬如说有人捉了你弟弟,然后要你伤我杀我,你会动手么?” “会,”萧板板正色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为了他,什么我都愿意做。”她咬着嘴唇儿,迟疑片刻,接道:“若是他们捉了我去,我便决计不会。” 我稍稍一怔,禁不住哈哈大笑,大声道:“我喜欢你这般说话。至少,要比那些口蜜腹剑的言语好得多。” 天色渐渐暗下来,萧板板掌起烛火,柔声问道:“小刀,晚上你想吃些什么?”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我不挑食,逮谁吃谁!” 萧板板抿嘴一笑,便欲离开。我提高声音,又道:“待会儿帮我多找些文房四宝过来,闲着也是闲着,我要写本书消磨时间。” 萧板板眼睛一亮,笑道:“表哥最佩服的就是你做学问了,你写什么书,需要多少东西,我去跟他说。” “侍候月子,”我笑,“我这本书就叫侍侯月子!” 吃罢晚饭,萧四舞满面春风地捧着一大叠笔墨纸砚进来,一见我便嚷嚷道:“板板说你要做学问,我只怕东西不够用,让人等下再送来一些。今儿个我给你做个磨墨递纸的小书童,且瞧瞧方少爷再做几篇绝妙文章出来。” “怎么没带下属?”我随口问道。 萧四舞笑道:“咱们既是自己人了,便用不着顾忌太多。前几日九爷吩咐过,只要方少爷不离开逍遥楼,无论要做些什么,咱们都尽量满足。再说你已将太极功的诀法说与九爷知晓,徜若再玩什么心眼,可就没意思了!” 萧板板端来两杯茶水放于桌上,说道:“表哥饮茶!” 萧四舞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想必方少也明白,往日圣上并非不愿杀你,只是不想你死的那么快。兹事体大,是以萧某每次前来,后面跟着的,便有监察院和锦衣卫的人。后来你说出制盐一事,于国于民俱有大益,圣上倒真有些不舍得你死了,因此恩准你不用关押于牢狱,监察院和锦衣卫的人亦便撤了。” 我饮了一口茶,提起笔来,笔走龙蛇,倾刻间写了两行大 ,其言云:“诚征,共同来灌水;我灌长江头,君灌长江尾!” 萧四舞探头过来,先是啧啧称赞,继而瞠目结舌,手指“mm”两字,茫然问道:“这是什么字,我怎么从未看过?” “你学识浅薄,少在这里丢人现眼。”我鄙夷道,“帝国武风极盛,我便写一个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英雄人物出来,你看过武侠小说么?” “武侠小说……”萧四舞有点儿发傻,“那是什么?” 我撇撇嘴,接着问道,“你看过张妓中拍的笑傲江湖么?” 萧四舞接着犯傻,茫然道:“张妓中是谁?” “你看过张白芝演的新蜀山剑侠传么?” …… “你看过我抽你么?” 萧四舞仍是摇头。 “啪!”我收回左手,淡淡地道:“这一下你看见了!” 过了良久良久,萧四舞由茫然到愤怒,由郁闷到轻松,取过一张我写过字的纸张,皱着眉头念到:“射鸟英雄传?” “不错,本来想射雕,不过雕与‘吊’同音,所以我给改了,怕被和谐掉。”我轻声解释。 鞭者,吊也,君子**之物。 其数为一,中流砥柱。与生具来,浑然天成。昼隐遁迹,夜露峥嵘。 曰老二,曰**,曰棍棒,曰小弟,自古英雄必争物,凡间美人**处。 其质若何?腾云青龙。 其态若何?觅食白虎。 其色若何?舞空朱雀。 其味若何?千年玄武。 动时如擎天大柱,静时如菊蕊拥簇。 高耸耸,硬邦邦,红噗噗,滚烫烫。 夺女人贞洁,放男人精髓,君欲善房事,必先利其器。浩浩乎如迭起,飘飘然如羽化登仙。 我虽有心高声诵出,但无奈萧板板在旁,只得于心内默念,回味不已。金大侠的书,哥们儿看过不知多少遍,不敢说倒背如流,但对于其中章节,自是熟得不能再熟,默写出来易如反掌。此书既更名为《射鸟英雄传》,便因‘鸟’之一字,实比‘雕’字更为意味深长。有诗为证: 鸟者,卵也。传宗接代之具,男儿档中所藏。 一棒前伸,二锤后吊。 发于父股之柢,成于母腹之腔。 幼时疲软,少年始强。欲大则大,要长便长。昼伏夜出,时露锋芒! 曰仙杵,曰浑器,曰尘柄,曰金枪。 从来须眉恨其短,自古红唇好其刚。 其色若何:灰紫不定。 其质若何:坚弱无常。 其味若何:甘涩参半。 其态若何:轻舞飞扬。 动如脱缰野马,每遇清溪才饮水。静似熟睡小蛇,非见猎物不举张。 软绵绵,疲塌塌,黑乎乎,**。令处子惊魂动魄,让**荡气回肠。教少壮男儿平添豪气,让垂垂老者自顾神伤。 几多王朝为之销灭,几多故事附之传扬。挺我三尺剑,入尔温柔乡。但看锋所指,风暴兼风狂。猫叫也,狼嚎也,一时天昏地暗。精出矣,汗下矣,忽地花落虫僵。无数英雄磨壮志,且在床第赚荣光。 ------------ 第七十五章 转世灵童 这日九皇子又来,问了一些太极功修习当中的诀窍及难关所在,随即鼓掌赞道:“此功入门极易,循序渐进,果然是正统道门无上妙法。阴阳相重,精微奥妙,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高明的功夫。我不过练了数日,未能体会深远,但觉每一招当中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似这般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武学,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难怪江湖传闻你武功通天,手段非凡,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我摆了摆手,说道:“少拍马屁,如今我双脚脚筋被挑,形如废人。中了醉仙灵鞭与奇鲮香木之毒后,便连内力也无法使出,还能做得什么大事?今日将功夫传你,也算是收一个弟子罢!” 九皇子见我言语无礼,丝毫不以为忤,喜道:“既如此,萧四当家,你且去寻些香火之物,好让我行拜师之礼!” “用不着那些繁文俗礼,方某不过是一戏言耳!你却瞧清楚了,现下我能帮你的,不过是些细微末节微不足道之事,徜若你拜我为师,我却帮不了你什么,这个亏不是吃大发了?”帝国民风持重,最为尊师重道,若是此事成真,足显其之诚意。 九皇子正色道:“如今天下,谁不知你文武全才,乃当世第一奇人?韩太傅曾跟我说道,我命中犯煞,抗不住利刃袭体,但事有辗转,会有贵人相助,才能一登大宝,成就夙愿。他曾替我推卦演变,知你是灵童转世,我朱迅星的贵人,便相应在你之身了!” 我心中一凛,眯起眼睛道:“韩太傅不是内阁大学士么,如何也与那江湖术士诈财之流一般妄论这风水驳卦无稽之谈?” 九皇子道:“师傅有所不知,韩太傅出于文侯门下。而文侯学究天人,几窥天道。帝国子民无不敬仰膜拜,人人信服。便是父皇,亦对他尊崇有加。只是文侯这十多年来游历天下,行无所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轻易不问世事罢了!这灵童转世之说,便是韩太傅由他老人家口中得来。” “哈哈,什么灵童转世,鬼神之说,言谈已久,但何人曾眼见为真?”对于这种事,哥们儿持否认态度,要知在后世,所谓的灵童转世也只不过是藏族文化的一种传承,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投胎复活。 通过金瓶掣签、占卜、观湖、神谕、遗嘱等方式寻找转世灵童,哥们儿估摸着应该是心理和政治的结果。要知道,政治这种玩意儿,脸皮薄心肠软的根本就玩儿不起,就算是那个心黑手长的2630阿扁,可不也玩栽了么? 前生体验是诱导性回答和记忆植入的结果,千里选人是挑选继承者的政治比赛而已……孩子最开始的理解是混乱和缺乏理性的,常常分不清幻想和事实。那个问问题的人,如果有足够的知识和技巧,可以很简单的通过问题植入记忆,或者诱导性的引导答出问题。 九皇子见我不信,当即说道:“文侯言道,在极西荒无之地,有一个昆奴国,国内崇信佛教,又因道义不同,分为显宗和禅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其下又分为黑教、白教、黄教、红教和花教等等,其中以黄教最为势大,信徒最众。文侯游历于此,曾于黄教教主多德禅师相谈数月,于自己胸中所学互加印证,得益匪浅。 据传多德禅师便是前任教主伏藏禅师转世灵童,伏藏禅师圆寂时,曾留下遗言说,三年后便会转世于某户人家。后来多德禅师出世,信徒们果然在这户人家找到了他,迎回昆奴国。多德禅师回到生前的寺院“多芒寺”后,闭关了一个月,出关后,对前世所造的十三部论已无师自通。 多德禅师出生时,一个酥油包突然胀裂,酥油四溢,这象征吉祥,他们家门前的几株梨树中的一棵大树开满了鲜花,他家的房顶上,彩虹像支起的帐篷。他三个月便学会说话,并向人们做摩顶姿势,自称是佛的化身。在确认为转世灵童时,黄教信徒拿了伏藏禅师用过的茶杯、铃、杵、念珠、经桶以及别人用过的东西让他辨认,结果除了伏藏禅师用过的之外,多德禅师一样也未拿错。 文侯后来回转中原,途径巫山,眼望白云苍茫,俯 视淙淙流水,心有所悟。数日前复至京城,于韩太傅相见,并为我推演天机,知你身世离奇,**更换,灵魂不依。正是我的贵人。本来他是要见一见你的,但他说你戾气太盛,杀机深沉,是以未至。” “我被你绕晕了!”我摇头叹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也。视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嗯,我不信这个,借用小马哥一句话,如果这世上有神有佛,那么,我便是佛!” 话是如此,但我心内却大觉茫然,灵童我不敢说,不过哥们儿确实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和长生诀之功重生穿越至此。 前世西藏云云之说,多神秘故,**喇嘛虽说会念咒,但与**他老人家一相比,其咒也不灵了,至今仍然是流亡政府,身为难民。 又如卡玛巴大宝法王,在生时喧赫一时,处处为人灌顶灌脚。其实,灌项即是为人洗头,灌脚即是为人洗脚,以法王的地位,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呢?今时密宗非常流行,很多人相信其咒力灵验。但是,有头脑的人就应该去体会。**喇嘛的密宗,再灵也斗不过毛,主,席。至于那位流蹿来去头戴鸭舌帽的**,其声名在国人眼中更是不堪一提。徜若真有法力,何须如此?说来说去,这种事情,或是不能不信,却又不能全信,如此而已! 与九皇子言谈甚久,终算是收了他这个徒弟。太极玄功且不说了,对于他要与二皇子相斗一事,哥们儿只告诉他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眼下帝国昌盛,圣元帝极获民心,造反是不行地,而二皇子把持朝纲,结交大臣,在江湖中又有义宗相助。徜若要争,那只能先训练一批死士,再拉拢一帮人马投之于江湖,待时机成熟,当为一用。 当然,哥们儿也是有私心的。借此机会,我可以让逍遥楼的人为我寻找果篮子、鲁路等人。还有我那个有幸逃出生天的五妹,我用我的性命发誓,从今以后,再不让人胆敢动她一根头发。 次日,萧四舞告诉我,逍遥楼除自己的势力外,本就有一批死士,数目堪堪过百,依着九皇子的意思,便是交由我来统管。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由我自己训练一批出来才好,毕竟那是九皇子的死士,而不是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下将这意思与萧四舞说了,最好是找一批有武功底子的来。萧四舞点头应允,说是会报与九皇子知晓。过了十余日,那本《射鸟英雄传》已经写到穆念慈比武招亲,萧四舞击节赞赏,每日都要凑到我房中先睹为快,赶都赶不走。并又遣了一个丫环过来,唤作冬梅,生得极是俊俏,但我还是觉得只有萧板板,才是我心中的唯一温暖。每日和她在房中静静谈话,忙碌,间或坐上木椅,由她推我出去在院中来回走走,着实感觉满足。 萧四舞问过我的意思,决定将此书刊印出来销售,也算是一生财之道。那中年文士瞧过此书,当即登门拜访,与我攀谈,亦说十分钦佩哥们儿的文采。我知那日他和萧四舞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是想让我相助九皇子。眼下既然都是一条线的蚂蚱,那就无需再冷言冷语相待。 与他聊过几次,发现这厮喜读道家宝典,藏书甚多。便让他送了十多本过来,每日写作之余,便细读那些道书。既然要打发时间,读书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消遣之道。说不得,等圣元帝将来瞧我不是那么碍眼,哥们儿也能考状元做翰林了! ------------ 第七十六章 曼珠沙华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雷小鱼依旧对我不屑一顾!!!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明知她对我恨之入骨,却还相信那些欺骗之语,任自己忍了再忍,忍了又忍,直到现下她将我害成这个样子,哥们儿终于忍无可忍,但限于实际情况,却又不得不重新再忍。 世事无常,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良。有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说“没关系”,别人便会说“对不起。”这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心底里的创伤比**的创伤更难受,不过幸好,老子熬过来了。 终于明白,漂亮的女孩子全都是过眼浮云,唯一永恒的,只有那温暖的右手……呃,只有那看似丑陋实则温柔的萧板板。自己不是rmb,不会人人欢喜。事到如今,仇人多过友人,对我好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萧板板。 寻找鲁路和果篮子之事,九皇子当即应承下来。只是对于我要训练一批死士,且不允他插手一事有些推托。说道此事本就极为隐秘,一时之间,哪里去寻恁多忠心可靠之人?我微一思量,亦觉理所当然,现下自己一无所依,只凭着一句空话,便想让人甘心为我所驱使,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此后无事,哥们儿每日饮酒狂书,醉卧而眠,日子在稀里糊涂之中过得飞快。转眼前冰天雪地,又是新的一年!《射鸟英雄传》即将完本,萧四舞每天都来罗唣,催我快写。说此书由京城怀素书坊刊印,每出一章,便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购买观看,售价水张船高,连带着纸张也贵了不少。 我对此大觉欣慰,金老爷子的书,果然是老少咸宜,大小通吃,放到哪里都有市场!当下心中一亮,先让萧四舞给萧板板打了张一千两银子的欠条,然后跟他说了由九皇子出面办一张报纸的想法。事情虽小,但在报纸上载些奇闻轶事,不平之事。亦可登些知名士子、大贤所写的诗词文章,并付之以润笔银两,徜若想讨圣上欢喜,更可载些歌颂太平盛世,天恩浩荡之文,以令子民通情晓理,言路开疏,只需把握了大致的舆论导向,亦可成为日后应付二皇子的一件利器。 二皇子现下正得圣上恩宠,风头狂劲,硬碰硬撞是不行的。我等做事,需得小心翼翼,多些奇思妙想。便如大火熊熊,人若近之,必会火势所灼。但若悄悄去其柴薪,时日一长,那火自然就燃得弱了! 萧四舞一拍大腿,喜形于色。立时便要去寻九皇子告知,行至门口,忽然转身一阵苦笑,说道:“方少,我怎么觉着你这人一丁点儿亏都不能吃,自己现下要钱无用,仍是狮子大张口要来送于板板,她一个年轻姑娘,哪里花得了这许多钱?咱们现下同舟共济,何须如此?” 我瞧了萧板板一眼,但见她笑意吟吟,神色甚是温柔可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心中一暖,应道:“小爷做些什么,用不着你来多管。我帮你们做事,你们付我报酬,小爷算是一个高级打工仔。更重要的是,旁人伤我太多,再不想和人讲情言义……”说到这里,心下渐渐黯然,抬头再瞧一眼萧板板,勉强笑问:“你会伤我么?” 萧板板愕然,随即摇头,清声道:“我本是个人见人厌的乡下姑娘,你不但不视我地位低下,更以朋友相待,能得你如此呵护,这条性命早就交给你啦!” 萧四 舞走开几步,忽又转身说道:“方少,九皇子近来苦练太极玄功,无法分身。让我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喜事。” “哦,你?”我心中发紧,莫非是鲁路和果篮子找到了? 萧四舞道:“你的内力之所以使不出,便是因醉仙灵芙和奇鲮香木混合之毒纠缠绵绕,有若情事深种,破坏你五脏六脉,奇经八脉。徜若是寻常之人,早就全身筋骨酥软,动弹不得。而你除无法用武之外,别处却若无其事,九皇子托韩太傅问过文侯,得知你先前可能中过什么奇毒,未能逼尽,彼此以毒攻毒,是以才有现下这种状况。” 他轻咳数声,接道:“文侯道,若要解你之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一株曼珠沙华,以情断情,用断肠草、相思草、隐身草、涕竹、长春花等物作为药引,不但能恢复你的功力,便是你的双脚脚筋,亦能恢复如初。” 他不等我开口,接着说道:“九皇子已传令下去,着人千方百计寻找曼珠沙华,断肠草和相思草较为易得,只有隐身草、长春花难寻一些,最难找的,自然是曼珠沙华。”他从衣袖中摸出几片纸来,又道:“这是文侯所书,上有曼珠沙华花树模样,道藏中亦有记载,你不妨找来一观。”言罢,将纸片递予萧板板,微微一笑,便即飘然而去。 文侯这几张纸片说的并不详尽,我翻来覆去的瞧了半晌,不禁默然,这等传说中方有的情花,哪里却能寻得到?曼珠沙华,血红色的彼岸花。也只有血液的红色才衬得起曼珠沙华。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伞形花序顶生,有花五至七朵,红艳奇特,外有紫褐色薄膜。开花为瓣,亦被称为“无情无义”或“老死不相往来”之花。 道藏《通天卷》中言道:“三清说此卷已,仙风飘飘,奇音遍耳。又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罗华,多乐曼陀罗华,雷霆曼殊沙华,福生曼殊沙华。而散天尊之得长生……” 据传曼珠沙华一千开花,一千年生叶,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此花开时有着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代表着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凄凉妖艳,一开即谢,是从来都不曾受到过一次祝福的花。谓之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其只开于地狱忘川,是黄泉路上惟一的风景。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地开着这种花,远远看上去就像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人就在花的指引下通向幽冥之狱。 以吾魂灵祭尔神殇以吾之血引尔彷徨冥河三途接引吾之前生归去哉魂来兮满地乱红花生两季世世不见纠缠轮回春化落尽秋来散叶幽冥在幽冥都痛得无可或忘…… 道藏中载:天尊御化清风,乘龙而游,忽忽天外,不见其来……抵大积宝山,见此花灼红如火,伸手拈指,心自痛之,久之久矣,不能自愈……适逢女娲,问之,知是曼珠沙华,禀天地戾气而生,神不能化,众魔亦弃之…… ------------ 第七十七章 网游之武林歪传 过得月余,九皇子再次来访,言谈之间,极是兴奋。这厮年纪轻轻,权术手段玩的倒甚是高明,竟然让圣元帝给这份报纸御笔赐了一个名字,唤作《正明报》,取自正大光明之意。如此一来,既便是二皇子日后想要从中做梗,也要先瞧瞧圣元帝的脸色了。 与此同时,哥们儿穿越之后的首部作品《射鸟英雄传》亦告完本,且已经在作开写续集《神鸟侠侣》的准备了。我幼时在方家练过一阵儿毛笔字,写出来虽不大好看,却还算端正。只不过每日写来写去忒没意思,后来索性拉了萧四舞代笔,这厮乐意效劳,哥们儿如释重负,纯属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闲暇时和萧板板聊天聊地,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本来我还打算将琼瑶大妈的书抄出来几本的,只是仔细一想,不行啊,那种风花雪月的事儿太俗,你爱我我爱你地,受点委屈不是哭鼻子就是抹脖子上吊,不是哥们儿的性格啊?真要写出来,岂不是把我以前抄东抄西刻意营造出来的诗才雄略给磨没了? 前世为了把mm才不得不看的东西,搁到现在再想想就觉得牙齿酸得厉害!再则说了,帝国虽然没有文字狱,可若是我要“还猪格格”出来,再加上圣元帝也爱玩“康熙微服私访记”,不知道人家会不会以为他也有个私生女遗落民间。由此给哥们儿加一个谤君之罪?我曾打他一耳光他都能放过我,因此死倒不至于,但是吃些苦头却免不了了,老子可不想再回到那暗无天日潮湿阴晦的牢房里去上演一场黑狱断肠歌!君不见梁家辉和吴镇宇因此赔上了老婆和姐姐妹妹?嗯,或许萧板板也肯这般为我牺牲,只是她横看竖看,都跟板砖也似,就怕人家不乐意!听说九皇子第一眼瞧到她,给骇得魂不附体。之后得知是萧四舞的表妹,而我也只喜欢让她服侍,才算没拿这件事大作文章。不过依我瞧来,此事无论真假,萧板板还真有这种吓人一跳的潜质。 记得在前世,我的一个女友柳眉儿她一同学,姓嘛叫嘛我都忘了,丫挺的身材高挑,长发飘飘,就是脸蛋生得忒寒碜了点儿。有次晚上十点多了,她非要拉着我下楼买东西。哥们儿迫于柳眉儿在一旁施加压力,只得含泪与其同往。 下楼走了没多远,就听见后面有几个王八小子吹口哨,但当我们在路灯下回转身来时,这几个小子齐声惊叫,继而逃之夭夭。当然,哥们儿手中的硕大板砖也显现了威力,只是我琢磨着,他们几个难道还怕打不过我一个?就这种胆量还学人家出来混,真他妈没出息! 大家都知道,武侠小说这种东西,绝大部分都是男性读者。哥们儿作为帝国千年不一出的奇才,既然要下定决心写几本书出来,读者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作为一个再世为人的**,徜若有一大帮女子中了哥们儿的书毒,并为之要死要活,想想都觉得幸福! 所以,我撅腚,在写《神鸟侠侣》的同时,我还要让萧四舞再找几个代笔者,老子要把《红楼梦》写出来。正所谓“开口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武功能用时我玩武,武功不能用时哥们儿耍文,这大好天地,辽阔人生,难道还真能难倒老子这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大好青年? 至于我能否记得这些书的全篇一事,哥们儿在此再 解释一次,对于我感兴趣的东西,在下从来都是过目不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这一点在拙作《网游之武林歪传》中已有述说,莫,便是人,我只需见过一次,便能永生铭记。徜若不是穿越到这封建帝制的空间时代,哥们儿多想把马列主义毛泽冬思想邓小萍理论三个代表八荣八耻也给写出来,这些我背得更熟。 嗯,或许有人背的比我还要熟! 我还是觉得,只要你是人,那么你就不是神! 又过数日,正明报第一辑出版,共四大张,八个版面,总印一千份。现下帝国的工艺和油印水平,是不能够两面都印的,这是报纸,不是康定斯基和蒙德里安的抽像画。若是我真在这报纸上画两幅抽像画出来,只怕哥们儿先要挨抽才行! 九皇子遣萧四舞送来了一份,令我觉得惊奇的是,我初时以为这第一辑必定是全篇歌颂圣上英明,百姓安康的文字,孰料入目便见第一版用小狼毫笔写的一列大字,吏部主事成云薄贪赃枉法,混淆天听!其下则述说其罪,收受贿赂,阻塞言路等十大罪状。 萧四舞曾跟我说起过二皇子的诸多盘根错节的势力,这成云薄虽不过是从五品的吏部主事,但吏部向来都是实权部门,负责三年一次的官员评考、稽查,由此决定官员升迁,亦或革职,贬谪。成云薄其人之贪,素来有名。只不过这厮极有手段,惯于从各处要钱,因此在二皇子眼中,亦算是个有业务熟练,素质优良的干将。帝国强盛于否,自每岁税收的银钱一项便可观之。二皇子掌握了吏部、户部、又善能使各地官员富商依附,当年太子将我方家抄了,他却于其中将太子扳倒,自是渔翁得利。依我方家天下第一首富之称,此人仍不满足,将我家人囚于宁古塔,仍想接着榨取钱财,其心计之深可见一斑!当初我被劫走,方家被抄,全因此人而起。也怪我其时无智,非要傻逼到瞧瞧方天画鸡对我有多好,结果弄成今天这副模样。一子落索,满盘皆输,枉我自以为聪明,其实天下傻逼之人,宁有高于吾哉? 九皇子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只是他先前宁愿让我将盐之一事交予二皇子,也不愿与他动手,便是怕二皇子掉转头来对付他,何以这次生了虎胆,竟敢直掠其缨?我思索片刻,瞧着萧板板忙碌来去的身影,忽然心中一动,旋即明白,这是圣元帝的意思。只怕事情并非如九皇子所说,圣元帝扶植诸多皇子与二皇子争斗,是想借机磨励,使其将来好继承大位。而是他故意如此,想要瞧清楚到底哪个儿子才是这未来帝国的领导者!他既然示意九皇子冲成云薄下手,莫非是要对二皇子动手的先兆?或是嫌二皇子势力太大,要将其削弱一些? 政治这种玩意儿,非是常人所能玩得起的,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忧,万劫不复。任你贵为皇子,亦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朝政上的区区一个站位,有时便是症结所在,该你站的地方不让你站了,那你的日子也就混不长远了。 下场坏的,全家皆遭连累,打得你永不翻身。下场好的,让你自寻死路,然后美其名曰,突得某病,突遇车祸,突逢火灾,突然躲猫猫,突然睡梦死,突然被自杀,突然俯卧撑,突然70马,突然递手纸……有时事情临头,你明知是场劫难,却也不得不为,欲打酱油而不可得!多少少年死,不得白头亡,任你生如微尘,死如风雨! 从古至今,历来如此,徜若不是受了天大冤枉,民何以敢与官斗?要知道,只有一个包青天!或许,伤心了,难受了,被人突然了,也可以铁血警魂》,至少,也有一个王青天! 哥们儿是历来都不赞成“英雄”这个称号的,自古英雄多不祥,有英雄,证明有不平,证明有伤心,证明有灾难,证明有……也许,民心所向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只是在很多时候,英雄这两个字,已经被玷污了! (扯远了,不过今儿个没了码字的兴趣。为了阿娇,别人都经常温习e盘。哥们儿今天查资料,无意中温习了以,心里痛的难受。以上几章可能有些乱,游闲到此兄弟如此说,我自个儿也觉得,本来是准备让主角走另一条路的,突然转变,自然显得突兀。其实码到现在,当真是全靠兄弟们的支持,而我自己,至多是在玩游戏无聊的时候上网逛逛,发些泄愤之内容。泄出去了,心也平了,接着做屁民罢!)对了,有哪位兄弟有好的思路,麻烦跟哥们儿说一下。多谢! 另外:以属酒醉涂鸦,谢绝跨省!!! ------------ 第七十八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 所以哥们儿才为人所制。 用追随潮流的话说,老子终究没能飙得过那辆宝马,只能眼看着它在夕阳中绝尘而去,不是我的引擎差,而是哥们儿的车链子掉了…… 现实总是很残酷很残酷地,不是你对着树木**,到了秋天就能长出人参娃娃来! 正明报出版的第二天,吏部主事成云薄落马,圣元帝下旨抄家,判其五十廷杖,流放尚阳堡,妻女充作官妓。至此,文武百官算是见识到了这份报纸的厉害之处,判罚轻重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登列于报,便相当于昭告天下,人人皆知。日后再想翻案,那是千难万难。 当然,报纸终究是个死物,事情如何走,关键还要看人怎么办?对与错、是与非、曲与直、黑与白……只要你能牢牢地将权力握在手中,那随便你说什么都是真的,报纸不过是条光耀门面的狗。君不见赵高指鹿为马乎?君不见正龙画虎乎? 记得前世读书时,哥们儿宿舍里的一帮兄弟忒爱恶作剧,欺负老实人,串个寡妇门……这些事做起来理直气壮。某日酒后无聊,谎称有人当街pk,候一上午不见人来。众兄弟尽皆大怒,再打数个报警电话,说在立交桥下有两个大炸弹。这下事情闹大发了,过不多时便见数十荷枪实弹的警察与排弹专家赶了过来。从桥梁下找出一黑色塑胶袋,里面有十数层报纸包裹,待其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果然发现两个炸弹,六张扑克牌,四条二,一对大小王。 哥几个拍腿大笑,被抓之,以谎报警的罪名被拘留,数大报纸上亦载此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之后我家老老爷子拍马赶到,不过将我一阵大骂,便领了众人飘然而去。这厮是个老红军,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那些条子哪里敢有丝毫为难了!过得两日,众报纸在显眼处声明报道有误,并对我等郑重道歉云云……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徜若你连这个都不懂,那肯定是你的i卡被范伟抢走了,得赶紧找回来! 无疑,哥们儿在帝国是个不世出的人才,这一点不但九皇子明白,韩太傅明白,二皇子明白,圣元帝也是明白的。帝国上下,只要是知道肥皂、火柴……出于谁手者亦是心中有数。是金子,总要发光的,问题是我这道光可能太亮了,竟惹得其余多位皇子也开始往逍遥楼跑。初时都还摆摆皇子的架子,但见哥们儿对此不屑一顾,聪明的当即便现出不耻下问的姿态来,愚笨的,嗯,愚笨的都他妈不来了! 既然是皇子,也就是说都是带把的。哥们儿被扰的烦不胜烦,可也没法子告人性扰,再说好像帝国也没这种罪名。众皇子个个来头太大,老子现下将惹不起,只得一一打发。九皇子对此甚为紧张,担心我将胸中的诸多玄妙法门全传了出去,会妨碍到他向上爬,因此遣了萧四舞和那中年文士陪伴在旁,时时叮嘱。 其实他这担心纯属多余,哥们儿又不是顺风倒的墙头草。既然决定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安全没有保证之前是绝对不会和他翻脸的。还是二皇子心机深沉,九皇子说他屡次上书,要将我改押到锦衣卫设置的天牢别院当中。只是圣元帝不允,他又于其中尽力擀旋,才算没让他阴谋得逞。锦衣卫别院是他的地盘,他的地盘他做主,九皇子若再想让我为他搞东搞西可就难了。 他言外之意,便是对我不大放心,担心彼此的合作在受到外力的倾轧下会一触即溃。一来没签什么合同,二来哥们儿的承诺的保质期只在当天有效。虽说眼下他已拜我为师,但他心底里也明白,让我这个师傅出卖他这个徒弟,实在是再轻而易举平常不过的事情。 《神鸟侠侣》写了没几章,萧四舞就开始提意见了,他的意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杨康那么坏,干嘛接下来要让他儿子当主角?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是他错了。杨康其实一丁点儿也不坏,是他活得明白,为别人而活太苦太累,完颜洪烈的养育之恩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再说老子就喜欢这么写,关你屁事儿!还有一点我没说出来,老子倒想换个写法,可是心 下有自知之明,金老爷子那文笔,哥们儿望尘莫及,实在是学不来。 《红楼梦》则刚写到第三回,这书我虽然记得,但隐晦难懂,尽是诗词风月,除了第六回贾宝玉初试**情这章记得最清楚外,其他的都要一边想一边读出来,让萧四舞代笔。自打丫环冬梅来了,萧板板算是轻松了许多。那冬梅也是懂些文字的,有时萧四舞不在,她也能写上一阵子。 写到贾宝玉说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等语,萧四舞先是久久无言,继而大加赞赏。便连在一旁斟茶递水的萧板板,亦是幽幽一声怅叹,跟着赞道:“小刀,你真会说故事。”哥们儿微微一笑,心想,徜若让你见了水泥做的春哥,只怕丫挺的更惊为天人了! 这日吃罢晚饭,与萧板板闲聊了一会,饮了半壶酒,便即上床休息。睡至中夜,忽听得房顶给人轻轻踏响,并有一道极细极缓的呼吸之声传来。逍遥楼在附近埋下的暗桩,脚步声我早听得熟了。此人由房顶沿至屋檐,“扑扑”两下微响,一个黑色身影登时在窗纸上映了出来。 我知此人来意不善,身手又是如此了得。心中一跳,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左手在靠着床头的柜几上一摸,抓到一只茶杯,用力朝着窗户丢出,口中大喝:“身份证!” 那条黑影一颤,旋即撞破窗纸闯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他脸上罩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眸子,侧身避过我丢来的第二只茶杯,跃步上前,提剑急刺,目标正是我的咽喉。剑身未至,森森凉意已然扑面而至。 哥们儿大骇,眼睛瞧得奇准,觑着剑势急忙向上挺身。他刺得快,我避得也快,体内内力虽然至今仍是无法凝聚,但临阵对敌的经验,可是丰富得很。右边颈下一痛,剑身已从我的肩胛骨下透体而入,其去势未尽,却连枕头也划破了,露出一丝花白的棉絮来。 我将头向右倾斜,欲要夹住剑身,孰知那剑极为锋利。那人手腕一翻,剑尖犹在体内,剑身却已横了过来,仍是切向我的咽喉。这一下去势奇快异常,脖颈又是人身最为柔软紧要之处,徜若切得实了,这书码到这儿也算完本了。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叮”的一声,一物斜挑而至,那剑身立被荡了开去,剑尖陡离肌肤,只**一大片肉沫,其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与此同时,房外警铃一阵乱响,萧板板尖声高叫:“来人啊,抓刺客啊!”我右肩剧痛,深吸一口长气,抓过枕头堵在右肩伤处。微一打量,但见救我性命的,却是丫环冬梅。这小妞整日价冷冰冰的少言寡语,不想竟是个剑术高手,这次倒是我失眼了。 那蒙面人数次进击,均被她给逼退。但那蒙面人武功显然较她为高,只是被她不要命的攻势给迫得一时之间难以应付。萧板板慌慌乱乱的奔了过来,她二人与我同住一室,只是在中间打了两个隔断,我本想着是萧板板为了服侍方便,却当真没看出来,冬梅竟有这般身手。 萧板板一手搂着我的脖颈,一手按住枕头不致鲜血流出,急道:“小刀,你怎样了,你怎样了……” 院外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房门“砰”地给人撞开。那蒙面人眼前无法得手,哼了一声,唰唰数剑,冬梅低声痛呼。那蒙面人不从窗走,飞身跃起,脚尖在桌上一点,一物冲我突飞而至。他右手执剑,在房顶连着划了两个半圆,泥沙瓦片簌簌落下,露出一个大洞。他身形一展,由那洞中蹿了出去,跟着响起数次双方交手之声,数名逍遥楼的守卫高声惨呼,又听得一声清啸,啸声渐黯,那人却已去得远了。 我看着萧板板,颤声骂道:“这人下手真他妈重,告诉你表哥,我抗议,我谴责,老子……要……要投诉!” ------------ 第七十九章 皇帝儿子不好当 我在纸上写了这八个字,用来表示我的不满,然后让萧板板将它贴在门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萧四舞这孙子和我混得熟了,对此不屑一顾,和九皇子等人径自闯了进来。 换过了房间,冬梅身上也中了数道剑伤,在别处将养。我右肩抹了金创药膏,用布条包了。虽然仍是痛得厉害,却已不再流血了。 “你觉得怎样?”九皇子在我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不怎样!”我淡淡地道。失血太多,脑袋晕眩的厉害。身子虚弱,便连说话亦是有气无力,“我都答应帮你了,干吗还要冲我下手?是韩太傅给你出的点子么?” 九皇子一阵愕然,忽然涨红了脸面,怒道:“此言怎讲?” 他不等我回答,又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先前便说过的。逍遥楼是我的地方,徜若我要对付你,用得着这些下流手段么?”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接道:“我是真心实意的拜你为师,难道在你眼里,我便是这种人么?”他想拜我为师,我却并不大认可他这个徒弟,是以仍让他以平常称呼相待。眼见他神情端重,不假作伪,再则这事儿也不大可能,当下勉强一笑,说道:“开个玩笑,何必这么当真?” 九皇子叹了一叹,正欲再说。忽见房门处一人闪入,躬身向九皇子行了一礼,说道:“此事全因我逍遥楼护卫不力,请爷责罚!”这声音尖锐刺耳,说话的那人须发皆白,老态笼钟,觑其服饰,原来竟是个太监。 九皇子转过头去,欣然道:“此乃迅星思虑不周所致也,焉是闫公之过哉?” 那老太监向我瞧了一眼,说道:“适才老奴已瞧过冬梅身上剑痕,只是并无眉目,想来是贼人故意隐瞒,不愿我等瞧了出来。那人下手狠辣,决然不会就此罢休,我等当加强防卫,不可有丝毫松懈。老四,你与方少爷交好,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务须保得方少爷安然无恙。若虚,你负责追察此事,切忌泄露丝毫风声。嗯,这几日要见方少爷的,一律推却。嘿嘿,我逍遥楼难道便是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么?” 他这一番说话,萧四舞和那中年文士凛然而遵,九皇子更亲手搬了一张方凳让那老太监坐下。那中年文士姓文名普,字若虚。那老太监直呼其名,显然地位更在其上。自我被关押在逍遥楼以来,从未见过逍遥楼的大当家,瞧着眼下众人对他的态度,想必眼前这老太监便即是了。 九皇手挥手令萧四舞等人离去,那老太监却留了下来。二人互望一眼,仍在我床边坐下,那老太监正色道:“置办正明报是方少的手笔,此事不但你一众兄弟知道,圣上亦是心知肚明。前些日子众位皇子前来与方少爷搭讪,却只得些诗词文章等无用之物。方少爷除了帮过二皇子制盐外,火柴、肥皂等物,帮的却都是九爷。现下正明报一出,成云薄为之流放,那二皇子应已明白,方少爷是拉拢不过去的了。而前来行刺的这人武功高强,剑法了得,应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想来二皇子也甚是忌惮方少爷的能耐,一旦让他行刺得手,咱们这一着奇兵可算是就此毁了……” 他紧紧皱了眉头,看上去更添几分苍老,接道:“监察院和锦衣卫中,自然也有此等高手,这两处与义宗均属二皇子一党。慕容世家支持的是与其有姻亲的老七,老五则有一部分的军中势力,老八控制着大理寺和江湖中的白莲教,其中亦不乏武功高手。老三与龙虎山的张天师走得极近,礼部和工部均有他的人在,内阁次辅丁子高亦纠结了一帮官员,多次在圣上面前提议立他为太子。唉,算来算去,咱们只有逍遥楼这个小小的机构。二皇子势力最大,最得圣上恩宠,我瞧有胆做此事,必然是二皇子无疑。” 九皇子迟疑道:“我想亦是如此。唉,徜若没有您和韩太傅与我撑腰,什么太子之位,哼,便连与大哥雪耻亦是想也不敢想。”他冲我说道,“方少,你放心,这一剑之仇,我迟早要给你找回来。” 其实我也知道此事是二皇子的嫌疑最大,不过哥们儿 在监牢里给人关了一年多,又受过诸般毒打折磨,竟不由自主地变得多疑起来。九皇子性格稳重,仁义重情,正是热血澎湃的少年,我这般想他,不免嫌得有些龌龊了。 在这封建帝制的政治文化中,天无二日,国无二王。凡是有资格坐上皇帝宝座的人,凡是想争皇帝之位的人,是首先要被控制直至**被消灭的对象,小孩子也不行,帅也不行。因为这个位置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坐,所有的小弟都想当扛把子,可是扛把子只有一个,如果你有资格,既使你不想当,别人也当你是危险人物,也会想法子将你除掉。 现实是如此地残酷,皇帝的儿子不好当。这个扛把子的位置,是不同利益不同集团斗争的结果。作为集团的首脑,或是有资格当这首脑的人,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父子兄弟之间都可以真刀真枪的动手,你死我活,所以杀起来一片一片。 在这一点上,甚至还不如黑社会。至少,哥们儿还从未听说过黑社会里有父子掐架的。这并不是说黑社会好,而是因为它比较小。再大的黑社会,也不过是把尿壶,自然有人给你划好圈子让你在里面玩,想怎么玩怎么玩,一旦你想出圈子了,或是惹他们生气了,那这黑社会也就该被整散了。其实说穿了,黑社会徜若能在一个国家当家作主,他必定也不会整天砍这个杀那个,他也会打着一些为多数百姓争取最大利益的幌子,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集体。因为,整个国家都是他们的了,还用得着黑么?他们就漂白了,就该轮到另一些势力单薄的成为黑社会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九皇子也许是逼上了贼船。当然,我想他自个儿心里也明白,这贼船不上也得上,上去了还有机会驶到彼岸,不上的话则肯定要翻船落水。如今圣元帝春秋鼎盛,又乐于看儿子们斗来斗去,彼此争宠,皇帝之位自然是能争则争。 据传在姬朝时,姬景公这位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一代国君,上了年纪,可能有点儿老年病。让一算命先生给批八字算流年,结果这厮可能是活腻味了,跟姬景公说,您老咧,活不过今年吃新麦子的时候了。 姬老哥一听当然不痛了,到了当年新麦子下来的时候,把算命的叫来,捧着饭碗说,你看,你说朕活不到吃新麦子,朕这就吃给你看!不过,你得先给朕死,谁叫你算得不准!说罢,叫人把算命的推出去砍了。 姬老头子端起饭碗,刚要吃,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跟左右说,不成,朕得先去上趟茅房,说着放下碗出去了。左右侍卫左等右等,饭都凉了,还不见皇帝回来,咋回事啊?赶紧分头去找,最后,在茅房里发现了姬老先生,原来掉进了粪坑里,已然甍了…… 后来有人赞扬说,姬老先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殉难于厕所的帝王……帝国尊元帝闻及此事,曾大笑道:“生于幽门,死于粪门……” 一向以文笔简洁有力著称的《国事录》,仅用了一句话描写这一件事:“将食,涨,如厕,陷而卒。” 又一清国的皇帝清卢,十七岁即位,年轻有为。清国也国势鼎盛,诸侯皆惧。哪哪儿都好,就是有点犯倔,爱跟人家比力气。见谁都不服不吝,尤其看不惯大玩意儿。二十三岁那年外出,瞧见京都慈云寺的大鼎,较上劲了,听说一位姓龙的大力士能举起来,非说自己也能举。结果还真举起来了,可是没扛住,掉下来砸断了大腿,搁着当时医疗条件也差点,连个麻沸散都没有,没两天就挂了。 还有一位更牛比,也是清国的。不过不是皇帝,是个王,昆仑王清在野。这位清同学也是个好胚子,天生的身强体壮,勇力过人。跟人单挑从来没败过,更不带咬耳朵的。清同学不爱金银美女,就喜欢跟人打架。后来上了瘾,又找不到对手,索性在自己的封地里养了一个很大的熊苑。没错,是跟熊pk玩儿。里面养着棕熊、灰熊、黑熊、白熊…… 总之,清在野成天嘛都不干,就琢磨着怎么跟熊掐架,还为此请了多位砖家,大家没事就聚到一块儿研究。隔三差五的,进熊苑揪出来一只熊一顿胖揍,英雄罢,牛比罢!不过有一天,英雄失了手,遇着厉害熊了,打着打着,给挠死了…… 幸好,圣元帝跟这些不着调的皇帝不沾边儿。凭心而论,他算是个好皇帝,勤勉持正,一点儿也不胡来。国家治理的是昌盛繁荣,国富民安。外夷被抽得远远逃离,轻易不敢泛边。或许丫挺的喜欢看儿子们互相掐架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就像一场运动会,得冠军者继其位。也许圣元帝想创造一种属于自己与众不同的教育方法,只可惜,赌注忒大了点儿。无论将来哪个儿子坐了皇帝,其他和他争过扛把子的,能保得住性命么? 好了,闲话至此,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码一上午了,累了。孔子云:“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孟子云:“孔子说得对!” ------------ 第八十章 我好,他也好 萧萧板自顾自地道:“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胖了?” 我看着她那板砖一样棱角分明的身子,忍不住一声叹息:“没有韩红的命,还敢得韩红的病!” 萧板板有些发愣,她不知道韩红是谁。过了一会儿,她说:“你常说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说的是我么?” “啊?”我眨眨眼,结结巴巴地道,“是啊,我喜欢你的幽默感,嗯,非常喜欢!”我加重语气。 萧板板沉默良久,脸上泛起一丝苍白,低声说道:“我表哥时常对你赞叹有加,便连九皇子也想要认你为师,可见你是很有才的。可是我这般……丑,你怎么还要我来侍侯?”她的表情庄重,话语里却带着一丝黯然,一丝无奈,一丝伤心,一丝忿然。 “其实我差一点儿便要嫁人的,”萧板板泪光盈盈地道,“只是那家人嫌我容貌丑陋,才给退了的。我每次由家中来逍遥楼,都要用丝巾遮了颜面,要不总会有人指指点点……”她的泪无声滑落,倏地大声问道:“小刀,你不嫌我丑么?” “你爱听真话呢,还是假话?”我有心想说生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但见她伤心欲绝,落泪不止,这句话怎能说得出口?一直以来,她都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并不因我是囚犯而轻贱于我。她亦是个大大咧咧蛮不在乎的性子,平日言笑嫣然,今儿个不知怎地,竟多愁善感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自然是真话。”萧板板抹泪道。 “真话就是你生得虽不怎么好看,但我方小刀亦非常人,不以成败论英雄,不以容貌论狗熊……这个,我是不怎么在意的。唯物百辟,唯心不易……”我手指胸口,接道,“人呐,只需这儿美丽,那可比什么都好!” 萧板板不依不饶,又问:“那假话呢,你怎么说?” “假话就更好说啦,咱是砖家啊!”我夸张地笑,“mylove,我曾经穿越了七条大河寻找我的爱情,我曾经唱过七百首歌,好罢,也许我还要再走七千里,直到我找到属于我的怀抱……这些年来,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好罢,如果必须的话,我宁愿在你的怀抱中死上七次。嗯,昨天夜里我还梦到你……亲爱的板板,只有你能让我的世界正常运转,只有你能让黑暗变成光明,只有你能让我充满愉悦的,只有你能让我发生如此的改变,只有你是我心目中的玛丽亚,只有你才是杨二心中的蒲巴甲……真的,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有了你,我才会梦想成真,我唯一的爱人,我心爱的女神,我期盼着能和你一起葬在我们家的祖坟里。如果你愿意,请举起你的双手,如果你不愿意,请举起你的双脚!” 萧板板睁大眼睛,继而含泪而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咬咬嘴唇儿,柔声喝叱,“你如何就梦到我了?” 我喜欢看她笑。是真的喜欢。泪落梨花春带雨,这一刻,萧板板不再丑陋,其实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虽然不似杨玉环一般回眸一笑百媚生,但生出个六十分的及格媚我想还是木有问题地。我都忘记了她的板砖身材板砖脸。 那一哭一笑的模样真得很美! “你怎么不说话了?”萧板板已然止住哭泣,脸上取而代之的甚至竟是一抹晕红,她嘴角含笑,轻声道,“你这坏小子,如何就梦到我了?” “梦由心生,我心里有你,自然就会做梦了!”我躺在床上,一脸坏笑。终于实现了自己心中的梦想,成为一个轻薄少年。小的时候我经常在想,老子长大了不要做什么富豪、科学家,我就做一地主家的少爷,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少女…… 萧板板似笑非笑,伸手在我手上掐了一记,微嗔 道:“小鬼头儿油嘴滑舌,以后休得说这些闲话,提也休提。徜若给人听见了,没的惹人家笑话你。我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丫头使女,无需在意太多,却没福气让你这般对我。” “我是说真的。”我正色道,心下却想:虽然,虽然那是个恶梦!泡妞这种玩意儿,其实是一种艺术,哥们儿作此违心之论,也算从此走上了追求艺术的道路。 “如果幸福是浮云,如果痛苦似星辰。那自从有了你,我的生活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呃,是白云朵朵,日月无光……”呃,越说越乱,我索性用唱地,“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好美丽……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我还想接着再酸,却给萧板板打断,“你说的话,我好多都听不大懂!”她皱着眉头道,“你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卖啦’是什么意思?” “卖啦?”我有些犯晕,旋即明白,是mylove,不是卖啦!淡淡一笑,心下只觉索然无味,老子好不容易拽回文,却没一个知音。我大把大把地往下扯头发,老子寂寞啊! 《神鸟侠侣》和《红楼梦》本来在正明报上连载,现下给人刺了一剑,哥们儿没了兴趣,便给停了几天。不曾想旁人还没说什么,萧四舞和文若虚倒不乐意了。当然,旁人说了我也听不到,哥们儿作为帝国一个极其重要的囚犯,能是说见就见的么? 萧四舞每天前来催着我开写,说是那正明报如今每辑出版数万份,大多都是这两部书的拥泵者,这一停下来,多人不依。便连朝廷里的一些官员大佬,亦催着闫大当家的赶紧督促部下,务必要让这个方小神童速速码字为要。圣上也发了话,人虽受了点伤,但口述还是可以的,让文师代笔嘛!还有那个小杨过,到底和小龙女怎么地了? 我心下大是得意,搁这空间里若是有个,那哥们儿的点击率该有多高啊!过了这许多日,在萧板板的细心照料下,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哥们儿还是不愿就此开写,要不如何显得我伤势严重嘛! 萧板板这几日欢喜上了听我唱的小曲,哥们儿乐得看她开怀颜笑,当下便从四大天王的歌曲捡起,的唱给他听。后来唱到哥哥张国荣,禁不住想起那句形容他的话来:“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萧板板对我比之以前更是大为崇拜,就差眼睛里冒小星星了。她不识字,只懂得翻来覆去的赞我怎么就会那么多? 逍遥楼的大当家闫老太监也来见了我两次,言语之中,提及自个儿年老体迈,老眼昏花,看东西愈来愈是混浊,几次讨得圣元帝厌恶,因此想求我想个法儿,瞧瞧能不能想个辙。哥们儿灵机一动,问他帝国有没有什么西洋镜或者玻璃器皿等物,得知答案为否,心下便又想到一个生财之道来。 其实制造玻璃这种东西以前也想到过,只是不愿轻易拿出。如今既然已与九皇子同舟共济,那就不妨让他多占些便宜。俗话不是说么,用迅星肾宝,我好,他也好! ------------ 第八十章 玉体白如雪 玻璃,有两种意思。一种代表物品,一种和gay,lesbian同义。徜若你不明白这两个鸟文是什么意思,哥们儿建议你不妨亲身体验一番,实践出真知嘛!事先声明,在下可能太过偏激,厌恶这种调调儿,嗯,如果让我选,我还是觉得和右手亲密一些比较好! 在西周时期,就有人掌握了玻璃制造技术,称之为琉璃、琉林、颇黎等。哥们儿小时候曾经玩过这种东西,细颈大肚,平底纤薄,轻轻一吹,便咚咚咚地颤响。 乐府诗《陌上桑》中,在描述采桑少女秦罗敷的朴直和美丽时说:“头上倭堕鬓,耳中明月珠。”这种用作耳饰的“明月珠”即为玻璃。古人在冶炼青铜的过程中,由于各种矿物质的熔化,其中玻璃物质在排出的铜矿渣中就会出现硅化合物拉成的丝或结成的块状物。由于一部分铜粒子侵入到玻璃质中,因此其呈现出浅蓝或浅绿色。这些半透明、鲜艳的物质引起了工匠们的注意,经过他们的稍稍加工,便可制成精美的玻璃装饰品了。这样经过长期不断地实践和探索,终于掌握了玻璃的生产技术和规律。 嗯,这些事情还是由砖家来解释比较好,哥们儿只是略通一二,其实我这人是门门通,门门松。徜若你让我解说福彩中奖之神奇,那个连砖家都说不清楚,我就更说不来了。 古人的智慧是很高的,其中大多数都爱臭美。特别是一些茶壶工匠,在献给宫廷用的茶壶最隐秘处喜欢刻上自己的名字,虽然明知被发现是要杀头的,但是很多人仍乐此不疲。《鹅幻法眼》中记载:古时有匠人刘一手曾造出一种“魔壶”,又称“鸳鸯分壶”。这种壶可以从一个壶中变出数种不同颜色的酒来;多者甚至可以倒出三十六种不同的酒来,因此也叫“千色巧酒”。 后来这厮奉御令造“九龙杯”,用这种酒杯盛酒,杯内会有九条细细神龙游走盘旋,其神妙匪夷所思。进贡于朝廷之后,当时的皇帝老儿爱不释手,常使用这种珍品盛酒宴请文武大臣。在一次宴会上,洪武皇帝有意奖赏几位心腹大臣多喝一点酒,便特意为他们把御酒添得满满的,而对其他一些平时喜欢直言不讳进谏忠言的大臣则将酒筛得浅浅的。结果事与愿违,那几位被皇上有意照顾的大臣点酒未喝,御酒全部从“九龙杯”的底部漏光了,而其他大臣都高高兴兴地喝上了皇帝恩赐的御酒。皇帝对此甚是不解,究其原因,方知此杯盛酒最为公道,盛酒时只能浅平,不可过满,否则,杯中之酒便会全部漏掉,一滴不剩。 皇帝对此大为惊奇,把“九龙杯”命名为“公道杯”,并云:知足者水存,贪心者水尽。”不料后来又用它饮酒时,喝剩下了三分酒,竟然发现那酒水变幻形状,组成“刘一手”三字,酒水组成一笔一划,不乱分毫。皇帝赞叹之余,又恨这厮无礼,以大不敬之罪将其拿至狱中,本也不欲伤他性命,但这个包家伙太害怕,自个儿吊颈而死。 《广雅》和《韵集》中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琉璃”是用火烧的玻璃质珠子以及其它一些透明物质的统称。帝国此时虽然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制造玻璃的技术,但却未为广泛应用,只是造些玩物以供权贵把玩。造出的物品绚丽多彩、晶莹璀璨,但却轻脆易碎、不宜骤冷骤热。这因它的成分是铅钡,烧成温度较低所致。铅钡玻璃不适合制作饮食器皿,只适合加工成各种装饰品、礼器和随葬品等,因此,比起陶瓷、青铜、玉石器来,玻璃器具用途狭小、发展不充分。徜若以钠钙玻璃成分,耐温性能好,便可成普通之物,适用于民间了。 帝国现下售卖的玻璃价格极其昂贵,那闫公公依我吩咐,买了几片较为平整光滑的送了过来。经过多日试验,终于制成了一副老花镜,一副近视镜,以及一副望远镜,只是因为工艺水平等客观因素,这副望远镜不过只能瞧上数里罢了。 说起望远镜,这东西在我前世读书时是为必备之物,因为当时女生宿舍楼正好在男生楼斜对面儿。一到夏季晚上,一众男生倾室而出,楼顶排得密密麻麻,还得提前占位儿。徜若来得晚了,不派个城管小分队,根本就甭想挤上去。至于眼前景物,那就只能用《西游记》里蜘蛛精洗澡那一段儿的诗来形容,诚可谓: 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 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 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这三个字我不写了,诸君自行填补,嗯,想看原版,不妨翻翻《西游记》里的这一节!嘿嘿!)且说闫公公一带上老花镜,登时喜笑颜开,白酷头点了又点……呃,他满头白发,造型奇酷,所以有此一说。直道方少果然是天下第一神童,这眼疾已困扰我数年之久,想不到方少妙手天成,一却去之。他是圣元帝身边最为宠信的太监,已服侍圣元帝四十余年,是以才被委为逍遥楼大当家。只是不知他与大皇子朱迅祺有何关系,竟会在他被囚宗人府后,转而支持九皇子朱迅星。 萧板板举了望远镜朝着萧四舞一瞧,登时骇得连退几步,问道:“小刀,这是什么东西?怎会……怎会如此……” 我哈哈大笑,得意道:“鄙人所造,必属精品!” 萧板板微嗔道:“你就爱吹牛皮!”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解释道,“吹牛是传统美德,现在你骂我,说明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以后了解我了,你会打我的!” 文若虚要去瞧看一番,眼睛一亮,急道:“徜若在行军打仗之中,斥侯有了此物,探查敌方消息兵马,岂不易如反掌?徜若能瞧得再远些,再清楚些,那我方更是如虎添翼!” 闫公公脸带笑容,说道:“小刀,这望远镜可否让老夫带到宫中于圣上一观……”他随即摇头,接道:“不妥,不妥,火柴、肥皂及正明报一出,九皇子近日颇得圣意眷隆,徜若由他送到圣上面前,自会更得圣上另眼相看。只要圣上着重于他,咱们便可借机拉拢人马,异日方有时机与二皇子一决高下。”他平日里都称我为方少爷,今日却呼我小刀,可见其心情之佳。 萧四舞正色道:“闫公公所言正是,方少曾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多次思量,只觉此言非虚,咱们眼下不能与二皇子蛮打硬干,便是因手中无兵无子,不得不多加隐忍。方少在逍遥楼内,诸多皇子中,便只有九皇子能从方少这儿讨些好处来,估摸着这件事情二皇子已是心中有数,否则亦不会派刺客来逍遥楼行刺于他。依我说,咱们逍遥楼既已决定站在九皇子这边,便当借助方少这阵东风,尽量拉拢可靠之人以为臂助,步步为营,小心行事。宫内有闫大当家,朝堂上有韩太傅,咱们逍楼人手不多,现下最不为二皇子所忌的,便是借机发展江湖中的势力。义宗胡非作为,威胁朝廷,可是便连开国大帝尊元帝亦不敢随意剿之,可见那些手段了得武功高强的异人志士亦是大有用处。当日方少直闯禁宫,大内无数御林军、锦衣卫对他无计可施,任由离去,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还要再说,那闫公公起身站起,压低嗓音道:“此事我会与韩太傅详加商谈,其实咱们行事纵然隐秘,但当今圣上手段非凡,雄才伟略,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知晓我和大皇子关系亲近,只不过他最嘱意二皇子心机深沉,杀伐决断,才会扶植一众皇子与他争斗。真正当家的,决定日后由谁做这个宝座的,还是万岁爷啊!”他幽幽一叹,右手向下一挥,便似斩断了什么一般,又道:“宫中之事,无须你们多虑。至于老四适才说的在江湖中布置一道势力,此事尽可一为。进可攻,退可守,多走一道棋总是好的。”说到这里,他展颜一笑,满头白发丝丝晃动,接道:“昔年刀贵妃于我全家有大恩,大皇子亦对我这般……唉,这些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如今才觑得一线希望,方少爷,老夫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我知他心中感激,当下轻声笑道:“皇帝这种玩意儿,小爷是不屑坐的,嗯,也没人肯让我坐,我也是坐不来的。我做人简简单单,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对我好,我对你也好,徜若你想伤我害我,那就最好置我于死地。我不死,那就你死!我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来说,只要有仇,我当场就给报了!” 闫公公沉声道:“老夫只盼方少言行如一,若虚,那曼珠沙华找到了没有?” 文若虚摇了摇头,答道:“解方少爷体内毒素的药物,除了隐身草之外,便属这曼珠沙华最为难寻。隐身草毒性其大,世所罕见,但亦能够找到,据闻武林大豪百里长空家内便藏有一株,而曼珠沙华却是传说中的药物,古籍中亦甚少载列,着实寻之不易。” 闫公公蹙起眉头,道:“不管怎样,多派些人去寻,着人先去苍月府百里长空家将那隐身草弄回来……等等,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去办,我等将来之希望,全系方少一身,万不可有丝毫差错。” 文若虚应道:“是,不过老七着人捎来消息,这几日也要赶回来了,他对苍月府那边较为熟悉,你看这件事是不是交由他来做?而我去大积宝山寻找曼珠沙华?” 靠,不听上令啊这狗头!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名言:“刘惜君,你唱的太好了,我一定要把你留在十强,但是我投给曾轶可,因为你这么强,一定可以有机会晋级的。” 闫公公沉思片刻,说道:“也好,你轻功比老七好,大积宝山太过艰险,向来渺无人烟,你却要小心为是。” 计议停当,诸人分头行事,我让萧四舞尽快将制造玻璃之法取来,好改良其法。心中却在琢磨,逍遥楼既然有心在江湖道势力,我得想个法子取之为己所用,老婆是别人的妙,孩子是自己的好啊! ------------ 第八十一章 少年阿宾 初时圣元帝不欲轻易杀我,是为了从我口中得知我的武功奥秘,或者大梦天书》的详解。要知道,便连当世大侠正气门的黄裳都以为我的武功是由《大梦天书》中得来,更勿论他人了。更何况那日夜间有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围攻现身,义宗、黄山派、慕容世家俱都有人在场,冲的自是《大梦天书》无疑。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只要你怀中有宝,总会有人想要在背后抽冷子给你一刀的。哥们儿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实是理所当然。我明知有人会来寻衅,却没想到,最先动手的竟然是身边极为亲近的朋友。雷小鱼也就罢了,只是曾珂,我前后救过她两次啊……春天到了,小猫把玉米种到地里,到了秋天,收了很多玉米。春天到了,小猫把花生种到地里,到了秋天,收了很多花生。春天又到了,小猫把朋友种到地里…… 圣元帝后来不杀我,是因为我为他的帝国带来了这几条生财之道,令朱家的江山坐得更为稳固。并且,他和他的儿子们都相信我会创造更多的生财之道。徜若哥们儿是一无用之人,依九皇子地位之尊,焉会巴巴地欲要拜我为师? 自古以来,打仗打的是什么?钱、人而已。人命太贱,还是钱更为重要。当然,哥们儿也是屁民之一,只不过,我曾经很有幸地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所以能够活下来。一切想到恍然大悟,写书也成为我求生的一个手段,有越来越多的人们知道我的名字,只需小心翼翼,不再触犯圣元帝的忌讳,我便能接着活下去。 直到,我的内力恢复,便可困龙入海。我双脚脚筋被废,让圣元帝对我失了提防,他不知道的是,哥们儿修炼的是长生诀,不死,不知长生。便在当日被伤了之后,我的筋脉便自行牵引,驳接脉络,数日之后便已恢复如初。 很无奈,这个也成了我最后的秘密,连萧板板都不知道,仍然当我是个双脚被废的死瘸子。但此事却让我对长生诀有了新的领悟,便是不用曼珠沙华,我体内醉仙灵芙等物之毒亦可全部逼尽,只是要多需些时日而已。我每日至少要运功一个大周天,近来发觉体内的内息已有要来便来,要散便散的迹象了。美中不足的是,真气太过薄弱,估摸着连王洪祥都打不过。要知道,他练的是外家功,哥们儿练的却是内家功。外家功修炼简单,易见成效。内家功步步艰难,徜若不是足够刻苦,足够运气,数十年亦难有小成。 我传与九皇子的内家功,是属武当道门一脉,和我的长生诀并不相同,但在其中的诀窍和紧要之处,我都依据自己的练功心得作了更改,以便让他能更好、更快的体会到这门玄功的好处,继而对我更加信任。没错,我是要利用他,但他同时也在利用我,人与人之间,本就是要相互利用的。这个世界上,肯对你好的,无怨无悔并且不求回报的,除了你的父母之外,别无他人。既便有,那也是极少的异数! 文若虚去了大积宝山,萧四舞忙着追查刺客以及鲁路和果篮子等人的下落,闫公公本就极少在逍遥楼出现,建造玻璃作坊一事更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九皇子则总揽全局,不但要负责火柴、肥皂作坊的诸项事宜,还要督办三天一辑的正明报,他只不过比我大了三四岁,还算是个稚嫩少年,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身上,来逍遥楼瞧我时都是一脸的疲惫,说上几句闲话便即匆匆离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不过话说回来,这份报纸办得着实不错。至这一辑止,次第已有三个官员为之落马。其中一个叫做阮文焕的,却是九皇子的人,韩太傅的一个门生,外放中州府枕溪县县主。问及此事,九皇子一脸无奈,叹道阮文焕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将他削官为民却是父皇的意思。借故此人才堪大用,以此磨砺。但至于要何时重新起用,却不得而知了。 另外民间轶事花边新闻亦极是有趣,其娱乐程度丝毫不亚于中国猪球,只是不及其臭。我特意让九皇子择一民事颠倒黑白,是非混淆,结果未过数日,京城路人皆知,原本占理的那一方给人损得苦不堪言,由此让九皇 子明白,传媒和众口纭说的威力之大。有些事可以将它盖起来,也可以将它轻轻揭开,加以炒作,难道每个人都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么?说到这儿,还是要提躲猫猫、七十码……徜若扑天盖苦主过错,有多少人能够知道躲猫猫原来是那么那么地好玩?七十码飞的是那么那么地高? 要知道,敢挂在楼顶的,可只有金刚一个。 既然少了萧四舞等人的打扰,哥们儿这些日子过得极是悠闲。让萧板板取几枚细细的缝衣针,烧红充做鱼钩,再让逍遥楼的守卫去扒几条蚯蚓,每天往院内的荷塘边一坐,倒也大有收获。虽说冬日天冷,但这些鱼儿从未有人钓过,嗯,谁见过有钓友跑到中南海里面挥杆的?那些鱼儿极为肥美,只是竹竿稍重,提起时不能得心应手,哥们儿以前可是用惯了碳素竿的。 冬梅的伤势也大好了,我现在才知,她竟是逍遥楼的头号女杀手,归于凤组。逍遥楼除各大当家外,亦有供奉,长老,红棍、纸扇等职。外围如何我不知晓,但这凤组和看守逍遥楼的护卫,却是自小便为逍遥楼一手培养出来的,其凝聚力之忠心度,绝非寻常组织可比。 我曾立志要做一个贪玩的人,想趁着年轻把该干的坏事儿都给干了。青春这东西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的,但用着用着就不够了。我想在我年老时,不会因虚度时光而悔恨,也不会因一事无成而羞愧,在我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我就可以坦然地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干坏事上……” 我前世的老爸曾对我这种顽劣行径大为头疼,并批了八个大字:“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总是呆在逍遥楼内自是极其无趣。不过迫于形势,哥们儿不得不闷中取乐。每日里和二女谈笑钓鱼,又或硬拉几名护卫赌钱为戏,日子久了,竟然吃胖了不少。有时候照照镜子,暗暗告诉自己,该减肥了,绝对不能向萧板板同志学习,她不是一个好榜样! 不过这丫头由于和我接触最多,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某日在我又劝她减肥时,居然吐出一句:“我和脂肪做斗争,差一点儿没牺牲!”这样有水平有文化有知识有理论的话来。弄到哥们儿瞠目结舌,几以为这厮也是穿越过来地。还脂肪?我好像没有说过这个词儿啊! 人是越闲越懒,尤其是对于哥们儿这种嘛都能抗拒,就是不能抗拒诱惑的人来讲,是属破车的那种,三天不敲就要散架。《神鸟侠侣》的写作速度还算正常,但对于艰涩难记的《红楼梦》,我越来越想把它给太监了,太麻烦! 为此九皇子往逍遥楼跑得更为殷勤,比当初萧四舞催促的还要着紧。后来见我理都不理,索性抬出了圣元帝的名头。但见我更不鸟他,只得央求说怀恩王的女儿柔郡主非常喜欢看这部书,她在父皇面前是很得宠的,有她帮腔说话,以后得益匪浅。 怀恩王与圣元帝是一个娘亲,属于花花公子那种类型,淡薄名利,只知吃喝玩乐。圣元帝登基时,太后专权,怀恩王为其奔走呼助,出过大力,之后并不居功,因此他对这个兄弟是极好的。据传有次怀恩王生病,圣元帝亲手为其煮药,不胜悲哀,说道:“……盼上天垂怜,永为君臣兄弟,概不相负……” 怀恩王在生儿子这方面是极有天赋的,娶了二十多位夫人,生了三十多个儿子。阴阳严重失调,只有一个女儿,年仅十五岁,极尽宠爱。由于圣元帝也只生了四位公主,是以对这个聪明伶俐美若天仙的小郡主也是宠爱有加。 九皇子将前前后后一说,哥们儿心下直敲边鼓,我可还没写到“宝玉初试**情”这一章呢,徜若写到了,是不是将“少年阿宾”给加进去?嗯,这是个大事儿,我得好好想一想。郡主啊!若是能娶来做了老婆,那有多威风? ------------ 第八十二章 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九皇子这两次来,脸色愈见难看,最后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个……你那个……神鸟侠侣能不能不那么写?” “嗯?”我皱起眉头。 “父皇前几日将我狠狠训了一顿,昨儿个又让二皇子接管了在各地兴建火柴作坊的诸项事宜,今日得了韩太傅指点,才知道父皇为什么生气。” “嗯。”我轻哼出声。 “你是不是让那个杨过甭跟他的师傅小龙女搞那个……于礼法不合啊,你这般写,太过惊世骇俗,不免为人所诟!就那个郭芙罢,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貌美如花,也很不错啊,又合世俗情理,你说是不是?”九皇子有些急了,见我沉默不语,当即接道:“师傅,您说句话啊,别老嗯嗯嗯的,父皇的意思是既然你能帮我,就别藏着掖着了,要知会你一声,该写的写,不该写的咱就甭写……” “啊?”我懒得理他了。 九皇子叹了口气,说道:“师傅,你文才播于天下,何必拘泥,随便写写,只需哄得父皇开心也便是了,闫大当家的说,上一部射鸟英雄传,他都翻过好几次了!还多次称赞你呢!” “我虽传你武功,但却不想做你师傅。”我有点儿气急败坏,老子记性可以,抄袭可以,但毕竟不是金大侠啊!当下厉声喝问:“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要你教我做事?” 九皇子一愣,不解道:“什么是老大?” 我彻底歇菜了!人家一皇子,哥们儿一囚徒,好像……呃,好像他是老大。不过这事儿没得商量,徜若一改写,那不就露馅儿了吗? “这事儿不行,”我一口回绝,“小爷不是大街上摆地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们爱听的嗑。你也别为难了,我不写了成不成?”敢在皇子面前称爷,哥们儿也算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儿了。不过九皇子个性忠厚温和,慷慨大度,他又知道我的脾气,自是不会计较这些。 “还有那本红楼梦……”九皇子迟疑道,“里面亦有好几处犯忌,你看……” “我不看!”我大是不耐,怒道,“那个也太监,行了罢?” “太监?”他又迷糊了。 “呃,太监就是……是,嗯,下面没有了!”我向他解释。 九皇子愕然,随即莞尔一笑,道:“师傅好风趣!不写恐怕也不大好,现下你可是一红人儿,不但有许多官员在看你的书,购买正明报,便是那些官员家眷,看者也不在少数。开口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书院里可有好些个学生在传阅你写的书呢,柔郡主前些天还央求王叔,要请你去王府做客,只是你……” 我自然明白,哥们儿是犯人嘛!靠,她想见我,我还不乐意见她呢!虽然**清纯,俏丽可爱,但哥们儿还是喜欢波霸多一些。有弹性嘛,一撞上去嘭嘭作响,那个谁谁谁不是说,给我一对大波,我就能弹起整个地球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两手一摊,“这书我就爱这么写,也只能这么写,到底如何,自己想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九皇子为难道:“瞧你这谱摆的,我不就是跟你商讨一下,看看如何应对么?这样罢,帝国近来因建造火柴、肥皂和玻璃作坊等事,花费甚多,你看能不能再给想个什么辙,能尽快收些银子回用,父皇心中一喜,这事便算就此揭过了,如何?” 我嘿嘿直乐,是给气的。闹了半天,这小子是想套我的瓷儿啊!不过这些日子哥们儿看似悠闲,却也想了好几条金鸡下蛋的道。古有三百六十行,后世职业之多,更是屈指难数,随便拎出几条来,就够这帮猪头乐呵 的!这就是穿越的好处啊,比别人懂得多,混起来也就更容易风生水起,百事皆顺。 “这法子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九皇子白脸一红,低声道:“不是,是韩太傅说或能一用,让我试试。” “老狐狸!”我骂道,“我先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些,只要做得好了,于帝国大大有益,时日愈长,好处便愈能体现。偏生你们不知足,仍要得陇望蜀,急于求成。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火柴倒也罢了,肥皂、玻璃,治盐等物的技术问题,原料输送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么?我只是出个点子,你们便可将这些事全都做好了么?待上述诸事都办妥了,再来问我却也不迟。” “那……咱们就索性不写了罢!”九皇子迟疑道。 “你瞧你,我才说了几句,你就打退堂鼓。做人贵在坚持,就算是错的,也要坚持下去,坚持到底就是胜利。面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香烟也会有的……嗯,我以前常抽白沙,后来改抽红双喜了,听说苍月府出产一种烟草,回头你给我找些来,我有用处。至于眼前一事么,我且再帮你一次。” 九皇子大喜,急道:“什么法子?” 我清清嗓子,说道:“开国尊元大帝认为只有养兵一法才是长治久安之策。为此曾得意的说道:‘可以利百代者,唯养兵也。方凶年饥岁。有叛民而无叛兵;不幸乐岁而变生,则有叛兵而无叛民。’这事儿是有的罢?”待见九皇子点头,接道,“灾年的时候将饥民招入军队,可以避免灾民作乱;正常年份即便是有军队作乱,百姓也不会参加。于是,便建立了有国家财政养兵的募兵制度。这套制度短期看起来效果确实不错,不过时间一长则变成一塌糊涂。这些百姓一旦应募为兵,便被输入官府的军籍,行不得经商,居不得为农,生老病死均不能脱籍为民,妻子儿女都要仰仗官府。至今不过才百余年,尊元帝刚刚实行这种制度的时候,全国禁军不过一十七万,定元帝时便涨到了二十六万,佑元帝时变成了三十九万,到了你父皇这一代几近达到六十万!” “天下兵马,共有亲军、国兵和禁军三种。每年的军费想必高的惊人,我曾问过闫大当家,得知光军费便几乎占了帝国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三。如今国富民安,但日后若要是面临战争,那更会雪上加霜。这是个死结,也应该是你父皇的一块心病。禁军中不乏老弱病残,这些人打仗用不上,空耗国家财力。徜若能够给这些人找出一条活路,让其自力更生甚至是为国家盈利,这确实是意见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瞧九皇子几次张口欲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要教你的,便是解决一部分或者更多的禁军,让其下岗分流,且能成为帝国的一道新的生财之道。” 九皇子惊喜交集,道:“是什么法子,你。” “这法子我也不知适不适合帝国之用,因其牵涉太大,你不妨喊韩太傅前来,有些事我要问过了他,才能确实适用与否!” 其实我要见韩太傅,只不过是个借口。近来习读道藏颇多,领悟之余,亦觉甚多不能明之处。韩太傅乃是文侯的门生,瞧九皇子和萧四舞等人对文侯敬若天人,他又能猜出我的大致来历。哥们儿早就想见,只是找不出合适的借口。这种神龙一般的人物,徜若失之交臂,那真是可惜之极矣! ------------ 第八十三章 砖家 韩太傅来的时候,老朋友崔公公正在招呼手下给我上枷。木制的枷锁,时常在水里浸泡,是以极为沉重。分为两片,中间空一圆孔,往脖颈上一合,铁链一锁,哥们儿立马就能摇身变成极品藏獒。当然,我要更帅一些! 下手很重,铁链从两肩腋下翻转才锁到一块儿,勒得极痛。我勉强笑道:“你对我用过多少次刑罚了,见过小爷低头输软么?你好意思打,我都不好意思挨了!” 崔公公阴笑道:“爷们这是跟你杠上了,爷还就不信了,你一挨抽的,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比我下手的还痛快?” 无语。我给噎住了!我要说我挨打挨的特别爽,那我该有多贱啊!我承认我是坏人,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贱人!虽然,贱人也是人!要知道,我们虽然可以像猪一样生活,却永远不能获得猪的快乐!其次,贱人几乎都有一种特性,就是色心,色心稍强一点叫色狼,再强一点叫色鬼,更加强就叫色魔,尤其强那就成了变态色魔,好色到了极致,被称作人体美学艺术家。就是传说中的砖家。 韩太傅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比那姓崔的太监正派。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平,长相和身世是上天注定的不公。一个人一出世,就再也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渐渐长大直至死去,都会有太多的牵绊和逼迫。 古龙大大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身不由己。就像哥们儿,现下为人所囚,算是暂时离开了那个大染缸,可是江湖里,总还是有我的传说。 上帝说,我要光,于是有了光。美女说,我要钻戒,于是她有了钻戒。富豪说,我要女人,于是他有了女人。我说,我要世界和平,上帝想了半天,回答说,这想法和中国猪球得世界冠军一样,怕……怕是我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如我所料,韩太傅果然叫停,让崔公公且慢动手。两人一个是内阁首辅,一个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一个是九皇子的门师,一个是圣元帝的打手,谁唱红脸,谁唱白脸,自是一眼可决。 闲扯的话也就不用说了,反正这顿打哥们儿终究没能挨上,枷锁也没套上,让我月夜狼嚎的梦想继而落空。待到崔公公走后,九皇子也随后赶来,这师徒俩前后脚的,当我是凯子啊? “戏唱的不错!”我若无其事地冲韩太傅说,“赶明儿再跟我唱一出智取威武山怎么样?”手里托着一杯菊花茶,最近我火气很大,小弟弟时常练习一柱青天。是啊,在这逍遥楼一呆就是两年多,我已经十五岁半了啊!发育的非常棒,该发芽的发芽,该开花的开花。侍候在身边的冬梅就不多说了,她虽略有姿色,身材却很不错,纤腰如柳,婀娜多姿。便连哥们儿看见那大号板砖萧板板,该死的小兄弟也会不听话的举起来,效果还“刚刚”地。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瞧她愈来愈顺眼的缘故。 韩太傅一怔,随即含笑道:“方少爷这话从何说起?” “从九皇子几岁不再尿炕开始说罢,我时间大把。” 韩太傅又是一怔,哦了一声,轻声道:“方少爷定是误会了,老夫来时,圣上旨意已下,是以分头来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老夫前来劝阻崔公公,九王子则去晋见圣上,盼能收回成命,这其中……” “罢了,今儿个我心情不大好,就不说这些了。”我打断他的话,接道,“想必大致意思他已跟你说过了,对于禁军改制一事,你意思下如何?” 韩太傅微微颌首,正色道:“昔年尊元大帝设立养兵之法,意使军权安定,长治久安。隔定元、佑元、两朝,诸方安定,可见其佳。至今时,方现出养兵之弊端,禁军支出虽然远较亲兵为少,但集腋成裘,拖拉朝政。近 些年来,圣上已着禁军参与各地修路立桥,整坝水利等诸项事宜,但杯水车薪,于事无补。禁军改组,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稍有处理不慎,便有兵变之险。再说九王最近正得圣上恩隆,徜若由他提出此事,不免有插手军权的嫌疑,那可是圣上极为避忌之事。” “圣上近年来也愈来愈是担心,养兵之法徜若不加控制,日后更成帝国负累。只是知易行难,方少爷徜若有什么妙计良策,尽可直言。若是真能解决此患,老夫一定上书为你求情,恩赦大罪。方少爷年轻尚轻,于国于民却有如此大的功劳,有老夫和九王子一力撑之,便是日后殿前为官,亦是不在话下。” 九皇子在一旁沉声说道:“正是如此,只需咱们将诸事办得妥妥当当,不捅娄子那就成了。方少,究竟是什么点子,你就直说了罢!” “物流。”我淡淡地道,“江湖里有什么规矩你们是知道的罢?淘金的有金帮,伐木的有排帮,各行各道,都有规矩。无论是黑道,白道,各有各的山头,人脉。便拿镖局来说,押镖路上出了自己的地界儿,每到一地,均要先拜访当地势力最大的堂口大哥,托为照顾。这样也不致于人家和你为难,否则便是你功夫再为了得,大摇大摆地从人家门口经过不打招呼,摆明了是瞧不起人家。江湖中最为看重的便是面子,你不给人家面子,人家拼了性命,也会与你为难扰得你鸡犬不宁。 待你镖车过了,日后人家来到你的地界儿。你还得好好款待,请人家吃喝玩耍。如此有了交情,待镖局再次走镖经过,人家便会护你平平安安,是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也。 而走镖走的一般都是大镖,零碎物件儿人家根本不会押保,至于传信递物,虽有邮差,但一来只限于奔走当地,二来收银较多。一般商人百姓,仍是选择托人带信带物等法。朝廷的驿站,只是将养,传递军情消息,不为他用。而商人托卖的货物,一般都由黑道白道的托为代运,要价极高,利润既丰,自然争执格斗不断。便如正明报,也只限于在京城传阅。徜若在各地都办了这份报纸,使民心聚集,得知朝廷恩隆,岂不更是平和?更何况火柴、肥皂等物,原料运输从何着手?各方各面都需建立一个稳妥的渠道。我说的物流,便是以各地驿站为基础,可代捎书信,货物,收取一定的银钱,不但能安置一批禁军,而且还是一条生财之道。” 韩太傅沉思半晌,蹙眉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帝国的驿站虽也能运送货物,但却不如你说的这般详细,不过这里面牵扯太多,需要详细规划才好。” 我饮了一口茶水,又道:“邮政加物流,这是现今最容易建成的一个通道。帝国最繁荣富足的地方大多是沿着凤河从宣旗府到苍月府,与从轩月府和同济府地朝天河相汇,在各州府的禁军中挑选出一部分人来专门负责传递官府公文和百姓家书或是负责传递重量很小的包围。由老弱的厢军来负责分类装车,然后由少部分精壮地厢兵来负责运送。 到时候所有的物流线路将会像蜘蛛网一样,把帝国境内所有的州府甚至是乡村都紧密的联系起来。现在帝国传递信件多是靠私人传递或是行脚商人来顺路捎带,官府则是差遣百姓来传递,这样既费时有费力,由禁军分流出一部分人专门来做这件事,不仅可以解决部分禁军的生计问题,还可以给我帝国的百姓提供便利。其中牵扯的州府虽多,但人数要少一些,利于朝廷控制。徜若真能完全建立起来,加上补给、后勤管理、赏赐、转运、损耗等处人员,所需禁军至少要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韩太傅霍然而起,九皇子亦是不能置信。他二人沉默良久,韩太傅朗声道:“方少爷,老夫想与你详谈一番,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我点头,我还想从他身上打探文候的事儿呢。但见他神色激动,身子发颤,知他这会儿太过惊喜。是以笑了一笑,让萧板板送上酒菜,与他们边吃边谈。 ------------ 第八十四章 春天的故事 韩太傅一脸满足的离开。说是回去细想一下,隔日便上折子。对于文候一事,他则说老爷子昨儿个方才离开京城,他云游四海,行踪不定,着实不知何日来归! 老子不见你的时候你不走,一想见你你就闪,事情真是这么巧?还是文候这厮真的能窥破天机,躲着藏着不愿意跟老子玩对对碰?我心内充满怀疑,却是无计可施。人都已经不在了,再说“我爱你”还有什么用? 幸好,哥们儿不是gay,我只不过是想和他见一面,问些事情而已! 这老头儿干干瘦瘦,酒量却是极好,酒席结束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走路,不带打飘儿的。相较之下,哥们儿就不行了,让萧板板给我扶到床上,便即呼呼大睡。 次日醒来,阳光铺满屋内。脑袋痛得厉害,妈的,终究不如二锅头,好喝,还不上头。萧板板正在外房忙碌,明黄上衣,翠绿花裙,袖口儿挽得极高,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和那炽热的肱二头肌……嗯,看来我今天心情不错,一睡醒就知道开玩笑。 掀开被褥,正欲下床,忽然不由自主地一声低呼。萧板板愕然回首,跟着疾奔而至,惊问:“怎么了?”她的手很凉,眼神中满是关心。我只觉心中一荡,忍不住面红耳赤,悄声骂道:“靠,我跑马了!”难怪昨天后半夜梦见自己回到了前世,还去了酒吧喝花酒呢,一大帮花枝招展喜笑嫣然的小娘皮在身边蹭来蹭去……我还梦见自己给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柳眉儿打电话,拔了半天都不通,老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提示说:“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用户已结婚……” 我记得当时我很伤心,我还一直暗暗发誓要让她的名字,写到我们家户口本上呢!怎么就结婚了呢?我心里一阵冰凉……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下面一阵冰凉! “跑马?”萧板板愣道,“哪里有马?”她眼光向床上一扫,倏地满面通红,轻轻推了我一把,转身奔了出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我急忙拉上被子,只觉尴尬之极。这种场景,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似的。略略一想,随即记起,《红楼梦》里宝玉和袭人就整过这么一出儿。靠,这部书都在正明报上连载到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了,难怪这么熟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哥们儿不是贾宝玉,差距是有点儿大。可萧板板也不是袭人啊,那差距不就更大了不是? 之后一连数日,萧板板见了我都垂着头不敢抬起。偶尔与我搭句话,亦是战战兢兢,好像哥们儿跟黄秋生似地,有那么可怕么?我特意照照镜子,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地英明神武,除了脸上多了两道疤痕,这小伙多帅呀! 改制禁军的折子一递上去,便在朝堂上引起一阵轰动,便连列属二皇子的户部尚书孙骁晓亦对此事大力赞成。旁人不知,他孙骁晓可明白在这无战事之时,数十万禁军可都是白拿兵饷的,再加上其妻子儿女,全靠帝国养活,负担之大,已成为上至皇帝,下到有识之士心中的一块心病。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往日百官回避这个话题,便是因其太过沉重,每年只禁军的军费便已高的惊人,徜若再过数十年,这个庞大的帝国迟早会被这养兵之法给生生拖垮。 韩太傅的这个折子风险较小,或是有可能解决或缓解禁 军这个帝国特大号包袱。不过法子虽好,就怕实施起来有些困难。那些禁军中的中高级将领肯定是这个法子的最大阻挠者,一来空报虚饷等事在各地都屡有发生。二来禁军的生活方式早已根深蒂固,突然改变,难免会出些乱子。若是控制不好,便会引起较大的乱。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韩太傅的折子中提出,要鼓励百姓经商,使物备民丰,帝国强裕。 这才是一颗重磅炸弹,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重农轻商。尊元大帝曾道:“……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或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胡可专也……夫王人者,将导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无不得其极……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其归鲜矣”。 依尊元帝的雄才大略,仍说商人重利轻义,舍本趋末。可见述说商人之坏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对于帝国来说,农业的发展可使人民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使国库粮仓充盈,既可内无粮荒、动乱之虞,也可外无侵扰之虑。因此历代统治者都把发展农业当作“立国之本”,而把商业当成“末业”来加以抑制。 商人通过商品交换与高利贷盘剥农民,而在经商的过程中,丰厚的利益回报又吸引着相当一部分农民“舍本趋末”,自然而然地大大削弱了王朝的统治基础。 内阁次辅王符和大学士杨错立上奏折辩驳,虽是赞同改制禁军一事,却对鼓励百姓经商一事大为批判。 王符折子上道:“今举世舍农桑,趋商贾,牛马车舆,填塞道路,游手为巧,充盈都邑,治本者少,浮食者众。商邑翼翼,四方是极。浮末者什于农夫,虚伪游手者什于浮末。是则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妇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 杨错则道:“……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徜若重商轻农,人人言利,帝国风气何存?使商人愈富,农人愈穷,本末倒置矣。日积月累,男不耕耘,女不蚕织;时况愈下,致其穷困及底,必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 这两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一个仅次于韩太傅,另一个则是大学士中的佼佼者,自有一批官员唯其马首是瞻。他二人一加反对,事情便被耽搁下来。其实现下帝国民风不够开化,我只跟韩太傅说了银钱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经商之人目的图的就是利润,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并将前世那个“春天的故事”改版之后跟丫一说,没想到这老头亦曾做过户部尚书,对我所说极为赞同,便在奏折上提了一句,不曾想竟有那么多的官员如此激烈的反对。 说是不曾想到,其实只是没料到未来得这般之快。九皇子近日极得圣元帝恩隆,自然会引起其余诸位皇子的防备,是以借着这个苗头刮起阴风来。朝堂上有时候无足轻重的一件小事,便能关系到孰上孰下,万千人命。非是哥们儿老王卖瓜,但就我拿出的火柴、肥皂、玻璃等物的技术资料而言,哥们儿绝对能算得块香喷喷的五花肉,更何况现下圣元帝有意纵容众皇子从我口中套瓷。如此一来,用一句话可以形容九皇子眼下的处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韩太傅又来寻了我两次,每次都是坐谈良久。他对我亦是赞不绝口,但这些话哥们儿早就听得厌了,知道他还想让我接着再出些点子。不过哥们儿死活还是未定之数,又极厌恶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哪里肯为他再出主意了? 过了月余,这场风波终于渐渐平息。鼓励百姓经商一事告浅,邮政加物流开始运行,以各地的驿站为基础,调分禁军,开始改制,总管此事的却是闫大当家。也难怪,圣元帝既然将逍遥楼交给他,自是对其较为信任。徜若此事交与他人,只怕会生出事端。他明知逍遥楼支持的是九皇子,此举摆明了是以大局为重,欲要借机瞧瞧这个点子究竟如何。 ------------ 第八十五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阳光明媚,已是知春绚烂时节。春姑娘轻轻划动她的手指,树木和花儿便满含春意,天空也蓝了,风儿也轻了,柔水也荡了,哥们儿也就跑马了! 确切地说,我长大的证明已经给开出来了。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泡妞,把妹,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美眉和床铺,带到我的房子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要尽快找到一个漂亮女人,跟她一起创造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会告诉每一个人…… 这日九皇子来到,我和冬梅、萧板板及一个姓周的护卫正在推麻将。这东西由来已久,初为棋,后为古博戏,再后来形成骨牌,叶子戏,默和牌。哥们儿以前世得来的无比雄厚的经验基础加以创新和改良,终成今日之麻将,经过数日教导,萧板板等人已经差不多会玩了,并且对其越来越有兴致。 见他来到,三人急忙站起,萧板板搬过一张凳子,见我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当下挨着我搁了,说道:“九爷坐!” 九皇子摆了摆了,轻声道:“方少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你们接着玩儿罢!” 我虽对这些世俗礼节嗤之以鼻,并多次言传身教,但帝国礼法根深蒂固,萧板板三人哪里敢放肆了?待到冬梅和周护卫退下,萧板板奉上茶来,九皇子方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少废话!”我不耐道,“小爷这把大三元,给你搅和了。有事快说,说完快走!” 九皇子无奈一笑,道:“就你这驴脾气,放眼帝国上下,除了父皇,何人胆敢如此跟我说话?不过人家都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你对我这般无礼,我可打心底里没有半分脾气。韩太傅常跟我说,那些绝世惊艳的人物大都有一些恃才放狂的性格,徜若其无才可恃,不过是自讨没趣。方少人中龙凤,天下无出其右者,便是狂妄一些,亦是理所当然!” 我笑,这小子别的倒还罢了,马屁功夫却大大见长。廖廖数句,便将哥们儿捧得极高。“你夸我,我感到不安,”我收敛笑意,接道,“可能是你夸的不够。如果你真心想赞我,不妨多赞几句,我不会介意的。” 九皇子瞠目结舌,睁大眼睛道:“我着实不知该放些什么才好。” “那就什么也别说,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徜若我不是我,只怕早就挂了。以你皇子之尊又怎会巴巴地上赶着来找我说话。” “说罢,是什么事?”我问他。 九皇子轻嗽一声,嘴角带着微微笑意,说道:“今儿早上得到消息,你那偷鸡摸狗帮的两名堂主倪歌和完颜成都没有死……” “哦?”我也笑起来,这当真是意外之喜。这一晃就是两年多,他们也该长大了不少罢? 九皇子接道:“当日完颜成给人在背后砍了一刀,性命垂危,幸被少林寺的善信大师救走。伤好之后,便拜入少林门下,法名叫做正德。倪歌则被义宗的人掳走,后来不知怎地,又被慕容世家的慕容博救下,不过身受重伤,终日不醒,现下正在苍月府百里长空家养伤。至于鲁路等人,却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我沉默良久,只觉喉头发涩,胸口闷得生疼。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九皇子低声问道:“要不要将他们取到逍遥楼来托为照顾?” 我摇了摇头,黯然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命太硬,谁离得近了都会有祸事加身。少林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完颜成既拜成少林子弟,胜过再随我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他来跟着我受苦么?”我抬起头,紧紧盯着九皇子,顿地道:“素闻百里长空不但武功妙绝天下,而且医术高明,有回春生骨之术,倪歌之伤他能治得怎样了?” 九皇子道:“据逍遥楼的手下探悉,百里长空好像也束手无策。他曾说倪歌中了数剑,左脚已废。但最为当紧的却是头部给人击了一掌,内里受创,因此至今昏迷不醒。百里长空多施手段,不过能勉强延续他的性命而已。徜不是慕容博多方寻找灵丹妙药,硬以百年老参吊命,他早就活不转来了。” 我心头一跳,酸酸楚楚的极是痛受,忍不住脱口说道:“我要去苍月府,你能帮我么?” 九皇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去了,便能救得他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管如何,上天入地,我都要救他。” 九皇子道:“接下来我要说坏消息了,父皇指亲, 将柔郡主许配给了苍月大公的世子,令二皇子做送亲大使,护送其前往苍月府。而二皇子则说怀阳、腾龙二府的治盐事务已然备妥,只准备让你前去做监工督导。腾龙府和苍月府相距较近,这一次,父皇下了旨意,要你随同二皇子前行,待怀阳、腾龙二府治盐事项完善之后再重交逍遥楼看管。韩太傅一连上了多封折子,均给留中不发,看来父皇已然定了主意,苍月府你是非去不可的了!” 我笑。冷冷地笑。 九皇子脸色一红,又道:“不过父皇已然严令二皇子在途中将你好生看觑,不容有失。他是不敢对你直接下手的。” “要了我命倒不至于,这个帝国毕竟还是你的父皇当家。我双脚已废,待到日后重回京城,却不知这两条手臂是不是也会消失不见,撒油拿啦!”我展颜一笑,接道:“不过既然倪歌也在苍月府,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的。何时动身?” 九皇子道:“王叔就这么一个女儿,父皇对其也极是宠爱,婚事规格、礼仪、陪送物件儿自然是不会少的,诸事备齐,估计怎么着也得月余。趁着眼下尚有时间,须得想个妥善法子,务必保得你安全无恙地回来,只是江湖上就数义宗势力最大,却又依附于二皇子,可令人头疼的紧!” “怕什么?他既然不会杀我,那就无需担心,至多等你日后得了天下,再为我报仇便是。” “这你尽可放心,”九皇子目光中满是恨意,“他将我大哥害得如此之惨,又……哼,我早晚放不过他。” 九皇子走后,我再没心思招呼萧板板等人打牌。完颜成在少林寺还好一些,少林藏龙卧虎,门徒极众,自不会有人敢轻易前去滋扰生事。但倪歌成了一植物人,这事叫我如何放心得下?鲁路和果篮子渺无踪信,只恨我现下内力进展缓慢,不得立时恢复功力,否则去江湖中大闹一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岂非快意得紧? 再带上萧板板充作护卫,一般人我还真不鸟他!甭说动手了,胆小一点的,估摸着瞧见她就会望风而逃。有不逃的,可能也会给吓晕过去了。美人如花,萧板板如果是花,我想以后牛肯定再也不会拉粪了。每个成功的奥特曼身后都有一个默默承受的小怪兽。我想在以后的江湖中,一定会传说在我身后,会有一块默默吓人的砖板。 此后一连数日,我都茶饭不思,睡不安稳。倪歌和完颜成现下的情形,鲁路和篮子的不知所踪,我家人的生死,还有我老爹方天画鸡……这些事反反复复在我脑中纠缠盘旋,每一念及,便即心如刀绞,疼痛难忍。 心底里的那道伤疤不是已经愈合,而是被掩盖了起来。甚至,我故意不去想,故意去遗忘,但却不曾想到,一旦给撕开,还是痛得无法承认。真正的疼痛苦是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而是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 我一直在想,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日后到了他们的坟前,我要怎么哭,才不会脏了他们轮回的路? 这不是游戏,不是一场雨一阵风,不是网络游戏中的复活复活再复活,在一台按了ctrl+c,然后想要在别的按ctrl+v那是肯定都不行,不但一个灵魂不行,多贵的电脑都不行! 我不怕死。我现在想尽一切法子活着,就是为了要复仇。我是个很小气的人,眦睚必报是我的态度,人不可能总是生的伟大,死在花下。有时候,死在复仇的路上被称为快意恩仇,这也是一条使自己解脱的路。 如果我因为为方天画鸡等人死去,那我一定不会后悔,我想我还会让人在我的墓碑上刻上:陪聊,提供夜间服务! ------------ 第八十六章 花好月圆 不一日,赐婚使二皇子率领数十名御前侍卫、三千御林亲军、侍女、喜娘等近五千余人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前往苍月府。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所到之处,各地州府官员尽力铺张供应,对这位赐婚使二皇子巴结奉承,自不必说。 陪着我的,仍是萧板板和冬梅两女。离开时闫大当家回逍遥楼与我见了一面,说道诸事已然安排妥当。只需我小心提防,二皇子必然不敢随意胡来。现下哥们儿坐着小木轮车,萧板板不会武功,只凭冬梅一人,能济何事?这队伍是二皇子当家作主,哥们儿纵然顽劣,却也知适当时候必须得闭紧嘴巴,**尾巴! 这日到了无涯州,距苍月府已只二百余里。五月中旬,绿树红花,流水叮咚,正是梅雨清凉时节。苍月大公遣来的迎亲官员早已在当地备好房间,先是柔郡主进去歇了,才依次让其余众人分散歇息。轮到我们时,身上早已给雨水淋得湿透。我和冬梅还不觉得如何,萧板板却冻得嘴唇青紫,连喝几杯热水,方才好了些。 三人正闲坐叙话,静等无涯州迎亲方安排茶饭。忽听得房外一阵杂乱,跟着许多人同时叫道:“恭请二皇子安!”房门“吱呀”一声给人推开,五六人迈步进入,当先那人锦衣玉袍,脸庞白净,雍容华贵,正是二皇子无疑。 这厮故意冷落,哥们儿自是心中有数。他今日来此,无论是否心存歹意,我都得心下防备,顾全性命为要。只见他朝房中环目一扫,眉头微皱,冷声道:“方少乃是朝廷要人,怎能住这种简陋地方?我隔壁有一处空房,甚是洁净,方少徜若不弃,不如这便搬了过去!” “不用了,”我淡淡回道,“在下犯罪之身,没那种命。二皇子不来为难,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了!” 二皇子呵呵一笑,负了双手,说道:“方少这话从何说起?我这皇子,全仗出身命好罢了。方少才艳惊世,本皇子一向是钦佩得紧!”他语气一转,接道:“方少文才之名,睥睨天下。便连苍月公世子亦是闻名已久,闻听方少亦随队来此,央小王不管怎样,都须得请方少饮上几杯水酒,却不知方少肯否赏脸?”言罢,双眸微缩,盯着我眨也不眨。他话虽说得如此客气,我却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了。哥们儿不能给他任何整我的机会,既然落在他的手上,那便走一步算一步罢。好汉不吃眼前亏,哥们儿不是好汉,那就更不能吃这亏了! 二皇子点了点头,缓缓踱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孰轻孰重方少自行掂量,听闻我那九弟与你关系甚佳,但他母亲乃是恶鱼女子,父皇自是不会将帝国未来交于其手。方少前途宏远,有些事情还是瞧清楚一些为好。嗯,有些时候,狗也应该好好挑一挑主人的。” “无须二皇子费心,小子能够苟延存活,已是上天垂怜。命贱如狗,安敢惹事生非?如今托寄他人,不过是情非得已,只求活命罢了!”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足够无奈。眼前这情形看似轻松,其实却代表了我的态度,徜若我坚持与其划清界线,只怕他拼着受了圣元帝责备,也会将我干掉。到时候说什么可也晚了,难道圣元帝为一囚犯还真能杀了他最心爱的儿子不成? 二皇子拍拍我的肩头,又道:“这事我也明白,你大可放心,只需你有这般心意,我早晚将你从逍遥楼取出来。闫文轻做了这许多年奴才,可连脑子也糊涂了,为了老九那小子,居然不惜与我撕破脸面……”他微微一顿,接道:“怀阳、腾龙两府的盐事,你须得仔细助我解决为好,待到完事回京,便直接跟我回府,且瞧瞧谁敢罗唣?” “是,日后全值二皇子栽培提携,小的敢不尽力?”我听他言下有宽松之意,当下顺竿子便爬。二皇子却并未如我想像一般喜形于色,脸色如常,双目精光一闪,说道:“一切如你所说才好!你可记得了!”他霍然转身,笑道:“方少请!” 萧板板将小木轮车推了过来,冬梅将我抱到上面。二皇子当先而行,余人皆簇拥于后。一路穿堂越户,请安问好之声不绝于耳。路有不平之处,冬梅便探手将我提起,由萧板板推车越过。愈往里走,守卫便愈是严密,所见官员也便愈多。及后到得一间大堂,但见雕梁画栋,陈设精美,当中摆了七八张大桌,许多人围而就坐,人数虽多,但却鸦雀无声。一见二皇子入内,立时齐齐站起。 丝竹声中,一名华贵公子迎了上来,抱拳笑道:“我本想给郡主请了安后,与你一块儿去的,不想二哥恁地上心,小弟无意一提,却累二哥辛苦奔波!”这人面容清秀,斜眉入鬓,约有十**岁,眼睛炯炯有神。俗话说居养气,移养体,凡所大富大贵之人,行动举止必与常人有异。纵观那些玩儿政治的,几乎个个都是心机深沉,喜怒不现于颜色。这人气度非凡,想必便是苍月公世子无疑。 但听二皇子哈哈一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计较太 多?做哥哥的知你素喜文才大家,当今天下,论及学识盛名,焉有胜过方少爷哉?便是你不说,哥哥亦要与你引见的。”他左手向后一伸,轻声接道:“这位少年便是大名鼎鼎的方少爷了,只是近日有些小恙,是以坐了木轮。” 那华贵公子举步上前,冲我抱拳道:“常听人赞,天下才气,方少一人占了七成,更以诗书传世,在下亦时常诵读叹之。战抹风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苍月大公姓战,其祖上战天赐原是开国七大将之一,后被封为得胜王。传了数代,王变为公,现下的苍月公叫做战方,世袭一等公爵。适逢这等情形,哥们儿自不会趋炎附势,溜须拍马,否则人家反倒瞧你不起了。当下咳嗽一声,拱手道:“小子身体不适,礼数不周,还望世子莫要见怪!” 战抹风右手轻摆,笑道:“战某岂是俗辈,这些虚礼,无趣得紧!”他手掌微泛金色,原来竟是文武双全。尝闻战家以战功而成名,祖传“金手指”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硬功,与少林般若指齐名,战抹风年纪轻轻,功力居然已练至如此火候,当真了得! 众人客套一番,二皇子携了战抹风之手,绕过一道屏风,进了一个房间。但见此处富丽华贵,入目不是金器银器,便是翡翠美玉。随同的几名官员亦跟着进来,二皇子的亲随却留在门外,冬梅将我推入房内后,旋即转身走出。 众人分宾主坐下,战抹风笑道:“这场婚事,全蒙二哥费心,小弟着实不胜感激。我父亲本来要亲自赶来相谢的,只是时间匆忙,怕会怠慢了郡主鸾驾,因此令我先行一步,瞧瞧还有什么需要办的,二哥尽可直说。” 二皇子微笑道:“世子客气,咱们兄弟之间,还分什么彼此?父皇向来极其宠爱柔郡主,待日后成了亲,你二人白首偕老,琴瑟合谐,那可比什么都好!来来来,大伙儿共饮一杯,今日咱们不醉无归!” 数杯水酒饮罢,二皇子举起杯来,说道:“方少之才,世所罕见。今日宾主欢座,佳期将临,方少不妨作诗一首,以助众人之兴。”在座诸位,便数我的身份最为谦卑,这话看似亲切,却又不无吩咐之意。二皇子语中含刀,一面想要拉拢我,一面处处以言语伤人,两面施压,其目的不过是想要我乖乖听话而已。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早就心有准备,当下饮了一杯酒,随口吟出。这诗淡雅轻柔,情韵兼胜,读起来朗朗上口,在这种场合下拍马屁,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一诗既罢,众人当即赞叹不绝。不但战抹风等人眼睛闪亮,便是对我软硬兼施的二皇子也鼓掌叫好。 战抹风叹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在桌上轻轻击了一掌,接道,“绝句,当真绝句,方少名不虚传,战某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等绝句,随手摘之,天下间更有何人做得?”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下不过是图具虚名,游戏文字罢了,何值得二皇子与世子金口一赞?文章再好,不过细微末节,日后徜能跟随二皇子左右,为国为民出把子力气,方偿在下心中所愿。” 这个马屁拍得虽然大是虚妄,但二皇子脸上还是抹上一丝笑意,冲我点了点头,意示赞许。哥们儿心中冷笑,口中却道:“在下研治出一种乐器,究其音律,谱了一首曲子,名为《花好月圆》,今逢世子喜事,当为君奏之,添为贺礼!” 战抹风喜道:“方少既有此心,在下洗耳恭听!” 二皇子笑道:“方少之曲,京城流传极广,当初一曲《精忠报国》,便连父皇也是拍手叫好的。”当下喊了一名亲随入内,令他陪同冬梅去取我的特制乐器。 待到乐器取来,萧板板进房,登时将苍月公世子吓了一跳,立时转过脸去。那几名官员亦一扫适才喜笑之兴,有的抬头看天,有的低头看地,敢直视萧板板而不变色者一人也无。 萧板板自知貌丑,低下了头不敢抬起,神情楚楚可怜。我心下一叹,禁不住泛起一丝温柔,“铮铮”调了两下音乐,便即边弹边唱。 这首曲子我和萧板板研习已久,配合的天衣无缝。待到一曲既终,萧板板黯然离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响起几下稀里疏落的掌声,伴着世子战抹风结结巴巴地赞叹声:“不错……呃,这曲子不错……好听……” 我索然无味。眼前是冷冷闪动的烛光。 ------------ 第八十七章 苍月府 推杯换盏,终至酒尽杯残。 世子最后拉了我手,眼睛却望向二皇子,悄声道:“二哥,非是小弟多嘴,服侍方少的那个丫环,您能不能给换了?”他拍拍胸口,叹道,“小弟一向自认不算胆小,可适才还是给骇了一跳,至今惊魂未定啊!” 看得出来,二皇子亦有同感。萧板板的杀伤力,绝对可以和前世令人闻风丧胆的城管相比美,不同的是,她没有破面包车或者皮卡。 据传城市管理者所向披靡,见神杀神,见佛弑佛。拳打欧洲诸侯,脚踢北美花旗。上能**,下能秒坦克。下海灭航母,飞天打卫星…… “在我们眼里,英美特种兵如果是尘埃的话,我们就是沙尘暴”。 摘自《城市管理者的优秀历史》前言“逃跑?我们会让你生活在无限的恐惧之中。” 战斗中的一城市管理者言论我们在飞机坠毁前,一直以为是遭到了地空导弹的攻击,没想到是城市管理者用竹竿 摘自前美苏su30f22f117a等战机飞行员当漫天飞舞的板砖和无数看不清来路的拳脚把清点的士兵堵在了阵我真是不敢想象这仅仅是一支受城市管理者训练过临时工组成的城管小分队摘自美军空降师502团e连米勒上尉当我军的一个m1a2坦克分队在一个早晨被全歼时。现场没有爆炸的横迹。只有无数的拳头。那拳头深深的打破了装甲。里面的成员被打成了肉渣摘自美军陆战一师汤米康林下士我们的意志瞬间崩溃,只因为我们知道了对方军中有城市管理者美国海军陆战队某指挥员配合粪青动员兵效果更好,那是条不可攻破的防线。那是条城市管理者和粪青动员兵组成的钢铁长城。我在此警告各位议院。永远不要跟中国开战。因为中国有城市管理者和粪青摘自美国总统奥八牛在珍珠港被3城市管理者和粪青动员兵捣毁后的国会演讲看到他们,我想不到其他的,脑子里只冒出两个字:超人前津巴布韦总理你一定没见过城市管理者如果见过你不会这么完整的站在这里名伤残美兵你肯定无法想象。我们一个陆战狙击手一不小心打了一个城市管理者的手。那个城市管理者居然一路杀过来干掉了他。但是。。。他来的时候已经打死2战队。掀翻了3个坦克。外加5架武装直升美国三角洲部队的教官城市管理者?是撒旦征服世界军队吗? 原美国炮兵团第二营幸存者我一直以为是铁血战士,直到有人告诉我那是城市管理者,我见了城市管理者执法,是的我见过城市管理者执法 美国扭腰精神创伤康复中心患者史密斯什我们的航母还在太平洋集结时,城市管理者已经游过了太平洋占领了我们的首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名美国海军的回忆如今能和我对抗的,只有城市管理者.不过幸好,我们是同一阵线的。 摘自春哥自转〈我是纯爷们〉我们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和一个错误的人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因为我们没想到对方竟是……中国城市管理者!!! 美军司令兵败棒子国后如是说如果让我选择,我一定会放弃现在的身份,选择做一名城市管理者。 美国总统奥特曼以纯属报刊载录,不代表本人观点,谢绝跨省!有敢泄露城管机密者,我们将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有兄弟说,你丫挺的老是这么多废话,其实要我来说,书倒在其次,最重要的,世界太和谐,总算给我找到个说话的地方了! 三日之后,送亲队伍终于抵达目的苍月府。只听得鞭炮齐鸣,丝竹悦耳。过得片刻,一个极其沉稳厚重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苍月公来迎郡主鸾驾!”这声音将万千杂响尽数压了下去,在场送亲的、迎亲的、以及围拢观看的百姓,怕不下有数万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但见二皇子纵马上前,一列列彩人、喜娘、童子缓缓走近郡主鸾轿,排列两旁。先前那声音接着唱到:“苍月大公参见郡主殿下!” 二皇子表情肃穆,下马弯腰将苍月大公扶起,说道:“战 叔免礼!”那苍月大公抬起头来,却是一张国字脸面,相貌堂堂,甚是威武。颌下一缕微须,更添几分风采。他欲要再行请安,却给二皇子阻了。两人双手相拉,谈笑风生,神态极是亲热。 哥们儿最是腻烦这种情形,瞧了几眼,便转头和萧板板、冬梅两女低声谈笑。帝国礼节颇重,挨得良久,我们三人方才被二皇子的两名贴身护卫引入一座宅院,在其中一座小楼的偏房内住了下来。此处亭楼高阁,极尽园亭之胜。由于郡主鸾驾亦歇息在此,更是大兴土木,修建的焕然一新。 到得晚间,冬梅出去晃了一圈,回房说道:“二皇子已与苍月大公议定,七月初七乃是当今圣上诞辰,又是个黄道吉日,因此郡主与世子的婚礼便定在这一天。” “这么说来,时间还长着呢,只要不让二皇子起疑,那便万事无碍。你们准备何时行动?”我叮嘱道,“凡事须得万千小心,我是不能死的,可也不想让你和板板生出什么意外。二皇子手段了得,为人精明,看似对咱们理也不理,其实防范极为严密,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冬梅笑道:“这偷梁换柱之计,可是闫大当家和韩太傅与你仔细策划的,便是信不过他们二人,难道你还信不过自个儿吗?” 我也笑起来,说道:“我走之后,只怕你们倒是不好脱身。还有那个替身,现下人在何处?” 冬梅道:“他扮了女装,混在苍月公遣来的侍女里。世子既然有心与你交往,不妨便趁这个机会,先送板板离开,二皇子最为着紧的是你,想来也不会太过注意她。待那人替换了你,我再从中掩饰,只需怀阳、腾龙二府盐事解决,二皇子得了个假宝贝,我再设法脱身亦不为晚。” 萧板板插嘴道:“要不还是我留下来,让冬梅姐姐先走。小刀对我这般好,徜若我先走了,可怎么能够放心?” 冬梅嫣然一笑,道:“是呀,小刀对你太好,换了是我,也是放心不下的。” 萧板板脸色一红,忽然又现一抹苍白,嗔怒道:“冬梅姐姐,我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便罢了,干么还说些疯言疯语惹人笑话?” 冬梅道:“好好好,我不说。一待小刀和那人换过,咱们当晚便走。你担心不担心的,我可管不着。”她本来有些孤僻,和我二人一起呆得久了,人也变得开朗起来。二女感情如同姐妹,却想不到,原来女子间也恁多轻言轻语。 倪歌在苍月府百里长空处一事,逍遥楼既能探知,二皇子势力更众,手眼通天,想必也会探查出来。不过当初谋划此事,已将他考虑在此内。待到我这边诸事办妥,安全离开,逍遥楼的人自会将他带来与我会合。 ------------ 第八十八章 潜伏 每日闷在房内,当真是无聊之极!不过幸好还有萧板板和冬梅陪我聊天斗牌为戏,要不可闷也闷死了! 期间二皇子统共找我饮酒三次,只有一次是为苍月公世子作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哥们儿抓住机会殷勤巴结,暗里却为萧板板谋取脱身之策。在我再次提出新创一曲,要与世子聆听,世子果然相问随侍的丫环可曾换掉了么? 又过两日,二皇子差人相请,说是郡主要见。我和冬梅、萧板板尽皆大喜,知道机会已至,当下让二女推我共往。柔郡主和二皇子亦分别住在这佳郁园中,二皇子住的是望天楼,柔郡主则住在齐云阁。院中花香鸟语,清新怡人。待到行至齐云阁楼下,伺立在门畔的一个侍女将手一拦,娇声道:“郡主与二皇爷令方大才子前去浩然亭相见,请随奴婢前来。” 她领路先行,往南走了数百步,自假山边一片红花丛中穿过,现出一条斜径。走不多远,眼前豁然开朗。但见西面是一个湖泊,中有水草,极尽清幽,并无半点尘埃俗气,微风轻来,碧水泛波。园内林木葱茏,花草繁茂,楼阁参差,亭台掩映,景色宜人。湖心有片小岛,其上停着两只小小扁舟。东面则是一道斜坡,那浩然亭便建在斜坡之上,只见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亭中石凳之上,二皇子负手而立,遥望湖中风景。旁边四名侍女垂手相侍。 一众走至近前,那侍女紧行几步,轻声道:“禀郡主,方大才子到了!” 此时方才看清,那白衣女子青丝如云,衣袂飘飘,颇有俏妙仙子之态。只是面上笼了一片白纱,朦朦胧胧,观之不清,额头肌肤白皙光滑,反而更增一丝神秘清雅气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只听她低声说道:“有请”! 二皇子似笑非笑,淡淡说道:“方少博学多才,却连我皇妹都知道了!” 我心中一凛,知他精明强干,手下颇多高手,莫非瞧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当下答道:“不敢!小子胡闹,有碍郡主与皇爷清听!” 二皇子冷冷地道:“你敢直闯大内,威胁父皇,可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抱拳行了一礼,忙道:“小子有罪,自知万死不恕!” 二皇子摆了摆手,道:“昔日之事,莫再提了。今日是郡主闻你大才,想要见你,进来罢!”他向避在后面的萧板板瞧了一眼,又道:“你们都下去罢,方少的丫环亦是异乎寻常,切莫惊吓了郡主!” 萧板板脸有黯色,躬身行礼退后。冬梅将我推到浩然亭内,亦跟着离开。郡主眼光转向波光嶙嶙的湖面,清声道:“你便是研制出火柴、玻璃等新鲜物件儿的方小刀么?” “是。” 郡主并不转首,忽然一声叹息,接道:“这一年多来,方少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想不到竟是个残疾少年……哎,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才华太过,不免为天所嫉!” 跟我拽文?谁不知道,老子最在行的就是抄东西了?随口奉承道:“郡主所言极是!老天关了你一道门,必然会再关你一道窗,呃……我想想,有点儿乱,应该是必然会再为你打开一道窗,小子落至如此下场,实是自个儿作孽,怪不得他人!” 郡主螓首轻点,道:“那说的也是,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你做的恶事,老天自然要罚你!” 我有心想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这当口二皇子在旁虎视眈眈,哥们儿徜若稍有出口不慎,万一惹得他看不过眼,便是不要我的性命,可也要让我吃些苦头了。 却听二皇子说道:“方少的才气,我也是极为佩服的。不过其中多有犯禁恶俗之言,譬如杨过竟想要娶他师父小龙女为妻,置人伦纲常于何顾?视教化风气于何物?如此喧哗取众,颠倒黑白,徒惹人笑矣!” 他微一犹豫,又道:“依我说来,这神鸟侠侣和射鸟英 雄传的名字俱都极俗,意境不免落了下乘,如射鸟英雄传里的郭靖一般,忠厚诚实,有仁有义,心怀家国天下,这一些都是极好的。方少笔锋,通俗易懂,不妨在这方面多多下些功夫。” 郡主淡淡接道:“徜若他做事循规蹈矩,也便不是方小刀了。二皇哥,你也读过他的书么?” 二皇子哈哈一笑,大声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么,方少的才气,我也是极为佩服的。一篇《洛神赋》令天下才子震动,文章做的四平八稳,诗词歌赋样样来得,你二哥虽然才疏学浅,为人笨拙,文章好坏,却也能瞧出来一些的。” 郡主蹙眉道:“世上当真有这等女子么?方少能写出此赋,必定是目有所见,心有所感的了?” 这些对话忒无营养,二皇子语中带刺,不热不冷。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事儿我见的多了。与这位柔郡主聊过数句,哥们儿已然感受出她依稀是个清冷柔弱多愁善感的性子。先前我与九皇子、韩太傅商议,便是将逃离之事系于她手,一来二皇子不会起疑,二来九皇子曾说她对我的那部《红楼梦》极为痴迷,心底善良,与他的关系也远较二皇子为好,已然允诺出手相助了。 冬梅离去时,右手垂于腰间,食指弯曲成环,与拇指相扣。意思便是告诉我,扮我替身的那位,已经在伴在浩然亭外的四位侍女之中了。这计划不敢说万无一失,但我和闫大当家等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法子较为稳妥些。且不说此次前来苍月府的御林军只听二皇子一人号令,便只他身边的护卫里亦不乏几多高手,只需对我严加看管,依我残废之身,单凭着萧板板和冬梅两女,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他的掌控的。一待到了怀阳、腾龙二府,那里是他的地盘,再想逃脱,更是难如登天! 因此众人商定,逍遥楼寻一面貌与我相似之人,哥们儿则将治盐之事妥善教之,再留些诗词曲子令其背熟,待柔郡主大婚时借其之力使个偷梁换柱之计,想来二皇子未必能立时瞧出。再者说来,那面貌与我相似之人,我曾亲眼瞧过,除了身材比我略高一些,便如与我是孪生兄弟一般,也不知逍遥楼从何处找来,不过私底下一想,哥们儿即知逍遥楼早就防了二皇子来上这么一手。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韩太傅和闫大当家在官场宦海闯了一辈子大风大浪,徜若比三岁娃娃还好糊弄,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哥们儿只是没想到,柔郡主居然也肯出手相助,成为逍遥楼的一枚棋子,悄悄掩藏下来玩潜伏,玩卧底无间道。不过不知道她跟姚晨相比,谁的演技更为高明些?或许,是我以前小看了九皇子,这厮还当真能于乱军之中早就埋下了一着奇兵! 郡主的这句问话让我想起雷小鱼,心内忍不住顿觉酸楚。怔了片刻,方才答道:“回郡主话,小子是没有福气见这种九天仙子的,只是心向往之,以致胡乱写了几笔,吐词昏妄,不值一提!” 二皇子笑道:“方少过谦,纵观帝国上下,如今锋头最劲,最为炙手可热的舍你其谁?不过你年岁尚轻,当知何事能为,何事绝不可为,不然难免自讨苦吃。” 我点头道:“多谢教诲,小子铭记于心。日后徜若机会,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二皇子笑吟吟地道:“只需你有这份心,那可就比什么都好!”他与我互视一眼,突然间同时笑了起来。他自是以为我的意思是只要能将我从逍遥楼手里捞回来,我便会追随其后。哥们儿心下想的却正好相反。徜不是他,我们方家又怎会落到家破人亡这种地步? 郡主叹道:“乱写几笔,你乱写几笔便能令天下人弹指相赞,可也太谦虚了罢!前几日我听婢女传唱一个曲子,说是你写与我大婚的,叫做什么《花好月圆》,这事可是有的?” 她不等我回答,又道:“我听着这曲子虽与别的戏文大不相同,但也挺有趣儿的。听闻你时常狂饮高歌,秋芳,你去备上几个精致小菜,且请方少高歌一曲。” 我说道:“小子粗通音律,焉敢污了郡主静听!” 二皇子适才得我报效之言,这时兴趣转佳,也道:“听闻小刀这几日又有好曲子现世,今日风和日丽,不妨唱之,以助雅兴。”他皱起眉头,接道,“不过当日和你同唱的那名女子,可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来了,嗯,回头我赐两名侍女给你,免得让人耻笑。” 郡主道:“方少高才,我手下有几名婢女,倒也颇通音律,适才我瞧你那丫环容貌太过骇人,便着一人与你前去,学些曲子回来,给我听着解闷儿。静衣,你去罢!” 一个黄衫侍女自亭外柔声答道:“是”。这女子个头不大高,一张瓜子脸儿,豆蔻年华,容颜俏丽,颇是可爱。郡主道:“静衣也学会了这首曲子,方少不妨与她合奏一曲,徜若有甚差错,尽可出言指点。” ------------ 第八十九章 离歌 虽说二皇子不愿意瞧见萧板板,但哥们儿唱歌,自来都是与她配合。冬梅不爱这个调调儿,听听还成,唱是死活不肯的。无奈之下,只得在远处设一罗帐,我和萧板板入内而坐,抚琴鼓瑟,开始表演。 待到唱完,众人尽皆愕然。二皇子不满道:“郡主要听你们唱曲,你们这是学狼嚎呢?” 我急忙高声致歉,答道:“这首曲子乃是新近排练,还没唱熟。不过小子有一曲子,适合女子所唱,徜若……” 郡主淡淡地道:“让静衣学了罢,她的嗓子还过得去!” 二皇子随声附和:“那个谁,让她退下罢!” 萧板板大是气恼,临走时狠狠白了我一眼,悄声道:“我说我不唱,你非要我唱。就算要唱,唱那首《沧海一声笑》多好,还非要逞能唱什么《离歌》,这下献丑了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黄衫侍女静衣不但是一副好嗓子,人也十分聪明,不过半柱香工夫,已然学会了唱这首词儿。一曲既终,二皇子抚掌大赞,说道:“这不比刚才那个曲子好多了?词好,曲儿也好。方少当真难得,不但文成武就,诗词亦是这般多变,或刚或柔,或如大海之雄壮,或如伤花之怒放,难得,难得!” 郡主螓首轻垂,微风袭来,面上轻纱飘忽卷起,露出洁白如玉的半副面容,当真是千呼万唤方始出,羞抱琵琶半遮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便是如这般半遮半掩,绮眷陡增,更是令人暇思,浮想联翩。心间自然而然的生出欲要一观卿之庐山真面目的念头来。 她轻启朱唇,问道:“静衣,可将这词学会了么?” 静衣施个万福,柔声道:“回郡主,奴婢已记下了!” 郡主道:“方少才华横溢,张口成诗。这份儿词满是相思无奈之意,词之婉约,便如出自女子之手,徜若不是听方少亲口吟之,焉能相信?似此以景隐喻,亦景亦情,可否以男儿之风再作一词?” 二皇子兴致勃勃地道:“方少之才,素为天下读书人所景仰。既然郡主欢喜,方少不妨多作几首。我这妹子最爱吟诗作赋,过些日子完了大婚,便再想如今日这般请方少作诗可就难了。” 郡主眼睛一亮,柔声道:“正是如此,在京城好好的,谁知皇上就指了婚事,那《红楼梦》可就不能日日看到了!”言下甚有幽怨之意。 二皇子笑道:“这还不简单,写书之人便在此处,他日一旦出稿,二哥便遣人快马与你送来。” 郡主喜道:“我早知二哥疼我,这可多谢你啦!” 二皇子笑容满面,道:“你知道便好,咱们兄妹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只怕给皇叔知晓,又要怪我太过宠你了!” 郡主娇哼一声,微嗔道:“才不管他呢,平日里尽说疼我,可皇上一指婚,他也不帮我求情,让我在京城多住些日子。这苍月府雨水太多,可也不知住不住得惯!” 他二人谈笑片刻,哥们儿心下已又选好了另一首词抄袭,我既有前世恁地多的诗词垫底,只是一部《唐诗三百首》,就足够我扛上好一阵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确实也是个忒费脑子的活儿,我记忆力虽好,但要的想起来,并且不出什么大的纰漏,确实也太过难为自己个儿。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 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这首词是谁写的我给忘不了,不过俺琼瑶姐 在她书里给改编过,而且那几句我也记得,只不过哥们儿抄袭成瘾,还是觉着原版的东西好一些! 嗯,哥们儿不但有处诗情结,还有处词情结!!! 看得出来,郡主的眼睛又亮了。太有才,有时候也是一种过错!“你是天底下最难得的奇才!”她跟我说。 “我知道。”我又犯了老毛病。 二皇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真没看出来,你一点儿也不谦虚。” “来来来,你我共饮一杯,再作一首慷慨豪迈的,老是儿女情长,那就难免英雄气短了!”他举起酒杯望着我笑。 “成!”我仰头一饮而尽,说道:“小子命贱,不胜惶恐。但既得贵人扶持,那便舍命陪君子罢!” 二皇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如此多才,只需日后行事稳妥,总能过些好日子的。” 待我将岳飞岳爷爷的《满江红》抄出,靖康耻等句改过。二皇子果然拍案叫绝,说道:“大好男儿,原该如此。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好句,好句。依我说来,男儿在世,当心怀家国天下,欲令民族富强,百姓安康。济达天下,指点江山,挥手伸处万里外亦能令人所恭,笑绝群伦。至不济,亦要凭三尺剑锋,游戏江湖,令敌血溅十步之内。遥而望之,思而觑之,不负来这人世走一趟矣!” 郡主嗔道:“二哥好是好,就是老想着这么杀敌立功纵横天下的念头,那不成一介武夫了么?要我说呀,还是文武兼济,施恩天下的好。” 二皇子微笑道:“徜若你是男儿之身,只怕便不会这般想了。” 我轻声附合道:“二皇爷所言极是,犯我帝国天威者,虽远必诛之!边关不宁,何谈百姓安居乐业也?” 二皇子全身一震,动容道:“好一句犯我帝国天威者,虽远必诛之!方小刀,你当真没有令我失望!”他望定我,顿地道,“徜若你从无过错,单凭此句,便能让父皇视若股肱。文治武功,张口便来,我真是想不透,世间怎会生你这般人物?” 畅谈良久,天色渐渐昏暗。后来郡主渐渐有些疲倦,却兀自强撑了精神低声说话。二皇子见状,便提出散了。临走时,郡主令两名侍女推我回去,一个是黄色衣衫的静衣,另一个个子较高,搽了浓粉,唤作秋云,却是郡主令人新喊来侍候的,说是要送了给我。二皇子也道,依我这般才华,徜若老是要那个丑陋之极的丫环服侍,可也忒埋汰了。 便当着他的面儿,郡主玩儿了一把瞒天过海,将我的替身换了过来。只是我琢磨着以她郡主之尊,暗中藏了一个男子,徜若传了出去,岂不有辱清誉?后来问过冬梅方知,原来替换我的那厮,竟然是一个太监。 当晚萧板板又埋怨我半天,还是那破歌的事儿。其实我知道,她是怕丢了我的面子。她不知道的是,她现下是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双儿’,我早就不曾在乎她的容颜好看与否了! ------------ 第九十章 坐在墙头等红杏 这几日萧板板瞧我非常地不顺眼,说话也比较冲,放个屁都带火药味儿。呃,这话忒粗俗了!不过没法子,哥们儿就这德性,看着还挺帅,一旦接触多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我跟满大街穿着拖鞋大裤衩看人家打牌的孩子他爸没什么两样儿。 刚开始我还摸不着头脑,后来见到冬梅躲在角落里偷笑,再仔细研究一番萧板板跟我找茬时的情形,哥们儿终于明白,丫这是吃醋了!要不然为啥一瞅见黄衫美女静衣就嘟噜着脸咧?这让我不屑一顾,背地里却觉得忒是开心。不管怎么说,哥们儿终于长大了,有人暗恋了,虽说这姑娘丑了点儿,不过心底善良不是? 其实萧板板对我特别好,我知道,或许只有她,才会这般一心一意的待我好。红颜,祸水也。打今儿起,老子不爱鲜花爱白菜,专挑丑姑娘爱一爱。芙蓉姐姐都有男朋友了,何况我家板板乎?当然,单以容貌而论,萧板板是长得比她有个性,不过品行道德方面,芙蓉姐姐可就小菜了! 大家都知道,女人有时候是不大讲理的。萧板板火一上来,丁点儿理也不带讲的。这天静衣又来学曲,我那替身秋云则换回男装躲在内室里背诗词。萧板板寒着脸斟了两杯茶水,重重往桌上一放,冷声道:“今儿个方少身子不大舒服,静衣姑娘莫要耽搁太久,若是扫了郡主听曲的兴致可就不大好了!” 那静衣看似柔弱单薄,哪知也是个不让人的主儿。闻言稍稍一怔,随即向我笑道:“方少心底良善,脾性儿也好。换了是我呀,徜若胆敢在郡主面前这般说话,只怕早给郡主打断了腿呢!” 萧板板哼一声,向她怒目而视。气道:“学曲就学曲,坐那般近干什么?有些人呢,一瞧见我家少爷有才华,得蒙二皇子与郡主青眼有加,便借机巴巴地赶上来逢迎拍马,人家跟你好熟么?真是不知羞!”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再嚷下去就成泼妇骂街了。再说人家静衣是郡主遣来的,学艺嘛,碰碰手指挨挨肩膀也是很平常的事儿嘛!没看有的女生为了考研考博都冲导师以身相许了么?再说我是一男人,吃不了什么亏。每日趁着教她曲子时挨挨擦擦,逗得这黄衫小姑娘脸蛋儿绯红,水汪汪地好似要滴出来,不也是挺有趣儿的一件事么?帝国一夫多妻者有的是,你一小丫环跟人拧个什么劲儿啊,唉,也怪我,都把她给宠坏了都!就如同一只小猫咪,只对自己的主人才会撒娇邀宠,徜若旁人一碰,便露出锋利凶狠的爪子来。 这两年多来,一直是萧板板伴着我。有时闲暇无事,哥们儿没少给她灌输新世纪新国家,自个儿赚钱自个花等诸如此类的文明概念,甚至连一夫一妻制都跟她说过许多次。男女相爱,除了情人,眼中再无旁人。那些娶一大把还敢臭屁熏熏地谈爱情地,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天生的二百五。现在想想,多后悔啊,没想到萧板板这姑娘都学会“师夷长技以制夷”了! 静衣何时曾听过这等狠话?眼圈儿一红,忍不住便要落下泪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咬了咬嘴唇,一跺脚,怒道:“我这便让郡主来评评这个理,我哪里……不知羞了?”言罢,以袖掩面,快步奔出。 才两句就败阵了?我不免有些焦急,徜若郡主生气,萧板板哪里还有命在?当下急忙冲冬梅眨眨眼睛,喝道:“行了行了,你太过份了!再怎么说,静衣姑娘也是客人,咱们寄人篱下,难免要仰人鼻息。冬梅,你快去将她追了回来,若是给郡主知道,你小命不保!” 这话一说出口,萧板板登时气的涨红了脸,怒道:“你就会欺负我,我早知你见我生得难看,瞧我不顺眼。让郡主杀了我好了,也省得惹你们讨厌!” 冬梅一动不动,只道:“放心罢,你在郡主眼里乃是不世出的奇才,她便只瞧在你的面儿上,却也不会来和板板为难。” “我就是个囚犯,命都攥在人家手上,不过会写几个字,你以为有多了不起啊!回头跟人家陪礼道歉,你近来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我有些恼火,静衣这才进来片刻功夫,就弄成了这副场面,郡主或许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但若是二皇子知晓,萧板板能讨得了好么? 萧板板眼中噙泪,鼻头儿一皱,别过头不再看我。 我气急,冲她吼道:“听见没有?这事儿是你不对,一定要认错,还说些什么疯话,我什么时候看你不耐烦了?平日里我还觉得你挺温柔挺懂事儿,没想到这般不讲道理……我……我,我真是……瞎了狗眼认错了人!” 萧板板霍然回首,和冬梅面面相觑,过得片刻,忽地展颜一笑。我一愣,这才察觉说错了话。不由得更是勃然大怒,喝道:“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还有你,老是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就不会在旁劝劝么?”我冲冬梅发火道。 冬梅敛了笑容,淡淡地道:“最宠她的,是你方大才子,可不是我。我能将她宠成这样么?” 我一时语塞,但见萧板板抹着眼泪走进内室,眨眼间复又走出,望着我冷冷地道:“小刀,我便是见不得你和她眉来眼去。徜若你嫌我碍事,我这便死了,也落得眼 前清净。”言罢,右手回转,赫然竟是一把剪刀,径往自己脖颈中刺去。 我大惊失色,正讶于她当着冬梅的面儿表白情意,却不曾想到她性子如此刚烈,当下急呼冬梅。这丫头这会儿倒真是麻利,纵身蹿到萧板板身边,左手一扬,握住她的手腕,右手飞快地将剪刀夺下,叱道:“傻丫头,你不要命了么,哪能这般傻?”她动作虽快,但萧板板以臂刺颈,我二人又未料到,待到将剪刀抢下,喉部左侧已然给刺的鲜血淋漓。所幸还算及时,伤势并不大严重。 “哥,我错了!”我黯然一声怅叹,一个“哥”喊得是一波三折。 冬梅嗔怒地朝我白了一眼,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胡言乱语?” “不是叫你,”我无奈地道:“板板,以后甭这样玩行不?当我求你,其实今儿个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我责怪你只不过是怕……” 萧板板脸色铁青,愤然道:“这么说,你还在怪我了?” 冬梅冲我怒目而视,道:“你怎么还说!” 我叹口气。再叹口气。半天才道:“好了好了,这事儿到此为止,谁再说把谁嘴打断,都不准再提了,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冬梅气急,一面为萧板板包扎伤口,一面冲我狠狠咬牙。 “好罢,”我摊开双手,然后转动小木轮椅,“我给你滚出去!” “我去厕所玩会儿,这总行了罢!”我接着喃喃自语。心中着实震惊,不是因为萧板板欢喜我。而是,而是,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丑姑娘。我很郁闷啊! 冬梅的声音传来:“板板都伤成这模样了,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哼,都多大人了,还上厕所?” 我无语。我是真的很郁闷啊! 认真说来,她这么丑也敢喜欢我,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山有多大、海有多深、男有多钢、女有多柔、我有多帅、她有多丑……眼巴前发生的这一场小风波让我彻底看清了萧板板的无理取闹脾性,但也不知道为何,心底里反而有丝丝欣喜,我喜欢上她了么?我问自己。我会喜欢上一个如此丑陋的女孩子?老子不是这样的风格啊!太不应该了! 无疑,大伙儿都爱坐在墙头等红杏,可哥们儿没理由应该不会也成为墙外头的那枚杏仁罢? ------------ 第九十一章 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 中了!中了!中了!彩票中了,居然中了!不要给其他人任何的机会。 ——伟大的中国彩民!他继承了中国的光荣的传统。在这一刻他妈、他爸、他爷爷.他全家灵魂附体!他一个人代表了中国彩民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能给萧板板这么丑的姑娘爱上,中奖几率一定不比那个三点五亿小,我想我一定也很幸运!只可惜,帝国不卖彩票!!! 生活很现实,很多人的灵魂都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影子跟不上自己的身体,思想跟不上自己的行踪……这一点我更幸运,至少,还有萧板板一直伴着我,让我念着她的好,随着她的脚步!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我也不走!哥们儿不是转身就忘的路人甲,自然会陪她蹉跎年华到天涯…… 我一直都认为,做人有一道底线。偷蒙拐骗可以,杀人放火可以,但是一定要清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谁一心一意的对你好?那么,你也一定要对他/她好,这就是“人”最后的碉堡!否则便是身上喷满香水,隔老远也能闻出一道人渣味儿来。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自己未曾化妆的脸!萧板板是勇士中的勇士!勇士总是受人景仰和欢喜的!我也喜欢勇士,根据这种推理法则,答案出来了:老子喜欢萧板板!多可怕! 郡主大驾光临,鸾轿在院中停下,后面跟着数名侍女,以及双眼红肿的黄衫姑娘静衣。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我看了一眼萧板板,但见她倔强地挺胸抬头,不由得心下一声暗叹,急忙大声叫道:“此事全因小子而起,惹得静衣姑娘不开心,徜若郡主怪罪,小子愿一力承担!” 郡主轻移莲步,径自步入房内,冷冷地道:“方小刀,你好大的胆子!” 我听她声厉俱严,心下更是骇然,忙道:“小子死罪,请郡主责罚!” 萧板板抢道:“是我和她吵嘴的,你不妨杀我好了!” 早在郡主进来时,始终未向她瞧上一眼,此时只向我道:“我令静衣前来向你学曲,可不是讨骂的。”她微一蹙眉,接道:“一个小小丫环,也敢这般无礼?掌嘴!” 我心知静衣回去哭诉,郡主必会为她出头,却不成想竟是她亲身而至。眼瞧着郡主身后的两名侍女跃步上前,不由得大急,老子总不能瞧着萧板板吃亏,当下说道:“使不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望郡主大仁大量,收回成命。”稍一迟疑,接着道,“徜若一定要罚,那便罚我好了!” “也好,”郡主忿然道,“若不是你纵容,只怕她也不敢欺负静衣。小小丫头,胆敢以下犯上,若是不加惩治,只怕日后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决计不会,”我慌忙辩解,知道这顿抽是免不了的了,厉声喝道:“冬梅,你们两个给我回房闭门思过,嗯,还有,一年不准吃饭!” 却见郡主面上白纱微微一动,双眼一闪,随即弯成月牙形状,心下一喜,知道这事算是就此揭过了。要知此时帝国主仆尊卑有别,莫说是挨打挨骂是为常家便饭,便是无甚过错,而给主人当场打死,也只不过 赔些银子了事。依韦小宝得皇帝之恩宠,给建宁公主打了,康熙却也想到,虽然是自个儿的御妹理屈,但做主子的殴打奴才,总是理所当然之事。哥们儿之所以大作小丑模样,便是故意引郡主发笑,一笑气自散,这事也就了了。冬梅说的不错,哥们儿给郡主的印象挺好,加上九皇子托付潜伏之事,想来她也不致太过为难。 两名侍女走上前来,一人站了一边,“啪啪”数记耳光抽过,我只觉脸庞发麻火热,舌尖尝到一丝甜腥溢过,竟已给抽破了嘴角。萧板板欲待挣扎喊叫,却给冬梅点了**道,仍保持着回首相望的姿势,忽然间便已流下泪来。 “罢了!”郡主淡淡吩咐道,“静衣,打今儿起,你仍旧随着方少学曲子,若是再有人与你罗唣,你们几个只管动手,打死无罪!” 数名侍女齐声答应,郡主倏又怒道:“方小刀,再有下次,我决饶不了你!”言罢,一把夺过悄立于后侍女手中的罗扇,劈面丢过,随即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出。 郡主走后,冬梅率先从内室走出,见我一脸喜色,大是不解,小心翼翼地道:“你怎样了?几巴掌就把你抽晕了?”这个晕字,她是跟我学的。 我将那柄罗扇递给她,笑道:“你先瞧瞧这个!” 冬梅茫然不解,将罗扇翻转看过,说道:“没什么呀,苍月府夏季日燥闷热,一柄扇子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回头我也做几柄给你用。” “猪头,”我叱道,“你真是猪头,你瞧上面绣的是什么?” “月亮,鲜花,”冬梅迷惘道,“还有一首诗,这有什么好奇怪了?” 我哑然,这丫头够笨的,我说这么清楚,丫挺的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跟你唱“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依稀看到你的模样? “你这诗!”我恨她脑袋不开窍,开始点拔于她。 今昔月影画堂东晚屏灯照鸳鸯盟离歌浅唱俏杨柳去岁不与君子同“这有什么?”冬梅更迷惑了,陡然间哦了一声,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懂了,这是情诗,郡主给你写情诗……”她很鸡动,也很震精,“你连郡主的主意都敢打,你不要命了……”她咬咬嘴唇,又道:“这事儿可不能让板板知道,否则她不跟你拼命才怪,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却得抛下羞涩表白,可见她对你情意之深……” 我仍在是忍不住,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几首夸赞曾哥和春哥的诗么?” 冬梅恍然大悟,柳眉一竖,说道:“哦,懂了,我懂了,这是首藏头诗来着,今……今晚离去,她是跟咱们说今天晚上离开这地方。” “真聪明!”我不是真的夸她。 冬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一时没想到,是了,郡主婚期日近,再不设法离开,只怕就得等到她大婚那天了。不过她干么不直接跟我们说,还要写诗?” 我想了一想,郑重道:“这就表示,郡主身边可能有人泄露消息,卧底可不是只有条子才能玩儿啊!嗯,你去通知板板准备,这一次关系到大伙儿的身家性命,决不容许有失。” 冬梅进入内室,我抚着脸摇头哀叹,哥们儿抄尽天下名家,却还不抵一首春哥之诗,此情此景,孰之过矣! 正是: 春季里来百花香哥嫂荷锄田地忙纯朴民风万物灵爷孙屋外天伦享门前塘旁蝉鸣急铁犁牛耕尽似张血汗换得新嫁衣真命天子自堂皇汉楚争罢三国乱子民劳苦无福尝父母操劳为生计亲人聚散也平常好生之德苍天有儿女情长泪流扬子女门前跪不起人心哪般如此僵民心既失天下乱好年好景亦恐慌兄长背景离家园弟子长传焉彷徨臂扛山河力不息上天亦曾保一塘能人贤士多来助跑遍神州怒气长马车六辕何尊贵拳打恶贵真心肠头白眼花心不减能将廉颇比凄凉站如青松腰不折人似腊梅雪中藏胸中大志未曾消口说无凭刻心房碎骨粉身犹报效大志从天自称王石坚水韧动天下菊竹梅兰传世唱花中青兰为君子开心面颜定效仿瓶口海心名节高盖世英雄春哥强 ------------ 第九十二章 F-A-C-E 到得晚间,我等熄了灯火,却并不敢脱衣就寝。堪堪挨到三更时分,听得叩门声轻轻响了两下,冬梅早已焦急不耐,连忙将门打开尺许,一个娇小的人影倏地闪入,问道:“一切都妥当了么?”这声音微微颤抖,清冷淡然,却又含着一丝兴奋。我听得清清楚楚,正是郡主无疑,心下一阵疑惑,她怎么来了?按照无间道的计划,她将今晚离开的消息传过来后便算大功告成,自会有逍遥楼的人马接应我们。亲身而至,难道是想把握这个机会来唱首《离歌》? 众人进入内室,冬梅将窗户用棉被挡了,萧板板方才掌起烛火。那人背对着我,一副青衣小厮打扮,身材娇小,头上戴着一顶逍遥巾。“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动身,”那人说道,“二皇哥当真厉害,在我身边竟也有人与他暗通消息,徜若不是我发现的早,咱们谁也可别想走脱!”言罢,霍然转身,又道,“我就说么,依方少之智,果然瞧出了那首藏头诗的用意。你行走不便,且让冬梅姑娘先背你一段儿,待到出城,便算是脱了险啦!” 至此时,哥们儿才算看到这位柔郡主的庐山真面目,她虽做男子打扮,但髻上却插着一支珠花凤凰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便摇摇曳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宛似新月清晕,又如花树堆雪,娇美无匹,美艳不可方物。偏生她皓齿明眸,柳弱花娇,眉间含着淡淡幽意,更是惹人怜惜。 我心中一荡,暗地里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妈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瞧见美丽女生就眼睛发亮,亏我昨个儿还在心里发誓,要为萧板板守身如玉呢!当下定一定神,双手扬起,急道:“等等,等等,是我们出逃,你没弄错罢?” 柔郡主一怔,微笑道:“自是没错,再过得小半个时辰,九哥的人便要到了。”她一指那名替身,接道,“往日还不觉得,现下一瞧,你们长得当真好生相像。” 冬梅和那太监面面相觑,萧板板却低声说道:“郡主万金之躯,这么一逃,牵连非小,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还是仔细思量一番再做决定的好。” 柔郡主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涩声道:“我顾不得这许多了,那些头疼的事儿,还是让二皇哥去想的好。我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这般做,再不会有丝毫更改,”她说到这里,银牙轻咬,接道,“我自小生在王府,虽受诸多恩宠呵护,但处处束缚,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快活。后来……”她望着我缓缓摇头,“后来读了你的书,我就在想,我绝不能做第二个林黛玉。皇上指婚,我无法反驳抗拒,可也不愿就此便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方……方小刀,你书里的女子大都流浪江湖,快意恩仇,这些都是真的么?” 我垂首无语。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能决定一个女子的一生,要想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这是何等艰难? 柔郡主又道:“杨过为了娶他的师父小龙女为妻,不惜与世俗礼法对抗,不怕别人伤了他的性命……小刀,你写这部书,有想过他二人最后如何了么?” 我叹口气,怅然道:“郡主,那不过是小子胡乱编的故事而已,哪能当得真了?” 柔郡主一阵默然,忽地双膝一曲,竟然跪倒在地,眼中泪水迷蒙,泣道:“我只愿自个儿没有生在这帝王之家,便也能开开心心的过些日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看似身份尊贵,人人称羡,其中酸楚又有何人知晓?平日里身前身后随了恁许多人,便连想要一个人到王府之外游玩一日亦不可得,我真的不甘心……这一次,我知道你能帮我,你什么都懂,一定可以帮我……” “我帮不了你,”我淡淡地道,“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你忒高看我了!我再了不起,却也是人家的囚犯,现下想要逃离,也是怕丢了性命。” 冬梅上前拉住她一只胳膊,劝道:“郡主焉能如此,可折煞我们了,你是郡主,要什么没有,还是先起来说话罢!” 柔郡主动也不动,流泪道:“我先前答应帮九哥的忙,便是存說閱讀,盡在 了此心。我就算死,也不愿便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她身子陡地一晃,手抚胸口,喉头“呕呕”数声,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冬梅大急,便连萧板板也急忙上前将她掺起,问道:“郡主,你怎样了?” 柔郡主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将嘴角血迹抹去,眼睛却只是盯着我,说道:“不大紧。我身子向来虚弱,平日里动得几下便会昏厥、呕血,近来愈见频繁,不过歇一会儿也便好了。只盼两位姐姐能帮我说上几句好话,可怜我命不长久,能让我和你们一块儿离开,便是只过得几天自由自在无人约束的日子,我便感激不尽了!” “好,你和我们一块儿走便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板板急道,“你带药了么?” 郡主手指自己随身所带的一个小小包裹,说道:“在里面。” 冬梅急忙解开,但见里面除了十数张银票,便只有几部书和两个白瓷青花小瓶。我写的《红楼梦》和《神鸟侠侣》也赫然在内。冬梅扯开塞瓶红巾,问道:“郡主,每瓶几颗?” 郡主答道:“两颗便够了。”说这话时,仍是泪流不止,她本来双眸黯淡,脸色苍白,显得极是楚楚可怜!此时听萧板板同意带她一块儿走,眼睛一亮,面上登时露出喜色,握住萧板板的左手,喜极而泣道:“好姐姐,这可多谢你!” 萧板板一面倒水喂她服药,一面说道:“这也没什么!” “你怎知没什么?”我皱起眉头,“咱们逃了也没什么,但若是郡主也不见了,这事就大发了,到时普天之下,再无咱们容身之所。不但二皇子不会善罢干休,便是苍月大公和当今圣上,也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置你我于死地,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萧板板回答的很干脆,“我只知道,郡主很可怜,你瞧她吐了这许多血,便是铁石心肠也要动了,偏你狠心无情!” “大哥,不是我狠心,是这事儿实在是做不得!”真的不是我狠心,瞧着郡主这般模样,哥们儿心下也甚是难受。不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下还有逍遥楼罩我,但徜若郡主一逃,只怕连他们都要回过头来拿我了,到时天下之大,却无我等立身之地,从此便要过颠跛流亡的日子了。 如果是我独身一人,那我倒不怕,可现下有萧板板、有冬梅,有成为植物人的倪歌,有拜入少林门下的完颜成,还有不知所踪的鲁路、果篮子、我妹妹……最重要的是,我武功仍未恢复,带着这几名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和萧板板吵了两句,越说越僵。两个人压低声音在暗夜里你一言我一句,便如两只相互掐架的斗鸡。看着萧板板认真之极的态度,哥们儿忽地一下子记起前世初恋时和女友读书时的情形来。那个时候,我们两个总会靠在学校后面的河堤草丛里,你一言我一语,外人咋一看还以为是说悄悄话呢,其实我们是在温书。 一个问一个答: “脸!” “face,fae,face,脸!” “汽车!” “bus,bus,bus,汽车!” ------------ 第九十三章 桃李杏春风一家 事实证明,萧板板很有做谈判专家的天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再改变,二来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强意志,说难听一点就是明知是错还死不悔改。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有一种十分骇人的强硬气势,这从她的板砖脸上就可以看出来。 当然,她心肠是很好的。白日里郡主还拿她出气呢,这当儿全都不记得了,属于极其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心底慈善是件好事儿,可有时候不也得分情况么?但这厮嘛都不顾,一意孤行,直气得我脑仁子疼。 郡主多聪慧一人呀!眼瞧着她的眼泪我无所谓,当即转向萧板板和冬梅施展柔情攻势。先是将白天的事儿三言两语揭过,继而苦苦哀求。凭心而论,这丫头本就生得十分美丽,哭起来更如梨花带雨,哥们儿心下亦是不忍,但念及曾珂和雷小鱼带给我的伤害,是以硬了心肠坚决不允。 正争执间,但听得远处有人大呼火起。过得一会儿,外面步声匆匆,人声鼎沸,整座佳郁园突然乱成一团。与此同时,有人在门上“啪啪啪”连敲三下,略略一停,复又再敲得三下。一人压低嗓子说道:“松竹梅岁寒三友。” 冬梅掩在门后,应道:“桃李杏春风一家。”言罢,拉开房门,叫道:“七爷,是你么?” 那人并不进房,只是摆了摆手,说道:“速速离开,迟则惹人生疑!方少呢,我来背他。” 冬梅微一犹豫,旋即反回,低声道:“大伙儿走!既然有七爷接应,我便不用再送你了,他武功了得,人又机智,有什么事自能应付得过。方少,一路须多加保重,万千小心。待到日后京城重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言罢,将我负在身上,叫道:“板板,还不快走!” 萧板板稍一迟疑,便要张口说话,却见郡主手腕一翻,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喉头,冷声道:“你们不带我去,我便立时自尽于此。”她顿了一顿,声音低了下来,央求道:“方少,我尽可威胁你们,便只是喊得两声,你们却还能走脱么?我长这么大,何曾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人了?” “你和我一起走,”萧板板拉着她便行,“大不了我们死在一块儿好了!” 郡主双眼含泪,边走边道:“说不定这时二皇哥已经去齐云阁瞧我了,静衣那丫头善学人言,能扮我说话。但不过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我又不曾说过就此不归,哪怕出去只是自由自在的过个几天,然后再回来,那也是好的!” 此时冬梅已将我背到门口,萧板板和郡主携手紧随于后。闻听此言,不禁回头叹道:“萧板板,你不是我丫环,你是我大爷!” 萧板板脸孕笑意,郡主亦是破啼为笑。冬梅却已吃吃笑了起来,轻声道:“七爷,你们小心!” 那人点了点头,右手一把将我拎起,负置于背,行了两步,忽地转头问道:“怎么多了一个人,不就是方少和萧板板么?” 萧板板紧走几步,低声答道:“事出有因,出城再说。” 那人嗯了一声,叮嘱道:“事情均已安排妥当,你们那边没出什么事罢?” 萧板板道:“没有。” 那人道:“如此甚好,只盼二皇子发现的越迟,咱们便越是安全。我向来游走江湖,方少,你名气可大得紧哪!” “我不做大哥很多年,怎么江湖里还有我的传说?”我深深叹息。 那人嘿嘿一笑,不再言语。他似乎对此地极为熟悉,尽挑人多之处行走,此时大多数人拎桶抱盆地奔往望天楼救火,虽有兵丁守卫,但事出突然,我们又夹在人群之中,倾刻间奔至假山旁边,几人陡地闪入小径,直闯后院,一片忙乱之中,又值黑夜,又有谁瞧得见了?那人背着我跃出围墙,然后放下,回头去接萧板板。待到郡主也给接出,他“咦”了一声,说道:“原( ------------ 第九十四章 金童玉女 我曾经以为爱情是个屁,后来有了初恋,让我对它开始顶礼膜拜,信以为真。结果两个礼拜以后,我还是发现,爱情终究就是一个屁,因为那妞把我给甩了! 那段感情让我每次想起来心中都酸酸涩涩的难受,只是时光荏苒,不再那么的疼痛。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借酒浇愁,以此祭奠它的转身离去,更用它来证明我的多情。每次酒醉之后,我都会抱头痛哭:我的妈呀……我的玉呀……我的花呀…… 后来次数多了,我的朋友周吟就问我,你他娘的女朋友到底叫什么呀? 我抹着泪想了好久,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很伤心地告诉他:我他娘的给忘了! 百里长空对唐三娘的易容术赞叹有加,这让我对她的这次整容暗含一丝希望,说不定过上那么一小会儿,等到萧板板再次出来时,会摇身一变化作勾引唐三藏的那个玉面狐狸呢?但等到她真的出来,希望登时变成绝望,原来唐三娘只不过将她扮作了男人,并且在脸上还加了一圈儿绺腮胡茬子,看起来雄壮威武,再加上她板砖一样的身材,活生生一个猛张飞。若是拎上两把板斧,那就是李逵。 我这个时候突然记起来,玉面狐狸并没有勾引过唐三藏,她勾引的是孙猴子的结义大哥牛魔王。这都怪张妓肿,他不但把好东西给糟蹋了,还直接影响了哥们儿思维的混乱。这就像是某些掌控着权力的人,一面慈眉善目的告诉你,不要急,凡事总会有希望,有奇迹。一面又冲你挥舞着大棒,落下雨点般的拳头。 背叛自己身体的人在下面挣扎,出卖人民利益的人在上面潇洒!!! 唐三娘将郡主给易容成一个丫头,脸上涂了一层金粉。不但容颜大减,额头还贴着一块膏药,下巴颌上则点着一粒黑痣,这要搁在文化小割命那会儿,还不得让拉出去批斗啊?总的来说,唐三娘的手艺着实不错,徜若不是熟人,还真不容易瞧出她们两个的庐山真面目。至于我,唐三娘则颇费了一番工夫,不但将我的头发挽起成髻,而且还在我脸上扑了好几层香粉,瞧这形势,是准备将哥们儿扮作女子了。 一切妥当,萧板板和郡主围着我嘿嘿直乐。百里长空出去一番吩咐,过不多时,忽闻唢呐喜庆之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老七脸带笑意,冲我说道:“方少,城门盘查甚紧,要委屈你扮扮新娘子了!” “随便罢,”我摆手道,“只需能逃出去,扮作曾哥我也认了,何况新娘子乎?只要不爆菊花就行。” 老七和我接触时辰较短,对这些流行话语听不大懂。他说道:“方少行动不便,只怕二皇子早有防备,徜若由人背了,着实太过惹眼。不妨屈尊一时,以图万事大吉。” “嗯,”我点点头,好奇道:“那由谁来扮新郎官呢?” “区区在下。”老七失笑道。 “啊?”我很震精,一把扯住他的左手,问道:“板板,你说我们俩谁帅?” “什么帅……”老七有些迷糊。 萧板板忍着笑意,眼睛朝老七一瞄,哥们儿急道,“不带分开说的,你就说罢,我们俩帅不帅?” 这下萧板板终于点头,闷声道:“帅!” “那就好了,金童玉女啊!”我松开老七,接道,“不过我不能嫁给你,你是男人,我绝对不搞同性恋!” 老七大为不解:“你现下不是扮作女子么?不嫁男人难道还想嫁给女人?那叫做娶,你懂不懂?” “板板,你娶了我罢?”我有心想说郡主,只是萧板板在一旁虎视眈眈,就她那种直性子,又跟我表达了情意,徜若真的这么一说,那还不当场跟我翻脸? “好,”萧板板果然满口应允,冲老七道,“就不知道成不成?你看我像男子么?” “像,”老七和百里长空齐口回答,“实在是太像了!”百里长空很认真地接了一句。 郡主的事儿我还没跟他们说,实在是不知 道怎么开口。本想自己逃命,结果拐了个郡主回来,也不知道逍遥楼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因为事情闹得太大而放弃这次行动。哥们儿想来想去,心下实在没有把握。 逍遥楼对我十分看重,这没错儿。但这件事情的后果十分严重,郡主逃婚之事传开,不但苍月大公脸上挂不住,只怕圣元帝亦会雷霆大怒。哥们儿是怎生逃的,郡主是如何逃的……这些事便是没有证据,明眼人一想便知是逍遥楼做的手脚。圣元帝徜若一开金口,他们焉能扛得住一国之君施的压力,不将郡主追回?退一万步讲,就算因此不伤我的性命,吃些苦头总是免不得了。日后哥佼和再想脱身,那可就是千难万难。老子这狗内功,练来练去,总是不能突破那重玄头,随心所欲。没有把握自己命运的实力,就敢跟人叫板,那不是自寻死路么?老子以前犯错忒多,打今儿起,凡事也要三思而后行了!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刀有时候不扛不行啊! 天色已经大亮,唢呐已然吹响。凤冠霞帔、家具箱柜、衣服被褥、铜锡器皿等或多或少的都搬了些,虽然一时之间找不到这许多新物件儿,但寻些半新不旧的以次充好也便是了,何况其中大多都用红布遮了。老七扮作礼官,扛了奁仪录走在众人之前,奁仪录的封面封底都是用彩色厚纸裱糊,装在盒子里,摆放在彩亭上。萧板板穿着新郎鲜衣,得意洋洋地骑在一匹青骡之上,其后则是吹奏唢呐的乐手,哥们儿坐的彩轿居中,郡主扮作丫环,跟随在我轿前。走在最后面的,便是抬嫁妆的众兄弟了。箱内大都放有兵刃,那是以防万一,徜若真给发现了,大伙儿拍拍巴掌向前冲罢! 苍月府城高数丈,用褐色城砖加大条石料建成。城门甚宽,两排鲜盔明甲的士兵排列两旁,一直延伸到与城门横行的饮马桥下。城门上方,刻着“龙泉门”三个大字。 婚轿到得门前,老七撒出大把铜钱,引得不少路过的百姓蜂拥争抢。众人正欲借着场面混乱过关,却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扰乱?” 老七笑道:“军爷,我们少爷今日娶亲,急着赶吉时,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说着,轻轻拉了拉他手,塞过一张银票。旁边两人瞧见,立时靠上前来,老七又摸出两锭银子递过,三人登时喜笑颜开,先前那人正色道:“昨儿夜里有人行刺苍月大公,你们这送亲的人里,可没有刺客藏身罢?” 老七道:“啊哟军爷,便杀了我头,也不敢呐!” 那人冲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跟着大踏步走至花轿前,其中一人揭开轿帘,掀起我的盖头看了两眼,其中一人撇了撇嘴,低声笑道:“这么丑也能嫁出去,真是奇了怪了!”那二人亦是呵呵直笑。那人又道:“丫头也是这般丑,”随即轻咳数声,问道:“新娘子哪里的人家?” 我捏了嗓子,娇声道:“禀军爷,奴家姓唐,便在这西城向阳街居住,家中只有一个老妈妈。” 他后面一人道:“原来是唐寡妇家的女儿,哎,我说老周,你瞧这新郎新娘……哈,果然是天赐良缘,嗯,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几人接着又要检查嫁妆,待到从中摸出几张喜饼来,顺手往怀中一揣,又抓了几大把糖块,先前收了老七银票那人道:“罢了罢了,莫要误了人家的吉时良辰,还没拜堂成亲呐!” 出了西城门走出数里,老七将奁仪录交由旁人拿了,走到我轿前,说道:“方少,呆会儿让婚轿仍去王家村,将这个谎尽量编得圆满一些。咱们则去老君庙与百里老爷子会合,他已赶往那边去了,随后前往盟重府,且瞧瞧事情如何,待到一切风平浪静,再回京城不迟。” “你安排罢!”我随口答道,“先前那几个说我丑的家伙,是逍遥楼的人呢,还是百里长空的人?” 老七一怔,面现尴尬之色,随即赞道:“方少果然聪明绝顶。那三人是百里老爷子的手下,混迹于军中多年,为的便是能在关键之时,突现奇功。他们有此之举,不过是释他人之疑,至于戏言你丑之事,想来必是有口无心,方少莫怪!” “算了,甭解释了,”我不耐烦道,“你老实说,我帅不帅?” 老七一阵迟疑,答道:“方少,我这人不怎么会撒谎,要不……你……你问她好了?”他随手拉过郡主扮的小丫环,轻声道:“方少问你,他帅不帅?你要说实话。” 郡主已经明白了这个“帅”字的意思,在城里易容那会儿,她已经很聪明地和萧板板结拜了姐妹。我想依她的冰雪聪明,自是应该瞧得出来,萧板板对于我的重要。她的眼睛闪亮,使劲憋着笑意,缓缓点了点头。 “我要你说,我让她说了么?”我冲老七怒目而视。 老七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凭良心说,方少……你不帅!”他说的也忒大声了些,众人齐齐举目而望。 我挥手让他走,瞧着郡主故意遮掩的笑意,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我最恨别人说谎了!郡主,你说谎了么?” 柔郡主的眼睛又笑成了一弯月牙,纵是易容过,却也难遮她的美丽。她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生得好看些又有什么用?依方少之才,不知有多少女子欢喜你呢!” “那你呢?”我坏笑道,“你愿意为了我去和你板板姐打架么?嗯,你打不过她的。” ------------ 第九十五章 你卖拐啊 老君庙。 四周尽是竹林,殿宇坐东朝西,共有五殿二楼一亭。第一殿为混元殿,左右供奉太阳帝君、太阴皇君,正中便是混元老祖太上老君。混元乾坤圈与日月星君象征着无极而太极,太极动静而生阴阳,阴阳而化生万物。洞前有副楹联,上书:牛驭出函关,百二河山无隐处;蚕丛来蜀道,五千文字有传人。 其后乃是慈航殿,殿内供奉慈航真人。便是救济苦难、拯危解厄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其佛道两教通吃,被奉为十二金仙之一。百里长空等人便在慈航殿内室等候,我和老七等人一到,他当即快步迎上,说道:“车马均已备妥,大伙儿需得尽,适才有兄弟传来消息,二皇子似乎有所察觉,很可能已经遣人追上来了!” 老七吃了一惊,愕然道:“竟然这般快?”他皱紧眉头,接道,“方少的替身是闫大当家亲手找到的,我也亲眼见过,当真是奇似无比,决致不会露出什么破绽,除非……” 他二人互望一眼,百里长空表情肃穆,沉声道:“除非……那人是自个儿不愿意做替身了!” 老七正色道:“应该不会,不过……这事咱们计划多时,连方少身上的疤痕都做得一般无二,便算是二皇子能够发现,也不致如此快法,徜若真是这样,只怕冬梅这时候已经落到他手上了。走,愈快愈好,再不可有丝毫耽搁!” 百里长空点了点头,冲我抱拳说道:“方少,倪小兄弟便在三清殿后的马车上面,只恨老夫无能,救他不得。请!” “多谢老爷子!”我话音刚落,老七已将我一手提起,说道:“甭客气了,大伙儿还是赶紧走罢!” 众人转过殿角,忽听得“呕呕”两下,郡主吐出一口血来。但见她面色潮红,手抚胸口,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身子柔弱,又有病在身,这一路急行,想来已是吃不消了! 萧板板急忙挽了她臂膀,柔声问道:“好难受么?” 老七脸有异色,问道:“这女子是谁?” 我心下犯难,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萧板板大声道:“她是郡主遣来向小刀学曲子的侍女,我见她身世可怜、命不长久,便自作主张将她带了出来。” 老七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居然这般大胆?我知方少素来宠你,却不想你如此不知好歹,自寻死路,你作死么?” “你有意见?”我冷冷地问老七,敢骂老子的女人,他想作死么? 老七怒道:“她无法无天……” “有意见暂时保留!”我淡淡地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主,你骂我好了!” 老七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道:“方少,你想过没有,她或许便是二皇子的人,就算她不是,可也会为咱们带来多少麻烦?咱们是在逃命,不是旅游,你以为二皇子就不会玩一把‘钓鱼式’执法啊?” 我很震精,真的很震精,他大爷地,老七耳力真好,这是我在路上跟萧板板讲的一个故事,丫挺的怎么也知道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懂不懂啊,草,这厮和我一样,很有做**的潜质,回头老子挖个坑,做他妈一个深水论坛,十八岁不带玩儿滴! “罢了,待大伙儿脱离险境,将她妥善安置了便是!”百里长空眼见越说越僵,急忙打圆场,“我先前瞧这姑娘面色有疾,却想不到病得竟如此厉害。你将这枚药丸喂她服了,或许好受一些!”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蓝色瓷瓶,跟着倒出一枚蓝色的小小菱形药丸,置于萧板板手中。 哥们儿眼睛一亮,这东西,这东西不是“伟哥”么?老子见过啊!不过我没用过,真没看出来,百里长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背地里却炼治这种东西,靠,假道德,老不羞!瞅机会我得跟他研究研究。 三清殿后并排放着两辆马车,右面是座勾檐画栋的凉亭,十余条劲装汉子正自来回巡逻。我和萧板板、郡主三人共坐一辆大车,其内甚是宽敞,铺着厚厚的棉被,车壁暗格中竟还置有几壶好酒,数包花生仁儿。 郡主服了那药,脸色已好看许多,只是神情黯然,也不知 在想些什么。萧板板促狭地瞧着我笑,柔声道:“小刀,其实你蛮担当的,干嘛还老装出一副漠然无情的样子,有时候说的话忒也伤人。” “我那是对你,”我白了她一眼,“徜若换作他人,早大耳括子抽出去了,还会让你胡闹。天上地下,三十三天,也就你一个人敢在我面前使横。” 萧板板笑得合不拢嘴,喜气洋洋地道:“我早知你好。”过了片刻,复又问道:“小刀,你不嫌我丑么?” 我瞧她一本正经,表情认真,却还是一副猛张飞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答道:“要说一丁点儿也不在乎,那是假的。不过我想等以后日子长了,吐啊吐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萧板板面露不悦,愤然道:“难道生得好不好看便那般重要么?徜若是我呀,便是你生得再难看十倍,一百倍,我也不会瞧你不起。天上地下,三十三天,可就只有你一个方小刀。” “嗯,”我深以为然,“像我这种光照千古流芳百世的大人物,那可是千年不一出的。嗯……嗯嗯……你也是千年不一出的!” 萧板板怒极,右肘一缩,“嘭!”地击在我胸口,气道:“别仗着你学问高,就拐弯磨角的说我,嫌我丑你就直说,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 正说话间,忽听得有人在后疾声大呼:“贼子休走!”我从车窗处探头一瞧,却是两条大红人影自后疾赶而至,身法奇快无伦。倾刻间便已追上后面那辆大车。这二人俱都穿了锦色红袍,六旬上下,一人头发花白,又矮又胖。另一人头顶光亮,却是个秃子。 百里长空自车中一跃而下,沉声道:“金银二老,拦了在下车驾,不知意欲何为?” 那矮胖老者嗓音嘶哑,便如破锣一般,阴阳怪气地道:“我道是谁如此大胆,原来是名震西陲的百里大侠,识相的把人乖乖交出来罢,你功夫虽好,老夫却还未曾放在眼里。” 百里长空哈哈大笑,朗声道:“金长老说笑了,在下携同犬子女儿回乡省亲,祭拜先祖,却不知哪里得罪二老,要交什么人出来了?” 那矮胖老者厉声喝道:“车里的人都给我滚了出来,师弟,你且去前面车上瞧瞧坐的都是什么人?”秃顶老者嘿嘿一笑,便即奔至我和萧板板坐的这辆车前,一把将老七扮的车夫推了下去,掀开车帘,喝道:“都给老子下来!” 百里长空怒道:“银蝎子,还要不要脸了!车中乃是老夫家中女眷,哪有什么你要找的人?你如此无礼,莫怪老夫不客气了!” 那矮胖老者以目回视,但见银长老微微摇头,登时蹙了眉头,待到将后面车帘一掀,方才缓声说道:“得罪!老夫现下还有要事在身,日后再来领教百里大侠高招。师弟,咱们走!” 后面车中不知坐了何人,但那矮胖老者既然瞧不出破绽,想来已将他们瞒过了。幸亏我和萧板板一直未曾卸妆回复原貌,否则一觑之下,当即便要露馅。 银长老放下车帘,忽地再次掀开,狞笑道:“让你们下来,听见了么?下来走两步,没事走两步……嘿嘿,嘿嘿!” 哥们儿心中怒极,我草你大爷地,你卖拐啊! ------------ 第九十六章 无星无月 萧板板和郡主已经下了马车,哥们儿却仍斜靠在棉被上纹丝不动。银长老的眼睛渐渐发亮,老七头上戴着一顶旧笠,期期艾艾地凑上前来,叫道:“你这狗杀才好生无礼,车里坐的是我家小姐,快将你的狗爪子拿开了!” 我心下雪亮,心知定是郡主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大车之中,银长老对萧板板扮的男子只略一打量便转了开去,却冲我和郡主瞧了又瞧,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不过老七和百里长空等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情形了? 银长老怒睁双目,冲着老七狠狠瞪了一眼,老七退得两步,嗫嚅道:“不得无礼!”银长老哈哈大笑,向金长老叫道:“师兄,你且来瞧瞧,是也不是?” 百里长空怒道:“两位乃是武林前辈,怎地扰我家女眷,当真好不要脸!”一面说,一面大踏步上前拦阻。 金长老嘿嘿冷笑,道:“羞于见人者,必多恶事矣!”纵身跃至,朝我瞟了一眼。百里长空追之不及,忽听得自老君庙方向传来数声惨呼,登时变得脸色铁青,怒道:“我说二位怎地如此苦苦西相逼,原来早已存了不良之心。” 金长老回首森然道:“你纠结同伙,滋扰生事。徜若不是心下有鬼,何以一众属下尽皆怀揣利刃?百里长空,瞧在武林同道的面儿上,今儿个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再敢罗唣,莫怪老夫取你性命!” 百里长空收敛心神,朗声道:“老匹夫欺人太甚!既如此,便请赐教!” 银长老打了个哈哈,问金长老道:“他自寻死路,你来还是我来?”跟着压低声音,盯着我又问:“师兄,你瞧这人是么?我可没有见过。” 金长老皱眉道:“自然不是,郡……她哪有这般丑陋?不过江湖中精通易容者颇多,百里老儿行事诡异,不管是与不是,先捉了回去再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那老儿好生罗嗦,你去应付罢!”言罢,冲萧板板和郡主扫了一眼,温言道:“你们仍旧上车罢,我请大伙儿去佳郁园做客!” 郡主稍嫌慌乱,萧板板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衫,大声叫道:“姑奶奶爱去哪便去哪儿,你管得着么?谁又稀罕做你的客人了?” 此时百里长空已与银长老动起手来。老七倏地急冲上前,右掌疾扬,左掌斜劈而下,直取金长老颈中。金长老冷冷一笑,身子一斜,已将萧板板带的踉踉跄跄,恰好挡在自己身前。老七见状一惊,攻势略缓。金长老右手陡出,“啪”地与老七对了一掌,狞笑道:“你鬼头鬼脑,当我瞧不出么?” 二人掌势一接,金长老动也不动,老七却蹭蹭蹭连退数步,脸色煞白,微一停顿,旋即重又扑上。金长老脸现轻蔑之色,冷冷道:“不知死活!啊哟……”右手甩出,萧板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数丈之外,“嘭”地摔在路旁的草丛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郡主一声尖叫,急忙奔了过去。老七连施数招杀手,均被金长老一一击退。但见他右臂下垂,不敢或动,身形渐已滞缓,老七大喜,攻势如潮,凌厉凶狠,说道:“老匹夫,今日让你毙命于斯!” 金长老脸色大变,他内力武功均超出老七甚多,仅以左臂仍将老七逼得连连后退。两人再拆数招,金长老高声叫道:“师弟助我!”银长老早在他痛呼之时便已频频回头张望,闻听此言,当即右腿横扫,将百里长空逼退,身子向后倒飞,在金长老身畔停下,左掌一摇一摆,吐气出声,舌绽春雷,喝道:“咄!”这一着如雷似电,奇快绝伦,老七胸前吃招,身子晃得一晃,扑地应声而倒。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金长老喘气道:“快,快,我中了剧毒,需得尽快运功逼出。”左手在右臂上一抓,登时将整副衣袖扯了下来,但见一条黑线,正自缓缓上行,这当儿却已爬至肩膀了。银长老怒道:“卑鄙小子,这等无耻!” 金长老道:“那丑陋小子并无内力,是以我才会一时大意,却不想……这……这毒性好……好烈……” 百里长空抢上前来,双掌一错,护在大车之前,眼睁睁地瞧着 金银长老离开,却并不阻拦。待他二人一走,先将老七放上马车,跟着将萧板板也抱了上来,但见她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性命危在旦夕。郡主跟在其后,泪水扑簌簌滑落,抱着萧板板连声呼唤。 我只觉心中酸热难耐,气血翻腾,牙齿打颤,可终究是忍着没有落下泪来。适才便连我也没有看清她是如何伤了金长老的臂膀,虽然只是一瞬,当中却孕含无比凶险,能落到这种田地,已是侥幸之极了。自个儿不懂武功,还非要逞这个能,真是……瞧着人事不知的萧板板,哥们儿又是恼火,又是心酸。 百里长空乘坐的另一辆马车上拉的是始终沉睡不醒的倪歌,本欲赶至盟重府再仔细与他医治,这当儿情况紧急,只得将另一辆马车弃了,抱上这辆马车赶路。哥们儿早就觉得郡主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现下一切应验,二皇子果然顺着找寻郡主这条线摸了上来。适才若不是金长老大意中毒,百里长空和老七焉能是其敌手?余众尽在老君庙给人拦下,也不知伤亡如何,唉,说不定是我命中注定,活该有这一劫! 百里长空挥鞭急行,及至天黑,抵达长虹县逍遥镇。此地地处苍月府中枢,交通要道,历史悠久。始建于风皇朝建安年间,初名“小窑”,因冲河、大尾河傍镇而过,因此又叫做“合流镇”。 定朝时在此设长虹县。帝国佑元帝十七年,此地成为连接大尾河上下游的重要商埠,与清水、清风、月牙弯并称苍月府四大码头。其时在此做官的王礴知县有感于当地舟辑云集,商业繁荣景象,曾写诗盛赞:“天时地利遂人愿,任职四载乐逍遥”等句。 此时天色已黑,老七经百里长宫推宫过血,暗渡真元,这时已醒了过来。银长老内力虽猛,但老七亦非泛泛之辈,徜若就这么一下便给抽得半死不活,可忒丢逍遥楼的颜面了。高手过招,武艺好歹,内力如何,自是取不得巧,一眼便可观之! 哥们儿武功在时,这什么狗屁金银长老瞧着未必是我一招之敌,但此时竟给大伙儿带来这般大的麻烦。百里长空与那银长老对攻数招,顶多只能自保,不知是他太弱,还是哥们儿太过眼高于顶,这威镇江湖的百里大侠,武功招式亦无出彩之处,难道竟是浪得虚名? 百里长空将马车在一处僻静地方停下,跟着吹了一个呼哨,从道路两旁登时蹿出五六条汉子,奔到近前齐齐行礼,叫道:“堂主。” 百里长空低声答应,吩咐道:“石忠,你与左国良待会将赶着这辆马车直驱向北,途中不可歇息,半月后再弃车回来。七爷受伤,你们几个扶了他走!”众人一一凛遵,当即七手八脚的将萧板板抬下车来。欲扶老七时,老七经过调息,精神大见旺矍,摇了摇手,骂道:“金银二老果然名不虚传,单冲这份功力,竟似不在闫大当家之下。他***,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给人伤得这般狼狈!” 百里长空黯然说道:“非是老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金银二老在武林中横行多年,行事亦正邪,据传金长老的毒心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地步,较其师百毒道长亦不逊色。这门邪功霸道异常,不知为何,恰好克制我百里家的问天拳,是以今日我与那银长老只是游斗,不敢轻易使出。他内力何止剩我一分半筹?今儿个能够逃脱,还是多仗这位萧姑娘的机智。她刺伤金长老所用的元极针,是你给她的罢?” 老七苦笑道:“早在金银二老追来时,我便已知道大事不妙,才做个小小防备,不想竟陡建奇功,也亏得萧姑娘不懂武功,否则焉能近得了金长老三尺之内?” 说话间,众人已行至一座庄园。夜幕深沉,无星无月。众人转至后门,百里长空轻轻在门扉上扣得两下,便见两扇门一开,两人躬身行礼,叫道:“堂主!七爷!” 老七拍拍我的肩膀,涩声道:“老爷子是逍遥楼的坛前护法,在西陲经营多年,苦心费力的建了这个赐福堂,老君庙的兄弟想必都已折了,咱们在此稍做停留,便即接着赶路。二皇子的人马徜若追了上来,这个堂口恐怕会毁于一旦。”他叹了口气,接道:“二皇子若要对付咱们,必会出动义宗内的高手。逍遥楼鞭长莫及,又有监察院诸多牵制,咱们有苦头吃了!” ------------ 第九十七章 别了,司徒雷登 对于九皇子这个老板我感觉很无奈,处身于京城逍遥楼时还不觉得,眼下一入江湖,二皇子伸伸手指,哥们儿就得狼狈逃命。其实也是我失算,作为一个掌控了cup核心技术的员工,我应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选择一下我的老板。 呃……u吗? 嗯……可能是我差嘴了! 别太跟哥们儿较真,这不都一样嘛!甭管黑猫白猫,能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对照一下自己现下所处的情况,我终于很悲哀地发现,九皇子是猫,二皇子也是猫,就我他妈是老鼠,还是断了腿的! 弄玉庄园。 萧板板的脸色越来越暗,泛着一层苍白的死灰色。郡主还在一旁抹泪,她泪水可真多。老七缓缓地推门进来,他的伤还没好透。“方少,”他低声说道,“此处距苍月府太近,去用些饭罢,呆会儿咱们还得赶路。依二皇子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咱们!” “滚你大爷的!”我破口大骂。 老七一怔,不禁愕然而望。 “把饭端过来罢,我就在这儿吃!”我换了副面孔,和颜悦色地道。 老七又是一怔,旋即有些忿然,脸上微微变色,却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情不好,不过萧姑娘是为大伙儿才累得如此,咱们想尽法子,也需得救了她的性命。” “你知道我干吗要冲你发火么?”我笑着问他。 老七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和百里长空能够救她,至少,能拖上一阵子。或者说不至于危在旦夕。”我淡淡地道,“我冲你发火,是想告诉你,小爷翻脸比翻书都快,无论上天下地,萧板板都不能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如果她死了,你,还有你都要死……”郡主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瞧我一眼,花容失色,复又低下头去。 “我不管什么皇帝大臣龙子龙女,她死了,你们都要死。”我抚摸着萧板板凌乱的头发,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两年多来的殷勤照顾、相依为命、互诉衷肠、喜乐相随……一瞬间涌上心头,脸上冰凉,喉头激热,我急忙别过脸去以手捂嘴,口中甜腥,开在掌心当中的,正是那刺眼淋漓的生命之花。 “你瞧,你生的还是传染病!”我笑着冲郡主道,“这才识得你几天啊,我也学会吐血了!” 郡主一颤,嘴唇蠕动,黯然道:“都是我不好!” 我摇头,手指轻轻在萧板板脸上划过,轻声道:“都是她不好,也是我不好!” “我早知自己在乎她,可没想到她对我如此重要。”我自顾自地道,“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她是我的命根子。我心里很疼,疼得厉害!” 郡主放声大哭。老七霍然转身,大声道:“我去叫百里老爷子,以我二人的内力,联手渡续真元,或能再拖些时候。”他走出门外,忽又迟疑着说道:“这法子一来太过凶险,二来也多为不便。我和百里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下情形非常,二皇子的人马时时刻刻都会追赶而至……不过既你如此说话,无论如何,我和老爷子都要试上一试,且顾了眼前再说。” 饭是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几个小菜,一坛陈年清心香。我强自镇定心神,吃了两口,筷子“啪”的掉落,我看到自己的双手不住颤抖,心头一阵茫然,一时之间,便连筷子也拿不住了。 百里长空和老七各自盘腿坐下,分别执着萧板板一只手掌,竖以掌心相对,两人互视一眼,百里长空沉声道:“她体内并无内力根基,须得徐徐渡入真气护其心脉,切忌焦燥急进,以免她岔了气息。” 老七点头道:“我理会得。你的问天真气刚正阳和,我的内力阴柔稳渐,两者互补,盼能一就而成。” 时辰一点点过去,我心内焦急如焚,欲想相助,却是有心无力。内力这东西,是瞧不见说不出的。俗语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同一种功夫,同一师傅传授,学好学歹却要瞧自己的天份与努力与否。如今我的内力刚刚小有凝聚,至多不过顶得上刚修炼内力不久的寻常武夫,遇上高手自保亦是不得,何况相助他人?话又说回来了,徜若老子武功内力还在,救她还不是易如反掌?又有何人能伤得了她? 及至天色大亮,晨鸡止啼。百里长空和老七同时睁开眼来,郡主一宿未睡,急问:“怎么样了”? 我见百里长空表情黯淡,心中禁不住“砰”地一跳,冰冰凉凉,犹似直落水底。怔了半晌,心底里闪过一丝幽幽叹息:“别了,mylove,别了,我爱的祖国,别了,司徒雷登!别了,老天你大爷……” 老天不是一个好人,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无奈的错误,我们纵然手段非凡,惊艳绝世,但在它眼里,仍不过是芸芸众生,凡夫俗子。我们无法抗拒它早已安排好的飞蛾扑火的情感,更抗拒不了这种错误的命运。 这就好似某种经常窥见却无能为力的状况,别人参拜那什么狗屁神社,我们抗议。别人划切我们的地盘,我们抗议。别人优待我们的叛徒,我们抗议。别人殴打我们的子民,我们抗议…… 我们有打起来不伤手的胸膛,别人有铁拳头。我们有白白胖胖的脖颈,别人有雪亮狰狞的快刀。我们有完美的大好头颅,别人有……狼牙棒! 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服服贴贴去接受,接受被老天或者代表老天的那些人给我们安排好的命运! 不接受,便死亡!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哥们儿连颗圣贤b蛋都算不上,所以,我选择接受,不选择死亡! 百里长空用袖子抹了抹汗,说道:“萧姑娘受伤太重,脉络不是给震断,便是给震散了。徜若细加调养,性命应致无碍,不过日后行动可能大为不便。”他声音虚弱,勉强走了几步,身子一个趔趄,重重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怅然道:“方少,老夫已经尽力,徜若闫大当家的在,或许情形会好一些。” 老七满脸汗水,嘴唇青紫,一**坐倒在地,悄声道:“萧姑娘总算暂时无事了。当今天下,或许只有一个人才能治她,只是那人……唉,咱们现下最当紧的,便是须得保了性命,再行设法为她医治。” “你说谁能救她?”我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初时还以为萧板板性命不保,现下知道她小命还在,大悲之下,既有大喜,复又忧心,我只觉体内气血翻腾,当真说不出是何等滋味。探手在萧板板鼻间一试,果觉呼吸渐渐平稳,方才放下心来。 老七微一迟疑,百里长空向他略一点头。老七方道:“武候,能救她的,只有武侯!” 百里长空道:“萧姑娘体内诸脉散乱,医生是瞧不了的,只能以大神通助其修正桥接,如此非须内力极为雄厚者方能为之。我和老七勉强也算得上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此人内力非得胜我二人数倍不可。本来还有一法,便是请少林、崆峒、昆仑等派高手名耆联手相助,但萧姑娘性命垂危,只怕受不起一路巅跛。更何况我和老七渡过真元,她体内便留有我二人的内力,再次施救时必须化解了我二人的内力,若是施救力道太杂,反而易出差错。纵观天下高手,当今之世,只有武候方能为之。” 老七微笑道:“其实若你武功还在,或许也可办到。能直闯禁宫,敢当众抽皇帝的脸地,天底下可只有你一个。如今隐身草也有,就差一味曼殊沙华,却不知文若虚大哥有没有找到,嗯,昨儿晚上已经传出消息,萧四舞已率一批高手前来接应,咱们万事小心,先撑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老天保佑,二皇子的人马不会这般快找到咱们。” “躲是躲不掉的,”我低声道,“现在就走。”他们不知道郡主现下也在这屋内。如果只有我,或许二皇子不会大肆追捕,可眼下加了郡主,只怕这会儿丫挺的早就急得如热锅之上的蚂蚁了!他手中亦控制着六扇门,其中不乏追踪高手,那眼睛毒得跟gprs定位似地,再不逃可就晚了。哥们儿既知萧板板死不了,脑筋登时活泛起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他老人家的十六字斗争方针,哥们儿记得还是很清楚地。虽说它的首个提倡者是朱老总,不过只要对革命有利,谁说的不是说啊! ------------ 第九十八章 十万大山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可是在我提议重回苍月府时,众人竟然同声回绝。当我试图用这句话的道理来说服他们,结果他们反倒说服了我。当你逃亡时,绝对不要相信这句话。因为你能想得到的,别人也一定想得到,聪明人不会只有你一个。更重要的是,你想躲到敌人眼皮子底下,就一定要看清楚,还有没有别的人,也看到了你的躲藏。 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拥有一技之长。譬如做饭、譬如瞧病……这其中有一种人善于追踪、隐蔽,从极细微的地方找出你露出的破绽,六扇门当中,不乏这样的高手。哥们儿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最喜欢说谎和最善于说谎的,不是女人、也不是流氓,而是政客和捕快,它们天生吃的就是这碗饭,自然就更容易琢磨和发现你的弱点,并且加以利用。 它们看似温和善良,但你一定要记住,这是他们的伪装,当它们凶恶起来,会将你嚼得连渣都不剩。当你听话的时候,它们会一边欺负你,一边告诉你忍字当头万事空。当你被逼得忍无可忍时,它们就会露出极为锋利的爪子来。当你被它们抓获,它们就会施展百般手段,让你说出它们想听的话语,交出它们想要的东西。它们会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会说:“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证实了你怎么怎么着,现在让你交待,不过是想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它们打你,是在帮助你。它们欺负你,是为你服务。它们想尽一切办法制订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来约束我们的行为,当你想通过不伤害自己的途径跳出这个圈子,那你最终会发现,无论你多么努力,向上爬得有多高,到最后总会有人高高在上。它只需用手指上一指,你就会化为齑粉。现实中,没有总吃不到喜羊羊的灰太狼! 盟重府地处西南,荒凉偏僻,亦是帝国最为贫瘠的一片土地,素有“十万大山”之称。上路数日,只行了三百余里。众人之中,倒有三个都丧失了劳动能力。倪歌一直沉睡不醒,哥们儿现下也是一废物,倒是萧板板,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每日老七和百里长空都会轮换着帮她以真气吊命,看得出来,他们很疲累,但她的性命终究是保住了! 倪歌昏睡了这般久,肌体却没有一丁点儿萎缩。百里长空告诉我,这得归功于慕容博,之所以不见他来,是因为他打探到了鲁路和果篮子的下落,所以赶去营救。这让我很迷惑,在我眼中,他也是一匹心怀恶意的狼,事发当日,亦有慕容世家的人马出现,徜若说是为了帮我,说破大天我也不信。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激他,虽然倪歌变成这副模样,但是,至少,命还在。 家破人亡,欢声笑语不再。久病成医,我这几天悄悄地为倪歌把过脉博,发觉他生机旺盛,这就证明,他还有得救。马车车厢比较大,但挤了我们三个,再加上郡主就有点挪腾不开了。老七伤势恢复的很快,他和百里长空并排坐在前面轮流驾车。 道路上尽是黄土,马车忽喇喇越过,后面便是狼烟四起。从弄玉庄园出发时,百里长空共安排了六辆马车分头奔行,然后放了一把火,将整座弄玉庄园烧得一干二净。这几天来,似乎已有人注意到了我们,亏得說閱讀,盡在 老七和百里长空江湖经验丰富,又有赐福堂的兄弟一路守护。但赐福堂的人手本就不多,一路行来,虽无大战,小斗却有数起,已又有九名赐福堂的兄弟死于非命了! 不知为何,苍月府那边至今没有传出郡主出走的丝毫消息,苍月府属地也没有一枝兵马大肆搜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围杀追踪我们的,除了一些江湖人物,便是二皇子身边的心复护卫。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这日瞧见自苍月府城中兄弟传过来的飞鸽传书,方才恍然大悟,二皇子果真大胆,虽知郡主逃走,却不动声色的使了一出李代桃僵之计,让他人扮了郡主完婚。当断则断,拿得起放得下,当真好生了得! “恭喜你今日大婚!”我压低声音跟郡主道喜。她白了我一眼,悄声叹息:“徜若我知道萧姐姐会伤成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逃的。” “她不会怪你,”我很伤感地道,“板板这人看似平和,其实骨子里甚是倔强,还是个直肠子。有时候言语虽然冲了些,但心底里还是很好的。再说她还有救,不是么?”我振奋精神,提高声音,“无论做什么事,总得先保住性命,只要命还在,那就有希望!我常常这么告诉自己,我们都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玩儿呢!” “过了前面那座山,便是泊雾江,再往前则是苍月、虹坩、盟重三府交界之处。萧四舞便在那儿等着咱们……”老七微笑道,“只要到了那个三不管的边缘地带,咱们才算是安全了些。” 车辕一顿,马儿长鸣。老七无奈地又道:“二皇子的人还真阴魂不散,想不到咱们兵分六路,却仍给他们识破了。” 百里长空却大声笑道:“也不尽然,只来了这么十几个人,可见他们仍是吃不准,咱们到底在哪一路?金银二老未至,咱们大有希望。你护着他们,我去迎敌!” 老七瞳孔微缩,沉声道:“不可大意,这些不是二皇子的心腹,他们是义宗的人。” 我从车内探出头来,微一打量,只见前后左右给十多人围住,面容却一个不识。心下稍觉失望,曾珂怎么不在?那小娘皮曾经对我刻意奉迎,令我觉得她是真的欢喜我……若是她也在,哥们儿这就要学习木兰,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老实说,我是个很记仇的人!最恨的便是背叛! 我一直都认为,徜若彼此是敌人,那无论用什么招数打败对手,都是很值得肯定的一件事,成者王候败者寇嘛!可我最见不得也最听不得的,便是朋友或者兄弟,在你背后下冷手,这样的刀子太疼痛,也最不容易躲避,它能从心底一直疼到骨髓里,让你永世不忘,铭心刻骨。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卖报……”我安之若素地坐在车厢内唱歌,老七和百里长空在外面拼命。人都是通过实战才能成长的,郡主也一样,一开始她还敢探出头去瞧两眼,后来见到有人受伤,鲜血满地,登时骇得脸色苍白,忙不跌的缩回来,再也不敢掀开车帘。 哥们儿不用看,听都能听出来敌方没什么高手,勉强有两人堪与百里长空为敌。这也难怪,在二皇子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自是要将自己的王牌和高手放在最为可疑的那一路。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怀疑,甚至也发现了哥们儿的离开。否则单凭郡主一人之力,又怎能逃得了这么久,这么远?又如何会有这么多人帮她,并且动起手来毫不手软?再加上百里长空的现身,他身份虽然隐蔽,但二皇子若不起疑,猪都会飞!!! 或许,他唯一的错误就是在一开始,他便低估了郡主,或者说是低估了我们。而我们的错误是,高估了我们自己,我们的计划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牢不可破、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我们没有办法稳稳当当地逃离二皇子的视线,我想现在他还未完全将矛头对准我们,一来是因为苍月府仍有赐福堂的人暗地里捣乱,我们先前的安排虽有破绽,但仍有一定的作用。二来是因为郡主大婚在即,他想要将这个替代之计做得圆满,就不能逼得太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们这支帅哥小分队。百里长空是老了点,不过谁敢说人家没有曾经帅过呢! 我想这十多人在阻拦我们之间,肯定已经发了消息出去,这是第一拔。今儿个是郡主大婚,接下来,二皇子便会迫不及待的冲我们下手,他身边的金银二老和诸多贴身高手都会源源不断的赶来这一条路。逃,还要抓紧时间逃,此处距苍月府不过数百里,快马一日便可赶到,我可不想再给别人黑暗不见天日的大牢里,一丁点儿也不想。 萧板板忽然醒了过来,自她受了伤,这还是第一次醒过来。她的嘴唇干紫,低声呼道:“水,水”。她的手指颤动,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她全身无力,什么也抓不住。郡主左手揽过她脖颈,右手取了水袋喂她饮水。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温声问道:“你睡醒啦?梦见了我没?” “梦……梦见了!”萧板板喝下两口水才回答道,“是……是个恶梦!” 我看得出,她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我的眼睛渐渐湿润,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忽然之间,心中充满感激,我草你大爷啊老天,你总算坏得不够彻底!萧板板的手很冷,可是在那一刻,我发誓,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并且看到,自己触摸到幸福。 那种洋溢流动的温暖! 老子真想很港台句:“啊哟,人家好幸福好幸福哟!” ------------ 第九十九章 齐天大王 战斗结束。老七伤,百里长空伤,敌人挂了七个,余众皆逃。 过了泊雾江,他们又击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一次是义宗当地的堂口,一次是六扇门的人马。二人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哥们儿看了都觉惨不忍睹。所以我决定,他们再pk时,我决不能唱那些幽怨缠绵的小调了,我要唱《将军令》和《男儿当自强》,以给他们鼓舞士气。 天门山。 方圆百余里,山势陡峭,叠翠峰岭。开国尊元帝曾与前朝没落势力大战于此,一战而胜,奠定了气吞天下指点江山的基础。 百里长空欣慰地道:“过了这座山,便是三不管地带了。不过咱们仍要加倍小心,这地方虎踞龙盘,势力驳杂,务须尽快与萧四舞接头为要,文若虚兄弟从大积宝山赶回来,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要到了罢!”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二皇子的追辑人马越来越多,大伙儿能不能过得了这座天门山还在一说,何况他和老七尽显疲惫,除了迎敌,还要为萧板板渡输真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也幸亏路程并不大远,否则便是铁打的身子,可也顶不住啊! 老七内力不怎么了得,但武功招式和下手的那副狠劲儿,却是常人概莫能及。初时我还觉得百里长空连金银二老都斗不过,实在是浪得虚名。现下看来,这干巴老头儿内力颇为雄厚,问天拳刚劲猛烈,每拳击出,如牵千斤,自有一种有去无回的悲壮气势,纵千万人当前,一举莫不如山奔海啸矣! 行行复行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天门山林茂草密,植被苍郁。大车行走其中,闻到的尽是清沁空气。“这样的日子你觉得快活么?” 我没话找话的问郡主。萧板板和倪歌一个长睡不醒,一个短睡少醒,每日介坐在马车内,屁都不好意思放一个,哥们儿无聊得很呐! 郡主先是迟疑的看了萧板板一眼,然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我命不长久,我想我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很小声的说。 车厢内躺了两个,我们两个自然挨得很近,我能清清楚楚的闻到她身上的少女体香,听得到她微微呼吸的气流。郡主咬了咬嘴唇,忽然问道:“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我觉得脸上奇热,这么美丽的一个少女挨肩擦背,细语呢喃,怎不让人怦然心动?哥们儿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可惜,我还是将身子挪开了些,萧板板在呢,我好像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万一丫看到就不好了。我是喜欢偷吃,可是既然为偷,就不能当着面儿罢! “帮我逃出来,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有选择,我不要做郡主……”郡主说道,“能够认识你和萧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你应该感谢的是她,而不是我,”我摇头道,“你知道,如果不是她,我绝对不会带你离开的。”我收敛心神,夹起尾巴。 “你是个好人!”过了很久很久,郡主才幽幽地吐出这一句话。这让我很迷茫,她也学会损人了么? “停下!”一声大喝宛若霹雳一般响起,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与此同时,两匹套车红马齐声咴律律嘶鸣,老七纵身上了车顶,百里长空却沉声喝道:“什么人?” 倏地一声呼哨,花枝颤动,山路两旁竟同时蹿出数十名头扎汉巾手提鬼头刀的汉子来,分从四周将我们围了,其中一人走上前来,高声唱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啊?我很震惊,打劫的?老七自车顶跃下,低声 ------------ 第一百章 秋天的菠菜 待到定下神来,眼前所见,先是一个大得异乎寻常的脑袋。头发长长短短,乱如稻草。这人一张大嘴,眼睛却又圆又小,正笑吟吟地盯着我,眼神精光四射,面皮焦黄,相貌甚是丑陋。 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约莫四十多岁年纪。上身穿了一件灰色锦袍,下身是紫绸缎裤,衣衫甚是华贵。只是污秽褴褛、脏了巴叽,散发出一种极其难闻的酸臭味。 那人见我醒来,小眼睛骨碌碌一转,面有喜色,笑道:“你醒啦?我认得你!” 我见老七等人远远的站在破烂的马车旁,脸有怒色,却不敢上前动手,想来是投鼠忌器,怕那人对我立下杀手。但瞧他眼中并无杀意,哥们儿心中稍安,微微觉得奇怪,当下哦了一声,随口问道:“你怎识得我?” 那人喜道:“你是方……方……”他“方”了半天,终于很肯定地道:“你是方块七!” “啊?”我吃了一惊的惊。我知道自己创造的扑克啦、麻将啦、五子棋啦……等游戏现下在帝国很流行,连紫禁城后宫里的那些妃么嬷嬷都挺爱玩儿。可我没想到会流行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山贼b都知道了,我还爆啥装备啊,我还要啥自行车啊! 我很鸡动,这么长没跟fans交流了,我还以为自己都被遗忘了呢! “我喜欢听你唱曲儿,”那人接道,“你唱的那首《十八摸》我很喜欢!” “啊?”我彻底无语了,这歌我也喜欢,可我没唱过啊!不过不管怎样,都要对fans表示一下,刘德华都见杨丽娟了,哥们儿再装就不合适了!于是我拉着他的手,热泪盈眶地道:“谢谢你,毛竹席!” “小的们,银子留下了没?回寨,今儿个老子逮一大宝贝!”言罢,将我挟在腋下,觑了上山道路,径自飘然而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老七和百里长空二人面面相觑,追得几步却又停下。方才他两人合力,此人仍是游闲好暇,且不说能否追上,便是追得上,又能奈人如何? 那人身子如筋离弦,激射而出,奔行时如风似火,我被他胳膊挟着,除了有些透不过气,竟没感到丝毫巅跛。过了盏茶功夫,已然奔至山顶,凉风习习,颇觉爽快。 山顶生着许多株粗大的松树,北面一片平地,盖有十数间大屋。那人直奔而进,我只觉眼前一暗,跟着身子剧痛无比,原来被那人摔在屋内地下。当下急忙用双手支撑着爬起。那人诧异道:“你是个瘸子?”说着提起放在桌上的水壶,咕咕嘟嘟灌了一气,又道:“我真的认识你!” 早就说过,哥们儿的记忆力非常之好,特别对于认人,只需见过一面的,心下稍一留意,便隔上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忘记。这人信誓旦旦,哥们儿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与他见过。 那人大咧咧地往椅上一坐,说道:“大伙儿私底下都说帝国出了一个厉害人物,能文能武,在紫禁城内横冲直撞,恍若无人。老子可就不怎么服气,特意跑到京城打听清楚,去逍遥楼瞧了你几眼,也不怎么地啊?你武功再过了得,便能打得过我么?我说怎么老几次都见你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原来是腿折了!” “打不过,”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身中奇毒,脚筋被挑,武功已失,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心下盘算,以他武功之高,跑到逍遥楼搞**,萧四舞等人确实不易查觉。 那人啊哈一声,从椅上跳了起来,伸手捉住我手腕,拇指摁住脉博,过了片刻,说道:“果然如此!”忽然小眼一翻,喝道:“便是你武功如常,便能斗得过我么?” 我瞧他行径,十足一个浑人。当下不阴不阳地道:“那可难说得紧!” 那人勃然大怒,吼道:“方块七,他人将你吹得如同天神下凡,依老子瞧来,忒也浪得虚名。早知如此,我还将你拎上来干嘛,赶紧滚你姥姥的罢,老子一瞧见那些爱吹牛皮又没真本事的人就讨厌!你给我记住,以后休得在老子面前招摇撞骗,再让我瞧见了你,老子把你腿打断!” 我愣住。睁大双眼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你娘了个脚,让我爬下去啊?“我的腿已经废了啊!”我惨兮兮地说道。 那人冲我怒目而视,怒道:“那就再打断一次!”他倏地大发雷霆,甩手便是一记耳光,喝道:“还不快滚!” 脸上火辣辣的生疼,我心中怒不可遏,却是拿他没( ------------ 第一百零一章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这个武疯子真的很熟悉哥们儿唱的小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一瞧见老七奔来,即时便唱:“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随手一掌拍出,老七当即远远避开,犹是如此,掌风仍迫的他衣衫摆动,脸色大变。 我一见老七出现,便知依着此人心性,说不得立时便要动手,欲待出声劝阻,却已晚了。当下急忙大喝一道:“且慢!” 那人果然应声停下,双目圆睁,喝问:“怎么?” “你不是爱听我唱曲儿吗?”我陪笑道,“我这便唱一个给你听。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 那人舐舐嘴唇,一手叉腰,高声应道:“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我瞄了他一眼,瞧这厮一本正经,当下一指老七,再次接唱:“沉默加速度,是他的脚步!” 那人摇了摇头,陡地纵身蹿过,手起处,老七已被他牢牢的扣住左腕。扬起头来,耻笑道:“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多少泪要流……” “啊?”这都是从老子口头下流传出来的,你跟我比这个?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那人嘿嘿一笑,应道:“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他声音粗犷,唱这一句时显得特别悦耳。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你拿什么乞求我的原谅,眼泪流干了又能怎样……” “跟我走罢,天亮就出发!” 那人一愣,很干脆地道:“好,老子正嫌每日里闷在这破鸟山上无趣呢,跟你玩耍一阵却也不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老子练内功练的,脑子有时候不大灵活,你可别趁机欺负我。” 我愕然,就丫这功夫,哥们儿功力全部恢复也至多与其打个平手,你不欺负我,老子就偷笑了!再则说了,老子也不是雪中送屎地那种人啊! 这个fans很傻很强大!他不喜欢老子的诗词歌赋,反倒对这些你爱我我爱你的靡小曲儿感了兴趣。一般来说,都是那些年轻人才喜欢这个调调儿,丫挺的看起来可都一大把乌龟年纪了。几十岁人了,没事听听小寡妇串门多好!帝国里的那些老夫子对哥们儿的这种小曲可是非常之不屑一顾的,要说流行的话,估摸着也就青楼狎戏之地最流行这个。换句话说,哥们儿迎合的是市井俗民之流,那也是一草根啊!真可惜,若是把春哥拉过来穿越一把,那我天天嘛都不用干,数钱就行了!还有曾哥那绵羊音,啧啧,只需“咩咩”地叫上几声,多心如铁石的灰太狼也得化作绕指柔啊! 老实说,哥们儿没想到这厮突然间竟这般好相与,不但舍得放我,而且还要跟我一块儿走。以他的武功,多好一保镖啊,日后横着走也不怕了!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看见金银铜铁锡,我不怕不怕啦,我小弟比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那人松开老七,说道:“方块七,咱们走罢!你不是还有几个家人等着呢吗?” “你不收拾收拾?”我问他,“寨子里就没有什么金银 财宝?拿几件留着咱们路上花差花差,功夫好也不能叫鸡不给钱啊!有压寨夫人没?有几个?都叫人,咱们路上逗着玩儿。” 这厮有些迷糊,大咧咧地一摆手,粗声道:“不用,我干嘛都不用花钱。” 我愕然,竖起拇指,半天挤出一个字:“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忒有性格了,我喜欢!我已经撅腚了,要把丫的吸收到组织里,发展为我偷鸡摸狗的新一代四有党员! 两人成列,三人成行。哥们儿腿折了,没法成行,所以只得由老七背着我和那人并排儿往山下走,不时有站岗放哨的绺子冲他行礼。虽说这人杀了入云龙,但能让底下人畏他如虎,由此可见,最能令人听话的,还是强权! “你叫什么?都一直没跟我说呢?”既然已经决定收他为小弟,哥们儿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了。稀里糊涂这么一出,我自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天上不掉林妹妹,改掉武疯子了? “我姓武,”那人皱眉道,复又冲我瞪眼,“我他妈叫什么?” 这回连老七都愣了,真成,你他妈叫什么还问别人啊?自个儿手机号都记不住还学人家出来混?我微一思索,沉吟道:“既然你叫我方块七,那我就叫你五万开杠罢!” “五……五万开杠?四个字?”这厮使劲搔头。 老七在偷笑。我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复姓,我山下有一朋友,复姓百里,和他差不多。” 老七想是也看出此人脑筋有问题,威胁既去,敬畏之心大减。稍为试探几句,心情大好,打诨道:“五万开杠,四条你胡吗?哈哈,哈哈。” 山底下的绺子都已上了半山腰,先前冲我们要钱的那位见我们三人有说有笑地从山上下来,当即奔了近来,躬身道:“禀寨主,肉票已然交过路金,不过给另一拔人拦住,正起争执呢!” 老七大惊,但见山下破烂马车之旁,百里长空正与一人交手。稍一凝眸观望,急道:“大事不妙,是金银二老,妈的,唐门孔雀翎之毒冠绝天下,这贼厮鸟怎好这般快?”他将我放置于地,奔出数步,忽又停下,转身踌躇道:“小刀,你还是先莫要下山了罢,只要你不落入……他们之手,诸事大有可为。” “怕什么?”我大声道:“五万开杠,有人欺负咱们的人,速速下山,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 “欧了!”五万开杠左手将我拎起,往腋下一塞,右手拇指食指环扣,其余三指张开,笑滋滋地应道。我眨眨眼,嘴巴张得奇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连这个也会?” 五万开杠撒腿往山下急冲,边跑边道:“我去逍遥楼瞧了你好几次,没少见你用这个,我觉得挺有趣儿的。” 哦,我长吁一声,记起来了,我是经常冲萧板板使这个手势。五万开杠脚下生风,两旁树木花草簌簌向后倒退,只听他得意地道:“不光是这个,还有一招我也会呢!” “哦,哪一招?”我也来了兴趣了。这还是个勤学好问的**狂呢! 五万开杠霍然停下,“啪”地将我往丢,叉开双腿,弯腰躬背,左手张在胯间虚托,右手五指在小弟弟上面轻轻弹动轮拔,双手互作抱物状,吟唱道:“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鬼子地末日就要来到,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地歌谣……” 徜若说适才这厮的举动让我惊讶咋舌,那么现在,我被他的行为深深震惊了!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非常粗壮,布满老茧,手上还分布着人字形的裂纹……是的,他就用这一双手,每天都能使数亿数十亿的小动物得以解脱。他为自己,作出了那么大的贡献,他让自己的手,变得那么粗糙,他的一双手给自己带来了幸福。解脱后的小动物充作肥料,使山变得更绿,使水变得更清,使环境变得更好,使地球变得更美,人民不会忘记他这双有贡献的大手。 还有他的那支土琵琶,就算隔着裤子,我也能够猜想到,应该已经弹弄的像支老三弦了!我要向他学习,长大以后,我也要用自己双手为mm服务!诚立此誓,至死不渝! 老七的身影自我们旁边掠过,我听到他焦急的声音:“快一些,我瞧百里老爷子已经撑不住了!” 我深深点头,表情悲壮,沉声道“走,先解了我家人之厄,我再教你怎么弹好琵琶,这……是需要技巧的……嗯,经验很重要!” ------------ 第一百零二章 五万开杠 无边落幕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五万开杠奔至近前,旋即嗔目大喝:“住手!”旁人如何我不晓得,但我自己却给这厮震得两耳欲聋,头脑发涨。 他将我放下来,问道:“要我帮你打架么?” “ofcourse!”我很帅气地打个响指,大声道:“先k那个秃顶的,自个儿不聪明,还敢学人家秃顶!” “我为什么要帮你?”五万开杠突然很清醒地多了句嘴。 “因为……因为我们是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斩钉截铁坚信不疑地道,“我要带着你喂马、劈柴、去周游世界。你欢喜什么?我给你整什么,要星星不给月亮,要瓜子不给麻糖!” “喂马?你不腿折了吗?” “呃……我身残志坚。”我有些脸红,接道,“更何况,我有法子治好它!等我腿好了,我会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我什么都不要,”五万开杠思索片刻,认真道:“等你腿好了,要好好跟我打一场,“他抬头望天,眼中露出无尽的萧瑟、落寞之意,深深叹息,“高手寂寞啊!” 娘的!果然是近猪者笨,近驴者黑。这才跟我接触多久啊,丫挺的都学会自吹自擂了都! “好,我答应你,高手同志!”我唱:“心连心手挽手向前明天走哇,真情在爱不够咱们大中华呀!” 五万开杠登时乐了,笑呵呵地接唱:“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敲呀那个打……” “打你娘了个脚!”一名身着捕快服饰的络腮胡汉子破口大骂:“快给老爷束手就擒,否则取你们的狗命!”言罢,抽出腰刀,冲五万开杠当头劈至。 此时百里长空兀自和银长老苦战不休,他全身旧伤未愈,又增新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上次银长老赤手空拳,这次手中却多了一柄判官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正中间有一圆环,便如峨眉刺一般,远较寻常的判官笔为短,只有七寸长短,每一招都是欺身进搏,着实惊险万分。徜若不是老七上前助阵,联手为攻,只怕这当儿百里长空已然死于银长老判官笔之下了。 边儿上二十余人正自执刀观战,大多俱是六扇门的捕快,这些人武功平常,鲜有高手,不过追踪鉴人之术,江湖中只有老道的黑绺子才能堪与并肩。金长老神情漠然,在旁负手观战。身后萧板板、郡主、倪歌三人或坐或躺,数名黑衣汉子手提兵刃,强加于颈,显然已尽落于敌人之手。 五万开杠右臂上迎,于一瞬间捏住腰刀切面,轻轻一拉一推,腰刀刀柄撞在那捕快胸腹之间,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金长老有意无意地朝这边厢瞄了一眼,眼中讶然溢于颜色。想来他是见我等下山,不过是徒送性命,此人轻功虽好,武功未必如何。哪知五万开杠一出手,那人当即了帐,直到这时,方才对五万开杠多打量了几眼。 凭心而论,五万开杠目光晶莹如玉,绵绵然、泊泊然,自是内功已修炼至顶峰所至。徜论当世高手,以我所见,自以此人排为第一。只不过他眼中时时闪过茫然、迷惘之色,才显得人有点儿傻。有句话怎么说?好花都让猪拱了,古人诚不欺我也!造化弄人,这么一条好汉子,整得跟傻根似地,多让人心疼啊! 与他谈妥条件,五万开杠当即发一声喊,纵身扑出,左掌拍出,右掌划个半圆。这一招仿似郭靖的“亢龙有悔”,威力迅猛绝伦,一招未老,百里长空、老七、银长老三人同时骇然色变,纷纷跃开。金长老见他一动,斜地里亦发招阻拦,只是拳未使出,五万开杠身已闪过。他震惊之余,一时竟忘了追击。 五万开杠只攻不守,接连又是两掌拍出,招式划过,劲风只逼得银长老身上衣衫猎猎飘动,掌力之猛,直是匪夷所思。银长老大惊失色,急忙矮身相避。金长老醒悟过来,亦急冲而上,向他背后连下杀招。 五万开杠哈哈大笑,双脚不丁不八,上半身扭转,双手伸出,与两人同时印了一掌。他身子略略摇动,银长老却蹭蹭蹭连退数步,尚未站稳,眉峰一紧,蹭蹭蹭再退得数步。金长老内力似乎高出其师弟许多,只是稍一踉跄,立时便已站定。吸得一口气,复又举掌攻出。 老七和百里长空见状,忽然间分从左右扑出,目标自是提刀围着萧板板等人的那几名黑衣人。此时众人的眼光俱都聚焦于五万开杠和金银二老身上,他二人亦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虽然敌不过金银二老,但应付这些小喽罗,应该绰绰有余。不成想二人甫一动身,那数名黑衣人两人站前,其余数人靠后,竟然在瞬间摆了一个阵势。虽只是区区几个站位,但法谨有度,互为攻守,环环相连,大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至于是442,还有433,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百里长空二人冲得近前,尚未来得及发招攻敌,孰知敌( 人刀身分别已抵眉心,两人急忙侧脸避过,老七尚好,百里长空受伤颇重,这一下避得稍有不周,额头上登时给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扑满半边脸面。 倏地五万开杠如狂风一般卷至,或捉或拿,每一掌探出,均有一名黑衣人给他打倒,又或是远远掷开。金银二老铁青着脸提气猛追,只是五万开杠轻功了得,忽尔斜进,忽尔直冲,只片刻功夫,数名黑衣人及十余名六扇门捕快尽已被他治服。早在他下山之际,天门山上的绺子便已有一大拔人尾随而下,眼瞧着五万开杠动手杀敌,相助闻名西陲的百里长空大侠,其余人等焉能放过这等以多击寡,以强凌弱的好场面?当下齐声大吼,提刀提剑的扑杀上前。 金长老怅叹一声,与银长老同时住手不攻。五万开杠站定身子,满脸萧索,摆了摆手,黯然叹道:“不打了,不打了,无趣得紧,嘿,天下之大,竟无一个懂武之人?连这些只会上三招两式的阿猫阿狗也开始行走江湖了么?”言罢,复又抬首望天。当真是手点江山向天笑,牛逼闪闪放光芒! 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金银二老互使了一个眼色,纵身后跃,急急奔离。老七大叫道:“纵虎归山,必有后患,五万开杠,杀了他们!” “杀不得!”五万开杠摇头道:“他们武功尚可,内力却能相互传导,这门功夫很了不起。喂,那老头儿,你的拳法也不错啊,不过好似不怎么会使。这么大年纪了,瞧你练武的时间也不短了,都练狗身上去了?” 百里长空脸现怒色,随即叹了口气,低声道:“都说邪不压正,我瞧却也不尽然。老夫一生行事无愧于心,这问天拳……这问天拳……唉!”金银二老的毒心功恰好能克制他的问天拳,也难怪他这么郁闷了! 郡主给人点了**道,萧板板和倪歌则仍是昏迷不醒,自己把自己给点了。百里长空疲累之极,倒在草地上任由天门寨的绺子帮他处理伤口。老七解开郡主**道,问道:“小刀,现在咱们怎么办?”他朝还在张着大嘴望天等鸟拉屎拉到嘴里的五万开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百里老爷子伤得这般重,只怕一时半会儿咱们走不了啦!那……那人好像只和你说得来,你瞧……” “一切由我搞定!”我郑重地道,“车到路前必有山,留得小弟在,哪怕没妞泡?放心罢,有五万开杠罩着咱们,莫说金银二老,便是二皇……嗯嗯……必也不敢亲至。” 我心中一动,忽然间忍不住欣喜欲狂,急道:“五万开杠,你能治得好她的内伤么?”说着一指萧板板,眼睛却紧盯着五万开杠,生怕他吐出个不字来。 五万开杠转头朝萧板板瞄了一眼,突然眼睛大亮,愣了片刻,冲我大声嚷道:“老子不跟你去玩耍了,老子要娶个压寨夫人!你适才不是还问我有没有压寨夫人么?老子找到啦!” “真漂亮!”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紧紧地朝着郡主凝望。郡主抱着萧板板,让她半躺到自己身上,闻听此言,只吓得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一时间却又说不出话来。她额上的膏药和下巴上的黑痣已经不见了,虽然满面风尘,但仍掩饰不住容光艳丽,娇俏美姿。 “呃……那个,她年纪还小,这事儿咱们不急。”我在旁劝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这才多大功夫,至少得找点时间,找点空闲,领着孩子,常回家看……呃,培养一下感情不是?我决定了,给你机会。咱们这就上山,等你们感情基础稳定了,再给你们举行婚礼,咱们来西式的,就是找一神父,在他面前说你爱她吗你爱她那一种,懂了么……” 五万开杠大踏步上前,然后蹲下,伸手无礼地在萧板板脸上扭了一把,傻乎乎地道:“这姑娘老子看上了,无论刮风下雨打雷闪电,我都要娶了她。” “啊?” “啊啊啊?” 我震精了。老七和百里长空也震精了。一帮天门寨的绺子也震惊了。甚至……甚至连郡主都震精了! 我草你大爷,丫眼睛真毒,老子块板砖那是通过很长久的时间才勉强适应过来的,丫却这么狠,玩一见钟情啊! i服了you!这事只要萧板板同意,老子没意见! 谁有意见谁是王八蛋!!! ------------ 第一百零三章 B2的 天门山。 天门寨。 五万开杠非常郁闷,一个劲儿地嘟囔道:“怎么我刚说要跟你走,你就带着我回来啦……早知这样,你们索性一块儿上山不就完了吗?费那劲干吗……” 我满不在乎,笑吟吟地瞧着刚刚睡着的萧板板,摆手道:“你有意见吗?有意见暂时保留,或者向我的上级主管部门投诉,不过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受理的。”要说五万开杠的内力果然不是盖的,经其一番运功施救,萧板板呕出数口黑血,脸色却大见红润,清醒了一会儿,便连说话亦再不是先前有气无力的模样,哥们儿心下大喜,知道她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五万开杠在她未曾醒来时,信誓旦旦地非娶了她不可。但一见她醒来,登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老老实实地往旁边一蹲,眼睛盯着她眨也不眨,只是张开大嘴傻笑,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看来这厮并没有说谎,丫是真的对萧板板有意思。 当我对五万开杠与众不同的品味感到好奇和赞赏时,他却很认真地跟我说道:“这姑娘秀外慧中,天庭饱满,端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丽女子。” 我对他的话不敢苟同,徜若他说萧板板贤惠淑德,心底善良,那哥们儿绝对举起双手赞成。不过丫挺的对一块砖头说你真漂亮iloveyou之类的话,那不是有病么?幸亏五万开杠和我接触时间不长,否则我肯定认为他这是在成心给我添堵。 月夜繁星,凉风习习。 我和五万开杠并排儿坐在门口的一块大青石上喝酒。老七等人俱已睡了,远处的一盏风灯轻轻晃动,我捏了一个花生米丢到嘴里,低声道:“谢谢你!” 五万开杠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大正常,人却不笨。当下瞄了我一眼,问道:“谢我什么?” “救了她,”我唱,“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忠诚的……兄弟和朋友!”五万开杠喜欢听曲儿,哥们儿自然要在这方面迎合他。有这厮前后相助,就相当于握了一个王牌,性命大有保障! “不用客气,”五万开杠道,“反正我是要娶她做压寨夫人的,便是你不说,我也会救她。” “呃……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年纪还小,你们又没有感情基础,强扭的瓜不甜,以后不会幸福的。”我胡乱道。 “没关系,”五万开杠微笑道,“等以后成了亲生了娃,日子长了,自然也就快活了!” “萧板板不会同意的,”我加重语气,沉声道,“我想她一定不愿意嫁给你的。” “她不愿意?”五万开杠皱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这些就够了啊!不都是这样子么?嗯,不知她家在哪里,我一表人材,武功独步天下,又是堂堂一寨之主,她父母应该会同意的罢?至于媒妁么?你做怎么样?你嘴巴很能说,一定可以的。” “啊?”我连忙摇头,“我不成。”你大爷地,想泡老子的马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老子帮你从中做媒?做梦罢你! “哦,倒也是,媒婆都是女人做的,你是个男人,对罢?”五万开杠搔搔头皮,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样?” “哪个?”我装傻。 “就那个瘦得跟小鸡子似地,好丑那个,跟你挺相配地,听说她们是姐妹,正好咱们是兄弟,便许给你怎样?” 我翻翻白眼,道:“那感情好,就怕 人家小姑娘不乐意。” “怕什么?”五万开杠小眼一瞪,在我肩头撞了一下,厉声道:“她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娶大的,你娶小的……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我有些不高兴,这厮想的挺美,小孩子过家家么? “以后咱们都成了亲,你们两个这般小,也不知会不会生出个三寸丁出来……”五万开杠越说越乐,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大爷地,你还生个武大郎呢!小爷诅咒你,生一大砣儿子没有小**!”我差点儿都火了。 “你不是说咱们是兄弟吗?怎么能够骂我?” “现在不是了,我要和你断交,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我忿忿地道。 “好,你说话不算数,老天爷打雷劈死你!” “你说话算数,一口唾沫一个钉,老地爷下雨淋死你!” “雷公爷打雷劈死你!” “孙猴子拿棍捅死你!” “天王爷拿塔砸死你!” “……你大爷掐死你!” …… “咱们明儿个便起程赶路罢,你们不是要去盟重府吗?” “没马车,怎么走?”我怒道。 “马车呢?” “让孙子给毁了!” “啊!我记起来了,山下打探消息的客栈里好像有一辆马车,前些日子杀了一个苍月府离任的贪官,大车华贵漂亮,没法子拉上山,就给停客栈里了!”五万开杠哈哈大笑,“走罢,咱们这便去瞧瞧,看合不合你心意。老实说,我在这破鸟山上都呆闷了!” “酒后禁止驾车!”我淡淡地道,“你懂交通法规么?红灯停绿灯行懂不懂?马路桩子罚死你!” 五万开杠一愣,我接道:“你有驾照么?” 五万开杠茫然,半晌才冲我小心翼翼地道:“你有么?” “有,b2的!” 酒意渐渐上涌。我瞧着仍旧兴致勃勃说个不停的五万开杠,突然忍不住问道:“你真拿我当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那种?” 五万开杠仰首望天,又摆出那种让人瞧见就想狠抽一顿的落寞表情,缓缓说道:“我记得以前好多人陪我玩儿,后来……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总是找人比武打斗,身边的人就渐渐少了,有好多事我都记不起来,我只记得,有一个人,一只盯着我看,眼神冰冷轻蔑,不屑一顾……” 五万开杠喃喃道:“有一阵子我就好像是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都不记得。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武功也已练至顶峰,突破秋水神功的第八层境界。自秋水神功现世以来,除我之外,从来没有人能将修习至五层以上者。便连首创此功心法的菩提道长,亦只练到了第七层……”说到这里,五万开杠面有得色,接道:“后来我便听到江湖中许多人都在说,天下间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神童,武功如何如何,心下便又生了争强好胜之心。之后打探到你的下落,便奔赴京城,数次去逍遥楼探查,对你竟大有亲近之意。本想找你比试一番,但不知为何,似乎一直盯着我的那人离我越来越近,目光也越来越是锐利轻屑,这种感觉不舒服之极,因此只得赶紧离开,直到一路逃到这天门山,方才大觉心安。” “我也有过这种感觉,”我好大一会儿才道,“当年我第一次串寡妇门,都过了十多年之后,想起来仍然觉得心悸恐慌。” “按心理学角度来讲,这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你不用太在意。”我又道。 五万开杠哑然,开始大口喝酒。许久才极其郑重地道:“老子从来没有串过寡妇门!” ------------ 第一百零四章 天下无贼 次日中午,众人下得山来,备好干粮清水,便即动身上路。 萧板板身子依旧虚弱,精神却是大好。倪歌仍旧沉睡不醒,我让五万开杠试着探其脉络,暗渡真气,却是无济于事。这几日来一直奔波逃命,都没来得及找大夫为他瞧瞧。慕容博将他救出,现下又不知去向,虽然百里长空言说,他是为救倪歌而去寻找灵丹妙药,但“植物人”这例病症,便是放在哥们儿的前世,亦是十分棘手,还有什么药物有这回天之力? 一夜奔波,过了天门山,抵达泊雾江。江面极宽,水气升腾,便如其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众人久候良久,始终不见有一只船儿经过。微风轻吹,水天一色,不时有几只水鸟一掠飞起。郡主和萧板板并肩坐在大车之中,扒着车帘向外张望。两女早在未到天门山之前便已恢复本来面目,一个清纯娇美,一个丑如嫫盐,两相辉映,直让人不得不赞叹上帝鬼斧神工,果然是非比寻常。 从大伙儿逃离苍月府始,至此众人心情方得放松,我让老七把我背到草地上,然后躺下一动不动,微风吹着我的稻草头。风轻云淡,蓝天高远,这当儿要是只有郡主和板板陪着我那就好了,老子也可以骄傲地大喊一声:“等咱将来有了钱,咱也找俩小蜜,想看美的看美的,想看丑的看丑的!” 五万开杠隔一小会儿朝萧板板瞄一眼,隔一会儿瞄一眼,想要上前搭话却又不敢,那神情,十足是一个想要偷腥的猫咪。及至后来,他索性在我身边躺下,悄声道:“方块七,你瞧太阳照在她脸上,身上,可有多美!” “是啊!”我眼睛盯着郡主,她的下巴又白又净,脸色柔和,端的是美丽之极。“你看她的耳垂,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真想上去咬一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我还是第一次对女子有这种心思,”五万开杠有些羞涩地道,“为了她,我什么都肯做,你相信么?” “我相信。”我点头,瞧这厮一大把乌龟年纪了,居然才开始玩初恋,真丢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那铭心刻骨的一场恋爱,为对方送了性命亦是心甘情愿,哥们儿对于丁丁,不也是这样子么?就算明知结果会痛,却也愿意一直痛到骨子里。不过还好,自打雷小鱼将我害成这样,哥们儿已经对这些事情看得淡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爱情也一样可以泯灭。 “咱们现在是兄弟了,对罢?” “对,”我回答,“虽然没烧香叩头,但你我大好男儿,何必在乎这些俗世礼节?你想说什么我明白,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帮你泡她。” “泡?” “……嗯,就是帮你搞定她。” “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我小心翼翼地问,想钓鱼,就得舍得下本钱。俗话不是说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 [书客网那是自然,”五万开杠认真地道,“莫说你不帮我,便是只凭着咱们把兄弟的名头,有什么事我也愿与你一力承担!” ……“你眼睛怎么红了?”他问我。 “我很鸡动啊!”我抓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去抹眼睛。 “我总觉得你很亲切,”五万开杠道,“你别掉 眼泪,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我最怕人家哭了,扭扭捏捏跟娘们似地。” “我没哭,”我接着抹眼睛,“沙子掉眼里了!” 虽然很久没有在江湖上混,不过哥们儿忽悠人的能力还是很强地,特别是应付五万开杠这种脑袋有点儿锈斗脾气又直的家伙,三岁五岁地哥们儿不在乎。只要你由着他的性子来,顺坡上驴,用不多久他就能把心都掏给你。经验之谈啊,想当年哥们儿也这样,不过吃亏多了,渐渐也就成熟了。像今儿个去幼儿园接我儿子放学,见一家长犯病,躺在幼儿园门前没人管,哥们儿瞄了两眼也就闪开了,没法子,道德沦亡,社会堕落,这不只是一个人有病。说穿了,我怕被钓鱼啊! 以前特别盼着自己能做英雄,整天在河边转悠,等着盼着有落水儿童。见到那些在河堤上打太极拳练剑的老头老太太,哥们儿都恨不得推下去一个,然后再给救上来。现在在社会这个大锅里爆炒两轮儿,终于发现,救人也不能只凭一腔热血去救。要不万一你也落了水,挂了还会被人家用绳子拴着伸手向你的家人要钱。 一直都承认,我是个混蛋! 可是,不得不说,这社会更混蛋! 又扯远了,昨儿个还有兄弟批评我说是来看故事地,不是看哥们儿废话地。但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们,每当我骂上两句,心里就会舒服一些。嗯,我是天秤座的,我希望公平,渴求公平,我在很多时候都傻得跟傻根似地让自己相信天下无贼,只是现实不由人意,马克思说客观现实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可以这么说,每个人心里都有贼,不但坏人有,好人也有,这个贼能不能出来,要看你自己怎么想。 哥们儿是比较偏激,那不是我本意。 如果你对我的看法有意见,那么,只能说明你吃亏比较少,有太多人保护你。人,一定不能忘记怎么样去流泪,但在这同时,心底里也要足够坚硬,否则,一旦让你孤立无援的融入社会,你就保护不了你自己! 顺便再多一句嘴,《奋斗》的编剧,就是叫做石康的那厮,有一阵子我挺喜欢看他的书,喜欢他书里那种晃晃悠悠支离破碎的无聊状态,他的书里废话更多,不记得哪本了,里面居然有百分之七十的科普知识。 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码字编故事的,没人能超过金大侠。徜若不是送雨风和残闲、半透明、阿勇、孤独味道、悲情剧等兄弟的支持,哥们儿是绝对不能坚持到现在的。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在看这故事的同时,能够微微的笑一笑,那哥们儿就满足了。我喜欢快乐,也喜欢别人快乐! 我告诉五万开杠我体内亦有内力纠结,并还有醉仙灵芙、天一神水等毒中和余毒尚未逼出,然后让他助我一臂之力。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哥们儿的内力已然小有凝聚,只是总突不破这道玄关,想来不但是毒素未祛,更重要的是修为到了瓶颈,所以才会这般久内力仍然不能控随由心。 老七和百里长空在一旁护法,萧板板和郡主两女倚靠在马车上低声谈话。鸟语花香、空气清新、除了**下面硌了一块小碎石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五万开杠的内力经掌心凤眼**、地神位、合谷**等**位一渡入我体内经脉,哥们儿登时便觉得奇痛刺体,百脉诸**无一处不疼痛,无一处不是热冷交替,刺骨难耐。我的内力修行之法是培固本元,丹田生莲。而他的内力似乎与我的内息恰好相反,我咬牙坚持了半柱香功夫,只觉全身越来越痛,终于忍不住,“啊哟”一声叫出声来。 老七和萧板板等人纷纷开口相询,面上尽带关切之色,我让五万开杠撤了掌力,闭目苦思。按理来说,便是他的内力与我的内力大为不同,可也不会这般疼痛。那力道一渡入我体内,便与我的内力纠缠相抗,牵扯萦绕,似是拿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 深吸一口真气,内视脉络**位,发觉原先给滞塞而我自己至今仍无法突破的**位竟有稍有松动。哥们儿心下一喜,歇了片刻,先用内力护住心脉,然后示意五万开杠再来。 一个时辰过后,我忍痛告诉五万开杠尽可加速催动真气。这一下疼痛加剧,我只觉得脸上温热,汗水不住滑浇。但体内滞塞**位越来越觉其道大通。这般行功救人或与人打通经脉,最是耗人内力,五万开杠的内力虽然澎湃雄浑,但四个时辰下来,亦是渐渐乏力。看来他这秋水神功亦有一个较大的缺陷,那便是后劲不足,似乎五万开杠所学并不完善,或者说不是秋水神功的全篇。 用好听一点的话说是功停圆满,说难听一点就是哥们儿实在是撑不住了。体内五万开杠的内力愈聚愈多,那万千小针似乎集在一起,随时都要扎破五脏六腑破体而出,便是护住心脉的那团真气亦渐渐抵抗不住,摇摇欲散,因此才不得不示意五万开杠停下。 夜色已黑。老七等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正自烤着两块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想是用泥巴糊了,火一将泥烤裂,登时透出阵阵香气来。见我二人停功,众人围了上来,齐声相询。五万开杠摆了摆手,走至篝火旁取下一块东西,将泥剥开,也不顾得烫,张口便吃了起来。老七将我扶起,问道:“怎样?” 我用功行走了一个小周天,发现自个儿的内力仍与五万开杠的内力缠在一起,相互抗衡,百**麻痹,更是动弹不得。当下一声苦笑,答道:“这下好了,瘸子治成个瘫子,哑巴治成聋子……靠,幸亏老子已经习惯接受打击了!” ------------ 第一百零五章 五司令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勉强抑制住体内纵横纠结的真气,低声叫道:“五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他能喊我方块七,老子没喊他梅花五已经很客气了! 五万开杠的性子其实比较沉默,他除了和我谈得来,对于别人,那都是一副冷漠表情。当然萧板板是个例外,丫挺的是心向往之、情向觑之、但颜面羞之、不敢理之…… 他吃罢饭后,便在我身畔盘腿坐下运功。老七捡些干枝,在我身后不远处又生了一堆篝火,哥们儿后半身烤得发烫,前半身却大有凉意。夜幕深沉,繁星点点。萧板板和郡主已经在马车内睡熟,两女不会武功,呼吸短而急促。倪歌人事不醒,呼吸继继续续,一时快一时慢,却又沉重无比。百里长空受得多是外伤,但他这一路受尽疲累,因此上鼾声大作,睡得甚是香甜。老七的气息轻而漫长,而五万开杠的内力最为了得,呼吸之间若有若无,一呼一吸之际,竟似无有分界,哥们儿心中赞叹:这厮功力之深,便是在我武功鼎盛之时,可也未必便能胜过了他!这人自云最喜武事,看来当真是个武痴。我现下功力未复,可就全值着他妥以保护了…… 正想到此,忽见老七一跃而起,跟着百里长空亦缓缓坐起身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二人相互望了一眼,老七单膝跪下,以耳俯地。过了片刻,抬起头来,说道:“追兵到了!” 百里长空点了点头,道:“这一次,只怕我等俱无幸理。嘿,意料之中,不过事情总是有些奇怪,这步棋似乎早就应该下了,何以来得这般晚?” “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不屑道,“这是官场的潜规则,花花轿子人抬人,报喜不报忧,便是以二皇子之尊,有些事一样不敢随意乱说乱做。不过他既然调动苍月府驻军,那就代表着一个信号,非要将咱们或杀或拿不可的了!” 老七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今儿早上便已传出讯号,何以援兵至今未到?这样罢,老爷子,你和五万开杠带了他们离开,我留下引开他们……”他苦笑道,“黑夜之中,这篝火极易泄露行踪,不过此刻倒也用不着熄掉了!” 百里长空摇头,瞧了瞧五万开杠,叹道:“除了这人或有可能逃脱,敌人倏忽便至,依着你我的脚程,可也快不过奔马啊!再说千里长堤,又往何处逃去?若能过得了这泊雾江,便是苍月、盟重、虹蚶三府交界之处,那时方才有一线生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五万开杠将我拉起,笑道:“你们几个可真有意思,武功不咋地,还想学人家玩官兵捉贼?玩就玩罢,还带着一个瘸子,一个半死不活的,能逃得掉才怪!” “喊醒她们,能逃便逃,”我沉声道,“这一带有桥么?” 老七叹道:“莫说桥了,渡口都没一个,否则我等何苦要在此地守候这般久,也不致给人追上了!” “有办法!”我出其不意地大声道。 众人同时一喜,但见郡主自马车上探出头来,复又缩了回去,想是给我惊醒了。老七急道:“什么法子?” 五万开杠也是眼睛发亮,说道:“方块七,到底是什 么法子,你快说啊!” “有法子,”我咂巴咂巴嘴,笑道:“只是老子还没想出来!” 众人同时别开头去,车帘一掀,萧板板探出半截身子,然后……然后狠狠地冲我比划了一下中指。哥们儿当即大惊失色,这……这小娘皮,什么时候连这个也学会了? 百里长空咳嗽两声,说道:“方少凌危不乱,自然是好的。不过事情紧急,大伙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最重要的,是要送方少和萧姑娘离开,至于我等,便是给他们捉住,可也没什么。”他知萧板板是我的命根子,而五万开杠又曾说过要娶她为押寨夫人,可见这个丑姑娘有时候也是蛮吃香地,是以如此言语。 老七盯着五万开杠,正色道:“正是如此,五……五大侠,你以为如何?” 五万开杠大咧咧地道:“瞧在……方块七的面子,能救的时候我自然会救。” 萧板板陡地插嘴叫道:“要走大家一块儿走,走不了死在一起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哪里有敌人来了,我怎么没有瞧到?你们给人追成那……那什么鸟了罢!” “是惊弓之鸟。”我纠正她,“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记不住。以后一定要加强业务训练和思想改造,好好学习,天天向下。” 说话间,众人弃了大车,老七背了倪歌,百里长空负着我,而五万开杠身高臂长,一手拎了郡主,一手拎了萧板板,沿泊雾江向北急掠而行。不管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老七等人行走于江湖,听地辨音之术应是不会出甚太大差错,徜若二皇子当真动用苍月府的大军,莫说是我们,便是五万开杠,待到大军赶至,亦别想逃了出去。人与千军万马当中,无论你战力达至多少多少点,就算你是奥特曼,可人家也不是傻傻的等你来k的怪兽啊! (要想脱身,除非学习我儿子,这狗头每天一大早起来就会大嚷一句:“来罢,我是怪兽奥特曼!” 前阵子和老婆一块儿去接他放学,回家途中偶有兴致,问他:长大了娶老婆吗?答:娶。问:娶什么样的老婆?美女吗?手一指我老婆,答:就娶这个。我愕然,继而摇头,这个不行,这个是我的。)堪堪奔出数里,但见斜地里半空中一声尖锐旗响,跟着一朵湛蓝烟火在半空之中炸开,其彩灿烂绚丽之极。老七大喜,笑道:“文若虚大哥到了!” 百里长空道:“咱们须得加快速度,莫给他们半路拦了。”众人绝众逢生,此时虽已能隐隐听到如雷之声似从天边滚滚而来,却还是忍不住喜出望外。我伸手向后挥得几下,朗声道:“狗头拜,二皇子!” 郡主“咦”了一声,萧板板解释道:“狗头拜就是再见的意思,小刀这人总有些奇言怪语,你不用理他。” “真成,都能当翻译了!”我阴阳怪气地道,“被人提溜着逃命还有心情聊天,伤势果然大好了!” ------------ 第一百零六章 沙巴克 老七掷出一枚烟花,只停得一瞬,远处亦相应有烟花回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但听得蹄声如雷,敌人亦是愈来愈近。黑夜之中,也不知二皇子究竟遣了多少人马,地面震颤,惊鸟高飞,尚未接触,便致有这般威势。 众人丝毫不敢停滞,沿着江岸拼命奔逃。记得在哥们儿的前世,有次遇到两伙人在餐馆pk,其他无关的人都跑掉了,只有我没有离开座位,微笑的看着他们。我觉得自己非常酷。 突然有一个人指着我说:打他们丫老大!我刚要说我不是,一个酒瓶子就把我头打开了花。然后几个人过来踹我。另一伙看他们在打不认识的人竟然也不帮忙。 老子快被打半死时,条子到了,还把我当成主犯拉回去审讯。后来哥们儿悟出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没实力,千万别装b! 五万开杠双手各提一人,却犹自奔在众人之前。这厮内力雄浑,奔了这般久,便连大气也不曾喘得一口。他边跑边道:“这般逃命不是办法,敌人中定有六扇门的高手,稍一察探,便能循着气味线索追踪而至。现下尚能躲藏,但一待天明,大伙儿可就无处藏身了。纵然有人接应,难道便能抵挡大军潮水一般的攻势么?” 老七道:“那依你之见如何?” 五万开杠迟疑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老七大怒,却知这当口不是发火的时候,心下又对五万开杠极为忌惮,给噎得低咳数声,闭口不语。百里长空道:“五兄说的极是,不过须得先和接应咱们的人会合了,瞧瞧他们是否有脱身之策。方才烟火炸处,显然是他们也正往这个方向赶来,距此至多只有数里之遥,大伙儿加把劲,务必要赶在敌人合围之前。” 当下又是一番急奔,过不多时,五万开杠陡地停下脚步,悄声道:“前面有十七个人快要和咱们碰头了,啊哟,不对,是十八个,***,有个狗头轻功不错啊!那个,老七,你且瞧瞧是不是接应咱们的。” 他说停便停,老七紧跟其后,倾刻之间收身不及,“砰”地一下撞上。五万开杠怒道:“急什么,就这十几个人,有个屁用!” 他这一喝,彼方十数人亦立时停下,跟着有人打了个呼哨,老七大喜,随即叫道:“文大哥,是你么?” 那边十数人登时奔近,其中一人道:“诸位辛苦!” 老七和百里长空急忙行礼,叫道:“属下按计行事,怎敢当九……九爷亲自接迎!” 那人把起二人臂膀,温言道:“事情有变,有暇再说。接应船只已到,咱们须得速速离开。师傅,你怎样了?”这人离我极近,虽是黑夜之中,仍能辨出依稀样貌,不是九皇子还是何人?没想到丫挺的居然亲自赶来接我,哥们儿心中这个感动啊,泪水哗哗地,不管他想利用我还是怎么样,能有这份心意,当真难得!他身后十数人站得稍远,一时却看不清面目。 九皇子微一摆手,一人飞身蹿向江岸,“啪啪”击得两掌,回头叫道:“九爷,船已跟上。” 九皇子道:“师傅,咱们上船罢!” 文若虚自百里长空背上将我接过,低声道:“那边 出了变故,九爷知道老二已经调动苍月府驻军,担心你们这边也会有什么意外,是以令船只逆流而上,咱们则沿岸而行,以便能随时救援。”言罢,随在九皇子身后走向江岸。 哥们儿满腹疑窦,却又不便立即发问。却见五万开杠快走两步跟上,压低声音道:“就你一瘸子,还做人家师傅呢?我瞧他年纪可比你大!” “有智不在年高,无智空活百岁。懂不懂?”我不屑道,“就拿唱曲儿来说,你能比得过我么?” 五万开杠点头,接道:“那倒也是,你的小曲儿唱的,啧啧,可比青楼里的红倌人唱得有趣儿多啦!” 众人上了停靠在岸边的飞鱼舟,这舟船身又窄又小,仅能坐十余人左右,但速度却是极快,驾舟的却是多日不见的萧四舞。这厮冲我微微一笑,道:“方少辛苦!” 文若虚将我在飞鱼舟舱内棉垫上放下,复又下得舟去。九皇子抱拳为礼,说道:“有劳诸位,朱某感激不尽!” 文若虚回礼应道:“不敢!”一转身,说道:“大伙儿走罢,切记依计行事!” 萧四舞将舟驾起,片刻间冲出数丈。九皇子道:“泊雾江江面亦有福船和宝船布兵围截,事出非常,只得委屈师傅与诸位了!” 帝国造船工艺极为发达,其种类和功用共有福船、宝船、沙船、广船、苍船、飞鱼舟、鸟船等。福船,亦称“大福船”,是一种尖底海船,一种巨型战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全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福船首部高昂,又有坚强的冲击装置,乘风下压能犁沉敌船,多用船力取胜。开国名将罗经渔曾道:“福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风势,敌船自来矮小如我小苍船,故福船乘风下压,如车碾螳螂。斗船力而不在斗人力。” 沙船方头方尾,俗称方艄;甲板面宽敞,型深小,干舷低;采用大梁拱,扁龙骨,多桅多帆,帆高利于使风,吃水浅,阻力小,快航性好。数种船只之中,便数这飞鱼舟最为轻便,速度最快! 上船之后,众人心下稍安,老七与众人引见了五万开杠,这极力大赞。众人与他攀谈数句,便已知其性情,一阵马屁拍过,只喜得这厮笑不拢嘴。 彼此略叙别来情由,九皇子方才说出为何会于此地出现,原来二皇子一发现郡主逃婚,便暗里追索,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令其侍女静衣代嫁,将此事压了下来。后来又发现哥们儿借机逃脱,便将消息快马送与圣元帝,并告九皇子与我勾结,图谋不轨。圣元帝虽然清明,但九皇子与大皇子的娘亲乃是恶鱼族女子,素来为他不喜。再加上他已存了立二皇子为后续之帝的念头,当即勒令闫大当家交出逍遥楼掌印,回龙兴之地齐德府守护祖陵,逍遥楼现下正被监察院清洗。并传旨九皇子回京,圈养宗人府。韩太傅被贬,内阁首辅之位由次辅继之。九皇子身在盟重府,得韩太傅飞鸽传书,劝其抗旨出逃,否则再无出头之日。并一再嘱之,惟一能助其者,非我方小刀莫属。而九皇子在盟重赶至此地途中,又得知二皇子已调动苍月府驻军,和水路两相拦截,誓必将郡主和我取回。九皇子已被逼至绝地,亦不得不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对于朝政之事,哥们儿也能看穿一些,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圣元帝对二皇子极为宠信。而对于九皇子,不过是故意扶持他作为二皇子的对手,小打小闹还可以,一旦让圣元帝发现他实力大涨,便会毫不犹豫的除去。天底下便数宫廷斗争最为复杂多变,污秽紊乱,这其中牵杂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想整你,还怕找不着由头吗?开国元勋楚弃锋楚帅,被尊元帝封为一字并肩王,结果没等尊元帝坐得江山,便给以“车裂”之刑杀了。其死状之惨,今人想之亦为动容。 “盟重府已去不得了,唯今之计,只有去沙巴克,”九皇子似乎成熟了许多,往日的稚嫩渐渐消失不见,“沙巴克地处沙漠边境,进可攻退可守,北与盟重相近,南接恶鱼族、长乐氏、与帝国则隔了十万大山,现下为一帮沙匪盘踞,韩太傅道,只有去那里,咱们才有一线希望!” “沙巴克?”我有些迷惑了,这是玛雅大陆吗?郡主逃婚,我想过后果会十分严重,可我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手心手背都是肉,同样是儿子,九皇子难道是后妈生的吗?不过他皇娘不是皇后,亦非正妃,或许,圣元帝以为自己是后爸了! 丫就不会跟李幼斌学学?瞧人家那继父当的?真要命! ------------ 第一百零七章 恶人村 过了泊雾江,弃舟登岸。众人扮作客商,萧板板和郡主扮作家眷,倪歌比较难整,最后大伙儿一想,索性买了一具棺材,让丫扮作死尸。呃,这个或许不用扮。 九皇子对郡主倒没大加指责,只是略略训斥了几句。后来准备将她托人护送至京城,不料郡主死活不允,只得让她一路随行。看得出来,九皇子对她也是极其宠爱的。百里长空和老七现下才知道她的身份,再念及初逃出苍月府时金银二老等人紧追不舍,终于明白一切。百里长空还没说什么,老七却对我大加埋怨,说道若不是我让她随着逃出,估摸着事情也不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盟重府西南十万大山,沿途路人稀少,客栈集镇更是百里不见其一。一路行来,途中仍见十数支追踪人马,但大伙儿倍加小心,又都易了面容,总算是有惊无险。后来九皇子道破天机,原来盟重府大公之子当年曾追随大皇子转战军机,交情极深,算是同一个战壕出来的战友。他虽不能抗旨不遵,但放屁夹屎属于走私,盟重府天高皇帝远,奉旨捉拿我等自然不会那么尽心尽力。 这日天近傍晚,众人正愁无处落脚,忽听得左面远处马声得得,过了片刻,斜地里陡地两骑自树木丛**驰而出,马速极快,地上黄尘飞起。其中一人更不回头,大声道:“再过数里有间客栈,咱们且在那儿歇息片刻,补充粮食清水,前面可还有好大一段儿路要赶呢!” 另一人道:“此次兄弟有难,多蒙王大哥仗义相援,兄弟心中这份感激……唉,可也不用说了!徜若此事当真,日后兄弟若有发达的那一天,定当与王大哥共享此福!” 先前那人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还分什么彼此?自打一接到你的信儿,我便……”说到这里,蹄声转黯,渐渐不闻人语。 再行不远,但见前面炊烟袅袅升起,此时正是晚饭时辰,众人俱是大为欣喜。在途非止一日,连日拼命赶路,不过是吃些干粮清水勉为充饥,五万开杠嚷嚷了无数次,嘟囔着嘴里早已淡出鸟来。眼下既有客栈,自然少不了有酒有肉,何况距离帝国愈远一些,大伙儿的紧张情绪也便淡了些! 到得近前,但见此处却是一个小小村落,不过数十座草房。临近大道,一只干木桅杆高高立起,上面挑着一张黑乎乎的旗帜,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书“归来酒家”四个大字。 众人将棺材停在门外,刚要进入,忽见一人迈步出来,一眼瞧见棺材,脸上变色,狠狠啐了一口,破口骂道:“他娘的,真是晦气!贼厮鸟,快给老子抬远了些!”言罢,当即掉头回屋。 众人面面相觑,莫要说九皇子与郡主了,便是老七等人,何时受过这般鸟气?老七年轻气盛,勃然大怒,百里长空却摆了摆手,低声道:“莫要生事!” 五万开杠横抱了萧板板赶路,脸上羞得犹如红布一般,一直都魂不守舍,哪里听见那人开口相骂了?否则以他的脾性,只怕早已将那丫挺的鸟头给拧了下来。 老七将棺材停得又远了些,众人方才入内。客栈内歪歪扭扭地摆着五六张桌子,正有二人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大快朵颐,面前的桌子上杯盘狼藉。瞧其服饰,便是乘马快行的那两人。适才大骂我等的那人却又从一道门内走出,冷冷地冲那桌人道:“王老三,这两匹马不错,给留了下来罢!” 姓王的那名汉子当即转头,满脸堆笑,道:“承蒙老刀爷瞧得起,不过在下与兄弟还要赶路,这……这样罢,呆会儿我们多留些银钱便是!” 那人一拍桌子,怒道:“贼厮鸟,老子要你的马,那是瞧得起你,再敢罗里八嗦,老子一刀便剁了你!” 那姓的汉子苦着脸道:“老刀爷,实不相瞒,咱哥儿俩是躲仇家来着,那人武功高强,徜若有一个法子,我们还用得着这般逃命么?等改日兄弟了却仇怨,莫说是区区两匹马,便是两百匹,兄弟也为您老弄了来!” 那人翻了翻眼睑,冷冷道:“就这么说了,休得多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你仇家武功再高,可也未必便敢在老子这客栈内生事啊!” 我等早已捡了张较为干净的桌子坐下,老七对门而坐,一面瞧着外面的棺材,一面叫道:“店老板,你们店伙计呢,快捡些酒肉送上来,大伙儿都饿得狠了!” 那人头都不转,冷声道:“店老板是老子,伙计也是老子,酒菜没有,就还剩一屉大包子,要不要?” 老七一怒,深吸一口气,强自忍捺,接道:“他们不是有么?” “他们是他们,生人来此,有得吃已是老子大发慈悲了!” 老七正欲再说,九皇子朗声道:“那便有劳老板,将包子端上来罢,另外再拿几坛酒来!” 那人淡淡道:“这还像句人话,若要跟老子发火,活不耐烦了你!”转身入内,过了片刻,端了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出来,重重往桌上一放,道:“一百两银子一个,爱吃不吃!” 老七几欲发狂,伸手取了一个,狠狠咬了一口,气极反笑:“你这也叫包子?馅儿呢?” 那人朝他瞪了一眼,怒道:“咋?给你包头猪!” 萧板板大怒,嗔道:“你这人说话怎恁地难听……” 那人抢道:“咋?给你叫个爹!” 此语一出,大伙儿愤怒之余,却又觉忍俊不 禁。九皇子寒了颜面,将手中包子一丢,气道:“走罢,这饭不吃也罢!” 那人又道:“咋,给你找个马?” 五万开杠见萧板板吃憋,登时醒过神来,一探手揪住那人衣领,反反正正劈里啪啦连抽十数记耳光,怒道:“你敢对……我等无礼?” 那人早在五万开杠伸手之时,便缩腰拧身躲避,用的原是极为高明的身法。但五万开杠这一抓及许之内,含盖方圆,这狗头哪里躲到过了?只给抽得头晕脑涨,脸颊青肿。但这人着实凶悍之极,吼道:“贼厮鸟,有种就把爷爷给杀了,不然早晚让你们死在爷爷手上。” 五万开杠向萧板板瞄了一眼,继而侧头向我。我知他心意,当即淡淡说道:“拖了出去,杀!郡主非是我等江湖中人,莫要惊着了她。”郡主脸色苍白,却甚是坚强,抿紧了嘴巴,更不言语。 我接着吩咐道:“老七,你去找找有什么清水粮食,酒肉之类,统统整饬一些,还有后院的马匹,都给拉了来,咱们总不能只靠啊!” 老七大笑而去。百里长空在那两人桌子边坐下,沉声喝问:“这是什么地方?那个,是什么人?劳烦二位跟老夫说说罢!” 那姓王的汉子甚是机灵,急忙答道:“此处乃是老龙沟,再向前便是沙巴克地界。那……那人叫做老刀,是沙巴克城设在此路的接应使,但凡去沙巴克的,都须此人接应通引。武功那……那是自然比不上众位英雄的,但可比小的强得多了!” 百里长空嗯了一声,那姓王的汉子又道:“这地方叫做恶人村,大多是些没法子在江湖中混下去的强匪恶霸,武功好的,便被引入沙巴克,武功差些的,只好住在这恶人村里打劫行经此处的客商过活了。像这样的村子,在沙巴克四周差不多有十多个。” 百里长空笑道:“不知阁下武功如何,想必也是很好的了!” 那姓王的汉子脸色一红,道:“在……在下当年在江湖中也算有一号的,一套五虎断门刀使得也算稍有模样,只是近年来少在江湖走动,是以……这老刀一向仗势欺人,着实可恶,今儿个众位英雄加以惩戒,当真是罪有应得,为我等出了一口恶气。不过若给其他的恶人闻知,只怕众位英雄会嫌麻烦,因此……” 百里长空道:“你也是沙巴克城中的沙匪罢?” 那姓王的道:“是,是,不过这个……小的当初在家乡杀了一名六扇门的捕快,迫不得已来此,在另一个恶人村中苦捱度日,实在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一次我兄弟有难,给人逼得走投无路,小的一听说,义气当先,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相救,不成想有幸在此识得诸位英雄,当真是小人的福气!”他说到这里,另一人也道:“王大哥义薄云天,那是没的说的。” 百里长空冷哼道:“你见过我们么?” 那姓王的微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知道百里长空有意放他一马,当下急道:“没有,没有,今儿个可真奇怪,老刀那贼厮鸟去何处了,怎地到这时还不过来收帐?” 百里长空微笑而回,说道:“九爷,大伙儿须得尽,我担心露了行迹,不易进入沙巴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帮绺子着实让人头疼的很,咱们应该如何?” 九皇子点了点头,叹道:“现下我走投无路,一切依仗诸位。” 我瞧着大踏步回转的五万开杠,笑道:“路到车前必有山,有他在此,可抵千军。区区一个沙巴克,不过是一帮绺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有时候事情简单得很,未必便如我们想像的那般复杂!” ------------ 第一百零八章 还是小偷 在逍遥楼关押时,哥们儿曾被那该死的崔大太监在额头上刺了三个字,后来在苍月府跑路时,才由唐三娘给设法掩饰了。她是江湖中易容的大家,手段自然信得过,如今瞧上去,只不过是额头微微发黑,能做到如此不着痕迹,哥们儿已大觉欣慰了! 帝国以“刺面”羞辱罪犯,着实令人一生蒙羞,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虽不至于成为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但别人一见之下,便对你避而远之,心生防备,还能成得什么事?京城曾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户人家失盗报官,提督衙门抓了一名犯罪嫌疑人,当然,当时是没这个称呼的。还没打上几夹棍,便给刺了面,额头上刺了“小偷”两字。后来这人托人找提督师爷说情,大笔银子一花,便给还了清白。但额头上的刺字没法消除,那提督师爷灵机一动,在“小偷”两字前面又刺了“不是”两字,如此一来,就成了“不是小偷”。再后来那提督师爷不知怎地,惹了提督生气,给打个半死。那提督想起此事,又将那人捉了来,在“不”字上面加了个走之,于是变成了“还是小偷”。此事在京城曾传为笑料,而至于那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小偷,那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脸上就算刺字也没什么,大可以整容嘛!还是古代人比较笨一些,你说要有瞧不顺眼的,玩上一把躲猫猫,什么麻烦不都解决了么?上访成功的可只有一个小白菜,如果秦香莲也算的话,那话题就扯得有点儿远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遗憾的是,杨+太少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反抗,去挣扎,去与别人安排好了的一切去搏斗。听说董存瑞双手都是两面胶,这话说起来虽然有点儿亵渎英雄,但那种将信仰看得比自身的一切都重的精神,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沙巴克。 它是孤悬在大漠边缘的一座城堡,巨大的褐色砖石城墙绵延数里。认真说起来,它与帝国边境只隔了数座连绵山脉,那十万大山犹在其南,其与盟重省倒是相距较近,我琢磨着九皇子之所以要逃到这里来,一是因要尽快甩掉追兵,二是沙巴克不服帝国管辖,亦是通往恶鱼、大滇国、西域等地的唯一最近通道。 圣元帝继位不久,曾大肆举兵讨伐恶鱼族,大军经由此路,其时沙巴克城主缕呖率私兵三万归顺,并助力讨伐,后来被圣元帝封为平功王。但到了圣元帝四年,缕呖病死,塞外流寇及其他诸国各方势力渗入沙巴克,各据势力争雄,连番恶斗,最终被善于骑射的一帮沙匪所据。缕呖子孙尽被屠殆,当时盟重府大公乃是帝国中以昏庸著名的国亲王朱在羁,是以帝国得闻此报,已是大势已去,覆水难收。再加上雪狼、矮倭等族在东、北两面虎视眈眈,又兼此处地远城僻,缕呖虽已归顺,但数年从未纳贡,不大服从管教,因此只得任由风吹雨打花落去。 那**了姓王的和他同伴随同我们上路,得知这人叫做王尚明,另一人较为沉默寡语,姓方名大道,却是我的本家。问其为何而逃,这厮却遮遮掩掩,只说是与黄山派苍松道长结下了梁子,除此之外,再也不肯多说。 而据王尚明言道,沙巴克现任城主栉沐风,乃是大滇国人氏,正当壮年,武功惊为天人。据传是大滇国国师苦行僧的弟子,不过此事是否为真,却从来无人证实。 众人从恶人村出发,奔波了近半月余,途经三个沙巴克的联络接应小村,方才抵达此地。这一路山多林密,蚊虫肆虐,众人均是叫苦连天。九皇子与郡主出身尊贵,何曾受过这等苦楚?连日辛苦赶路不停,憔悴见于颜色。说来倒也奇怪,众人之中,便连五万开杠亦对那蚊虫深恶痛绝,身上被叮咬了许多大包,偏偏哥们儿倒不曾受到半点叮咬,让众人甚是艳羡,五万开杠更是大赞,原来中毒亦有中毒的好处。 我那日经他运功逼脉,体内气息一直紊乱不堪,虽然护住了心脉,其余诸脉却大有损伤,非一日不能复原,三年都过了,还在乎这几日么?因此心下并不焦急。待到了这沙巴克,算是终于脱离苦海,有盟重府大公从中周旋,估摸着二皇子的人亦不会轻易追至,众人心内大定,立时放走了王方二人,径直奔向沙巴克城门。 沙巴克城墙有数丈之高,城门极宽,可逾十数匹马共骑而行。众人 到得近前,但见黑色城门上锲满了碗口大的铆钉,城墙上巡逻哨探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老七翻身下马,仰脸叫道:“在下有密函一封,要呈于栉城主知道,烦请城上几位大哥代为通报,这意思,请几位大哥拿去饮茶。”言罢,从地下捡了一块小小石子,放在两张银票内包好掷了上去。 城上数人低声说得几句,其中一人大咧咧地骂道:“娘的,你说通报就通报,这点破银子够干嘛用的,恁地小气!” 老七无奈,只得再取出数张,依着前法掷上。又过了片刻,那人又道:“祁老三去了,你们先候着罢!徜不是八爷有交代,便是尔等给的银钱再多,哥几个可也不会通报的。” 众人眼见此城甚大,那祁老三定然不会立时便回,于是尽皆下马。城上那人瞧见郡主,登时眼睛一亮,赞道:“好俏的小娘皮!”另几人听他如此说话,登时全靠向城边,个个眼放绿光,登徒子本性,一览无遗。 郡主涨红了颜面,又羞又怒,将身子掩于五万开杠身后,低头不语。萧板板仰起脸来,怒道:“下流胚子,胡说些什么?” 城上几人骇了一跳,一人惊道:“这厮好生健壮,只怕跟咱们城中的大力士狂熊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另一人手指萧板板,忽然哈哈大笑。先前那人一片茫然,继而微怒道:“有什么好笑,老子说做了么?” 那人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吭吭哧哧地道:“老霍,你瞧清楚了么?那是个女子!” 先前那人大惊,凝目再瞧,突地亦是捧腹大笑。萧板板怒极,吼道:“女子怎么了?似尔等这般好色之徒,便是一刀杀了,也是死有余辜!” 那人手抚胸口,做惊吓之状,笑道:“老子见过丑的,可老子没见过这般丑的。老张,你小子不是昨儿个做梦还梦见娶媳妇吗,天可怜见,这可给你掉下来一个。” 唤作老张的那人笑道:“老子便打一辈子光棍,可也不敢娶这种女子。现下天天有美梦可做,徜若娶了她,只怕每晚都要改做恶梦了!” 一言及此,几人尽皆大笑。九皇子等人面现尴尬之色,五万开杠皱紧了眉头,随时都有可能暴走,冲我瞧了再瞧,自是在等我开口。哥们儿的性子,一向都是能屈能伸,关键是瞧什么情况。不过龙有逆鳞,萧板板就是我的逆鳞。当下伸出右手在颈中一抹,冲五万开杠冷冷地道:“杀!” 五万开杠冷冷一笑,身子陡地蹿起,快捷无伦,双脚在城墙连蹬,刹时之间,便已上了城头。城上一人手疾,抽出腰刀便砍,孰知他刀未砍下,已给五万开杠一拳击在胸口。但闻得“砰”地一声闷响,他身子立时远远向后飞出,身在半向,头颅侧歪,一股臭气弥漫开来,想是屎尿齐流,眼见是不活了。 五万开杠左手轻轻一拍,一人跟着摔倒。他右手探出,捉住一人正向丢出,忽听得一个声音叫道:“且慢!”这声音似乎非是出自城内,众人一愣之下,禁不住同时转头回望。 ------------ 第一百零九章 天下 一切都归人民所有,人民却一无所有!!!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但天下人却从来不曾真正的拥有天下! 不管是帝国或是塞外,不管是盟重还是沙巴克,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终究都会在草根的呻吟中成为过眼云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曾经的某一刻,草根们可以当家作主,那一定是在权贵们的控制下开的一个玩笑。就算不是玩笑,那它也会像昙花一开即谢,因为人这个东西,太容易变质!这一刻还稳如泰山,腐烂的时间,说不定就在下一秒! 我不知道盟重大公何以会与沙巴克的城主栉沐风有关系,或许政治这种玩意儿,本来就肮脏无比,因为真的有一封密函出现。它由萧四舞带来,在他喊了那声“且慢”之后,我看到数十人连骑而来。不是没有奔马蹄声,而是沙巴克城内太过喧嚣,并且城外诸处又有数支沙匪马队来回奔驰警戒。 众人下得马来,萧四舞、文若虚及一名十五六岁的白面少年并排而行,身后数十人却如标枪一般立得笔直。百里长空一声叹息:“我逍遥楼昔日与监察院、锦衣卫并称为帝国三大权重机构,何等兴旺?如今却只余得这数十骑……”这十余日来,一直未再接到赐福堂的飞鸽传书,他一手创下的这份家业,想必也随着逍遥楼的垮台而烟消云散了! 九皇子黯然说道:“这尽是我的过错,徜若不是太过心急,决计不会弄成今日这般模样!” 百里长空大是惶恐,急道:“属下一时失言,并无半分埋怨,请九爷责罚!属下追随九爷做事,肝脑涂地亦是在所甘愿!” 九皇子摆了摆手,道:“此后诸事全赖诸位,师傅,您手眼通天,神鬼莫测,徒儿将来的命运,可就全指着您了!”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徜若性子慢了,只怕连豆腐的味儿也闻不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堂堂大好男儿,轰轰烈烈的活上一场便罢,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畏首畏尾,身余其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九皇子点头称是,道:“迅星受教!” 我笑道:“一直以来,我都没承认收你做徒弟,不过我瞧太极玄功你练得很是不错,进展颇快。打今儿起,我便认了你这个徒儿。我这人不讲曲直,最为护短。能帮你的,自然尽力帮你!” 九皇子大喜,当即拜了下去,道:“师傅在上,徒儿迅星见礼!”我伸手止住,道:“说过便算,都是七尺男儿,整这些虚头八脑的做什么?” 五万开杠自城墙上一跃而下,问道:“方才我听见你说什么太极玄功,当真好厉害么?这小子来头不小,干嘛非要死乞白赖地认你做师傅,你丫腿不都瘸了么?” 我一翻白眼,怒道:“谁说瘸子就不能收徒弟了?搓澡的还有副教授呢!” 说话间,萧四舞等人走近,齐向九皇子施礼。那白面少年随即奔到百里长空身边,叫道:“爹爹,你怎样了?” 百里长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却故作冷淡道:“无碍,你初出江湖,随同萧兄文兄做事,没出什么差错罢?” 萧四舞大笑道:“老爷子说哪里话来?百里惊鸿小兄弟年纪虽幼,但聪明绝顶,机智非凡,武功便连在下亦是望尘莫及,这可帮了不少大忙,十字坡被困,监察院五档头大云罗手罗天虎亲自指挥,大 伙儿全依仗了惊鸿小兄弟,方才杀出重围。” 百里长空捋须微笑,道:“九爷,这是老夫犬子惊鸿,自幼拜入栖霞山圣因师太门下,数月前方才归家。老夫见此次营救方少之事关系重大,须得寻个信得过之人前后奔走联络,是以自作主张,令他助我行事。” 九皇子满脸赞许,朗声道:“令郎真乃人中之龙,此次出力不小,……我没齿难忘!” 百里长空道:“九爷切莫如此,实在折煞老夫!” 我瞧那小子天庭饱满清秀,英气勃勃,心下亦是大生好感,随口问道:“令郎今年贵庚?” 百里惊鸿冲我躬身行了一礼,道:“方少爷好!小子属猪,今年虚岁十六,年尾生的,算起来该算是猪尾巴。” 哥们儿见这小子说话甚是风趣,不由得一乐,头脑发热,一时鸡动道:“这么说我比你大,我是三月生人,应该算是猪头……呃,靠,***!” 百里惊鸿一愣,强忍笑意别过头去,其余众人却尽皆大笑。萧板板一扫适才的怒容满面,转而喜笑嫣然,神采飞扬。笑道:“小刀平日自诩为超凡脱俗,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非是寻常俗人可比!”这厮近来身子大好,笑起来嗓门也愈发大了。 便在此时,沙巴克城门大开,一名五旬上下的老者在一群黑衣侍者的簇拥下健步而出,大声道:“城主有令,恭迎众位英雄入城!” 九皇子怀中持了萧四舞带来的苍月大公书于栉沐风的密函,当下略一回顾,迈步便行。萧四舞和百里长空等人紧随于后,老七将我负起,快步跟上。那老者接道:“一众随扈,且在城外歇息片刻,稍停本城自有酒菜送上。诸位请!” 沙巴克城内街道宽阔,甚是干净。城主府乃是城内最高建筑,离此有数里之遥,远远望去,但见苍石劲砖,古朴庄重,显得极是豪迈大气。 萧四舞与九皇子放缓脚步,伴在老七左右,述说别来情由。那日萧四舞和文若虚在泊雾江畔与我等分开,吸引大军追击,所带部属多有战死。后来躲得大军围捕,与百里惊鸿会合,却又在十字坡遇上二皇子所遣监察院、锦衣卫中的数百侍卫。双方大战一场,自逍遥楼逃出的百余名部属战死大半,其余个个带伤。之后众人一路潜逃,至盟重时得遇苍月大公世子相助,过了盟重,经由那边的大漠道路奔行来此。 九皇子问起闫大当家,萧四舞则是一脸悲伤。原来圣元帝下令清洗逍遥楼,令闫大当家交出掌权大印,并杖责三百梃杖,发配龙兴之地守护祖陵。闫大当家虽然内力深厚,但这几百梃杖下来,全身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两腿亦和哥们儿一般折了。而清洗逍遥楼时,除了事先在外公干的部属由萧四舞发令召至聚集,处身京城的大多被二皇子下狱,又或当场格杀。据韩太傅的眼线再次传书告知,清洗当天,监察院与锦衣卫、大理寺数处人马合并,逍遥楼的部属本要抗捕,眼看便要激起一场血腥格杀,还是圣元帝令人抬了闫大当家的到场,方才令逍遥楼的部属乖乖交械。 萧四舞说到这里,满眼含泪。低声道:“逍遥楼部下,只有死士,没有降者。监察院的四档头、锦衣卫的两名千总,在清洗逍遥楼时,均为我部所杀。逍遥楼部属三千,徜若坚要硬来,便是成不得事,却也能令京师震动,京城大乱。后来闫大当家的到时,给人抬着已着奄奄一息,他老人家只动了动手指,众部属便依命交械。此后圣元帝大怒,叱道,逍遥楼部属顽固,只知有大当家,而不知天无二日,当今天下乃陛下之天下矣!” ------------ 第一百一十章 火舞黄沙 火药快枪,觅不到金银财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空艳羡、豪门别墅,高第贵府。腹冷衣单欲走险,匆匆策划便登垆。却嗟叹、面化蜂窝煤,黄泉路。 恶风雨,血江湖,民草芥、宦刀斧。忍天昏地暗,红尘翻覆。莫笑痴郎魂轻逝,网前诸君皆如露。待一阵霜风秋劲日,随风渡。 人,一定要有脑子。无论做什么事,一定要计划周详,业务熟练。切忌单凭着一腔热血猛扑而上,最终却沦为他人笑柄。要知道,徜若你得罪的是那些权贵,人家是绝对不会和你单挑的。就算你装备再好,武装到了牙齿,他们也一定有无比坚硬的老虎钳,轻轻松松就能把你拿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你没有和人硬打硬来的资本,就一定要学会装b,虽然比较委屈,但却绝对是保护你的最好法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阿信在歌里唱:“……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觉得自己成长不起来,没法子成为人上人,并且忍耐到了极点,忍无可忍,请你一定要举起你的拳头,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个胜利说的是惨胜,但总比变了缩头乌龟还要被人家一脚踢掉龟壳好得多。要学杨+,要学胡文海,他们是你的榜样,是那茫茫草原上的一点星星之火。当所有的人都低头沉默,他们却硬挺着骄傲地抬起头来,用他们的行动跟我们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稳定压倒一切,所以,稳定也压倒了正义。当正义迟迟不至,我们被逼无奈,又想要一个说法,那么只能是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用胡文海的话说,不把他们杀了,他们长大了,还会欺负我家娃娃……我相信大家应该都会这么想,自己吃点苦没什么,但我们家的娃娃呢,我们还忍心让他们和我们一样吃这样的苦么? 有很多时候我在想,或许是我的思想太过执拗而偏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嗯,有一首词是这么歌赞草莽英雄的,我们且来看一下: 西北望,残阳冷血,孤烟大漠。孤单长影,十里斜。 且为无数风流慨然长嗟:千古英雄安在否?且续壮士悲歌未彻。 金樽烈酒斗万千,洒向长空,我祭无数英雄魂魄。 狼烟举,四面边上连角起,长庾当空,逆胡又猖獗。 匹马黑貂裘,正风华年少。霄汉豪气,欲换天河,当洗中原无数膏血。 系甲胄,握长槊,青骢蹄急征战迫,三尺清锋朝天阕。 雪舞风狂,战旗欲撕裂。金戈铁戟密如林,雕弓如满月,冷寒肝胆俱裂。 风骤停,雪凝结,一声震山河。急流碎石,怒涛卷霜雪。 马惨嘶,人凄鸣,刀戈散落,尸横遍野。弥漫天际淋淋鲜血,血流成河。 无奈东流水,几场风雪,共韶光憔悴,无限江山,英雄人已殁。 其实兄弟并非为这些悲哀之事唱赞歌,黄河之水浊世也,杯水之清难清黄河之水,不死难见光明。这不是我的悲哀!礼义廉耻,国之四围,四围不张,国将不国。当今道德沉沦,风气日下,何也?扯得太远了,累!我们还是一起快乐拍拍手,做回我们的屁民罢! 沙巴克地处沙漠边缘,火舞黄沙,天气自然极热。众人抵达城主府,那老者先行一步前去通报。过不多时,便见一名中年文士摇着折扇缓步而出。他双目狭长,两眉上挑,衣衫合体,折扇轻挥,竟颇有一副风流之态。眼光在众人丛中一扫而过,随即望定郡主,眼中一片炽热,轻声道:“诸位远来是客,还请入内叙话!”言罢,却又低声叹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这句话是诗经陈风中的句子,意思是月亮出来,如此洁白光明,璀璨佳人,如此美貌动人!众人中只萧板板不通文墨,因此均是心下不悦。 城主府院落极大,入门便是一座极为宽阔的影壁,上面绘着军马交锋,弓革兵剑。笔法粗劲,倒似出自于名师之手。那中年文士依依不舍地自郡主身上收回目光,喝令那老者及一干随扈离开,随即带着众人转过影壁,步入大厅。 待到众人落座,自有数名婢女穿插来去,斟上茶水。数句寒喧叙过,通报姓名。得知那中年文士并非便是沙巴克城城栉沐风,而是沙巴克城中的总管阴阳书生仇商颂。未入城时百里长空便曾私下与众人谈过 此人。这仇商颂乃是帝国圣元二年的举人,文武双全,只不过为人十分阴狠好色,昔年在京城曾为一名花楼上的清倌人与人争风吃醋,大怒之下竟将那人全家灭门,此后自甘堕落,沦为江湖中人所不齿的**大盗。为六扇门围捕,十数年下落不明,众皆以为已被扼杀,不想却在此处见到。 九皇子轻咳两声,问道:“在下有要事要见城主,还请仇总管给予代劳通传,在下感激不尽!” 仇商颂手摇折扇,自以为风度无可比拟,轻笑道:“刀公子率众抵此,虽有盟重那边的传话,但城主不在,仇某却做不了这个主,还请诸位原谅!” 萧四舞带来的那封密函里,自是未有点及九皇子的真实身份。但我琢磨着沙巴克虽然地处偏僻,但帝国有甚大的消息动向,此处未必便一无所知。那城主栉沐风避而不见,想必是怕收留了我们,会使帝国那么震怒罢!九皇子之母是恶鱼族人,他自称姓刀,乃是随了母姓。 仇商颂这厮故作风流,其实年纪已大,脸庞虽较俊美,但皱纹已现,扇风伏起,香粉洋溢,萧板板与五万开杠并肩立于我身后,早就紧紧锁起了眉头。众人之中,单论相貌,便数百里惊鸿帅得过他,但一个是翩翩美少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个扭捏做作,端的是令人作呕。这人一见之下,恍以为儒雅风流,但继而触之,既知其面,观其形,察其态,着实心生厌恶,且不知竟如何能在沙巴克城中做得了总管之职? 九皇子一愣,旋即露出失望之色,问道:“敢问仇总管,栉城主何时方回?事态紧急,不知仇总管能否助在下一臂之力,让在下能将携带密函上呈栉城主一览!” 仇商颂爽朗一笑,道:“仇某在这城里,虽然人卑言轻,但倒也能说得上几句话。刀公子有什么密函隐语,不妨先交给在下瞧瞧。徜若真是急迫,仇某绝不敢有丝毫耽搁。” 九皇子正色道:“事关机密,除栉城主外,他人不可拆阅。还请仇总管见谅,但若有栉城主的只言片语,在下得许,到时仇总管再看不迟!” 仇商颂收敛笑意,冷声道:“说来说去,你是不肯让我瞧得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来,怒道:“我尚未允你进城,你便纵容手下,杀我部属,来意是善是恶,仇某瞧得明白的很!徜若不是瞧在盟重那边有人传了话,单凭这一条,尔等一个也别想逃得性命!” 五万开杠勃然大怒,向前跨出一步,怒道:“人是老子杀的,你待怎样?” 仇商颂俊面泛青,恨道:“怎样,你还敢动手么?”他眼中杀意一闪即没,冷冷接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 五万开杠哼了一声,左掌探出,径自抓向他的脖颈衣领。仇商颂脚步后错,身影一斜,便在五万开杠的左手与自己衣衫将挨欲挨之际避了开去,跟着折扇上挑,直取五万开杠喉头。众人同时“咦”了一声,面露惊讶。五万开杠的武功,当世罕有。便连金银二老亦非其百合之将,这仇商颂看似一个举止轻佻的好色登徒子,不成想非但能轻易避开,且有余力反守为攻。 五万开杠左掌横握变拳,击向扇身。仇商颂向后滑开,头下脚上,右脚反转踢出,直取五万开杠眉心。他动起手来,姿态煞是好看,衣衫飘飘,冷若御风。身法亦极是灵敏,五万开杠轻功了得,仇商颂却与他不相上下,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便连那份做作也瞧不出了,只瞧得心旷神怡。 二人一动起手来,五万开杠内力雄浑,招式威猛无俦,直进无退。仇商颂却是一沾即走,便如一只花间蝴蝶,上下叠飞,蹁跹不定。两人拆得十多招,五万开杠开口赞道:“好小子,你能接我这么多招,难得,难得,老子不杀你了!” 仇商颂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招式变化繁复,却已是守多攻少。五万开杠接道:“当年逍遥老人一死,老子听说花间蝴蝶派再无传人,今日复又得见,当真是意外之喜!”言罢,大喝一声,右拳倏地直挥而出,取其中宫。 仇商颂面如死灰,他已退至厅角,上中下三路皆被五万开杠封死,避无可避,只得举掌相迎。便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倏地自厅内侧室扑出,双掌连晃,直取五万开杠背心。这人身法也不甚快,但掌势凌厉,宛如漫天巨浪腾空卷袭。五万开杠哈哈一笑,放过仇商颂,双掌轻挥,与那人“砰”地击在一起。 二人一触即分,五万开杠蹭蹭退开两步,那人却是身子一晃,随即站稳。但见这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一张长脸雪也似地奇白,挺立当地,单手负后,并不言语。百里长空低声道:“这人便是栉沐风了!” 五万开杠吐出一口浊气,赞道:“好内功!” 那人眉头微皱,仍是不发一言。老七压低嗓门道:“他也不是五司令的对手!” 我点了点头。江湖中双方对招,似五万开杠这般后退撤步卸力,方是武学正道。这人明知不敌,偏偏还要硬挺,一口气转不过来,这当儿调息冲击阻塞脉络**道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余力说话?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月淡如水 过得片刻,栉沐风轻吐气开声,喝道:“好内功!料不得当今天下,除了四大宗师,还有人堪与我一敌!”言下之意,竟然颇为自负,适才一招虽然稍占下风,但并不以为五万开杠便能胜得了他! 五万开杠“嘿”地一声,大声道:“阁下亦是内功了得,招式精奥。却不知你口中所说的四大宗师,又是何人?改日徜若碰上,武某也好与之切蹉一番。”他性子粗疏,又极好武,一听栉沐风说起四大宗师,功力似乎还在其上,登时便忍不住开口相询。 栉沐风冷冷一笑,转了话题,傲然道:“诸位来到我沙巴克,却不知所为何事?栉某虽与盟重那边有交,但亦不过是一些场面上的交往,虽然有其传话托为照顾,但我沙巴克以战立城,以功立业,好不容易有了现下这种局面。虎狼之国人,大抵狼狯多变,我等是素来不愿与其多打交道的。” 仇商颂此时亦回过神来,略略一整衣衫,接道:“诸位都是中原人氏,近闻圣元国朝为了一个什么神童小子,频生事端,迭乱纷起。诸位来意不明,我等成事艰难,自是须得万千小心。”这厮适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地,现下在五万开杠手下吃了大亏,说话间却又变得客气起来。 九皇子取出密函,恭恭敬敬地递上,朗声道:“来因原由,尽在这密函之中,请栉城主阅之!” 栉沐风脸色稍霁,单手接过,扯开信封,随意瞧了两眼,将那份密函揉成一团握在手中,片刻后将手一抖,片片碎纸飘落于地。他拍了拍手,淡淡地道:“我沙巴克虽孤悬于大漠,但距离盟重甚近,盟重大公屯顿兵马,手握重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按理说,徜若我坚辞不允,大兵攻来,我等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再则说来,这请求也并不算得什么,但近来事情有变,盟重现下已有数批人马出关,直扑此地。据栉某所知,其中不乏官家高手,请恕栉某不敢多留,沙巴克城中数万兄弟妇孺,在下不敢惹火烧身。”言罢,拱了拱手,接道:“仇总管送客!” 仇商颂当即躬身应道:“是!” 沙巴克乃是通往大滇国、恶鱼族、西域等地的交通要道,行脚商人贪图暴利,来往络绎不绝。盟重大公在那封密函之中,许以种种好处,目的便是要栉沐风保得我等在沙巴克城中躲避一阵,料来给予沙巴克好处甚多,再以重兵图之,两相施压,这厮不致拒绝。孰知栉沐风虽看过密函,但言辞决绝,不容商量,最后竟甩手而去。众人均是面有怒色,九皇子叹了口气,向我瞧了过来。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低声道,“走罢,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听栉沐风的口气,似乎对此事并非一无所知。二皇子派人追杀应该是真的,斩草除根这事儿谁都明白。但我琢磨着丫的吃了这么大一暗亏,绝不会大肆宣扬,所以就算栉沐风有所耳闻,也不会知道的太过详细。 沙巴克城内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在这大漠边荒小镇,倒真是极难见到。众人出得城来,九皇子垂头丧气,神色黯然,低声向我问道:“师傅,你说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点头,复又摇头。应道:“可以这么说,但你一定要知道,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受点小小的挫折又算了什么?” 我看定他,沉声道:“最重要的,现在大伙儿在同一条船上,只有互相守望,共渡难关。也许,以前你没瞧清楚你父皇的真面目,做事太过急迫了些,但这未尝不是好处。吃一堑长一智,人总是在吃亏当中慢慢长大。” 九皇子恨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大哥也跟我说过很多次,父……父皇为君圣明,但对异族太过偏见,注重正统,将来继承帝国大位的,怎么能够是恶鱼族女子生下的皇子?” “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只要你去做,才会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不管那机会有多渺茫。如果你不去做,那就一丁点儿机会也没有。这就跟泡妞一个道理……”呃,我赶紧打住,再说下去,就有点教导少年学坏的意 思了。我这张嘴老没个把门的,赶明儿得装个拉链才成! 逍遥楼仅余的那数十人瞧见我等出城,立时便迎了上来。萧四舞稍一吩咐,请示了九皇子,大伙儿当向西,恶鱼族便在沙巴克城的西面,九皇子既然不招圣元帝待见,总不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罢? 在很多时候,从小事情上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九皇子出身尊贵,徜在往日,文武百官见了,谁不是慌着逢迎拍马,大加巴结?纵然明知二皇子与其不和,但面子总是还要照顾的。便是在此逃难途中,百里长空和老七等人亦是对其尊崇有加,不敢有丝毫逾礼。盟重大公的密函里,看似言辞殷切,但其中亦不乏托庇沙巴克之意。栉沐风严词以拒,九皇子自然大失颜面。他现下也不过二十岁多一些,难免沉不住气,心中有些情绪也是在所难免。如此也好,见花不见泥并非什么好事儿。 上路行至傍晚,眼见天色渐暗,众人便在一片坳风处歇了。干粮清水准备的还算充份,只是旅途风景太过枯燥,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黄沙,偶然瞧见几片无叶树,也是生得奇形怪壮,低矮多刺。 一到夜间,天色变得极冷。众人尚还无事,郡主和萧板板却是冻得牙齿格格作响,身子抖得筛糠也似。只是沙漠中并无枯干树枝可寻,两人裹了数件外衣,仍是不住哆嗦。后来饮了半袋烈酒,方才好了些。 萧四舞与文若虚担负起把风警戒之责,其余众人分头歇息。我右边躺着五万开杠,这厮心无忧虑,喝了两大袋酒,早已沉沉睡去。九皇子躺在我的左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我低声叙话。繁星闪烁,夜空中一弯明月,哥们儿忆起前尘往事,更清楚知道眼下的处境,一时之间,似是半梦半醒,似是记得些什么,却又茫然忘记。 “我给你讲个故事罢,”我自言自语地道,九皇子仰望着天空,眼睛半闭,似乎也已睡着了。自打我确认收他为徒开始,他对我的态度便极为亲密,或许,是韩太傅告诉他的罢,盐、火柴、肥皂、玻璃……在他眼里,也许我就是一个能带来无数金银的财神! 我想起前世里的妻子黄筱琪,还有为我生了一个女儿的韩霜,如果有可能,我多想再去陪陪她们,哪怕不说一句话也成。“在……,我有一个朋友,有一晚他没回家睡,隔天他跟老婆说他睡在一个兄弟那边,她老婆便打电话给他最好的十个朋友,有八个好兄弟确定我那朋友睡在他们家……还有两个说,今天我那朋友还在那儿!你别管什么是电话,那是一个可以在不管你相隔多远,都能够随时通话的东西,是不是很神奇?当然,帝国是没有的,或许,我有一日可以帮你做出来。” 我缓缓说道,“后来,我另一个朋友知道了这件事,便当作笑话说给他妻子听,没想到他妻子兴致大发;立刻打电话给他的朋友问他是否在他们那里。结果可想而知,再次论证了上诉观点!更离谱的是有一哥们竟然说他在他们家喝醉了,正睡着呢,还问他老婆要不要喊他起来接电话? 在挂了电话后,那哥们的电话马上打到他的,一接通没等他说话就大喊:在哪呢,快回家吧,你老婆找你呢,我说你在我家喝醉了……回去前别忘了先喝酒……” 九皇子侧过头来,半天才道:“什么是电话?” “我刚才说过了,”我有些不满,“你别管那是什么,我说这个故事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对与错并非只有一线之隔,而是纠缠在一起的。你认为是对的,我说不定便以为是错的,吃些苦头对你来说有好处,终有一日,将会满天云散、仙风袭体。”我望着月亮悠悠地道:“莫要气馁,不要害怕,与我相比,你不是好多了么?”我叹口气。其实哥们儿的腿早就好了啊,可我到了现在,还得装作是个瘸子。多难受! 九皇子似懂非懂,将头转了过去。 我闭上眼,心中却是一片明亮。 月淡如水。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沙匪 凌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我睡得正香,突然心头一片沉重,跟着呼吸促乱,便如梦魇了一般,倏地生出警兆。其实这种情况用文字难以说得明白,但却感觉真实,徜若多历危险,感觉便愈见清晰。换而言之,或许便是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亦称为心觉。 人在放松的时候,进入一种相对无碍的境界时,有时潜意识的漂浮物便会呈现出来。或者,我们对一事物专注到一定程度,这种凡夫的禅定也会使们得到第六感。前者就是业力,后者就是定力。 这么说罢,心觉一般都有可预见性,譬如说曾经做过一些梦,醒来后梦境真的发生了。曾经到过一个新地方,发现那里的景物都是熟悉的,但从前未涉足过此地。曾经想到一个很久未见的人,果然在几天内就与他相遇了……正因为我们没有刻意地去追求和修炼心觉,所以它渐渐变得模糊了! 肩头给人重重推了一把,我睁开眼来,但见五万开杠满脸兴奋,压低声音道:“方块七,有一拔人正在逐渐靠近,估摸着是冲咱们来的。” “叫醒他们,闪~~”我大声道,“萧四舞,ehere!” 萧四舞纵身而至,问道:“卡,卡什么?” “卡你大爷!”我没好气地道。老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知道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外国妞多风啊! 众人大多都是些老江湖,哥们儿这一声大喝过后,立时便惊醒了一大半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九皇子翻身而起,正欲开口相问,五万开杠已抢着说道:“来不及了,速速躲避,若我所料不差,敌人有备而来,定会先以弓箭制敌。” 这话刚一说完,便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带着风声自远处呼啸而至,正中一名翻身站起的逍遥楼部属,及胸而入,夺背而出。那人连叫都未曾叫得一声,立时摔倒毙命。一箭甫出,箭声不绝,更有无数支长箭破空而来。 萧四舞急令众人伏下,说道:“这非是寻常箭手,一般弓箭也射不这么远,文大哥,南面无箭射来,似乎敌人尚未将咱们合围,你们保护九爷和方少先退,我召集部属一冲而上,能挡得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文若虚眼中精光一闪,神色淡定,点了点头,道:“便这么着,”随即提高声音,叫道:“大伙儿先寻地方躲避,枪组何在?” 逍遥楼余下的那数十人多使长枪,因此被重新编排归于枪组。文若虚这一喊,那数十人登时齐声应道:“在!”这些人反应亦甚是敏捷,除了方才一死中箭身死,另有两人受伤,其余人则都将身子埋入了沙堆躲避,箭势虽急,一时倒也无碍。 若不是众人昨晚歇息时寻的这片沙坳地势较高,坡陡而斜,三面望去一马平川,只怕这当儿早给射成刺猬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也幸亏天色微亮,徜若敌人是在夜间偷袭,大伙儿更是顾得了东,顾不了西了。纵然如此,郡主亦是给吓得脸色苍白,簌簌发抖。萧板板倒甚是勇敢,半抱着她低声安慰。 过了半盏茶功夫,箭势稍歇。哥们儿探头一瞧,但见敌人方向黄沙翻腾,瞬间由东、北、西三面各涌出数千人马来。东面一人勒骑而出,忽喇喇跑了十数丈,举刀喝道:“兄弟们,扎点子捉肥羊啦,大当家的有令,其中有几位是贵客,莫要给伤着了。哪个不长眼的胆敢不听命令,小心老子将他头给扭下来。” 余众尽皆持刀大呼,那人将刀一挥,三面人马争先恐后地抢上。老七急道:“老爷子,文大哥,你们速退。五司令,你功力最好,麻烦去南面开路先行。” “不用去了,”我摇头叹道,“这么多人马,你想咱们能逃得出去么?” 萧四舞道:“逃不出去也要逃,难道坐在这儿等死么?待会儿南面缺口合拢,便想逃,可也逃不脱了!” 九皇子忽然微微一笑,道:“敌人三面袭来,独南面留有 余地,何也?咱们人不逾百,敌人却有数千兵马,唯有束手就擒矣!” 萧四舞大急,道:“坐以待毙,智者不为。”他眼睛一亮,向我问道:“莫非方少有什么脱身之计?” 我耸耸肩,摊开双手,笑道:“计策是没有的,不过一下子能出动这么多兵马,又是在这鸟不拉蛋的地方,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萧四舞皱眉道:“方少的意思是这不是二皇子的人?他们是沙匪?”他狠狠点头,接道,“咱们方从沙巴克上路,便给人围上。能随随便便派出上千人马,又有这般齐整军备的,除了盟重府,便只有沙巴克城的栉沐风了。” 九皇子道:“盟重大公决计不会,这一点无须置疑。倒是栉沐风,咱们身在沙巴克时,他何以不动手,偏要等到现在?” “很简单,”我接道,“掩人耳目!” “咱们日他便急着动手,定然是因为盟重那边已有二皇子的人马追来,所以又怕咱们落到二皇子的手上。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碑坊,栉沐风此人看似心高气傲,实则卑鄙得紧!”我又道。敌人已经攻来,数千兵马齐至,只踏得沙粒飞扬,黄雾滚滚。 逍遥楼的枪组虽想反抗,但怎敌得这虎狼大军?文若虚欲令枪组交械,但这众多沙匪不住挥刀砍杀,片刻之间,枪组烟消云散。数十具尸身横戈于地,血流沙海。哥们儿还好,萧四舞与老七等人却是目眦欲裂,他们都是出身于逍遥楼,虽有尊卑之别,但兔死狐悲,眼见部属身首异处,自是心如刀绞。但九皇子摆手示意,面目阴沉,只得放弃抵抗,与我等团团而坐。五万开杠握紧双拳,立于萧板板和郡主身畔,数十名沙匪呼啸而过,他也不离不睬,瞧那模样,便宛如萧板板的守护神一般。 诸多沙匪勒马横行,将我们围得密不透风。过得一会儿,喝令不止,南面沙匪向旁一分,让出一面空隙。只见沙巴克总管仇商颂手摇折扇,笑吟吟地越众而出,拱手说道:“诸位辛苦!栉城主驱客之后,深以为悔,徜若盟重那边责怪,我等何以无对?因此特令仇某来请诸位回城,赔礼致歉,重重款待。” 萧四舞按捺不住,霍然站起,怒道:“说得这般好听,何故杀我部属?” 仇商颂笑道:“仇某约束手下不严,罪过罪过,还望诸位莫怪,请!” 萧四舞咬牙切齿,强自忍捺。九皇子淡然道:“请仇总管带路!” 老七背了我走出几步,却见仇商颂回过头来,冲着郡主说道:“仇某有事要问这位姑娘,请与在下一路同行,杨左楷,你与诸位爷带路。” 一名沙匪小头目笑嘻嘻地答应,下马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九皇子停身立定,沉声道:“她是在下舍妹,在下虽一无是处,却也愿与其共经患难,徜若仇总管坚持,咱们还是各行各路。” 仇商颂笑意顿敛,眼睛微缩,随即笑道:“也罢,待进了沙巴克,有什么话儿再叙不迟。是仇某太过心急,嘿嘿,嘿嘿。” 老七压低声音,怒道:“这厮不怀好意,须得多加提防!” 我叹口气,仰头望天,东方已露出一线阳光,世界如此美好,老子自出世穿越以来,却总在多受磨难。要死,大伙儿便死在一起罢!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披着羊皮的狼 走出十余里,但听得蹄声如雷,数十骑疾风般迎面奔来,当先那人黑衣白马,长脸苍白,正是沙巴克城主栉沐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到得近前,诸骑猛地勒住缰绳,但听得众马齐声灰律律嘶鸣,数千沙匪亦大声呼喝相应。气势之壮,便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仇商颂急忙迎上,施礼问道:“城主如何到了?” 栉沐风微一颌首,道:“事情有变,一切都办妥了么?” 仇商颂道:“已办妥了,”他眼光自我和九皇子等人身上一扫而过,接道,“这些人极为聪明,一瞧见咱们人强马壮,便即束手就擒,那几个城主指名要的人物,大伙儿可一个也没敢伤着。” 栉沐风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拉马向前行得几步,鞭梢一指九皇子,冷冷地道:“九殿下,咱们这可久违了!” 众人俱是骇然变色,九皇子怔了一怔,勉强笑道:“栉城主说笑了,在下可听不得大懂。在下行九没错,却决非什么殿下。” 栉沐风眼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数年之前,栉某曾随家师到龙朝帝国一行,侥幸见过殿下一面。当时殿下年纪虽幼,但面目依稀,你欺栉某不识得么?更何况中原现下多事,栉某虽坐井观天,却也有所耳闻。”他顿了一顿,冲我说道:“近两年来,方少名头冠绝天下,栉某能够得睹俊彦,当真荣幸之至。”说到这里,微含笑意,又道:“栉某还算识得几个字,方少写的《射鸟英雄传》,实在是有趣儿得紧。” 靠,原来是哥们儿地fans,既然丫的什么都瞧破了,再硬撑也没什么意思。我微笑道:“栉城主英气傲人,手段非凡,徜若手中再拿一杖,日后张鸡肿再拍电视剧,找您演欧阳锋总没错儿。” 栉沐风眉头皱起,迟疑道:“方少话里有话?”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沙巴克地处西南,挺有意思。” 栉沐风恍然大悟,冷笑道:“方少此话是骂栉某城府太深,肚中九曲盘旋,好似西毒?”他脸有傲色,双目炯炯有神,接道,“依栉某看来,男儿在世,自当喜怒不形于色,真性真情,方是大勇。欧阳锋纵横江湖,蛤蟆功何等厉害?横冲直撞,力大势沉,自有一股坚硬厚实的男儿霸悍之气。” “呃,这个……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写写而已,你无须太当真!”丫一沙匪头子,多有前途的一份职业啊,干吗学人家拽文咧?老子不能害了他。 栉沐风认真道:“龙朝圣元狗皇帝不知人才重要,竟将方少折磨成这般模样,栉某深以为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栉某今奉师令,请方少往大滇国一游,凡所需之,任君撷取!方少意下如何?” “我确定你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我是你的猎物是你嘴里的羔羊,”我拍拍双手,翻翻白眼,“人在你手里,我有得选择吗?” 九皇子登时大为惊慌,一把扯住我衣襟,叫道:“师傅,你……”我知道,他此时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徜若哥们儿当真弃他而去,只怕这厮会意志消沉好一阵子。打击一个人,要磨压的不是他的**,而是他的灵魂,没看风声里面的武田长已经失败了吗? “安啦!我的龙朝兄弟!”我拍拍他的手,再 一帮沙匪手里的刀,叹道:“人家既然诚意邀请,我不去成吗?” “要我去可以,但我要与他们一起,”我冲栉沐风道,“他们是我的学生和朋友,大伙儿一个也不能少,不抛弃不放弃,所以我们叫做钢七连!” “自然可以,”栉沐风道,“便是你不说,我亦打算如此。方少与九殿下乃是我大滇国的贵客,栉某敢拿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丝毫怠慢!”言罢,他将手一挥,道:“仇总管,你带了刀营和其他兄弟先回,城里的客人,设法给打发了罢!” 仇商颂躬身点头,朝郡主瞧了又瞧,却听栉沐风淡淡地道:“此事日后再说。”仇商颂一愣,旋即大声应道:“是!”此人一走,数千沙匪只余了七八百人,但加上栉沐风与其同来的部属,个个面目狰狞,太阳**高高鼓起,众人若想反抗,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份儿。说到底,逍遥楼剩余数十枪组成员已被沙匪杀得一干二净,众人当中,萧板板、郡主、倪歌、我,可以忽略不计。单以百里长空父子、老七、文若虚等廖廖几人,想对抗这数百名久经战阵的沙匪及武功高手,那纯属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 虽说五万开杠的武功沛莫难当,但双拳难敌四手,让这厮夹了尾巴逃跑是没问题的,可若再让他带上一两个人,结果如何却也不用说了。再说栉沐风似乎并未将他看在眼里,说不定已有法子对付他。说来说去,当真叫人头疼,被人揪着尾巴,总不是什么好滋味啊! 栉沐风一声令下,队伍一转向北。沙匪们虽分出了几匹马供我等乘坐,又有人专门照顾倪歌,但众人仍是垂头丧气。前途迷茫,多生波折,哥们儿就跟瘟神也似,谁他妈离我近点儿,都会倒霉的无以复加。 沙匪们都穿着十分宽大的衣服,头部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无数的沙丘此起彼伏,被风吹皱的沙土如同波浪,一望无垠的沙漠象静止的海洋、宁静而雄壮。在沙漠中赶路热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那份干燥,嘴唇干裂、脸上身上尽是黄沙,胸口闷热的几欲炸开来。 我如今方才知道,在沙漠里被烈日烘烤,有时候你并不一定需要饮水,但心里面还是渴得难以承受。这不仅仅是**的对水的盼望,而是心理因素。就算你喝得肚满滚圆,一样是想要再喝些水下去。 在白天,它不会为你提供一点阴凉,晚上只会让你在寒风中没有一点遮蔽。我们找不到一棵树,一道篱笆,一块石头可以供我们藏身。那些沙匪们倒是习以为常,日,他们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一大批骆驼,有的单峰,有的双峰。这东西特别耐饥耐渴,素有“沙漠之舟”的美称。它们在沙漠中能走能跑,可以运货,也能驮人。那些行脚商人,更是离不开它。 晚上歇息时,沙匪们倒些西域火龙油燃起,倒比我们先前一晚过得好多了。到得次日傍晚,沙巴克那边有人赶至,与栉沐风低头耳语一番。这厮虽然不露形色,但却始终不曾下令让众人歇息,直到月儿高升,方才下令让一众沙匪驻营。再一日天还未亮,复又催着众人赶路。 我与九皇子等人暗自商议,琢磨着定然是二皇子的人也已赶到,大滇国虽远,但龙朝大军当年亦曾攻至,栉沐风之所以先使手段掩人耳目,又催赶大伙速行,想必也是顾忌这一点。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只上路七八日,萧板板与郡主已是大见憔悴。便连我和九皇子等人,亦是面有菜色。一众沙匪倒是习以为常,若无其事。 大滇国本是游牧民族,世代以女性为王,男子地位低下,只管种地和打仗。俗轻男子,女贵者咸有侍男。在尊元帝未曾打下龙朝这片江山时,大滇便已立国数十年。《新龙书》记载:“自金末以来,西北偏远之地立东女国,乃西羌之别种……俗以女为王,后称大滇。东与破月、雪狼接,南与恶鱼、香江为接……” 香江源自帝国十万大山中的天望山,由此曲折往西南,继而转北,穿行于自天望山地向北方的沙漠延伸出去的山麓坡地之间。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大滇国经数百年休整繁衍,至此已是好生兴旺。成为帝国边界势力最为雄厚的一个国家。 据传大滇国的女王每五日一听朝,处理军国大事,另外还有一位女国师协助女王管理国家。苏毗国的王位由女性终身把持,后继者也必须是女性。至于其他军国大臣,则可为男性。女王的丈夫被称为金聚,不可参与国事。女王向中原王朝所遣使者,虽然都是男性,但他们的职责只在执行命令,不能决断国事。因此史称:“凡号令,女官自内传,男官受而行。” 大滇国出产有上等黄金,还有黄铜、朱砂、麝香、牦牛、蜀马、骏马等。国中尤盛产盐,与西域诸国都有贸易往来,具备相当殷盛的国力。龙朝帝国只有腾龙和怀阳两府产盐,因此亦是大滇国每岁最大的购销商。 说句老实话,哥们儿怎么想也觉着这大滇国女人当家作主,有点儿跟那什么大不列颠女王那意思,要是丫挺的也叫什么伊丽傻白,哥们儿跟丫套套近乎,也算是国与国的交流了。一路行来,众沙匪看守虽严,但大伙儿根本没打算跑路,因此行动上倒也算是较为自由。栉沐风和我们聊过两次,无非就是家大业大想和龙朝分庭抗礼而已。九皇子不用说了,只要有他在,只要给予一定的扶持,这厮肯定是要回帝国折腾一番的。而哥们儿的重要性更是凸显出来,试想一下,玻璃、火柴、肥皂哪一样拿出来都代表着会有大笔银子进项。 这一日队伍正行,忽见前面沙匪一阵乱,跟着十数人连声惨呼。栉沐风眼睛一眯,大声喝道:“儿郎们,客人为要,塔古儿,依计而行。”言罢,身子纵起,扑向前方。 一名随侍在他身边的大汉将手一挥,众沙匪登时拔出刀剑,将我和九皇子等人团团围了几重。但听他嗔目大喝:“有敢逃者,杀无赧!”这人头发金黄,眼眸湛蓝,手中持了一柄弯刀,想来是西域人氏。 众人翘首而望,但见前面沙雾腾腾,敌人弓箭不住射来,沙匪们先前稍有慌乱,只不过是给打了个出其不意,现下早已依据地势,回箭还击。但敌人居高临下,还不曾露出身形,已有数十沙匪惨死箭下。 栉沐风怒道:“白狼,可敢与我一战否?”他双手轻挥,近前箭支均给远远劈开,但一时之间,却也并不敢就此冲上。” 过得片刻,但见敌人箭势稍缓,一人于坡顶现身,腰畔带刀,手握长弓,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了!” 栉沐风喝令一众沙匪停手,怒道:“白狼,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是故意找茬生事么?” 那人约摸三十多岁年纪,身材极瘦,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脑筋急转弯 萧板板自那日在天门山为五万开杠运功施救以后,精神日见健旺,不但内伤痊愈,便连身子却也结实许多。当初百里长空与老七信誓旦旦,说什么如若要救,非得找那武候不可。如今看来,五万开杠不是也轻而易举的便给搞定了么? 听闻那武候姓武,五万开杠亦是姓武,难不成是一个人?有时候心意所至,稍一琢磨,即而否定。武候在佑元年间做过天下兵马大元帅,徜若活到现在,怎么着也得有六十岁上下了。人家在当今天下四大宗师里排名第一,哪能跟五万开杠似地不着四六?哭着闹着非要泡萧板板,多大一条老牛啊,估摸着都不怎么有牙口了,堂堂一代宗师干这种横刀夺爱没品没德的事儿,多新鲜!搁谁谁信呐! 有百里长空这个武技和医道均属一流双料硕士,郡主的病亦好了许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百里长空的蓝色小药丸仿佛无穷无尽,每一见郡主脸现疲累,便即从瓶中取出一枚来。这让我忒眼红,知道的是他早就炼制的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丫身后藏着一条伟哥生产流水线呢! 据我猜测,郡主的病应该属于肺痨一类,要不怎么老是吐血,吐啊吐滴没个尽头?伟哥能不能治肺痨这个我不敢说,但这蓝色小药丸明显颇具疗效。哥们儿没尝过,具体如何着实是不得而知。 栉沐风与那白狼愈说愈僵,听那口气,感情老二位这梁子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心高气傲地热血青年,许也不服谁,今儿个正好碰上了,又都不肯让步,看来难免得了! 此时坡上又拥出数百条汉子来,白狼冷冷一笑,向前跃出数丈,森然道:“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罢?” 栉沐风回头向我们这边瞧了一眼,但见塔古儿做了一个手势,便即转回头去,道:“既如此,栉某奉陪到底。”言罢,亦一掠数丈,与白狼迎面而立。右手一伸,道:“请!” 白狼打了个哈哈,道:“且慢,老子早就想和你一战,不过今日却须加个东道。” 栉沐风哦了一声,冷冷道:“但请直说。” 白狼道:“数日之前,在下听说栉兄队伍里有名女子,乃是十分难得的人物。我雪狼族王子尚未婚配,闻及此事,心向往之,欲请其前往雪狼一行……”他一面说,一面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接道,“那女子此刻便在队伍之中罢?” 栉沐风冷然道:“没错,栉某此行是有两名女子,不过先得胜过了我再说。”双掌一错,纵身上前攻出。 白狼将那张纸随手抛出,冷笑道:“哟,想先下手为强吗?”展开拳脚,迎了上去。 萧板板瞄了白狼一眼,撇嘴道:“瞧他那样,我才不会随他去呢!” 我:“……” 那纸顺着风势轻轻落向这边,一名沙匪上前捡了,当即一溜烟跑过来交予塔古儿。退开之际,复又朝郡主望了一眼。 早在白狼吐露来意,哥们儿便已明白,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冰咆哮 栉沐风与白狼二人交手数招,均是以快打快。栉沐风武功之高那也不用说了,不想白狼出手凌厉凶狠,竟然是攻多守少。数招过去,丝毫不落下风。坡顶雪狼族流寇与坡下一众沙匪嗬嗬而呼,高声助威。 栉沐风之师百草和尚是名苦行僧,通过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来磨炼自己,以助修行。而白狼能与他不分桎梏,足以证明阴风道人亦是武功超凡入圣的人物。当下只见两人四掌翻飞,越打越紧。使得均是当世武学中的巅峰功夫,出招未老,复又变化万千,不但攻击愈来愈快,掌势亦是愈见鼎盛。 眼见栉沐风身子微侧,避开白狼双掌齐出的掌力,左掌横拍,右拳猛地击出。他身材瘦长,比白狼足足高了一头,这一拳打将出去,正对准了他的面门。白狼身子后仰,变招奇快,右掌上架,“砰”地对上栉沐风左掌。右足踢起,直取敌手中宫。 栉沐风见这一脚来势沉稳,当下不敢大意,斜退两步避开。白狼借势后纵丈许,喝道:“拿酒来!” 坡上一名雪狼族人应声奔下,手中捧着一只大皮袋,走到近前,双手奉上。白狼仰起头来一阵痛饮,抹了抹嘴,冷笑道:“只你我二人,打得忒也无趣。既然要战,大伙儿便都放开手脚,痛痛打一场罢!”右手一挥,坡上众雪狼族人拔出弯刀,纷纷跃下。 塔古儿脸色一变,挥刀大喝:“儿郎们,给我屠尽了这帮贼寇!杀!” 雪狼族人奔行极快,沙匪们有的只来得及放上两箭,双方便已短兵相接。栉沐风一言不发,双掌飘飘,攻了上去。 五万开杠摇头叹道:“栉沐风掌法精奇,内力浑厚。白狼剑走偏锋,招式诡异,他们两个孰胜孰负,可也难说得紧!这二人武功如此了得,果然是老子这数年以来难得一见的高手。”他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接道:“徜若我以一敌二,你瞧且有几分胜算!” “没胜算,”我鄙夷道,“有剩饭也喂狗了!”这厮武功是没得说,先前栉沐风与他交手亦吃了暗亏。没想到这当儿自信心空前膨胀,居然想着以一敌二?开什么玩笑?当真动起手来,五万开杠只有巴巴送死的份儿。 信心不够,称之为懦。信心太过,那可就是自大了啊! 五万开杠这厮是个武痴,偏生又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哥们儿眼瞧着他跃跃欲试,赶忙阻止:“五司令,我可跟你说了啊,两狗相斗,必有一伤。栉沐风和那白狼,可没一个好东西,这事儿咱不能掺和,打个两败俱伤最好。你得保存实力,咱们还能瞅机会逃走呢!” “我就想试试,”五万开杠神往道,“打从我的秋水神诀大成,可还从没有跟人痛快淋漓地打过一场呢!” “那也不能挑这个时候,”我轻咳两声,在他耳边小声道,“刚才那白狼可说了啊,要是他胜了,咱们可爱美丽的板板姑娘就得跟人家走,没听见人家说缺一王妃吗?” 五万开杠神情一紧,怒道:“有我在此,谁敢放肆?”他一指我鼻子,旋即压低声音:“方块七,我可跟你说,老子忍气吞声,那是给你面子,怕坏了你的大事。真把老子逼急了,我就带了她走,瞧这些人谁敢拦我?” 我狠狠点头,赔笑道:“明白,我这不承着你的情呢吗?”老实说,我敢让他走吗?我还值着他保护我呢!万一丫的当真带着萧板板走人,哥们儿功力未复,以后的安全可就更没保障了! 不管如何,我得借着萧板板这股子东风拉他下水。真到了山穷水尽,九皇子等人如何哥们儿也管不着了,能保得自己和萧板板的性命就成。再则说了,他那秋水神诀跟我说得不尽不实的,我还想多打听打听丫的练功心得体会,就指着他这秋天的菠菜助我神功大成呢! 适才还是一对一的单挑,这一转眼的功夫,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出生入死,、铁甲磨穿、豪气干云、威武雄壮…… 可惜,我们是那吐谷浑。虽还没给擒住,但众人狼狈逃蹿,溃不成军,依照目前情形,落到人家手里也是迟早的事儿。 雪狼族虽只有数百人,但甚是嗜血好杀,只有一个大头兵也敢嗷嗷叫着拼命追,就跟打了鸡血似地。更何况沙匪们只顾护了我和九皇子等人奔逃,哪里还敢回头交战?塔古儿和那十数名高手丝毫不离左右。我琢磨着徜若这当儿趁乱逃命,估计这帮狗才定然会立下杀手! 若是按着我以前的脾性,死道友不死贫道,早就耸拥着五万开杠带着我和萧板板逃开了。只是现下和老七、萧四舞等人交情日深,九皇子又是我的徒儿,倪歌仍旧昏迷不醒,老子心底下一百一千个想逃,可是却怎么做得出来? 不要脸没关系,哥们儿不在乎。但如果连良心和情份都不要了,那老子做人也忒失败了!反正还没到最后一刻,就算要卖,也得卖个好价钱不是?拿块糖就想换老子的地道战连环画,那破事老子八岁那年就不干了! 所幸一路行来,马匹与骆驼备用颇多,众沙匪个个骑术精湛,将我等牢牢地护在中央,一路向北上演末路狂奔。雪狼族人追出十余里,渐渐被塔塔儿率领的三百箭营隔阻于后。那塔塔儿与塔古儿生得一模一样,想来是同胞孪生兄弟,一头金发,眼若铜铃,胡须戟张,双手各抡一柄大爷,呃,是大斧,看上去无比勇猛。 奔出一个时辰,忽闻背后传来潮水一般地咚咚声,那声音低沉闷喑,但却震得人心惊胆颤。塔古儿提刀喝道:“黑无常,你带一百人马回沙巴克,白无常,你带一百人马直驱向西。冰狂剑,你带二百人马阻敌,其他兄弟护好客人,随我速速赶往盘龙戈壁,不得有片刻延误!” 众沙匪轰然应诺,瞬间分出三拔人马,各自奔行而去。那黑白无常与冰狂剑均是当初跟随于栉沐风身后的高手,此时栉沐风不在,便依塔古儿马首是瞻。令行禁止,无有不遵,由此可见栉沐风御下极有法度,骄傲者必有其骄傲的资本。 雪狼族大军紧追不舍,与我等距离最近时几乎已能清楚窥见敌人的狰狞面目。塔古儿虽然分出数批人马诱惑,但雪狼族有备而来,便只追赶我们的这一支人马,一眼望去遮云蔽日,衣甲鲜明,至少亦有数万人马。 近千余箭营沙匪,在栉沐风与白狼交手时便已折损近百,后来塔塔儿带走三百,再加上黑白无常与冰狂剑带走者,现下已只余一百多人。徜若对阵迎敌,估摸着雪狼族无须冲锋,只要马踏而至,呼吸之间便能将其尽数化为过眼云烟。 一路疲于奔命,郡主与萧板板均是面目潮红,五万开杠与她二人同乘一骑,左右照应,百里长空父子护了倪歌,亏得他二人骑术了得,否则早给抛下了。眼看着夕阳西下,天近黄昏,敌军兀自追击不止。众人都是心下惊慌,沙海茫茫,一直这么下去,嘛时候是个头啊!骑着高头大马看似很威风,但被老七背在背上,颠跛的哥们儿胃都要吐出来了。说句老实话,哥们儿上辈子晕车,这辈子改成晕马了! 不过一旦天色黑透,到时候大伙儿便有脱身之望。白日里一众沙匪看守的极严,便是逃得一阵,亦会给追上,徒惹笑料而已。再等盏茶功夫,待黑夜袭来,依众人的身手,逃脱便较为容易。值此惶惶逃命之际,纵然塔古儿等人有所防备,但一来雪狼军赶得甚急,二来有五万开杠这个奇兵,在场之人焉有其一招之敌? 我打定主意,悄悄跟老七说了,然后让他挨个儿传讯。待众人次第知晓,均是冲我微微含笑。没听人说吗,爹亲娘亲,不如党的恩情深。生命好,爱情好,不如自由好。人家为了自由,不连这两样东西都舍得抛下吗? 此时一轮红日早已坠落西山,眼前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滇王城 队伍行走不远,百草和尚已然赶至,他神态从容,面相和蔼可亲。想及其高傲阴冷的徒弟栉沐风,霍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看得出来,他并不怎么在意九皇子的身份,反倒对我极有兴趣,不时找话攀谈,问东问西。最后索性从老七背上将我接过,一面与我闲聊,一面随队赶路。 初时我还不以为意,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上几句。百草所谈,无非对哥们儿造出来的火柴、玻璃、肥皂诸物大感兴趣,并赞之曰:“文识武功之流,不过细微末节,徜若两军对垒,派不上多大用场。更何况杀伐之事,自古不祥,习之无益。但如火柴这等看似粗陋之物,于国于民却大有裨益,方少此举看似轻微,但却能遗露天下,造福万民……” 耳听着这位大宗师如此夸赞自己,哥们儿心下甚觉受用,说到底,科学技术是社会发展物质文明进步的第一生产力啊!心下渐渐生出浓烈兴致,百草这人仿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论是武功或是其它,均由他独特的一套看法。譬如他十分赞成经商之举,鄙弃龙朝帝国的三从四德制度,憎恨王公大臣占据大量土地等等。让我最为吃惊的是,百草居然有着天下人之天下,应将权力归于天下人之手的想法,虽然还十分笼通,但在这个风气闭塞文明不治的时代,已足以令哥们儿惊为天人了! 之后接触时间愈长,我便愈发对他生出敬重之心。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嗯,简而言之,这厮就跟唐僧似地,但绝对没有那么絮叨,其言洞浊世事,发人深省,隐隐又有一种看破天机之态,端的是对了哥们儿的胃口。 在途非止一日,由荒漠戈壁到看见一抹绿色,再由此看到雄壮繁华的大滇王城。大滇女王摆驾亲迎队伍入内,鸾轿陈设精美,十数名女官随侍左右,后面则是大批的宫女与金甲卫士和执锤金吾。女多男少,放眼望去,几乎尽是莺莺燕燕。哥们儿一个错觉,仿若超女选拔再现,环目四顾,美色尽收眼底。城门内许多百姓翘首以望,个个喜气洋洋。 一名女官清声吟唱:“国师远劳辛苦,陛下亲迎!” 塔古儿将手一挥,队伍立停。百草将我交予老七,下得马来急步奔近,行礼道:“老衲百草,晋见女王陛下,老衲有何功德,竟劳陛下亲至!” 但听鸾轿里一个娇美的声音道:“国师免礼!你为我大滇来往奔波,将请贵客而至,朕不过堪出城门,亦属理所应当。” 百草神色不变,淡淡地道:“皇恩浩荡,老衲惶恐之至!” 那女王道:“朕已令人在清公馆准备停当,请国师歇息片刻,稍待再来与朕叙话!” 百草再次谢了。随侍女官唱道:“摆驾回宫!”鸾轿轻轻起动回转,待宫女与执锤金吾也去了,百草和尚方伴着众人入城,塔古儿则去兵部交纳兵令。 清公馆。 数年前本是大滇清河公主府邸,后来清河公主迁入雍王府,此处便成了大滇款待贵宾及异国来客之地。此处风光绝美,构筑精致,咫心之内再造乾坤,一山一石,一花一草,尽显自然,端地是巧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寨山寨 次日早上醒来,头疼欲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靠,我酒量没那么浅啊!昨儿个由于疲累,只小小饮了几杯而已。老七不在房内。我记得这厮昨儿晚上吃的东西太多,夜间去了好几趟厕所,回来还脸色苍白胆战心惊地告诉我说解手时有人摸他**。后来索性背着我和他一块儿去,将我放到厕所外面的石板让我给他壮胆。 再后来……这狗头很郁闷很气恼地发现,厕所里的大便溢出来了…… 静听门外一片寂然,哥们儿实在是按捺不住,轻轻穿衣下床。太长时间没有走路,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了,脚步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桌子。老子这长生诀能自行修复筋络,却始终没法子突破内力凝聚这道玄关,我虽多读道家典藏,自认对长生诀的修习方法熟练无比,可仍旧无法破解这不解之谜,难道是***网通又封客户端了? 认真说起来,我这长生诀来得不明所以,至今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修习这长生诀便毫无建树立,而哥们儿则内力突飞猛进,世无匹敌? 百草和尚将我等掳来至此,想来只要哥们儿乖乖听话,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火柴、肥皂诸物创造之法,教了他们便是,反正老子对龙朝帝国也没什么好感。我是粪青没错儿,可是在没尝到大便是咸是淡之前,我是不会一口吞了的! 呃,这么说有点儿恶心。换句话来说就是,我爱国,可是国一定也要爱我。要不然,大伙儿一拍两散! 风声乍起,我负手立在窗前,没敢开窗户,怕给人瞧见哥们儿能走。或许不到最后关头,哥们儿也只能装拙,至少等到我功力恢复再说。 “砰”地一声,房门给人撞开来,我霍然回头,只见五万开愣表情愕然,站立当地。我看看他,再低头看看自己,他奶奶地,刚想好要接着装b,就给这厮瞧见了,心下忍不住一阵尴尬,继而勃然大怒,喝道:“干吗不敲门进来?out!!!” 五万开杠一阵迷惑,伸手搔搔头皮,茫然问道:“你能站起来啦?” “这……”我正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厮“嗖”地一下蹿到我身边,接着发问:“什么时候好的?你不打算做拐啦?” “怎么突然间就好了?”他又问。 “呃,我小宇宙爆发了。”我低声道,“这事儿先别跟其他人说,那……那百草和尚你也瞧见了,功夫忒高,回头咱们迫不得已脱逃时,我好暗算他。” 五万开杠一愣,随即愤然,道:“我正琢磨着找个机会和他交手呢,暗算他做什么,此乃下三滥行径,大丈夫不为也。” “呃,其实是这样的,我见你武功盖世,人品绝佳,心底里实在是按捺不住,小宇宙提前爆发,就等着腿好了和你交手呢!以武功论英雄,以胜负称大哥。” “那还差不多,”五万开杠笑道,“你功夫也恢复啦,来来,出去比比!” “不用比了,你不行,”我激他,“你知道我绰号叫什么?” “叫什么?” “小方飞刀,例不虚发!”我沉声道,“所以这事儿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就没心思恢复功力发刀了!”我自个儿也没弄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有阴谋?”五万开杠疑惑道。 “嗯。”我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 “那我不说。”五万开杠道,“你那什么刀,能不能先给我瞧瞧?我怎么就从来没见过?” “你永远也别想看到我的刀,除非在你死去的那一刻!”我冷冷地道。 “刀在哪儿?”五万开杠脸色一寒, ------------ 第一百二十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剑庐。 名字挺有高手风范,但经哥们儿实地一考察,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几间破破烂烂的草房,与清公馆相比直有云泥之别。更重要的是,剑庐里一把剑都没有。我琢磨着叫草庐可能会更适合一些。 “这是昔年老衲苦修之地,”百草轻声道,“老衲在此苦修一十七年,方才悟通无剑通明之道,唉,可也不知是福是祸!”他推开柴扉木门,示意我孤身进入。宣了一声佛号,接道:“老友,贵客已至!” 但听主室草房内有个极其苍老的声音说道:“方少请进,老夫已候你多时了!” 我微一迟疑,却听五万开杠问道:“大师,我们同来的伙伴呢?” 百草合什道:“居士稍安勿躁,贵友皆为尊客,老衲岂敢得罪?” 五万开杠直接了当地道:“素闻大师乃天下四大宗师之一,武某一向敬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如今得见,实属万幸。徜若大师不弃,恳请大师能不吝赐教,武某心中自当感激不尽。” 武林之中,寻仇不叫寻仇,美其名曰叫报恩。譬如在人手下吃了亏,日后觉得武功大成亦或帮手够了,便会上门掐架,说些一抽之恩不敢或忘今日特来报答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混江湖嘛,跟黑社会里的小混混没什么区别,也就打得好看点,扮扮酷而已。彼此见了面,场面话一交待,该怎么掐还怎么掐,这就叫做品味。徜若跟地痞无赖似地先破口大骂一场再开始泼酱油酸醋,倍儿丢面子。若是再用点石灰硫酸啥地,就算打赢了,脸也丢尽了。 五万开杠这番话说的甚是客气,但要与百草交手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百草先是一愣,继而说道:“老衲习武,不过为强身健体,虽有小成,但难入大家法眼,是万万不敢与居士动手的。” 五万开杠虽好武成痴,看上去有点不靠谱,但脑袋终究没有进水。闻言说道:“武某曾与那什么什么风对过一掌,什么宗师之徒,依我瞧来,却也不过如此。” 我心中大赞,我就说这厮脑袋没进水嘛,瞧瞧多聪明呀,都会用激将法了。武林中人,面子大于一切。不过估计百草不会上这套,丫的要是一耸就上,那这宗师也忒便宜了。 果不其然,百草微微一笑,道:“居士说得甚是,老衲文不成武不就,徒儿资质鲁钝,自然不是居士敌手。” 五万开杠正欲再说,百草抢道:“居士请随老衲前来!”言罢,一步跨出,似缓实疾。看似平平常常的一步,人却已在两丈开外。 五万开杠大惊,随即垂头丧气地道:“我输了,轻功我不及你,咱们比内力、掌法好了,枪法也成啊!” 我眼瞧着两人逐渐远去,这才缓步向前。既然九皇子和老七等人联起手来骗我,那再装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总得叫他们知道知道,老子也留有后手,想把老子当内蒙小羔羊涮,不送个锅底不行。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些不是理由。让我又伤心又愤怒的是,萧板板也是其中的棋子之一,我对她那么好……她却瞒了我这么久。被漂亮姑娘出卖哥们儿也比较容易接受,古有至理明言,愈是美丽的花朵毒性就愈大,再说哥们儿吃亏上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习惯了。可萧板板…… 门开处,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盘坐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百里冰 我前世刚从大学毕业那会儿,租住的小区内有个傻子,好象是做什么手术一下子把脑子做坏了,于是神经跟脑子就有问题了,这个人每天见了人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总是追着人家问一句话:是不?是不?是不?就这俩字逮着一个人能问n次。 有天我急着出去把妹,他走过来,我看见他好象要跟我说话.连忙道:…… 结果那傻子说了俩字:“sb!” 事实上,加上那一次,哥们儿已经吃过太多的亏,热血不在,粪青不举。但一听到萧板板说出我的来历,还是忍不住震精了一把。 雷生们按得雪特们,欢迎大大们观看此书,给予兄弟最基本最需要的动力。在此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的前世。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当然,如果您老有意见,说李龙衣这小子又在想法子骗我们的k币了。那不妨忽略此章,回头翻看拙作《网游之武林歪传》,那里面说的更详尽。 但是你一定要原谅我,那一本所需要的k币更多…… 哥们儿前世姓李名正,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不过或许是社会环境太好,亦或是哥们儿品行太差,一不小心就长成了混吃等死无事生非的二世祖,也可以称为废物,又或者人渣。嗯,我个人是极其否定这种看法的,这一点一定要弄清楚。 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牛身上几根毛,毛是金色的还是银色的,是中分还是三七分我就不多说了,可能会有人拿板砖拍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七大姑八大姨我也不提了,个顶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天生的钱串子世家。 其实也不是人人都这样,譬如说我爷爷他爹,也就是我曾祖父。老头戎马一生,对国家对人民极其忠诚,要他死都不会句为什么。是真正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是我大伯家的第二女婿对此不以为然,他的职业是城管,他认为老爷子的观念已经落伍了。偌大一个李家,只有他才真正掌握了为人服务的宗旨和最新服务方法,并且还拿出了册子作为凭证。 我所修炼的长生诀就是老老爷子传给我的,在我六岁那年就已经背熟了。背不熟不行,老老爷子训练我只有一个字,打,狠狠地打!哥们儿惊人地记忆力就是在那时候打下根底地。大家都知道,人一到紧急关头,就有可能发挥出莫大的潜能。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比如说我小时候去少年宫练游泳,结果游泳没练成,后来喝啤酒倒是纵横匹敌,难逢敌手。之后我朋友听说,鄙视说在少年宫能练出什么来,要练就去大海里练。哥们儿当即拒绝,原因很简单,海水太难喝。 我修习长生诀二十余年,一直毫无建树,直到我进入一个叫做《武林歪传》的古装武侠类网络游戏。小宇宙爆发的原因我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内力突飞猛进,在游戏里称霸江湖为所欲为不说,便是在现实里,亦变成了打不死地小强!!! 呃,这只是个比喻,别太当真,因为最后哥们儿还是给人打死了。 仇人是谁日后再说,咱们先谈重点。当时在那个游戏里,哥们儿曾经拉拢一帮人马,建了一个帮派,名字就叫做恶人帮。萧板板徜若也是穿越而来,一听哥们儿抄袭来去,以及那些新鲜词汇,自然就能明白我和她是同一类人。但她能说出恶人帮,证明她和我是处于同一时代,并且认识我。至少,是认识在游戏中的我。她瞒了我三年,眼睁睁地瞧着哥们儿一会儿火柴一会儿写书这般出丑,却又于突然之间亮出底牌。哥们儿本以为自己的三条a赢定了,一直追着别人下注,结果发现丫拿的是二三五,牌虽然小,但正好克制豹子。震撼之余,试问怎不让人吃了一惊的惊? “你是谁?”我冷冷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静夜钟 诚所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穿越异世空间都能遇上熟人,这世界忒他妈小了。我有许多话想和百里冰说,只是心乱如麻,一时又想不起要说些什么来。 这时文候缓缓睁开双眼,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札泛黄羊皮古卷,更有数张纸页,道:“方少戾气太盛,隐约已有入魔之兆。闻听你功力通玄,此刻却使之不出,俱因此理。老夫大事未成,需方少纳以援手,今有《静夜钟》一卷,后有老夫与百草师兄修为精要数篇。方少勤以习之,盼能有所领悟,破除体内诸毒困扰及内力归源。你既与我徒来历一般,无论应不应允,此卷相付,但能解了老夫心中谜团也好。” 我接过古卷,尚未展开翻阅。文候又道:“这静夜钟乃是道藏真篇,据传是《大梦天书》中“伤”字诀中遗篇。老夫于数十年前偶得,苦思日久,却不过于下半篇有些许领悟。后来与百草师兄共同修习,辩难剖析,钻研其中道理。二人却对这《静夜钟》一卷生出岐见。老夫所学归于道门,百草师兄却是佛门,我说该当如此研练,百草师兄却大加摇头,说道须得那样练才是。二人各执己见,始终难以说服对方,当下约定各练各的,练成之后再来印证,且看到底谁错。练了这几年后,我二人互相印证,却发现虽各有成就,但终究与《静夜钟》卷中所载大相径庭。”他眉头皱起,接道:“不过我二人虽将这修习之法理解偏了,但数年来亦是大有所得。方少来自异世,人又聪慧绝伦,或许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兼之其修习之法有益无害,老夫只盼着方少能恢复神功,相助九皇子光复龙朝天下。” 我一愣,忍不住问道:“九皇子难道不是圣元帝的子嗣么?还说什么光复龙朝?” 文侯悠悠叹了口气,闭目不语。我搔搔头皮,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又定上啦?当即展开那张羊皮古卷,但见其上开篇以小篆书道:流浪于生死,苦海无边际。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此名静夜钟,演受以洗髓。诸数已法定,可成金刚体。外厄不能侵,内魔不敢积。息心并涤滤,脱壳飞天去…… 其分上下两篇,一为生,一为死。其诀法曰:“通晓此法,长生可了……天地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归元气。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理。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非体亦非用,体用两不立。非理亦非气……元气久氤氲,五行集三昧。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本来非我有,分散还太虚……万物非万物,我亦非我体……幻出诸形相,忘却生与死……”下篇则是十副小图,也不知画得是什么,看似云气缭绕,却又不具其形。右侧书有一列小字,其语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越往下看,便越是觉得心神震荡。略略读得一次,发现共计两千余字,其修习之道,恰与我先前修习的长生诀暗合相蕴续连之道。我的长生诀是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其间婉转牵连,生机魂元不断。我修习日久,一看这篇《静夜钟》,登时明晓其中暗含天地玄理,正是我寻之不得的长生诀下半篇。其理似是待生机断绝,灵性不灭,再来修习此篇,当如雨后观山色,更有一番清新景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夜深人静听钟声,更觉其清悦。 再看那数张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尽是些针刺小字。共有两种笔法,一较阴柔,一为圆润,想来是文候与百草习练此功后的心得体会。大喜之下,又觉茫然,我本已答应相助九皇子,文候何以又会送我这等大礼?不过这当儿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有好处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只习了长生诀上半篇便能纵横于天下,徜若再习了这下半篇静夜钟,那可会有多强横?只怕连我自己也未必能想像得到罢!哥们儿吃了这许多苦,终于还是苦尽甘来,***老天你还会睁眼么?老子陷身在这个烈火肆虐四维不张的时代,都给烧死了***说不定还是暴力抗法呢? 我看看剑庐的茅草顶,忽然忍不住泪如雨下。自从我入了逍遥楼大牢,便已家破人亡,鲁路、果篮子等人亦是流离失散,确切地说,哥们儿活了两世至今,可还没有一座房子可以称为自己的家啊!! “文候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收摄心神,抹去眼泪,向百里冰问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喊她萧板板,前世她是古武门的门主,可以说属于保龙一族。但到了现下都穿越了,那些小恩怨哪里还能放在眼里?逍遥楼三年牢狱,哥们儿心下,早已将她似作亲人了。虽然丫的瞒了我这么久,但你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还会和她计较么? “除掉圣元帝,助九皇子登基。”百里冰道。 “还有呢?” “……破碎虚空。”百里冰迟疑好大一会儿才答道,“我想不出更合适的词儿,简单一点说,就是……他们想到我们的世界去看看,甚至是在哪里生活。” 我目瞪口呆,愕然道:“你没搞错罢?” 百里冰摇头,道:“咱们既然能来到这儿,他们为何就不能过去?” “这我帮不了他们,”我耸耸肩,摊开两手,“要是能回去,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他妈都好久没有串过寡妇门了!” “那十副图可以帮你,”百里冰道,“如果你能悟透的话,就可以。” 我直视着手中的羊皮古卷,道:“这图画得是什么?我看不懂。” “《战神图录》,”百里冰道,“不过缺了两付,我也看过很多次,甚至将它当成三维立体图像来看,但终是不明所以。我相信你能看得懂,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得懂,”她盯着我的眼睛,顿地道,“因为我也想回去。” “呃……可以理解。”确实可以理解,任哪个女人由貌若天仙变成一块板砖,估计都不会怎么乐意。 “其实我要谢谢你!”她说,“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绝对撑不到现在。”她垂泪欲滴。 “我没帮过你什么。”我淡淡地道。 “只要你心里曾经有过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 我点头:“是,我喜欢你。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回去,这句话的保质期就到了!” “你不喜欢我原来的模样?”百里冰并不以这句话而黯然,眼睛反倒亮了起来。 “也喜欢,不过顶多是勾搭勾搭而已!” 百里冰沉默良久,低声道:“老马,其实……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我笑:“你又骂我!” “我有很多次都在想,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全国省以下的所有官吏都抓起来用枪扫射,如果有一个清官死去,那我就愿意以命抵命。” 百里冰蹙眉道:“你太偏激了!” “也许罢,”我提高声音,“是你们,一步一步的让我们失望,让我们学会偏激和仇恨。我不否认有好官存在,但你觉得会有多少?在这里,就在这里,你们再也管不着我。我想回去,那只是因为我的家人。” “我想念他们。”我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接着说道。 “如果回不去呢?”百里冰问道。 “那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尽心尽力的保护你。” “一生一世。”我又道。 百里冰的神色温柔起来,说起来真是可笑,她是百里惊鸿的姐姐,但百里惊鸿却是个极为英俊帅气的翩翩少年。除了当初我在慕容世家见到的那名白衣少年外,还没有另外一名男子比他更帅。一美一丑,两种极致,百里长空生儿育女还真是天赋超群! “本来我希望你成功,但现在,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看懂它。”百里冰脸色泛红,指着那卷羊皮古卷微笑,“不过师傅于我有大恩,我希望你能成功一半儿。” “从现在起,你要闭关修习《静夜钟》,恢复功力,相助九皇子。至于冰儿说的那破碎虚空之事,不过是老夫的一个梦罢了!成固欣喜,败亦天意。”文候再次出定,缓声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圣元帝姓朱,九皇子也姓朱,血源同脉,干嘛非逼着他干掉他老子不可?” 文候一言不发。哥们儿一瞧,嘿,又定了!真成!这老头嘛嘛都好,怎么老整这一出?这要是跟人谈恋爱,绝对是早晚被女人抽死的主。 “还是我来跟你说罢!”百里冰柔声道。都枯坐了一整天了,老子就快饿成标本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马兰开花二十一 二十余年前,文候、武候乃是圣元帝的左膀右臂。其时圣元帝尚未继位,二人较他大上十余岁,文候是为太子侍读。武候则执掌军权,是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圣元帝登基那年,雪狼、破月、弃月、大滇等国见龙朝因太后专权而生荡乱,便联军分头滋扰边关,连破盟重、燕京等州府。圣元帝搞定太后,令文候监国,自率了武候御驾亲征。先后荡平破月、弃月二族,之后整军西行,将雪狼族杀得溃败而逃,逼到月牙山以西,几近西域地面。大滇女王却甚有远见,自知不敌,一见帝国大军杀至,便即挥戈而降,助其攻打雪狼一族,算是保存了革命火种,未有大的损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帝国大军班师之际,突然生出变乱。至今仍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何事,武候身亡,圣元帝遭刺。此后得了大滇传递出的消息,目标直指恶鱼族。圣元帝震怒,当即挥师掩杀。恶鱼族其时虽然兴旺,但怎敌得这虎狼之师?数战之后,元气大伤,部族男丁几被屠杀殆尽,大批妇女被掳走为奴为仆。 之后虽然查出刺杀者非是恶鱼族所遣,而是大滇借刀杀人之计,却也无可奈何。圣元帝将养数月,集军攻打大滇,双方在沙漠边缘一线涧两面互据攻守,各有损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大滇军依据天险,令帝**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圣元帝归京之后,当即下令抄杀武候满门,与之熟络者亦遭牵连,罪名却是谋反。此案整整究查了数年之久,死于这件疑案者前后竟多达六万余人。初时还有文候及怀恩王等人上书劝解,却见圣元帝对被人行刺一事忌讳莫深,并为之大发雷霆,下旨再有上书者,当于武候同罪。从此无人再敢出言谏阻。至于圣元帝为何会如此痛恨武候,着实是不得而知。 圣元二年,文候发现圣元帝对自己愈来愈为苛责,全无未继位时的宽厚仁和。不过他为政清明,、勤奋勉励,倒真算得位好皇帝。后来文候无意中与随侍在圣元帝身边的闫大总管聊起,得知此时的圣元帝便连一些细微的生活习惯却也变了。譬如说先前他极爱嗅龙涎檀香,现下却对之深恶痛绝。譬如说先前他喜欢吃甜,现下却喜欢吃咸等等细节不外如是。 闫大总管与文候谈了数次,心下不免各自生出疑窦。但在这君权天授帝王至上的时代,二人哪里敢胡乱猜疑。更何况圣元帝裁决圣明、国事隆安,除了对文候、风易伯等先前亲近者判若两人外,诸事尽皆应付得体。 到得圣元帝四年初,文候见圣元帝瞧自己越来越不顺眼,处处为难。更得闫大总管建议,辞官下野,流浪于江湖。此后数年间,他在塞外圣元帝被刺处奔波日久,欲要悄悄探访此事,但始终不得要领,亦在此时,结识了苦行僧百草和尚。 圣元七年秋,闫大总管飞鸽传书,邀他速返京城。文候见信内语气急迫,当下不敢耽搁,之后于闫大总管一碰面儿,得知一个天大的消息。原来圣元帝年轻之时,贪图妇人美色,荒秽乱。在登基那年率军出征时,便已得了恶性花柳病。此事本来甚为隐秘,只有太医院的一名叫做薛长焕的医官知道,便是当年为圣元帝配制“花柳败毒丸”之人。 文候见兹事体大,便问闫大总管有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闭关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说闭关就闭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剑庐后面有一间小小草屋,夹在一片竹林当中,屋内甚是干净。嗯,我说的不是卫生,而是东西,里面除了一摊乱草之外再无他物。不过既然决定闭关,肯定是要吃苦的,更何况我对这《静夜钟》愈看愈有兴趣,已情不自禁地悄悄修习起来,哪里还顾得了其它? 至于习会之后能不能穿越时空,再次回到过去,我在文候出定时十分慎重地问了又问。就算得到了长生诀全篇,但练完之后就能跑得比神七还快吗?我不敢肯定。倒是文候在考虑许久之后给了我一个答案,确切地说,是冲我做了一个动作。 他默默地运了一会儿功,然后右手伸出,五指张开。在其食指指端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火球,火焰成蓝色。跟着屈指在木质茶几上方轻轻一弹,茶几上陡地多出一个洞,鼻中立时闻到一股焦糊气息。 哥们儿当即目瞪口呆,这不是小火球吗?当年玩游戏打半兽人时我没少用它。《静夜钟人身分为金木水火土,然后依据五行修为,老子是水命,说不定练到最后还能见到冰咆哮呢! 文候淡淡地道:“老夫苦修多年,方才略窥门径,体内真气转化为三昧真火,只不过仍然不能运用自如。《静夜钟》此篇出自上古神卷《大梦天书》,虽然残缺不全,似乎少了前一篇,但……”他微一犹豫,接道,“……但武候能靠它修习成为天下四大宗师之首,再兼其功法妙诀,徜若你能全部领悟,自能胜过了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纵然不能穿越到达你与冰儿曾经生存的空间,夺回朱家天下亦是易如反掌。” “这……小子多一句嘴,此书您老究竟有是如何得来?”我忍不住问道,“武候也练过?” 文候叹了口气,道:“昔年尊元大帝开国,得到前朝传国玉玺。二十余年前,我与武候相助圣元帝继承大统,在与太后争权时,无意中发现了传国玉玺中的秘密,其中便藏着这《静夜钟》全篇。那时前篇亦有,十二副图亦是完整无缺。圣元帝不识武艺,虽然重视,却也未放在心上。其时我二人都是他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更因我们伴着他一块儿长大,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后来圣元帝率武候出征扫荡犯边诸国,我却于此时偶然发现那《静夜钟》似已给人悄悄拓过,并且还毁掉了最为关键的后两副图。当然,那时我并不晓得,也是在这数年内修习静夜钟时,才发现要图文并序,同修共进,方能有所大成。你看这副图的最后一副与口诀最后,说的都是神功大成,当能数月不食,白日飞升……初时老夫亦是不信,但这三昧真火却是当真有自身体内真气转化而成。百草师兄是属水面,现下功力较我深厚得多,已能凭空凝气为冰。” 此事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不能轻易便信以为真。哥们儿不由得大为纳闷,本来是刀光剑影的江湖,怎么转眼间就成魔幻了?文候道:“自太古时起,修仙炼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其法林林总总,俱不相同。人间奇人异士之多,更是数不胜数。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留下一部《道德经》,其之所言,便是《大梦天书》中的开篇之言。至此时起,世人方知有《大梦天书》。但其时此书为天所忌,早已残缺不存,失散极多。儒家祖师孔子亦得一残卷,从中领悟颇多,其曾拜会老子,之后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用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耶……”老子为水命,水为阴兽,老子之说故尽显阴柔。” “老子为何乘青牛?天体有水星、金星、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去也 靖康元年,东京汴梁歌舞昇平,繁花似锦,上陶陶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民间疾甚,哀鸿遍野,无以达及天庭。高俅及众宦横霸朝纲,鹰犬密布。一日,鲁提辖离得相国寺小菜园,寻觅酒家去处。路过万安桥,见一女子跪地泣饶,众行人驻足观瞧,皇家狗腿七八驾四轮马车,要没取女子柑橘,问其何故,凄然:误入皇家御道售卖。乞提辖代为求情,鲁达黯然:于今漫天镇关西,哪里还有鲁提辖!默然而去。次年大宋亡,猢狲散,徽钦二帝被俘北上,囚五国城。八载,徽宗病死,火化五国城。又七载,骨灰得归,葬会稽。市井偶见卖橘女子依从旧业,无它,惟鬓染霜雪矣! 佛家讲究因果,种因便得果。但像闭关修炼这种玩意儿,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却甚是艰难。这就像是人生中的一些道理,许多人都懂,可是在真正需要冷静与正确应对时,做到的却又少之又少。老天无眼,有很多时候我们的奋斗,我们的努力,所得到的只是一个过程,徜若你坚决相信会有好结果,那你一定傻了。我们要告诉自己,欺负我们的人一定会有报应,在我们无法反抗时就只能静静地等,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这次哥们儿明明被九皇子与百里冰等人摆了一道,但我却发现,我对他们根本恨不起来。这要搁在以前,早就随便摸块板砖给丫们点颜色瞧瞧,把我当内蒙小羔羊涮,多让人郁闷哪!所以我们在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还是先不要去计较得失与否,最重要的是学会享受,让自己过得快活些,再快活一些!快活两些! 一天、两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没日没夜的思考。哥们儿本就是跳脱轻浮的性子,这么一来,自然是憋得甚是难受。徜若不是先前在暗无天日的大牢内躺了那么久,性情变得平稳深沉了些微,我还真是得找借口出去逛几天,透口气再说。 静夜钟修习极为不易,它既然是长生诀的下篇,在练功期间二者要相互融合贯通,再加上诀法内大量的信息需要理解体会,以从中找出适合自己的修行之道。只闭关数日,我已觉脑袋发蒙,几乎连自己姓什么名谁都不大记得了。 闭关月余,脑中愈来愈是迷茫,在运功期间甚至有两次都险些岔了内息。不过让我兴奋的是,体内真气凝结丹田,已有愈来愈强的迹象了。度过这初期阶段,心内渐渐恢复平静,内息修为亦是进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龙小牙 中原。 十八里铺。我记得昨天走过的那地方好像叫做十一里铺来着,中间没村没店的怎么一下子就成十八里了?真是搞不懂,那七铺跑哪儿去了? 打从离开剑庐,哥们儿随意所至,足迹几乎踏遍了大漠与草原的每一寸土地。见到了豪爽好客的恶鱼族人,剽悍健硕的雪狼氏、狡猾逐利的南人、纯朴善良的弃月族……再后来由帝国三剑府入关,回归中原。美中不足的是,我在途中并没有刻意去结交任何一个人,朋友这两个字在我眼里已经非常的陌生了。 我身上没有一两银子一个铜板,我的功力在慢慢恢复,真气之强大甚至超过了以往的任何突破,我想就算是百草和尚在我面前亦是不堪一击。但我始终没有捡起偷鸡摸狗帮的老本行,不是哥们儿学好了,而是我变着法儿的折磨自己,便是想通过灵魂和**的双重打压和磨炼来领悟天地造化和自己想要弄清楚的“道”。 有一句话怎么说?嗯……每当看到装b的人,哥就默默的低下头,不是哥的修养好,而是哥在找砖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谁说砖头就不是道呢? 十八里铺约摸有数百户人家,街道干净、房舍俨然。在帝国之中,这已经算是比较大一些的村镇了。别问我怎么知道这是十八里铺,镇口的石碑上都写着呢。此时正是清晨,旭日东升,镇内行人如潮,尽现一片祥和气象。 当下信步走入,四下打量。我身上衣衫数月未换,臭味迫人。再加上有时在山野丛中奔走,难免为枝刺所勾,是以褛褴不堪,形如乞丐。所到之处,路人神情厌恶,尽皆掩鼻躲闪而过。我心下也不为意,见街道东面有间平安酒家,当即大步走近。 在酒家门前站定,窥见内里柜台前正有一名蓝绸中年人拔弄算盘,便开口叫道:“店家大叔,在下远途至此,烦请大叔施舍一碗粥吃。” 那中年人抬头朝我瞧了两眼,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我赶快离开。我暗自叹了口气,哥们儿这一路行来,在帝国境内饱受白眼、不屑之苦。倒还是塞外其他部族接人待物更为热情一些。便是利字当头的南人,可也不会这么冷漠。 眼前人影一闪,一名青衣青帽的小厮自店内转了出来,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你去一旁等待片刻,待会我给你拿两个馒头吃。老板小气的很,便是你在这儿天,他也不会施舍于你。”言罢将身一转,笑着喊道:“各位里面请,小店昨儿个才送到的女儿红可着实不错!” 我退开两步,忽然背后风声乍起,当下侧身一让,一个娇小的红衣少女极快地从我身边越过,跟着纵身奔入店内。虽然只是一瞬,我却已然看清,这少女不过只有十四五岁年纪,明眸皓齿,白净秀丽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绿色征途 根据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一贯政策,龙小牙很坚决地替党说了话。丫在问我无数个问题之后,终于对自己有了些许介绍。 一顿饭吃罢,我至少弄清楚了两个问题。一、她的姓名和性别。二、她之所以惹上了那个母老虎王怜月,是因为她偷了人家的荷包,也就是装钱的袋子。三、没有了。以上事实清楚,证据充分,钱袋子还在她怀里揣着呢。符合我偷鸡摸狗帮的作风和宗旨,但鉴于龙小牙同志能够看清形势,破财免灾,对本少侠表示了由衷的感激之情。经我提议,再经我附议,决定给予其二十两银子的罚款,以资奖励青衣小厮金大发的见义勇为,助其早日开店成功,结束跑堂生涯。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二十两银子并不算多,但在十八里铺这种镇子,已经能开上一家小饭馆了。纵然比不上这个平安酒家,但总算能从打工仔摇身变成小老板了。金大发同志初时还提出了严正抗议,并坚决拒绝他人援助。但后来在我与龙小牙慷慨激昂的陈词劝说下,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份善款。而且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若是将来发迹,决计不会忘了我们二位的恩情云云。 日后的事情,有谁知道呢?我所欣赏他的是,眼瞧着那王怜月手持长剑恶狠狠的模样,仍然敢于挺身而出。便只这份胆量,已经比以前的我强多啦!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没有资本仍要装b的一种傻瓜行径。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金大发是不是真正的勇士我不知道,但他既然有心在哥们儿落魄成乞丐时,许给我俩冷馒头。只是这一点,已经让我蛮感动了。要知道,真心对你好的,不是锦上添花者,而是雪中送炭者。 离开十八里铺,再次踏上一个人的苦旅征途。在草原时便已又过了一年,此时哥们儿已经十六岁了。现下正是春花烂漫时节,处处绿树红花、好风好景。我在上路途中,亦能从这绿色征途的山野丛林间领略大自然的曼妙天工,盼能于突然之间会恍然大悟,领会羊皮古卷中所载的静夜钟诀法奥妙,窥测天道。静夜钟中所,我已悟通大概。所欠者唯火候及与长生诀融会贯通而已。但那十副莫名图画,我虽苦思多日,却始终不明所以。或许,是思想的局限影响了我的天人合一。人家不都说吗?思想有多远,我就能滚多远! 对于龙小牙,看得出来,这是个张牙舞爪的女孩子。性格活泼,无所顾忌。嗯,这主要是取决于她的轻身功夫。哥们儿两世为人,又接触了百草和栉沐风等武功高手,自然能一眼辨出其轻功如何,想来丫的在这方面下过苦功。我曾暗暗试探过,其内力浅薄之极,自然要被王怜月追的狼狈而逃了。 我自第一眼见到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果篮子来。两个女孩子差不多大小,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温柔婉约、娴淑沉静。一个张扬好动、爱财如命。这一点我是从她取钱出来给金大发时瞧出来的,小丫头表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奇宝宝 彼此甫一照面,那几人更不搭话,一声呼哨,同时分从左右扑上。“你就这么对我有信心?”我左手扯着后衣摆冲龙小牙道,“这里面可有两个好手。” 龙小牙一怔,旋即笑道:“别逗了您,放眼这江南地界儿,两根手指就能挟住星月女侠王怜月长剑的可就只有你一个。至少,我还没见过别人有那么深厚的功力。你要知道,姑娘在江湖上闯荡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趾高气扬地自我手中抢过含光剑,顺手挥处,左侧三柄长剑立时给击断两柄,剩余一剑却犹如水蛇一般扭曲着顺势而上,径自切向她的手腕。 我随手一掌拍出,自右方攻上来的数人齐齐飞身跌出,只一名五旬上下的老者拿桩站定抵御气劲,脸色大变。侧目瞧去,但去龙小牙变招奇快,持剑手腕向上翻转,要硬以含光剑与敌人长剑相交。另外二人抛去手中断剑,挥动拳脚直取中宫。龙小牙细腰微转,剑交左手,直劈而下。 适才右方摔出的那几人已给我的掌力震昏,只余那名老者在苦苦支撑。哥们儿只使了一成力不到,右手除大拇哥外其余四指轮番点拔,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四道剑气沛莫难挡,那老者左拙右支,哪里敌得过了?他边守边退,距离战圈是渐行渐远。我好整以暇地瞧着龙小牙在那三人之间穿飞扬剑,发觉这小丫头果然是聪慧过人。她招式不及敌人精妙,内力亦是大大不如,因此便依仗轻功躲避,含光剑则横劈直削,大开大合。那三人顾忌剑锋凌厉,是以不敢太过逼近,徜若她手中不是这等切玉如泥的宝剑,只怕数招之间便会给敌人拿住。纵然如此,只拆得数十招,龙小牙亦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要知高手过招,往往都是一击必胜,也就只有那种功力相当者方才不会在三两招之间便给对方ko!老王卖八,别人不夸自己夸。哥们儿不姓王,也不姓八,但眼见己方已有数人在一招之内惨败,另一人则狼狈万分的抵御,试问与龙小牙动手的那三人心内如何不惊? 但见龙小牙西面那人双掌猛推,与右方一人攻击成犄角之势,独余中间持剑高手直取龙小牙眉心。三人同时攻上,龙小牙压力大增,刚避过西面那人攻击,脚下一个踉跄,上身登时露出空门。哥们儿知她性命便在这倾刻之间,当下左手轻抬,大拇指微曲,少商剑尚未发出,那三人骇然变色,极快的抽身后退。 龙小牙疲累极矣,见敌人退却,心中一宽,便连含光剑也拿捏不稳,“叮”地掉在地下。她狠狠地给我一个卫生眼,向下一瞥,忽然满面通红的别过头去。原来适才我急着救她,一不小心忘了拉扯后面的衣裤。龙小牙俏生生地立在我的左畔,这一下当真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只觉面上奇热无比,心中大窘,有心想要解释自个儿不是暴露狂,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三人退开数丈,持剑中年人拱手道:“敢问尊驾是?这红衣女贼乃是江南有名的大盗,搅得整个江南府都是不得安宁,瞧尊驾神情,似乎非是此女同党,何以……” 我撤回右手,停了六脉神剑真气。南面那老者手中长剑又舞了片刻,方才汗流浃背地不再守御,他长吁一口气,嘶声道:“小哥内力深厚、当世罕有。却怎地助纣为虐,出手相助这红衣大盗?” “一个小女孩子,是什么大盗了?”我不以为然地道,“不就偷了把剑么?徜若换作是我,家里的鸡毛都给你拔得一干二净!” 那老者一晒,沉声道:“她这般年纪,便依仗轻功了得为非作歹目无法纪,若是年纪再大些,那还了得?非是老夫危言耸听,现下不给她些苦头,早晚亦会长成一条毒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捂着**道,“不就一件装备,至于这样吗?回头我好好说说她,以后尽量别偷太值钱的,你看成不成?” 那老者怒极,铁青着脸不再搭话。倒是那持剑的中年人神色如常,开口说道:“如此说来,尊驾是保定她了。大伙儿艺不如人,说什么亦是无用。常言道宝剑赠英雄,这含光剑打今儿起便这这位姑娘的了。不过烦请尊驾报个姓名,大伙儿也好知道是败在了哪位少年英雄的手下。” 他微微一顿,接道:“正所谓不打不成交,在下幸能识荆,着实既敬则佩。在这江南道上,在下王至常还算略有薄名,少侠若是不弃,咱们日后大可把酒言欢,结交结交。不瞒你说,在下一向最敬重的,便是年轻有为神功盖世的少年英雄。” “了解了解!”我向他拱手还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想要骂架找哑巴。这人当真聪明的紧,明知不敌,立刻换了颜面攀交情。言语得体,不卑不亢,想必是老江湖了。王至常?这名字好生熟悉,稍一思索,立即明白,便是昨儿个那白衣女郎王怜月之父,这人乃是苏州长剑门的门主,一套阴阳奇幻剑法使得果然颇为精妙,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姿势虽不雅观,但剑招诡奇狠辣,难躲难防。 念及那王怜月的霸道骄纵,哥们儿的心情登时变差,当下回道:“小子不过无名小卒,值不得王大侠记挂于心。不过听闻令爱脾性儿不怎么好,王大侠就不怕嫁不出去么?” 王至常脸色微变,勉强笑道:“小女骄宠惯了,徜若有哪里惹了少侠生气,在下回去一定重重责罚。她少不更事,还望少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罢了!”我摆摆手,低声道:“我今日心情不错,你们走罢!”其实我心中并无杀意,或许是感念头百草和尚与文候给我《静夜钟》的恩德,又或许是修习诀法时对天地人的妙悟,让我对自身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见 换上新衣服感觉好多了,至少不用再捂着**溜墙根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我发现龙小牙这厮是个十足的购物狂,同时又是个手脚麻利、技术含量极高的女贼。她能一边和人讨价还价一边不知不觉地拿着东西往怀里揣,每一次从店铺里走出来时,小丫头几乎都比进去时胖上一圈儿。 这个镇子比十八里铺还要大,名为青龙镇,属江南府管辖,与江南大城只隔了百余里。令我意外的是,我在镇子东面的县衙前看到了贴着我肖像的通辑令,用这时代的话说就是悬赏布告。画师的技艺很高,乍一看跟放大了的身份证似地,谁认不出来啊!本来我还想拉着龙小牙快步经过,毕竟这不是光荣榜啊!结果这小丫头只略略瞄了一眼,登时眼睛发亮,快步走近细细观看,还不时拉着我上下打量。 正当我为自己榜上有名而内心羞愧时,龙小牙魂不守舍地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我喃喃细语:“五万两纹银……五万两……”她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十根白嫩如玉的指头抠啊抠地,眼波迷离地道:“这个……这……这怎么也值几千两银子罢?” 哥们儿心中一寒,急忙挣脱她的魔掌一溜烟闪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龙小牙哭丧着脸在后面厉叫道:“别走啊,五万少侠,五万哥哥……五万叔叔……让我再好好看看,我还没算好呢!”其声音之凄惨悲怆,开个送殡公司绝对大拿。满条街行人商贩尽皆为之侧目,继而神色大变。 我满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却听龙小牙接着叫道:“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卖了你,好歹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我是那种人么?” 接触的时间虽短,但我却早已看出这丫头绝对是个一流财迷,并且钱串子情结严重,是画饼充饥还嫌饼画的太大的那种人。不过很确切地说,我喜欢这丫头。或者可以这么说,我喜欢她的个性。她让我想起果篮子,但却更为乐观活泼。果篮子太过温婉娇柔,容易受人欺侮。其实认真说起来,还是怪哥们儿自己的脾性太恶劣,跟公铲党似地,我欺负你可以,你欺负我就不行。甚至,这个想法你都不能有。 八仙饭店。 名字起的是恐怖了点儿,不过我敢保证这里绝对没有人肉叉烧包,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卖包子。“你救我一命,我请你吃一顿饭,咱们俩就两清了!”龙小牙隔着一张桌子跟我说,“你是朝廷重金悬赏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摄氏三十七度 “你不会杀我的!”龙小牙勉强笑道,“我看得出,你眼神中并无杀意,倒是和……和我父亲瞧我时差不多。” “一个人有自信是件好事儿,但事情总须要有个度,徜若自信过了头,那就是自大了。”我淡淡地回应。 “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杀我的。”龙小牙咬牙坚持,只是声音却暴露了她的底气不足,“我还请你吃过两顿饭呢!”她接着说。 “徜若你要杀我,就不会救我了。”她又说。 “我知道你是嫌我烦,”她悄悄低下头,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登时掉落下来,“好多人都这么说,我爹娘都不要我了,还给那么多人欺负……”她哭的梨花带雨,神情极是楚楚可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哥们儿心中一痛,登时记起果篮子来。忍不住劝道:“别哭,别哭,其实你一丁点儿都不烦,别人那么说,是在嫉妒你。就我而言,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又可爱又美丽的小姑娘。” “真的?”龙小牙十分欣喜地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真的!”我已经醒过神来,心中大是懊悔,老子嘛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这不是我风格啊?再说了,要是这小丫头片子顺着竿子往上爬,我这不是给自个儿找麻烦么? 再看龙小牙,哥们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小丫头目光中溢满喜气,抹着泪冲我笑道:“这么说你不嫌我烦了?” “老天爷都不会嫌你烦。”我违心地道。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叫:“可是我会……” “那就好。”龙小牙松了口气,问道:“那咱们上路罢,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也决计不会去官府告密。五万哥哥,你相信我吗?” “如果我说不相信你会去告密吗?”我反问她,这个称号让我很不爽。 “也许会。”龙小牙眨眨眼睛,根本就看不出有刚刚哭过的痕迹。这脸变的多快!要搁现在,刘德华学这技术还用得着拜人家为师吗? “那我相信。”我无奈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其实我并不是特别讨厌和她在一块儿闯荡江湖,龙小牙冰雪聪明,轻功又好,又总能在她身上瞧到果篮子的影子。哥们儿就算积德行善,好歹给丫一个暗恋我的机会罢!这么美丽的一朵鲜花,就应该插到养料充足的牛粪上,要不然让猪拱了,那该有多可惜! “那咱们上路罢,”龙小牙问道,“五万哥哥,你要去哪儿?” “你别这么喊我成吗?”我不满道,“我渗得慌!你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非要跟着我闯什么江湖,不知道男女大防吗?我劝你还是堂堂正正一心一意去做小偷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罢!” “那我喊你什么?你又老不肯说你名字,”龙小牙翻了个白眼,娇嗔道,“名字都藏着掖着,当人家好稀罕么?” “我就欢喜跟着你怎么了?”她忽然放低声音,情绪有些低落,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幽幽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便觉得亲切,就跟我见了我奶奶似的。” “你奶奶?”我咂巴咂巴嘴,忍不住道,“我才十六岁。” “你说过了,”龙小牙笑,“我可没说 ------------ 第一百三十章 慕容蓉蓉 当今天下,外治而内乱,表兴而中腐; 世间之风悖乱盛行,奢靡人羡,嫌贫笑娼,民智趋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唯利是图不再为贬,道义难行不再蒙羞; 人人顾我,不先天下; 争先恐后,祸留人间; 闻人不得信言,利为之矩; 交友不得心性,用为之则。 上行下效也,违心之事常有,仁义之举难为。 俯拾皆是: 商贾诈谋横行,魑魅魍魉,官商嚣甚; 民生苦闷遍盛,江河湖海,肖小难鸣。 法立似为规民,律刑难上大夫。 贪腐难定重罪,尤多减刑强霸贻患日久,甚少成擒立案以物值大小而论,人命关天,似成旧言; 公务以关系远近而执,小民疾苦,多期青天; 上位就盛世飨而下民生苦,子弟蔽皮羽翼而穷儿读艰。 千百年来,史似有常载,不古之风难久,星火可趋燎原;前车之鉴,予以为尤似北宋道君年…… 帝国文治武功鼎盛,国力超出西域、大滇、雪狼、弃月、恶鱼等国甚多。开国尊元帝由马上得天下,本就崇尚武力。晚年虽逐渐重文轻武,整饬国事。但民间好武之风已是极盛,民间持刀弄剑者颇多。更兼在定元帝时,更设立武科举,借以选拔武将。 武科举自然比不上文科举倍受重视,要知道,朝廷里翰林院、国子监、六部十三道、内阁等处,有几个不是寒窗苦读熬出来的?那时候条件都比较艰苦,没有空调暖气开着,更没有脑白金脑黄金中华鳖精地补着……呃,那鳖犯事儿不让养了,属于虚假广告,和那争遗产说相声地猴大哥代言的一样,听说大名鼎鼎的赵紧爷还搞这个呢!不过那话题和同志们一向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长发千威 解释一下上一章的最后一句,兄弟昨儿个琢磨了一夜,终于发现了油焖大虾这四个字当中隐藏着一个极大的bug。(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凭心而论,这属于用词不当,咱不能谎报军情,那东西怎么着也得是油焖龙虾啊!最不济,那也得是醋溜猪大肠。 慕容蓉蓉脸色苍白,银牙一咬,复又揉身冲我扑上。与此同时,又一箭后发而先至,钉向我的后背,其来势较适才一箭更加强劲,显然是敌人距我已在百丈之内。我看也不看,左手向后探出,将来箭稳稳地挟在食中两指之间。右手把住慕容蓉蓉手腕,顺势一带,登时将她远远地甩了出去。 回眼望去,但见一个甚是英俊的年轻男子挽弓搭箭,长发甩动,正自以极快的速度疾奔而来。龙小牙急忙拉住我的右臂,惊慌失措道:“快走,长发千威到了!” “怕什么?”我一怔,不免觉得龙小牙大惊小怪,“放心罢,他武功不及我,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他就是你大哥吗?”我一面随着她的脚步一面问道,“蛮帅的!” “不是,”龙小牙摇头,“我大哥跟他一比,就是一个屁!” “呃……你大哥真可怜!” 慕容蓉蓉身子一转,旋身拦在龙小牙前面。龙小牙双掌一错,左高右低,将她逼开数步,叫道:“慕容蓉蓉,你再不知好歹,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你亲大哥,怕他们做什么?”跑出十数丈,见那四名婢女始终未敢上前动手,我不禁埋怨道:“就算不能杀,教训一顿总可以罢,要不早晚还会追上来。特别是那个长头发的,有什么了不起,瞧你怕成那副德性。赶明儿人家要留一大波浪,你还活不活了你!” “你知道什么?”龙小牙边跑边冲我翻白眼,“那人武功很高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怕。他武功再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六月飞雪 我做了一个梦。 确切地说,是一个绮艳之梦。 并且,梦境并不很长,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无影无踪。 在一个高耸入云的绝峰之上,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奇景之颠,在一株苍松虬劲的大树之下,在一片枯黄干草的凌乱之间,我梦到了“重庆娜娜”这个小母狗…… 要知道,哥们儿对这妞是非常非常深恶痛绝的,但在丫不住的**之下,哥们儿终于把持不住,我决定要代表**的绝大多数网友给丫一个血的教训。但后来我失望了,经过一番极其激烈的战斗,丫不但没出血,哥们儿反倒很没出息地缴械投降了。 在此要声明一下,哥们儿绝对没有要码一本少年阿宾出来的意思,整个战斗过程十分简单,除了一个和、泰山压顶、羚羊挂树、旋转风车、莲姑撑船、五角海星……之外,别的就比较枯燥了。 总而言之,用一首诗就可以完全概括上述内容,而且道理浅显易懂,老少咸宜。读起来琅琅上口,其诗云:一男一女一起脱,一搂一抱一阵摸,一舔一吸一**,一棒一洞一对波,一躺一趴一对准,一抽一送一顿戳,一麻一酥一声吟,一顶一射一哆嗦!!! 窗纸给人轻轻捅破,发出微微的一声响。我浑身一紧,心中生出警兆,登时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冷汗淋漓、下体一片温热,继而渐渐冰凉。草,又跑马了!看来是时候找个媳妇了,用白云的话说,我十分想念百里冰! 有个兄弟曾说,哥们儿的书十八岁以下不宜,事实确实如此,这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段子、太多的不满、太多的非议……只是不知道,这算是文明抗*还是暴力抗*?该怎么去定义?几代人的积蓄,建了一个安乐窝,一句“违*建筑拆除”就令几代的人的积蓄付之流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是啊,一个小小的唐福珍自然无*与强大的国家机器相抗衡,我斗不过你们,我死总行了罢? 不,死也不行,死了也是暴力抗*,你敢威胁我们来着?东风吹,战鼓擂,今天**谁怕谁?人死债不烂,家里人照样得给抓起来关起来。 屁民,不值一文!没瞧见王帅已经被整老实了吗?你不是不服吗?现在让你自个儿明白,做人,特别是做屁民,一定要老老实实的闭紧嘴巴,**尾巴! 一道白色烟雾飘过来,透过窗户外面的月光瞧得极是清楚,鼻间已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我提起一口真气,悄悄将那烟雾吹散,不使其笼罩于面部。足足过了一柱香功夫,方见窗外人影一晃,接着房门给人缓缓推开。 *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海上升明月,*上睡姑娘……还好,斜眼瞄处,地上只有鞋子一双,更别说姑娘了。我眯着双眼向那人瞧去,但见他身材瘦长,眼中精光闪动。满头凌乱白发,正是这家的主人。只是他脸色狰狞可怖,手中提着一柄森森长剑,哪里还有白日里和蔼可亲的丝毫模样? 这老者快步走至*前,向我瞧了一眼,一手按了棉被,另腕一抖,长剑斜刺而入。我双肘撑出,跟着翻身拧腰,手中扯着棉被顺势一拉,立时将那老者罩住。那老者反应极是灵敏,矮身下旋,左腿踢出,右手翻转,先是一个肘锤,接着长剑向后横削。我侧身避开,一掌切在他脖颈之中,那老者身子一震,登时慢慢软倒。 自他闯入到被我杀死,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静耳倾听隔壁,却是无声无息。当下将那者轻轻放置于地,夺过他手中长剑,正欲纵身跃出,忽听一个女子低声问道:“剑叟,杀了那小子么?” 那老者声音苍老,老子如何学得像他?当即不假思索,自窗口一跃而出,循声一记“中冲剑”刺出。那女子虽是在破窗之际已然心有防备,但这一剑无声无息,更是无形无质的气劲,眉心中剑,喉头只“呃”的一声,便即砰地摔倒。 心下记挂着龙小牙,迅速奔至正中草房门前,一脚踹出,房门应声而倒。刚刚纵入房内,并不见龙小牙踪影,忽听又一人在院外喝道:“杀!”接着便听到风声嗖嗖,无数暗器、短箭直如飞蝗一般**而来。 门板已给我撞破,片刻之间根本无*用它遮挡,月光下但见那些暗器带着蓝莹莹的寒光,哥们儿心知是喂过毒的。当下不及思索,右脚一顿,身子直挺挺的拔地而起,穿过茅草房顶,在半空中急速盘旋,连转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朝采蓝 姓名?”我冷声喝问。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左……左采蓝。” “性别?” 那女子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我,好大一会儿才小声道:“女子。” “性战斗力值?”呃……说嘟噜嘴了。采蓝、采蓝,这是取自《小雅》中的句子啊,其语云:“终朝采绿,不盈一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五日为期,六日不詹……” “年龄?”居高临下就是爽,难怪有那么多人报考公务猿呢! “十八。” “姑娘十八一朵花,每个男人都想她,都想她。没钱的小伙她不爱,她不爱,有钱的老头儿有钱的老头儿她不嫁……”哥们儿唱k的瘾犯了,陡地喊了这么一嗓子。左采蓝登时就吓坏了,泣道:“我说,我说,我不都说了么?” 龙小牙也惊醒了,揉着眼问:“狼来了?”她转眼瞧见左采蓝,又道:“这是谁?你把人家怎么着了?” “没怎么着啊?”我委屈地道,“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以为哥哥闲着没事玩我爱记歌词呢?她是来偷人的你知道不?” “偷人?”龙小牙来劲了,“她来偷你?真不可思议,”她由衷地赞叹着,“姑娘,你不怕浸猪笼吗?再说,你……你也挑个好看的呀!” “我抗议!”我举起右手,“第一,你没弄明白事情原委就开始发表对本人不利的评论。第二,胳膊肘子可以往外拐,但不能总往外拐。第三,我觉得人最重要的是内在美,陈世美够帅罢,可丫挺的不是把老婆孩子都给甩了吗?” “陈世美是谁?”龙小牙怒道,“你少废话,我问你把人家姑娘怎么着了?”真看不出来,闻名江湖的大盗火凤凰居然还有这么强烈的正义感。 “你相信我是好人吗?” 龙小牙摇头。 “那还说个屁啊!”我有些气急败坏,“别多事成吗?不要埋怨哥,哥只是个传说!”我凑近岳采蓝,顿地道,“我问你,为何要与我们为难?” 左采蓝默然片刻,道:“她盗去了我们神水宫的洗玉王鼎,宫主下令,限我等择日追回。” “神水宫?”我只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也似,一时却又记不起来。当下冲龙小牙怒目而视,道:“又是你惹回来的麻烦,东西呢?” “你知道盗取来的宝贝我从来不放在身上的。”龙小牙不屑道,“我可告诉你,咱们虽然是结义兄妹,可有些事儿也得说清楚了,别的东西可以分你一小半,这洗玉王鼎可没你的份儿。” “至于吗这个?不就一个鼎吗?我救你多少回了你知道不?那鼎有什么重要的?”我问左采蓝。 “此鼎钟天地之灵气,乃是玉中之王仙胎。鼎内书:皇皇上天,照临下土。奇绝之玉,夺神护元。据传是轩辕皇帝的通天玉碟,吸纳日月精华,饱经仙气露泽,共计有九只。一块“仙胎”浸入水中。只一瞬间,便可让一大缸清水变为通红如血。我神水宫数百年传承,皆是因此而来。” 我心中一动,突然福至心灵,忙道:“这般说来,神水宫便是靠它炼制天下第一奇毒天一神水了。” 左采蓝神情一震,脱口道:“你怎知道?”她这话一说出口,立时知道失言,当下幽幽一声怅叹,黯然道:“我既然跟你们说了这些,便再也不能回去神水宫了。神水宫数百年来隐于孤雾山中,素来避忌世人,不容外人闯入。虽也有诸多弟子行走于江湖,却是为了收纳聪智少年,以充弟子。亦是采购粮盐等物……” “还有便是出售天一神水,谋害人命……”我冷冷地道,“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这种事儿老子见得多了,不说也罢。至于天一神水么?说什么天下第一奇毒,老子也曾中过一次,好像到现在还没有死。”话虽如此,但哥们儿心中却是怦怦乱跳,中此毒虽侥幸不死,但后来余毒未尽,害我功力无*使出。又与醉仙灵芙中和,不但家破人亡,更受了百般折磨,凡事种种,全由于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怪哥们儿自己太过*包,瞎jb逞能玩什么英雄救美。结果却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曾珂那小娘皮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蓝莲花 将龙小牙赶去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我和左采蓝诉起别来情由。原来当初先是哥们儿下落不明,继而方家蒙难,被大皇子抄尽万贯家财,驱散奴仆,发配苦寒之地宁古塔。二皇子从中推波助澜,学了一把袁世凯,窃取了丫的胜利果实。后来大皇子被圈禁宗人府,只落得徒为他人做嫁衣,但其兄弟相残,伤得最深的,却是我方家。 太有钱,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元末明初时的沈万三牛比罢,据传丫有一聚宝盆,富得连皇帝朱元璋都眼红,结果家产被没收国库,发配到云南充军。今有黄光裕,虽然罪名挺多,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飞岳爷爷还背个“莫须有”的罪名呢!哥们儿在此并非为丫开脱,而只是论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这个事实。还是那句话,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就算你手眼通天,也只有乖乖跪地投降的份儿。还有,接不接受你的投降,还要看人家乐不乐意!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世上的事儿总是那么无奈,好人有坏人收拾,坏人有好人收拾。哥们儿所说的好坏所凭的仍是国家机器评判出的是非标准。当然,最惨的还是老实巴交的屁民,人人都能收拾。 且说方家无故受此劫难,往日家中的热闹光景转眼变成流水黄花,曾经结交的大小官员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为方家开脱?独有中书省侍郎左定国,连上十余道奏折为方家辩解。此人我幼时曾见过多次,中等身材,方面大耳,十足一副清流正人君子模样。 认真说起来,左定国虽与我方家来往频繁,却始终对我老爹方天画鸡不屑一顾。每每直叱其圆滑之过,谓曰:“高卖低买,奸黠狡诈,不事生产而徒分其利!投机取巧,本末倒置,令人何其恨也……” 他是京城三笑书院孟老夫子的门生,孟老夫子素以做学问著名,论及声誉,便连比起文候亦是不遑多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其一生桃李遍天下,文识虽高,却淡泊名利,只爱收纳弟子,谈经论典为乐。左定国在其门下读书时,并不如何出色,但却以性子执拗而出名。有时因学问起了争执,便是孟老夫子,也是拿他没辙。其人做官优点是两袖清风,缺点是张狂执傲。不过也算是个好官。更有两个显著特征,一个是惜才,最喜与青年俊彦以诗词结交。另一个,适才已经说过了,那就是一根筋。牛脾气上来,十个不服八个不吝,天老大他**,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人,用白云的话讲,就是死不认错型。 据传左定国初次为官任黄阳县令时,其地甚难治理。其时佑元帝老迈昏庸,宠信贵妃张氏。按理说左定国这时官小卑微,碍不上他什么事儿。不成想张氏的同胞大哥便居于此地,这厮仗着是当朝国舅,常常纵容自家的子弟和奴仆横行街市,无恶不作。朝廷接连换了几任洛阳令,可要么是与其一块为恶,要么是乖乖走人。 上任不久,那张氏胞兄见这新来的县令不但不来拜访,反而处处针对,禁不住勃然大怒。亲率一帮家奴,在县城里作威作福,横行无忌。左定国之所以不和此人结交,不过是顾忌自己清流名声,再者年轻气盛,羞于为伍。本想各玩各的也就算了,不成想张氏胞兄变本加厉,这么一来,丫的犟脾气便上来了。一日觑准机会,在那张氏胞兄当街为恶之时,狠狠折辱了他一顿,不但骂得那厮狗血喷头,更抽了几个耳刮子。 左定国文武双全,那张氏胞兄使人暗地里行刺,却给抓了个现行。行刺朝廷命官,这是何等大事?左定国一番拷打,将行刺者供状记录在案,跟着便一纸诉状,将那张氏胞兄告至大理寺。大理寺众位大佬一经商议,谁也不肯触这个霉头。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此案诉诸天听,禀于佑元帝。 佑元帝虽有心偏袒张氏胞兄,却碍于此案流传已广,路人皆知,更有许多草根大众都眼巴巴地等着看朝廷如何判决。只得一拖再拖,示意内阁许诺为左定国升迁,然后将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并请与左定国有故旧、同窗之谊的数位官员代为说情。哪知左定国牛脾气犯得勇往直前无怨无悔,不但一口回绝,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为恶,欲弑命官,罪责之大,无以复加,陛下异日将何以理天下乎?”帝回曰:“天子不与白衣同,朕既贵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左定国复上书曰:“正不得宣,邪反得彰,天子为国之天子,是为国乎?是为私乎?岂有弃善去恶哉?” 因其对众多同僚的说情坚辞不允,更有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鱼铺团 当日上路,左采蓝自然与我们一起。她这些年一个人颠簸流离,吃了不少苦头,又一心记挂着我,其父左定国更为我方家而死。哥们儿心中负疚,便想着好好补偿,不致使任何人再能伤害于她。神水宫在江湖中素来以神秘著称、奇毒天一神水之名更是冠绝天下,但我已获长生诀全篇,绝艺大成,是以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再说神水宫之所以收其为弟子,无非是想要加以利用,使其成为门下的一个卖命工具。反正彼此也没签订劳动合同,就算左采蓝单方面违约,也不用赔偿神水宫的经济损失。农民工跳楼讨要工资的事情多了,老子还从来没见过大老板威胁要跳楼来要钱的!当然,这个它可以要,老子还真不给!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妞焉!左采蓝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哥们儿对她自是加倍宠惜,服侍周到。虽然我心中已经有了魔鬼脸蛋天使身材的百里冰,但怎敢在久别重逢的一见面便提起解除婚姻?这个虽然不会惹起经济纠纷,但却是会要人命的。 百里冰与左采蓝相比,绝对是两个极端。一个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月异星邪 信号几时有? 把酒问中9。 叹惜遥遥星空,广电黑如狗。 我欲弃而不看,又怜液晶平板。 蓝屏落满土。 寂寥漫长夜,却是无节目。 忆当年,港澳韩,台尽有。 不应有恨,升级只为钱到手。 信号解码调整,众皆黯然摇首,山寨盒子游走。 广电搞垄断,屁民多受苦。 哥们儿就是一彻头彻尾地屁民,而且还是个被通辑的屁民。不过我的通辑悬赏才五万两,龙小牙后来者居上,现下江南府、九州府、风行府……等地官府联袂悬赏这只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大盗火凤凰,悬赏亦是五万两纹银。 自古穷文富武,由于龙小牙不光偷金偷银,更钟意神剑宝刀、灵丹妙药、以及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甭管有用没用,拿了再说,因此惹上的更多是些江湖人物。而且这厮不分名声大小、武功高低,逮谁偷谁,结果武林黑道白道、官府绿林,全都对其恨之入骨。只是惧于哥们儿这一超级b兼保镖,在十几拔人吃过苦头之后,才没人再敢前来滋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纵然如此,私底下却开出了整整十万两纹银的暗花,徜若有谁能活捉了这只火凤凰,将由风行府神威镖局总镖头神拳无敌肖一鸣肖老爷子代表一众富商大豪奖励出花红。 肖一鸣在北七府江湖道上,算是威名最胜的武林大侠。不但有孟尝之风,而且其所习练“百花错拳”已近炉火纯青之境,内力深厚,在江湖中是一等一的高手,素与威镇西陲的百里长空齐名。由他出面,自是保证了这份花红绝对不会跟福利彩票一样,只是个忽悠人的把戏,并且也绝不会一下子开出八十八注来。虽然仍旧不是现场直播,但其可信程度绝度要高于福彩十个百分点不止。 十万两纹银相当于什么?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要知道,真金白银永远都要比美元足够坚挺。帝国普通的小康之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百多两纹银。如果硬要比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它比福彩开出的五百万要多得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因此哥们儿建议,以后再玩这种**游戏,最好是穿越一把再玩,要不然迟早坑死你! 我琢磨着之所以敢开出这么大的暗花,不但是因为哥们儿这个保镖有份量,而且还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龙小牙这个家伙,不但犯了众怒,而且其盗来的物品价值一定要比这份花红优越得多。我心中既生出好奇,便不免对龙小牙旁敲侧击,询问一番。在我党强大的攻心政策下,龙小牙虽然有所保留,却还是交代了一部分。这厮九岁出道,至今已有六年矣,期间盗宝无数,只不过没有留下“火凤凰”的签名而已。再加上丫的时不时被大哥龙井提溜回家,或是追随保护,是以没闹出太大动静。而今既留了绰号,那些被盗的户主自然将先前之事与其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这厮臭名远扬的程度比起门风败坏的阿娇,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少林的山门前候了小半个时辰,方见那名知客僧返回,双手合什道:“三位施主,善信师叔祖有请,请随小僧前来。” 我点了点头,道:“谢过小师傅!”然后当先便行。龙小牙与左采蓝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快步跟上。另一名知客僧张手欲拦,前面那僧人回头道:“释义师兄,师叔祖说了,方施主乃是贵客,不必阻拦!” 少林寺寺院宏大。从山门到千佛殿,共七进院落。山门的正门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坐落在两米高的砖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十分气派。随同那知客僧进得山门,一眼便见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即是人们所称的“大肚佛”、“皆大欢喜佛”。神龛后面立有韦驮的木雕像,神棒在握,是少林寺的护院神。过了山门,便是甬道,两旁碑石如林,故称碑林。再过西侧的锤谱堂,过天王殿,大雄宝殿、罗汉法堂,那知客僧停下诵礼道:“此乃方丈居室,方丈与善信师叔祖等待多时,三位请进!” 推开房门,见是一丈四方之室,其内仅一榻、一桌、一椅、一蒲团而已。地上盘坐着一名和尚,年甚老迈,方下垂,呃……白眉下垂,正自闭目诵经。椅上坐着另一名年迈和尚,见我等进入,双眼略略一扫,精光四射,片刻间复又淡然,朗声道:“贵客驾临,释仁,且去斟几杯热茶来。另去达摩院请释仇前来叙话,便说是故人来访。” 那知客僧轻声应了,旋即带上房门,快步去了。那和尚这才站了起来,道:“老衲善信,此乃我师兄善定,本处简陋,怠慢了诸位。” 闻钟声、烦恼清、智慧长、菩提生……钟声悠远庄严,佛号清心宁静,我心中一片祥和,忙道:“大师说哪里话来,我等冒昧叨扰,着实不胜惶恐!” 善信微微一笑,道:“尝闻方少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异于常人。敢问方少,可是为了完颜成而来?” “正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跟俩老和尚玩虚地,冲人家嘛呀!冲人还是冲财?明知要钱没钱要色没色,我还跟人逗,我脑袋进水了我!除了这两样?嗯……那您说说我还对嘛感兴趣儿? 善信道:“完颜成入我佛家,拜在老衲座下,现下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掩耳盗铃 我们去哪儿?”吃晚饭的时候龙小牙隔着一张桌子问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桌上杯盘狼藉,大战硝烟仍然依稀可辨。特别是完颜成,素了好几年,陡然见荤,那还不如狼似虎?他性格沉闷,本就少言寡语,与我虽是久别重逢,仍旧和以前一样说不到一块儿去。只不过兄弟间的那份情谊,倒是流露无遗。 “你想去哪儿?”我啃着一只鸡腿反问她。心中欢喜,我都啃了七只鸡腿了。 “皇宫,”龙小牙挺起胸膛,“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皇宫,你想想,大内宝库里面得有多少好玩意儿呀!”龙小牙眼睛放光,满脸希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那你去罢,祝你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你不去?”龙小牙顿时拉下脸来,转头问左采蓝道,“蓝姐,你去么?” 左采蓝微笑摇头,道:“小刀去哪儿,我也去哪儿。”我已经让她喊我小刀了,方方忒难听了!老子一听这俩字儿,就忍不住想起**听说的一女歌手来,就那个摇来摇去,摇碎点点的金黄,伸手牵来一片梦的霞光……娘地,这份儿甜美再搭上左采蓝白玉无暇的面容,哥们儿心里痒痒的就光惦记被清扫的成仁论坛和**之家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唉!这两年来,哥们儿少说也在*榻上跑过好几回马了,已经不再纯洁的像一张白纸啦! 认真说起来,十六七岁正是青苹果发*的年纪,老子长生诀全篇习尽,便连小弟发育的亦是身强力壮、玉树临风、英俊帅气、学富五车……正所谓不硬则已,一硬惊人,我想我都能赶得上一月硬两次,每次半个月的老和尚了。不知道善信是不是也这样,完颜成真个拜了好师傅! 龙小牙与完颜成不熟,自是问不出口,再说既便问了,他也决计不会随自己前去。却又贼心不死道:“方大哥,你以前不也去过么,我听说你还打了皇帝老儿一巴掌呢,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俺方小刀名头之大天下皆知,她听说过也并不如何稀奇。但哥们儿掌掴圣元帝一事,料想其必定封口,不许传出,以免丢了皇家颜面。孰知连这小丫头都能知道,可见此事并未瞒住。 “我在京城偷一只玉玲珑时听人说的,没想到还是真的呀,方大哥你太厉害了!”龙小牙喜滋滋地道,“官府不是在悬赏通辑咱们吗?要我说,咱们索性到皇宫大闹一场,偷它个底儿朝天,你说好不好?” “当然不好,”我不屑道,“谁跟你似的啊,视偷如命,爱岗敬业,风雨无阻,干劲十足,数年如一日。哥哥当年玩网游都没你这么上心过,你还真一门心思地准备做个职业偷家啊?大到金银宝剑,小到瓜果葱蒜,就没有丫不偷的。怀里揣着七八万两银票,买块布还得偷人家三根针……”我见龙小牙嘴巴渐渐撅起,忍不住心中一软,接道,“其实也不是大哥不陪你去,我这不是还有正事儿要忙呢吗?” 龙小牙忿忿地别过头,负气道:“那好罢,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龙井茶 慕容蓉蓉给我一骂,登时俏脸涨红,跟着变的极是苍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龙井眉头紧皱,脸色铁青,缓缓说道:“据传阁下武功了得、沛莫难当。不想骂起人来,竟也犀利如刀,尤胜常人。龙某识见浅薄,端地是佩服之至!” 老子怎会给他这几句话吃住,再说也不爱充那要风度没温度的大瓣蒜,当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老子得与兄弟团圆,日前又与亲人相见,实是不胜之喜。今儿个心情好,你们这便给我乖乖地滚臭鸭蛋罢,难道非要逼我杀人不可么?” 要说哥们儿这态度,确实忒有点咄咄逼人,典型的一副小人得志模样。不但得寸进尺,而且一点都不吝人家面子,搁谁都受不了。龙井风度再好,可旁边不还站一慕容蓉蓉呢吗?龙井对她的爱慕,一眼可观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换作是谁,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少出点风头都是一种罪过,更何况被人如此看扁轻蔑乎? 龙井双眼直欲喷出火来,两手握紧,厉声道:“徜若不是念在你对小牙多番照顾,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要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哼了一声,正要再说,却见龙小牙扯住我衣衫,泪眼婆娑地连连摇头。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道:“算了,采蓝,去要两间上房,明儿一早咱们还要赶路呢!” 左采蓝柔声应道:“早已备妥了,是静字号相邻两间厢房。” 众人方一回身,我便觉身后风声乍起,但见龙井纵身拦在龙小牙面前,怒道:“龙小牙,你到底随不随我回去?” 龙小牙见他表情如此凶狠,几乎要哭了出来,咬紧了牙微微摇头。龙井怒极,捉住她左臂,用力一拉,喝道:“我一向宠你护你,不成想你竟如此无法无天,莫怪大哥心狠,这趟回去,且瞧瞧老太太会怎么处罚于你!”言罢,不顾龙小牙的挣扎反抗,强硬拖着便行。 龙小牙顿时哭了起来,嘶声叫道:“方大哥救我!” 我心中一酸,眼前竟似觑见了果篮子那被泪水模糊的面容,当初方家被毁时的痛哭声、惨呼声、火起声……仿若再现。忽听得有人嗔目大喝:“放下她!”定睛看时,却是完颜成正冲龙井怒目而视,他身子不住颤抖,脸色怆然,额上青筋乍隐乍现,想是和我一般记起了那一晚。我虽不知他当时受了何种磨难,但见他现下如此,料想其心内戗伤必深。毕竟,眼睁睁地瞧着亲人和伙伴死去,对人的打击最为沉重。 龙井左手扯着龙小牙,右掌随手拍出,完颜成“嘿”地一声,举掌迎上。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完颜成蹭蹭蹭连退数步,身子尚未站稳,蹭蹭又退数步。他在少林寺苦修数年,先前又有太极玄功的底子,佛道两家虽然不同,但所幸基础稳健扎实,因此虽给龙井一掌击退,但败中不乱,连着使了两个“鹞子翻身”,方才拿桩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旋身扑上。 两人只拆了适才那么一招,众人均已看出完颜成非其敌手。龙井内力深厚,招式精妙。就哥们儿所见者,亦仅仅比功力非凡的五万开杠只稍逊一筹。徜若我不是习会了长生诀全篇,只怕胜算也顶多不过是四六开,当然,是我六他四。 便在完颜成与龙井再次迎上,彼此掌势将接未接之际,我陡地屈指急弹,后发而先至,正中龙井右掌。只见他浑身一震,完颜成已一掌印在他胸口。龙井反应极快,身向右侧,将这一掌掌力倾刻间化解于无形。右足踢起,变招反击。 我见这一足迅捷无伦,却又凌厉无比,心知完颜成内力与龙井差得太多,他性子倔强,若要硬扛,必定会受内伤。当下不及思索,一跃而至,右手探出,切向龙井左手手腕。这厮立时弃了龙小牙,手掌斜托,食中二指并拢,迎向我掌心劳宫**。他不但招式精妙,认**亦是奇准,只这么稍稍变招,便已反守为攻。 我丝毫不理会他的攻击,右手变掌为爪,其软如绵,其硬如铁。五指伸处,登时将他左手手腕扣在掌内,真气通过脉门透袭入体,瞬间让龙井无法动弹。他那一脚眼看就要踢中完颜成,却只差了一线便硬生生刹住。哥们儿顺手一掷,龙井的身躯自龙小牙头顶打横越过,跟着便被我远远的甩了开去。 便在此时,倏地一道寒气斜地里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 次日上路,龙小牙对于我一招能治服她哥哥龙井赞不绝口,直把哥们儿夸得都不怎么好意思了。这倒不是我脸皮薄,而是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夸来夸去也就那么几句:“你太厉害了,你真是厉害,你好厉害啊……”这让我非常郁闷,瞧着丫也是聪慧满屋,怎么就这么不会拍马屁啊! 当我问及她的来历及身世,龙小牙却避重就轻、接连转移话题,对自个儿的事情不愿多谈。只告诉我她大哥龙井天赋极高,对武功的修习乃是家中男丁百年来最为出类拔萃者,自十一岁时出道,江湖中罕有敌手。十七岁时与以剑法扬名当世的崆峒掌门青灵子交手,丝毫不落下风。青灵子极为赞赏,谓曰:“此子天赐奇才,只数年,吾不能敌矣!” 其实便是她不说,我心中亦能猜出个**不离十。江湖中有名的世家,姓龙的可就只有那么一个。龙井剑法如何我不晓得,但龙小牙的轻功,应该便是龙家秘而不宣的独门轻功“追风逐月”。龙家居于帝国逍遥府,“携云淬日”剑法与“追风逐月”轻功乃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绝学。而龙氏老太太更可算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一位老太太了。别人就算能活到她这样的年纪,也一定没有她这样的荣华富贵。就算有这样的荣华富贵,也一定没有她这样的多子多孙。就算有这么多的子子孙孙,也一定不会如她这般,所有的后世子孙都能出人头地。 龙家不但富甲天下,而且武力鼎励,家丁极其兴旺。据传龙老太太于十五岁嫁入龙家,统共生了六个儿子,十一个女儿。二十一个孙子孙女,还有数十个外孙。她的儿子和女婿有的继承了龙家衣钵,经商拢财。她的儿子和女婿有的是一帮之主,有的是镖局总镖头,甚至还有三个入朝为官,位居极品。还有一个是青城派掌门,一个是统率千军万马叱咤沙场战功赫赫的威德大将军。没有一个不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众所膜拜的大侠客。而她的孙子孙女和外孙,也大都已成名立万。试问有这么庞大势力的一个家族,又怎能为人所不知? 龙井风度翩翩、怒而不乱,正是出于世家对子弟的培养而成的一种处世态度。寻常小门小户,哪里懂得这许多规矩?要知道,当初我们方家,但以财力而言,在帝国无能出其右者。老爹方天画鸡虽也请了许多教头良师对我教化,但哥们儿依仗着我***宠爱,是以理都不理。纵然如此,可也明白,一个有优越风度的世家子弟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教出来的。 居移气,养移体。上流社会,倍儿在乎面子。就算破落了,口袋里穷的叮当乱响,但面子上还得撑下去,在旁人面前作出一副“吾善养浩然之气也”的架势来。再加上慕容蓉蓉在侧,自是肯定了我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最讲究门当户对。以慕容世家的威名,一般人家自是瞧不上的。俏公主爱上穷小子,并且还能完美结合,精练+7,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事。不放保底或强运,想砸出个好武器,做梦去罢你! 而对于雷小鱼,现在想起来,我心中一片淡然,只觉自己以前荒唐的可笑。就因为丫和丁丁外貌相像,结果就被她害得如此之惨。当然,老子抽了圣元帝耳光,又得了人人觊觎的《大梦天书》,旁人对我动手那是无须置疑的。但若不是她和曾珂泄了消息出去,又正值哥们儿全心醉于练功一途,如何会一点防范也无?再说那醉仙灵芙之毒,可是她雷小鱼亲手下的。日后若是真碰了面儿,我琢磨着自个儿未必便会手下留情。护花使者我做,辣手摧花却更在行。现下我不但武功恢复,更胜往昔许多,正是该为家人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但那是因为仇恨没落到自 ------------ 第一百四十章 还珠太监 过不多时,完颜成听到动静奔出,审讯工作于是交给他来完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老虎凳辣椒水这些手段暂时是用不上了,咱没那条件。美人计更不用说了,有美人的话,老子还想着自个儿用呢!这拔人有十多个,总不能个个都是“江姐”罢? 我在客栈门脸儿上的牌楼上躺了没多久,便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甫志高”。少林的“透骨十八打”果然不错,完颜成这小子又冷又狠,十八打尚未用完,受刑的已然个个大汗淋漓,痛呼出声。 要说这些跑江湖的汉子,那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几分骨气应该还是有的。结果才吃了这么些苦头就争着抢着要叛变,实在叫哥们儿大失所望。就老子这贪生怕死的脾性儿,当初被关在逍遥楼,那姓崔的死太监各种刑罚可着劲儿上,就差要将老子剥皮了,我也不是硬挺下来了么?当然,我是心中明白,以当时的情况,硬挺着才有一丝活路,徜若服了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幸亏当时我年纪小,崔大公公又没想起来用美人计,否则哥们儿招不招的还真是难说,对于一个色中老手,美色的**总是很难抗拒的。后来逍遥楼遣了文候的女徒百里冰化名萧板板来服侍我,让哥们儿这个念头彻底绝望,这种歇斯底里深入心灵的打击可比**折磨严重多了。 忆起百里冰,我心中便忍不住满是感慨。世界那么大,玩把穿越也能遇上,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里就算有什么不愉快,只需不是深仇大恨,自然也就化为过眼云烟。自打雷小鱼和曾珂二女相害,老子便已心灰意冷,既然娶不到最美丽的,那就娶个最丑的罢,只要别他妈再坑我就成。 初时她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再后来渐渐日久生情。男女之间的这种破事儿其实很难说的明白,一个人一种感觉,就算她丑如嫫盐,就算她性烈如火,可我就是越瞧她越顺眼。两个人如果是真心相爱,就会有一种相知莫名的态度,那是一种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意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舒服,不忍不能不想不愿不会也不舍得放弃! 不知道这厮现下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如我想她一般这样子想我?**的黄筱琪、韩霜、如今的左采蓝、百里冰……哥们儿已经尽量不做种马,却还是惹了一身情孽。据说当时哥们儿被称为天下第一重犯,便连百里冰去服侍我也是经过崔大公公点头同意的,就这一点来说,这狗头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让我百里冰能于冥冥之中相遇,继而让我得到这一世帮助我最多的女子。等老子日后报得大仇恨,就封丫挺的做一个“还珠太监”罢! 审讯工作进行的无比顺利,这拔人抢着举手,踊跃发言。只片刻之间,便已将来历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原来这拔人并非是在江湖刀刃上跳舞的汉子,而是风行府六扇门的捕快,冲的自然是朝廷的悬赏和黑白两道的暗花。 我本来便在朝廷的悬赏布告上,只是脸上伤疤数不胜数,用不 着易容旁人也不大容易瞧得出来。至于龙小牙为什么能够识破,这更充分证明了丫特大号钱串子的称呼决非浪得虚名,没瞧见马加爵都易容成那副德性都被人逮着了吗? 这一路行来,她又拉了我和左采蓝入伙,三人逮谁盗谁,大肆招摇,行事无所忌惮,自然也随之上了悬赏名单。风行府知府张士鸿遣集府地各州县所有六扇门人手分批盯住我们几人行踪,跟着与府内虎牢关驻防将军议定,调动一支千人大军围堵,料想定能手到擒来。 他们盯了数天,眼见我等恍若不知,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后来得了消息,九州府、风行府、澹州府等地绿林已经摇旗,开出七帮十八会要动这趟红票。而且附近诸府六扇门、驻防军亦各有行动,人人盯着哥们儿这一块大肥肉。 此地正是风行府腹地,驻防军已在前面五龙镇布下天罗地网,知府张士鸿自然不愿意有人抢了自己这份功劳。要知龙小牙倒也罢了,哥们儿可是当今天子圣元帝最为看重的叛贼。自打我与九皇子等人逃出帝国,圣元帝便亲手颁布下敕令,凡见我等,各州府要倾力捉拿,生擒不得,亦可格杀于当场…… 而今我们四人既已露了行迹,无论擒住或格杀均是大功一件,徜若弃之任之,难免会为朝廷责备,头顶乌纱不保。试问张士鸿如何敢不尽心尽力?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左采蓝与龙小牙亦已惊醒。客栈的店伙计拎着风灯探头瞧了一眼,给完颜成喝叱之下,飞快地躲回院内。左采蓝纵身跃上围墙,递予我一件外衫,柔声道:“披上罢,莫着了凉!” 我微微一笑,叹道:“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方家小少爷了,哪里还有这般娇贵!习武之人,不畏寒暑,不妨事的!” 左采蓝在我身畔盈盈俏立,幽幽地道:“可在我心里,永远都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呵呵,那时候你可不怎么理我,也不愿和我玩儿。” 完颜成再审得几句,见这拔人也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便道:“老大,要全杀了么?” 我冲他摆了摆手,道:“几个小虾米,老子不感兴趣。天也快亮了,我瞧这几日盯梢的挺多,问问他们那七帮十八会在哪儿碰头,咱们好赶过去煞煞他们的威风。至于五龙镇么?现下可不忙去,他们想守株,咱们却不能做那送上门的傻兔!” 龙小牙不服气道:“怕什么?依你的武功,就算再多人,打不过便不能逃吗?” “你们都给我滚罢,顺便跟你们知府大人声,便是他不来拿我,老子说不定也会去找他的晦气……”我抬起头,看着天地之间的苍茫,黎明前的那抹夜色浓得仿佛化不开来。“从现在开始,老子要攒家底儿啦!” 那拔人如释重负,俱都捂着肿起老高的脸腮,惶惶如丧家之犬,一溜烟的去了。完颜成问道:“这些人乃是最无用的探子,口中之言未必能够当真。老大,你有什么打算?” “跟踪咱们的人当中,必有七帮十八会的人马。待到天明上路,捉了一两个来,问清楚他们的聚会之地,然后咱们四人赶去……” 完颜成一怔,蹙眉道:“借力打力?不过,在江湖中打滚的,大多是些亡命之徒,老大若想加以利用,只怕急迫间济不得事!” 我摇头,缓缓道:“你有所不知,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不愿屈服的实在是太少了!我之所以那么为所欲为,横行无忌,便是想瞧瞧,这个帝国,这个江湖,到底是多么麻木!”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困 天色兀自未亮,众人既已知前路有伏,纵然心已有备,却又怎么能睡得着?回到客栈,闲话了一会儿,待到天色大明,那店伙计跑前跑后的开始张罗早点。众人用过餐后,备好了干粮正待上路,忽听得自远处传来一阵极其沉闷的“咚咚”声。 这声音似乎带有一种奇异的杀伐节奏,只听得人心里砰砰直跳,静不下来。过了片刻,烟尘四起,跟着便听得阵阵扰嗓喝止之声,那些早起的镇上居民个个神色慌乱,匆匆奔回家中。再等得片刻,偌大一个镇子倏地变得寂静一片,再不无半点声响。 那店老板奔出客栈,在外面与人叙得几句,又慌忙跑回,奔到众人身边,躬身道:“几位,真是对不住,朝廷要捉拿钦犯,小老儿一向安份守己,不敢惹事生非,您瞧是不是……” 龙小牙瞳孔微缩,气道:“朝廷要拿钦犯,关你什么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几个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钦犯了?” 那店老板大是惶恐,急道:“啊哟我的小姑奶奶,小老儿怎敢如此说话?实在是……是……”他一时情急,接道,“适才小老儿已经打探过了,这……这镇子已然被官军围了起来,要捉拿两男两女,岁数也就几位这模样,小老儿再过胆大,可也不敢隐匿钦犯哪!”一面说,一面连连抹汗。 龙小牙见他如此着急,脸色稍霁,笑道:“不瞒你说,我们四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今儿个来你店里住宿吃饭,也算是咱们有缘,你看这饭钱……” 那店老板一闻此言,将头摇得直如拔浪鼓一般,忙道:“承蒙诸位瞧得起,赏了小老儿这份脸,这饭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要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龙小牙这厮大便宜也贪,小便宜也占,登时喜上眉梢,笑道:“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咱们可没逼你。”她转过脸来,但见笑靥如花,朝我叫道:“方大哥,外面已给堵上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夜里那几人交代,不是在前面五龙镇才动手的吗?” 完颜成抢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那几人不过是虾兵蟹将,哪里能知道真正的动手时机了?听这动静,官兵似乎还出动了骑兵,老大,要怎么与他们打?” 龙小牙眼珠子一转,清声道:“我先出去瞧瞧,到底有多大阵仗,能打就打,徜若不能打呢,那就溜之大吉!”言罢,身子一蹿,自客栈窗口跃了出去。 左采蓝蹙眉道:“若是真有官府的大队骑兵,小刀,咱们还是避其锋锐罢!” 我点点头,道:“本来我就没打算现下就和他们硬着来,就算咱们武功再高,可是区区四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在这冷兵器的大规模对抗中,还是以人数多寡占据了胜利的优势。”眼见他们似懂非懂,我微微一笑,接道,“当然,以少胜多亦是常见,但与这大批骑兵硬对硬,能讨得了好吗?若是近战还能勉强讨些便宜,若是一拔拔的长箭如雨般射过来,咱们能撑得多少时候?”其实人多了,有时候也是累赘,而我又不能不照顾他们的情绪。依我现在的功力来说,纵然风行府出动了一支千人骑兵大队,老子照样能于乱军之中取人首级。关羽关云长不就爱这一手,最后还暴了一把**偃月刀吗? 仿佛在印证哥们儿这几句话一般,话音刚落,便见镇内长街闯进黑压压的一大队人马,俱是盔甲鲜明,长箭在握。我和完颜成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走至客栈院内,跟着纵身上了房顶,但见整个镇子此时已被无数兵丁围了起来,正东方有名身着文官服饰的中年男子正与旁人低声交谈,想必便是风行府的知府张士鸿了。 正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敌人想已将我等底细打探清楚,众兵丁靠得近前,纷纷拉弓搭箭。我与完颜成站得高,位置好,暴露无遗。立时便有无数箭支疾射而至。完颜成无有兵刃傍身,单凭掌力护身,只眨眼功夫,已是手忙脚乱。我斜斜劈出一掌,替他稍解危急,喝道:“下去!”脚下用力一踏,立脚处瓦片碎裂,身子向下一坠,登时避入客栈房内,完颜成一声清啸,随着轻轻落下。 那店老板哭丧着脸,却是不敢再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官兵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便再是惜财,却也怕我们伤了他的性命。左采蓝心有不忍,丢出一锭银子,说道:“小刀,咱们还是冲出去罢!” “好,”我朗声应道,“呆会你和完颜成跟在我身后,咱们一闯而过,休得与敌恋战。” 左采蓝一怔,道:“龙小牙呢?” “放心罢,那丫头聪明伶俐,轻功又好,不会吃亏的。”我笑道,“咱们一冲,势必引起敌人注意,龙小牙在另一路反倒占了便宜,于乱中冲出着实是易如反掌!莫看官府兵多,但这镇中尽是房屋田舍,哪里能面面俱到?” 左采蓝柔声应道:“正是此理!” 我一马当先,大踏步奔出客栈。长街上众骑兵一见我等现身,齐齐向后一撤,立时便有两拔兵丁持着长*分从左右攻来。我随手拍出一掌,将左面攻势挡下,余力未尽,掌风逼得众兵丁站立不稳,纷纷向后摔出。右手又是一掌,喝道:“莫要迟疑,走!” 在狭窄的街道中,对付这些武艺不强的兵丁,着实不费吹灰之力。我两掌轮换拍出,内力汹涌澎湃,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来。劈手夺过两支长*,交予二人。左采蓝与完颜成紧紧随在身侧,舞动*身以挡来箭。幸好距离极近,人潮蜂拥,敌人不敢胡乱射箭。三人冲出*兵封锁,我又夺了两匹马过来,先护着二人上马,然后展开轻功,陡进陡退,忽冲忽止,足下丝毫不停,一面开路,一面掩护二人奔逃。 如此冲过一道街口,眼见与后面敌人拉开一段距离,无数箭支又如飞蝗般袭来。更有些见机极快的兵士上了房脊,搭弓下射。四面八方均被敌人围住,下面又有一众兵士冲锋,这么一来,哥们儿稍有照顾不及,完颜成一声闷哼,腿上已中了一箭。这小子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右手握住箭翎,用力一拉,一道血箭喷涌而出,便连肉沫都带了不少。他右手连点腿上数道大**,止了流血,叫道:“老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还是走上面罢!” “好,”我答应一声,双手捉了二人腰身,脚下一顿,跃上房顶,朝四周略略一望,见西面是一大片湖水,碧波清湛,当下便往西而逃。哥们儿的轻功施展开来,这些人哪里能跟得上了?穿房越脊,只几个起落,便已掠出百余丈,便连破空箭刃都不用避了。眼看脱身在即,突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方大哥救我!” 我心中一震,当即辨出是龙小牙在脚下的一间房内给人缠上。当下毫不迟疑,刹住冲势。先将二人放下,凌空一个倒翻,轻轻飘落于地。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吾逃矣 眼前所见,却是一个极为窄小的长巷,至多能容三人并肩而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龙小牙被三男一女围在当中,正左拙右支地抵挡敌人攻势。这巷子如此狭长,她为这四人缠住,轻功自是无法倾力施展开来,再加上敌人招式凶猛,因此脱身不得。 但见她发丝凌乱,额头汗水潸潸而下,绺绺发丝贴在脸上,瞧起来甚是狼狈。敌手四人之中,与她正面交手的是一名胡须戟张的胖大汉子,一双肉掌隐隐泛红,赫然是江湖上闻名的朱砂掌。这掌法虽然普通,但却极为难练。在修习之时手掌要逐渐接受十余种配制好的毒药袭体,稍有不虞便会给毒力反噬,小命不保。不过一旦有所成就,那便威力极大。与人交手时,手掌逼迫毒气,中者头昏脑涨,亦或心怀惊惧不敢靠近,端的是与敌贴身近战交锋时的一大致胜法宝。 他左面那人四十多岁年纪,尖嘴猴腮,眉毛倒吊,手执一柄白折扇,直取龙小牙胸膛,使得尽是些下流招数。龙小牙对他最为顾忌,往往尚未攻至,已然惊呼闪开,只气得小嘴嘟起,俏脸通红。右侧敌手则是一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细眉大眼,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神色凶狠,煞气太盛。 余下一人背对与我,一时瞧不到面目,但这厮抱了一柄金丝大环刀,朝龙小牙当头便砍,下手竟然远胜旁人狠辣。龙小牙手忙脚乱,全仗着身形小巧亦退亦趋游斗,每一刻都是险象环生。我当下不假思索,凌空一掌拍出,右手食指伸指横划,商阳剑剑气如刀,直刺手执白折扇的那个吊死鬼。此剑在六脉剑气当中,最为灵巧多变,难以捉摸,老子突然现身,自上而下攻击,先是一掌掌力笼盖方圆,次而一剑袭来,那人如何躲得过了?堪堪用扇一挡,剑气透刃吃进,他左肩登时吃了一记,痛呼一声,连忙翻身后退。 其余三人见我掌势凌厉,尽皆大骇,急忙撤身闪避。龙小牙压力大减,吁了一口气,将手一指,怒道:“大哥,杀了那厮!” 我搭眼一瞧,见她指的正是使白折扇的那厮,不禁嘿嘿一乐,道:“嗨,哥们儿,祝贺你,你要倒霉了!”说着右手四指轮弹,商阳剑、中冲剑四道剑气嘶嘶有声,那厮根本来不及做任务防备,身上立时又添了四道血孔,“砰”地后仰栽倒,白眼珠子上翻,眼见是不活了。 龙小牙看来是真给人惹急了,右手一翻,含光剑直刺,攻的却是那名年轻**。那**见机极快,纵身后退,不敢接招。使金丝大环刀那人倒甚是彪悍,搂刀斜砍。这一刀徜若砍得实了,柔美娇俏的龙小牙登时便要变成“柔道二断”了!完颜成与左采蓝一左一右,挺身拦下。 我心知此时决计不可缠战,官府兵丁多如牛毛,眨眼间便会堵了上来。当即快步向前一冲,后发而先至,左掌如疾风闪电般的一劈,直取那人面门。那人神情一紧,抱刀上挑,我不管不顾,一掌击在他刀身之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过,刀身已被我掌中所蕴内力震成数截,跌落于地。掌力余势未尽,一掌斜切在那人胸口锁骨之上,又是“啪”的一声脆响,那人身子一抖,登时慢慢软倒。龙小牙侧过身来,一剑刺入他腹部,那人眼睛睁大,眼神涣散,倒地身亡。 这四人也算是江湖上的好手,但一个照面,便死了二人。那年轻**惊骇莫名,叫道:“六哥,退!” 完颜成眼尖,向远处略一打量,叫道:“老大,官兵追来了!”我拉了龙小牙一把,喝道:“走!”四人联袂上了房顶,纵高伏低,仍往西面直扑。只听那胖大汉子说道:“十三,这……这……这少年好高的武功!” 那**见我等弃她与那胖大汉子于不顾,幽幽叹了口气,接道:“何止是高?简直是高深莫测、匪夷所思,想必便是朝廷与江湖中重金悬赏的方小刀了!可叹……” 我和龙小牙四人奔至西面湖边,见桥头桥上堵着不下数百军士,东南北三面各有一大片人马追了过来。一时也不及细问龙小牙为何与那四人交手,见西北方向湖面稍窄,连忙招呼三人奔近。这湖面东南宽,西北窄,离岸丈许停着一排扎好的竹筏。竹筏中间为空,下底两块浮木为托,只容人双腿叉开站立,宽三尺有余,长倒有近二丈来长。 左采蓝与龙小牙一跃而上,那竹筏轻轻一晃,二女同时身子一摇,立刻站定。完颜成稍一踌躇,却见追兵越来越近,问道:“老大,你会水么?” 我一怔,旋即明白这厮怕水,点了点头,应道:“我会喝水!” 完颜成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少废话,快上去,我来断后!” 龙小牙挥剑抵挡射来箭支,急道:“还不快上来,堂堂大好男儿,怎恁地怕死?” 完颜成勃然大怒,道:“我怎会是怕死?” “我明白,”我揪起他衣领将他丢到竹筏上,接道,“这跟恐高症一样,根本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死是一回事,怕死是另一回事。怕死不等于不死……”说话间双掌推出,将如雨般射来的箭支纷纷逼落,跟着跃上竹筏,喝道:“走罢!” 三人同时愣住,龙小牙娇嗔道:“走呀,怎么还不走?都没有人,还要买船票么?” 左采蓝莞尔一笑,道:“没有竹篙,怎么走?” 我脑袋一晕,身子一晃,差点儿从竹筏上掉下来。深吸一口真气,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幸好在岸边,水只到了腰际,双掌暗运内力,全力一推。那竹筏直如离弦之箭,在水平面上划出一道前掠水纹。 左采蓝与龙小牙想是坐惯了船的,只是身子一摇便再也纹丝不动。独有完颜成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抠住竹筏边际,便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二女联手抵挡射来的长箭,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身在水中,只憋了一口真气,用力**,身子为水力阻挡,速度大减。幸亏**也练过一段儿水性,虽然只是一技狗爬,但在庞大无匹的内力催动下,倒也勉强能跟得上竹筏的前进速度。 一待靠近,身子向上一蹿,再吸一口真气,仍旧依样双掌推出。那竹筏跑得好快,如此推了五六次,已然到了彼岸。身后长箭大多已射不了这么远,众人眼见脱身大际,俱是心下大慰。虽有一队兵丁自桥上环奔追来,但不过只有百余人追得近前,守在桥面上的大多是未曾骑马的*兵,我们四人脱身实在是易如反掌! 众人却也不敢停歇,完颜成腿有伤,我将他负之于背,觑准方向一根筋向西奔逃。依据哥们儿地经验,逃命时后有追兵,那一定不能在一看不见追兵便停步,而要就算看不见追兵,也要继续飞奔,直到连自己都跑晕为止。 龙小牙轻功极佳,哥们儿特意放缓了脚步,这丫头自是能跟得上。左采蓝轻功武功均不可取,我牵了她手,脚不沾地的奔行,只不过一柱香功夫,大伙儿跑到了哪儿,没一个人还清楚的。本来我想还着要为完颜成报那一箭之仇,回头斩杀风行府的知府张士鸿的,现下也只得放弃。众人在一片山野草丛间停下歇息,瞧瞧时辰,竟已快至中午了。 想起小镇恶战,左采蓝与完颜成俱是心有余悸。便连哥们儿亦忍不住感叹群众的力量是巨大地,只有龙小牙大为得意,道:“虽使千万人来,吾逃矣!”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务猿 “方大哥,你好厉害!你真厉害!你太厉害了……”龙小牙又翻来覆去地夸我,不过老那么几句,实在是没有挑战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哥们儿由一开始的沾沾自喜到最后的极度厌恶,被这甜美可爱的小丫头片子没新意没创意没花样没才气的马屁给拍得心内泣血眼中含泪。心底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得找机会抽空给丫上一课,拍马屁是件好事,而且能够大大提高人在待人接物方面的能力和知识文化水平,但是你不能老这么拍,好话听多了别人一样会多想。先前觉着她是敬佩、崇拜、赞叹……慢慢的就被丫硬生生将想法逼成丫这是在嫉妒、讽刺、贬低……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厉害啦!”我终于决定后退一步贬低自己,“大哥功夫未成时也老受别人欺负,次次给人揍的满地找牙,你是只瞧见贼吃肉,没瞧见贼挨打啊!”我这比喻好像不怎么恰当。 “别人欺负你?”龙小牙很惊讶,“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的武功,谁还敢欺负你呀?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 “底子厚、基础强、嗯,最关键是人品好!”我加重语气,“成长的代价是巨大地,一步一个脚印,一口一滴血泪……” “那别人都怎么欺负你地,说说,说说。”龙小牙来了兴致。 完颜成也笑:“老大,我都还不知道你也有被人揍的时候呢!”他脸色忽又一沉,皱眉道:“那……那……我是说家没被毁之前……我……” “我明白,”这小子有点词不达意。我叹口气,尽量丢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接道,“在……有一阵子,我家有一世交,就是两家关系特好的那种。他们有兄弟十个,我家可就我自己,那十个小子老瞧我不顺眼,见一次抽一次,隔三岔五来一回,老子都成习惯了,每个月不被抽个十次八次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 龙小牙哈哈大笑,道:“我才不信呢,你骗人!打小我就听说过你,帝国最富才识的神童,谁敢这么对你呀!” “你还甭不信,那时候你左姐姐经常来我家玩儿,她可没少咬我!” 左采蓝俏脸生晕,柔声道:“你都还记着呢?那时你不老气我么?还不带我玩儿。” 完颜成微笑道:“我小时候也整天给人家欺负,后来不认识老大了吗?就变成整天欺负别人了。我这武功底子可也是他教的。” 龙小牙眼睛一亮,道:“方大哥,你也得教几手,我瞧你轻功可比我快多了,就是不怎么好看。” 我冲她怒目而视,道:“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先夸一句,再摔一跟头。” 龙小牙嘻嘻直笑,道:“我这不是跟你不见外吗?我可就你一个结拜大哥。你比我……亲大哥还疼我呢,我瞧得出来。” 我摇摇头,说道:“非也,龙井一样疼你,只不过方式不同。你个性胆大妄为,只是被宠坏了而已,我就这么由着你胡来,不是对你好,而是在害你。不过幸运的是,我会慢慢教会你怎么样才能最好的保护自己,这可是大哥一把血一把泪于生死之中才琢磨出来的一点人生经验。” “我才不要学这个呢!”龙小牙一撅嘴,“像现在这样多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有你护着,我什么都不怕!” 完颜成奇道:“你今儿个杀了人,便一丁点儿也不害怕么?当初老大教我第一次杀人时,我可也难受了好几天呢!” 龙小牙笑容渐渐黯淡,好大一会儿才道:“龙家的子弟,无论男女,打小就知道怎么样杀人了!” 完颜成似懂非懂,哥们儿心中却极是明白。像这种世家子弟,从一出生,便注定了与别人不一样的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要知道,钱财、名利、权势……这些东西几乎可以代表世上的一切,譬如美人,这个可以由明星潜规则或被包养看出来。譬如罪恶,这个可以由贵州条子杀人之后还说人抢*袭警、翁安事件等方面认识到。譬如战争,m国打移拉克不就为了那点子石油么?历数古今史志,就数咱们这地儿的大批武装部队或小股武装份子最拿手欺负自己管辖的屁民! 据说汉朝时是八千人养一公务猿,唐朝时是三千人养一公务猿,明朝时是两千三百人养一公务猿,清朝是九百多人养一公务猿,独独到了现代,到了物质和精神文明双丰收的今天,却是不到三十人养一公务猿! “你伤怎样了?”我问道。 完颜成应道:“一点皮肉小伤,不足挂齿,咱们吃些干粮便可赶路。” “待会儿咱们躲进前面山岭 之中,先歇养几日,”我正色道,“龙小牙武功虽不大好,但轻功极佳,自保绰绰有余。你和采蓝武功稍低,趁此机会咱们切蹉切蹉。”我试过完颜成的内功,几年未见,这小子大为勤勉,内功根底极为扎实,徜若我再助其一臂之力,帮他打通任脉,那便能踏入中上流高手境界了。至于他能不能最终成为一流高手,或者如哥们儿这般,那就要看他的天份与努力了。 那谁谁谁说过,一件事最终成功与否,要有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我直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一句话,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这句话后面还有半段,那就是如果没有百分之一的灵感,既然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武功亦然,天份决定一切。努力决定成功大小。就算是郭靖,徜若丫挺的没有天份,又如何能将内功练得那么扎实,如何能练“双手互博”?其实早在上少林之前,我便已暗暗想好,一场兄弟,好歹和完颜成见上一面。若是他武功不进反退,那哥们儿就不会带他重出江湖,毕竟这场混水可不怎么好趟!当初我们偷鸡摸狗帮的几人组,除去早早就加入义宗的游闲,果篮子温婉可人,鲁路性格如名,做事鲁莽,比较大路。倪歌则如我一般跳脱轻浮,因此轻功练得最好。完颜成沉稳端重,因此哥们儿最看好的便是他,徜若他苦练不怠,内功早晚大有所成。如今看来,掺杂了少林内息运行方法的太极玄功,完颜成居然能无师自通地合二为一,进境之快,便连我也未曾料到。我传他的太极玄功,本就暗含我长生诀之中的修炼之道,这么一来,任脉通畅,督脉定然也能极易打通,双脉通窍,灵合天地,便可进入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而左采蓝十多岁才拜入神水宫门下,除了娇俏柔美外,并不怎么聪颖过人,武功自然练得也并不怎么好。甭看龙小牙武功不咋地,但人家是家传绝学,如果两女掐起来,估摸着龙小牙也能让她一只手。内功修习非一日可成,但也可一股脑的都教给她,不过现阶段让这个未来老婆苦心炼习的,只能是太极剑了。攻倒在其次,太极剑的防御守势却是当世罕有。要按我心里想的,那就教她双手互搏,左手独孤九剑,右手太极,一攻一防,完美互补,可不就是不会吗? 倒也不是哥们儿藏私,长生诀我虽已得了全本,但下半篇仍有许多地方未曾完全弄明白。而这套诀法上半篇入门极难,一不小心便有入魔之患。至于下半篇,则是入门易,修习难。老实说,我现下不过是摸清了大致方向,至多勉强算是习了长生诀全篇的六层,想要进虎空得虎子还差得远着呢!自己都还没完全掌握的东西,自然不敢胡乱传于别人了! 众人再无异议,吃了些许食物,便即直奔山岭。当晚将太极拳太极剑和先简单向左采蓝说了一下,次日才开始细心传授,左采蓝对这种以慢打快的武功果然是闻所未闻。于是我这个准老公便非常体贴地教了她一个入门极快的练剑方法,学习达芬奇画圆。 武林中传技时严禁旁人观看,但完颜成本就学会,又知我性格,是以只在一旁打坐练功。而龙小牙顽童心性,更不会悄悄躲到一旁,有时偶尔兴起,也会抽出含光剑比划几下。二女这一比较,哥们儿立马得出一个结论:一,龙小牙比左采蓝聪明。二,左采蓝比龙小牙笨。 过了两天,有一小队官兵进山搜索。我等不欲与之交手,便避了开去,不计方向的在山内胡走,每日打些野兔之类的打打牙祭。直到过了将近月余,待到这日晚间运功助完颜成打通任脉,龙小牙一脸惊喜地跑了回来。叫道:“大哥,过了这道山沟,便是百花谷。” “里面好多玫瑰吗?” 龙小牙一怔,继而摇头。 “那你高兴什么?”我不屑道。 “你不知道吗?百花谷又名恶人谷,是武林中百年来最为著名神秘的凶地,能进入此谷者尽是些臭名昭著的江湖大盗,杀人狂魔,想不到居然在这个地方。咱们进去瞧瞧如何?要不进去吃顿饭也成啊,这几日干粮也没了,老是吃肉,现在瞧见肉我就想吐!” “是你嫌太闷了罢?”我直接点出她的动机。 龙小牙小脸一红,道:“老躲在山里下蛋啊,忒没意思。你不是告诉我世界很大,要多走多看吗?” 解释一下,这一段日子总是停电,一停就是一天,中间有两天来电,码了两章。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大哥,不是小的懒,实在是电业局太垃圾,附近总线路的一变压器,青春期到了,三天两头*包,一折腾就得好几天。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百花谷 百花谷。 石碑宽尺余,一人来高。山道两道风景秀丽,鸟语花香,叫人实在无法与江湖上最为神秘的三大凶地之一恶人谷联系起来。 龙小牙撺掇我们来此,心情极佳,率先走上前去,抽出含光剑在石碑上“铛铛”敲了数下,奇道:“咦,这下面还有几个小字儿!”这厮只爱盗宝,不爱护宝,当然,钱财除外。一把含光剑有铁锹、锥子、撬杠、菜刀等各种功用,小丫头使的是得心应手。 左采蓝心疼不已,忙道:“别敲别敲,碰坏了剑刃!”她也是使惯了剑的,这含光剑乃是极品精铁质地,剑身一道寒光流转,虽不能削铁如玉,却也算江湖上极为难得的宝剑了。若是常人得之,定然倍加珍惜,哪会像龙小牙这般,一把剑硬当作七种武器用。她对这把剑的喜爱,四个人也就只有龙小牙看不出来。小丫头片子忒没眼力价儿,你就不知道拍拍这未来大嫂的马屁吗?不过这也是天性使然,从来都是有进无出,哪里会想得到给别人东西了? 龙小牙一愣,拎剑瞄了两眼,若无其事道:“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听说藏剑阁里有好几把比这还要好的剑呢,改天全给偷回来……”说着弯下身去,轻声读道:“小……方大哥,这个字是心罢?小心……这个看不清楚……关……哦,是小心机关!” 话犹未毕,忽见头顶一黑,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落,在半空倏地张开,正好将龙小牙包于其内,赫然竟是一张小小的渔网。跟着劲风呼啸,山道两旁翻出两括机弩,弦弓微张,十数支短*对着石碑急射而至。 龙小牙只吓得花容失色,尚未来得及开口呼救,我已如电光火石般的疾冲近前,将她护在怀中。右掌掌尖向下,斜斜向外推出,诸条短*未及近身,只与我劲气一触,便向侧地里飞出。后面数处微微一痛,三条短*射在脊背,却给我护身罡气弹开。左采蓝脸色煞白,击落一支短*,完颜成任脉一通,身手较之先前何止高了一筹,拦下两支。 过得片刻,我只稍稍一动,劲风大作,道旁再次翻出两括机弩,复又射出一轮短*。只不过这次有了防备,给我们三人纷纷击落。众人退出数丈,俱是面面相觑,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狠的机关,却又不是一靠近便立时发作,细看短**尖蓝盈盈地,显然是淬过了毒,布置机关之人还真他妈歹毒! 也是我疏忽,本想着龙小牙已来过一次,是以才未多想。当下略略一问,才知这丫头远远的一瞧见百花谷,便即喜不自胜地掉头去忽悠哥们儿了,根本未曾近前。说起来当真侥幸,徜若她先前便孤身来此,现下哪里还有命在? 左采蓝仔细地瞧过我后背,这才心有余悸道:“幸好衣衫没破,可真吓死我了!” 龙小牙双眸泪光闪闪,涩声道:“方大哥,你没事罢?” “啊,我死了!”我脸色一变,向后便倒。 龙小牙大惊失色,左采蓝呼道:“小刀!你……” 我缓缓停直身子,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嘿嘿……”龙小牙便像是个爱闯祸的孩子,这当儿批评她几句,虽是理所当然,但于事无补,不过让她更加自责而已。 龙小牙破啼为笑,轻轻捶了我一拳,泣道:“你又骗我!” 左采蓝抓紧了我的手臂,面带薄怒,嗔道:“这当口怎能开这等玩笑!” 我知她是关心过甚,轻轻拍了拍她手,笑道:“我这不也是怕你着急吗?” 左采蓝瞪了我一眼,道:“偏你这样才让人着急呢!” 那机弩直射了三拔方止,完颜成捡起一把短*,将那几括机弩全部毁了,众人方才前行。走出百余丈,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条大道直通向前,两边山石嶙峋,一弯石桥拱成月牙,下方溪水淙淙淌过。岸那边竟有数百户人家,亭台楼阁,建筑错落有致,街道宽阔干净,两旁的小贩正自高声叫卖货物,一座茶楼内坐满了人,店小二忙得满头大汗,这情形,便如同进了一个极为繁华热闹的帝国大城。 四人刚刚踱过小桥,斜地里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完颜成未受伤的左腿,嚎啕大哭道:“小哥,救命啊,求求你,救命啊!” 完颜成皱眉道:“老丈,你且起来说话。” 那老者哭道:“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说着将身一扭,右手缩入怀中,又抱向完颜成左腿。哥们儿眼疾脚快,狠狠一步踏上,只使了一层力,那老者手骨已给我踏得粉碎,皮肤一破,鲜血登时潸潸而流。 那老者大声惨叫,用力一扯,就地一个打滚,哆嗦道:“小哥,这是为何?” “老子面前玩这个,你脑袋进水啦?”我大声叱骂,右脚一抬,将那老者踢入溪水之中,怒道:“妈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回头练熟了再来。” 完颜成三人目瞪口呆,左采蓝低声道:“小刀,干嘛生这么大气?” “你是不知道啊,”我叹口气,“我以前没少吃这方面的亏,那老头看着挺可怜,但他缩手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枚钢针,若是稍不注意,估摸着完颜成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完颜成低头一瞧,一枚黑黝黝地钢针落在 他脚边,急忙将脚一缩,继而勃然大怒,却又叹了口气,道:“那老者看起来恁地可怜,孰知竟这般心狠,徜若再遇着了,我非杀了他不可!” “这是什么地方?”我自问自答,“恶人谷,若是真像眼前所见这般一派祥和气氛,焉能被江湖中人称为三大凶地之一,你们离我近些,切莫给人可趁之机!” 三人同时答应,便连闯祸专家龙小牙亦是有些胆战,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虽古灵精怪,爱惹事生非,却也没见过这等奸滑之徒。四人一路行来,纵然保持万分警惕,仍然有好几拔人冲我们下手。 第一拔是个中年男子,仿若无意地靠近左采蓝,但哥们儿脚步一滑,拦在前面,这厮当即转身而去,眼中的失望之色一现即逝。第二次是个卖烧饼的老者,冲龙小牙笑问:“小姑娘,要买烧饼不?”龙小牙向我看了一眼,随即摇头。那老者右手一掷,跟着弯腰钻入烧饼摊下方,这边“嘭!”地一声,那烧饼竟然炸了开来。数十枚钢针当空飞舞,给我掌力一逼,四散射出。便在这时,卖水果的、卖牛肉的、卖栗子的尽皆缩身躲避,那卖牛肉的比较倒霉,给数枚钢针扎在脸上,只不过片刻功夫,七窍便流出七道黑血,一道阴灵直赴封鬼榜去了。 转过两条街,第三次遇到了两个男子正在撕打,一面打一面滚向我们四人。龙小牙与左采蓝慌忙躲避。完颜成这时亦狠下心来,眼见旁人也有趁火打劫的动静,当下向我看了一眼,错掌护在两女身前,哥们儿抢过龙小牙的含光剑,一剑捅死一个,再一剑又捅死一个,围观人群一轰而散。 第四次则是在快活林酒家门前,四人奔到目的地,正想弄点东西来吃。眼见店内无人,龙小牙大喜过望,快步迈进。不曾想竟有一狗头躲在门后,伸手便是一刀。我们四人本就离得极近,现下瞧得分明,左手伸出,抓住他刀背,顺势一回,那厮一颗大好头颅飞起,鲜血四溅,尸身却向龙小牙砸去。龙小牙惊呼一声,纵身向前飞跃。 便在此时,快活林的店伙计拎着一个酒壶正从二楼走下,见此情形,不由分说,劈手便将酒壶砸向龙小牙。身子一转,飞足踢起。龙小牙身在半空,哥们儿也是右足飞起,将那尸身踢出老远,自是来不及出手。完颜成与左采蓝刚刚进门,尚未看清状况。只听得龙小牙“啊哟”一声惨呼,迎面而至的酒壶虽避了开去,但却被那店伙计一脚踹出老远,“嘭!”地砸在墙上,只撞得脸庞扭曲,呼痛不已。 瞧见龙小牙手捂腹部的惨状,哥们儿自是怒火中烧,在我的心中,一直将龙小牙当作果篮子和我三妹来看,怎愿意让人伤她们一分一毫?那店伙计不问情由便即动手,出招熟练无比,想是习惯害人来着。当下风驰电掣般跃上楼梯,一手揪住那店伙计衣领,狠狠向下一掼,那店伙计武功本就是下下之流,头上脚下的着地,登时脑浆迸裂,吐气身亡。 奔上二楼,见上面只有四人,一人绸衫轻帽,居于柜台之后,另三人却尽是店伙计打扮,青衣粗裤。我知这恶人谷中尽是些凶狠歹毒之人,下毫不容情,掌起如云,不过数招之间,将这四人也给杀了。 下得楼来,左采蓝已将苦着小脸儿的龙小牙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完颜成愤愤地冲那店伙计的尸身踢了几脚,蹙眉道:“老大,此地处处陷阱,人心非善,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杀光他们么?” 我摇摇头,这么大一个镇子,若是他们联起手来,只怕我们四个逃的比上次还要狼狈。不过恶人**恶人磨,照先前的情形来看,这些人人心淡漠,各顾自己,收拾他们却也并非难事!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朱大天王 出了快活林,一眼便觑见街道上站满了人。当中是一名高大汉子,面容冷峻、眼中杀意尽显。见我们四人出来,这人双臂抱在胸前,懒洋洋地道:“叫声爹,以后在百花谷老子罩你!” “叫声爷,否则现在就干掉你!”完颜成怒道。 “爷!”那大汉躬身叫道,“您有嘛吩咐?” 完颜成怔住,我一指龙小牙,吼道:“叫奶奶!” 那汉子又叫:“奶奶!” 左采蓝莞尔,完颜成的脸立马变成一块红布,龙小牙倒不觉有什么,嘻嘻笑着掐我一把,道:“这……这人……怎么这样啊?” “能屈能伸,真不错!”我满口称赞,“这厮八面玲珑、端地是个好男儿,好汉子!” “这恶人谷谁他妈说话能作得了主?”我斜眼睥睨众人,大声喝道,“再他妈不说话,老子就大开杀戒了!” 那汉子走前几步,轻声问道:“您老是?” “我是方小刀,”我微微一顿,接道,“帝国五万两纹银悬赏的反贼方小刀,当然,诸位也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们既然敢先向老子动手,那老子就不客气了。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小的姓古,名伯当,也……也给官府拿了好多年了,不得已才躲到这里来避祸。方少的大名在下是早已耳闻,在下实在是佩服之至,试看当今天下,能以一己之力闯皇宫……” “这里谁说了算?”我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问。 “这个……”那大汉向人群中瞧了一眼,支吾道,“小的……小的……” “不说杀了你!”我淡淡地道。 那汉子一惊,嗫嚅道:“是……是朱大天王和……” 便在这时,一物倏地破空而来,射向此人。他说话之时,我便已心有提防,现下怎容得有人在我面前动手杀人?当下左手少商、右手少冲两剑齐使,少商剑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少冲剑乃是右手小指所使,轻灵迅速,倏忽而至。一剑将来袭暗器击得粉碎,另一剑攻向偷袭之人。 只听得一声闷哼,哥们儿已一跃而至,探手扭住他臂膀,再跃回原地。这一瞬之间陡进陡退,速度快捷无伦,当年在杭州别院房屋内整日练习的短距离轻功算是在这一下里发挥的淋漓尽至。 “你是朱大天王的人?”我松开那人,顺便点了他数处**居位,缓声问道。 那人约摸四旬上下,又黄又瘦,右手捂住胸前伤口,强硬道:“要杀要剐,何必多问?” 我点点头,右手拇指食指二指成环,轻轻在他喉头一扣,轻轻的一声脆响,这人脑袋后仰,登时了帐。 “接着说,朱大天王在不在这儿?还有哪个是他的人?” 那汉子见我敢在众人面前杀伤敌人,并且无人敢上来应声,先是愣了片刻,继而满面堆欢,嘻笑道:“方大侠果然武功盖世,小的愿拜您老人家为师,日后鞍前马下,定当好生侍候!” “再罗嗦连你也杀了,”我冷冷地道,“这朱大天王迟迟不肯露面,莫非是个缩头乌龟么?” 那汉子却不敢接我话茬,只道:“师傅明鉴,非是徒儿不敢回答,那朱大天王现下并不在谷中,适才这人叫做边弃锋,与朱大天王乃是近交,是以……” 我尚未接话,但听远处有人怒声喝道:“谁说爷爷不在谷中?是什么人敢在我谷中乱闯,不要命了么?” 那汉子将头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压低声音道:“师傅,是……朱大天王回来了!” “他回来便怎样?”我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别他妈这么喊,你想拜我为师,老子还不想收你徒弟呢!” 龙小牙气哼哼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大哥的徒弟?” 那人陪笑道:“是是,小姑奶奶说的甚是,不过小的瞧你和这位姑娘貌美如花、与二位小爷一比,正是相得益彰,着实是人中龙凤……” 龙小牙又哼了一声,却已没先前那般恼了。只见远处七八人倏忽奔至,人群让了开来。当先那人虎背熊腰,身披银色玄氅,国字脸蛋,相貌极是威武。他从人群中一逾而过,到得近前,向被杀那人尸身处只瞧得一眼,便即破口大骂:“谁他娘的杀我兄弟?”复又向我们四人看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古伯当时,是你将他们放进谷内来的?” 古伯当退开一步,急忙应道:“朱爷明鉴,您老早就下了严令,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可也不敢胡乱拉拢外人入谷。这位是江湖上近几年来名头极响的方……方大侠,别的实在不关小人的事。” 言罢,身子向后一缩,左臂张开,已然扣住龙小牙的脖颈,大叫道:“大伙儿齐上,将这四名胆大包天的狗男女杀了,为边爷报……”他话未说完,突然像是瞧见了极为恐惧之事,眼睛瞪得极大,冲龙小牙嘶声道:“小……小娘皮,你好生阴险……” 龙小牙咬着嘴唇,将含光剑自他腹部抽出,恨声道:“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暗算本姑娘,瞎了你的狗眼!” 原来我们四人在这百花谷内屡屡遇敌,龙小牙这般冰雪聪明的姑娘早就大为警惕,既便是这古伯当口甜如蜜,却也不敢放松。待其靠前欲捉其为人质之时,左手将含光剑在身侧缓缓一转,竟变成古伯当自个儿凑到了剑口上。含光剑如何锋利?再加上龙小牙借力使力,当下便将他刺了个对穿。 “你便是朱大天王?”我沉声问道。 “我便是朱轻武,阁下何人?竟敢在我百花谷内滋扰生事?” “我姓方,方小刀,”我淡淡地道,“朱爷在这百花谷内称王,当真是难得一见!” 朱轻武吸了一口气,改了称呼,问道:“尊驾莫非便是孤身闯皇宫、一怒打陛下的方家神童方小刀?” 看来那一件事做的着实是太过惊天动地,哥们儿在江湖中闯荡,都听过好多人一说起我便是讲谈此事,我心中得意,面上却作一片淡然,说道:“不敢不敢,当时在下年岁尚轻,实在胡闹,让朱大天王笑话了!” 朱轻武动容道:“不瞒方大侠,朱某行事张狂,于二十余年前带着一帮兄弟来到这百花谷,自谓是胆大包天,不吝世俗。却不想方大侠层楼,竟然比朱某还要猖狂。自打朱某听说此事,先是将信将疑,后来得知实情,不禁大为钦佩。不过你今儿个在此肆意伤我谷内兄弟,此事却不能说了便了。”他微一沉吟,接道,“这样罢,朱某武艺粗浅,但既蒙兄弟们抬爱,添为谷中带头大哥,此事便不能不出头。咱们战上一战,徜若尊驾胜了,那此事便一笔带过。不过徜若是朱某侥幸胜上一招半式,莫怪朱某手不容情!用你们这四条性命祭我兄弟魂灵!”言毕,冲我炯炯而望,说道:“不知尊驾意下如何?” “这样罢,也用不着怎么切蹉,若是你能在我手下三招不败,在下自当奉上项上人头!”我心内早已有了计较,似这般两个人单挑再好不过。朱轻武如此说正中老子下怀,若不是他心中自负,哥们儿琢磨着也未必会这般说,但现下既然非战不可,为了哥们儿心中的目标,自然要拿他先行立威了。 此言一出,群皆动容。朱轻武既能在这百花恶人谷内当上大当家,武功造诣必有其过人之处。老子如此不将其放在眼内,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喧哗。朱轻武后面几人更是冲上前来,叱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敢这般大言不惭!” 我神情淡然,只是瞧着朱轻武。但见他右手一伸,将几人拦住,微怒道:“尊驾既然这等有把握,朱某却之不恭,请!请上望月台!” 左采蓝靠近我身畔,悄声道:“小刀,不要大意。我虽未听说过此人名头,但想他既是一谷之主,手底下定然了得!” “放心罢,”我见她满是关心备至的神色,心下大为感动,微笑道,“咱们的仇还没报,你放心,我是决计不会死的。” 左采蓝微笑点头,道:“我相信你!”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望月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台宽四丈余,三面峭壁,只东面余一线与百花谷后山相连。众人到了此地,朱轻武摆手令止属下停步,率先走上望月台。 微风轻抚,山巅树叶婆娑,枝头乌鸦啊啊而鸣。朱轻武右手一探,道:“方大侠,请!” 我顿觉羞惭,似老子这等张狂无忌的行径,怎担得上“大侠”两字?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江湖中见了面打招呼不都这样吗?大侠比胡萝卜都便宜。 “朱爷请!” 朱轻武浓眉一轩,朗声道:“朱某添为地主,怎好先行出手?再说方大侠既允三招之数,朱某武艺寻常,自当先讨教一招半式。” “好,既然朱爷意下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我略略跨出一步,右掌遥遥拍出。我距他有两丈之远,但掌势一起,劲力立时压倒。朱轻武见我这一式破绽百出,全身空门大露,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一道勇猛无匹的大力涌至,含盖方圆,登时骇然变色,不敢硬接,纵身退开丈余。赞道:“果然好内功!” 我淡然笑道:“我只使了不足三成力!” 朱轻武惊诧莫名,将信将疑。我大喝一声,道:“那你接我全力一招试试!”左手垂于胯间,自下向上斜掠而起,右手中冲、关冲、商阳、少冲四剑齐使。这一着看似简单,但却是我自长生诀中自行领悟得来。哥们儿**玩电脑玩成了鼠标手,没成想对于使这六脉神剑来说,倒是再适合不过。四道剑气纵横来去,左掌内力汹涌澎湃击出,莫个朱轻武,便是再加上十个二十个,老子又有何惧哉? 一招既出,朱轻武向左微微侧身,忽又一矮身向右避去,但只动得一动,却又黯然一叹,闭目待死。我本就没想要了他的性命,出招自是控制随心,眼见如此,撤去劲力,笑道:“朱爷,在下这招如何?” 朱轻武默然半晌,黯然道:“朱某坐井观天,孰知方大侠恁地了得,接下来那一招也不用比了,老夫不但非你敌手,而且竟无丝毫还手之力,着实口服心服,尊驾请自便!” 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哪能便这么离去?当下说道:“在下无意中擅自入谷,又多伤人命,实是负疚颇多。只是在下四人乃是初次入谷,何以谷内众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多下毒手?” 朱轻武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开辟这百花谷,亦是迫不得已。自觉这是一片避世极佳福地,因此曾颁布下禁令,不许大伙儿随意出谷。纵然如此,这十余年来,因为……唉,随同我入谷的老兄弟差不多都折了。而敌手势力极大,而兄弟们做事难免有些鲁莽之处,是以便连这百花谷的名头也给败坏了。后来江湖上一些声名狼藉之辈也避入此谷,虽说多了一些对抗敌人的帮手,但百花谷却更为不堪,想必方大侠定然也听说过恶人谷这个地方了。”说着不胜唏嘘,神情半分不似作伪。 朱轻武又道:“及至后来,谷中下九流之辈越来越多,逐渐便聚拢成团。朱某一来不愿谷中再起干戈,二来敌手渐渐放松了对百花谷的滋扰。因此只需那些人遵令谷中禁令,朱某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其胡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这些人成了气候,结交成九龙十虎七十一豹,各自起了绰号,排了座位,奉首恶逆天龙为百花谷二当家,听其差遣。那逆天龙最先来此,曾救过我十多位兄弟的性命,平日里对朱某颇为敬重,是以我也不再多管谷内之事。这福地既已成了乌烟瘴气之处,朱某平日里便带了几位老兄弟外出游玩,纵情山水。近几年来,入谷者更有不少穷凶极恶的恶徒,那些人平素尝以杀人为乐,方大侠陡进此谷,自是被人当作冒冒然闯进来的樵子书生之流了。” “既然如此,便与朱爷无关,任由在下去寻那逆天龙的晦气便是,何以您要为其出头?”朱轻武这些话说的含含糊糊,这百花谷内少说也有千余人,怎会被敌人逼得无路可走龟缩于此?那些人冲我下手之事,他倒推得一干二净。再说纵然是他当初被逼来此之时,可也没听说过江湖上这十余年来有什么大的纷扰争斗。 朱轻武道:“话虽如此,但救命之恩,乃是江湖大义,朱某岂能置之不理?更何况百花谷是我一手辟易,怎能容他人在此肆虐?”说到这里,他不免一晒,接道,“朱某奈何方大侠而不得,更佩服尊驾能直闯皇宫大内,为天下人所不敢为。否则朱某令谷内众人一挥而上,方大侠脱身虽是易如反掌,但这几名同伴只怕仍要血溅于此。” 我点了点头,笑道:“多谢朱爷美意!但不知朱爷的对头是谁?在下对朱爷一见如故,正所谓不杀不相识……呃,说不得,也能帮得上点小忙!” 朱轻武怅然一声叹息,道:“朱某也甚是敬重方大侠武功身手,既然方大侠有意,你我二人便小斟几杯可否?” 我拱手道:“正要奉陪!” 朱轻武道:“方大侠能将朱某当作朋友,老夫不胜荣幸!老夫自二十尽在x余年前退避百花谷,后来主上更为敌人所囚,至今仍不得脱,方大侠但能救得老夫主上,老夫及一众兄弟粉身碎骨,亦必趋之一往。” 我与他言谈一番,本是刻意奉承,见他打蛇随棍上,心下大喜,忙道:“不瞒朱爷,在下之所以来到这百花谷福地,亦是要叨扰一番!不想能于此识得朱爷这等英雄好汉,实在是欢喜之至!” 朱轻武道:“客气话也不用说了,方少适才手下留情,朱某感激的很!”他一面说,一面拉了我手,见我更不躲避,喜道:“方少不但武功骄人,胸怀更如长虹,你便不怕老夫暗算于你么?” 我心道:“老子能毙你于倾刻之间,还怕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更何况我若避忌于你,不但显得心有所惧,更无法赢得你的信任,继而为我所用了。”当下笑道,“方某年岁虽轻,但自认观人识物,胜于常人。徜若对朱爷放心不下,这当儿早就离去多时了!” 朱轻武与我并肩而行,大笑道:“适才老夫仍只是佩服你的武功,现下可连人品也要佩服个十成十了!” 我应道:“朱爷过赞,在下惶恐!”悄悄摆手,让左采蓝和龙小牙三人跟得紧些,话说的再好听,具体情况还得视实际行动而定,这个道理,穿开裆裤那一年我就已经明白了! 到得朱轻武居所,众人分宾主坐下,龙小牙等人亦相伴于旁。过不多时,两名年轻女子奉上菜肴美酒,我则和朱轻武轻声交谈。又等了片刻,只听得外面“啪”的一声响,朱轻武笑道:“逆天龙到了,此事全因这厮而起,老夫喊他前来,意为方大侠请罪!” 我与龙小牙等人大觉意外,说到底,哥们儿也杀了他们多人,还得人家找上门来陪罪,我多不好意思啊!待见到那逆天龙,我更是大为错愕,此人年约三十岁许,白面无须,竟然是一个中年美男子。甫一见面,这厮便即躬身行礼,唱诺道:“方大侠,实是在下管教无方,纵容手下毒杀入谷者,还请方少责罚!” 要说这面子,朱轻武给得再漂亮不过了。我一面心下盘算是否另有他意,一面将他扶起,笑道:“逆兄……呃,龙兄……那个实在是令在下汗颜,咱们各有是非,勿须再行解释,呆会儿同饮一杯,一笑泯恩仇如何?” 逆天龙老老实实地站起,作感激涕零状,道:“是是,尽依方大侠所言,那些人丧命,实属咎由自取。” 有朱轻武在一旁搭话,众人再客套几句,便即欣然入席。左采蓝眉头轻蹙,趁着两人不注意之时,捏了捏我手,悄声道:“那逆天龙丝毫不念同谷之情,未有丝毫悲伤之色,眉宇之间又不如朱轻武实诚,小刀不可不防!” “我明白,你们也小心则个!”我叮嘱道。表面上与其谈笑甚欢,心下却甚是防备。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好,毒药撂倒。害人之心一定有,防人之心两定有!!!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烟吗? 数杯酒下肚,气氛便融洽了许多。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哥们儿刻意奉承,自是显得颇为真诚。朱轻武踌躇半晌,终于还是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此人年轻之时甚为了得,十九岁时便中过武举,后来于佑元年前多立战功,任职虎牢关千总,乃是从五品职位。圣元帝继位后,率大军征讨雪狼、破月等塞外夷族,朱轻武亦随同大军出征。期间圣元帝遇刺,几乎亡命征途。其时朱轻武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也有所耳闻,但内中详情却是不得而知。 待到战后凯旋归来,圣元帝竟对随同出征的武将展开清洗,先诛军功显赫的大将军孟起春,后又赐毒酒于开国七大将得胜王战方的后世子孙战天赐,这二人虽给圣元帝借口诛杀,其家人却仍得以安享荣耀。而至于朱轻武这种不是那么显眼的武官,以及征战归来的寻常士兵,亦开始被排挤或是寻衅下狱。朱轻武这人虽做了朝廷官员,但武艺出众,平日里也自诩为武林中人,在虎牢关时结交了不少的绿林好汉。 他为人极有头脑,初见孟起春给圣元帝杀了,便即大生疑窦。待到战天赐身死,心下再无迟疑,便听人劝告辞了官职归家。清洗风波愈闹愈大,至圣元帝三年,前后已杀了近两万余人。朱轻武侥幸躲过一劫,却闻知当初劝自己离去的那人为圣元帝囚禁于尚阳堡,于是纠集了一帮江湖兄弟,赶往救难。不成想人没救出来,众兄弟亦差点儿全军覆没。此事为朝廷所忌,派出官兵追捕。朱轻武边逃边躲,流落于江湖。其家人尽为官兵所杀,无奈只得携同众兄弟避于这百花谷。 及至后来,又收容不少同道中人,或是在江湖中与人结仇的武功好手,百花谷逐渐在江湖中也有了一份儿名号。势力一大,更为朝廷所忌,令驻守此地的官兵围剿。只是这百花谷西、北两面皆是高山峻林,无法攀沿,而南面则是百里密林,内中多是凶猛恶兽,亦或毒雾迷障,而东面是一条数里长的狭窄山道,易守难攻,因此围了不下数十次,却始终未能得手。谷内诸兄弟虽大都战死,但官兵亦是损伤颇多,时日一长,朝廷也不再言及此事,官兵自然放弃了对百花谷的攻打。 而至于朱轻武口中所说的主上,竟然是现下避居在大滇国的文候。只是他久居中原,虽也探知文候未死,但文候避世,因此竟始终不知他的下落,竟还以为文候仍被圣元帝囚禁。其父朱浩然亦做过帝国的官员,乃是文候的门生,因事涉了官司,幸亏文候求情方才得保。而朱轻武亦是听从了文候的劝告才又逃脱杀身之祸,是以感激涕零,想尽了心力欲要救其出狱,十余年来一直惦记在心。 待朱轻武将前后因果大略一说,哥们儿心喜若狂。当下便将我在逍遥以来诸事情由亦告之于他,见朱轻武得知文候未死而喜出望外,心下对他的话不免又信了两层。这么一来,宾主言谈相欢,心境与适才已是俨然不同了。 我还未将橄榄枝抛出,朱轻武已自个儿迎了上来,说道:“今朝能与方兄弟会晤,又得知主上他老人家安康体健,着实是不胜之喜。日后徜若方兄弟有用得着的地方,大可直言,老夫一定要银出银,要力出力!待到今日宴后,便收拾行囊,前赴大滇晋见主上!” 对于“主上”这个称呼,哥们儿大觉不是那么顺耳。细问之下,得知文候与朱轻功属上鼎清修派,“主上”便相当于武林中帮派系别之流的帮主、掌门等称谓。帝国练丹修道者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最有名的有三大道派,鼎丹修派、鼎练气派、再一个就是这上鼎清修派了。 三派之间,丹修派不式武功,只靠练丹盼以得道。练气派则是主修武功,修内力强身健体,凭剑法称雄武林,讲究入世。而清修派则是两者兼顾,与栉沐风的师傅苦行僧差不多,只是没丫那般对自己忒狠!要不怎么说人家两个对胃口,非得凑到一块儿修行呢! 这顿酒直喝到日下三竿方才散席,那些你拍我我拍你大家一起拍飞机的无聊话就不用说了。待到朱轻武让人撤去残酒冷菜,令人奉上茶水,起身道:“方……方……”他突然身子一晃,“砰”地伏在桌子,勉强笑道:“今儿个只怕是高兴过头,喝多了酒……” 完颜成与左采蓝长身而起,龙小牙拔出含光剑,怒道:“无须多费心思了,你在酒水中下了毒,当我们不知道吗?” 朱轻武一怔,愕然道:“龙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他原本侍立在旁的几名部属亦各自拔出兵刃,各各指向我们四人。 左采蓝冷笑道:“朱大天王计谋虽佳,单单忘了一件事,依这百花谷的地势,我们四人能不知不觉地闯入谷内,自是由南面而来。朱天王也说南面多迷雾毒障,徜若我们没有破解毒雾的良法,焉能到得此地?” 朱轻武惊异莫名,低声道:“老夫自问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怎能做如此卑鄙勾当?”说到这里,忽然眼中精光一闪,觑向逆天龙道,“是你下的毒?” 逆天龙慌忙站起,叫道:“朱大哥,你我情同兄弟,我虽然平日里胡闹了些,可对你是一向敬重,现下不经你允许,我怎敢怠慢贵客?”他这话听起来像是为自己辩解,但我稍一沉思,便知丫这将罪名让朱轻武扛实了。 朱轻武亦知其心思,怒道:“逆天龙,你胆敢如此……给我拿下了他!”话声未落,已有三名部属持剑向逆天龙冲去,却有四名部属将兵刃指向朱轻武。那三人一冲之下,禁不住齐齐停步,其中一人叱道:“刘树棚,你胆敢冒犯大当家的,反了你了!” 那刘树棚瘦高个儿,脸色极黄,将剑置于朱轻武颈中,闻言冷冷一笑,说道:“三哥,朱爷年迈德薄,何不归顺逆天龙大哥,也省得命丧于此。再不然随同在下前去九州府报功,荣华富贵,自不待言。” 那人怒极,破口骂道:“原来你是朝廷鹰犬!”但见朱轻武中毒之后又被四人制住,却是不敢上前动手。那刘树棚应声答道:“甭骂得这般难听,我自与逆天龙大哥言妥,彼此互相得利,有何不可?亏我与你交情好,数次点拔于你,偏偏你这厮不知进退,如今我却也顾不上你了!” 逆天龙走近两步,反手搭住那人肩膀,笑道:“大家好兄弟,何必为了外人弄到这种地步?”言罢神色不变,右手轻轻一翻,但听得“嗒”的一声,那人脑袋倏地垂下,竟给他一招扭断了脖颈。剩余二人大惊,手腕一翻,两剑齐齐递出。逆天龙纵身跃至门外,朗声道:“众位兄弟,杀贼便在今日,动手!” 他喝声甫落,门外已涌出近百余人来。完颜成双掌一错,冲逆天龙劈面便是一掌。逆天龙并不反击,向外退出数丈,笑道:“您那位姓方的家伙武功太过骇人,便连朱大当家亦非敌手,老子又怎敢直挡其锋?老子虽然在酒中下毒,毒的却只有姓方的与朱大当家,这九转玄火壶乃是老子花大价钱由神水宫买来,今儿个能毒倒当世两大高手,当真是物有所值!” 此时已有十数人冲进房内,逆天龙将手一挥,众人更不言语,各挥兵刃攻向朱轻武的那两名部属。那二人并肩作战,不住向后退缩。逆天龙大笑道:“这神水宫的天一神水无色无味,乃是天下第一奇毒,区区指头大小一瓶儿便值万两黄金。老子下了血本,也能弄了数滴,只可惜两位大侠死后,便连尸骨亦能遗害于人,唉,罪过,罪过!” 朱轻武伏在桌上,虽然神智清醒,但却已动弹不得。只是双目瞪得奇大,冲逆天龙怒目而视,眼中直欲喷出火来。这天一神水一入人体,便即顺着血气流通,麻痹全身。死后尸身数百年不化,蚊蚁不敢叮食,火不能焚,刀剑不伤,一遇活物,毒气便顺势侵袭,将惹瘟疫。而神水宫便可趁机施救,收纳信徒,大发横财。定元年前,天一神水惹成瘟疫,被定元帝下令倾招其宫,杀尽宫人,最后只有十数人逃得性命,但天一神水载物洗玉王鼎遗失其四,研制此毒更是难上加难。 “天一神水之毒,果然冠绝天下!”我轻声叹息。 逆天龙脸色一变,忽又笑道:“我倒忘了,方大侠内力奇高,自能多撑一些时候。兄弟们,先将他们四人杀了。不过老子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之将死,倒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哈哈大笑,得意之极,接道,“官府对付那些死囚,可也让人吃饱了才上路。树棚兄,你说是么?” “有烟吗?”我淡淡问道。 “烟?没有。”逆天龙笑道,“说点别的罢。” “那能放了我们吗?” “你这不废话吗?”逆天龙笑道,“方大侠就不为这两位姑娘担心吗?二女娇美如花,老子可不舍得杀了她们,不过逢到初一十五,我自会让她们去为二位上香添坟,你就不说一声谢了?” “那我还是不说了!”我坐直身子,双手一拍,笑道:“谢是一定要谢的,老子要将你大卸八块!”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散花天女 右足顿地,身子斜斜飞起,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几转,左掌探出,逆天龙手到擒来。右掌打横一挥,门外敌人便给阻住攻不进来。完颜成和龙小牙三人见我动手,亦是掌剑齐出,攻向逆天龙的部属。朱轻武长身而起,怒喝道:“倪士虹,朱某一向将你当作兄弟看待,不想你如此狼子野心。若不是方兄弟暗中提醒,只怕现下早已中了你的计了!”说着转过身来,冲一敌手劈面便是一掌,掌力未至,劲风已逼得那人衣衫掠动,内力刚猛,显然已臻炉火纯青之境。 逆天龙脸色大变,脱口道:“你没中毒?我……” 朱轻武冷笑道:“天一神水的毒再过厉害,朱某未曾敢丝毫饮下又惧得何来?”他能与朝廷对抗这么多年,武功自是有其过人之处,只短短数招之间,已然杀了两名敌手。那刘树棚紧刺数剑,叫道:“黄兄弟,你先抵得几招,我去相救逆天龙大哥,只需杀出门外,便算是到了咱们的天地。”那人闻言,猛一咬牙,持剑全力攻向朱轻武。刘树棚向外一掠,看似要与其他人会合,但一跃登上房内香案,身子腾空而起,长剑剑尖朝上回环,泥土扑簌簌落下,他身子一纵,竟然要由此洞脱身而逃。 朱轻武怒不可遏,他武功虽高,但那姓黄的倾力而为,数招之间倒也奈何他不得。而龙小牙和左采蓝三人正联合朱轻武的两名属下与敌人战在一起,也是来不及阻拦。眼看刘树棚身子已蹿出半截,我右手中冲剑疾刺而出,刘树棚“嘿”地一声,腰身一道血箭喷出,身子向后一仰,头下脚上的直坠而落。 恰好此时朱轻武一掌击在姓黄的那人胸膛,顺势夺过他的剑来,觑准刘树棚落势,长剑一挺~~刘树棚摇身一变,变……变成了一串冰糖葫芦。他转过身来,长剑抽出,掷向一名敌人,那人正奋力抵挡完颜成攻势,这一下出其不意,剑穿腹部,立时丧命。 片刻之间,强弱之势逆转,余众敌人欲逃无路,求告无暇,只十数招之间,便给我等一力杀却。有我立在门前,随同逆天龙反叛者虽多,但怎能攻得上来?各种暗器飞矢势道惶急,飘落如雨,却始终吃不透我的掌力。那些人见我威风凛凛,直如天神一般,谁他妈不怕死敢送上门来? 朱轻武先是扶起被刘树棚称作三哥的那人尸身,眼圈一红,随即摇了摇头,黯然叹了口气,冷冷说道:“倪士虹,你想做这百花谷的大当家,直说也就是了,何必要与朝廷遣来的探子勾结?这刘树棚入容已有五年,我瞧他往日里似乎极重情义,才让他跟随于我,却不想……朱某眼睛瞎了,不识得这人真面目,当真枉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他沉默片刻,接道:“今日你既无情无义,也休怪朱某不讲人情,现下便杀了你,祭奠我这惨死的兄弟!” 逆天龙脸色煞白,低声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这百花谷内却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你朱大当家的威名远扬,倒有一大半儿不肯附属于我。徜若我直言相告,便是你愿意舍弃这大当家的位置,只怕旁人却也不依,耸拥着你与我为难。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你对我着实不错,想当年咱们与朝廷对抗,水来火去,倪某一条命也不算得什么。只可惜这几年并无战事,倪某见谷内愈发兴旺,这才动了心思,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予我,时不我待。你我兄弟情义自此恩断义绝,男子汉大丈夫便无须婆婆妈妈。方大侠,先前我虽看了你和朱大当家的交手,却因为立于远地,恍以为也不如何精彩过人。现下才明白,你武功之强,着实匪夷所思。在下本以为已将你想得极为厉害,却不料还是低估了你。成者王候败者寇,你虽制住了我,未必便能笑到最后,你说呢?”言罢,换了一副笑脸,竟然笑得甚是灿烂。 我心下一怔,暗觉不好。我自捉了这厮,封住了他四肢诸脉内力,使他无法动武。但却并未点他**道,正欲脱手将他甩开,突然左半身一阵刺痛,跟着便见逆天龙嘿嘿冷笑,说道:“方大侠,我这七十二口细蜂针可是沾了天一神水之毒的,您老武功盖世,定然能以内力逼出,是也不是?” 我本就有些担心这厮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自恃艺高人胆大,他又受我困制,是以提防之心大减,却没想这厮居然还有后手,当真是大意了!左采蓝与完颜成大惊,纵身扑过,我左手施力一扭,将逆天龙的左臂硬生生撕了下来,然后放开了他。 逆天龙却也是个硬汉子,一张俊脸虽疼痛的扭曲变形,却硬挺着连点肩膀胸口十数大**,止了血势,仍自言笑晏晏道:“方大侠出手快捷无伦,果然令人挡无可挡!在下佩服之至,不过这天一神水毒性天下无双,一时半刻方大侠恐也无法谋得解药,幸好在下这里尚有一些,乃是重金购得天一神水之时,神水宫附瓶送的两颗九转金丹,我们便打个商量如何?” 朱轻武早已一步迈近,扣住他另一只臂膀,闻言向我瞧了一眼,怒道:“打什么商量?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 逆天龙却对他理也不理,涩声道:“在下如今成了这番模样,自是不敢再心存侥幸,这百花谷的大当家之位,我是不敢想的了。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贪生怕死,只愿朱大当家的与各位能饶我一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朱轻武稍一迟疑,左采蓝与完颜成同时叫道:“好,你先奉上解药,我们便饶你不死!” 逆天龙这当儿已疼得冷汗直流,强撑着笑道:“在下既然坦承贪生怕死,自然不敢现下便交出解药。这么着,你们放我出去,待我裹了伤处,自当令人奉上解药,决计不会有丝毫迟延。” 朱轻武沉声道:“你口中说的天花乱坠,但行径却如此卑鄙,试问还让我等如何相信于你?” 逆天龙道:“信与不信,在下管不着。不过在下能陪着这等高手一块儿命赴黄泉,道上还真是不寂寞得紧!” 龙小牙眼中一喜,忽然插嘴叫道:“左姐姐,你不也是神水宫的么?便没有天一神水的解药么?” 左采蓝脸色黯然,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过是神水宫的寻常弟子,便连天一神水也从未见过,更别提解药了!不过此人适才说解毒所用的九转金丹倒是真的。”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决,说道:“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小刀有任何闪失,便是陪上我的性命,亦是在所甘愿。”她陡地提高声音,接道,“好,我陪你出去,呆会儿你让人奉上解药,否则我便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逆天龙笑道:“好,便是这么说。” 完颜成沉声道:“我陪他去!”抢在左采蓝之前走到逆天龙身畔,喝道:“咱们走!” 朱轻武却把住逆天龙臂膀,缓声道:“方大侠为我如此,还是我陪这厮去罢!再说百花谷内,仍有忠于老夫者,便是这厮有什么诡计,亦是容易应付!” 朱轻武的另两名属下此时仍未包扎好伤口,却一跃而起,齐道:“我们陪大当家的同去。” “你们谁也别去,”左采蓝扶我坐下,我一面闭目用功,一面开口说道:“不管是谁去,出门必死,逆天龙,小爷说的对也不对?” 逆天龙微一错愕,随即笑道:“方大侠目光如炬,不过小的身已至此,又怎敢行有害无益之事?” “咱们同样阴险,可我没你下流,所以,”我低声道,“所以我信不过你。再说适才小爷守在门外,见有十余人鬼鬼祟祟,并不近前,手中却各自提着一只大皮袋,想来是装满了毒水之类。随你出去,还不如先杀了你,再让朱大当家的出去安顿局面,亦或会有一线生机。” 逆天龙愣了片刻,道:“方大侠觑事之精,真得稳准狠三昧,不过待在下让方大侠瞧看一物,说不定您老会就此改变主意!”言罢右手张开,赫然是一个巴掌大皎洁雪白的圆球。球中有一凸起,他拇指便按在那凸起之上。 朱轻武吃了一惊,道:“散花天女?” 逆天龙左臂给我扯下,强撑了这般久,这会儿却也软了,缓缓摔倒,却仍自笑道:“不错,正是散花天女,这物件儿却是刘树棚兄弟带过来的,幸好给我设计骗了过来。哈哈,哈哈,我虽身负重伤,要尔等性命仍是易如反掌,本来还想此物乃是稀世奇珍,较天一神水更为实用,欲待留着保命之用。现下也只好拿诸位一试了!”话声甫落,拇指便是轻轻一捺。朱轻武大惊失色,旋风一般扑过,护住我的身子,叫道:“大伙儿快躲!”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下盟 冬,黄昏。 他面前有一个人,有一把刀。 “我或者刀,你只有一种选择。”那人对他说。 他的头始终低垂着,但当他看见了那把刀,他的眼中突然迸发出狼一样的光芒。 那一把很平常的刀,一把杀猪刀。刀甚至还很钝。 “我从不相信律师,我只相信我的手,还有我的刀。” 门,紧闭。 他手中只有一把刀,他甚至没有穿裤子。 他本来有一条裤子,可是他用裤子换来了这把刀。 冬天很冷,但他并不觉得。 因为手上只要有刀,他的血就是热的。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被猎人包围住的一只狼。 他要为这一战保持充沛的体力。 他决不能浪费任何不必要的消耗。 他甚至开始抽烟。 刀是他的兄弟,烟则是他的情人。 空气渐渐的凝固,烟在他手中越来越短。 烟在他手中的最后一点嫣红,就像情人的微笑。 他的血也开始沸腾。 但是他突然将刀扔在地上。 “我败了。” 猎人们一拥而上,将猎物擒获。 没有人看出他是如何败的,只有他自已明白。 这是一口杀猪刀,是杀不了狗的。 于是,江湖中,至此少了一个双手刀客黎恩旺。 散花天女是管理天界花圃的神女,手中花篮装满天界的奇花异草。传说她所种植的花卉仙果是通过吸取天地灵气而生的,遇到凡人浊气便会枯萎凋谢。求仙修道者若因机缘巧合,能够服食其篮中仙果,便可大幅提升自己的法力。在民间传说中散花天女又被视为吉祥的象征,她会为人间撒下象征幸福美满的花瓣。据说她身上佩戴着当年九天玄女降*除魔时所用的宝物。 据传如来在西天莲花宝座讲经解法,忽见瑞云东来,遥知得意弟子维摩洁患病。于是,派众弟子前去问候,断定维摩洁要借机宣经释典,便派散花天女前去检验弟子们的学习情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天女手提花篮,飘逸而行,来到尘世间低头下望,见维摩洁果然正与众人讲学。随即将满篮鲜花散去,弟子舍利弗满身沾花。众人诧异万分,天女曰:“结习未尽,固花着身;结习尽者,花不着身。”舍利弗自知道行不行,便愈发努力学习。 现下逆天龙陡地按动这枚名叫“散花天女”的圆球,发动了比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双刀客黎恩旺还要猛烈的最后一击。完颜成听得朱轻武在仓促急急呼喝,匆忙中一揽龙小牙,亦随左采蓝一道向我扑来,意欲将我们两人护在当中。 我双掌一划,分开众人,却见两道绳索自门外蛇一般卷入,倏地套住逆天龙身子向外拖曳而出。逆天龙如释重负,右手一扬,将那圆球掷了过来。便在这一瞬之间,但见那圆球陡地炸了开来,直如无数梨花乍开乍谢,恍似亿万星河陡明陡灭。 我心中大觉不妙,不敢再留什么余力,身子前移数尺,挡在众人之间,吸了一口真气,内力鼓荡而出,护身罡气激发开来,将朱轻武与龙小牙四人拼力护住。不过能否挡得了这散花天女,心中着实不得而知。 那光华一开即谢,我只觉被雷劈了也似,护身罡气生生给那散花天女的**炸破,身体四肢先是一痛,前半身激热,后半身冰凉,然后一阵麻木,再无一丝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仿佛又是一辈子那么长,耳听得似有一道幽幽呼喊不住响起,心头一震,方从这情形中脱离出来。 入目所见,是左采蓝泪水盈眶的俏脸 ,神情惊慌而无助,便似丢失了所有玩具的小孩。声音渐渐响亮起来,只听得完颜成一个劲儿地颤声叫道:“老大,你怎样,老大,你怎样……” 我张口欲答,却觉拼尽了力气仍没法子吐出一个字来。胸口一闷,喉头发甜,不由自主地呕出一口血来,呼吸急促,脑中闪现的兀自是散花天女炸开来的那一幕。我咬住舌头,皆力镇定情绪,摒除杂念,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觉得全身上下疼痛无比,但脑中却更加清醒,体内原本游散的气息亦一点点归拢与来,稳固丹田。 “有水么?”我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但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几乎不能听见。“有,有……”左采蓝眼睛一亮,登时破啼为笑,抹了一把眼泪,柔声道:“小牙,快拿水来!” 数口热水下肚,胸腹之间登时升腾出一道暖意,我运功行走了一个小周天,疼意大为减轻,精神亦见矍旺。在左采蓝的扶持下挣扎起身,见自己处身于一间卧室之内,完颜成、龙小牙、朱轻武等人皆相伴在旁。 再歇得一会儿,我运功察视脉络内腑,发觉除了一些外伤,倒也并无大碍。不过全身被人缠满白布,药味儿冲鼻,想来是伤处颇多。这一点我不在乎,反正早在逍遥楼牢内便已破了相了,面都有两道疤痕,多有个性啊!那是崔大公公让人鞭笞我时落下的伤痕,后来虽然创伤好了,亦是发育正常,但那两条细细的小疤却让哥们儿每一次看到,都忍不住会咬牙切齿地诅咒那段艰苦岁月。 “这是在哪儿?”我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问道。这句话是挺俗的,那些胡编乱造的电视剧里常见,可是我想了半天,纵然觉得牙酸,但总得有个开场白啊! “在我房里,”朱轻武笑道,“我就说嘛,方兄弟福大命大造化大,决不致有什么意外。”他突然跪了下去,正色道,“此次多蒙方兄弟施以援手,否则朱某性命断然不存。徜若让那逆天龙得了势,依着此人心计,谷中不肯依附者,必定遭其毒手。若是再让他与那刘树棚沆瀣一气,只怕这百花谷更是乌烟障气了。” “举手之劳,朱爷勿须挂怀!”既然朱轻武有心,哥们儿怎么着也得客气一下。再说事实摆在面前,只要这厮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那老子有嘛要求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几人见我安然无恙,俱都喜形于色。龙小牙性子活泼,一扫先前的低靡之气,笑道:“大哥,亏得有你,要不然我们几个这会儿应该都过了奈何桥了!” 完颜成将朱轻武扶起,闻言应道:“朱爷请起,我大哥最喜结交义薄云天的盖世男儿。其时大伙儿同仇敌忾,还有什么说的。” 朱轻武的一名部属接道:“那散花天女果然厉害非常,乃是江湖上罕见的绝世暗器,亏得方大侠手眼通天,敌住散花天女的威力,否则便如龙姑娘所言,大伙儿又怎能活到现在?方大侠置自身安危于不顾,舍命相救,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感激的话语便不说了,反正我等俱是铭记于心。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但请方大侠直言。我们武功虽不济什么事,但跑跑腿总是可以的。” 朱轻武沉声说道:“正是,这两日我将随同逆天龙作乱的小人尽皆赶了出谷,为首的十余人则给杀了,留下来的,不说对朱某忠心不二,却也大都能使得动。今后朱某这条性命便交予你了,方兄弟无论有何差遣,老哥哥若然吐出半个不字,便五雷轰顶,尸骨无存!”这话说的极是决绝。按理说人在江湖,过得那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刀口舐血日子,极少会有人发这种毒誓,应不应验倒在其次。 我见朱轻武说得义无反顾,忙道:“朱爷这是说何等话来?方某仇敌满天下,难得结识一位好英雄,好汉子,便是出得些力,亦是理所应当固所甘愿。朱爷这般说话,着实……重了!” 朱轻武不乐道:“方兄弟武功之高,那是没得说的。朱某年岁五旬有余,称你一声小兄弟,确实有些高攀。不过方兄弟于我有大恩情,这‘朱爷’二字,老夫如何当得?” 哥们儿见风识舵,当下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客气了,老哥哥,兄弟年幼识浅,日后仰仗处甚多,还望老哥哥能大力援手!” 朱轻武拱手道:“老哥哥敢不从命!”言罢与我互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众人再谈得一会儿,我才知当时自己以护身罡气顶住散花天女的威力,他们几人当中,也只朱轻武的一名部属受了重伤,余皆安然无事。其时我护身罡气虽然了得,却也被震得七窍流血,脸上尽是血水,身上亦满是伤口。众人之后回过神来,朱轻武趁机跃出门外,将逆天龙劈死于掌下,其余人众见亦有多人帮手,慌忙四散而逃。朱轻武携同一些信得过的部属杀了十余人,随从者驱逐出谷,将这一场风波消纳于无形。 众人谈及那散花天女,只知这件暗器出于江湖上另一大凶地七巧天,却始终不知究竟为何物制成,不但伤人于无形,而不见利刃,且炸力竟能威猛如斯! 我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将自个儿的意思说了出来,无非就是招揽朱轻武。既然想在帝国玩场儿大的,我这光杆司令再牛比,也不如手底下兵多将广来的好。人多力量大,总是没错的。再则说来,朱轻武与文候有旧,而文侯与九皇子等人现在为了避难都躲在大滇国。那老头儿对我不错,又是百里冰的师傅,而九皇子则又是我的徒弟,大家本来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逃到一起来了。不管是我想复仇,还是九皇子要杀了圣元帝复国,总得有所倚恃,但凭现下那几个人,那几条*,跟人家一比,根本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初进百花谷之时,我便已心存此意,眼下顺风顺水,卖了朱轻武一个天大的人情,再加上这厮亦是帝国的反贼,自然能一拍即合。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天下盟,以前组织的那个偷鸡摸狗帮是上不了大台面的。先于江湖中纠集人手,招兵买马,待一切风生水起,然后再火中取栗,使劲折腾,或许才能得偿所望。 结果不出我所料,朱轻武对此欣然应允,并自告奋勇要做我天下盟的分堂。至于天下盟总舵,那还是要放在大滇的,老子不是傻子,在这冷兵器时代造反,并且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圣元帝便是盗取皇位的武候,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哥们儿虽对搞掉圣元帝,让自己的徒弟当皇帝这事儿有兴趣,但更喜欢的却是混水摸鱼。 很可惜,我是真小人,不是政治家。而要当政治家,一定会是伪君子。这一点,我做不来! ------------ 第一百五十章 草船借箭 在百花谷内耽搁了十余日,直到伤势完全复原。我与朱轻武认真探讨了天下盟的切口、联络方式、分堂的职能及具体的业务情况等等。当然,这些操作内容还是要交给朱轻武这个新发展的业务员来搞,要在大局稳定的情况下,积极发展革命干部,培养人材。大力推行德智体美劳全面素质教育,开创工作新局面,为我天下盟未来的壮大提供先进经验和理论基础。 与会期间,龙小牙、完颜成等同志踊跃发言,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管理条项若干,充分体现了天下盟核心成员对组织的热情和支持。在此我要特别感谢龙小牙同志,对于目前天下盟不但缺人才,而且缺资金的情况下提出要捐献一部分劳动所得来帮助本盟的扩大持续性发展。不过这厮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后悔了,先是问我当她没说成不成?继而见我严词以拒,随即提出要我陪她到大内宝库一行,并且就此展开言语攻势,述说此行的诸多好处以入对天下盟初期发展打响招牌提高知名度的重要性。 对于龙小牙张牙舞爪又拧又咬的柔情攻势,哥们儿没能冷酷到底,让丫死心塌地放弃。没一会儿就被龙小牙拐到胡同里,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她这个要求。但我始终没能明白,丫不就想偷点东西么?怎么就让她给上升到本盟生死攸关的高度了? 这日辞别朱轻武,离了百花谷,向五龙镇进发。我曾特意让朱轻武遣在外面的兄弟打探消息,得知隔了这许多日,五龙镇聚集的要捉拿我们的黑白两道高手,不但人未见少,反而有愈见增多之势。并一致发表声明,要将哥们儿这个江湖灾星对武林的祸害泯灭于萌芽之中。 如此一来,既便没有龙小牙在后面煽风点火,耸拥着要去会会这帮不知死活的狗头,竟敢将她的结义大哥不放在眼里。便是我,亦觉得这也是个机会,朱轻武的百花谷既然能成为我天下盟的**分堂,焉知不能由五龙镇招得到玄武或朱雀分堂?在老子强横无匹的实力面前,我倒要瞧瞧,有多少武林中人悍不畏死! 江湖中人既然在五龙镇吹响了集结号,估摸着就未必会有大批官兵屯顿。要知武林中自古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所谓的生不入官门,死不入鬼道。黑道中人干的大多都是犯杀头之禁全家诛连的勾当,白道则是顾忌名声,二者虽难免与官府打些交道,私底下或是狼狈为奸,但在表面上,双方却是避犹不及,极少有明目张胆的互为沆瀣一气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哥们儿武功虽然是没得说,但对于官兵的人海战术,心底里还是颇为忌惮。上一次在那湖边狼狈而逃,徜若不是官兵反应稍慢,给我们四人逃得远了些。就凭我的狗刨式,只怕我们四人早在湖中便给人射成刺猬了。要是完颜成三人每人再披一蓑衣,那哥们儿就成了诸葛孔明,上演了一出草船借箭。 那日避入山林,此后不辨方向的闯进百花谷,却是又回到九州府地界。现下一路向东南而行,途中并未怎么急着赶路,因此直走了十余日,方才行至一个小小村庄,此地距五龙镇已只有三十余里。我们四人太过惹眼,是以在此歇了一日,分成两路。他们三人一路,哥们儿自己一路,一明一暗,也好先探探这五龙镇内到底有什么虚实。 左采蓝易容之术绝佳,随身又带有易容器物,当天吃罢晚饭,便向借宿的那家人借了铜镜逐个易容。龙小牙早就见她易容过农家婆婆,对此大感兴趣,抢着做了第一个整容……呃,易容手术。这个与整容大有差别,效果时间比较短,但安全系数要得多,顶多也就是皮肤可能过敏,长出几个小痘痘而已! 我和完颜成盘坐于内室炕上谈天,过了小半个时辰,但见一名容貌寻常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瞪着我们不发一言。完颜成下了炕头,茫然道:“顾大嫂,您还没休息么?” 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又板了颜面道:“两位小哥今儿个给的饭钱可不怎么够,我和当家的可都把房子腾了出来,自个儿都没地睡了。”她这一开口,我和完颜成登时便听出是龙小牙的声音。夜色深沉,青灯如豆,左采蓝的易容术当真了得,竟将她扮作这家中的主妇,徜若不是她出声说话,便是再看得片刻,也未必能识出是龙小牙来。 左采蓝笑盈盈地自外间走进,轻声道:“小牙妹子,你没学过转音换声之术,待进了五龙镇,记得切勿在人前开口,否则便是扮得再像,也极易为人所识破。” 龙小牙嘻笑道:“这是自然,左姐姐,改日将这的易容术也教教我好不好?” 左采蓝笑道:“自然不好,你这般聪明伶俐,徜若学得太多,日后嫁了人,还能让人家活吗?” 龙小牙嘟嘴道:“我才不嫁人呢!”她眼珠子一转,笑道:“就算要嫁呀,那也要嫁方大哥这样的英雄好汉!” 我摇了摇头,失笑道:“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了,骂我的可不知道有多少。再则说来,就算你想嫁,大哥可也不敢娶啊,人家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龙小牙不依道:“左姐姐,你瞧我大哥说话!真是……你怎么不管管他?” 左采蓝俏脸生晕,低声道:“活该!小嘴头儿,老那么多话……” 接下来完颜成则易容成这家中之主,是个面黄枯瘦的中年农汉。而左采蓝自己则易容成一名英俊少年,除了面相稍稍有些甜美,倒也更趁得她风度翩翩。徜若再穿上一套书生轻衣,那便再像不过了。 而等到我往铜镜前面一坐,登时忍不住吃了一惊,这孙子他妈谁呀?乡下的铜镜显现的人影甚是模糊,但哥们儿仍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镜中这人满面伤疤,疤上有疤,疤上撂疤……就镜中这小子,头发凌乱,面孔丑陋,要是去演西游记,根本就用不着化妆。再肥一点就是猪八戒,再瘦一点那就是美猴王。头上盖张鱼鳞那就是灞波儿奔,腿毛染黄那就是狮驼岭扛把子……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清脆悠扬地歌声:“你帅你帅你真帅,腰里系个麻绳,头上披片麻袋……”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下公敌 五龙镇。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镇志碑上说,此镇得名于风朝十七年,时值夏末秋初,某日晴天霹雳,突降暴雨。雨歇,镇中村民见村东横卧五条黑龙,一大四小,猎猎而鸣。有大胆者以木棍挑之,龙即嗬呼翻腾,乌云聚拢,民众惊散离之。 厮后,有官驾而至,啧啧称奇,并记录于册,上报朝廷。数日后,一小龙死,留有遗骸,并奇珠一颗,灿灿放夺目光华,为官府收取。其余四龙则白日飞升,须臾不见所踪。此事传出,天下震动,朝廷恩旨降下,谓之祥瑞,帝亲笔所书,赐此处为“五龙镇”,免赋税三年。 龙小牙三人在我之前先一天摸进了镇子,我则在镇子外圈游荡,暗中探查。离开百花谷时,我曾向朱轻武要了十多个冷烟火,充作联络之用,那烟火不但带有喧亮的奇响,并且在白昼仍能看得极为清楚,冷烟火未发出,想必他们并未发现什么大的动静。 一入五龙镇,便见镇上甚是热闹,客栈饭馆林立,沿着长街行不多远,甚至还瞧见了两家青楼。那些浓脂艳抹的女子倚栏而笑,甚至还有俩胆大的竟然冲我连连招手,老子并没怎么易容,只不过让左采蓝为我整整了发型、换了件衣衫而已。现下我脸上伤疤多的连自个儿见了都有些胆战心惊,暗自形惭,但那两名青楼女子看起来倒似乎不大介意,徜若不是眼巴前有事要办,老子非得给她们一点教训不可!哥们儿虽然也是那什么纯情少年,不过可从没有想过要为百里冰守身如玉,能守成一泥水汤我就已经很自豪了! 胡乱逛了小半个时辰,眼看日已近午,仍不见龙小牙那边掷出冷烟火来。于一墙角长瞧到三人留下的暗记,当下便顺着指示而行,转过数条青石街道,迎面是一座两丈多高的牌楼,牌楼左边是一家当铺,右边则是一座归元酒楼。正觉茫然,忽听有人轻声娇笑,一物自上而下斜斜飞了过来,哥们儿抄手一接,顿觉手中油腻腻地,原来竟是一块吃剩的鸡骨头。我顿觉愕然,抬头一瞧,见龙小牙笑嘻嘻地伏在归元酒楼二层窗外,正自朝我招手,娇笑道:“小龙飞骨,例无虚发,比你那小方飞刀如何?”这厮不知何时洗去了易容妆扮,恢复了本来面目。 我抱拳道:“姑娘飞骨无敌,在下实在是难以抵挡,甘拜下风!他日定当面壁苦修,待到神功练成,再与姑娘决一死战!” 龙小牙笑靥如花,道:“大哥,快些上来罢,就等你了,你不到,左姐姐可不让我们动筷呢!” “那你……”我摇摇手中的鸡骨头,然后随手丢开。 龙小牙笑道:“她不让我们动筷,可没说不让动手呀!” 入得酒楼,已有店伙计巴巴地迎了上来,待到踏上二楼,只见左采蓝与完颜成、龙小牙三人靠窗而坐,桌上摆满了鱼肉青菜。左采蓝盈盈站立,柔声道:“我见你这般瘦,总得多吃些东西才成!”她见我满面疑问,又接道:“吃罢了饭再说,咱们要找的人数日前便都纷纷离去了!” 走了?我还没到的时候他们就走了?太不给面子了!怎么能够这样?我都已经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啊!早知道这样就用不着易容之后再偷偷摸摸玩潜伏搞得跟地下党似的,**都跑了,也就用不着打黑*放冷炮了吖!又没条子来清场,这些卖的跑那么快干吗? 嘛都别说了,开吃。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没一会儿功夫肚子就像怀孕仨月那么大了。饭后龙小牙一招手,侍候在旁的一个老者立马腰就弯了下去,恭声道:“您有什么吩咐?” 我微觉奇怪,按理说便是有人随侍在旁,多半是些伙计跑堂之类。就算是那些自命风流的公子哥儿,也至多让自己的奴仆或使唤的丫头侍候,而这老者服饰华贵,作商人打扮,听其声音又对龙小牙打心底里的恭敬,如此情景,不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龙小牙大是得意,冲那老者道:“找个好点儿的房间,我们要去议些事情,有空我会跟老太太说,你做得挺好!” 那老者登时大喜,先是作了一揖,继而说道:“蒙您称赞,小老儿一定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左采蓝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正欲递出,龙小牙却探手抓过,嘻笑道:“给我就好了!”转头又冲那老者道:“前面带路罢!” 那老者应道:“是!”言罢后退两步,这才转身引路。众人上了三楼,那老者在“鹤”字房门前停步,笑道:“诸位请!” 众人推门而入,却听那老者接道:“小姑奶奶,前儿个上面传下话来,说老太太近些日子身体不大好,想您的厉害,吩咐小的们,一旦见了您,务必请您速速归家。” 龙小牙秀眉一蹙,不耐烦道:“行了,我自理会得!” 那老者又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砣砣下了楼去。 龙小牙斟了几杯茶水,往椅上一靠,笑道:“大哥,你瞧明白了么?” “自然明白了,”我微笑道,“这是你们龙家的地盘儿。” 龙小牙道:“昨儿个我们三人到了这五龙镇,在街上并未见到有几个会武功的,后来转了几圈儿,才发现这归元酒楼原来是我龙家的生意,你进来之时没瞧到招牌左上角有个‘龙’字么?于是我们便在此歇了。适才那老头儿,叫做庞天德,大力鹰爪手练得着实不错,连老太太也夸过他好几次,年年去给老太太拜寿,因此上我才识得。问起那些江湖高手聚拢于此,要对我们不利之事,庞天德说杭州府要在中秋节开什么武林大会,好像也是要对付你的。当然,好像我和左姐姐也有那么一号儿,那些人自然全都赶了过去。” “武林大会?”我有些糊涂了,“是不是比武招亲扔绣球扔中谁谁当新郎官那种?” 龙小牙道:“这场武林大会,听说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啸月主持的,并且有崆峒、昆仑、华山、黄山等门派附议,要选举出一个武林盟主,带领大伙儿除掉你这个国之恶贼!” 左采蓝沉吟半晌,悄声道:“小刀,要不杭州府咱们先别去了,慕容世家的背景天下皆知。此次武林大会高手众多,咱们势单力薄,莫要中了朝廷的暗算。” 自个儿成为天下公敌,哥们儿反倒激起一腔热血,豪气冲天,大声道:“此事不急,中秋节还早着呢,现下才是六月中旬,咱们慢慢赶去。只要不泄劲了行迹,让朱轻武这边再放出我方小刀仍旧留在此地的风声,咱们则仍旧兵分两路,我倒要看看,天下间谁能挡我锋芒,有谁人是我一合之敌!” 完颜成接道:“男子汉挺立于世,死便死耳,能与老大轰轰烈烈的活上一场,有何惧哉?”他微微一顿,又道:“老大,那句话怎么说着?” “虽千万人,吾往矣!” 龙小牙双眸闪动,露出无数小星星,急急拍掌叫绝,叫道:“便是这么着!” 当下决定今晚落脚于此处,次日再行上路,直奔杭州府,预备在那武林大会上扬一扬威名。其实左采蓝亦是一番好意,不过老是躲着避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哥们儿也有骄傲的资本,到时候分成两路,至不济逃起来也方便些。若说我能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这话或者夸大了些,但若说起跑路,那可是哥们儿的拿手好戏,向来不输于人。 她见我们三人均是如此言说,便也不再坚持。几人聊得一会儿,渐觉有些无聊。龙小牙倏地眼睛一亮,在系于腰畔的百宝囊中摸索了片刻,拖出一副玉石扑克,提议道:“玩两把?” 完颜成以前没少跟着我玩扑克,自然是眼熟得很,从她手中接过,笑问:“哪里来的?” 龙小牙一抿嘴,喜道:“在九州府一个富商家里盗来的。” 左采蓝笑道:“这玩物做工精美,只怕价值不菲!” 龙小牙再问:“玩两把?” 完颜成、左采蓝与我环环而视,皆答:“玩两把就玩两把!”就算是刀光剑影的江湖,也总得有些娱乐性活动嘛! 于是大战就此开始。 一柱香后…… 龙小牙不满道:“大小王哪儿去啦?打一开始我就没见过?” 两柱香后…… 龙小牙继续不满道:“你们两个家伙,怎么把把都有炸?” 三柱香后…… 龙小牙照旧不满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不赌钱还作弊,要脸不要?” 四柱香后…… 龙小牙歇斯底里道:“我们两个每人先出三把,你们才能出。不准偷鸡,不准偷牌、换牌、不准出炸……” 五柱香后…… 龙小牙垂头丧气道:“咱们还是打**罢!我上次还偷了一副翡翠**。” 六柱香后…… 我偷笑。哥们儿**底下坐一张白板。完颜成**下垫一张大饼。眼看着他扭来扭去,估摸着那大饼肯定硌地很难受!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死与共 这些日子几乎都在赶路,呃,还有跑路,哥们儿都成职业驴友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次日备了干粮清水再踏征途,那庞天德做事妥当,早已备好了四匹快马。我随口夸了龙小牙几句,说是这白吃白喝又白拿的,全托她老人家的福气面子云云。龙小牙极为得意,在此基础上自吹自擂,直将自己夸得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慷慨大方无人可比方才作罢,不过小丫头说到最后,仍没忘记提醒我们三人,徜若日后再在龙家的地盘儿花销,至多给我们打上五折。最重要的是,所花银两要交给她才行。如若不然,那便是连折扣都不打地! 四人为伴,路途丝毫不觉寂寞。数日后行至长乐州,眼见天空中阴云如铅,随时会有骤雨突落而至,不敢再往前行,当下寻了间客栈歇了。刚刚吃罢晚饭,便听见半空中陡地一声霹雳,龙小牙只吓得一缩脖子,惊道:“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只片之间,哗哗之声大作。我探头向外面一瞧,但见天昏地暗,狂风呼啸,豆大的雨滴瓢泼而下,再加上暴雷闪电,只映照得天地间一片黄一片黑。我们四人在房中玩了一会儿牌,渐渐感觉无趣,二女自去歇息不提。 到得第二日中午,雨势仍然未息,只不过却下得小了些。但见空中细雨飘飞,地上污水横流。众人在房内憋得气闷,索性聚坐于客栈一楼听一帮闲人吹牛聊天。 忽听一阵环佩清脆之声,回目看时,但见数名宫装丽人正从楼梯上施施然走下。当先那名女子约摸二十**岁年纪,容貌极美,肤色雪白。只是神情太过冷漠,使人一望之下便心生怯意,当真有种冷到了骨子里的那种感觉。 左采蓝倏地一颤,猛地抓住了我的右手,脸色变得煞白,妙目望着那几名宫装丽人眨也不眨。我瞧她惶恐如此,不禁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这几名女子,应该就是神水宫的人了。当下悄声相询,左采蓝轻点螓首,低声道:“是二宫主,唤作残花。” “真漂亮!”我由衷赞叹:“神水宫里安装的有美女生产流水线吗?是不是还有个三宫主唤作败柳的?” 完颜成沉声道:“左姐莫怕,有老大在,谁也别想伤得了你!” 我握紧左采蓝的手,顿地道:“完颜成说的没错,你放心,便拼得我性命不在,也决不容任何人再欺凌于你!” 那数名宫装丽人在附近一张桌边停步,那残花宫主在椅上坐了,向这边冷冷瞥了一眼,道:“左采蓝,你反出神水宫,看来自在的紧哪!” 左采蓝垂首不语。那残花宫主接道:“才这般不久,便不识得我是谁了?我见你平常性子温顺,练功尚算刻苦,却不成曾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徜若不是我神水宫救了你,哪有你的今天?” 龙小牙插嘴道:“你神水宫救人,不过是想将左姐姐培成杀人之刀,何曾安什么好心了?再则救人乃是与人为善,谁像你这般挂在嘴角,生怕人不记得似的……” 残花宫主柳眉一竖,冷声道:“小丫头片子,你敢对我这般说话?”右手在桌上轻轻一按,盛放在竹筒里的数十双筷子腾跃而起,朝龙小牙疾射而至。彼此距离不过数尺,龙小牙一声惊呼,侧身躲避。完颜成坐在她西面,当下双手扬起,左手高右手低,一环一抱,登时将所有筷子斜斜送至房顶。“扑扑……”钉入横梁,使得正是太极拳里面的一式“云手”。 残花宫主冷笑道:“手底下倒还真有几分把式,本宫倒有些轻看了你。江湖上居然还有这等了得的少年人物,你便是被称为帝国*孽的方小刀么?” 完颜成一愣,随即微笑道:“尊驾谬赞了!小子哪里敢与天下武功第一的方少相比?区区不过粗通武艺,与那方少乃是半师半友,生死兄弟!” 那残花宫主默然片刻,又道:“如此说来,那姓方的小子倒是你的徒弟了?听说我这女弟子便是为他而反了神水宫,不知他现下在何处?本宫倒想会一会他。” 唉!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胸大无脑,上山容易摔倒!瞧这二宫主俏丽可人,孰知竟如此的笨蛋,竟然能想得完颜成是我的师傅,徜若真是那般,老子还能在这江湖中笑傲风云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完颜成能接她一招,而且丝毫不落下风,也难怪她会这么想。自打我助完颜成打通任脉以来,在百花谷内他自己却又机缘巧合通了督脉,二脉既通,武学进境自然一日千里。 说来倒也侥幸,当日我为散花天女所伤,朱轻武虽探查我内息无恙,仍取出了两枚珍藏了多年的良药苍穹之灵。此物乃是当年文候相赠与他,也不知由何物炼制而成,有起死回生之效。常人服之,亦能健体强身,于内息大有裨益。之后左采蓝恐其药性太过强烈,只化水喂我服下了半颗。哥们儿醒来之后,另外半颗,便让完颜成服了。 本来此乃无意之举,众人并未曾放在心上。不想当晚子时,完颜成突然翻身坐起,盘腿运功。过了一柱香功夫,陡地张口清啸,啸声响如炸雷,直持续了好大一会儿才逐渐抑制。眼见他如此情形,哥们儿自也为他欢喜,内功练到了一定火候,体内真气激荡,便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啸声,自此伊始,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却见左采蓝扬起头来,望着残花宫主淡淡地道:“宫主,昔年神水宫搭救之恩,采蓝不敢一日或忘。不过我有大仇未报,天可怜见,又让我遇到了小刀。他与我自小便结了姻亲,两人同病相怜,采蓝早就在心内下了决定,愿与其悲欢相随,生死与共。神水宫传我的武功,便请二宫主废掉好了!” 那残花宫主哼了一声,道:“你倒说的容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令你出宫寻那盗宝的丫头拿回洗玉王鼎,你且倒好……也罢,大宫主平日里夸你乖巧懂事,徜若我伤你太过,她自心下不忍。今日我便废了你的剑法,允许离宫。不过自此之后,不许你用剑。日后若是敢与我神水宫为敌,定斩不饶!”言罢左手一挥,喝道:“采萍,废了她的右手!” 她身后侍立的一名十**岁的女子稍一迟疑,叫道:“宫主!” 残花宫主厉声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采萍垂首应道:“是。”言罢自腰畔抽出长剑,向前踏得一步,小声道:“采蓝姐,你莫要怪我!其实只需这姓龙的丫头交出洗玉王鼎,我们再为你求求情,宫主定然也不会责罚于你!” 左采蓝淡然道:“事已至此,我决不后悔。这神水宫我是决计不会再回去的了!” 残花宫主怒道:“多说什么,还不动手!” 采萍幽幽一叹,长剑上挑,冲左采蓝的右腕轻轻切出。与此同时,龙小牙吃惊道:“说了只是废掉剑法,怎地还要切了手臂么?” 眼看左采蓝皓腕如玉、肌肤白皙,神情楚楚可怜,惹人疼爱。眨眼之间,这条手臂便要不保,哥们儿心中不禁犯起疑问:“这么美丽可爱的一个女子,难道从此就要做传说中的独臂神尼吗?缺条胳膊的杨过有人爱,那缺一条胳膊的小龙女呢?”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妖孽 “叮!”长剑凭空断为两截。唤作采萍的那名女子茫然失措,呆立当场。左采蓝脸色苍白,涩涩一笑。龙小牙手抚**口,吁了口气,微嗔道:“怎么现下才出手?我瞧你一言不发的,还以为你不管左姐姐了呢?” “怎么可能?”我微笑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便是闯了天大的祸事,我也会一力承当!何况送雨风大哥曾跟我说,老婆是用来疼的,老子可是最佳模范丈夫!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打我,你再打我,你再打我我就上妇联告你去!” “送雨风是谁?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完颜成抓头迷惑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有些伤感,“可惜,丫是一条子!” 残花宫主霍然而起,动容道:“你才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妖孽方小刀?” “我是叫方小刀没错儿,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妖孽,您老貌美如花,怎么就出口伤人呢?” 残花宫主冷面如霜,寒声道:“江湖纷纭,方小刀自小成名,文成武德播于天下。不想今日一起,原来竟是个轻薄失行只逞口舌之利的浮滑之徒!”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兼女声女气地道,“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龙小牙打了个寒颤,白了我一眼,道:“真恶心!” 那残花宫主见我根本未曾将她放在眼里,禁不住勃然大怒,森然道:“左采蓝,你以为有他护着,神水宫便动不了你,是也不是?我且问你,当日与你同行的师兄师姐,都去了哪儿了?” 左采蓝咬了咬嘴唇,迎上残花宫主的目光,轻声道:“他们俱都被我夫君杀了!不过我当时并不……” 残花宫主眼中怒火如炽,厉声道:“好,你倒坦白,自个儿便承认了!先前我还念着昔日一番旧情,饶你不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却不想你丝毫不顾念同门之谊,为一轻浮男子伤我神水宫数条命,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左采蓝默然片刻,盈盈站起,跪伏于地,叩首道:“采蓝无话可说。”龙小牙急忙将她搀起,叫道:“左姐姐,说来说去,她们无非是想不利于你。便是神水宫对你有什么恩情,日后设法奉还便是,方大哥先前不是说了么,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指头。” “这样罢,看在我……妻子的面儿上,日后神水宫徜若有事需我相助,在下一定倾力而为,决不推辞!先前的恩恩怨怨咱们一笔勾销,你瞧如何?” 那残花宫主冷冷一笑,道:“数条人命,哪能这般说算便算!我神水宫享誉武林数百年,又有谁人敢轻易将惹?只凭你姓方的一个名头,不过能唬得几个阿猫阿狗罢了!” “宫主的意思是要我露一手?”看来左采蓝还是不大想和神水宫的人起冲突,没办法,妻唱夫随,哥们儿虽然瞧这宫主不大顺眼,却也不能立下**,至多日后有了机会,趁着左采蓝不在再给丫狠狠的玩上几招滴蜡皮鞭! 残花宫主螓首轻点,道:“正是如此!那少年已然恁地了得,想必阁下更是高人一筹,本宫拭目待之,且瞧瞧你有何通天本领!” “那……那我给你们表演个小品《不差钱》怎么样?不过沈大姐那腔调我学不像,要不,我唱山丹丹花开红?”眼见众人一脸茫然,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交给别人罢!“烦请宫主划下道来,方某接招便是!” 残花宫主冷冷地道:“本宫早已施出手段,阁下便一无所察么?” “察是察了,不过能不能换个花样,下毒那一招对我来说已经不管用了!”我笑道,“你们神水宫的天下第一至毒天一神水我都中过而身不死,何况这区区的迷香?有没,让我嗑几个!” 残花宫主脸色铁青,恨声道:“想不到阁下对毒术亦有研究,本宫倒也忒小瞧了你。也罢,本宫便与你过上几招,好生教你得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言毕,长身而立,右手负后,左手自满头青丝间款款取下一枚发簪,猛然一抖,直取我面门双目之间。 这一式如风如影,快逾绝伦。及至近前,她轻声呼喝,左手臂恍似陡长数寸。眉目前微感凝重,哥们儿情知要给丫一下马威,让其心有余悸,自此再不敢打左采蓝的主意。因此早已暗运内息,护身罡气澎湃而出,双目一闭,静待那枚发簪刺至。既有罡气护体,眼皮登时其软如绵,其硬如铁。 左采蓝等人均是大吃一惊,但残花宫主动起手来何等迅捷?只一瞬之间,听得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响,跟着便又听得如金玉交击般的脆响,那枚发簪陡地化作无数晶莹颗粒自残花宫主手上掉落下来。残花宫主骇然变色,她左手给发簪上传来的真气震破,鲜血潸潸而流,缓步退开,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妖孽,果然是妖孽!” 以护身罡气抵御外力的武功,诸如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童子功、少林金刚不坏之身……等等,除非练至顶峰,否则很难有修习到眼睛、**、腋下等部位的。而且无论何种**,有入便有出,有攻便有破,不但炼时极难,破时却又太过容易,因此江湖上练这种武功的并不多,或是找些护身宝甲来代替。譬如童子功,纵然苦修数十年,一旦犯了**,倾刻间功力瓦解,再不复存焉…… 这枚发簪青幽柔碧,极其精美,却仍旧是玉质。似此类女子闺房之物,稍一碰撞,便会化作劑粉,但琢磨以利,刺破肌肤当如利刃。孰知此物刺中哥们儿眼皮,却似撞上了不可抵挡的物件,倏忽变得粉碎。那残花宫主坐井观天,怎能想得到老子功力浩然若斯? “听出来了,您老这是夸我呢!”我很严肃地道,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这是什么?这就是胜利者才能拥有的喜悦和居高临下却又故示平和的一种态度。 嗯,说白了,仍然叫做装**…… “宫主,不知在下适才的那个提议如何?” 残花宫主愣了会儿神,叹道:“斯人已去,悼念无益。既如此,便依阁下所言,日后我神水宫若有求助之处,还望阁下不吝出力!不过龙姑娘盗去的洗玉王鼎,必得归还,否则此事作罢,纵然本宫非你敌手,却也会和阁下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我答应你!”我转头看起龙小牙,道:“那什么鼎就还了给她,日后你看中什么宝贝,我再助你一力取之。” 龙小牙见言及于此,当下点了点头。那残花宫主忽然轻轻一笑,恍如百花齐放,说道:“本宫早知闻名江湖的方少甚难相与,现下一瞧,却也甚好说话。看来有时江湖传言未必便能当真!”手一招,带着数名神水宫女**飘然离去。 我一阵愕然,细一思索,既知那残花宫主未曾下楼之时,便已有了打算,哥们儿却自己凑了上去,难怪丫的临走的时候要得意了!老子虽不曾将承诺当作一回事儿,但有左采蓝在,徜若日后神水宫当真有什么要我办的,只怕左采蓝也会在私底耸拥着我出头罢! 正懊恼间,突听残花宫主不悦道:“原来你也在此!”她出了店门,却正遇一个少年跨门而入,那少年面如满月,秀眉细长,却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死人妖! 那少年微一拱手,笑道:“宫主既能屈尊于此,难道在下便来不得么?” 残花宫主哼了一声,匆匆离去。那少年笑呵呵的走近,冲我抱拳道:“这位兄台请了,在……” “请什么请,你是哪根葱?”我没好气地道。 那少年只是一愣,脸上笑容不变,又道:“兄台说笑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 “换个马甲再来跟我说话罢!”我破口骂道:“妈地,老子自以为挺聪明,结果又被人给算计了。这故事讲的,都成了你们穿着马甲,老子从河里上来了!”我终于确信,残花宫主并非不识得我,而是故作姿态,好讨取谈判的资本。至于老子当初杀掉的那几名神水宫**,估**着人家根本并未放在心里。并且,她根本没有要真杀了左采蓝的意思,剑锋所向,指的还是哥们儿这个妖孽方小刀。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七巧天 要说残花宫主的心计,端地是令人不寒而栗。先是在采萍拔剑刺向左采蓝之时,暗施毒手,冲老子下了迷香。徜若拿下了我,那便万事休提。若是毒不倒我,亦可退而求其次,明知左采蓝不愿与神水宫结下深仇,是以步步相逼,令我自个儿上赶着往坑里跳,现下仔细一想,这厮手段当真了得!若非她临走时那回眸一笑,老子还真得一阵子醒不过来。老实说,哥们儿对这种人一向是敬而远之,不是没有他们无耻,而是对这勾心斗角口蜜腹剑的破事儿实在是深恶痛绝。 再说这美妞最后干嘛要笑上一笑?是在勾搭老子么?很明显,这个想法是极其错误地,人家不过是想告诉我,就算你方少手眼通天,照样会被她**于股掌之中,决胜于床第之外! 暗自悔怒了片刻,一口气却也消了。下次再遇到丫的,再敢跟老子玩心眼,非给丫来个霸王硬上弓不可。瞧残花宫主那冰冷模样,其实眼睛水汪汪地,好似能媚到骨子里去。也不知道丫有没有老公,这种外冷内热的,老子最喜欢了!要不然,老子前世最后晚节不保,能爱上韩霜那丫头么? 回转房间,龙小牙嘟囔道:“这雨怎么老是下个没完没了,总呆在这里,闷也闷死了!” 左采蓝柔声道:“小刀,都是我不好,否则也不致让你这般为难!” “你干吗要认错或者说急于认错呢?”我随口说道,“人是我杀的,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再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为你做些什么那也是应该的。以后莫再说这样的话了,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左采蓝眼睛渐渐发亮,脸红得苹果也似,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咬着嘴唇儿不发一言。龙小牙笑嘻嘻地凑到她面前,一捂腮帮子,嚷道:“啊哟,酸死了,酸死了!” 左采蓝大羞,一把扭住龙小牙的脸蛋儿,叱道:“死丫头,谁教你这般说话!”龙小牙嘻笑不绝,与她扯在一起。眼见两女笑闹成团,完颜成不识趣地道:“老大,你何时与左姐成亲啊?”此言一出,左采蓝身子一顿,登时停住了手。 “……大仇未报,何以家为?”我有些脸红,这么温柔美丽的姑娘,说不愿意染指那是假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但哥们儿不还是处男嘛!不矜持一些不行啊,事实告诉我们,太容易让女生得到的东西,她们往往不会珍惜。何况我心里不还想着百里冰呢吗?喜新厌旧多不好,至少也得等丫同意了,新旧齐手,彩旗红旗齐飞,那才是一颗红心忠于党,两手准备杀四方的好同志嘛! 完颜成道:“说的也是,左姐你放心,老大决非轻廉寡义之人,定然不会辜负于你!” “我明白的,”左采蓝微笑道,“小刀看似对什么都蛮不在乎,其实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都在心里放着呢!能得他心底里疼我重我,我……我便已知足了!” 眼见左采蓝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哥们儿心下大为感激,当下忙道:“我……”一字尚才出口,便听到房门轻响,跟着一人叫道:“诸位在么?小女子有事求见方小刀方大侠,不知肯否容我一见!” 我皱了眉头,心底里却松了一口气,再说下去,我只怕自个儿经不起美**惑,先上车后补票,万一再下个蛋出来,那可就忒对不住百里冰了。当然,以左采蓝的温顺**子,或许能允我再娶上几房小妾,可是百里冰呢,我琢磨着只要我敢那么一说,挨抽是肯定的了。最好的结局,也得是个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 左采蓝示意龙小牙将门打开,眼前的女孩儿高高瘦瘦,瓜子脸蛋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秀发简单束于脑后,**几分清雅。她身着浅红色织金纱通肩柿蒂形翔凤短衫,饰以缠枝锯莲平纹花,肩、袖织金为云肩,白绢护领、白绢袖缘,衬得一张雪白的瓜子脸蛋儿更是明**如画。觑其面容,正是适才女扮男装的那名少年。 进得门来,这女子施了个万福,轻启朱唇,说道:“冒昧来访,多有打扰!” 完颜成沉声道:“姑娘识得我们?”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小女子姓蓝,单名一个静字。对诸位是闻名已久,却是未曾有缘得见。之所以识得,皆因朱轻武大侠告之。” 我皱眉问道:“你识得朱轻武?” 蓝静垂首应道:“是,我师傅与文候乃是旧识,后来避世修行,极少涉足江湖旧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月前得知有人欲对朱轻武不利,念及与其父是文候的门生,而我师傅与文候亦是故交,是以令小女子携同师弟赶往百花谷,不想方大侠仗义援手,解了朱轻武之危。” 我斟了一杯茶水,思索片刻后问道:“你从七巧天来?” 蓝静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点头道:“方大侠料事如神,小女子正是来自七巧天,却不知方大侠由何得知?” 我呵呵一笑,道:“据传七巧天与神水宫于二十余年前交恶,那残花宫主既然识得你,又无好颜色,却并未动手。细下一想,天下还有何处能让其忌惮如斯?神水宫与七巧天、百花宫虽并称江湖三大凶地,只不过两者高高在上,独有百花宫浪得虚名,不过是收纳了一些**滑**狠之徒才得名。” 蓝静顿首道:“方大侠说的是。不过残花宫主并非不敢与小女子动手,而是她身为武林前辈,自然不会随意冲我这么一个小辈动手,若是如此,岂不落了下乘?” 龙小牙**嘴道:“适才她可冲方大哥动手了呢?也不见得顾忌什么身份了?” 蓝静抿嘴一笑,说道:“七巧天虽与神水宫交恶,但却源于同流。小女子下山之际,师傅便常自叮咛,徜若与之相遇,决计不可随意动手,免得再伤和气。” “原来如此!”我沉声道,“不过姑娘有何来意,还是直说了罢?” 蓝静脸上现出一丝赧然,低声道:“小女子实在是唐突,此次我与师弟下山,是为追索师门至宝散花天女而来。我师傅尽毕生之力,方才造了十余枚散花天女,亦甚嗟叹,谓之虽造之不易,但却是杀人利器,因此妥以收藏,不欲使之流落江湖宵小之手……”她默然片刻,接道,“不想数月之前,师傅云游未归,师门生出变乱,竟给人盗走了三枚散花天女。我师傅怒索师门,终于查出是大师姐恋上一名男子,为其花言巧语所骗,这才犯下过错。后来细加查访,却只查出一枚下落,便是监察院的档头刘树棚带去了百花谷,欲杀朱轻武而夺其位,为朝廷祛除这个祸患。待我与师弟赶至百花谷,见着了朱轻武大侠,方知此事因果。” 龙小牙道:“那散花天女用也用了,可也没见把我们怎么着?神水宫与七巧天一精毒药、一精暗器,管它什么天一神水还是散花天女,我大哥可并未瞧在眼里。” 蓝静脾**儿甚好,给龙小牙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却也丝毫不恼,又道:“按说事情到此也便罢了。不想……不想我那师弟一向被我等宠溺惯了,闻听方大侠武功高明如斯,连散花天女亦无法伤之,心下便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欲要一路追来与方大侠比个高低。” 我哼了一声,道:“这最后一句,恐怕才是姑娘的来意罢?” 蓝静脸色一红,说道:“小女子劝阻多次,说方大侠武功惊人,仁德方正,我师弟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但他犯了犟脾气,什么也听不进去,是以小女子只得前来央求方大侠,徜若日后当真遇上动起手来,还望方大侠念他还是个孩子,能够手下留情!” “你师弟呢?先让他与我比试比试!”完颜成沉声喝道。 蓝静面上又是一红,愧然道:“这小子一下得山,便即由着**子胡来。这当儿……便在赶来途中,遇到了一名长发高手,二人言语不和,只稍稍说得几句,便都动起手来。我……我劝也劝不下,见他尚能自保,便先行一步,盼能追上方大侠,再……” “你是知道我下手狠辣,甚少留有活口,所以才赶来的罢?”我冷冷地道,“你顾念自己师弟,这本无可厚非。但在江湖之中,高手过招,稍有不慎便有**命之忧,我可应承不了你。这样罢,你现下寻着你师弟,便说未曾遇上我,或说是改行他路便成了。” 蓝静道:“方大侠有所不知,我师弟也……也是个天资聪颖之人,文武均有涉猎,这追踪鉴人辨息探痕之术,亦是高人一等。” 左采蓝冷冷一笑,道:“照你这般说来,你是要他非败给你师弟一次不可了?徜若一个错手,那又如何?” 蓝静面现愧色,支吾道:“我……我师弟少不更事,这……这……是小女子太过无礼了!”说着福了一礼,道:“方大侠若能手下留情,小女子万分感激!就此别过,打扰了!”言罢,复又行得一礼,方才退出房去。 龙小牙忿然道:“哪有这么当师姐的?如此无理的要求,任谁会答应了?她是猪头啊!” “猪头倒不至于,顶多也就是为情所困。她明知其师弟非我敌手,也知我下手狠辣,是以才不得不如此。徜若只是师姐师弟之情,估**着未必会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罢!” “还有一点,”我接道,“说不定这也是个坑,江湖处处陷阱,我们都要万千小心。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但若是老在一个地方跌倒,那就说明那个地方有个坑。” 完颜成抚着下巴,忽道:“老大,你瞧她武功怎样,我可瞧不出来!” “很高,至少要比你们三个加起来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七巧天门下,焉有庸手?不过这份儿自知之明我倒挺欣赏的。她这么一来,便是我不答应,但见她如此温言央求,心底里自然也会对其师弟不会太下重手。” “这倒是,”龙小牙道,“若有人这般求我,估**着我也会手下留情的。” 我突地想起一事,当下问完颜成道:“你当初被善信大师救往少林,法号不是叫做正德么?何以后来改成释仇了?” 完颜成一愣,旋即答道:“恩师见我有武功根底,开始虽收纳我为**,却未剃度,只以俗家**相称,赐了个正德的法号。后来归纳山门,见我誓志报仇,才取了释仇这个法号。老大,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方才那女子拍马屁,说我仁德方正,当真笑煞了人,残花宫主不还半骂半损的说我是妖孽么?老子在江湖中名声不佳,她用这四个字夸我,连我自个儿都不大信,你们信么?” 完颜成与左采蓝面面相觑,龙小牙却大笑道:“不信!我才不稀罕做什么仁德方正的好人呢,做坏人多有意思,咱们是一丘之貉,对罢?” “呃,对!”这词用的,真他妈别扭!龙小牙这厮不学无术,不会女工针红,不会琴棋书画,连武功也是半吊子,只有轻功还凑合,现下又学会了语不惊人死不羞!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衲法号帅哥 “方大哥,那个蓝静不会打什么坏主意罢?”龙小牙疑惑道,“你信她说的么?” “你进步了!”我由衷赞叹,“都学会思考了!你还记得她当初进来时么?一进门便朝咱们招呼,外面一直下着大雨,她却衣衫不**,这说明什么?” “她跟了咱们有一阵儿啦?”龙小牙瞪大眼睛。 “正是如此!不过看她神情不似作伪,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问世间谁最坦荡,直叫我当仁不让……丫要敢跟我玩心眼儿,老子绝不会手下留情!”我握紧双拳,信誓旦旦地道,“打今儿起,我要大开杀戒!” “你已经开了杀戒了,”龙小牙怏怏道,“我就从没见你手下留情过。杀人跟切菜似地浑不在意,似人命如草芥,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估计你能把我亲大哥都给削了!” “不是没削吗?”我大咧咧地道,“当着你的面儿,我能那么干吗?瞧你说的,好像我都成了杀人狂魔,我有那么狠么?其实不怕跟你说,我晕血。” 龙小牙不屑一顾,愤愤地道:“你要晕血,我还晕钱呢!” “我只晕我自己的,别人的我可不在乎。”我解释道。 “我和你相反,”龙小牙翻翻白眼,“我只晕别人的钱,自己的可不晕!” 对于我和龙小牙的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的这种行径,左采蓝和完颜成早已习以为常,两人各忙各的,直似充耳不闻。 到得这天傍晚,雨水才止,西面天际露出一轮红日,照得天地间一片苍**光亮,龙小牙欢呼雀跃,叫道:“左姐姐,呆会儿咱们去买上几匹座骑,明儿一早便能赶路了。” 左采蓝向我瞧了一眼,柔声应道:“大雨初歇,明儿便走,道路想必仍然满是泥泞,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龙小牙嘟囔道:“都在这儿呆了两天了,多没劲呐!哎,左姐姐,你说那蓝静若是可信的话,她那小师弟怎么还不来?” 左采蓝嗔道:“瞧你!一点儿也不将你方大哥放在心上,倒盼着旁人来找他的麻烦!” 龙小牙嘿嘿一笑,冲我挤眉弄眼。我摊开双手,无奈道:“小鬼灵精,你老实点儿成不成?就依你所言,明儿一早上路。武林大会还早着呢,便是急也没用。” 夜晚。 繁星密布,月儿高悬。 我坐在屋顶上喝酒,完颜成在用龙小牙的含光剑挑指甲里面的黑泥。早就说过嘛,这把含光剑在别人眼里是宝贝,在龙小牙以及我们手里充分发挥了多功能作用,比如在途中野炊时挖坑切菜等等。我们二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客栈立竿上挂着一串儿大红灯笼,映得完颜成的脸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红。 “你喜欢龙小牙那丫头?”我故作不经意地问。他和我一样疼爱龙小牙,只是两个人的感觉不同,我瞧得出来。 完颜成身子一抖,急忙摇头。 “徜若你不喜欢,那我可就要下手了!” 完颜成身子再一抖,默默点头。 “开玩笑的,”我接着说,“我嫌她闹的慌,谁若喜欢上了她,可有得受了!” 完颜成缓缓点头,眼睛望向远处。 “你需要金创药吗?” 完颜成茫然摇头,似乎听不懂哥们儿这极其标准的普通话。 “别挑了,再挑下去,手指头就断了!”我很悲哀地叹息。 完颜成“哦”了一声,随即一跃而起,惊道:“我手指怎么流血了?” “下次提起龙小牙,千万别再用剑挑手指了,很容易伤着自己!”我狂饮一口烈酒,忍不住想:我这兄弟,忒他妈有**格了! **无话。到得次日早上,众人收拾行装继续在客栈中闷了两日,自是更觉天高地阔,万象清新。完颜成的左手用白布缠了好几层,给左采蓝一问,脸登时红了,喃喃半天,屁都没放出一个。左采蓝虽心觉奇怪,但见我乐呵呵地,也便不怎么细问了。至于龙小牙,在她自己没给伤着的情况下,我琢磨着还不如在手上绑两锭银子更容易让她发现。 由此往南二百余里,便是江州府,然后再往西南而行,过齐云栈、落凤州、逍遥津等十余大城,才能抵达江南杭州地界。 这场大雨将泥土淋得极透,众人奔出七八里,几匹坐骑腿上溅满泥水,交替嘶鸣,再也不肯往前走了。龙小牙挥了好几十鞭,那马却只是原儿,不由得柳眉倒竖,怒道:“瞧这几匹马膘肥体壮,不想竟这般惫懒,早知如此,便是那马贩子吹破了大天,却也不买他的。” 左采蓝笑道:“昨儿个你可不是这么说,这方,能买到马儿代脚已是很不错啦,哪能事事如意。” 正踌躇间,完颜成忽地眼睛一亮,叫道:“老大,有人给咱们送马来啦!” 龙小牙哼道:“哪有这等好事!你当做梦娶媳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完颜成当即向我瞧了一眼,但见我似笑非笑,立时愧于颜色,涨红了脸再不吭声。 我向远处一望,见十余骑自东北面疾奔而来,当下笑道:“方家败落,我总觉着自己似乎天生落魄,五行缺钱。不过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算是弥补了这个缺憾。自打识得龙小牙以来,更觉夺人钱财自己花差,实乃是天地至理,人生要义。兄弟们按得姐妹们,眼前有一票儿人巴巴地给咱们送了马来,你们说,抢还是不抢?” “抢!”龙小牙三人异口同声。便连不大爱胡闹的左采蓝也笑意盈盈地道,“今儿个,咱们也做一回山大王!” “对,”龙小牙笑,“方大哥是寨主,我和完颜成是左右**,左姐姐么,当然是押寨夫人啦!” 说话间,那十余骑已然奔到,当先是两名身负长剑的中年汉子,见我们拦在当路,一人将马向后一拉,另一人跃前奔出,叫道:“咄,那几名娃娃,快给爷爷们让开了!” 终于给我找到一个欺负你们的借口了!我拉马一横,喝道:“打劫!都他妈给爷站住了!” 那人离我极近,急忙一拉缰绳,座下白马咴咴嘶鸣,硬生生停住冲势。后面诸骑见此情形,亦放缓了速度,围上来欲要看个究竟。那人怒道:“小鬼头儿作死么?”说着右手一扫,马鞭疾抽而至。 哥们儿不慌不忙的左手一探,夹住他的马鞭,轻声道:“马留下,人滚蛋!” 那人勃然大怒,连抽了数次,马鞭却纹丝不动。这人吸了一口气,弃了马鞭,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老衲法号帅哥,这是我兄弟肾虚道长,今天首次为恶,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你那油得发亮的大额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坚强的大板牙。死鱼一般的眼睛。nb的身高。挽起的裤腿儿以及时不时捂嘴含羞**的细微动作都犹如黑夜里那一撮鬼火比春哥的圣光还闪亮都深深的打动了我情窦初开的心……不过就算您是凤姐的老公,被哥们儿遇上,也得出点血啊!在下人称江湖雁过拔毛铁公鸡,钱掉地下沾层泥。上刮天下刮地中间刮空气……” 却说那汉子见我嘻皮笑脸地,十足一副小丑模样,便似街头随处可见的痞子无赖,不禁一怔,怒道:“阁下这是故意找茬生事了?”此时他身后十余骑亦已奔到,见他正与我纠缠,纷纷破口大骂,有的道:“小王八蛋,老子瞧你是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有的笑骂道:“算了,甭跟这浑小子一般见识,喂!兀那小子,赶快滚远了些,否则爷爷长剑一挥,便连你项上人头也斩了下来。”亦有的道:“跟他罗嗦什么,一剑杀了便是!几个下九流的小子便敢欺负到咱们义宗头上,徜若此事传了出去,没的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 “你们是义宗的人?”我冷声相问。 “不错,敢问阁下是哪条道上……”被我夺去马鞭的那名汉子较为冷静,出声应道。他一句话尚未说完,我已斜掌拍出。这一掌若有若无,诡异缥缈,那汉子哪里躲得过了?给我一掌印在胸前,口中鲜血狂喷,身子倒撞飞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最恨义宗的了!”我恨恨地道。这个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却是朝廷最为忠实的一只走狗。老子家破人亡的那一夜,我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义宗那姓张的副宗主,他连杀我方家多人,如今给我撞到他的属下,废话都不用跟他们说了。 完颜成亦听我叙说过那夜的情形,现下一听对方是义宗的,眼睛登时红了。接过龙小牙递过的含光剑,纵身跃入人群,唰唰唰数剑递出,连杀三人。 哥们儿动手突然,这些人只是稍一慌乱,便纷纷拔出剑来抵挡。左采蓝与龙小牙这边刚与敌人交上手,我双手连番拔动,六脉神剑六道剑气只眨眼之间,便杀得只剩下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见我武功如此之高,禁不住骇然色变,手中稍一慌乱,被龙小牙与左采蓝各**上一掌,身子一顿,慢慢软倒,眼中露出恐惧绝望之色。 二女内功都较为粗浅,虽然重伤了他,一时却不致死。完颜成风车般旋过身来,正欲再补上一剑,我急忙喝止,沉声道:“莫全都给杀了,留个带话的。”转头又道:“小牙,去拉了马儿过来,免得受惊奔走,那可就瞎忙乎了。” 龙小牙答应一声,自去牵马不提。完颜成提起那青年男子往我面前一丢,问道:“老大,你要他带什么话?” “义宗的副宗主是不是姓张?”我蹲在那人面前,托起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道:“快点说,老实说,若有一字隐瞒,老子找匹公马爆你菊花!” “……是……是。” “他现在在哪儿?” 那青年男子痛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道:“小……小的只是义宗仁义堂的一个趟子手,并无职责在身,如何晓得他老人家的踪迹?” “仁义堂?他老人家?”我语气中再添三分寒气。 “不不,是您老人家。大侠,小的实在是不知道那姓张的去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啊!” 那青年男子脸上汗水潸潸而下,想要叩头求饶,但只是一动,便即呼痛不已。 我看定他,一字一顿地道:“用不着你求,我若想杀你,适才便杀了。既然留你活口,自然会饶你性命。徜若我不想饶你,便是你再求上千百次,一样会杀你,懂了么?” 那青年男子拼命点头,一连串地道:“是,是……” “你帮我带个话,能带到吗?” “能,一定能。” “我不相信你,可是又不能跟你签合同,你说怎么办?” “啊?我……我……” “这样罢,你有钱吗?” “有,只有十几两。”那人一面说,一面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摸出几锭碎银子。 “没有了吗?”我见那青年男子尖嘴猴腮,双目不敢向我正视,当下冷笑道:“明明还有银子,为什么不拿出来?找死吗?” 那青年脸色白得吓人,将手探入怀中,再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来,含泪道:“没有了,就这么多了,这还是堂口里的钱,既然您老人家要,那小的全给您就是了!” 完颜成也不搭话,往他怀中一摸,复又掏出七八张百两银票,在他眼前一晃,甩手便是两记耳光,怒道:“没有了,就这么多了,嗯?” 那男子哭丧着脸道:“没有了,实在是没有了,再有一两银子,小的不是人!” “罢了,相见即有缘,其实不是老子非要抢你银票不可,不过你若想让我相信你,总得拿出点具体行动来保证这份信任罢?你说对不对?” “……对!” “对个屁!”龙小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而至,手中拔拉着一叠银票,愤愤地道:“这么多大老爷们儿,加一起也没搜出一千两银子来,带这么点钱就敢出门,丢不丢人?”一面说,一面将银票塞往百宝囊,问那男子道:“你们义宗的总舵在哪儿?” “腾龙府。”那男子答道。 “听说过没去过两万五千里,啦啦啦啦啦啦还是好天气,啦啦啦啦啦啦……一二三四五六七也!”哥们儿抽风似地吼了一嗓子,然后站起来面不改色地道:“回去告诉你们义宗的那张副宗主,便说方小刀问他好,老天保佑他老人家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那青年男子如鸡叨米一般连连点头,应道:“是,是,小的一定带到。” “好,希望我们携手合作,共创双赢,”我拉着他的手握了一握,认真道,“让我们共同努力,为帝国的发展创造机遇,共同努力,添砖加瓦,贡献出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发挥光和热……”大笑声中,让左小牙为那青年男子留下两匹马,然后四人各拉了几匹坐骑,挥鞭扬长而去。 “今儿个真是痛快!”龙小牙笑声清脆,笑靥如花。当真令人难以想像,便只这么小的年纪,便已见惯了杀人如麻。 “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我放慢速度,与左采蓝并肩而行。 “什么怎么样?”左采蓝一阵迷惘。 “就是……像咱们这样。” 左采蓝俏脸一红,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咱们便怎样?” “啊?你……你这是要对我始乱终弃?”我故作惊讶,“苍天可鉴,自打我识得你一来,可一直将你当作没过门的媳妇儿看的。” 左采蓝突然间喜气洋洋,扭脸望向别处。过得好大一会儿,才道:“小刀,你这般说,我……我心里好生欢喜!” 我心里却一片悲哀。我这么丑,怎能配得上她?这一路上,我曾试探着向她灌输一些自由恋爱自由结合的新精神新观念,但我发现这没有任何用处。左采蓝的思想守旧,性格温柔,是这个时代以夫为天的典型代表,我想,她的家人已经没有了,或许,在她挣扎生存下来的这些年里,已经在心里将我看成一个活下去的符号,我是她的唯一。可是,她不是我的唯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泰坦尼克 乐观的人往往也是消极的人,想要成功,那就必须要有野心。想要比别人强,你就一定要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寂寞和孤独,虽然一样子改变不了世界,但是至少能改变你自己——方少寄语。 上回说到众人上马,堪堪行出数里,突听得后面有人疾声大呼:“兀那姓方的恶贼,你一连杀了十余人,这便要逃了么?天道昭彰,亏得今日遇着小爷,便让你死无葬地之地,也算为江湖除去你这妖孽。” 这声音冷锐如冰,绵远悠长,喊话者内功之深虽远不及我,却也是当世罕有。这话听起来有点儿自吹自擂,但哥们儿历经生死,跟分娩似地痛了又痛,穿越两世,才侥幸学得了这长生诀全篇。虽说仍旧没有掌握娴熟,不过论及武功,恍然已是人中之龙。 左采蓝俏脸一寒,勒马回望,蹙眉道:“是谁恁地无聊?” 龙小牙却呵呵笑了起来,道:“似方大哥这般身手,不去欺负人家已经是偷笑了,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谁,竟致这般大胆,这不是找死么?” 完颜成掉转马头,怒道:“我去杀了他!”言罢,一捋马鞭,便要往来路奔回。 “且慢!”我悠悠叹道,“无须着急,没看那厮上赶着朝这边来了么?咱们还是守株待兔罢!” 来者共有三人,两男一女。相隔虽远,但自哥们儿武功大成,内力精进,目光如炬,早已清清楚楚地看见,三人之中,倒有两人我是识得的。那名女子居中,眉目清秀,正是出自七巧天的蓝静。她左边是名十岁的少年,相貌甚是俊雅,面带傲色。右首那人身形修长,背搭弯弓,却是多日不见的长发千威。当初一别,他虽离去较晚,但哥们儿还以为他会随着龙井离开,不曾想竟和他们二人混到了一起。 左首那名少年缓步走至我面前,喝道:“你便是方小刀?” “承认了有奖品吗?”龙小牙抢道。 “义宗的那十多名部属是不是你杀的?”他回头瞧了一眼,然后冷冷地盯着我。 “昨儿个小爷与那长发的朋友动手较量了一下,侥幸略占上风,听他说他在你手下走不过三招,小爷见过吹牛皮的,却没见过这么能吹牛皮的,因此想见识见识!” 长发千威冷声道:“在下武功低微,怎能是七巧天冷公子的对手?” 蓝晴迈前几步,福了一礼,望着我轻声说道:“方少海涵!” “今儿个你若不与小爷交手,便莫要想离开!”那少年一字一顿地道。语气之冷,便似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把在泰坦尼克上画露丝光身子的杰克都给冻死了。真可惜,丫才画了一副,下半身都还没画呢吗?露丝多大一对包子啊,一想起来我就觉得有些饿了。 “别以为你不说话小爷便会放过你,你听清楚了么?” “他是在和谁说话?”我转过头,作愕然状问完颜成他们。 “自然是和你。”龙小牙白了我一眼。 “那他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想理他吗?” 龙小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左采蓝亦是莞尔。那少年微微一愣,继而勃然大怒,右手一扬,一枚透骨钉疾射而来。我侧身避过,沉声道:“小屁孩儿。” 龙小牙板了俏脸,接道:“真是小屁孩儿!” “你应该没他大,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小屁妞!”说话间,那少年身子跃起,连连踢出数腿,不但认**奇准,而且势道凌厉,端地是江湖上少见的好手。似他这般俊美人物,武功亦如此惊人,当今武林,恐怕也只有百里惊鸿堪与其相提并论。只不过百里惊鸿是个温婉少年,哪如这小子一样冷如冰霜。 我这话一吐出口,龙小牙登时气极,牙齿一咬,抽出含光剑冲我当头砍来,使得却是江湖中常见的刀法中的一式:“力劈华山”。眼见她小脸涨的通红,怒道:“我叫你胡说……”我双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自那少年头顶凌空翻过,说道:“得得得,是我胡说,甭添乱了啊,没瞧我在对敌呢吗?” 那少年一直猛攻不止,龙小牙再刺数剑,已给左采蓝伸手捉住手臂。她武功虽较左采蓝为高,但又怎会抵抗了?我见龙小牙收手,当即远远跃开,笑道:“你武功不及我,还不停手么?” 那少年稍一停顿,复又旋身攻上,冷冷说道:“你只避不战,有何本事?徜有真材实料,何不与我一决高下?世上多有欺世盗名的枉徒,早晚令你死于吾手!” 我不由得笑起来。老实说,我没有对这小子立下杀手,决非是为了蓝静在私底下说情之故。而是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记起我前世的一个死党朋友来。那哥们儿叫做周吟,有一阵子我们两个老失恋老失恋,结果我变得再不相信爱情,周吟则变得极其忧郁。 就这一点来说,这厮忧郁之后倒变得十分讨女人喜欢,这让我变得很忧郁,不还是以前那张脸那副德性吗?以前常笑,现在倒好,整天苦着脸皱得跟方便面似地。后来一个喜欢他喜欢的发狂的女孩子跟我说,你不明白,你不懂他的悲伤,你不懂他的忧郁,只要我一看到他皱眉头呀,心里就酸酸楚楚地想要落泪…… 其实那少年生得一点儿也不像周吟,但这份傲气真的很像。读书的时候,周吟家境不怎么好,有次他请我和另外一个朋友阮志豪吃冰棍儿,结果见我抢着付了钱,就很不乐意,一连好几天不再理我们。后来还是他父亲找到我们,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他父亲说,他想和我们做一生一世的朋友,如果老是受些小恩小惠的,慢慢的就会觉得欠了我们,那样就没法和我们做朋友了。我和阮志豪大悔,就去找他道歉,后来这厮买了一冰箱冰棍儿请我们吃,吃不完就不原谅我们。 当天夜里,我和阮志豪在打点滴的医院遇上了。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和他客气。 还有一次考试,老师监考特严,周吟没顾得上递纸条给我们,害我们不及格。放学之后,被我和阮志豪堵住狠k一顿。第二天接着考试,这孙子哭天抹泪的央求我们要接受他的纸条,被我们严词拒绝。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我们才勉强接受他换试卷的要求。当然,他的卷子是换给了阮志豪,哥们儿早就丢纸团答满了。嗯,忘了说,阮志豪那张卷子要比他的脸干净。 “你一定要和我打一场?”我问那少年。 他狠狠点头,道:“非打不可!” “好,既然如此,咱们顺便赌一把,如果你输了,就要拜我为师,奉我如父。” 那少年脸色阴沉,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徜若是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我背负双手,仰望淡蓝寂寥的天空和流云,轻轻地道:“一招,还是一招,如果你能硬接我一招,那便是我输了。”此话一出,左采蓝三人倒不觉得有什么。蓝静与那长发千威却骇然变色。长发千威虽然知道我的厉害,但他也曾败在那少年手下,如今哥们儿说要一招击败他,叫他如何不惊? “哈哈,哈哈,”那少年怒极反笑,狠声道:“好,我倒要你有什么本领能在一招之内打败我。”言罢将手一伸,接道,“请!”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外飞仙 “月圆之夜,紫禁之颠,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我手使含光剑,脚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陡地大喝一声,发出自己悟出的这一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当然,对于它的名字,哥们儿是随意起的,毕竟我极少使用剑术。也只是由大滇行至中原以来,从所遇见的剑术高手身上悟出这么一式。 天下剑术当中,要说最厉害的,便数独孤九剑与太极剑。独孤九剑是以无招对有招,以无限对有限。而太极剑守势圆满,几无纰漏。讲究的是后发制人,最终的道理,也是以无招破有招。这两者殊途同归,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自能对天地人三才有所领悟,而致返璞归真得证大道。 这种情形无论正邪良善,而是人对天落雨地生尘树木枯发岁月无痕……的思索。既便行事狠辣武功卓绝的欧阳锋,不也就因为装了一把哲学家,而被黄蓉给玩残了吗? 我是谁这个问题欧阳锋思考的很严肃,要我说其实答案很简单。我是谁?我是你大爷!多牛多酷!不过这样只证明了两件事,一,欧阳锋没哥们儿龌龊。二,丫境界比哥们儿高。 剑势一起,光华绽放,含光剑舞的几乎看不见残影,我自己则缩在这一片光华之后。便如一朵灿烂绚丽之极的烟花,烟花背后,除了寂寞还是寂寞。那少年早已避了开去,似乎连要接这一招的勇气都已失去了。 左采蓝等人也都远远的躲开,蓝静与那长发千威神情呆滞,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这道光团直有丈许方圆,剑气吞吞吐吐,由西至东一掠而过。待到光华隐没,凡被卷入其中之物尽皆破乱不堪。过得片刻,道旁一株碗口粗细的白杨晃了两晃,跟着发出清脆的“卡嚓”声,然后树枝倾倒,乌压压的盖了下来。 “姓冷的小子,你觉得怎样?” 初时说好了他要硬接我这一招,但我这一式排山倒海般地击至,他却本能的避开。此时便如斗败了的公鸡,茫然半晌,方才涩声答道:“是我输了!”忽地一咬牙,“砰”地跪倒在地,叩首道:“师傅在上,徒儿冷昊有礼!” 龙小牙满面笑容,得意道:“我大哥的身手,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想得到的,你能拜他为师,却是你的福气。” 那少年默然不语。龙小牙奔近我身边,狠狠掐了我一把,嗔道:“你有这么好的剑法,为什么不教给我和左姐姐?” “不是我不教,”我笑道,“这一剑太霸气,而且有去无回,你二人内力太浅,便是学会了,亦是无法使用。更何况这一剑我悟了良久,还是刚刚才揣摩透了其中的精髓所在。”转首向冷昊道:“你既拜我为师,那么这一剑便传了你罢!” 冷昊身子一震,霍然昂首,问道:“传给我?” “你是我收的第二个徒弟,为师的总不能不给点见面礼罢!”我高深莫测地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武林中最重的便是尊师重道,这厮未经师门同意,便转而拜我为师,无论真心假意,总让我觉着有些神秘。而据哥们儿察颜观色,蓝静虽对其有情,但更多的却是敬重,想必这厮在七巧天中的地位绝对不低。老子也不是一昧的滥砍滥杀,能多拉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冷昊沉默良久,冷声说道:“我虽拜你为师,不过是遵守赌约。你杀人如麻,恶名远播,纵然武功鼎盛,我等远为不如,迟早亦难免死于他人之手。”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依你看来,这世上何人堪与我为敌?”我仰头大笑道,“混迹江湖,老子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拜个好师傅是没错的,不过徒弟也得是良材。这一招天外飞仙,正合你的性子,清冷孤绝。便算我心血来潮传授与你,师徒之事,认不认可在你一念之间,老子绝对不予强求。也许我与你有缘,日后路归路桥归路,你我各行其道,徜若再想要杀我,先琢磨琢磨自己的实力……” “这一式暗合阴阳五行,四象方位,招式随心所欲,务须一击必杀。以内力为障,使剑气伸缩,绵延不绝……”我缓缓解说此招,冷昊虽面目冰冷,但一听我说起,眼中却露出狂热。哥们儿心中暗笑,似他这般性子,强求不得,只需老子施恩于你,早晚不得乖乖就范么? 一听我传他此招,长发千威与蓝静当即走出老远。武林中偷瞧人传艺乃是大禁,不过左采蓝三人和我关系非同寻常,又知我不在乎这个,便留了下来暗自记忆。 虽然只有一式,但却含盖了我于天下间各种至妙剑术的招式,又经哥们儿于长生诀中的精窍相揉和,苦苦思索数月,才算大功告成。这一招“天外飞仙”威力大小,招式虽然精妙,但更重要的依旧还是内力。内力愈强,使出来威力便愈大。常人内力有成者,全力刺出数百剑后方有可能逼出剑气。所谓一力降十会,何谓力者?乃是无形无质之物,如臂举鼎,如风送浮云,水漂流萍……直说了近三个时辰,眼看夕阳西下,才算把这一招传授完毕。 冷昊眉头紧锁,待我授完,闭目苦思。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猛地睁开眼来,面露喜色,冲我躬身行礼,道:“一面之缘,一式之恩,冷昊深表谢意!”龙小牙几人等的不奈,早就坐下聊天歇息,此时见事已了,尽皆站起。完颜成问道:“老大,行了么?” 我应道:“此招正合他的性子,能够领悟多少,别人爱莫能助。姓冷的小子,你先使一次让我瞧瞧,呆会儿咱们一别,可又不知何时再见了!记着,使此招时,务必要觑准方位,因此招暗合五行,天地造化,是以自西而东时威力能发挥最大。” 冷昊挺立片刻,跨出一步,忽地身子一晃,向前斜斜摔倒。他反应极快,身手亦是了得,当下左足踢起,右足趁势立定,俊脸一红,道:“献丑了!”原来他全心听我讲解此招,站的太久,想必双脚是有些发麻了。 等他将剑拔出,右腕一翻,虚刺两招,朗声道:“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剑影恍如梨花缤纷,乍开乍谢,耀眼逼人,道旁青草无风自动,剑气所过之处,草木皆为之伤。便如一团光影,所到者如风卷残云,破坏力极大。 待到这一招使尽,我沉声喝道:“再来!记准方位。”冷昊应声倏地一个转身,眼睛向两旁一扫,叫道:“一剑南来,天外飞仙!”哗!又一是道光亮飞掠而出。 “再来!” “一剑北来,天外飞仙!” …… 我暗暗点头,倒真有点小瞧了这小子,他的武功招式精妙异常,差不多已完全吃透了这一式的精奥所在,内力虽然略嫌单薄,但却绵长醇厚,生生不息。似这般内功心法,倒和老子的长生诀甚为相似。 一连十多招天外飞仙使来,初时龙小牙与左采蓝等人瞠目结舌,惊异于剑招威力之大。后来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龙小牙已没半分淑女形象的嘻笑起来,左采蓝莞尔,笑道:“小刀,莫不是要使此招时,口中非得念念有词么?” 冷昊陡然停手,现出一丝迷茫之色,向我瞄了一眼,脸色变得铁青,望着我不发一言。哥们儿哈哈大笑,一跃上马,挥手道:“走罢,好徒儿,咱们有缘再见!”大笑声中,完颜成和龙小牙三人同时上马,挥鞭急冲,扬长而去。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别来无恙乎? 行不多远,便见长发千威策马追随,不紧不慢跟在我们四人之后,相隔仅有里余。众人闲议数句,一时却也猜不准他有何目的,哥们儿甚至很龌龊地想:“难不成这厮是追求龙井而不可得,是以打起了龙小牙的主意?借此作为要胁?”但随即知道不是,且不论他能不能从我面前得手,便看他的态度,估摸着谁若敢为难龙小牙,丫挺的保证会拼死维护。 这日晚间赶至双龙镇,起冷昊习练的那招“天外飞仙”,几人仍是嘻笑不已。这短短十余字一次两次还挺酷,一的多了,什么意境都没了。特别是冷昊最后那句:“一句东南来,天外飞仙!”,让龙小牙笑的泪都出来了。 吃罢晚饭,龙小牙在客栈里晃了几圈儿,无聊道:“我去找长发千威聊聊,且瞧瞧他干吗要跟着咱们!”过不多时回转,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把扯住我,叫道:“大哥,长发千威想要和你交个朋友!” “啊?”我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直冒,忙将龙小牙甩开,急道:“别开玩笑成吗?你若是真想吓我,在脸上抹点粉就成了,干吗还要玩别的花样,何必呢?” 龙小牙白了我一眼,嗔道:“我是真的,我和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他很是佩服你!不但是你的武功,还有你的肆意妄为,狂放不羁!” “我感觉你来桃花运了!”龙小牙很肯定地,“蓝姐姐,你会吃醋么?” “不会,“左采蓝咬着嘴唇,脸笑意,顿地道,“我会先杀了他!” “这种事不能勉强的,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龙小牙试图用大道理来辩解,“要是他们郎情妾意呢?” “闭嘴!”我大声喝止。 “这种事很难的,”龙小牙瞄了我一眼,“其实长发千威生得很好看的,箭术也好,除了有些冷冰冰的不爱话,心里对人也蛮好的,我一直都拿他当姐姐看待,他一起你,眼睛都是亮亮的,我看得出来,他的身世好可怜的,大哥你考虑一下嘛,这也没什么的……” “我去睡觉!”真没看出来,这厮还有做媒婆的潜质。上辈子玩游戏肯定把潜能点都加媒婆技能上了。 “大哥……” “再叫我就揍你!” 睡至中宵,心中突然生起警兆,当下穿衣下床,推开窗子,却是起了大风,只刮得呜呜作响,树枝乱晃。正欲返身再睡,风中却隐隐传来了一道极其尖锐的惨呼之声。这一下连完颜成都醒了,倏地纵身下地,问道:“老大,什么事?” 我摇了摇手,道:“你留在此处,我去瞧瞧!” 完颜成应道:“是,老大你小心些!” “我理会得!”我随口答了一句,自窗口跃出,辨准方向疾掠前行。奔出百余丈,北面传来的打斗声更加清晰。当下加快速度,再行出数十丈,但见十余人正自朝这边飞快逃来,其后却有一百多人追杀而至。暗夜无星无月,一时之间并看不清面目。 此时离得又近了些,那十余人个个带伤,相互搀扶奔逃,竟似还有两个不会武功之人。一个身材粗壮,一个玲珑娇小,却是一名女子。另有几人断后,每当敌人追近,便即返身砍杀一番。觑其身手,倒也甚为了得。 忽然又是一声痛呼,一名断后的男子背部中刀,扑跌于地。另一人急跃近前,唰唰连刺数剑,将击杀之人拦住,问道:“老四,你怎样了?” 那人伏在地上,怒骂道:“他娘的都是好手,甩都甩不脱……你们快走,无需管我!” 另一人道:“这如何可以……你我……”话未完,右边三名敌方好手同时攻来。这人奋力还击,一句话却还是给人直接砍断。 我心中一动,正觉这声音好生熟悉,却听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黄兄,烦请你护了他们先走,躲入民房,慕容老哥,惊鸿,你我三人断后!” 一个男子应道:“如何使得?黄某断后,诸位速速奔离,久战必失,擒虎,莫要再管老四了……” 便在那苍老之声响起,哥们儿便已听出,此人乃是百里长空,却不想竟在此地遇见,当即提气纳息,一记少商剑攻向与他交手的一名敌方好手。 与此同时,一人一面狂奔,一面仰头学月夜人狼,纵声凄厉大高:“方小刀你个王八蛋,老娘要挂了你知不知道?”此声粗如老牛,跟周讯堪有一比,正是哥们儿思兹念兹,无或忘兹的百里冰。 我心中登时一跳,不禁亦喜亦忧。喜的是一别经年,复又重逢,当真是意外之喜。忧得是如此以来,百里冰不免要和左采蓝撞车,这是个张牙舞爪的女孩儿,依其习惯在爱情方面吃独食的性格,老子这回可有苦头受了。 “叫我干吗?”我身子在空中一掠而过,然后停在百里冰身边,滴溜溜打了一个旋转,左手两道剑气刺出,两名敌手应声而倒。 “啊?”百里冰一晃,差点儿摔倒。她用手扶着脑袋瓜儿,眼睛眨了又眨。百里惊鸿紧随其后,这小子见机甚快,喜道:“姐,快叫萧峰。” “哪个萧峰?”百里冰回头茫然道。 “方少书里写的那个呀,”她身畔的一名女子悄声道,向我一别脸,接道,“方……方少,别来无恙乎?” “乎!打架用板砖乎,乎不着再乎……”我看着百里冰略嫌削瘦的脸庞,心底里一酸,差点儿落下泪来。曾经自以为是的坚强,自以为是的不思念,原来都被盖在了相思却不曾相见的缝隙里,“板板,你……你清减了!” 完这句话,我情不自禁地放声长啸,如狼似虎一般扑向敌方人群,足下片刻不停,双手六脉神剑齐使,或用身子硬撞,护身罡气**激发,只不过眨眼之间,连杀八人。 哥们儿这一插手,杀人直如快刀斩乱麻一般,倾刻间杀了二十余人。双手剑气刺出,每次均有敌人或伤或倒,亦或毙命于斯。这边众人亦不再逃,纷纷回头反击。再过得片刻,敌手那边腾地跳出一人,高声疾呼:“方小刀到了,大伙儿撤……”他言犹未毕,哥们儿中冲剑剑气刺在他喉颈之间,这人脑袋向后陡地一仰,身子“啪”地跌倒。余下敌人眼见哥们儿武功凌厉如此,同时发一声喊,纷纷四散而逃。 待到敌人散尽,百里长空快步上前,一把将我抱住,大笑道:“好兄弟,咱们这可又再见面了!”我微笑相应,侧目四顾,见老七扶着萧四舞、柔郡主、百里冰、百里惊鸿……等人均在。西面站一面容憔悴的老头儿,赫然是当初与我结拜的慕容搏,与他并肩而立的却是黄裳,我虽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却肝胆相照,义气相投,此时见面,却也是不胜之喜。黄裳冲我微一点头,笑道:“方少武功精进如斯,可令黄某既赞且佩了。” 肩膀给人轻轻一拍,转过头来,却是倪歌泪流满面却挂着喜悦的面容,他哆嗦着探出双手,叫道:“老大!” 我心中欣喜若狂,一颗心怦怦然,恍恍然,欢喜的几欲炸开来。我这好兄弟,终于也睡醒了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章 听说 “听……你这两年吃了不少的苦?”百里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左腿上中了一枚袖箭,箭锋还在肉里,走动时极为不便,却兀自不肯让我相扶。 “问你话呢?是还是不是?a或者b?回答!速度!”看得出来,百里冰很不耐烦。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脾气难免会大了点儿,这我可以理解。前世娶的老婆黄筱琪可也是个张牙舞爪的女子,不也老在大姨妈来的时候把我揍得一天往妇联跑上好几回吗? “是,是,若非如此,焉得佳人如此眷顾?” 百里冰的脸色缓和三分,轻嗽数声,接道:“听你这两年结交了许多的英雄好汉?便连雪狼族的阴风道人都对你赞叹有加,敬佩万分,这事可是有地?” “有地。”我连忙点头,“那白狼行事虽然嚣张跋扈,但其师傅阴风道长却是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并非如传中那般阴狠,论及其与百草上人的结怨,却也不过是脾性及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一个是玄门,一个是佛门,就好比**和拱军,能凑到一块儿吗?” “再则了,菩提祖师为吗要把孙猴子赶走,不也是因为算出了这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徒儿却与佛门有缘,才会如此吗?更何况后来如来佛主捉了猴子为何不杀?一是因为佛门太多远战法术菩萨,风雷火焰诸般罗汉金刚,却太少类似猴子这般近战高手。二是因为有菩提祖师在那儿站着,你杀就杀,能不跟你闹吗?徜要论及那猴子的罪过,便连十次百次亦不为过了……” “少他妈废话!我就问你一句,你瞧你扯哪去了,心虚是罢?”百里冰自从揭穿自己与我来自一处的身份后,跟我是一丁点儿也不客气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念及以前还算温柔的萧板板,老子愈发找不出她的一丁点儿好来。 “虚……虚什么?”我嗫嚅道。确实有些心虚,大伙儿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了,可客栈里面还有左采蓝等我呢! “要不就是肾虚?”百里冰横了我一眼,很有些冷眼如刀的味道。 “要不你试试?”我冲她怒目而视。 百里冰反倒露出一丝喜色,脸色一红,在客栈门前的灯笼旁显得无比的……不是娇艳,是狰狞,对,就是狰狞。我心里闪过一丝叹息,这姑娘,就算整容也没治了。真可惜,我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难道是我的品味格外独特? 句老实话,百里冰的五官并不难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可就是凑到一起,就显得甚是别扭,看着是那么的不协调。 “听你结婚有妻子了?干吗不通知我一声,怕我拿不起红包?”这句话简直是从百里冰的鼻子里哼出来的,原本有些柔和的脸庞登时晴转多云,眉头皱得就跟阿朵胸前的大沟似地。 “没有的事儿。”我大惊失色,口中却断然否定,“谁给你的,老子抽死丫的,这不是造谣么?我名声多清白啊,在大街上遇到姑娘媳妇的我眨过眼么?” “眨眼你就少看了!”百里冰怒形于色,“其实你看不看的,关我什么事?我也管不着啊!” “听有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喜欢上你了?” “……这个,”我稍一迟疑,早晚她会和左采蓝碰上,这事儿要不先清楚,估摸着定然会愈描愈黑。挨一刀总比刀子一直插在身上好,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和她明白。百里冰已然酸溜溜地接道,“甭不好意思,成年人了,有嘛不好的。小弟,昨儿晚上咱们听到义宗的几名部属报讯儿,当时他是怎么的?” 百里惊鸿赶前两步,回头瞧了一眼,赧然道:“姐,大家都有伤在身,这当儿这个,有些不大合适罢?” 百里冰勃然大怒,霍然停步,喝道:“怎么不合适了?”她一阵气苦,忽然流下泪来,一咬牙,冲我怒道:“方小刀,这事儿你有还是没有?是哪个女子欢喜你了,**来让我瞧瞧。” 这已经是快要暴走的迹象了。我硬着头皮,勉强陪笑道:“那么没眼光的人,她干什么?” 我和百里冰、柔郡主等人行在最前,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话。但诸如百里长空、黄裳之流均是内力博深者,便是老七和百里惊鸿等人,亦是江湖中少见的好手,因此我等谈话内容,众人俱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似这般男女情事,便连百里长空都无法插手,更何况其他人乎?众人面带尴尬,任由百里冰咬牙切齿地对我咒骂连连,只是装作充耳不闻。 及至入了客栈,完颜成与左采蓝、龙小牙三人亦早已起身相候,陡地见我带了这许多人回来,虽是迷惘不解,但见伤者颇众,连忙上前帮手。倪歌只受了些轻伤,待一眼觑见完颜成,禁不住喜出望外,当即大声叫道:“完颜哥哥!” 这客栈内的房间较大,此时却也容满了人,完颜成正为萧四舞缚扎伤口,闻声肩头一耸,就此一动不动。直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缓缓转过头来。两人眼中均含着满眶眼泪,互相看了半晌,倏地同时放声大笑,然后行至我身边,齐叫:“老大!” 我点点头,道:“现下不是叙话的时候,先为大伙儿包扎好了,咱们哥几个再好生聊聊。” 完颜成与倪歌齐声应道:“是!” 一进了房间,百里冰瞧见左采蓝,倒不再吵嚷,往一张椅上坐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左采蓝奇怪地看她数次,却不以为忤。下楼喊了店小二烧些开水,与龙小牙一伴儿忙着救人缚药。众人之中,便数一名蓝衫汉子与萧四舞伤得最重,一个是胸前中了一掌,五脏六腑被人震得支离破碎,左臂齐肩而断,面色蜡黄,性命已然去了**停,便是剩余一停,亦不过是回光返照。萧四舞的情形则好上一些,背部中的那一刀伤口极深,鲜血汩汩而流,一大包金创药抹上去,立时便给血水冲开。百里长空连点他背部十数处大**,才勉强上药包扎。除此之外,他胸口、腹部、中了十余枚铁棘藜,右肩锁骨处甚至还有一枚金钱镖。这些伤患入肉不深,但铁棘藜与金钱镖一经挑出,在灯下蓝黝黝地令人心惊,显然是喂过了剧毒的。 黄裳探过他的脉息,眉头皱起,轻轻向慕容博摇了摇头,低声叹道:“毒性尚未攻入心脉,但现下并无解药,而所中毒素不一,但凭你我现下联手,决计逼迫不出,救他不得。与其眼睁睁……唉,看他这般多受苦楚,还不如……”言罢,眉宇之禁惆怅万分。 “是谁伤了你们?”龙小牙百忙中插口问了一句,道,“这金钱镖与寻常金镖大为不同,镖身竟然圆而无刃无锋,而以纯金打造,江湖中用得起这镖的可绝对不多。” 黄裳黯然一叹,道:“是六扇门与监察院以及义宗青衣的高手,用这镖的,叫做许羽曾,绰号神鹰,乃是六扇门的副总捕头。此处非是安身之所,咱们不可在此多停,待包好了伤口,便即再行赶路……”他到这儿,突地眼睛一亮,脸泛喜色,冲我笑道:“倒是黄某思虑不周,有方少在此,何人敢来打扰?” 哥们儿在左采蓝与百里冰的眼神包夹中早就坐如针毡,心底里早就恨不得出声相救,奈何他人未求,哥们儿总得有点高手范儿。一待黄裳吐口,当即笑道:“好,好。不过老四所中之毒不一,徜若硬以内力逼出,只怕会伤及他的经脉,数年之内不得康复。不过在下可推荐一人,我与她二人联手,不但能尽除老四体内之毒,而且能保他安然无恙。” 黄裳与百里长空俱是大喜,齐问:“敢问方少保举何人?可在此处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一指正卷起袖子拧热毛巾的左采蓝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神水宫的弟子,平素对于用毒解毒还算有些心得,便让她帮手如何?” 百里长空默然,黄裳喜道:“既有弟妹出手,也是老四的侥幸……”我鼓足勇气完,斜眼睨向百里冰,见她神情木然,脸色苍白,端坐于木椅之上纹丝不动。 夜幕深沉,夜凉如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似花还似非花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饮开水。抛却性命,思量却是,水毒如斯~上损铁肠,下损阳刚,遍体鳞伤。梦随风万里,吾辈生处,新年复有奇迹。 不恨此花飞尽,恨我等贱如蝼蚁。水痕流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玩笑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开水,点点是苦楚泪! ——遥祭江湖贼子王亚辉 据传,盗圣王亚辉在喝开水时为人下毒,之后突然死去,头部、下体等处皆有损伤,乃是江湖上第一个死于天一神水之人,由是时,神水之毒遍传天下,令世人惊恐莫名。其毒性之强竟能威猛如斯,着实叫人不得不服! 左采蓝解毒救人的方法极是独特,先是给萧四舞灌下几大口烈酒,然后让我运功护其心脉,催动其体内内息,待其血气奔腾,方才取出数枚细长银针,右手一旋,已尽数刺于萧四舞头顶诸**。过得片刻,复又取出十数枚银针,分刺其双手劳宫**、脚底涌泉**。 须臾,银针针尖竟分别流出乌黑腥臭的毒血来,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银针竟是特制中空的。左采蓝吁了一口气,攒针道:“徜若是寻常之毒,用此法极为冒险,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不过现下有小刀护住他的心脉不伤,也只能如此逼毒了。酒为有形无质之物,一入体内,毒性便附之于其上,流行人体脉络之间,以真气使其聚于四肢百汇,再以银针诱出,虽然侥幸保得他性命,此后却须数月静养,否则必然留有遗患。” 萧四舞本来一直昏迷不醒,待到毒血引出,突然呻吟得几声,继而沉沉睡去。初时他面色发灰,死气沉沉,此时大见和缓,呼吸亦愈见平稳。黄裳等人放下心来,百里长空拱手道:“多谢姑娘妙手回春,老夫待他在此谢过!” 左采蓝朝我瞧了一眼,盈盈还了一礼,道:“长者无须客气,诸位既是小刀的朋友,那便也是小女子的朋友,廖施小技,却也算不得什么。” “不错,”我朗声道,“咱们可算是生死之交,再老四平日里对我着实不错,还用得着这些客气话么?” 百里长空沉声道:“救命乃是大恩,焉能视作儿戏?便是冲着方少的面儿,却也总须要谢上一谢的。” 黄裳笑道:“罢了,大伙儿并非外人,这些相谢的言语不妨日后再。眼下那些监察院与义宗的高手虽暂时逃离,但必定会再次纠结人手,亦或勾结官府,遣大批兵丁围捕。咱们须当养精蓄锐,然后甩掉他们,否则敌人越聚越多,大伙儿迟早会有更大损伤。” 众人之中,只有百里惊鸿与黄裳两人伤得不重,当下众人皆去歇息。慕容博行至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沉声道:“方老弟,昔日老哥虽无害你之意,却也为人所用,致方家由此惨变。后来虽及时醒悟,尽力弥补,但大错已然铸成,悔之晚矣。今日……” “事已至此,还这些做什么?”我拦住他的话语,道,“你救了我兄弟的性命,又奔波劳累为他寻找曼殊沙华,再当日之事亦是无心之失。方某也曾暗暗思量,徜若不是尽力周旋,我兄弟三人今日焉能重逢?更何况你我义结金兰,纵然稍有不是,做兄弟的哪能怪罪于你?凭心而论,方某心下着实对你甚为感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到这里,转了话题,接道:“但不知诸位何以来此?莫非是专为寻方某而来么?” 慕容博道:“我与黄兄弟乃是故交,而黄兄弟则与义宗黑衣派交好。先前百里老哥携众由大滇返回帝国,是想联络各地英雄好汉,共襄大举。之后义宗青衣黑衣两派陡生变故,青衣奉二皇子之命捉拿我等,而黑衣宗主则……”他到这里,向黄裳望去,接道,“方少如今亦非外人,此事虽然机密,便跟他直却也无妨。” 黄裳点了点头,道:“七十多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个极大的魔头,绰号赤炼道人。其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这道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其后在江湖中愈见嚣张,终于引起武林公愤。由少林、崆峒、昆仑、青城、华山、黄山、慕容世家七大门派联手,于八月中秋召集武林人士聚于杭州府君山,斯后经过密议,推举少林智定大师为武林盟主,令武林中人联手剿杀恶道,并组建了一个秘密组织,称之为护道盟。谓之守护武林正道之意。并订下严规,不许轻易向旁人吐露此事。那少林寺智定大师乃是罗汉堂的首座,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据传已经超过其时的方丈智勇大师,是少林的第一高手。当下护道盟便由他做带头大哥,黄山一战,将赤炼道人逼落万丈悬崖,尸骨不存。继而在江湖中秘密主持正义,屡做惩恶罚奸之事。斯后代代相传至今,老夫于十七年前得师尊训教,加入护道盟,此事极为机密,便连我的父母兄弟亦不为所知。后来结识慕容大哥,兴趣相投,引为知己。初时方少出世,护道盟众兄弟聚议,尽皆惊为天人。先遣黄某与方少结交打探,复又使慕容博大哥特意靠近,原知方少本意不坏,虽稍有偏激,但尽可成为我护道盟兄弟。孰知之后突有大变,方少勇闯皇宫,被大内密探盯上,我护道盟虽于暗中极为周旋,却还是令方家一伤如斯!唉,起来也是护道盟较数十年前大为没落,高手凋零,否则焉能护之不住?” 话间,龙小牙与左采蓝各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盘精致小菜。完颜成与倪歌分坐我左右,神情俱是激动莫名。百里长空道:“寒夜疲累,大伙儿饮些酒罢,惊鸿,你且去外面把风,徜有敌手闯进,要及时示警。” 百里惊鸿应声而出,道:“姐,你与我一起罢!” 百里冰脸色煞白,默然跟出。她虽武功极差,但昔日曾伴我多日,现下也有一些粗浅的内功底子。哥们儿心中无奈,朝她瞧了又瞧,嘴巴张了又张,却终是不出话来。 “那护道盟想必人数不多罢?”我饮了一杯酒,开口问道。 黄裳道:“方少料事精明,护道盟既然为武林中的机密,自然极少人知。每派各一,人不过十。前任盟中兄弟若是退隐,可指定其下信得过之人入盟,而且须得经过盟中诸人暗中考察确定,便算是有时遇到文成武德的江湖好手,亦要全盟兄弟聚议商量之后才能决定是否引入盟中,不过二十年前崆峒祖师青灵子与青城长老韩彬陡然下落不明,至此音讯全无,是以现下盟中人数更是少得可怜。此事之所以做得机密,着实是因为江湖中隐隐有一道极大的势力左右,并且对谋逆的江湖中人下手极为狠辣。我等虽早已察觉,但这些年来,却始终毫无头绪。不过据文候猜测,主持这股势力的,极有可能是……那人的心腹,而且也是个江湖上罕见的好手。这势力与监察院、锦衣卫、清洗过的逍遥楼各为明暗,掌控天下大局。” 百里长空道:“我等在文候的主持下联络大滇、恶鱼、西域诸国,迟早要迎九皇子回归国朝。现下奔入中原,一来是为摇旗呼应,多结识一些好汉子。二来……”到这里,他向外面瞟了一眼,想是亦为百里冰念我这一分情意,接道,“二来也是方少久未传递音讯,九皇子与我等俱都放心不下。途中为监察院及六扇门的鹰犬查觉,数次堵杀,所幸屡屡有惊无险,先前为黄大侠和慕容老哥相救。此后再经数战,于数日前听闻方少消息,便从定州赶来,不想又遇敌手,幸好遇上方少,否则今夜我等俱无幸理。” 黄裳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黄某略通观天星相之术,方少乃是夺人福禄杀伐之命,虽然磨难不断,但却愈挫愈勇,愈磨愈刚,龙腾于天,虎啸于地,所差不过时日而已!” 哥们儿心中得意,如今长生诀习全。徜论武功而言,如百草上人、阴风道长等四大宗师之流,已是这世上不应有的存在,以一敌千有何惧哉?而老子的武功更胜百草与阴风一筹,武候且不他,便是另一大宗师蓝梅,自与冷昊交手以来,由其徒测其师,料想亦是差我远矣。武功修为如斯,天下间怎不任我笑傲纵横哉?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杀四方 义宗的黑衣与青衣之分,说起来便如丐帮的污衣和净衣差不多金大侠将丐帮宣扬的义肝忠胆,视民族大义为己任,实在有些夸大其辞,丐帮处于社会的最下层,为讨生活,偷抢骗恶无所不作,再说又哪有那么多的帮众?世人又有几个愿意做乞丐的?苏乞儿不也是没办法了才整那个吗?至尊宝干的是强盗,多有前途?油水又好,除了风险大了点儿,利润高得离谱,后来丫挺的想转行,白晶晶不也死活不愿意吗? 一般来说,讨饭化钱之类的活儿都由污衣去干,净衣平日里嘛也不做,还可以用污衣讨来的钱去找找小姐下下馆子什么的,当然,哥们儿说的不是水管子。一旦污衣讨饭时遇到那些悭吝者,分文不给,片文不舍,污衣去得两三次,便会请净衣出马。 净衣者便在那家门前吵嚷,故意使人围观,这时候再想出点小钱就很困难了。徜若那户人家仍不愿花钱消灾,净衣者便会脱掉上衣,手持一把尖刀,骂不停口,周围一众污衣口唱莲花落,净衣者自刺其身,鲜血潸潸而流,并不去包扎。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主人家便会妥协,但若有仍不愿出钱者,不管不顾地令那净衣者自残身亡,当作笑话对待。一死了人,双方便算是结上了仇,轻者将那户人家告上官府,令其再也过不安稳。重者要么灭门,要么知会全天下的叫花子,就此将其当作vip客户,处处与其为难,令这户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正是越不给人家活路越好。 而义宗虽为二皇子所辖,但黑衣却隶属凌烟阁,讲究避世,青衣则谓入世。此次义宗遣了高手与监察院一道追杀百里长空等人,黄裳虽与义宗有交,但却也在追杀之列,由此可见,朝廷着实是恨透了我们这帮人。自古以来,谋逆也是最为当权者所忌讳的。 众人聊到天亮,龙小牙和左采蓝又去补了个回笼觉,我探过萧四舞的脉博,发觉伤势已稳,并无大碍。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过的本就是刀口舐血的日子,似这般外伤,虽有性命之忧,但确也算不得什么。 待到日上三竿,百里惊鸿与完颜成分别自外奔回,他们与倪歌三人守在数里外望风,想是发现了敌人动静,否则定然不会这般惶急。却听百里惊鸿抱拳行礼,叫道:“黄大侠,有本州的大批官兵到来,约摸有一千余人,其后附坠的仍是六扇门及监察院的高手,咱们怎样?” 黄裳皱眉道:“来的这般快?帝国官衙行事,一向拖里拖拉,不想现下竟有这般迅捷,倒真让人出乎意料。” 百里长空叹道:“监察院比御前侍卫还要红火,本地州府怎敢不尽心尽力?短短三四个时辰内,便能调动这么多兵马,看来是倾巢而出,誓拿咱们不可了。” 慕容博道:“敌众我寡,何况咱们还伤了一大半儿,不如避其锋锐,日后再较其它。这样罢,我与方老弟断后,其他人护卫伤者先走,趁敌人尚未完成合拢之势,一冲而出。 至迟明天傍晚,咱们在离此一百余里的风陵渡口会合,诸位且看是否安妥?” 百里长空沉声道:“ 慕容老哥一路辛苦,途中全仰仗您和黄大侠的大力相助,断后一事,便交予我父子二人罢,老七,你且照顾好老四,徜若被敌缠上,当须先行脱身,至于老四,若在万不得已之时,还是舍了罢!”他说到这里,倏地抬起头,接道,“黄大侠,郡主千金之体,便交托于您了!” 黄裳正色道:“百里兄请放心,黄某绝不相负!不过断后的事还是交给方少为好,他武功之高,决非你我可比,由他断后,自能安然脱身。惊鸿,你去喊了众人,莫要惊慌,我早已瞧过,客栈后院差不多有二十多匹马,足够咱们用的了。” 我笑道:“当真是天意,昨儿个才劫了一批马匹,本想换笔碎银子的,不成想今儿个倒派上了用场。 慕容老哥,你与他们一道儿走,至于断后一事,则交给我们兄弟三人便可,区区千余兵马,老子倒还没放在眼里。” 这话虽然有点儿托大,但哥们儿现下来去如风,内力绝伦,以一敌千太夸张,脱身还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大批兵丁之后,尚有六扇门及监察院的高手,徜若换了旁人,哥们儿还真有点儿不大放心。 众人都是老江湖,用不着婆婆妈妈儿女情长,若都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边pk一边抱着亲人抹泪,哭着闹着说我要交党费,你当这会儿敌人正搬着凳子喝着雪碧看你演技呢?当下就此说定,黄裳等人先走,只留下我和倪歌、完颜成,左采蓝、龙小牙五人。本来依着哥们儿的意思,让两女随着众人一道儿走才合心意,只是话未出口,龙小牙已大喊不依。照这丫头的脾气,你越不让她闯祸,她闯的祸就越大,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她留在身边,至少也好照应。左采蓝则是抱定一副和我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态度,这让我郁闷之余,心底里却也有一丝小小的得意,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死心塌底地对哥们儿,咱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啊! 本来我以为百里冰也会留下来,孰知众人这边议定,她已拉着郡主起身,朝我看也不看,木无表情的夺门而出。或许,昔日的心心相印便会因此而化作陌路,情人难免成为朋友,陈奕迅唱的多好啊!很可惜,徜若我真是负了她,估摸着成为仇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一拉十多匹骏马,自是极为惹人注目。若是让他们现下便离开,我们五人反倒大为安全了。完颜成和倪歌一左一右,龙小牙和左采蓝两女随后,哥们儿右手一挥,道:“待敌人一到,你们稳坐中军,我们兄弟三人先行冲杀一阵,拖的时间愈久,他们便愈安全。” 仔细想来,哥们儿结交的这几个小朋友,以完颜成内功根基最为扎实,倪歌对轻身功夫的领会最好。如今他大病初愈,身子难免有所亏损,暗中叮嘱完颜成,稍停冲锋杀敌之际,护住倪歌即可,至于杀敌么?老子今儿个要一举成名天下知,一剑杀伐惊人世!憋了那么久,也该我做回庄了,老子要把把丢豹子,把把杀通庄,大杀四方!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四章 长跑跨栏 过得片刻,先是传来一阵叫嚷喝止之声,再过得一会儿,附近数条街登时安静下来,家家户户关了房门,许多人趴在窗户上向外打量。>一队队兵丁手执长矛蜂拥而至,兵锋所指,正是哥们儿栖身的这家大福客栈。 龙小牙伸了个懒腰,说道:“还没上次的阵仗大呢!蓝姐,走,咱们下去喝茶,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儿,还是交给方大哥做起来合适些!” “这是自然,”我笑着接道,“大哥就是一劳碌命,二位仙子请回房高坐,且看本尊如何退敌!”转头吩咐道:“完颜成,你和倪歌护着她们,我先去冲杀一阵儿,且瞧瞧敌阵之中究竟有什么厉害的高手!” 完颜成点头道:“好,老大你小心些!” “我自理会得。”我随口应了一声,纵身跃至客栈门前,威风凛凛地往街口一站,提气喝道:“方小刀在此,有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这一声如狂涛之威,雷霆之怒,只震得四下里不住回响。众兵丁霍然停身,突然一人从马背上直跃房顶,高蹿低伏,奔了过来。随后又有十余人跃上房顶奔至,先前那人往对街房顶一站,左手背后,右手叉腰,喝道:“逆贼猖獗,给我拿下了!” 众兵丁嗬嗬而呼,纷纷冲来,临近者执矛便刺。我右掌一抡,靠前的三名军士向外摔出,只听房上那人接着喝道:“圣上有旨,方小刀乃国之逆贼,斯人见之,当格杀勿论。取其首级者,赏银万两,封虎威将军,御赐万户候,福泽族人,功候万代,荣华富贵,自不待言……” 他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满脸的不可思议,稍倾,头颅低垂,身子仰倒,已是气绝了。旁边众人连忙相扶,但见哥们儿又已旋身杀至,果真是当者披靡,无有一人是老子的一合之将,只不过眨眼之间,房顶上的这十余人尽皆死于我的六脉神剑之下。 正所谓杀鸡儆猴,众兵丁见哥们儿于房顶上下之际如履平地,凡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只杀得队伍人仰马翻,禁不住大有怯意,人人大声呼喊,却推推搡搡的不肯靠近。也是哥们儿占了这长街的便宜,兵丁虽有上千,但近前者不过廖廖数十人而已,老子的内力浩荡澎湃,六脉神剑使得得心应手。或是随时一掌拍出,众兵丁无不惊骇莫名,应声而倒。 我这边纵横自在,杀的是痛快淋漓,却苦了倪歌与完颜成几人。官兵在哥们儿这边吃憋,余众纷纷涌向客栈,倪歌与完颜成护住大堂门口,与官兵们在院落中展开交锋。只是人数太多,两人招架不住,只不过眨眼功夫,身上便已满是创伤。完颜成用了龙小牙的含光剑,竭力替倪歌挡了大部分攻势,但官兵着实太多,两人递招之际是险况频生。龙小牙与左采蓝被堵在房内,便是想出手帮忙,亦是有心无力。 我见他们如此危急,连忙抽身相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折向客栈大堂。我身一至,完颜成与倪歌压力大减,龙小牙叫道:“你们两个快些进来,先让方大哥顶一阵儿。” 倪歌却咬牙不退,完颜成向我瞧了一眼,见我示意他们进去,将含光剑抛向龙小牙,跟着一拉倪歌,避入房内。我双掌同时向外推出,身子滴溜溜一转,堵在客栈门口,笑道:“六扇门和那些监察院的兔崽子们,快给小爷爬过来,老让这些虾兵蟹将送死,可有什么意思?” 这么一喊,远处登时又从房上奔过了数十条人影,俱穿黑色服饰,锦袍官靴,上绣双龙争珠图案,赫然是监察院的官服。其后又有人大声疾呼:“杀得逆贼一人者,赏银万两,诸位同僚,朝廷养我数年,杀贼报国,便在今日!” 这厮离得较远,内力倒甚是了得,在这一片厮杀叫嚷之中令人听得清清楚楚。我虽有心杀他,但现下守了一道防线,怎能擅离职守?若给这大批官兵冲入房内,空间狭小施展不开,只怕提刀一阵乱剁,龙小牙等人俱都性命不保。 便在此时,两人一先一后由客栈二楼跃了下来,后面那人后发而先至,揽了先行跃下那人肩膀,两人并肩同时落地。其中一人轻声叫道:“方大哥!” 我击倒数名官兵,侧目瞧去,但见却是百里冰与百里惊鸿姐弟。百里冰仍是冷冷地,朝我不看一眼。百里惊鸿满脸的无奈,手掌一晃,招式变幻,一面抵御官兵攻击,一面咬了咬牙,沉声道:“方大哥,本来我们也要走了的,可是……可是我姐着实对你放心不下。” 我大是头痛,这是什么时候,丫挺的还来跟我玩你侬我侬?百里冰哼了一声,冷声道:“休得胡言乱说,我放心不下他什么?他立时死在我面前才好呢!” 我苦笑道:“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我盼你什么了?”百里冰冲我怒目而视,忽然眼圈儿一红,随即别过头去,道:“要不然我死也好,免得受你的气!” 这话说的,是我受你的气罢?真是的,丫长这么丑也就算了,连脾气也这么冲,将来谁要娶了她,靠,将来老子可有得受了! 你说左采蓝多好,人长的美丽不说,性格还好。就算是我跟她说要把百里冰收了,估摸着她也不会怎么反对。丫眼睛里应该能够容得下沙子,只要别放石头就成。徜若换作百里冰,老子跟她谈这个?我琢磨着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拔刀。第二个反应,那肯定是递给老子一本《葵花宝典》了! “这事咱们迟些再说成吗?”哥们儿满腹幽怨,“惊鸿,带上你姐姐先走,敌人太多,呆会儿徜若六扇门与监察院的高手联袂冲到,到时我也未必能顾得上你们。” 这时龙小牙突然从房内冲了出来,含光剑刺穿一名官兵小腹,拔剑横挥,另几名官兵慌忙后退。龙小牙蹙眉道:“方大哥,你不要蓝姐了?” “哪儿的话?”我有些气急败坏,“不是让你们躲进去吗?都出来干吗?开会啊?今儿采访没你!” “是蓝姐让我问的。”龙小牙怒哼。 “……迟些我再和你们说好不好?”这会儿真够忙活的,还要应付敌人,还要应付女人。小姐出台也不过就是往床上一躺,翻完a面翻b面,哪有老子这么忙啊?正郁闷间,左采蓝也出来了,随后跟着完颜成与倪歌。看得出来,两个傻小子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句实在话,哥们儿这棵烂枣树倏地挂上俩俏梨,得意是得意,不过实在是痛并快乐着啊! 几个人全一出来,官兵那边突然加大了攻势,并拥了不少武功好手。看来这是敌人准备实施分散击破之策,或许是准备捉住一人来要挟另外的人罢!如此一来,众人之中,只有完颜成与百里惊鸿还好一些,余皆自顾不暇。左采蓝在左,百里冰在右,两女之间相隔数丈,均是默不作声的应付敌人围攻。客栈院落就这么大,哥们儿夹在中间,只觉脚踏两只船有时候亦是无比的艰难。 眼看着四名官名各自挥刀挺枪向百里冰或斩或刺,百里惊鸿自身难保,我当即矮身蹿过,斜掌劈下,数名敌人齐齐向外翻出。百里冰一怔,随即面带寒霜,冷冷地道:“要你救了么?狗拿耗子那边照顾你未过门的妻子罢!” 我转身回望,正巧看到左采蓝堪堪避过一名刀手直劈,长发被斜斜切去一绺,只吓得花容失色,俏颜煞白。心下怅叹一声,当即急掠而至,一拳将那刀手连刀带人打的飞出数丈之外。龙小牙与左采蓝并肩而战,小丫头鬼灵精怪,心思巧慧,如何不明白百里冰与我之间的关系?冷哼一声,烦道:“去那边!” 我尚未回过神来,复又瞧见百里冰遇险,连忙再次跃至,替她解围。百里冰冷笑道:“当真是个有情义的好男儿,嘿,那边……” 于是哥们儿再次奔到左边,龙小牙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哼,那边……” “我早知你这家伙靠不住,当日对我那样,现下又对别人那样,嘿,那边……” “蓝姐说了,她与你自幼定亲,但却久不相见,难免会对旁人……哼,那边……” “我不想逼你,可是我心里好难受,你知道么?那边!” “蓝姐做大,她做小,这总成了罢?也就蓝姐知道疼你,那边……” 百里冰手一指,哥们儿跑到左边。龙小牙手一指,于是哥们儿奔到右边…… 老子泪都快掉下来了,小爷不是刘翔啊,打小我就不喜欢长跑跨栏,不管是别人跑还是自己跑,我都不喜欢。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威哥?伟哥? 哥们儿夹在龙小牙与百里冰两女的冷言利语当中,渐渐觉得头皮发麻,郁闷难当。>心头一股莫名怒火驳驳燃烧,索性尽施全力,拳脚挥动,不停的杀伤敌人,以泄这憋闷之愤。出手之狠辣,当真是莫可敌沛。眼神之凌厉,恍似冷眼横对红尘的犀利哥。 还是左采蓝知道心疼人,眼见我如此奔波忙碌,顾东不顾西,率先出声喝止龙小牙,令其勿再言语。而百里冰叹得两口气,却也沉默下来。如此过了盏茶功夫,客栈院内已然布满一众官兵的尸身,其中亦不乏六扇门与监察院的高手。 只是敌人在官禄爵位的催动之下,仍是悍不惧死,一拔拔的围而攻上。再过得一会儿,完颜成突然大声呼道:“老大,他们出动了弓箭手,咱们撤罢!” 我环目四顾,但见长街南北两面火势汹汹,周围房顶墙壁之上,正有不少官兵向这边堵来,大多手执铁背长弓,徜若距离再近些,只怕随时会万箭哥们儿虽自信能游走于其中而不损伤,但龙小牙等人却难免会顾不周全。当下沉声喝道:“大伙儿先行进房,我来断后。” 二人齐声相应。待众人奔入房内,我亦随着扑进,完颜成与倪歌一左一右关上房门。原本在客栈内未及逃离的人们神色惊惶,缩在大堂一角冲我们瞻瞻而望。我微一沉吟,朗声说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诸位,对不住了!”言罢,一马当先奔入后院。 初时黄裳等人走时,为我们几人留下四匹马。虽有敌人自后院透入,但侥幸马儿未伤。当下百里冰一骑,龙小牙与左采蓝共乘一骑,倪歌和完颜成分乘一骑,如旋风般急急奔出。街巷虽窄,却也能容几匹马儿共行,我与百里惊鸿一左一右,拦截攻上来的官兵。堪堪奔出里许之遥,已近敌人防守的最后关隘,只需一举冲出,便是敌人再想追击,却也不大容易了。 与此同时,六扇门中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叫道:“大伙儿紧把些手,贼子要逃!”这老者我虽不识,但觑其服饰,在六扇门中应该职位不低。只是他一直未曾靠前与我交手,是以不知其武功如何,不过但听其呼喊之时这份内力,比及百里长空,亦是不遑多让。 龙小牙等人拉马急冲不止,哥们儿或是前蹿,或是后拦,将敌人大半攻击尽数拦下。百里惊鸿亦是江湖是少见的武功好手,这少年甚是聪明,与我互为攻守,配合的再默契不过,一行人去势好快,转眼间已与守在街口的官兵接上了手。我心知此时决计不可有丝毫延误,眼瞧着这当儿有六扇门及监察院的高手已然往这边疾掠而至,怕不下有近百人。我杀伤敌人虽多,但奈何人家拼了性命,如今也只有走为上策。当下痛施辣手,双掌翻飞,六脉神剑激发的剑气不绝,哧哧有声,倾刻间连杀十余人,官兵攻势稍懈,龙小牙等人觑准时机,拉马一冲而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百里惊鸿飞身上了完颜成马匹,叫道:“方少,走了!” 我应得一声,横立当街,双手全力推出三掌,靠得近些的七八人当即毙命。躲得稍远些的,亦被掌劲逼得翻身跌倒,触上青石砖道,亦撞得头破血流。退开几步,见龙小牙等人已奔出数十丈,倪歌则拉马回转,叫道:“老大,上马!”我正待跃身奔近,突见斜里里闯出十多名黑衣汉子,各人手中俱都举着一把弯弓,立于房顶之上。这帮人动作极是俐落,想来是训练有素的高明箭手,与我相隔了百余丈之遥,倒是瞧准了我们几人的退路,率先埋伏于龙小牙等人奔近的空旷之地。 我心中一紧,连忙嗔目大呼:“小心!”提气冲前,但要施以援手已是不及。眼看数十枝长箭呼啸射出,心下大为焦急。众人之中,只有龙小牙手中提着一把含光剑,其他几人身无长物,又没我这般深厚的内力,如何空手阻拦箭支?说起来倒是我失算了,徜若不是我太过恋战,及时护在他们周围,焉能让敌人钻了这个空子? 正在为难之际,突见自西北巷后奔出一人,长发及腰,左手横握雕背大弓,右手往箭壶中一拔,弯弓搭箭,十余箭如扇形射出,不偏不倚,于半空之中各自撞上一支长箭,其技之神,妙至毫颠。这人飞身落于马后,抡起大弓,或扫或拔,拦挡来袭箭支。这人白面俊俏,英气逼人,正是以箭法闻名于世的长发千威。 我不敢再有些许迟疑,提气急奔,离敌十余丈时双掌便齐而推出,招式未老,旋即再出两掌。头掌掌力未消,次掌掌力又至,这前后四掌的掌力何等雄厚?莫说是这些寻掌箭手,便是百草上人与阴风道长齐至,怕也不敢硬接。那十多名黑衣汉子俱都闷哼一声,弓箭掉落,其中数人口喷鲜血,骨碌碌滚下房去。龙小牙拍手叫好,百里惊鸿震惊道:“古有刺客十步杀一人,而今方少一步杀十人,较之古人,诚谓胜之远矣!” “这个马屁我接受!”我呵呵大笑,回转身来,见官兵虽仍有人冲了上来,但大多数却推搡观望,我忍不住心中冷笑,他***,高官厚禄吸人眼球,不过还是性命更重要些。老子还真以为这道理没人能明白呢! 几人拔马呼啸而去,我与长发千威奔行,百里惊鸿则上了完颜成的座骑。敌人大呼小叫的追了一阵,见我等愈奔愈远,而小拔敌人即便追上了亦未必敢上来滋扰,因此众人逃起命来倒是轻轻松松,不费力气。长发千威与我并肩而行,说道:“江湖中众中一词,谓方少为煞星,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这一场打斗,至多半个时辰,方少却几乎杀了三百余人。当世之世,徜论武功,有谁堪做方少之敌?只怕连传说中四大宗师排名第一的武候与你相比亦是大为不如。” “长兄谬赞了!”我含笑回道。 “呃,我不姓长……”长发千威颇有些尴尬。 “发……兄?” “……” “千兄?” “我也不姓千。” “威哥?伟哥?”我不免惊讶。要不说这蓝色小药丸魅力大呢! “我复姓令狐,”长发千威道,“出师于百狐门,自小修习奇功,或许是天赋异禀,头发留的愈长,功力便愈为深厚。是以才会有这个名号。” “明白了,”我点点头,“原来是令狐兄!听龙小牙说你是gay?” “给?什么是给?” “就是同性恋……”我见他仍是恍然不解,接着解释道,“就是断袖、分桃、听说你还喜欢龙井?” “我还喜欢信阳府的毛尖呢!”长发千威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道,“龙小牙这死丫头,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言罢,脚下加快,朝前追去。 “是撕不是打?不是砍?不是抽?不是揍?为什么非要是撕咧?”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多女性化!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青苹果乐园 事实证明,龙小牙同学在长发千威同学是gay的问题上撒了谎,并且很不负责地凭空捏造了长发千威喜欢她大哥龙井的这个荒诞不经的事实。对,就是事实,小丫头片子一口咬定长发千威有断袖分桃之癖,就算它明明是个谎言,但由于大伙儿都相信了,所以这件事情在某一个时间阶段,已经成为人人不耻的事实。 但经过长发千威同学一番努力之后证明,他绝对不是gay,而是……而是一个恋童癖,换句话,丫是龙小牙的死忠追求者,据在龙小牙十三岁时便已暗恋上她了,后来龙小牙渐渐长大,于十五岁时化暗恋为明恋。而龙小牙同学认识明确,立场坚定,不想这么早谈恋爱踏入青苹果乐园,多次严词以拒。后来不堪长发千威同学痴缠,屡屡逃入江湖,投奔怒海,再后来突发奇想,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抹黑长发千威的形象。由此可以看出,龙小牙这厮极有超前意识,丫要是穿个超短裙,那就能代表月亮消灭你! 纵马奔出二十余里,眼见后面再无追兵,众人方才放缓脚步。这么一番激战,时辰虽短,但由于敌人众多,俱都大显疲累。哥们儿内力充沛,虽然出力最多,却兀自神采奕奕。此地集镇相连,人脉兴旺,众人下得马来,随意寻了一家茶楼,吃了些点心,找着黄裳等人留下的暗记,接着上马赶路。 风陵渡口离此不过一百余里,众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到得天色黄昏,一轮红日冉冉落于西山,便已赶至此地。只是黄裳等人并未进城,却投宿于离风陵渡口十余里的民家。待到众人相见,各问安好,才知原来黄裳担心引人注目,与百里长空等人商议之后,才决定宿于此处。这户人家只有一对儿中年夫妇,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儿。乡下人本就纯朴,不更世事,待黄裳取出一张百两银票相赠,二人推辞片刻收下,欢天喜地的去了。似这般人家,一百银子便是三五年也休想挣到,他们夫妻见黄裳出手如此慷慨,试问如何不喜? 当晚那夫妻杀了几只鸡,又置办了些酒菜,众人边谈边饮,算是聚到一齐搞了个会餐。萧四舞伤势虽重,但也有片刻清醒,老七喂他喝了几口鸡汤,复又沉沉睡去。 我心中一个问题盘旋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黄裳道:“你你和慕容老哥都隶属护道盟,而其又是由武林中几大门派和世家传世弟子组成,何以这次杭州府君山大会,仍会拿我开刀?” 黄裳沉吟片刻,道:“先前我已过,如今的护道盟,已不是先前的护道盟了。我曾告诉过你,江湖中有一股极其神秘的势力,这股势力与我护道盟相冲突,这一次在君山召开的立盟大会,与外看来是冲着你方小刀,实则也有对付我护道盟的意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各大门派与世家之中,现下均被那股隐秘势力所渗透,便是威镇天下的少林,善定与善信两位大师也未必便能真正的当得了家。你明白么?” 我微一思索,随即点头。道:“如此来,那股隐秘势力必然不是一日可就,似它这般发展,难道尔等便一无所知么?” 黄裳与慕容博互望一眼,同时黯然垂首,黄裳接道:“依我看来,那股势力的后台主持者必非常人,似这般隐秘,却又如此庞大,于不知不觉之间渗透整个江湖,我们二人与盟中的其他兄弟聚议良久,最终与文候所知相印证,只得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结论。” “武候?”我低声吐出这两个字。 黄裳与慕容齐齐点头,黄裳沉声喝道:“这只是猜测,至于事实如何,我等着实不得而知。不过无论如何,黄某与你一见如故,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纵然天下尽皆与你为敌,黄某亦愿与你结伴共闯天下。” 慕容博笑道:“往日你我二人结拜,只怕方少心底里并不怎么乐意。不过老哥哥现今和你坐上同一条船,方兄弟不会再对老哥有所误会罢!” “自然不会,”我也笑道,“昔年方某年轻气盛,因此才吃了不少亏。老哥哥助我寻回两名兄弟,又往来奔波不畏辛苦寻找那曼珠沙华,起来,实在是我欠你的才是。只是大恩不言谢,你是我义兄,我还跟你客气些什么?” 我们几人相觑微笑,以往的不愉快小风波化为无形,经此一事,朋友兄弟之谊自是深了一重。众人谈至深宵才睡,虽歇于民房,但仍由我守在房顶望风。六扇门与监察院的高手着实不少,徜若一给围上,又是一场恶战,哥们儿武功再高,却也不能在刀光剑影之中保得众人全都安然无事。百里长空等人知我内力浩然,是以也不再客气,皆去安眠。 我一人坐于房顶,独饮浅酌,迎风叱月,念及左采蓝与百里冰两女,心中感慨莫名,也不知是何滋味。正自思潮起伏之间,忽闻脚步声起,转眼便见左采蓝俏生生的立于房下,螓首轻仰,叫道:“小刀,你冷么?我给你送了衣服过来!”言罢轻轻一跃,随即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小刀,你累么?” 我摇头。思虑半晌,终于道:“蓝姐,白日里那个,百里冰,她以前曾救过我的性命,我被囚于逍遥楼时是她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徜不是她,我决计活不至今天。她脾气暴躁,心底却极是善良,对我又是极好,你能看在我的面儿上,容忍些她么?” 左采蓝涩涩一笑,道:“我知道的,”她妙目流转,情意流露,盯着我眨也不眨,只道:“小刀,我只要你知道,我盼着你过的快活,不管要我受多大的苦我都愿意。” 我心中一酸,差点儿落下泪来。这样的一个女子,我若负了她,天地不容!当下握了她手,道:“蓝姐,我也要让你快活,一生一世都快活!” 左采蓝极是喜悦,垂首道:“小牙也是为我着想,不过你别怪罪于她。什么大的小的,我不在乎,只需你对我好便行了。” 我正想些什么,只听得又有快步走入院中,跟着叫道:“方小刀,你给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这声音粗如老牛,比美周迅,不是百里冰更是何人? 我怅然一叹,正愣怔间,左采蓝已在我手上轻轻捏了一下,柔声道:“去罢,好好的话,莫要再惹她生气,她既于你有恩,便也是我的恩人。” 两个不一样的女子。偏偏生得美的温柔可人,生得丑的倒忒有个性,老子能喜欢上她,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 (记住我们的网址圣经》十诫第一节上:“……除我之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耶和华都这么自私,更别提百里冰了。她话的口气和神一样,她:“除我之外,你不可有别的女人……” “如果我坚持呢?” “那你就会发现,你一个也得不到。” “你会杀了她?”我睁大眼睛,“你打不过她的!” “我会阉了你!”百里冰冷冷地瞪着我,“我得不到的,谁也甭想得到。” “男人两腿之间夹那没骨头的玩意儿你当好稀罕么?老娘一直都懒得跟你前世的破事儿,徜若要真个起来,当年追本姑娘的男人海了去了,从直能排到八宝山……” “十里长街送总理?”我很震惊,百里冰前世冰清玉洁,貌若天仙,原来骨子也……也这么能出口成章,实在是无语。 “去死吧你!” 阴魂不散的龙小牙又凑上来,“我蓝姐可从不会这样的话,她打心底里爱你重你……” “我知道,大哥一样子爱她惜她,将她……她们看得都重逾生命……” “去死吧你!”龙小牙飘然远走,“你若是真的疼她,还跟这个丑女人牵扯什么。我蓝姐都让了一步,允你收她作二房小妾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我深深叹息,转头瞧向百里冰,“而是你想怎么样?” “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二选一,a或者b?很简单!” “我想选c!” “c是做太监!” “……呃,那我选d!” 一巴掌盖了过来,伴随着一句怒叱:“你让我恨得牙根都痒痒,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是想打啵了罢?嘿嘿,嘿嘿……” “滚,满脑子邪恶思想!你就不是人!” “我是神!” “你是猪头!” “你才是猪头呢!” “嗯~”这个字百里冰”嗯“的是一波三折,韵味十足。脸色渐寒,瞳孔微缩,很有可能再一巴掌盖过来。于是哥们儿只得无奈地缩缩肩膀,服软道:“我是猪头,这总行了罢?” 这日傍晚,众人行至盘龙山下,眼望前面再无人烟,而山林茂密,蚊虫颇多,是以稍一商议,便决定在山下安营扎寨。老七燃了一大堆遘火,取出干粮清水,喂萧四舞吃了一些,这才坐下歇息。萧四舞经过这几日歇养,再加上途中哥们儿大把银子撒出去,顿顿用老参汤补着,百里长空炼制的蓝色小药丸吊着,现下伤口渐好,精神愈见健旺。百里惊鸿与完颜成、倪歌等人去山林间捉了一只獐子,在溪水中剥了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放些盐巴、辣子,在火上一烤,香气四溢。 这么多人一块儿,其中有男有女,个个谈笑风生,直如野炊郊游一般。龙小牙寻了一块平整大石,含光剑拔出,唰唰唰划得片刻,道:“蓝姐,你瞧我的字写得怎样?” 龙小牙一直瞧百里冰不顺眼,俗话恨屋及鸟,因此上连与她同行而来的其他人等也不喜欢。此时大伙儿皆在此地歇脚,她便与左采蓝牵手走至远处玩耍。哥们儿与百里长空等人了会儿话,耳听得百里冰在旁冷潮热讽,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负气去找左采蓝,心道:“你与我在一起数年,对我的脾气再清楚不过,明知哥们儿是软的吃一点,硬的全不吃,偏生还这般待我,便是我心底里再欢喜你不过,只怕也会对你敬而远之,渐行渐远。”情人之间的负气实在是导致最后成为朋友亦或仇敌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我搭眼一瞧,见龙小牙在那块大石上刻了:“龙小牙到此一游”七个大字,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朗声赞道:“写的不错,当真有大师风范。不过更让方某赞叹的是,阁下竟然能游到一块石头上,且不知你从这头到那头得游好几天罢?” 龙小牙“扑吃”一笑,跟着跺了跺脚,娇嗔道:“蓝姐,你瞧大哥老是欺负我,你怎么也不管管他啊!” 左采蓝微笑道:“这你可错了,你大哥心下对你再疼爱不过,哪儿会真的欺负你!” 龙小牙冲我翻了个白眼,道:“假的也不成啊,你应该帮着我欺负他才是。要不然日后你们成了亲,他还不像欺负我似地欺负你啊!” 左采蓝俏脸晕红,啐道:“小小丫头,哪里容你管得了这许多!” 龙小牙嘟嘴道:“你对他这么好,我才不会让大哥欺负你呢!你瞧那个百里冰对他都那样,他还上赶着巴结呢!” 左采蓝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只需小刀对我好,别的我什么也不管。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能于小刀重逢,便已是我莫大的福气了!”左采蓝的眼睛渐渐发亮,她接着道:“更何况我的夫君,还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儿,大英雄。采蓝得君如此,夫复何求?”言尽,望着我再不言语,眼睛中的柔情直如春水一般泛滥。 左采蓝恍如柔风细雨,不经意间便能润透哥们儿的心田。而百里冰仿似晴天雷霆,直硬刚强,两女性格恰好相反,容貌亦是天上地下,徜若换作以前,就百里冰这样的,瞄一眼都是罪过! 一夜无事。次日众人复又赶路,临近中午时分,奔至怀安府。欲待进城时,却见城门口摆了一张大桌,正有一名帐房先生挥笔写字,旁有数十名兵丁分成两排,拦住进出城门的百姓盘问。百里长空蹙了眉头,令百里惊鸿先去查看,过得一会儿,百里惊鸿转回,道:“怀安府征收花茶税,凡所进城或出城,每人都要交上五十文。” 百里长空点了点头,冲众人道:“大伙儿小心一些,下马进城。” 众人杀杀,此时也不愿再出乱子。待到近前,一名兵丁手把腰刀拦住喝问,我伸手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将军辛苦!我们一家来此经商,日后还望官兵照顾。这是在下的税款,烦请官爷转呈!” 那兵丁用手一托,打着官腔道:“既然是来怀安做生意的,那就进去罢,如今本府地正捉拿逆贼,大伙儿还是莫要滋扰生事的好!”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一面应付,一面摆手让众人进城。虽有另外几名兵丁一直盯着郡主与左采蓝打量,见老七与其他几名赐福堂的兄弟摆出一副凶狠模样,倒也只得几句俏皮话,并未如何敢上前玩大家来找茬。要知道,调戏妇女虽然是老掉牙的情节,但也确实是现实中最为常见的事儿。莫旁人了,便是哥们儿自己,遇到那些年轻貌美的,也会习惯地上前逗几下。 这世上,除了真小人,尽是伪君子。记得前世有一哥们儿问我:“你要脸吗?” 我我不要。他又掉头问周吟,“你要脸吗?” 周吟回答要。 这哥们儿:“难听一点儿,要脸的都被狗草死了!留下来的,全都是不要脸的,只不过很少有人承认而已。” “你不承认,明你很虚伪。”他指着周吟,然后又指向我,“你承认了,明你真的很不要脸。” “那你呢?”我问他。 “我是评判你们要脸和不要脸的人!”他一脸肃穆表情庄严地回答,“或者,我介于清醒与沉迷之间,是活着的唯一的神!” “去你吗的!”我和周吟同时跟他。 几句题外话,真的很抱歉,更新越来越慢。古龙,他最大的悲哀就个等钱吃饭为钱吃饭才写书的作家。如果码字赚钱来生活,估计哥们儿饿成标本是肯定的了。炒股赔了四分之三的家产,现在哥们儿很悲哀地发现,新年伊始,我得出去找工作了。老婆让我还做生意,但是我不想坐在店里,那太没劲了。我想弄辆货车自己跑,但老婆又太担心。所以,我还是先找工作罢。。。。。。最近也在码游,才攒了几万字。等攒到二三十万字再开书。。。。最后祝各位新的一年如意顺心,进财如捡!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记住我们的网址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富豪榜 此时距八月中秋尚有一个多月,而怀安府至杭州府君山,快马十余日便可赶到,因此众人倒也不急着赶路。百里长空等人自大滇踏入中原,一是为了寻我,二来也是摇旗招拢人马,好为日后所用。只是帝国自开国以来,无论是经济亦或权力,都正处于最鼎峰,想拉拢客户造反?从百里长空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业务发展的很不顺利,丫想搞一谋反集团,却连几个业务精英都找不到,成功之日更是遥不可望,想当年毛竹席他老人家还是州府级代理商呢! 江湖中虽然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但这不代表人家会去造反。都是为了讨生活,在江湖人杀人劫财什么的,至多也不过刀加其颈,危及个人。但若是干造反谋逆这等大罪,那可是连九族都要连坐的。 为了活得好一些,把脑袋别到裤腰袋上这没什么,但这裤腰带总得捆结实了,这一点得向犀利哥学习,瞧人家捆多结实。就算穿件连衣裙,人家也能保持不露点。个个都跟兽兽似地闯江湖,没出几天就给宰了。武林虽相当于黑社会,不过黑社会再牛,敢跟政府硬顶着来吗?张子强猛吧?可还不跟小豆芽似地被人拾巴拾巴丢锅里煮了? 当初逍遥楼是由闫大当家掌管,其人一倒,逍遥楼烟消云散,反而成为帝国对付我们的一把利器。监察院与六扇门不离不弃地追杀我等,江湖又被一股隐秘势力所操纵,试问前途若何?当真是步步艰难,路路消魂。是消灭灵魂的魂。百里长空的赐福堂被毁,十余年心血毁之一旦,如今奔波劳苦,却连地下党都大为不如,好歹人家还有地下交通站可以落脚呢!这一路上衣食住行,花的可都是我的钱。 昨儿个想跟龙小牙挤点儿,可还没等我开口呢,小丫头就扔过来一张纸,说道:“甭打我主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走开两步,转头冲我挤眉弄眼:“新社会,新国家,自个儿挣钱自个儿花!” 这句话她是跟我学的,如今又奉还于我,真可谓是“师夷长技以制夷!”我往纸上一瞅,差点儿喷血,这丫头真他妈有心,一面赶路,一面还有心思搞了份盗宝记录: 风陵渡口十大富豪榜: 1、郭世生、掌控风陵渡口船只,资财无数。家有七子八女,十三房夫人。 2、李天官、掌控风陵渡口河运,家财万贯。身世隐秘,据传为本府排帮帮主。 3、胡琴…… 黑虎镇十大富豪榜: 1、乔四喜…… 怀安府十大富豪榜: …… 当晚兵分两路,我与龙小牙、左采蓝一路,百里惊鸿与完颜成、倪歌一路,分头偷盗。事后的满载而归证明,龙小牙这个盗宝记录比较写实。哥们儿十分奇怪,也不见这丫头做什么,怎么就打听得这般清楚?再问龙小牙,这厮却只神秘地微笑,片言不吐。 不过目标一确定,偷什么东西自然手到擒来。哥们儿等人直如蝗虫过境,只不过一个夜晚,怀安府却也闹翻了天。十多家富户被盗,其中不乏官宦之家,次日下午,城内已满是兵丁与六扇门的捕快游走,亦或呦喝拿人,大肆搜捕,捉拿飞贼“火凤凰”云云。 我们在盗东西时,统一使用了龙小牙的绰号“火凤凰”这个商标,力争做到整齐划一,盗有秩序。坚决反对自由散漫的工作作风,继而影响我们盗宝小组的工作形象。并把作风建设纳入分赃目标管理,与行动之后分赃目标考核、精绩评优、分赃多少相结合,对于不作为、效率低下、主观努力以及行动不力等负面态度给予了批评和总结,呼吁小组成员要有大局观和集体荣誉感,坚决杜绝工作不扎实,工作不在状态等形而上的同志,譬如说新加入的百里惊鸿。 至于完颜成和倪歌,他们当初跟随着我时也没少干这个,这次重操旧业,除了业务稍微有些不大熟练,别的方面倒还可圈可点。而新小组成员百里惊鸿,对业务极不钻研,并且脱岗逃岗,在工作时一个人溜到城门游击将军的家里,放着一大箱元宝不盗,竟然背了一枝丈余长短的青龙偃月刀出来。虽然这把刀确实不错,但那游击将军大为恼火,喝令怀安府司直限期追回,并缉拿盗贼归案,为大伙儿的下一次行动增添了不少压力。 众人在客栈内歇了一天,为萧四舞换了金创药,见其伤口在赶路途中颠破的愈合缓慢,决定便在怀安再歇数日,待其康复再行奔赴君山。帝国武风鼎盛,城内多有带刀带剑的江湖汉子或女子经过,虽也有六扇门的捕快前来客栈查问,但大多被客栈掌柜给拦下了。偶尔有几个不知趣的兵士前来盘问,在哥们儿的银票下也是高举双手投降,欢天喜地的去了。 一个国家,在破落或初建时是最容易让人发财的。但在鼎盛时期,却最容易滋生贪污腐败,并且在无形中成为一种不书字不落墨的制度,当人人如此,朝廷刑法已只为那些富人服务了。据传这家客栈的掌柜是怀安府知州第七房小妾的亲弟弟,徜若不是游击将军下令全城禁严,捉拿盗贼,试问谁敢闯到客栈内盘查呢?那些兵士虽归游击将军管辖,却也不敢在客栈内生事,徜若当真生起乱子,估摸着那游击将军也不大会为几个小兵出头。要知道,知州是正四品,游击才是从五品,若说知州相当于市委收记,那游击将军至多也就算个公安局副局长,看清楚,是副的。正的是怀安府都尉,官职为正五品,主管怀安府内的安全、消防、警卫、城管等等一系列工作。帝国分工没有那么细,办事虽然拖拉一些,但老百姓却不用养那么多的公务猿,听说一个公务猿相当于一只吸血鬼……呃,宋雨风大哥,我不是说您,哥们儿说的这范围忒大了,别抽我,要抽也别打脸! 这日下午,我和完颜成、倪歌、百里惊鸿正坐在房内搓麻,忽然龙小牙自外面咚咚跑了进来,带进一地阳光。天气很温暖,龙小牙穿了一件翠绿碎花小衣,雪白绸裤,外罩淡黄素雅轻裙,俏脸红晕,挽起一截袖腕,露出半截白玉一般的手臂,急叫:“大哥不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不以为然地道,“我不常跟你说吗?为人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我这把摸的是大三元,再进一张红中我就听牌了! “蓝姐被官府的人捉走了!”龙小牙惶惶道,“今儿上午我和蓝姐去买首饰来着,后来……”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买白菜~~”我心中一沉,抢道,“后来的事儿先别说了,你蓝姐被捉到哪儿去了?” 龙小牙一愣,旋即道:“州府大堂!她让我回来找你们,然后……” “摆驾!”我沉声道,“到了地头再说。” 龙小牙又是一愣,眼看我和完颜成等人已奔下楼去,连忙追了上来,娇叱道:“摆个屁驾!丫一通辑犯还这么摆谱,真够欠的!” 本来龙小牙一说左采蓝被官兵拿了,哥们儿心底里也大是焦急,之后从她话里听出左采蓝似乎并没有性命之忧,登时放下心来。宋雨风大哥说,老婆是用来疼的。这一次,终于让我把握住疼爱和呵护的机会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